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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四十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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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衍安慰般摸了摸霜降的头,转头对树下的人说:“扶桑,给他屋后立八十一根一丈高的梅花桩。”
有着翡翠般眸子的青年倚在树上,抱肩扬眉:“有你这么把山神当苦力的吗?”
霜降偷偷瞄他一眼,青年目光一转,向他看来:“霜降?”
“山神好。”霜降乖乖行礼。
扶桑走到他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他,而后伸手道:“手伸出来。”
霜降伸了手,扶桑右手食指中指并作剑型,在空中点了点,沾了抹金灿灿的光来。他拉过霜降的手,在他掌心平平整整地画了一个圆,一边画一边道:“我给你登记一下,等会在定钧峰那边立个本命灯,你就算是正宗的九重山弟子了。这是山神烙印,与本命灯相连,可以检测你的生命体征。”
金光一闪而没,扶桑放开他的手,嫌弃地补充道:“以后找我直接把灵力注入这里即可,不要迎风大喊大叫了,怪丢人的。”
霜降:“……”
李疏衍对霜降说:“天书阁叁号书架第四层,放着基础刀法,你先去练它——在梅花桩上练,什么时候练成,什么时候下桩。过段时日九重山的新弟子入门,各峰都会开讲基础的课业,宿神峰弟子未有习刀者,所讲也是基础的基础,不适合你,你去争鸣峰听课吧。”
霜降眨眨眼睛,问:“师尊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习刀吗?”
“宿神峰弟子随心而动,不问前尘,不问由来。你若想说,我便听着。若不想说,我不会过问。”
霜降闻言愣住,李疏衍忽问道:“你饿不饿?”
他这么一问霜降才记起自己有小两天没吃东西了,看天色已是饭点,顿时觉得前胸贴后背,连点头:“饿。”
“扶桑,白初一在哪?”李疏衍侧头看扶桑。
“从树上下来了,正烧火做饭呢。”
李疏衍点点头:“把霜降送过去,帮他劈柴。”
霜降一懵,李疏衍回眸看他,眼尾弯了弯,色泽清浅的瞳孔里映着湖水的波光粼粼,有几分年少的调皮:“以后宿神峰的柴,你来劈。”
霜降:“……”
他抹了把脸,悲壮地说:“好。”
第9章 遇(八)
霜降踏进厨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初一正蹲在灶台前拿着个蒲扇扇火,明黄的衣摆毫不在意地在尘土里拖。听到声音少年回头,大眼睛里跳着一簇火苗,亮晶晶的:“小七,来来来坐坐坐。”
霜降茫然地望了一圈——他坐在哪?灶台上吗?
“啊,要不你蹲会吧。”白初一也发现这儿没个坐的地方,于是往旁边挪了挪,热情地把最被烟熏火燎的蹲位让出来了。
盛情难却,霜降只好迎着烟蹲下:“三师兄,师尊让我来劈柴。”
“劈柴?唔,你修刀?”
“嗯,师兄怎么知道?”
“当年我也想学刀,师尊也让我劈柴,劈了半个月,我觉得御刀没有御剑帅,就不学咯。”白初一耸耸肩,填了一根柴,回眼道:“小……”
霜降的衣服在火光里映出大片漂亮的银色流云纹,白初一一回头不经意扫了一眼,哑了声,而后微微疑惑道:“诶?小七,你这衣服很眼熟啊?”
霜降看了一眼自己松松垮垮的月白色外袍:“嗯,是师尊的。”
闻言白初一瞪大了眼睛:“这不公平!天蚕丝啊,头发丝粗细的一根都千金不换的天蚕丝啊!御气以下刀枪不入法术不透,甚至能抵挡住洞虚期全力一击,还有安神抚灵之效,能平和心境助人修行……我要摸一下他都不肯,就这么随便地给你穿!”他捶胸顿足,“偏心!师尊太偏心了!”
霜降明显没抓住重点,伸胳膊给他:“给你摸。”
白初一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柔软的布料。月白色的丝线在光线里闪着银光,白初一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尊的衣服为什么在你身上?”
霜降想了想,觉得说明白前因后果真是好麻烦,于是道:“一言难尽。”
白初一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脸悲痛地拍了拍霜降的肩:“苦了你了小七,上了四百岁老人的贼船。”
霜降:???
白初一说完起身掀开了锅盖看了一眼,云白的雾气突然而柔软地把他裹了进去,浓郁的鱼香四溢。霜降没在他的话上多做纠结,问他:“三师兄,我一共几个师兄师姐啊?”
白初一的身影看不真切,声音袅袅穿出:“宿神峰加上你,总共七位弟子,没有女弟子,整个一和尚庙。大师兄你见过了,二师兄呢,”白初一合上锅盖,冲霜降挤挤眼,“你得去问你四师兄沈冬在,我就不多说啥了。不过沈冬在是个小心眼,一言不合就拔剑揍人,你可要小心。”
他倚着灶台,接着道:“五师弟呢,是龙吟剑剑灵,龙吟剑是我们九重山的镇山剑,也是一柄凶剑,据说是用最后一条龙的龙骨制成的,天生煞气极重,龙吟化灵又是以杀入道,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入魔。不过五师弟人很好,轻易也入不了魔,只是说话有点毒,比沈冬在说不过拔剑就砍好多了,你不要怕他。”
霜降点点头:“嗯,五师兄我见过,他只是帅得有点凶。”
白初一闻言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呢?”
“三师兄帅得……”有点可爱?霜降把后四个字咽下去,“得”拖了一会哑了音,就当一句话说完了,冲他扬起一个真诚的笑脸。
白初一坦然接受了半截的夸赞,接着道:“小师弟——哦,现在是六师弟了——你的小师兄是个性子安静的天才器修,喏,看见头顶的浮灯了没有?”
霜降仰起头,看见头顶浮着几盏白球,发着稳定柔和的光,球中心透着漂亮的金色。
“这是六师弟用萤石做的,宿神峰上下一到夜里,这些灯就会亮起,自动寻找有人的房间照亮,比普通的灯好多了。你用灵力跟它同调一下,它就会跟着你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走夜路十分方便。”
霜降站起来向着浮灯伸出双手,一盏浮灯从空中飘下来,落在霜降手中。它是椭球体,像只圆滚滚的鱼缸,触感光滑莹润,注入灵力就变得更亮,捧在手里像是颗刚跃出云海的旭日。
“这里面有一个聚灵的小法阵,是我和六六一起设计的,白天不用时浮灯会自己储存灵力,以供夜里照明。六六前段时间下山了,归期不定,好像是要去找什么稀有的材料。”白初一再次掀开锅盖,盛了一碗雪白的鱼汤,递给霜降:“饿了吧?马上就好,先暖暖胃。”
霜降放开灯,接过鱼汤:“谢谢三师兄……这是什么鱼?”
白初一诡异一笑:“好吃的鱼。”
————
李疏衍在暮色里站了一会,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擦了擦指间的鲜血。
“死要面子活受罪。”扶桑双肘支在桥的白玉栏杆上,尾音拖着长音扬了扬,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李疏衍装聋,扶桑托着下巴,指尖一晃,凝了一团金色的小球扔在他头顶上:“哑巴啦?”顿了顿,他换了话题:“你为何允他习刀?”
“有何不可?”李疏衍淡淡问。
“他不适合学刀。”扶桑竖起两根手指,“其一,刀势沉,刀法大多大开大合,他这两招走的都是轻灵路线,非要比较,更适合学剑。其二,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他武道天赋不够,空有上佳的根骨,走不到巅峰的。你这峰上弟子,个个天赋都优于他太多,你也不怕打击到他?”
“他想学刀,便让他学。他的刀,有一股勇往直前的闯劲和野性,”李疏衍轻挑眉梢,仰眼看着扶桑,“你说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他自己知道,为何不相信他的努力?”
扶桑看了他一会,敲着白玉栏杆,轻声问:“天生埋在骨血里的东西,是可以改变的么?”
李疏衍一折眉,想了一会,道:“试试。”
李疏衍的“试试”就是委婉的“没问题”,扶桑扬眉没说话,望着湖水,投了点金色的光点进去。
不知躲在何处的鱼群游弋而来,不争不抢地吞掉了光点。
李疏衍望着那一潭安静的泉水,忽道:“扶桑,白初一是不是来过你这?”
“来过。怎么?”
“你湖里有一尾金翅不见了。”
扶桑愣了两秒,一拍额头:“小兔崽子,又叫他给炖了。”
——————
扶桑立的梅花桩笔直坚固,表面光滑,上都是个问题,霜降现在又召唤不出翅膀,只好先跑去天书阁找了本步法,灰头土脸地练了好几天,才能稳稳当当地平地上桩。
上桩倒是能上去了,可别说练刀了,站稳都是个问题。
好到不能再好的根骨让他不必耗费时间打坐修炼,在桩上跑了大半个月摔个半残,他终于能如履平地。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想着终于可以开始练刀法,梅花桩就变了——桩顶可以落脚的平地变成了球形,着力点小的可怜。
霜降心惊胆战保持平衡,怀疑扶桑和他有仇。
“圆顶梅花桩嘛,大家都是从这玩意练过来的。”没事就爱往霜降这跑的白初一跟他解释,“你这还算有点基础的,不然在这之前还要扎三年的马步呢,刀都不让你碰。之后梅花桩还会移动和消失,你要练到在随意变换的梅花桩上接随便一个师兄十招而不落地,才能到下一个阶段的学习。这是基础,拿师尊的话来说,在会打之前,你得先会跑。”
哪家基础这么凶残的?!
“小七你已经学的很快啦,是师兄弟中倒数第二快的哦。”白初一安慰他。
霜降:“……”
倒数第二快很快吗?
他忽然间有点好奇倒数第一快是谁,看了一眼白初一,又觉得自己眼前这就是答案。
“而且你可以先在平地上把刀法练熟了,再到梅花桩上练嘛。”
霜降:“……”
对哦。
精疲力尽的霜降抹了一把脸,有气无力说:“那下一阶段是什么?”
“理论课和实战切磋呗。”白初一道,“宿神峰上没有刀修,小七以后,应该要去争鸣峰上学习。”
“争鸣峰?”师尊也提到过,不过当时他没好意思问。
“嗯。就像定钧峰全是剑修一样,争鸣峰上都是修刀的弟子,有师长教导、同门切磋,总比自己摸索来得快。宿神峰弟子甚少,走的路修的道又各不相同,虽然咱师尊也能教你,但你也知道,他老人家不知道啥时候有个人影,就算他有空,境界也差太多了,想实战练习都困难。实战练习跟不上,还修什么刀嘛。”
“不同峰的资源还能共享呀?”
“那当然,虽然九峰平日不怎么互通,每三年的宗门大比大家又都争得死去活来的,但毕竟都还是一个宗门的师兄弟,拜师不同而已。”白初一看着他在桩上摇摇晃晃,“再有半个月你应该就能筑基了,那时灵力更足,脚下更稳,走梅花桩也能更顺利些。”
他补充了一句:“小七的根骨真的很好啊。”
霜降不好意思地一笑,忽然脚下一滑,从桩上摔了下去!
白初一还不等蹦起来,耳边就是“铮”的一声弦响,回音绵延不断,连同空气都似乎绵柔起来,裹着霜降落在地上。
“小心些。”有个温和的声音轻声责备。
白初一眼睛一亮,回身道:“大师兄。”
玉摇风抱着张琴从青石路上走来,见霜降爬起来没伤到哪,才偏头看了一眼白初一:“怎么不看着点?”
白初一摸了摸鼻子:“说得兴起,看他站得挺稳的,一时不察……”
玉摇风无奈地摇摇头,白初一嘿嘿一笑,忽然想到什么,抓住了玉摇风的手——大师兄的外袍是文武袖,右文左武,左手护腕绑至手肘,白初一想抓袖子都没地方抓,便干脆抓了他的左手——道:“大师兄,我在灵泉边上画了一个阵,想找你去看好几天了,总是忘。”他不由分说拉了玉摇风往青石路上跑:“我带你去!”
玉摇风任他把自己拉走了,回头道:“小七,老四回来了,在天书阁静室,你可以去和他打个招呼。”
四师兄?就是那个被白师兄称为小心眼的沈冬在?
霜降应了声好,那两人已经走远了。
他心情微妙地站了一会,觉得在他们面前,自己始终很多余。
第10章 遇(九)
天书阁内一派寂静,并没有半个人影。霜降疑惑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所谓的静室,自言自语道:“静室在哪啊?”
寂静的天书阁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霜降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天书阁墙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道楼梯,霜降眨眨眼睛半晌没动,墙上浮起来一行字:自此上楼。
霜降:“……”
天书阁成精了!
他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蹑手蹑脚——楼梯的尽头是一道屏风,隔开了静室与外界,霜降还在上楼,就听见一个声音道:“你写多少遍了?”
这个声音比正常人的音线轻上些,还带着种沙哑,不难听,也谈不上性感。霜降没听过这个声音,步子顿了顿,听见另一个沉稳声音回应他:“八十九。”
这个声音他记得,是龙吟的。
“你又被罚了一百遍?”陌生的声音似乎笑了。
“有空笑我,不如想想怎么应付你那五十遍。”龙吟“呵”了一声。
“我早有准备,上次峰主罚我面壁三个月时,我提前写了一百遍清心诀。”陌生的声音不慌不忙道,接着是不急不缓抖书页的声音,“老五,我帮你抄十份,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龙吟沉默了一会:“什么忙?”
霜降:“……”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交易?
“就是……”陌生的声音忽然一凛,“什么人!”
屏风骤然破碎,霜降下意识一滚,躲过了一道凌厉的剑气。
“老四!”龙吟忙按住身边半起身的人,“是师尊刚收的徒弟。”
霜降爬起来,行礼道:“打扰了,师兄好,我叫霜降。”
四师兄愣了愣,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是沈冬在,排行第四……抱歉啊师弟,你没事吧?”
“没事。”霜降抬头笑笑。
这人只穿了一件高领的单衣,腰间一块白玉,长发在脑后一束,身姿挺拔,面相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俊朗耐看,只右眼之下、颧骨之上有一道横入鬓的伤疤,不知是什么利器划的,细长鲜红,如同新伤。
这就是四师兄啊?霜降眨眨眼睛,怎么感觉和三师兄说的不太一样?
沈冬在在桌几旁多摆了一个蒲团,重提起笔,招呼霜降:“过来坐。”
霜降坐在了蒲团上,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仰脸问道:“师兄,静室是做什么的?”
“惩罚弟子的地方。”沈冬在道,“你犯一次错就知道了,保证你抄书抄到手软。”
“教唆小师弟犯错,看来让你抄清心诀还不够。”龙吟头也不抬幽幽道。
沈冬在拿胳膊肘怼他:“皮痒是不是?”
霜降一歪头:“四师兄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就犯错了?”
龙吟点点头,脸上就没有过表情,说出来的话分外没有诚意:“我也想知道。”
“唔,这个,”沈冬在挠了挠脸,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的伤疤,“我回来的时候遇上峰主了,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重回化神期。他看了我半晌说我心不静,罚我来抄五十遍清心诀。”
龙吟面无表情语气毫无起伏地“哈哈哈”了三声,而后道:“你活该。”
“我的确摸到化神的门槛了,你小子别欠揍。”沈冬在在他的背上锤了一拳,而后问道:“花孔雀还没消息?”
“没。”
沈冬在低低叹了口气,有些担忧地折起眉心:“跑哪去了。”
“花孔雀是谁?”霜降侧头问。
“你二师兄,”沈冬在道,“想来你还没有见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别见了。”
龙吟在一边幽幽发声:“我觉得是你的安全最令人担忧。”
沈冬在额角青筋一跳,手中的毛笔“咔”地从中折作两截:“龙吟你还想不想活?”
龙吟眼疾手快地把纸笔一收,沈冬在已然扑了过去,掐着龙吟的脖子滚在了地上,打翻了墨砚,泼了一袖的山水。还没等俩人滚上几圈,天书阁内投下两道笔直的光柱,将两人强行拆开了。
一个不辨男女、不辨老少的声音从天上传来:“静室内禁止打架。沈冬在,宿神峰峰主有令,若你惹事,便要多抄一遍《剑法总则》。”
沈冬在的脸瞬间就苍白了起来:“那玩意有三千页!”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霜降看着整个人都褪了色一般生无可恋跪趴在地上的沈冬在,肯定了“我的师兄都不正常”这个念头。
————
一个月后。
“铛!”
铁刀脱手而出,甩落到地面上,白晃晃地映出一道光。
“三招了,”沈冬在收剑,从桩上跳下去道,“有进步。”
霜降蹲在梅花桩上,大汗淋漓地摆了摆手,一时只顾得上喘,一句话也说不出。
四师兄半个月前刚从天书阁静室刑满释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神情恍惚地往自己的住处飘,正好路过霜降后门外那一片梅花桩。魂都在头顶上飞着的人忽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问霜降:“小师弟,学剑?”
天真无邪的霜降毫无戒备道:“没啊,学刀。”
沈冬在跃跃欲试道:“一样一样,你那最后一关,接我十招吧?”
霜降自作聪明地一想,大师兄玉摇风修为深不见底,二师兄和六师兄到现在也没遇上,三师兄白初一可能连现在的他都打不过,五师兄龙吟又是个剑灵,想来想去只有四师兄的十招看上去还能好接一点,于是深觉可行,点头道:“好啊。”
第二天一试,可行个屁,他连沈冬在随手一招都接不住,直接从桩上栽进了地里,拔出来都费劲。
沈冬在的剑与李疏衍略有相似,都是光明正大、直来直去的,最大的特点是锋利,剑在鞘中气已伤人的锋利。霜降最犯愁的就是这种剑,硬接压根接不住,又来不及躲,常常刚一接触手上的刀就飞了。
半个月来他最好也就只接得了沈冬在三招,霜降一边喘一边发愁地想,这么下去他这基础关什么时候能过?
抱着肩在一边看着的龙吟——他刚刚好路过,就看了一会——忽道:“小七,刚刚那一下你不必正面接的。”
霜降抹了把汗,道:“速度太快,躲不开啊。”
龙吟摇了摇头,走过去把铁刀捡起来,看了看,不怎么熟练地甩了甩,横在身前,对沈冬在道:“把你刚才那一招重用一遍。”
沈冬在拔剑:“对付你可不是个架子了啊,接不住小心毁容。”
龙吟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冬在已经很随意地退了一步,身子微倾,下一刻骤然消失在原地。霜降睁大眼睛,只见一线银光在空中笔直地划过一道长痕,最锋锐的剑尖已刺到龙吟眼前!
龙吟不退反进,手中铁刀在身前一竖,侧身向外滑了一步,剑身贴着刀刃擦了过去,激起一串火星。
他没有去硬撼最前端的剑尖,而是越过它以刀刃贴住了剑身,向前可顺势劈至人前,向后可退离剑圈。
霜降如醍醐灌顶,轻轻“啊”了一声。
沈冬在反手给了龙吟一剑柄:“这是峰主的接法!”
龙吟仗着身高晲了他一眼:“说得像你这招‘一线天’不是师尊教的一样。”
沈冬在一边握直了剑一边冷笑:“总有些人不收拾收拾就会忘了谁是师兄。”
龙吟把铁刀往梅花桩上一抛,霜降接住,听得他问:“小七,你练气期的灵力已满了吧?为何不筑基?”
霜降一愣,未及回答,沈冬在和龙吟已经对在了一起,一双剑火星四射,没一会儿就打远了。
霜降揉了揉脸,从桩上跳下来,想了想,奔着扶桑那去了。
第11章 此身入群山
人有灵魂,修仙之人,称其为元神。修仙前五阶,先凝聚灵气转化为灵力,是一个逐渐增强体质的过程,而每一个境界的最后一步,是将灵力注入元神,增强元神的质量。
打个比方来说,练气期圆满即为在下丹田种下一颗灵力的种子,而若想进阶为筑基期,就需要用灵力将孱弱的元神改造成更强大的存在,然后才能继续培养那枚“种子”,否则弱小的元神会承受不起筑基期更为纯粹、更为大量的灵力。
修仙前五阶的最后一步,几乎是没有难度的,所以一般大家也不会去提它。只有化神到御气的那个坎,卡死了十分之九的修士。
因为到了御气期再往上,是主修元神的过程,也就是主修心境的旅程。心境不到,哪怕灵力已满,也不得寸进。飞升时,元神带着灵力脱离,到天界重塑身躯,人界的躯壳是无用的,肉身成圣虽说也有,但几率太小。
而霜降遇到的问题,就出在这前五阶中没人当个事的最后一步上——他的灵力洗涤不了元神。
这个问题他以前没遇到过,一点经验都没有,愁了好几天了。他左思右想决定去找扶桑,结果扶桑听了他的问题后,丝毫不感兴趣地一耸肩:“小乌鸦,我又不是你师尊,你问阿衍去。”
霜降微愣:“可师尊他有解决的办法吗?”
“看不起人类啊?”扶桑指尖晃出一团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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