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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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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斯摇摇头：“我知道格雷德肯定会监控网络，但军部的网络一直都比较独立，而且林恩上将并没有完全靠向格雷德，而且他也算是平民，又是帝大校长，如果他不管这事，将来一定会受到严重牵连。”
格雷德给林恩以及军部的高层挖了这么大一坑，没道理他知道了不把林恩他们拖下水。来救他们是来不及了，但林恩与格雷德周旋，说不定能让喀什他们逃过一劫。
他已经做好被押回中央城的准备了。
☆、第110章
帕帕半透明的眼睛在面具的阻隔下注视着赛斯，目光空洞又难以揣测：“确认使用权限？”
赛斯犹豫半晌，点了点头肯定道：“确认。”
帕帕无声地消失在空气里，同时虚拟光屏上的数据和代码疯狂闪过，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操控着控制台，手持着权限突破一层层的关卡，最后成功地把信息发了出去。
“林恩收到了吗？”赛斯紧张地问。
智脑的头从光屏中凸出，显示出奇特的银灰色，他注视着赛斯，声音安静地在控制室里回荡。
“信息已发出，但不排除被系统误认为病毒删除。”
也就是说，还是要等待。
赛斯失望地坐了回去，一时间他和喀什两个人都无言地望着光屏，不知是在等待还是在排解情绪。
喀什抬起头，问他：“你觉得它们会进攻吗？我是说真的进攻。”
“你害怕吗？”赛斯反问，“它们也许不会伤害我们，但你就难免了。”
高大的少年不由苦笑：“……这还用问吗？我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他更害怕的是，临死前不能再见一面爱蜜莉亚，还有李维，他害怕自己不幸的消息最终传到了中央城，他的家人该要怎么承受？
他握紧拳头，看向赛斯：“我相信你，兄弟，你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赛斯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这笑容令喀什终生难忘。
“没错，贵族有贵族的尊严和原则，”他握住拳头，向前轻轻和喀什的碰了碰，“我绝不会为苟活背叛我的战友，就算没人来救我们，我也会和你还有其他人，奋战到最后一刻！”
第二天，尼克勒斯再一次驾驶战舰来到陨石带，那支沉默的舰群仍然在原来的坐标点，为首的母舰像潜伏的恶狼，随时会带领舰群跃迁，扑向孤独的护卫六！他将三维影像合成储存，咬牙悄悄跃迁离开。战舰停在护卫六的舰舱里，他却久久没有出去，
他发呆半天，伸手点开那段影像，巨大的母舰即便在影像里缩小至此，仍然具有威慑力。他微微喘息，眼神慌乱，却仍然移不开视线。
赛斯说格雷德不会拿大贵族的继承人开刀，但尼克勒斯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看到那支所谓的特卫队战舰，就那样无动于衷地停泊在这里，对面的护卫六上，不过就只剩下他们这样一群毛头小子。格雷德想干什么？
他的心脏却激烈地鼓动起来，强烈到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他能干什么？赛斯他们又能做什么？一切都是猜测啊，如果格雷德大权在握，就是想杀掉他们，父亲离他如此之远，根本来不及救他！
母舰犹如一柄利剑悬在他们头顶，时时刻刻都威胁着他们。
尼克勒斯崩溃地握拳砸在操作台上，影像倏忽一闪而没，狭小的舰舱里回响起少年沉闷低哑的哭声。
赛斯正和晚间巡逻回来的几名学员说话，他们尝试远距离跃迁后，发现了几颗小行星似乎有人工建造痕迹，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人停留在上面，准备第二天多些人探查。
“砰”的一声，控制室的门被一脚踢开。
大家反射性地抬头去看，发现是尼克勒斯。
“尼克，发生什么事了？”赛斯反应过来，问他。
尼克勒斯看起来有点糟，贴身的黑色隔离服从领口拉开，汗水淋漓，他的额发散乱，正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半只眼睛，神情十分抑郁。
“我的眼睛有点充血。”他说着移开手掌，露出通红的右眼。
“哎？！”其他人都惊呼一声，刚才的不满也都消失了。
赛斯眉头微皱，匆匆走到旁边简易的治疗台旁，示意他过来：“可能是战舰的压力调节有点问题，躺下我看看。”
尼克勒斯闻言转头看了看那几名学员，他们十分知趣地出去了。他呼出一口气，在治疗台上躺下，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
赛斯打开医疗箱，取出仪器给他检查。尼克勒斯的右眼充满血丝，看上去有点吓人，赛斯注意他的脸色很苍白，明明早上大家一起吃饭时还很正常，充血不一定是因为压强的关系，也有可能跟精神相关。
“发生了什么事？”他再次问道。
尼克勒斯只犹豫了片刻。换做以前，他绝无可能在其他同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但眼下不同，或者说赛斯不同。对方看起来……并不像会嘲笑自己。
“我很害怕。”他老老实实说道，声音低沉带着颤抖，“赛斯，我今天看见那些战舰，我害怕自己会死。”他说着浑身微微的战栗，眼睛却睁得老大，仿佛在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恐惧。
赛斯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尼克勒斯。
他……
他应该呵斥尼克勒斯，告诉对方恐惧毫无用处，或者嘲笑对方的软弱。
但是。
他脑子里胡乱想着，身子却慢慢俯下去，双臂撑在治疗台的两侧，直到两人气息相触。
尼克勒斯呆住了，他看着面前精致的脸孔，对方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自己，近到可以分辨暗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赛斯拉瓦尔的呼吸微微地拂在自己的鼻尖上，温热潮湿。他回过神，察觉刚才的恐惧，好像不知不觉中溜走了，不见了。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水，然后伸手拽住了赛斯的领口，把他往下拉。
嘴唇最终贴合到了一处。
赛斯没想到尼克这家伙吓成这样还记得要主动，蓝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任由对方有些粗鲁地在自己唇上蹭，蹭得都疼了，也没什么进展，难道是不懂？
他有些想笑，一只手捏住了尼克勒斯的下巴，然后微微侧过一个角度，张嘴含住对方的下唇瓣，轻轻吮吸了一下，带点咸涩的汗水味道，却意外的很合他心意……渐渐地，顺理成章地张开了彼此的嘴，口腔的热气互相侵袭，舌头缠上舌头，用力缠绕吮吸，唾液咽下喉咙，又从嘴角溢出——
尼克勒斯被吻得喘不过气，他闭着眼，伸手揽住赛斯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两人在治疗台上抱成一团，腿和腿都绞在一块儿，虽说接吻经验不足，但如何让自己快乐，这对男人来说是本能的事情。喘息和轻微的水声热情地响着，两人互相厮磨，动作越来越剧烈，直到一前一后的闷哼响起，快乐直至登顶。
赛斯跨在尼克勒斯腰上，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大口喘着气，对望着，不由露出笑容。
赛斯说：“你比我快一些……”
尼克勒斯说：“干这种事情果然什么害怕都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
尼克勒斯恼羞成怒，推开他自己下去：“什么比你快！我只是被你压着，所以提前了三秒而已！”
赛斯懒洋洋坐在台子上，眼神温和，嘴巴却刻薄道：“快了就是快了，夜店王子，恩？连接吻都不会？”
尼克勒斯整理自己的衣服，嘴角抽搐看向他，却看见赛斯餍足慵懒的表情，他从来没见过，而且对方的嘴唇还湿润着，反射着水光，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它们尝起来的味道，柔软多汁……然后脸就突然涨红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逃也似的走掉了。
赛斯还在享受久违的余韵，没去计较。
原来尼克勒斯这样的家伙，内心也在恐惧？他想，那自己害怕的话，是不是也不算懦弱？
空气里还残余着一丝粘稠的热气，他跳下台子，走到一旁的盥洗室清理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喀什站在控制室中间，表情纠结地看着治疗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干什么？”赛斯眯起眼，突然开口。
喀什吓了一跳，受惊一般回头看他：“我靠，你怎么走路不发声音！”
赛斯：“……”就这几步路，刚才他洗手的时候还有水声。
他微微一笑，搭着喀什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问：“刚才我和尼克……看到了？”他另一只手往下滑，落到喀什两腿间，用力握了握，“硬了没？要不要兄弟我也来帮帮你？”
喀什浑身僵硬，抖索着把自己给挪了出去。
“你别打我主意啊！”他鼓足勇气说，“我的第一次还给爱蜜莉亚留着呢！”
赛斯翻了个白眼，异性恋……哼。
不过看上爱蜜莉亚，也和同性恋差不多了。
他不在意地坐回控制台前，点开尼克勒斯录制的那段影像，随口说道：“我们就是互相纾解下，缓解压力。”
尼克勒斯那家伙明显是紧绷过头，看那眼睛，估计还哭过……不过那一瞬间想要吻下去，倒不完全是为了缓解压力什么的。
另外一边，正被他们时时牵挂的一群人，正往高原上走。
才刚刚接受大家的领头人竟然有了儿子，儿子还不是人，紧接着就爆出他们还可能是大家的救星。不少人已经接受不能，吐血再三了。
“你说的是真的？”庞皮忍不住再次确认，眼角一下一下往李维怀里的崽子身上瞥。
李维抱着小毛，手里牵着大毛，耐着性子再一次保证：“是的，变异红翼龙的声波可以在宇宙中传播，而且能被同类特别是有亲子关系的同类接收。小毛说他们离开的时候雅各也跟来的，应该离得不远，只要小毛他们发出次声波，雅各他们收到信号就能和我们会合。”
小毛说不清楚，但他很清楚地告诉自己，亚伯雅各要来找自己。
他们在护卫六的消息并不是秘密，只要打听就能知道，所以亚伯他们原本的目的地应该是护卫六，现在只要能接收到大毛小毛的信号，就能导正方向。
所有人来到大平原，就是当初发现大毛小毛的那片土地。
☆、第111章
庞皮和爱蜜莉亚站在李维的身后，目光惊叹地看向远方高丘。虽然他们在不久前还目睹过大毛小毛从龙形态变化成人，但再一次观看反向的过程，则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那样两个胖乎乎的小东西，孤零零地站在高丘上，突然腾空而起的火焰、倏然盘旋的烈风让四周散开的人群睁不开眼，然后他们就亲眼目睹火焰中不断升高不断拉长的巨大阴影，以席卷而来的强大威压，震撼了高丘周围所有的人。
两头变异红翼龙虽然翼展不过四五米，可是它们身上反着锐光的钢羽仍然充满威胁感。李维注意到不少学员控制不住后退，甚至发出惊恐的尖叫，而面对他们俯下龙颅的小龙们反而困惑地歪着脑袋，不解于他们的反应。
他的目光微微黯沉，不过很快露出微笑。
“大毛小毛，”他喊道，“办正事，别玩了！”
两头幼龙转过脑袋，冲他发出呼噜呼噜的撒娇声，然后同时仰起头，穿透力极强的戾鸣顿时响起，并且越来越高昂，周遭的人类甚至感觉到了从耳朵蔓延到大脑的刺痛，最终传到宇宙中的是人类无法听到的龙族次声波。
远在数万光年以外的一头成年红翼龙在黑暗的宇宙中骤停，发出兴奋至极的戾鸣，他原地挥动着巨大钢翼，阵阵罡风震荡着周遭空间。这头巨龙正是双胞胎兄弟中的弟弟，雅各。
他没有料到原以为淘气溜出去的儿子竟然会带来这样的好消息！找到李维的消息就像一把火，让他的胸口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伴侣面前，将对方狠狠地抱进怀里！伴侣不在身边，这对龙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变异红翼龙长啸一声之后，几乎在一瞬间消失在原位，而很快又在数光年以外的地方一闪而过。
至于为什么李维不在护卫六，而在一个不知名的废弃矿星上，这个问题他压根儿就没想起来。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想起通知亚伯。他满脑子都是“老婆找到了”这样那样的狼嚎。
ㄟ（≧◇≦）ㄏ老、婆、找、到、了！！
好在……亚伯从小到大也被雅各坑惯了（好心酸tat）。
他驾驶侦查舰一直紧追在雅各后面，自然也接收到了那两下奶声奶气的求助声波，然后又听到了自家弟弟兴奋的嚎叫，不由握住手柄曲速加速，侦查舰尾部拖车两道暗蓝色的流焰，进而消失在漆黑的宇宙中。
此时在废星的荒原上，所有人都已散去。
李维坐在最高处，天色渐渐发灰，他闭上眼，鼻端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浑浊的气味。等到黄昏结束黑夜降临，灰风暴将裹挟大量尘沙袭卷整个星球。
他睁开眼，望着远处出神。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赶来？
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没想到一旦有了指望，内心就开始焦迫不安。他们不够成熟，年纪比起两世的自己何止小了一点二点？可他就是忍不住地想要依赖他们。
大毛和小毛在旁边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就到了他膝盖旁。李维低头去看，大毛挺着胖乎乎的肚皮仰躺着，软乎乎的头发夹杂着一点乱草，大眼睛从下往上这样瞅着他，又乖又安静，似乎在问他为什么发呆。
他忍不住笑了，大手摸摸儿子的小肚子：“好玩吗？”大毛被摸得痒痒，胖手胖腿都蜷起来，抱着他的胳膊嘎嘎直乐，口水都淌出来了。他兴致不由来了，探身过去使坏地挠大毛，大毛笑得差点气都喘不过来，直打嗝。
小毛在一边见了，急得直嗯嗯，忙跑过来在大毛旁边蹲下，然后小胖手抓着李维的手指往旁边拽。
“不给……不给……”他委屈死了，妈妈怎么不挠自己昂？
李维哈哈大笑，一把将他们抱起往回走。
“不玩了，跟爸爸回去吃饭饭。”
雅各找到矿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李维虽然表面很平静，其实好几晚都睡不着，心里变得越来越忐忑。
这一天他们正在吃午饭，突然餐厅里回响起警报声，周遭一片喧哗，很多人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带着惊慌。
“粑粑！”大毛扔掉奶瓶，从桌子上站起来，激动地嚎：“爸爸爸爸来了！”
小毛虽然还坐在李维怀里抱着奶瓶，但表情也很激动，嘤嘤直叫唤。
李维愣了一下，脑袋半天才转过弯来，然后他放下小毛，穿过餐厅朝通道大步离开。“爱蜜，让监控室开门，”远远的，他一边跑起来，一边转过头冲她喊道：“我去上面接人！”又指着俩儿崽子：“跟这儿待着不许乱跑！”
“知道了！”短发女孩大声回应。她瞧见李维急切的背影，不由也露出微笑。
一边的庞皮稀里糊涂，纳闷地问爱蜜莉亚：“接、接谁？”
爱蜜莉亚伸手摸了摸两只兴奋的小龙崽：“亚伯，还有雅各。”虽然如今彼此的身份立场完全不同，不过她还是很怀念红头发的同伴。
她高兴道：“我们也许有救了。”
完全成年的变异红翼龙盘旋在笼罩着云气的高原上空，就像一块巨大的移动阴影，周遭带起的罡风和之前两头幼龙的截然不同，霸道炎烈。
李维跳出洞口，用手挡在眼前，眯起眼朝天空望去，不由心潮起伏。
他还没有仔细看过他们的样子，就彼此分开了。
红翼龙在李维出现的一瞬间，就嗅到了伴侣的存在，发出一声悠长的戾鸣，朝地面俯冲而下！李维站立不动，身形虽然不稳，脸色却露出微笑。
巨龙在快要触及地面时猛地收敛钢翼往上飞，同时利爪合拢，抓住了李维将他一起带到高空。李维逆风而上，差点喘不过气，笑容变成了一脸卧槽，就在这时，巨爪突然松开，于是他就带着一脸卧槽被风刮着跌落下去————
“雅各你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红翼龙更加兴奋，狼哭鬼嚎地冲了下去，如同树叶一样轻巧地将李维接到脊背上，然后滑向远方的山脉。
烈风呼啸，云气扑面而来，耳边的风声简直将龙背上的世界与外界隔离开来。
李维趴在红翼龙两翅中间，脊背靠前的地方，只感觉自己快要冻成一坨翔了。他挣扎着用力砸了砸身下滑不溜溜的钢鳞，力竭嘶声地喊道：“混蛋————我特么快冻死了了了了————”
话音还在回荡，身下的庞大龙躯就砰地一声，展开了一层防护，将冷风和云气都挡在了外面。
李维精疲力尽地翻身仰躺，四肢伸展，长长地出了口气。
雅各还是这么得不靠谱……他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不过还是搞得这么浪漫。他滚了一圈，又趴着叹口气，轻轻在脸侧的龙鳞上亲了一口。原本以为皮糙肉厚某龙应该感觉不出来，没想到庞大的坐骑剧烈震动几下，竟然在山脉最上面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害得他在防护里面撞得头晕眼花。
“戾——————”
龙啸穿透防护，带着连李维也能听出的极端喜悦和炫耀。
李维摸了摸鼓了个大包的后脑勺，无奈纵容地伸手拍拍下方，示意对方好好飞。他坐在防护里看着下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充满了矿洞的大地，还有头顶厚重的云层。这还是头一次，他以这样的角度如此清晰地看见生存了大半月的星球真实的模样。短暂到只有六小时的白昼，每到深夜都会刮起的灰风暴，永远看不见星星的天空。
生存的危机和孤独的折磨……
这一切的痛苦，都随着雅各的到来，变成了一场相聚前的考验，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他已经通过了！
李维眼睛有些酸涩。
他眨眨眼，把这种软弱的情绪按捺下去，喊道：“天快黑了，找个洞穴进去！”
变异。雅各。红翼龙对于找洞那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在半山腰找到一个较为干燥平整的洞穴，洞穴入口处还有一个凸出的平台。他挥动钢翼尽量让身体靠近平台，李维在防护罩解除的一瞬间，就利落地跳到平台上，然后快速跑进洞穴，饶是这样，也被山腰上的风刮得够呛。
他习惯性地四面打量了一番，有些惊讶。这个洞穴明显以前应该是有人住过，洞穴墙壁上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地面靠里面甚至还有燃烧过的篝火，和堆在一起的防潮垫，光能灯。不过这些痕迹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了，光能灯里没有能源，防潮垫也有老化的迹象。
他转过身，正好看见巨龙在一团烈火里收敛成人形，一个让他既熟悉又感到陌生的人，站在洞口，背着光看着他笑。
“老婆……”雅各红着脸，傻笑道，“那啥，我穿个衣服，你转过身啊。”
李维顿时抽搐了。以前的没脸没皮呢？去哪里了？
他似笑非笑道：“害什么羞？恩？你倒是说说，你哪儿我没看过？”
☆、第112章 掌握一个度真的很难
李维勾勾手指，雅各反射性地就扑了过来，两人一块儿跌进了防潮垫里。这侧面印证了防潮垫还是可以使用的，至少他撑住了两个身高都在标准以上的男人的体重。
“维……”雅各手肘撑在李维头顶，另一只大手轻柔地抚摸过李维的脸颊，眼睛眨也不眨地端详着李维。
李维同样凝视他，嘴角露出小小的笑意，低声道：“我的变化很大吗？”
雅各简直挪不开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懊恼地发现自己的口拙，便俯身在李维额头亲了一口，又将亲吻落在对方的鼻尖，最后轻轻地吻了吻那双柔软的唇瓣。
“维变了，但是变得更好看了。”黑发比在学校那会儿更短，翡翠一样得瞳孔还是那样清亮，但是五官却褪去了过去的柔和稚嫩，更有棱角，更吸引他。无论是脸蛋，还是气息，李维都像某种熟透的蜜果，又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去采摘。雅各无比庆幸自己先一步找到李维，像这样避开哥哥独自享用美味的伴侣，完全就是中大奖一样的运气！
李维同样也在看着雅各。不过一年多而已，对方的变化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一年多以前，雅各虽然个头也高，身上有肌肉，但那张脸边角还带有稚气，眼睛里的感情浮于表面，像这样用手去抚摸对方的脊背，还能摸到骨头，但如今，雅各全身都是凝练过的肌肉，并不浮夸，但绝对货真价实。他身高远超六英尺，同时比例完美并不显笨拙，他的脸孔俊美精悍，红色的瞳孔深邃，看向自己时流露出的思念让人心碎。
雅各已经长成了男人。
李维想到亚伯，介于这两人高度重合的基因，眼前看到的模样，约莫就是亚伯的样子。也许是从前压抑得太厉害，他突然发现自己想念这两个人，简直到了痛苦的地步。
外头风声呼啸，两人却肉贴着肉挤在防潮垫里，有种暖洋洋的的安逸感。
雅各全身心地投入对伴侣气息的探知中，龙类的本能正在唤醒。过去两人分别的时间无论是对他还是亚伯，都是在太艰难了，他们对自己的伴侣拥有强烈的保护欲，然而伴侣却不在身边？不，这种可怕的事情他们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深深地吸着气，属于李维的甜蜜的气息充满了他的四肢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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