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卖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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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就将人给抱了出来。
　　司机头低得更下了，只能看到少年未被风衣盖住的小腿，细嫩修长，在酒店亮堂的灯光下泛着暖玉的光泽。
　　康睿冷着一张脸，一路把人抱回了酒店房间。他本想利落地把人往沙发上一扔，却不料少年抱他抱得紧、他手都松开了还能双手双脚并用抱住他。
　　司机把行李往角落一放，正准备悄悄往后退呢就被康睿叫住了。
　　“把他给我扒下来！”
　　司机抬头一看康睿脸上明显不愉的表情，吓得忙走过来一起帮忙。好在两个大男人力气够，一下就把元宵给拉下来放倒在沙发上了。
　　司机忙不迭地关门离开了，心里还忍不住为那个少年担心：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人又长得白白嫩嫩的，只是睡着后的警惕性太差，康总岂是那种给你点阳光就允许你灿烂的暖男？
　　他惋惜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少年造了什么孽会想到要跟康总在一起。
　　这一路上都紧抱着康总不放了，那意思不就非常明显了吗？
　　司机想到公司里的那些传闻——什么有人费劲千辛万苦爬上康总的床、被康总一脚踢下来后就落下了病根、五天感冒三天发烧什么的；曾经还有一些人不知死活地借由送文件送咖啡的名义进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直哆嗦，从此以后裹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暖暖和和，那些低｜胸装、抹胸衣出现的频率都少了很多……
　　司机想到这，又是一个重重的叹气。这少年最好还是乖乖睡一晚吧。
　　然而元宵在失去了冰凉的大竹子之后，不仅睡不安稳就连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头顶的亮光让他睁得有些费劲，他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披着黑色的衣服身上光秃秃的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呆滞的视线从自己白嫩嫩光溜溜的脚背上移，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一盘苹果。
　　“咕咚。”
　　元宵咽了一大口口水。
　　他、他好想吃苹果呀！
　　可是元宵不是随随便便抢别人苹果的熊猫，他也不清楚这些苹果到底能不能拿。
　　但苹果鲜艳的红色、圆润饱满的外形、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无一不在吸引着他。
　　元宵甚至觉得，那几个苹果都在像他招手：来呀来呀，来吃我呀！
　　元宵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醒了？”
　　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到，元宵咻得一下缩回手，乖乖坐好。
　　康睿在与他隔了一个茶几的沙发上坐下，他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一坐下胸口处的衣领就有些开了，露出点结实的肌肉来。
　　“说吧，你想干什么。”康睿看着前方正襟危坐的少年，悄悄移开了眼。这人怎么醒了也不把衣服穿穿好，都露出来了也不知道？
　　元宵歪了歪头，不太清楚对面的人类要说什么。现在是在亮堂的灯光下，元宵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五官俊朗、棱角分明、面无表情。
　　康睿见他眼里完全是不明所以的单纯，决定换个方式问他。
　　“名字。”
　　“我叫元宵。”元宵想，终于是一个他知道的问题了。
　　“年龄。”
　　元宵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他也知道，但到底是一岁半还是两岁呢？饲养员妈妈好像说他马上就要过两岁生日了，那还是说两岁吧。
　　于是，他与康睿双目对视，用清朗的少年音十分认真地回答。
　　“两岁。”
　　“……？”康睿看着前面态度端正、非常认真的人，一下子竟有种他说的是真实年龄的错觉。可这人一看都应该是有十七八岁了，两岁这种话是跟他开玩笑吗？
　　可康睿从来都不是喜欢跟人开玩笑的人，他眼神又冷了几分：“家、还有你家人呢？”
　　元宵怔住了，低下头小声说：“家在长满竹子的地方。妈妈被送走了，爸爸……不知道。”
　　元宵和初一的妈妈在孩子出生半年后就作为两国友好往来的象征，给送往国外了。
　　康睿从他刚说的内容已经大致能猜出这是个被父亲抛弃、被迫和母亲分开且没经受过任何教育的山里孩子。
　　康睿见他低着头难过，难得软了点心，决定让他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带他去警局。
　　他刚想说这些，就见元宵抬起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怯生生地放在茶几的苹果上面，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我可以吃这个苹果吗？”
　　康睿愣了半秒，点点头。
　　元宵惊喜，这个人这么快就同意了？！哇！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于是他又问道：“那我可以全部都吃了吗？”
　　康睿继续点头，酒店送过来的水果对他来说从来都是摆设。
　　元宵被他干脆的态度感动地热泪盈眶，他一手抓着一个苹果，感动地对康睿脆生生喊了一声：“谢谢主人！”
　　华枸说过，只有主人才会对他们这么好。这个人给他吃全部的苹果吧，那就是他的主人吧！
　　“……”康睿额角跳了跳：“你叫我什么？”


第6章　
　　元宵想了想，难道这个人类不知道主人的意思吗？
　　他好心解释道：“你送给我所有的苹果，那你就是我的主人啦！”
　　“主人，我现在可以吃苹果了吗？”团子有礼貌地又问了一遍。
　　康睿看着他期冀的小眼神，慢慢点了点头，冷淡补充道：“我不是你主人。”
　　元宵嘎嘣咬了一口苹果，正准备吃呢就听到康睿说的这话，顿时急了。他忙把苹果含在嘴边上强调：“你是我的主人呀！”
　　元宵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个苹果，再看了看茶几上剩下的三个苹果，难道是主人嫌弃他吃太多了吗？
　　元宵有点难过，他看向康睿，小声说：“那我只吃……三个，好不好？”
　　康睿见他眼睛慢慢氤氲，一副难过到要哭的样子。
　　不就是几个苹果吗……康睿忽略心里产生的那点异样感觉，决定让他先吃完再强调他不是主人这件事。“苹果都是你的。”
　　元宵眼睛一亮，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泪珠被他一笑、眼睛一弯就掉了下来。但是他毫不在意地一抹脸，冲康睿笑道：“谢谢主人！”
　　主人……
　　康睿觉得自己头有点疼，他只不过送苹果就成为了主人。那就是他用区区几个苹果就收获了一个……小仆人？
　　康睿怎么想怎么奇怪，文明社会还想什么主仆。
　　他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遮挡了元宵眼前的光线。元宵抬起头，嘴巴吃的鼓鼓的，用“主人你要去干什么呀？”的眼神看着康睿。
　　康睿移开视线，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里间走去。
　　元宵倒没想什么，抱着两个大苹果吃得正欢。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总共五个苹果，他吃了三个就吃饱了。
　　他为难地看了看放在盘子上的那个鲜嫩诱人的苹果，伴随着饱腹感而来的是强烈的困意。
　　纠结了老半天，直到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才决定好把苹果抓到自己边上，在沙发上躺下睡着了。
　　主人给他的苹果，他要保护好的。
　　一个小时后，康睿办完公出来便看到元宵蜷缩着身子睡在沙发上，盖在身上的风衣虽大但几乎一半都掉在地上、也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露出了大半个白嫩的身子。
　　康睿站了几秒，大步走回房间，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抖开后给元宵盖上。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给他盖被子，元宵翻了个身。好在沙发够宽，让他翻身足够，可他放在边上的苹果就不行了。
　　康睿就看到元宵翻身后，从被子里直溜溜滚出两个苹果，直接滚到他的脚边，还在他脚上撞了撞。
　　康睿：“……”
　　元宵无意识地轻喊了一声：“苹果…”
　　康睿冷着脸俯下身捡起苹果，弯腰放在元宵手上。不想元宵睡觉不老实，又是一个翻身，另一只手跟过来，正正好好打在低头放苹果的康睿头上。
　　由于是无意的动作，所以力气根本不大，但这并不能掩盖元宵拿手盖了他“新主人”一头的事实。
　　康睿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头的他冷眼看着睡得舒舒服服、毫无知觉的元宵，身上散发的冷气完全比过外面早春深夜的低温。
　　康睿心情不好，脑子里又冒出元宵笑弯眼喊他主人的样子。他顿时唰得站起来，转身往房间里大步走去。
　　康睿刚回到房间，就看到窗口的窗帘被风吹得大幅度摆动。他看了眼窗外路灯下平静的树枝，在窗口的沙发上坐下。
　　几秒后，一个人影从窗口迅速翻身而入，稳稳地站在康睿面前。
　　来人是一个染着闷青色长发的女人，身材性感、穿着火辣，一举一动之间毫无刻意魅惑的样子，高绑起的头发更显得她为人干脆利落。
　　“康局，地址查到了。”女人把手腕上的手表递给康睿，“信息都收录在里面。”
　　康睿接过，打开手表上的开关后一目十行地扫射投影在墙上的画面，问到：“都在那里了？”
　　“嗯，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他们暂时不会逃开。”女人接回康睿递过来的手表，说道：“只要有一点异能波动我们都能检测出来，只是想抓到隐身的他们……这次事件的相关文件已经全部交给副局，到时候只要将他们缉拿归案就可以。”
　　康睿点点头：“明天等通知，准备行动。”
　　“是。”
　　说完，她一躬身就转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窗帘被夜风吹得瑟瑟作响，康睿起身关了窗门，回到床上休息。
　　外面马路上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有零星几个半夜晃荡的路人。
　　第二天一早，康睿刚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蜷成一团蹲在门口的元宵。
　　他眉头微皱：“元宵？”
　　元宵一听，忙抬头：“主人你醒啦！”
　　“不要叫我主人，我叫康睿。”康睿拒绝地干脆，起步往外走去，“等下警察来了之后，你跟着警察走。”
　　元宵起身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地问道：“那我还能跟着主人吗？”昨天可能是第一次用这个身体，走不走得不是很好，但是今天早上他就发现这个身体直起来走路跟熊身俯身走路差不多。早上醒得早，他就自己慢慢地一步一步试着走了起来。
　　再次听到主人两个字，康睿觉得自己早上的水喝不下去了。“不能跟着我。”
　　元宵大惊，想了想接着问：“那警察会给我很多很多苹果吗？”
　　康睿貌似被他认真的态度感染，甚至想了想才回答：“没有。”
　　元宵吓到不行，他猛冲上来紧紧抱住康睿的腰，紧紧贴在康睿结实宽厚的背部。“元宵不要离开主人，不要不要。”
　　现在的他是一只没有毛的大熊猫了，饲养员没有了，苹果今天早上也吃完了，如果主人也没有的话……元宵难过地想“嘤——”地叫一声，可他毕竟不是大熊猫的身体，表现出来的只是可怜巴巴抽泣几声。
　　康睿毫无防备地被他从背后抱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少年在背后的抽泣声。
　　这是……哭了？


第7章　
　　康睿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哭着的人抱过，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粘着他就不放的少年。
　　腰被人双手环住的感觉太过明显，康睿低头看了一眼，腰间是元宵白嫩似藕节般的手。
　　康睿用手去拉了一下，没拉开。
　　他用了点巧劲，这下拉开了。
　　元宵再次感受到自己想要抱抱却被拉开的悲伤，两边嘴角往下瘪，湿润润的眼神看向康睿。
　　他一语不发，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康睿心里有点复杂，但面上还是一派冷淡。
　　他下意识地撇开视线，说：“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只有警察帮你了。”
　　元宵往前凑了一步，就见察觉到他动作的康睿微皱眉往边上绕了一步。
　　他难过极了，耷拉着小脑袋说：“我说了，我是大熊猫。”
　　康睿：“……”
　　他听了这话完全不信，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异能已经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事情了，但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动物可以变成人的。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
　　一：这个少年有妄想症；二：这少年顾左右而言他。
　　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是这个少年想粘着他。
　　元宵见他不相信，想变回去给他看。于是他捏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说：“我去爬个竹子，变给你看！”
　　他是在爬竹子的时候变成人类的，那他要是再爬竹子的话会不会变回大熊猫呢？
　　说着他就到处找找，想要找竹子爬。
　　但这是酒店总统套房，怎么可能会有让人爬的竹子在房间里。
　　康睿有些头疼，就听到了敲门声。他按了电子开关，把门打开。
　　昨天开车的司机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大袋子，身边还跟了好几个穿着警服面容严肃的警察。
　　“康总，衣服带来了。”司机把手上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恭敬道：“警察找过来了，等下就可以带人走。”
　　康睿点了点头，转身一看，却找不到元宵的身影。
　　他往前走了几步，依旧没看到元宵在哪。
　　“康总，”司机喊了一声，往他身后指了指。
　　康睿手往后一抓，抓出个怯怯的白嫩元宵。
　　司机看了一眼，把头低得更低了。
　　刚康总转身走路的时候，这少年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康总身后。
　　很明显，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对康总满满的依赖。
　　看那少年紧紧抓着康总衣尾的小手，看那吓得微微发抖的身子……司机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真实内幕：难道这个少年是个想抱大腿的戏精？
　　想到自己曾经替康总围堵过的那一群狂｜蜂｜浪｜蝶，司机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拇指。
　　应该就是这样了！
　　不得不说司机真相了一部分，某种意义上，元宵真的是想“抱大腿”。
　　“咳，”为首的一个警察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康总，身后的那个男孩子就是不清楚身份的人吗？”
　　康睿点头：“让他先把衣服穿上吧。”
　　警察们看了眼元宵露在外面的胸口和小腿，点头同意。司机连忙让警察们在沙发上坐下，拎着衣服袋子想带元宵去里间更衣室换衣服。
　　不想元宵抓着康睿的手抓得紧紧的，怎么说也不肯松开。
　　康睿本身力气也不小，但他发现自己每次被元宵抱住或者被元宵拉住的时候，都比较难把人给拉开。
　　他冷下脸，看向元宵。
　　元宵本就有些颤颤的心在看到康睿表情的时候更是吓得松开了手。
　　可被警察带走的恐惧感强过对康睿的害怕，元宵带着点哭腔又伸手想去拉康睿的手：“主人，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这话一出口，除了已经听了不知道几遍的康睿，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主人？
　　司机顿时有点僵硬，难道他想错了？
　　康总玩起了主仆PLAY？
　　警察们则七份震惊三份迷茫：不是说是三无人员吗？怎么叫起主人来了？
　　康睿也没想到元宵就这么当众喊出来了，他额角跳了跳，一把拿过司机手里的衣袋拉着元宵往房间里走去。
　　司机：“……”不是让他来帮忙的吗？
　　警察：“……”所以少年真的是三无人员？？
　　康睿把衣服扔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闭眼在另外一个沙发坐下：“把衣服穿上。”
　　元宵有点怕怕的，把袋子里的衣服翻出来，正面看完看反面，最后拿着衣服慢吞吞走到康睿面前，茫然地小声说：“这个……衣服……怎么穿？”
　　康睿睁开眼，元宵拿着的衣服完全就是歪着的。
　　他看着对方漆黑润亮的眸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过来。”
　　元宵眼睛一亮，靠近了几步。
　　康睿干脆利落地把人脱了个光又目不斜视地帮人把衣服穿上。
　　不得不说康睿的司机是个会做事的，买来的衣服倒也挺合身这下元宵终于不再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了。
　　元宵有些不太适应，穿上后就在那东拉西扯。
　　康睿起身，提醒他：“等下出去不要再叫主人，叫我康睿。”
　　元宵一听，忙抓住他的手，抬头求道：“可不可以，不要把我送给警察？”
　　康睿看着他不说话。
　　“元宵的妈妈，就是被穿着这种衣服的警察给带走的。”元宵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对妈妈的记忆停留在她被关在笼子里带走的画面，当时有好多好多穿着这样衣服的人——警察围着妈妈。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妈妈了。
　　元宵的妈妈作为两国邦交的友好体现，要租借给他国五年。元宵不清楚情况，只知道警察带走他妈妈让他伤心，现在要是他也被警察带走，元宵会很伤心、初一会很伤心、主人……也会很伤心的吧？
　　元宵小心翼翼地顺着康睿的手抱住康睿，颤抖着问道：“主……康睿，可以不把我送走吗？”


第8章　
　　司机和警察们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房间的门才打开。
　　好在司机处事圆滑，跟警察们唠着嗑倒也没显得特别失礼。
　　只是……司机看了一下躲在康总身后、歪头看了看又躲回去的人，面上不崩于色，但心里早就呐喊——
　　什么情况？！
　　康总不是最讨厌人家接触他的吗？！
　　这个少年拉着康总的衣服竟然没事？！！
　　几个警察在见到他出来的时候也站了起来，带头的那个警察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康睿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警察：“……”
　　他们有那么一点想爆炸：逗人民警察玩呢？！
　　但基本的素养还是要保持的，带头的警官扯出个笑，礼貌说：“那基本身份我们了解一下，身份证看一下。”
　　康睿面不改色地编话：“身份证落在家里了，明天就送到警局。”
　　带头警官抽了抽嘴角，往前移了点身子，对后面的人问道：“姓名、年龄、住址。”
　　元宵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回答点什么，只能紧紧拽住康睿的衣服，一件高级衬衣就在他手里变成得皱巴巴了。
　　“元宵，18岁，川市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豪阳新苑。”
　　康睿一开始是拒绝元宵留下来的，但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元宵抓住自己的手。这让他一下子想到，昨天晚上元宵也是可以近距离、没有明显不适地接触自己身体。
　　他看着被元宵抓住的手半晌，这才抬头问道：“你家在哪里？”
　　元宵哪能知道自己家在那里，想了半天只能磕磕绊绊回答说：“都是……大、大熊猫的地方。”
　　康睿想到，昨天晚上他就是在川市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外围看到元宵的。
　　他点了点头：“等下带你回去。”记得家在哪里的话，还是先送回家。
　　康睿搜索了一下繁育基地边上的小区，便选了一个先暂时应付过去。
　　至于元宵的年龄……按照元宵自己的说法，那就是两岁。
　　警察会相信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只有两岁？？
　　答案那完全是因为康睿下意识觉得成年了、做起很多事情来就方便很多。
　　警察问道：“哪两个字？”
　　康睿不是不愿意回答，只是他不想花心思编下去了。于是，他看了一眼司机。
　　司机瞬间心领神会，他立马凑到警察面前开始“胡编乱造”：“我来说吧，是这个袁潇……”
　　没有点本事，他也不能做康睿司机这么多年。
　　康睿坐在沙发上，边上是乖乖坐着的元宵。他低头看了被元宵拽得皱成一团的衣角，向来整洁干净惯了的康睿微微皱眉：“手。”
　　元宵吓了一跳，抓得更紧了。
　　康睿：“……松手。”
　　元宵这才把手给松开。
　　司机“哄”走了警察，承诺明天就让元宵把身份证带去警局。
　　见穿那种衣服的人终于走了，元宵松了口气。他看看闭目养神的康睿，又看看盯着自己看的司机，下意识地凑近康睿：“主人，身份证是什么？”
　　说完，他白皙的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元宵有点饿了。”
　　可能康睿是他变成人慌乱紧张时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又是把所有苹果送给他的“主人”，再加上元宵觉得自己拉住康睿手的时候冰冰凉凉的简直不要太舒服，所以即便康睿对他冷淡甚至有时候还会让他感觉有点凶凶的，元宵也想要接近康睿。
　　已经纠正过元宵多遍的康睿，再次听到“主人”这个词的时候意外平静。
　　他已经做好再次听到“主人”二字的准备了。
　　康睿决定不再浪费口舌，让司机准备早饭，决定吃完后就将元宵送回去。
　　司机叫了酒店服务，康睿的早餐习惯是吃中式的，所以酒店服务员推餐车进来的时候，上头放着的是小米粥、蒸饺、白煮蛋、茶叶蛋、金丝香芋酥、春卷、嫩香牛肉饼等。
　　元宵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即便司机给他递了筷子，他也处于完全无从下手的状态。
　　手上两根细细长长的东西是什么？
　　筷子？筷子怎么用？
　　元宵只知道吃竹子要剔皮、吃竹笋要剥壳、吃苹果要吐核，这这这该怎么用？
　　于是，他悄悄看向康睿。
　　康睿拿勺子慢条斯理地喝一口粥。
　　元宵也有模有样学着喝粥——还没送到嘴巴里呢，手一倾直接倒碗里去了。
　　康睿拿筷子夹了一个蒸饺放进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