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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忆君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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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争执(三)
我想了一下道:“我们去骑马如何?”
泪痕道:“你疯了,这一路上你变着法儿的避免骑马,现在又说要去骑马。”
我道:“那能一样么。那是骑马赶路,这是骑马游玩儿。”
泪痕道:“这小城外一望无际的黄沙,亏你想得出。”
我道:“出去看了才知道,指不定有天外天。”
泪痕翻了翻眼睛,道:“好吧,随你。”
于是我便吩咐备了马了。
宋将士不放心我们独自出门,拟于相随。
我道:“不必。”
宋将士道:“这里人迹罕至,且是边塞要地,恐有敌军,况这于将军态度不明。大人只身出门着实不妥。”
我道:“我这不是只身,有医师陪着呐。”
宋将士笑道:“不是末将不信任这医师,是着实对于病痛恐能解决,对于安全么,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我这也有些不耐烦了,道:“我意已决。这于将军的边防我还是有信心的,而于将军再有异心,恐也不会明目张胆对我不利。”
宋将士看争不过,不得不妥协了。
临走给了几个烟火,道:“若有危险,便将此燃起。”
我和泪痕方骑马出了这大院。
泪痕问道:“我们要往哪个方向?”
我道:“肯定不是北方。”
泪痕笑道:“除非你想自投罗网。”
我说:“往西去吧,待傍晚追逐夕阳。”
于是我们朝西而去。
这沿途有些铺子,部分是本就很少的土生居民。
还有一些是有些军士的家人所经营。
待得到了西门口,我和泪痕下得马来。
来到一个茶摊前,问那老者要了两碗茶,喝了。
我问那老者道:“这出门去可有什么风景?”
那老者道:“客官好兴致,这里谁是来观景的,恐二位是第一人。”
我笑道:“观与不观全在心。心若定,自有安然景色在。”
那老者想了一下道:“有传说这西门外有一绿洲,至于能不能找得到那要看缘分了。”
听到此,泪痕突然有了兴趣了。
问道:“哦?这却是从何说起?”
那老者看我们有了兴致,遂搬了凳子坐在旁边道:“我们这儿有好几个人都见过,在大雾弥漫之中,那绿色的城堡犹如在天。有人只是远远所见,也有接近的,不知不觉就迷了,待再醒来就是漫漫黄沙了。也有更为神秘的……”
说到此,那老者凑近了我们道:“有一次,我们家隔壁的小二伙同他表亲一起,看到这景象,就不知不觉的靠近了。待这小二醒来,他的表亲却不见了,之后就一直没见到了。”
看这老者说的这么玄乎,泪痕越发有兴致了。
那老者又道:“如此看来呢,你们遇到了也未必是好事。还是不要期望遇到的好。”
我道:“谢谢老伯。”
我们拟起身离开,那老者又问:“不知两位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笑道:“无他,散心而已。”
那老者摇头未再开言。
我和泪痕遂出了城了。
这一路往西,待得中午依然是吃了煮好的豆子。
泪痕玩笑道:“我这也要变成豆子了。”
我道:“变成豆子好,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放在衣兜里随身携带了,且不怕别人偷窥了去。”
泪痕白了我一眼道:“你恶趣味。”
我哈哈大笑。
吃罢午饭,修整些许时光。
我们继续上路。
这日渐西斜,夕阳的余晖映着这黄沙,韵光十分美丽。
天地相接处一轮红日。
我转头望着泪痕的容颜,在这余晖下越发的美了。
看到我勒了马停下来看他,泪痕道:“怎么了?”
我道:“你笑得比这日光更灿烂。”
泪痕道:“别贫了。你要继续吗?我们晚上怎么办?”
我道:“当然继续,晚上么,遇到那美景绿洲也说不定,即便没有,什么样的环境我没有待过,在这黄沙地上待一夜也未尝不是种经历。”
泪痕道:“你不怕无缘无故失踪?”
我笑道:“只要你陪着我即可。”
泪痕突然打马狂奔道:“那我们来追这夕阳吧,看看谁更快……”
后面的话已是隐约听得见。
我亦赶忙打马跟上。
我还可以听到泪痕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儿传来……
正当我们在这兴头上开心的飞奔着。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我不得不急忙勒转了马头,松开一手去捂住眼睛以避免黄沙的肆虐。
待这风过,再看,泪痕已不在马上。
我心下一惊,赶忙打马前往泪痕马的方向。
然后下马着急的喊着:“泪痕,泪痕……”
我想:“这没有遇到绿洲呀,只是大风而已,这泪痕怎么就不见了呢?”
这时候听到低沉的声音道:“这儿呢。”
不是泪痕是谁。
我遂循着声音望去,见到泪痕就在不远处的沙坑里。
我慌忙滑了下去,问道:“你怎么了?”
却已经然忘了七色的提醒关于触碰不触碰的话了。
忍不住上前去拉泪痕。
却发现我的手竟然在接触泪痕的身体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我和泪痕均是一愣,我慌忙撤回来,这手的轮廓又渐渐清晰了。
只是这手有着烧灼般的疼痛,并滋滋冒了白烟,好一会儿才烟雾方消失。
这时候我方明白,原来我依然是虚无的。
虽然我很难过,也很迷茫。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关心泪痕的情况。
我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泪痕,泪痕收起了他略显诧异的神色,道:“也没什么,只是崴了脚了。”
泪痕边说边用手揉着。
我道:“好吧,你是灯草做的,风一吹就这么跑下来了,笨死你算了。”
泪痕道:“你这也恁没有同情心了吧。”
我道:“我这不是急么。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能爬上去这土丘吗?”
我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如果可以,我真的要背你上去。背你出这漫漫黄沙也愿意。”
泪痕道:“别难过了,我自己试试吧。”
于是,我们又歇了一会儿,泪痕试图一瘸一拐的爬出这沙坑去。
却是试了几次未果。
泪痕道:“得了,我们还是在这里过夜吧,也挺不错的,天然的房子,只是没有房顶,也正好,晚上可以看星星。”
我道:“你想得倒挺开。”
泪痕道:“要不然,你待怎样?等我明天脚好些了,我们再出去。”
我想了想道:“只有如此了。”
突然我想起了临走宋将士给的那几支烟火,遂取出一支点燃了。
这灿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燃烧了好一阵子,美丽极了。
惹得泪痕拍手。
我道:“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泪痕道:“我这是苦中作乐呗。这他们看见看不见是一回事,看见来不来是一回事,来了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即便这一切都好,也要好长时间才行。所以我们还是安心躺在这里等着看星星吧。你说的,这未尝不是种经历。”
我道:“你这是编排我呢。”
泪痕道:“我这是真心的。能和你一起,干什么都可以。”
我笑了,道:“你也很酸,而且剽窃我的创意。”
泪痕道:“大凡爱人的心都是如此,说什么剽窃不剽窃的话。”
我道:“罢了,罢了。我还是觉得连累你受苦了。只是我怎么没有以前愧疚了呢?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的。没有谁连累谁的话。”
泪痕道:“这不就结了。那剩余的烟花省着点儿用吧。敢明儿个他们没来咱们再点。只是我觉得这异常好看呢,要不是为了求生,我想把它们都点燃了,漫天流星雨。”
我点头同意。
于是我们便认命的躺在这沙子上,枕着双手看天。
我们的马儿就在这沙坑边上。
我突然想到可以让马下来驼我们上去。
于是兴奋的对泪痕说:“我想到办法了,马,马,可以用马。”
泪痕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傻瓜,安分儿点儿吧,它们下来了,我也骑不上去,白费力气不说,这里也没那么多地方再容得它们去。”
我想想也是,方则罢了。
于是复又躺下枕着这双手看天。
迷迷糊糊间就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估计太阳已降入了地平线以下了。
天空已成血红色。
只听得马儿嘶鸣。
我们刚坐起来想看一看怎么回事。
却发现沙丘上有一队着军装之人。
我以为宋将士是神兵下凡,这么快就到了,刚想招呼。
却发现这冷冰冰的神情分明不对。
我看向泪痕寻找答案,泪痕对我摇摇头,看来他也是一头雾水。
待我们思索之时,那些人已经下来了。
“是陌生面孔”,我想。
那其中一人手在我们面前一挥,一股奇香扑鼻。
然后我只觉得迷茫。
再然后有白色的大网把我和泪痕各自套了,拉了就走了。
我想叫:“我们不是鱼。”
却发不出声音。
我试图看清泪痕,却是越来越模糊了。
待出得沙丘,远望去,隐约间,我看到了绿洲。
“绿洲,果然”,我呢喃道。
然后便一无所知了。
☆、黄色的争执(四)
待到我醒来,在一个雕粱画柱的房间里。
这床也有四个雕刻精美的柱子,挂着黄色的上等锦缎的幔帐。
枕头松软,有玫瑰的清香,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很美的味道”,我想。
然后动了动身体,有些疲惫的酸痛,恐是那臭烘烘的药物之药力尚未散尽。
这被褥的锦缎触摸起来万分滑腻。
我感觉到原本在黄沙里的粘腻感不见了,肌肤很清爽干净的感觉。
这雪白的缎子里衣也不是自己的,细闻起来也有着玫瑰花的淡淡清香。
估计是熏香薰过的。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是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净了身了。
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
为什么我没有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
我满腹疑惑。
我疑惑着坐起来,待掀开被子起身。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四个美丽的女子,清一色的黄色锦缎宫服,头扎双发髻,各手持托盘。
第一个上放有水盆水杯,白色布巾。
第二个上放有紫色叠好的貌似衣服,最上面是束冠。
第三个上放黑色登云靴。
最后一个竟然是一杯茶了。
最先的女子看我一眼笑道:“公子醒了?”
然后放了托盘,拿了那白色布巾放水盆里打湿了,走过来递给我。
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猜这是净手净脸的。
心道:“真讲究。”
于是便接了擦了脸擦了手。
那女子接了过去。
拿了杯子给我,待我接过了,又捧了痰盂过来,我猜是漱口的,于是漱了吐了。
然后第一个女子退下。
第二个女子上前,放下托盘,抖落了衣服走过来,道:“请公子起身。”
我起身站在床下小地毯上,那女子走过来把衣服给我套上,束了腰,并用手把袖子舒展了。
奇怪的是,那芊芊玉手碰触了我的胳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怪哉”,我想。
第三个女子拿了靴子给我套上。
然后引我坐在桌子旁,那第二个女子用梳子细细的给我梳理了头发,然后束了冠了。
享受如此待遇,我记忆里这是第一次。
自己什么也不干的感觉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求富贵。
我想着心事,那第四个女子捧了茶水过来,自己先尝了,递给我道:“刚刚好,公子吃茶润润喉。”
我心道:“还要喝这美人尝过的水,是够惬意的。虽说我并不喜欢,但我想很多人喜欢。”
于是我勉为其难接过喝了,忍不住啧啧称赞。
那女子笑道:“公子好福气,这是我们家主人亲煮的。除了主人的那位冤家,公子是第二人了。”
我问:“你家主人是?”
那女子越发笑得灿烂了,道:“这却是不能说,一会儿你会见到的。”
然后那几个女子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却是看了又看,我狐疑,也不自觉的自己看了自己了。
只听那第一个女子道:“公子莫怕,我们只是觉得公子好品貌。穿了我家主人的便服,除了略微宽松些,还挺相配的。没有糟蹋了这身衣服。”
我只翻白眼,心道:“谁遗憾穿你家主人的旧衣服,还说糟蹋不糟蹋的话。”
那女子却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事似的,接着说道:“公子莫误会,这衣服是净的,没有上过身,我家主子备用的衣服多的是。”
这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几个女子行了礼后道:“公子稍待,奴等出去了。”
然后就都出了门了。
我想:“就这么把我给扔这儿了。”
索性无事,我便打量起这屋子来,从铺盖到家俱无一处不精,都是上品,这绝对是富贵人家,而且不是一般的富贵。
这到底是哪儿?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泪痕在哪儿?”
一想到此,我立马坐也不安,站也不安。
急忙奔到门前拟于拍打喊叫。
却不成想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白净小子。
看了我一眼道:“公子请随我来。”
我急道:“泪痕呢?”
那小子疑惑的看着我,我方想起他不知道泪痕是谁。
于是我又问道:“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人呢?”
这小子恍然大悟,道:“公子随我来。”
我很疑惑的跟着他穿过了回廊来到一个屋子面前,那人敲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也是同样装扮的一个女子。
见是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拿了托盘出门走了。
那小子挥手道:“公子请。”
我抬脚进了门。
白净小子并未进来,只是把门掩了。
我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屋子,无一例外同那间差不多。
我往床铺望去,有人。
我走近了瞧,掀开床幔,是泪痕。
尚在熟睡,一脸安然。
我痴痴的看着。
泪痕的卷翘睫毛时而轻颤。
我忍不住想去摸一摸泪痕的睡颜。
我想着,早晨那艳美女子摸了我就没事,是不是我的体质改变了。
待我挨近了泪痕了,又发生了其前一样的情况。
我心中异常有挫败感。
只想骂人:“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确实骂了,只是在心里而已。
我想起了七色的原话:“切莫让人有心触碰。”
好吧,这就是折磨我来的。
我在心里深深叹气。
又看了一会泪痕。
我发现这床头的茶了,氤氲茶香,异常好闻。
禁不住端起了来凑近闻了。
又想起了刚在回廊上看到芭蕉滴落水珠,地面微湿,恐是昨夜有雨。
心中突然想到几句话,忍不住就说出口了:
“夜雨芭蕉显新绿,一窗风绪惹凉意。双手奉茶,晨香醉君,睡颜倦欲起。三分勾勒,七分温暖,待晨曦。”
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得:
“也无沉梦也无说,听风听雨心灼灼。欲眠何曾眠,任凭思绪万千。却不能,将愁丝剪断。薄凉寒,谁许我明月照华年。粉墨写尽,秋去春来好花天。青黄绿,悠悠然。”
这深沉磁性的声音和泪痕的柔美声音有得一拼。
正当我这样子对比着。
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了。
走进来一个人,长身玉立,英姿飒爽,面若冠玉,双眉似剑,长眼流波,薄唇粉嫩。
头戴软沿帽,身披黄金袍,腰束攒花带,束住那黄色祥云长衫,藏青色宽赏掖进那登云靴之中。
那一身的华贵,一脸的高高在上傲世天下。
却带着一身的水汽。
紧跟着进来的是那些美丽的女子和白净小子们,道了礼。
三下五除二的给脱了这一身衣服,换了另一身衣服了。
然后纷纷告退。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想:“这估计就是那女子口中的主子了。好一个绝美的妙人。若泪痕是这温润的,这人的美里分明透着刚毅和诡异。让人想靠近又害怕。”
等众人退完了,那人道:“好一个双手奉茶,晨香醉君,你有多少相思意?”
我一惊,这人竟然听出了相思来。
也只是这一瞬的功夫,我也不堪示弱,我道:“好一个愁丝剪断,薄凉寒,谁许我明月照华年,你又有多少痴怨?”
这人也是一怔,豪爽的笑起来。
然后撩衣上坐,挥了手邀我共坐了。
我遂放下了那茶,坐在了那人桌子另一边的位子上。
我道:“看来阁下即是贵处主人了。只不知该做何称呼,此处又是何方?”
那人道:“本君离忧,此处思陵州。”
我心下纳闷:“这当朝国君名黄陵,现国号忧践。那几个字在民间是禁的,常人躲犹不及,这人怎敢皇皇然用上呢。”
也罢,人家敢用,自有人家的理由,咱难道要去告密不成?少不得回头忘了罢了。
于是拱手道:“不知离忧君因何将在下囚禁于此呀?”
然后我转头看了一眼泪痕,指着道:“还有他。”
离忧笑道:“你怎能用囚禁一词?若愿意离开,随时可便?只是你放心他吗?”
我道:“自然是一道离开。”
离忧道:“我是指他的身体。”
我一惊道:“你把他怎么了?”
离忧啧啧道:“别急,别急,不是我把他怎么了,是他本来怎么了。我对他可不感兴趣,你么……”
这离忧别有深意的看着我道:“我倒有几分胃口。”
我不接他这一茬,只是说道:“是你掠我们时的药吧。”
离忧耻笑道:“那只是一步香而已,与身体无碍,你不是好好的。”
我道:“那是脚。”
离忧不屑道:“那也只是扭伤而已,更是无碍。”
我越发疑惑了,道:“那是?”
离忧思索了一下道:“细分析来,恐是这黄沙之暑气入侵。只是按理说这正常壮年人不应是这阳弱体质才对。”
我着急道:“那会怎么样?”
这离忧走过来盯着我道:“看你如此忧心,为什么呢?”
我道:“管你何事?好歹我们一起来的。”
离忧快步离开道:“恐不止吧,你爱他。却是无能为力的卑微,故而自大。”
我心下一惊,莫非此人是妖,惯会看人心。
我未理,这离忧哈哈笑起来道:“你也别恁忧心了,我这里陵州山的玫瑰晨露,日里喂些,最能解这暑热,用不了几日的。”
我一听这能治,顿时松了口气了。
这离忧接着说道:“只是不巧,昨夜有雨,今晨这露却是没了。明晨我带你采去。”
我点头,道:“如此,有劳离忧君了。”
离忧笑道:“你这下是着急走也不走了。”
我翻了个白眼给离忧。
离忧道:“你可真好玩,这或许就是他找你的理由?。”
这句话我没听明白,却也是没有时间给我去问。
很快离忧喊道:“来人。”
那白净小子进得门来道:“主人吩咐。”
离忧道:“派饭。”
那小子得令出去了。
离忧招手道:“请吧。”
我看了一下泪痕,有点为难。
离忧道:“公子莫怕,自有人来照顾,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待会儿会有人给他按摩脚先。你就安心吃饭吧。”
于是我跟着离忧出了泪痕的门了。
☆、黄色的争执(五)
穿过这一进院落,方来到这饭厅之中。
一堆丫鬟小子们伺候着,这饭吃的热闹。
席间过来一人,看了我一眼。
走到离忧旁边,凑近耳朵说话。
只见这离忧的脸色渐渐变了,最后颇有怒色。
然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拟离桌而去。
抬腿那刹那,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公子自便,本君有事去去就来。”
然后便随那来人一起匆忙走了。
这里的众人面不改色的,仿佛对这事情司空见惯。
我吃了饭,去看了泪痕,依然是昏迷着,有丫鬟在给按摩脚踝,有在给喂流食。
我站了会儿,坐了会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觉无聊。
那女子道:“公子别在这儿窝着呀,出去走走,我们这院子漂亮着呢。是我家主人亲自设计的。”
我心道:“你们家主人亲自设计的就美了。是衷心呢,是崇拜呢?”
于是我笑道:“你们家主人何许人也,他的就都是好的了。”
那女子道:“那你是不了解,我家主人的好处多着呐。”
我虽有所保留,却也不能反驳,毕竟人家说好,你又不了解总不能无缘无故说不好吧。
于是我就出了这屋子,想来随便转转。
这时候一个小子过来说:“公子在这院落内随便转转无妨,但是千万别试图出了这院子。否则主人怪罪,小的可吃罪不起。”
我心道:“这不是还是囚禁么,索性先不管他。”
我这么晃荡了半天,这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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