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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好好做个炮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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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婶理解。”秦离。
  胖妇人小圆眼里浮起水花:“我那个儿子也是跟你们一样……”李大婶吸了吸鼻子,“真是说些什么呢,大婶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们,只此一次。”
  秦离动了动唇,不知道说啥,依他所知李大婶就只有个女儿来着,老来得子,眼珠子似的疼爱。
  “你们差不多是要做活了吧,大婶不打扰你们了。”
  酒楼忙得很,光是出去采买食材就去了三回,掌柜也得不到清闲,时不时帮把手。
  “掌柜的,新来的俊俏小子去哪儿了?”醉仙楼的常客问道。
  “吃饭呢。”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心里却给秦离和邹弃狠狠记了笔,才来一天就敢偷懒误时。
  隔壁桌的客人开口:“新来的俊小子成家了吗?”
  “咋,你要给人做媒?”有人出声调侃,“还是想做老丈人?”
  周围顿时爆发出阵笑声。
  第一个问成家问题的人脸有些挂不住:“去你的!我好奇都不行了?!”
  “是是是好奇,掌柜的你还不快满足人的好奇!可要把人急坏了。”
  “未成家。”掌柜也笑了。
  被谈论的俊俏小子出现在酒楼里,三两步走到掌柜面前。
  “掌柜,我有事要和你说。”秦离。
  掌柜脸上的笑意僵住:“什么事?”
  “我和邹弃不干了。”秦离,“昨下午和今上午我们也不要工钱,签的契就作毁了吧。”
  “为什么不干了?”掌柜眼睛扫了扫站在秦离旁边的人,“邹弃你俩怎么回事?才干一天就不做了。”
  “回家继承家业。”秦离。
  “?!”掌柜。
  邹弃:……
  认定要走,掌柜也不能强留,撕了契放了他们离开。
  “想好去哪家赌场了吗?”邹弃问。
  秦离想了想道:“你知道金石商会开的赌场吗?”
  “金石商会?”邹弃眉头轻蹙,金石商会在凡间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修真界的最大交易市场之一,但以小门派的弟子见识,他道,“不清楚。”
  “我们去金氏赌场。”秦离瞥他,你当然不清楚了,我可是因为看了小说才知道点东西。
  “好。”邹弃。
  秦离说;“到了地方表现得老成点,小心被坑。”
  “明白。”
  秦离絮絮叨叨地讲着注意事项,过于了解金氏赌场的潜规则的表现,引得邹弃频频窥探。
  七绕八拐到了家布庄。
  “老板,我要做一套藏青色长袍,上面绣金色丝线,四套。”秦离眼角勾起笑纹,“快点。”
  布庄的伙计询问:“可有尺寸?”
  秦离摇头。
  “请进。”伙计撩开幕布。
  秦离镇定跟上。
  “两位?”伙计问了声。
  “是的。”秦离。
  伙计:“跟我走吧。”
  两人跟着对方走进一条长形暗道,直到看见了光。
  “二位要换多少钱?”引路伙计把他们带到换筹码的地方便离开了,询问他们的是赌场的人。
  “二十两。”秦离道。
  赌场换筹码的人眼皮跳了跳,但在赌场干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心理素质极高,淡定道:“拿好。”
  邹弃交出身上仅有的银子。
  秦离掂了掂码牌,只有一块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真正进入金氏赌场,他才体会到小说里描绘的富丽堂皇,处处都是钱烧出来的。
  秦离揽住凑上来的美人,邹弃跟他有样学样,两人虽然极力表现成熟,但经验都不多,技巧仍显青涩。
  “公子是新来的?”美人吐息如兰。
  秦离略偏了头,女人或许觉得是在展现自己的魅力,但对于不喜风尘的人来说却是非常嫌弃。
  “嗯。”他含糊地应道。
  “那我们去玩猜骰子吧,那个最简单,也适合新手。”
  “好啊,就听美人的。”秦离笑了声。
  赌场里人很多,四处都散发着金钱的铜臭味,不知不觉就会迷花了普通人的眼。
  “那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秦离微微推开了想忽悠他下注的女人。
  “啊,那个呀。”女人搅了搅发丝,“有两位客人在比斗。”
  “比斗?”
  “公子自己去瞧瞧呗。”女人看出他不会着迷自己听她的话,意兴阑珊地摆弄起手指。
  秦离像是没察觉到美人的冷淡,温和道:“行。”
  扭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美人翻了个白眼,穷酸货,寻找下一个目标。
  邹弃呢?秦离不再与女人虚与委蛇时,才发现应该跟着自己的人不见了。
  “哇——”
  聚集的人群里爆发出惊叹声,但是他带来的人不见了,热闹却是与他无关。
  悔意逐渐弥漫心间,浑身像是浸入化掉的雪水中,一片冰凉。
  他抿紧唇。
  “秦离。”
  “秦师兄。”
  熟悉的声音落进他耳里,靠近的脚步声格外明显,似有若无的浅浅茶香袭来。
  他转身:“邹弃,你去哪儿了?!”
  邹弃看到他泛红的眼眸,呼吸微滞。
  “我都找不到你。”撒娇似的委屈。
  邹弃眼睑轻垂,沉吟着:“吃糖吗?”
  秦离:“什么?”
  “糖。”邹弃掌心上现出两颗菱形小块,“茶子糖。”
  被转移注意力的秦离拈起一颗看了看:“茶子糖?”
  他剥开糖的外衣,内芯竟然是嫩绿的颜色,再塞入嘴里。
  满是清冽的茶香,微苦后就是甜。
  邹弃把剩下的一颗放到了秦离的手中。
  低头的人睫毛浓密卷翘,眨动间似羽毛掻过别人的心。
  秦离:“邹弃,你睫毛好长。”


第5章 宗师级丹药
  “我不会输!”聚拢的人群中爆发出竭斯底里的吼叫。
  “所以说啊,赌就好好赌,赌了其它就收不住了。”
  “不,不要!”
  秦离含着糖懵逼地望着突然散开的人群,里面冲出来状若癫狂的男人,男人眼底青黑,脸色苍白,犹如将死之人。
  “该履行你的赌约了。”
  人群里又走出位身着华服的男子,男子抱着暖炉,气度雍容。
  秦离自男子出现,目光就锁定到某位佝偻着背的麻子脸上。
  沈继陵,还真遇上了。他磨牙。
  他不甘心待在酒楼做小二赚点子辛苦钱,把脑子里不多的存货搜刮出来,想到金氏赌场有个单独的章节剧情,就试着来碰碰运气。
  他表情有些狰狞,笑嘻嘻地望着以为自己伪装得成功的小说主角,即使正在经历一起血腥的断手臂事件,都没能引起他的关注。
  “猜大还是小?”秦离挤到麻子脸旁边,似是自言自语。
  邹弃:“大吧。”
  “你怎么知道会是大?”秦离看对方态度随便,可不敢听话下注。
  “猜的。”邹弃目光微闪。
  “就知道你是猜的。”秦离隐晦了瞥向沈继陵猜的大小,小?
  他手中的筹码瞬间按到大的位置。
  庄家揭开骰筒:“大。”
  “邹弃你可以啊,猜得真准。”秦离高兴地收取多得的筹码。
  “……”邹弃看了看他,手伸出去。
  “?”秦离。
  邹弃道:“给我一个。”
  “哦对,给你给你。”秦离却是把大半筹码都分给了对方,毕竟本金都是对方出的,多得点也是应该的。
  “够了。”邹弃阻止他要继续的动作。
  “没事,来都来了好好玩几把。”秦离。
  邹弃不再推辞。
  秦离心想着随便花,反正会赚回来的。
  他接下来跟着麻子脸下注,对方压大,他就小,硬是啥都没懂却赢了大笔钱。
  当他注意到对方手中的筹码只剩了一个时,谨慎起来。
  然而摸出规律的人不止他,常赌的赌客早就发现麻子脸压啥,骰子大小结果就相反,其他人都在等着麻子脸下注。
  谁也不傻,打算着跟在后面捡便宜呢。
  麻子脸粗长的眉毛轻轻动了动,尤其是见到熟人眉目间还泛起了笑意。
  秦离瞧对方这种似笑非笑的模样,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但是波及不到他自个的。
  摇骰子的庄家示意众人下注。
  麻子脸愁眉苦脸了好久,像是下定决心赌把大的狠意,压在了极大的位置。
  极大即三只骰子皆为六点,这样的机率极小,但若是压对了,你压的筹码会翻几番。
  想跟在后面捡便宜的赌客懵了,这压相反的,是压小还是极小?
  秦离的瞳孔向上移了许,麻子脸静静看着大家的焦灼,视线转动间,对上了他的目光。
  秦离于是笑了下。
  顶着麻子脸惊异的注视,压在了大,他丢了大半的筹码。
  骰筒翻过。
  赫然是大的点子。
  “嗨!”压错的赌客叹息,便宜怕是占不到了。
  还有赌客尝到过甜头,结果麻子脸不灵了,不禁有些迁怒:“我呸!晦气!”
  麻子脸淡定地接受了别人的嫌弃。
  “我没筹码了,你借我一枚我一定给你十倍还回来。”麻子脸倒是无视了身边的人,径自对他道,态度十分诚恳。
  秦离:……你看我脸上是写着智障二字吗?
  “大哥,我说真的,我肯定能赢回来的。”麻子脸不放弃。
  “我借你。”
  秦离蓦地瞪向说话的人,你不是去其它区域玩了吗?怎么回来了,还要借钱给别人?!
  邹弃丢了十枚到琉璃制作的赌桌上,咕噜噜滚到麻子脸身前。
  “我不同意!”秦离刚想把筹码捞回,麻子脸的动作比他快,先于收入囊中。
  “嘿嘿,当事人都说了借我,怎么你不同意就能要回的?你和他什么关系,能管人怎么花钱?”麻子脸叠声道。
  “比你熟。”秦离。
  “嘿,借到钱不跟你计较了。”麻子脸扭头对邹弃说,“大哥,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十倍赢回来。”也不等人有所回应,立马投入新的赌局中。
  邹弃走到生气的人身边:“秦离,我赢了些钱,不用担心。”
  “……”秦离不好解释自己只是不想让麻子脸轻松借到钱,“你…不是不会赌吗?还赢了钱?”
  “运气。”邹弃。
  秦离:“赢多少?”
  邹弃沉默一瞬:“不多。”
  “哦,运气不错嘛。”秦离就以为是真的不多,“我也赢了点,咱俩可以再玩玩回山门了。”
  “嗯。”邹弃扫了眼他怀里兜着的筹码,真的是一点。
  “哟麻子借到钱了啊。”自来熟的赌客戏谑道,“赢十倍?确定不是输十倍?”
  以为又是个赌瘾上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赌徒,赌客用看穿你的眼神不算善意地蔑视着麻子脸。
  “我还没下注呢,你急什么?”麻子脸朝人吐口水,“呿,少来唱衰你爷爷。”
  “你!”赌客脸上闪过厉色,赌场内不能闹事,他也只能忍下,“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厉害。”
  麻子脸哼笑。
  手中的十枚筹码重重地压在了极大处。
  如此气势汹汹倒是骇住了些人,整的周围人都不赌了,就想看看后续。
  庄家八风不动,待所有人都不再下注时。
  开了,极大。
  “继续。”麻子脸神情兴奋。
  真能装。秦离腹诽,他没有练到家,不然一定要给人捣乱,报被偷钱之仇。
  他此时的想法和身体里的另一个意志不谋而合。
  “小。”
  麻子脸又赌对了。
  宛如天助,压的都对了,其他赌客的眼神都变了。
  “你出千!”不知道谁喊了声,聚拢的人群霎时散开。
  闻讯赶来的赌场护卫,眨眼间出现在麻子脸周围。
  剧情展开了。
  叫出千的是位少女,少女一身劲装飒爽英姿。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少女仔细端详着麻子脸,陷入沉思。
  “不,姑娘,话不能乱说,我怎么就出千了?”麻子脸干笑道,双手被护卫架起动弹不得。
  少女芊手一指;“我知道在哪儿见过你!”
  “哪儿啊?”麻子脸下意识接口。
  少女暧昧道:“楚湘馆。”
  是位兔爷?赌客默默往后再退了一步。
  “你…血口喷人!”麻子脸。
  “看我把你面具撕了就知道是不是栽赃你。”少女冷哼。
  沈继陵装不下去了,肩膀略歪,跟没骨头样挣开了他人的钳制:“告辞。”
  “想走?在金氏赌场出千至今没有竖着出去的。”少女竟是直接就动手了。
  麻子脸闪身跳到赌桌上,从怀里掏出了件东西,他刻意展示给四周的人看:“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宽敞的赌场内顷刻间充盈浓郁的药香,浅蓝色的莹莹光辉拨动了他人的神经。
  宗师级丹药!
  药王宗里的炼丹宗师下凡了?
  “来拿吧。”沈继陵悠然道。
  宗师级丹药只有丹药宗师可以炼制,每一颗品质能称为宗师的丹药都是有价无市,虽然还不知这颗丹药的作用,也不妨碍众人眼热。
  沈继陵以为自己这样就能脱身,当看到前面像是等待他已久的人,嘴角的得意僵滞。
  那个人站定,字字铿锵:“还钱!”
  “你娘的,你是掉钱眼里了吗?陵少现在可是被追杀之际,就不能行行好,以后再跟我谈钱?!”沈继陵服了,取下腰间的钱袋子,“给你给你,快给我让开!”
  秦离果然还是太天真,未经历人世险恶,接住扔来的钱袋子手一摸,空的!
  沈继陵,我特么跟你没完!


第6章 衡阳门
  “秦师兄,你跑这么快做甚?”可算是把人追上,邹弃喘息着道,“我把钱换好了,师兄你的五百八十两。”
  “嗯。”秦离阴沉脸。
  “师兄?”邹弃不懂就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苦大仇深的样子了。
  秦离:“邹弃我问你,你要是被同一个人耍了两次,你会怎么做?”
  “额,能被耍两次,那我肯定斗不过他,我大概会避开吧。”邹弃。
  “……你才是条咸鱼吧。”我好歹有点反抗心思,为啥就摊上咸鱼属性了?秦离不解。
  “咸鱼?”邹弃困惑,“是海边渔夫晒的鱼干吗?”
  “对、对。”秦离不欲多解释。
  邹弃更困惑了:“我跟鱼干有什么关系?”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秦离迅速揭过话题,“我们回山门。”
  刚才还很有骨气地想掰回一城,立马就怂了,报复实在是太麻烦,他懒得浪费心力,本质就是条偶尔会蹦哒两下就嫌累的咸鱼,还没试呢就先打退堂鼓,缩回自己的小水滩里苟活着。
  主要很多事他看得开,就起初冒火,后来就消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诶,师兄不是说要再玩玩才回去吗?”
  “我后悔了,不行吗?”
  “……”
  “有意见?”
  “不敢。”
  “不敢?!”
  “不,没有。”
  秦离:算你识相。
  邹弃:反复无常,跟女人一样让人猜不透心思。
  秦离:“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邹弃:“没有。”
  随即,两人不带一片云彩回到了衡阳门。
  一路山清水秀,越临近师门秦离才知道虽然自己老说想多待在枫临城游玩,但其实是非常想念留在衡阳门的时光和老道士的。
  衡阳门真的是一个小门派,人数构成掌门、大长老、他和新来的邹弃共就四个人的门派,掌门最近闭关修炼见不到人,只有大长老还留在衡阳门陪着他们,大长老就是捡秦离的老道士。
  秦离看着前方一间不大不小的道院,院前的青石台阶长着绿色的苔藓,杂草从石缝里钻出来。
  能看见一棵大树的枝叶,从墙内伸出来,阳光照下,岁月静好。
  院门忽然拉开,一位瘦小老头拿着扫帚走了出来。
  老头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老旧道袍或许是对于他们两人的归来有些惊讶:“你俩不是去了枫临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城中的事物对你们没有一点吸引力?”
  “大长老你不欢迎我们?”秦离高高兴兴地回来,以为会迎接老头别扭的关心,哪里想到是被如此嫌弃。
  老道士没有回答反问:“你们吃饭了吗?我这里还留了点粥和肉饼。”
  “确实饿了。”秦离回答。
  “吃完等会儿随我去田里除草。”大长老说。
  “哦。”秦离。
  只有到了金丹才可做到辟谷,筑基期的他们,仍然要为柴米油盐苦恼。
  田里的杂草,其实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只需略施法术操纵纸人拔草即可。
  操纵纸人是件技术活,对于法力的输出量,必须达到一个限定数值,不能多,不能少,少了就拔不了草,多了田头的作物就毁了。
  秦离刚开始使用的时候,制作出来的纸人没少被他糟蹋,精通的时候,他连纸人的制作方法都会了。
  只能说他的悟性不高,但天赋高,不然也不足以二十未至就到了筑基期。
  秦离叼着狗尾巴草,躺在田埂上望着天:“邹弃,你为什么会拜入衡阳门?”
  这位同门师弟在来到衡阳门之前就是一位散修,衡阳门又没有让对方修为更进一层楼的资源,搞不懂为何还要入山门给自己套一套规矩。
  邹弃的姿态比他端正些,正身坐着:“大概是因为一个人久了,从来都是独自做任何事,无人交流吧。”
  秦离意外地看了邹弃一眼,他们自决定迈入修士一列便是逆天而行,能走向大道的人少之又少,居然还会怕孤独,选择长生不老的路就注定要忍受朋友、亲人的逝去。
  不过秦离理解对方,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害怕寂寞的人,长生不老又如何,漫长的岁月里若没有能够和自己说上话的人,对他来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短暂的沉默以后,秦离取出嘴里的狗尾巴草,认真询问道:“对了,你给我的叫什么茶子糖的在哪里买的?我上头了觉得很好吃。”
  邹弃回答:“那是一人亲手做的,我偶然得到,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
  “那算了吧。”秦离感叹自己无缘。
  “大长老来了。”邹弃说。
  秦离吓得弹起身子,可惜迟了。
  “臭小子又偷懒,是不是耍威风使唤新入门师弟来给你干活了?找打!”大长老中气十足地吼道。
  “绝无此事!”秦离迅速爬起来,躲开了大长老的棍子,“我刚刚才操纵十几个纸人拔完了草,休息了一刻不到。”
  邹弃在旁边跟着解释:“是的,师兄确实才休息。”
  大长老再三确认事实并承诺会为邹弃撑腰,确定秦离没有压榨师弟才放过。
  闹剧过后。
  秦离坐在硬邦邦的石墩上,抱着碗幽怨地看着对面的人,十分不忿:我真的是太惨了,自从有了师弟,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作为师兄,他必须在师弟面前表现出色,起到榜样的作用,然而他咸鱼的性格让大长老吹胡子瞪眼,硬生生让加入不久的师弟超越。
  大长老闹心,老夫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多年的孩子,抵不过别人两三个月的进展,面子都丢光了,这个孽徒!
  虽然道院仅有三位活人,但吵吵闹闹从未停止过。
  邹弃啃着饼,吃着咸菜,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大长老教训师兄的场面。
  “太过分了,嘶——”秦离半倚靠在床头,嘴巴就没得闲,叽里呱啦地埋怨大长老不近人情。
  邹弃为他上着药:“师兄以后别再跟大长老顶嘴了。”
  “一百来岁的人了,还这么精力旺盛,他就是看不惯我,找由头收拾我。”
  “师兄。”
  “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们想得是好,可大长老却是容不下两个啃老徒弟了。
  大清早就把他们赶出了山门。


第7章 离规君
  日头正烈,底层的平民百姓正在挥洒着汗水。
  算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有家特意为赶路人提供歇脚地方的茶棚。
  “客家来二十块饼和十斤酱牛肉。”五大三粗的汉子,放下挑在肩上的担,拿起摆在桌上的茶就大口大口地喝了。
  紧接着来了七八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每一位身上都带着武器,服饰差不多,瞧着不远处的大箱子应该是押镖。
  “这鬼天气,阴晴不定的。”大汉扯起身上的衣服,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骂骂咧咧道。
  此路虽然偏僻,但一般想要进城的人都会经过,往来的人不少。
  只是近日人流量猛然拔高了许多。
  尽管枫临城是一座大城,但平日是没有这么多人过来的,早就耳闻枫临城出现了宗师级别的丹药将会拍卖,想来过来的人中大多是冲着这丹药。
  因为宗师级丹药的珍贵,谣言四起,逼得药王宗的掌门出来辟谣,宗师级丹药不是他们宗门之人所炼制,搞得其他人都十分好奇修真界什么时候诞生了一位宗师级炼丹师。
  众说纷纭,有说是朝夷公子,有说是隐世老怪,但更多的是认为那位医术胜过朝夷公子的离规上人。
  有两道青影慢慢从远中走近,大汉瞅了一眼没再看。
  坐到茶棚里的空位上,啃着客家的酱牛肉,默默估算了一下,这会儿见的那个境界的人,恐怕得是他前几十年的量了!
  心中不免好奇那丹药有如此大的诱惑力吗?服用就可长生不老、人死复生?
  清淡的茶香窜入了鼻尖,大汉以为是客家的茶,他张望了片刻,没煮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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