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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ABO-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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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谢晚松明显看到了对方眼底呼之欲出的愤怒与不可置信,“我们约定好的,谢晚松。”
  记忆里江跖已经很久没有对他直呼其名,自对方恢复记忆以来,总是生疏客套地唤他“三公子”“谢少”,直呼名姓倒更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谢晚松揉了揉眉宇,将失态掩去:“我回头再跟你解释,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空跟你蛮缠。”
  他这套说辞毫无说服力,江跖纹丝不动。
  “你这里熟人也不少,让人看到你放着未婚妻不管,跟别的Omega再此拉扯不清不太好吧。”
  一谈到柳翩然,谢晚松便猝不及防心底一涩,说话时已经试图从江跖的限制里挣脱出来。
  偏偏他越不想跟江跖蛮缠,对方却偏要跟自己过不去:“什么事情要你非来不可?”
  “孟云把股份卖了,公司再归谢家管!”
  谢晚松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然后整个人颓然下来,胡乱地抓了抓头发。
  一件一件的事情叠在一起,他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他这一嗓子下来,江跖便陷入了沉默。
  气氛再度压抑下来。
  他听见男人刻意放轻放柔的声音:“你需要多少钱?”
  谢晚松摇了摇头,疲惫又无奈:“江跖,你不懂,这不是钱的事情。这件事我处理完会跟你回去,但是现在,希望你不要干涉我。”


第72章 那是你的人?
  他二人在走廊里拉拉扯扯,引得旁人纷纷侧目,但碍于江跖的身份又不敢多看,只得经过时偷偷扫一眼,暗自揣测这个Omega是个什么身份。
  曲枫年不知何时从包厢里走出来,抱着胳膊倚靠在转角处,眉眼带笑,喜闻乐见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他五官里带了些许痞里痞气的野性,这样笑起来的时候两只桃花眼微微弯起,狐狸一样精明,总觉得似是再打些什么坏主意。
  江跖余光斜见了他,神情微僵,眼底阴霾一片,若要仔细看,竟是能看出一丝仓促出来。
  外界里将二人互相看不对付的言论早就传得风风雨雨,都说两位公子是同窗读书时结下的梁子,而其间那些真正矛盾的源头,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心知肚明。
  曲枫年泰然自若地对上他的视线:“想不到,二位是熟人啊?那可真是巧的很了。”
  江跖突然大步向他走过来,曲枫年在Alpha里已经算是不错的身高,他二人身高相仿,就这样纹丝不动站着,Alpha的信息素威胁十足地爆出,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满溢而出的压迫之感。
  “曲枫年。”江跖声音又低又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最好别动他。”
  “叫他敬杯酒而已,我做什么了?”他越这样,曲枫年便越要装糊涂,他虽然嘴上随意,信息素紧跟溢出,不甘示弱地压制回去。
  “你紧张什么?”他的目光瞟到江跖身后的谢晚松,“那是你的人?你的眼光还真是一如既往。”
  江跖僵在原地,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中含义,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阴郁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曲枫年闻言也从喉头滚出了一丝冷笑,两个人之间尽是互不相让的火药味。
  他刚要再说什么,便有人匆匆赶过来,就像是没看到几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满头急汗地对他说:“江董事,酒喝一半儿您哪去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曲枫年例行公事般一笑:“江董事日理万机,还是先顾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吧。”
  男人的目光从江跖难看的神情上移开,越过他的肩背,重新落在谢晚松身上,招呼他道:“谢三公子,咱们刚刚没谈拢的事情,继续吧?”
  谢晚松冲他点了点头,路过江跖时微微顿了一下,几秒之后径直跟着曲枫年返回了包厢。
  江跖看着两个人走远的位置,握了握拳,转身同来人去了相反方向。
  曲枫年一进房间,拍手招呼两位娇媚女郎:“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说。”
  外国美女挺着高耸的胸脯站起来,妖艳地对他投掷去一个火辣辣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法语,便手牵手走出了房间。
  谢晚松听出来了,她们说的是:宝贝,今晚见。
  背后门闭合,刚刚江跖所带来的冲击尚未消,谢晚松没多少在意到曲枫年的举动,突然感到背上一沉,一股热气扑撒在自己的颈部,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Alpha气息,说不上什么气味,酥酥麻麻,丝丝绕绕,好像是尼古丁的味道。
  男人突如其来的接近猝不及防,身体下意识对外来的Alpha进行抗拒,谢晚松转身重重一推,将人推至几步之远,面色冷若冰霜:“曲枫年,自重。”
  曲枫年审视着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眼底慢慢弥漫开一丝危险,他很快便笑了,又恢复成之前那一副坏公子漫不经心的模样:“你身上有江跖的味道,你们什么关系,他的Omega?”
  谢晚松一言不发,表情没有丝毫松懈,看向对方的目光已然多了几丝警惕的意味。
  曲枫年对他充满敌意的神情视而不见,他重新坐回到原先的沙发,真皮上还带着些许女人的热度与香气,实在是让人身心愉悦。
  他倒是并未再继续之前那般侮辱人的举动,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晃动着里面暗色的酒液,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
  谢晚松能感觉出来,面前人尤如豺狼虎豹,毕竟是从困境里爬出来的人,总得有些出其不意的手段,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吞噬个一干二净。
  这一点倒是跟曾经的谢三公子如出一辙。
  如果没有当初的落魄,即便是被人踩在脚下依旧野心不死,誓死不向命运低头,又怎么会造就这样的性格?
  在他们这个位置,优柔寡断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心狠手辣的人。
  谢晚松刚坐定不久,他心里还想着江跖的事情,头脑里乱糟糟一片,一时间竟是无法将精力从其中牵扯出来。
  他无意间一抬眼眸,却发现曲枫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似乎对他抱有与之前不同的极大的兴趣,非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曲枫年摸索着下巴:“刚刚你提的那件事我考虑考虑,一切等回国再作定论。”
  谢晚松完全没料到对方变幻莫测的态度,与之前差之十万八千里,他心下一松,顺水推舟道:“好。”
  “你跟江跖什么关系?”
  谢晚松被问愣了一秒,一是没料到对方会这般开门见山,二是自己也难说明自己同江跖什么关系。
  算什么,为他生孩子的关系?这听起来未免过于可笑了。
  “江跖这个人,疯起来的时候见人就咬。”
  曲枫年虽然在笑,神情里却隐约有些讥讽的意味,“我俩上美高那会儿,同校里中国人不多,跟他也算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那会儿他脾性还不这样,直到那件事之后,他才……”
  话说到此,他却顿住,不再继续说了。
  谢晚松面露疑惑,不明白曲枫年言此的目的,更是不好多问,只是收敛的一点头。
  曲枫年端详片刻,却突然道:“有没有人跟你提过,你长得很像顾子安?”
  想象并不单纯的指长相,仅仅是几个足够注目的特征,比如说眼睛,身段,背影,顾子安更像是活在上辈子的人,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可谢晚松与江跖站在一起时,随便一个举动,一个回眸,都能瞬间牵扯起曾经的记忆那人的影子。
  若抛开二人之间截然不同的气质,就好像那位俊秀文雅的青年心理师,正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似的,就连曲枫年都忍不住为之怔然。
  他之所以改变了刁难谢晚松的念头,并不是顾于江跖的面子,只是出于他与某人间的那几分若有若无的相似,一时间再狠的心也下不去了。
  谢晚松微微一愣,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凌厉:“顾子安是谁?”
  曲枫年道:“怎么,江跖没跟你讲过?”
  谢晚松蹙眉,虽然潜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拒绝这个话题,好奇心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吊了起来,眼底不禁流露出极强的探索欲。
  曲枫年双手垫在下巴上,短暂地思索了一下谢晚松问出的问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是一位旧人,江跖的宝贝,只不过江跖没捧住,摔碎了。”
  谢晚松面色微变:“我不明白你这些话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曲枫年慢慢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勾起一个略带嘲讽又可悲的笑意来:“瓷器坏了,再换来一个相似的,人之常情。一个死人的事迹又何必打扰活人的生活,有时候一辈子无知无悲也不错,你说对吧,谢三公子。”
  谢晚松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辩解,可话到了口边,又不明白自己应该辩解些什么。
  从始至终,他更像是游离与江跖生活圈外的人,他对江跖的过往,本性,背景,根本就是完全不知。
  你们长得很像,只是,他已经不在了。
  他不需要知道顾子安究竟是谁,只是这一句话足够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明明江跖与外人曾经是什么关系他都可以不在意,不过问,毕竟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曾经发生的种种只要江跖肯给一个像样的说法他都可以忍受,他都退步到了这般境地,可唯独受不了曲枫年的那一句“长得很像”。
  谢晚松感到了深沉的无力,这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蛮力,由内而外将他击垮。
  曲枫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好像想要从那张精致俊逸的脸上找到丝毫破绽,但显然谢三公子在这些年的时间里练就了一幅不动声色的好本事,一时间还真的没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只有谢晚松自己知道,这些控制不住乱七八糟形成的念头铺天盖地地撞入脑海,他双手紧紧攥住,指节泛白。
  曲枫年有些无趣地啧了一声,似乎谢晚松这样的反应并不符合他心意。
  他对谢晚松最多只能算上瑕疵必报,风水轮转,以牙还牙罢了,对于江跖却真的要讨厌进骨子里,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手心痒痒,恨不得冲上前一拳揍烂他那张人模狗样的脸,然后一脚揣进地狱去,变成某个人的陪葬品。
  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顾子安还好好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们也断然不会是这样的关系。
  曲枫年眼底隐露不耐,过往的某些回忆深深刺激到了他,一时间控制不住地焦躁起来,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他就是一个疯子,死后要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第73章 特殊惊喜。
  包厢里小小的插曲显然无法影响晚宴的进行,楼下依旧是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谢晚松跟着服务生,顺着原路返回,对周遭一切欢声笑语充耳不闻,甚至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出的晚宴会所。
  门口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宾利,高大的男人身穿黑衣站在车前,似乎要与背后的黑夜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只能看见黑暗里一点烟头的火光,明灭跳跃。
  江跖望见谢晚松的身影,似乎怕身上的烟气熏着他,将烟头熄灭,又重新从车上拿了一件外套,向着他走过去,细心的为他披在了身上。
  清浅的雪松味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一如男人冰冷淡漠的眉眼,气息弥漫在鼻尖,最终汇聚在味蕾间形成一丝若有若无的苦。
  “晚上冷,你现在怀胎,要注意身体。”江跖垂眉看着他,低声道,“要去逛逛吗?”
  对方的手指不小心触摸到自己的皮肤,十指冰凉,靠近过来的时候身上传来冰冷的气息,好像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许久,身上已经凉透了。
  每当这个浑身透着疏离的男人低哑着嗓音,絮絮轻言的时候,眉宇间总是染就着几分与之不符的柔意,细微的火苗可以燃起整个寒冷与黑暗的夜。
  谢晚松的视线投入到了江跖身后漫无目的的黑夜里,只是说:“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他的心情太乱,线团一般固执难缠,就连脚下踩到土地的触感,一时间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听说巴黎的夜景很美,他想无论去哪里都好。
  江跖很快的便给予了他答复:“我们一起。”
  巴黎的夜景极美,整座城市都仿佛沐浴在一片橙黄色的灯光下。
  谢晚松目不斜视地盯着车窗外来往的车群,在眼底形成一闪而过的光影,他不自觉就盯着外面看了许久,呆愣中有人轻轻撩开他的发丝,清冷的Alpha气息安抚性的陇了下来,将他从漫无目的的冥想中彻底拉回:“你脸色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此刻哪怕是江跖指头上一丁点热度,都好像瞬间把皮肤灼烧起来,谢晚松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依旧:“没什么事,只是倒时差有些不适应。”
  江跖感觉到了他的躲闪,神情微微一僵,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处理的如何?”
  毕竟是自己家事,谢晚松并不想同他讲太多,也只是说:“解决掉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后天上午。”
  江跖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一时车厢里又恢复了寂静。
  车最终停在了巴黎市中心的EiffelTower附近,旁边临近众多景点。
  谢晚松曾经跟随谢长远来过一次巴黎,排队买景点门票时被狠狠吓了一跳,白日参观人数不胜数,随处可见热恋的情侣或者牵着孩子前来参观的年轻夫妻,甜蜜又浪漫,孑然一人身处其中倒是令谢晚松感到十二分的不自在。
  虽说现在并不是巴黎的观光季,但是参观巴黎铁塔的游客并不算少,不过夜晚人流量相较于白天要少得多。
  江跖下车后率先打了一个电话,用英文讲了好久,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外国少年捧着一束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走到谢晚松面前,彬彬有礼地问:“需要一束鲜花吗,先生?”
  谢晚松眨了眨眼,目光柔软下来,他张口,以标准的法语回道:“谢谢你,请给我一束吧。”
  花朵如同火焰一般艳丽,一度给这个灰色的冬季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谢晚松也好像被这颜色暖了一下,少年将花朵交付于谢晚松手上,轻声道:“来自异国的先生,您的伴侣与您十分般配,祝您有一个浪漫的夜晚。”
  谢晚松顺着少年的眼光向身后看去,江跖也正好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虚空中一撞,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分明,他却隐约看到了男人眼底的一抹流光,似乎是对他笑了。
  电梯票需要提前预约,江跖也不知道率先同什么人打过招呼,两个人坐着观光梯一路向上,直至到铁塔的最顶端。
  一时巴黎城市街景画一般收揽入眼底,随处可见的浪漫多彩,宽阔的马路恍若一条条灯带横贯东西,一旁的塞纳河映波光粼粼,不时有游船飘过,像是在天幕银河间掠过的烁烁晨星。
  临近年关的冷空气吹进衣衫,抚过肌肤,谢晚松仅仅是刚刚站定脚步,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了发丝,露出了他纤长白皙的脖颈。
  塔顶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围绕着几个拍照的情侣,夜里风太凉,他们互相拥抱着,把脸努力挤进一张照片之中。
  谢晚松并不习惯于在人多的地方停顿太多时间,孕期Omega对于信息素的敏感程度令他在人群中感到不适,多种多样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他不免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自己身后。
  江跖高大宽广的身形像是为他筑起了一道顽固的避风港,熟悉的雪松味道Alpha信息素轻柔温和地笼罩下来,如同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外来气息全部隔绝在外,同时也变成了身旁触手可得的热源,为他遮挡了塔顶的冷风。
  温度一旦传播过来,两个人如同亲密无间毫无缝隙,谢晚松整个人都背对着被对方包裹在怀抱里,隔着几层布料,甚至能听到身后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江跖拥着他,道:“今晚有特殊惊喜。”
  就好像寒冷的雪花,温温柔柔地落在肩头。
  谢晚松任由对方环抱着自己,轻扬起下颚,目光看向及其遥远的地方。
  江跖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一道光束飞速升起,在空中炸开一朵紫红色的烟花,将天幕染成了一片明艳的紫色——登高望远,就像是盛放在眼前似的。
  周围群众显然也被这一朵突如其来的烟花所吸引,一阵猝不及防的惊呼,掏出手机拍照。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紫红色烟花在空中炸开,一时间天空上斑斓一片,全场哗然。
  烟花庆典。
  谢晚松眼眸被这些烟花衬得通明透亮,似乎要泛起光泽出来。
  他这才明白江跖一定要带他来的用意,有那么一瞬间,谢晚松眼角轻轻一弯,差点儿要朗笑出声。
  可下一秒他感到心脏一阵紧缩,好像更加沉了下去。
  上一次与江跖看烟花是什么时候?
  是在婚礼的邮轮上,礼花开满天幕,像是一场全世界为之祝福的盛大宴礼。
  可再经历过无数是是非非之后,这样的场景却难免变得可笑嘲弄起来。
  他听见背后人清冷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我给你买了个礼物。”
  他们就像是每一对在塔上观望的恋人一样,江跖自然而然地拿起谢晚松放在防护栏上,已经被冻的微微泛红的手,摸索着对方修长并且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将手掌包在手里。
  谢晚松张开手,手心里是小小的一个戒指盒,大概被江跖捂了许久,表面十分温暖。
  这个举动放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景色与夜色里,原本应该是十足浪漫的。
  然而他也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合上:“你什么意思?”
  江跖低头认真地看他:“我们之前签的婚约是三年,去登记吧,也给以后的孩子落一个名份。”
  谢晚松原本那些沉寂的火气一时间仿佛被他这句话轻而易举撩拨起来,他将小小的盒子扔进江跖怀里,眉眼间尽是不屑,轻嗤道:“江跖,你这想一出做一出的性子真是令我发笑。”
  江跖道:“为什么这样想?”
  “你想让外人怎么看,孙家长子放着未婚妻不管,失踪归来还带回一个怀有身孕的Omega?”
  江跖就如同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眉眼间毫无波澜:“我跟柳翩然自然交好,只当她是妹妹,不是男女之情,当初我父亲病逝前硬是要替我决定这门婚事,不是我的意愿。”
  他这篇难得的长篇大论非但没有熄灭谢晚松的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越烧越烈,他气得发笑:“你这意思是要三年婚约一过,你再继续同她结婚?”
  江跖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一放开人就会跑掉一样:“如果你顾及的只有柳翩然,这件事我会处理得当,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想留在我身边多久都可以的。”
  谢晚松彻底怒了,一把挣开他,不管不顾地嘶吼出声:“你真以为自己多稀罕吗!?”
  耳畔还是烟花炸开的声音,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融在一起,他这一句异国他乡的叫骂并不能引起旁人的多少注意力。
  他吼完这句话,整个人恍若被抽干所有气力,彻底脱力。
  他仰起头,眼底光线暗淡,突然抬手将人用力推开,江跖脚步趔趄地向后退了几步,冷风呼啸着穿过二人之间,形成一道鲜明的裂谷。
  “江跖,那我就问问你,在这段之间以来,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是你的谁?”
  男人的声音轻而缥缈,好像下一刻就会飘散在风里,可偏偏又字字清晰的落入耳中。
  “或者说早在你心里,我谢晚松只是你某一个故人的缩影罢了。”
  曲枫年一语成谶,这句话瞬间使得二人周遭氛围直坠冰点。
  江跖的脸色难看下来,刚刚的温情不复存,他整个人如同寒意包裹,语气生硬道:“刚刚曲枫年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他,一肚子怨气,一肚子委屈,此刻却如鲠在喉。
  他动了动唇,只吐出三个字来:“顾子安。”
  他看到了江跖在听见这个名字后,眼底短暂的疼痛与仓促,如同掀开一道埋藏在脂粉之下的疤痕——多么痛彻心扉的神情。
  两个人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到现在,江跖觉得自己总是有回旋的余地,总是能想方设法地将他留住,可此时此刻,谢晚松以这般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心底却猛地迸发出一阵极强的怅然若失,就好像这个人他再也抓不住似的。
  顾子安是他一辈子都不愿被碰触的逆鳞,如果谢晚松不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
  谢晚松确实与顾子安在某一程度上相似,轻而易举地贡献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对于顾子安有一种病态的依赖感,可是对于江跖自己而言,他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他们明明那样的不同,他甚至从来都没怀疑过自己对谢晚松的爱意,是否是对于以往不圆满的情感寄托。
  在这样的漫天花火下,风拂过谢晚松的发丝,眼底竟是反射出一道莹莹的水光。
  江跖被狠狠震慑了一下,这一刻他大脑里空白一片,什么顾子安,曲枫年,以往的种种都没了,疼惜与保护欲是写在眼底的,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抬起谢晚松的脸,想为他拭去眼角的那一滴泪。
  谢晚松挡过他的手,冷言道:“不必。”
  突如其来的眼泪让他整个人都慌张起来,掩饰一般低下头,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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