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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天道宠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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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季行风感觉,自从云溪被关禁闭出来之后,云溪和峰主的关系就产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
原本化作透明人的云溪总会被峰主提起,然后云溪总是会爆炸嘴炮,两人看起来水火不容。
不过局外人看着挺好玩的。
眼下云溪又在怼峰主,为了防止发生峰主一怒伏尸百万的惨剧,季行风小心谨慎地关注着战局上的风吹草动。
“我再怎么剑招华丽,那也是有用处的,用得着你指手画脚?”方云溪话带嘲讽,“倒是峰主,未免也太眼界狭窄。”
苏玉檀冷哼一声,眼中寒芒更甚,“你身为男子,却走阴柔之道,浪费了一身剑骨。”
“浪不浪费你说了算?”方云溪站起身,“对不住,这以后的剑术课我得旷了,实在浪费时间。”
说罢,他竟真的快步如飞,离开学堂。
“云溪——!”季行风焦急地喊了声,可方云溪也只是稍一停顿,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学堂里顿时轰然,这几天来云溪虽与峰主不和,但到底没闹出离堂的事来。今天看来,二人的矛盾是进一步激化了。
想到这一点后,学堂弟子们哀嚎遍野,纷纷表示痛失上课动力。
“肃静。”苏峰主收回看向门外的目光,冷冷道。
弟子们霎时间通通闭嘴不语,心急得跟猫挠似地强行听课。
至于季行风,内心更是焦躁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云溪会和师父的关系会差到如此地步。
方云溪旷了课,但他无处可去,心情烦闷,思来想去还是到了剑峰最高处观景。这个时候,梨树的花早落了个干净,连地上都没有残败的花瓣留存。方云溪抬头,一颗颗喜人的青果挂在枝头,引得他忍不住开始幻想梨子熟了以后它的口感如何。
这里灵力充沛,结出的果子应当也是清甜爽口的。
嗯,一定是这样。
剑术课散课后,季行风风风火火地去找小伙伴,连和师父告辞都没有。
苏玉檀敛眉不语,一拂袖,打算去散散心。
寂静无人的剑峰高地,冤家路窄,死路一条——呸。
默默对视的两人心中是何感受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方云溪神色冷淡道:“峰主。”然后抽身离开。
“慢着。”苏玉檀下意识地喊住他,他酝酿片刻,“那一日是我唐突了。”
“嗯?”方云溪起了兴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挑眉道:“这就完了,对不起呢。”
精致美丽的重瓣木芙蓉,即使是骄矜恼人的模样也格外诱人。
苏玉檀按捺下心中底涌起的一丝高傲,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粗暴。对自己的弟子做出那种事情,我实在愧为人师。”
这下方云溪反而不自在了,他的指尖摩擦着脸庞,眼神游离,“……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剑术课我是不会回去上的。”
“也可。”苏玉檀的眼神稍有变化,“其实,阴柔的剑法未尝不会更适合你。”
“……”方云溪的脸色却登时有些难看,“峰主的意思,莫非是说我娘气?!”
峰主没有说出口,但方云溪明显感到了对方的想法。
“哼。”方云溪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苏玉檀在远处站了会儿,嗤笑一声,心情甚好地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悠然练剑。
“年少轻狂真好啊……”青年模样的剑修入道之近已过百年,来芒天界已有二十余年。
季行风见云溪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敢去找他,只得乖乖坐在石凳上等他回来。
这间院子太安静了,是以,云溪方一推门,季行风就激动地从凳子上弹跳起来,“云、云溪!”
方云溪还在气头上,气势汹汹地往石凳上一坐,倒了杯凉茶,“那个狗剑修真不会说话!”
“……诶?”都已经不再喊峰主了吗,多大仇多大怨。
季行风不知所措。
那日寒潭洞发生的事情,云溪一点也没对他说,所以他只知道这几天云溪和师父很不对盘,深仇大恨应该是没有的……吧?
眼前小伙伴吃人似的表情震住了他,季行风一时之间甚至怀疑是不是师父把云溪的剑饰给扔了。
“早晚把他打到叫爸爸。”方云溪恶狠狠地说道。
“这——云溪,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之前说过的筑基后四处历练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季行风灵机一动,换了个话题。
“哦,那事啊。”方云溪的面色还是有些阴沉,但好歹缓和了些,“你选好地方了吗?”
“这里。”季行风取出一张地图,“金都附近的山脉。我们一路游历,然后再去这处我们宗门设立的驻地去静修。”
方云溪的脸色再次回暖,“金都,不错。”
“咳,我们可不是为了那金都糕点去那儿的。别记挂着它,结果一路上毫无收获。”季行风笑道,不过,本来他选金都附近的山脉也是有私欲的。
云溪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云溪想要的他都想让他能得到。
云溪,就像是自己的同胞弟弟一样。
暗地里季行风一直觉得,两人是契合的剑与鞘。他是一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控的剑,而云溪是他的剑鞘。
想到这里,季行风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就在筑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幼时的一些事情。季行风很清楚地意识到,那不像是自己。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不敢向旁人诉说,也不愿让云溪担心。
“行,什么时候动身?”方云溪的心情恢复如常,懒懒散散地趴在石桌上。
“明日我就向师父请辞。”季行风道。
“这么急?”方云溪的下巴抵在胳膊上,柔软光滑的布料蹭着很舒服,他忍不住又蹭了蹭。
“嗯……反正最近没什么事。”季行风的目光突然闪烁起来,但他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从云溪的脸上挪开。
云溪,真的很好看啊。
伯父伯母,长什么样的来着?
我的……父母呢?
季行风稍一回忆,就头痛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 方云溪:狗直男!
众师姐师妹:狗直男!呸!
苏玉檀:……?
————————
季行风:云溪就和我同胞弟弟一样。
n章后——
季行风:真香。
——————
呸呸呸,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坚定不动摇
【为了苏】划掉
☆、金色金都
方季二人告别宗门,远离城池,走上一条由各个小村庄串联起的鲜有人烟的路途。
临出发时,方云溪都已经忘到脑后的小乌龟生花兽慢腾腾地爬到他的床榻上,吸引他的注意。前几日他刚把小乌龟从灵璧师姐那里带回来,打算观察几天的。
方云溪一拍手,逮住在回生峰掀砖揭瓦的小胖猫,把它和小乌龟打包送到药溪长老处,气得药溪长老塞给他二十个玉匣,让他想办法带二十株活的不同的凡品奇花异草回去,算是出门一趟的附加任务。
金都地理位置靠北,云枯山脉是中部偏南,纯靠脚力得走两个月。二人一路上除魔卫道、清剿山贼等,全程耗去了近三个月。
六月初出发,抵达金都已是八月底了。
金都八月底开始变得凉爽宜人,道路上行人众多,热闹非凡。
“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季行风兴奋道,“我们去买甜点吧!”
“先订客房。”方云溪的目光在行人的脸上一一略过,“最近金都是有什么盛事吗,这么多人。”
“不知道,问问客房小二吧。”季行风这才发现街道上的人是要比他印象中多得多。
“走。”
两人随意找了间客栈,老板娘热情洋溢,小二看起来也很勤快。
老板娘语速很快地变忙活着边说,金都新设的金球桂花园那个香气飘的啊,隔个十里八里的都能闻得清清楚楚呢。
方云溪和季行风对视一眼,心下有了计划。
订好房后,两人决定出去转转,久违地逛逛闹市街头。
方云溪的注意力集中在路边小摊上,试图找出什么奇花异草来。
他已经收集到十七八株可能符合药溪长老要求的花花草草,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心多采集几种。
其实也是因为——他还摘了不少路上随处可见的野花当作奇花异草。
希望药溪长老不要气到拔光胡子。
“金都,金球桂。云溪,这金球桂种得好啊!”季行风道,“这下金都离不开金色了。”
“希望经此一举,桂花糕能更美味。”方云溪认真道。
“……”这两者之间恐怕没什么关系吧。
“啊——!”儒雅打扮的女子惊呼一声,随即捂住自己的嘴。
同行的鹅黄色襦裙女子疑惑道:“长久,怎么了?”
燕长久松开手,附耳道:“看那边,人群里最靓的那个就是我们宗的镇宗之宝方云溪。他旁边的长相俊俏的小伙子是他基友,季行风。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他们。”
“呃……你是说,天赐神颜方云溪和剑修天才季行风?”
“这是什么称号?”燕长久满脸问号,“是捞月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子温婉动人地展现笑颜,柔声道:“我听去捞月的师妹们说的。她们还给我看了他们比剑的影像,真的是无双剑舞,英竹之姿。”
“英竹之姿?”燕长久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状,“季师弟啊。”
“不,是方云溪。”女子温声细语,却不解释。
燕长久啊了一声,“那季师弟呢,长宁你觉得季师弟不好吗?”
闻言,长宁姑娘软软的声音带着困惑地解释道:“我……虽然我也觉得他确实是剑修天才。可他,毕竟没有自己的风格。而且我向来是欣赏气质而不是是否强大的……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燕长久琢磨片刻,把下巴都摸红了,最终她诚恳道:“长宁,是不是季师弟长得不符合你审美?你更喜欢柔美款的?”
“……”若真是那么简单倒不会这么纠结了。罢了。长宁姑娘细眉微颦,扯扯友人的衣角,“我们到那边去。”
方云溪没看到燕长久她们,就算看到了也不能上去热情地打招呼。毕竟,作为“云溪师弟”的自己并没有认识她。
“云溪!你看,这剑饰不错耶。”季行风在一个小摊前驻足。
方云溪伸头去看,“嗯……不够精致细腻。”
“诶?一节流苏还那么讲究的吗。”季行风又仔细看了眼,小声道:“这么细致还不够嘛。”
“走了。”方云溪拉拉他,走过那个摊子之后,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根浅紫色流苏来,在季行风眼前晃晃,“看见没,这才叫精致。”
“哇——”季行风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做到的,完全是艺术品呀!”
谁知方云溪的情绪很快又冷淡下来,收了流苏,不咸不淡地说道:“以修士的能力做出这样的工艺品不足为奇。”
“是修士做的……?”季行风疑惑,“修士也会耗力气做这种事情吗?”
“当然。有的人道很大,说难听点,虚无缥缈的。而有的人道则很小,也许仅仅在一片叶子里也说不定。既然有崇尚强大实力的人,为什么不能有愿意将小事做精做细的人呢?”方云溪说的时候,下意识地想抚摸自己的剑柄,但他的剑在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收进储物袋中了。
“我的道……”季行风迷惑不解,“我的道是大还是小呢?”
“这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去。”
“应该是大的吧,大的听起来帅气一点。”季行风自信满满地点头,“适合我这样的英俊男子。”
“及冠了吗小鸡,还英俊男子。”
方云溪的脚步明显一顿。
此时,仿佛有一道电光在两人之间穿过。
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
场面差点无法控制。
季行风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半晌,他呼出一口浊气,友好地说道:“嗯?”
方云溪眼神游离,“你还是个年轻水嫩的少年呢季行风,自称男子实在是委屈你了。”
“不准再把那个词脱口而出!”季行风热泪盈眶状,“为什么你给我的昵称要那么奇怪啊?!”
“……”方云溪莫名委屈,“那鸡崽?”
“饶了我吧。”
“诶?挺可爱的来着。”方云溪愈发委屈。
“装委屈的时候别在那偷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候——
方云溪:季崽!我来找你玩啦!
季行风:鸡崽?
方云溪:鸡崽。
季行风:……行吧。
长大后——
方云溪:小鸡!
季行风【羞涩】:小鸡个鬼啊!别这么喊我!
方云溪:哦。(内心:啧,大猪蹄子)
☆、孔雀蓝绿
走路好累。
金球桂的香味很甜,桂花糕的味道还是那样好吃。
以上是方云溪这几个月以来的收获。
是以,方云溪脑袋空空地被关在一间洞府中,完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闭关,该做些什么呢。
感觉像是在考试一样。
巩固修为说着简单,实则枯燥无比。
方云溪盯着石门,迫不得已开始了自己的闭关生活。
十月初,筑基初期境界稳定的方云溪不顾季行风的苦苦哀求,冷酷无情地让对方先行一步,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做。
天上舟召请他回去在舞宴献舞一曲。
顿时,方云溪感到,这一个多月的暗无天日没那么恐怖,所有茫然全都一扫而空。
披着遮掩身形容貌的暗金斗篷,方云溪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缓缓向城郊走去。
灰蒙蒙的天宛若写意的泼墨山水画,街边金色银杏叶绚烂如驻足人间的夏日阳光。阴雨连绵里,银杏的金黄也变得朦胧,稀稀落落的雨滴串连着染上金漆,带了金贵的韵味。
行道路面铺了薄薄一层金叶子,富贵荣华的盛世虚景染上颓败。
一点暗金的人影仿佛融入这景中,要随着它步入颓废。
方云溪垂眸,又忽地回首,看着身后长长的银杏大道,在目光可及的道路尽头,两棵银杏几乎交和在一起。
他想到这次剑舞的主要元素该是什么了。
那一定相当——相当的美。
储子京本在外界四处游混,可药溪长老非要他回来自证平安。架不住长辈的深切关怀,他还是哀叹一声回了老家。
恰巧,天上舟的楼主与储子京相识,知晓他回来后,亲自发出请柬邀他观舞。其实,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二人都心知肚明。
楼主希望天上舟能在大千世界中巡游。
她需要储子京外出得到的情报。
储子京坐着他的宝贝酒葫芦,瞬息千里,心情舒畅地在金都郊区落地。
一个披着纹理精致的斗篷,瞧着方向和自己一样的人就走在金毯铺就的道路中央。
单看背影,什么都看不出来。
或许是舞者。储子京想。
紧接着,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忽然回头了。
那人没有注意到他,但储子京敢发誓自己绝对忘不掉她。
是的,她一定是舞者了。
储子京神情恍惚,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鸿一瞥中。
她外套着孔雀蓝烟罗衫,上绣金线,华贵优雅,然而她少女的体态和尚且稚嫩的脸庞又使得优雅感被淡化,神秘感悄然升起。由于暗金黑底斗篷的遮挡,他没看到少女外套里着的什么衣裳,
但这些并不是储子京被震撼的原因。
少女天神般迷人的容颜才是真正令他心魂失守的元凶。
“哐当——”
从不离手的酒葫芦掉在湿漉漉的地上。
储子京猝然惊醒,茫然抬头,“……什么时候下雨了?”
“阿溪!”燕长久惊喜道,“你终于回来了!”
“嗯。”方云溪看向她身边细眉小嘴的温婉姑娘,“你是……长宁姑娘吧。”
长宁姑娘似在想些什么心事,经他一提起,立马柔柔弱弱地笑了笑,“是的。上次麻烦阿溪姑娘了。”
接着,她满怀歉意道:“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方云溪随燕长久一道去休息室。
走廊空无一人,燕长久突然道,“阿溪,你认识季师弟?”
“……”
此话突然点醒方云溪一件事。他和燕长久一起回去的时候,是男装男声,然后一到宗门山门外,自己就跑去季行风那里打招呼。
看来马甲是保不住了。
燕长久看方云溪一脸深思的样子,就明白了一切。她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多说,我明白的。物尽其用罢了。”随后她在方云溪耳边悄悄说,“云溪师弟,我见多识广,明白你的苦衷的。”
你不必强调明白了什么。
“我当时就奇怪,我们万道宗骨龄十四就炼气圆满的修道天才就那么几个,却没有一个能对得上你。”
方云溪拍掉她的手,装作不懂,“燕师姐?”
燕师姐稳重地收回手,转而提起这次舞宴的事情,“上面通知下来了,你我一组,合舞。长宁这一次是想在楼里练练舞,不上台表演。”
“合舞。第三次登台就是合作演出,楼主可真放心。”方云溪不解,“对了,刚刚我有了这次剑舞的一些灵感,三日后舞宴,现在练还来得及。”
“哦~”燕长久啪的一下合上玉骨扇,“那这次就依你的想法来,恰好这些天我毫无灵感,浑浑噩噩的。”
“?”方云溪疑惑。
燕长久笑,“这次舞宴结束,我就该回去闭关结丹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出去闯荡。”
方云溪哦了声,“想起来了。这些给你,络心草,还有录像。”
燕长久神色复杂,她接过朴素简单的匣子和和录音符,也没看,直接放进乾坤袋里,“没想到,那些传言是真的,捞月真的苏醒了。谢了。”
“嗯。”方云溪卷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放弃自我欺骗,“你说,季行风会不会知道我是谁。”
“不见得。男人的眼睛和女人的眼睛不一样。”燕长久一展手中扇,轻遮半脸,露出的狭长双眼泛着笑意,“毕竟即使是个女子妆前妆后,他们往往也不能认出来。更别说是跨性别了。”
方云溪刚想放下心来,就听到燕师姐的声音还在继续,“除非——”
“?”方云溪抬眼看她。
燕师姐骨扇遮面,美目深邃,但笑而不语,和她师尊经禅峰主的□□有几分相似。
“真让人着急。”方云溪不满地哼哼,“算了,去练舞吧,这次我绝对还是全场最佳。”
“借你吉言。”燕长久狡猾一笑,“我们联手当然是最棒的。”
“你我之中,我——”方云溪顿了顿,“不行,不能破坏了平衡感。”
“阿溪你很在意表演的效果呢。”燕长久佯装生气,“哼,为了大局着想才没说你更好吧。”
“对。用心排练的舞蹈,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一个人而遭到破坏。即使是我自己。”方云溪道。说这话时,他向来盈满清高自傲的清亮眼眸中,出现了偏执的情绪。
骄傲的美貌少女露出这样的表情,却没有毁掉她的气质,而又为她添上几笔强硬的线条。
“哇,那我可得认真认真再认真了。万一害的阿溪屠戮同门师姐,闹得沸沸扬扬可就不好了。”
“确实如此。”方云溪矜持道。
季行风回到万道宗剑峰,向师父汇报历练情况以及闭关收获。
十月初,高耸的山巅已经变成了银调,云雾显而易见地愈加浓厚。方云溪惦记着的梨子他没法吃上,现在,梨树的果子不知去处,叶子也稀释无几。
苏玉檀听着弟子的报告,翻看一本杂记。
末了,他轻抬起头,“方云溪又要在外停留数日?”
“是的。”季行风尽力为小伙伴解释,“药溪长老托他寻找的二十株奇花异草,他还没收集完全。”
“哦?”苏玉檀听出弟子话语中的维护之意,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我知道了。只要他记得自己是谁,又是谁的弟子,在外面呆多久都没关系。”
“是。”季行风深深一鞠躬,“徒弟回宗后很多事还没有做,先行告退。”
“……”
苏玉檀这下真的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弟子离去的背影。他微微皱眉,略一抬手,却又想起什么般,笑了声,放了下去。
“——鬼王之子,到底是谁呢。”
他自言自语道。
倏忽间,他想起好几个月之前,洗炼峰主让他交给方云溪的信件。那封信早就由季行风转交过去。
他又想起宗门之中的弟子,对方云溪的评价普遍极高。
人缘真好啊。
……我想这些干什么。
回生峰。
“灵璧师姐,这是云溪让我转交的东西。”季行风道。
“季师弟。”灵璧师姐吃了一惊,她洗了洗手,接过去,“云溪师弟呢?”
她紧张道:“难不成是受伤了?!”
“没有,云溪还有事,所以才没能回来。”季行风笑,“东西我已经带到,人就不久留了。”
“啊……”灵璧师姐呆愣地看季师弟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身影,喃喃道:“果然对云溪师弟以外的人完全没有耐心啊。”
苏玉檀静坐书房中,倏然起身。他拣了一根竹简,指腹一抹,上面就印上蝇头小字。随后,他轻车熟路地开辟空间通道,竹简翩然飞去。
然而这一回,对面很快就扔回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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