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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播,就上天-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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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拾一拉开椅子坐下。犯人的椅子是被固定在原地动不了的; 但是审讯人的椅子是灵活的。
  他两手撑在桌面上; 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借用朱孝对亲生父母的好奇和渴望,在他喝下带有毒素的水后; 告诉他地址藏在炮台的某个角落里,这样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摸索炮台,把毒素沾遍整个区域,而你则可以假装在那儿中了毒,‘凶手’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朱孝。”
  女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静静看着方拾一,一点也没开口的意思。
  方拾一一点也不在意女人的平静,他笑了笑,比对方看起来更轻松随意,他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坐姿,继续说道:
  “事情发展得正如同你意料的那样,我和应辞救下你,你以受害者的身份完美离场,而此时此刻朱孝恰好离开,造成他潜逃的假象,坐实凶手嫌疑,这顺当得几乎可以瞒天过海。”方拾一为她轻轻鼓掌。
  “你们发现了那张纸条?不错。”女人终于开口,但也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我的确做到了我给他的承诺,一个礼物,可惜他看来到死也没有找到。”
  方拾一垂在桌下的手微微握拳,面上却还是轻轻一笑:“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发现了你的秘密,纸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小发现。想听听其他的么?”
  女人闻言顿了顿,表情不变,但是那双黑绿的异色双瞳里却满是冷意。
  “你告诉我们馆长总是在远远地看着博物馆,让我们误以为博物馆那儿有什么情况,但事实是,那个方向也正是你所住的别墅方向,他看的是你。”
  “我很好奇,于是顺着这条线做了一点调查。”方拾一站起身,绕着女人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桌旁,倚着桌子轻声道,“你是把馆长变成蜡像的女人,你的这双眼睛,和你的能力,可太有意思了。”
  方拾一说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
  女人脸上的表情因为方拾一最后一句话而有了变化。
  她缓缓抬起手,覆在自己绿色的眼瞳上。
  “你比我想象中查到的更快。”女人开口。
  “但这又怎样呢?没有用的。”女人轻快地笑了一声,“哪怕你知道了秘密,我还是会消失,就像当年那样,我们只隔了一层木板,可直到我成功逃离,你们才发现那个卑微的猎户木屋里还有一个舒适的小居室。”
  “我站在那间木屋的窗外,外头还下着雪,里头亮着暖黄的煤油灯,我看着你们走下地窖,也清楚你们终将什么也得不到。”
  方拾一目光一冷,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并不能做出大幅度的拉伸,但这并不妨碍她向方拾一倾身,她的嘴唇几乎要贴上方拾一的面颊,身上的香水味扑入方拾一的鼻尖:
  “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可我也发现了你,和他的秘密。”女人发出吃吃的笑,她又坐回去,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高高挑起一侧的眉毛,目光却是越过方拾一,看向他身后的那面单向镜子,“既然我们手上都有彼此的秘密,为什么不开门见山一些?”
  方拾一朝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轻嗤了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
  他回到应辞身边,小黑屋的门又被再次关得严丝合缝,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她说的,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方拾一面色不佳地问。
  “那件教唆犯罪的案子。”
  “那件案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她亲自动手的证据,可这次却不一样。”方拾一皱眉说道。
  应辞沉吟了片刻,转向楚歌:“你去查查朱孝和馆长最近十年里,周围亲戚、同事或者朋友,是否有死亡或者意外。”
  楚歌应下,快步走出审讯室。
  应辞看向方拾一解释:“一个人的性格不会随便改变,尤其是像她这样浓烈且突出的尖锐人格。而这样的人,通常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模式,她不会轻易改变,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另外,”应辞透过单向玻璃看向小黑屋里的女人,“我不觉得她有想要逃跑的打算,她看起来更像是打算和我们做个商谈、交易。”
  方拾一的目光随着应辞一起投向那个女人,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不管她想要交换什么,我们都不可能给她。”
  “问题是,她想拿什么来交换。”应辞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睛,而镜子另一头的女人,那双异色的眼瞳闪着让人不适的光芒。
  两人的对话最后在沉默里结束。
  关在小黑屋里的女人开始回想先前方拾一的话,越想脸色越难看,她蓦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面单向玻璃,声音阴沉,带出蝙蝠似的嘶嘶声,听起来有点吓人:“你在诈我的话?”
  方拾一和应辞还没有离开,他透过审讯室里的声音传导听见女人说的话,他笑了一声,看向应辞:“看来她也不是那么聪明,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方拾一其实并不知道女人的底细,他只是拿着手上现有的线索进去,说得胸有成竹,一套一套的,骗过对方,然后忽悠。
  应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他轻轻掰过方拾一的脸颊,在女人贴近方拾一的那一面温柔地抚过,“她的确不聪明,不然就该知道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和醋劲一旦超过界限,会有多让人意外。”
  方拾一身体微僵,旋即低低笑出了声:“我这就去洗脸,把脸搓下一层皮来,满意吗?”
  “那倒也没有必要。”应辞跟着笑出声,手指轻揉着小法医的面颊,“我来盖住就好了。”
  方拾一挑了挑眉,看着应辞,“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
  “哪里?”
  “说话一套一套的。”方法医评价道。
  很不应辞。
  方拾一微微偏头,止住应辞的动作,反而压着应辞坐下,给对方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应辞顺从得任由方拾一对自己上下其手。
  方拾一皱皱眉,又很快松开。
  “算了。”他说道,他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对着这会儿的应辞,他总有种说不太清的感觉,这种直觉大概来自于老夫老妻式成为本能的熟悉。
  他将应辞一把拉起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解决,没工夫浪费在这里。”
  应辞没有接话,大概是默认了,他顺从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在方拾一打算松开自己手的时候主动牵上。
  方拾一扭头看他,眉梢高高扬起,“需要我牵着你带你走?”
  应辞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也没有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方拾一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一点委屈的霸道来。
  他还从没在应辞的眼睛里见到过这样的情绪,有些新鲜。
  他轻叹了口气:“好吧,巨婴。”他嘀咕一声,却不得不承认在心底也有一点点小小的雀跃。
  这样的应队可太少见了。
  也太不对劲了。方法医在心里想着,眼角余光瞥了眼被关在小黑屋里的阴沉女人。
  走出北厅警署,方拾一忽然有些没有方向,不知道这会儿该去哪里。
  崔炎和屈泽两人也刚从北厅出来,在门口看见方拾一和应辞两人,连忙出声招呼。
  “你们现在打算去哪儿?”方拾一问。
  崔炎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正中午的大太阳,给人强烈的安全感。
  他开口:“那个,队员们对曹范的事儿还有些在意,我们打算趁着白天再进去看看,看完就打道回府了。”
  “他们不怕?”方拾一颇有些意外。
  “……呵,这些人不见黄河心不死。”崔炎想说他怕,怕得要死,但是他手下那些人,那天晚上虽然发生的事情奇怪了点,但是一个个无神论者,又没见到鬼,一点也没往不对劲的方向想。
  甚至,他们认为这个案子性质恶劣,黑手对准警察,明显是一个下马威加威胁,可能之后还会有更加恶劣的案子出现,甚至关系到人命。
  方拾一不得不给这些正义的人民警察鼓掌:“作为市民,有他们这样正义感强烈的警察,我真的很有安全感。”
  崔炎:“……”
  而且不得不说,他们这个推断一点也不过分。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过去吧,趁着太阳挺好的。”方拾一说道,顺便抬头看了眼头顶天空,一片云慢悠悠地飘了过来,不偏不倚地遮住了大太阳。
  方拾一:“……”
  崔炎:“……”
  作者有话要说:方法医:呵,一片云而已
  身不由己的崔警官:这一定是在暗示我QAQ


第183章 在线装酷第一百八十三
  在线装酷第一百八十三天·【第一更】真假“点天灯”
  虽然太阳被云层遮住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 泼出去的水; 崔警官还是硬着头皮让方拾一和应辞跟着自己上车了。
  “曹范和其他同事都已经在那边了。”崔炎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方拾一闻言微微点头。
  从北厅警署开车到历史刑具博物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的车程; 郊区大都地广人稀的,距离稍有些远。
  方拾一上了车后便闭上眼养神,崔炎从后视镜反光里见状; 便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他朝后视镜这么匆匆一瞥; 倒也没看见应辞握着小法医的手; 哪怕上了车后; 也没松开。
  倒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屈泽,本想拿着他那个现场记录的本子转到后排; 和方拾一、应辞讨论讨论的; 结果他刚转过去; 嘴巴刚张开一点,就被应辞瞪得下意识合上; 再细一看,才发现小法医闭目养神呢。
  屈泽转回去,目光顺势垂下收回; 就恰好撞上应队握着方法医的手。
  他顿了顿; 又抬头去看应队; 正见应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且慢吞吞地眯起眼睛,带上一点锋利的警告。
  屈泽毫无原则地收回了视线; 坐回位置上,目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口。
  诶呀,他好像懂了什么。
  “我们到了。”路上没遇见红灯,开了一会儿就到了,崔炎一边解开安全带出声提醒,一边扭头看了眼后座的小法医,嘴角一翘就开着玩笑道:“怎么样?我车开得挺稳吧,睡着了没……”
  他说着,才看清方拾一睁着眼,一双内双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显然清醒得很。
  崔炎收声,撇了撇嘴角。
  方拾一一行人走进博物馆里。
  这会儿是白天,倒是不像上次进来的时候,仿佛误闯一个鬼怪的狂欢派对那么热闹。
  曹范被一群同事围在中间,像是重点看护照顾对象似的。
  “这里有没有一点印象?你在这儿可是待了很长时间呢。”
  “对对,我看见监控里你在这儿停了少说也有三四分钟。”
  “……没有印象,我站在这儿停了那么久?不是在玩手机?”曹范纳闷反问。
  “……”
  方拾一听见曹范和边上同事的瞎侃,有些好笑:“还是去楼上吧,楼上是你被掳去的地方,应该印象更深。”
  “方法医!”曹范看见方拾一,眼睛一亮,“应队,你们来啦!”
  “嘿,没看见你崔队和屈队也在么?”崔炎对曹小胖子只喊了方拾一和应辞的行径大感不满。
  曹范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看到方法医和应队有点激动。我们听屈队说你们也会过来,所以就没上二楼,特地等你们也来了再一起过去。”
  方拾一闻言点了点头:“那走吧。”
  二楼的温度,明显比一楼要低一些,上回急着找曹范,一行人没心思注意这点细节,这回就不一样了。
  “嘶,我怎么觉得这里像是开了冷气似的?”
  “是啊……上回来都没这么冷吧。”
  “曹范,你快转动一下你的小脑袋瓜子,对这儿有没有什么印象?真冷,我都想搞件外套披着了。”
  曹范也冷,他使劲搓了搓胳膊,又觉得这股冷意似乎有些熟悉。
  他皱了皱鼻子,径直走到之前挂起的红幕布旁边。
  所有人见状都没出声——没人在曹范醒来后告诉过他,他被找到的地方在哪儿,只着重描述了他被关在一个密封的展柜里,命悬一线。
  但是曹范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径直走到了这附近。
  他停在那个点天灯的展柜前,眉头紧紧拧起,打了个死结:“……这里,我有印象。”
  “……太平天国朱九妹知道吧?”似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隐隐绰绰地响起,“……被点了天灯……有人听见有女人的惨叫声……”
  曹范把头抵在玻璃展柜上,好像玻璃冰冰凉凉的触感能让他纷乱的脑袋稍稍冷静一些,他脑海里逐渐显出一个女孩的模糊轮廓——穿着蓝色布衣和黑色麻布半身裙,就像是老旧的民国风格。
  “头顶钻个小洞,人不会立马死……”那个女孩的声音更响亮了一些,“……疼晕过去,往里头倒灯油点着的时候又被疼醒……绝望,真绝望……”
  这一回,声音就像是在曹范的脑袋里响起,曹范蓦地瞪大眼睛,瞳孔猛地一缩,触电似的从展柜前弹开:“她!是她!”
  曹范的大动静把周围的同事们吓了一跳。
  “什么她?”
  “有个女孩,那时候她就站在我边上,告诉我这个点天灯的事儿。”曹范语速飞快,指着自己身边,“就是她告诉我,之前传出怪谈的绞刑架被放在红幕布后面的甬道里,是她带我过来的!”
  “我们看过监控录像,没有看见什么女人啊。”一个队员插嘴。
  曹范脸色微微发白,他轻晃脑袋,轻声道:“不,说不定……她不一定能被拍到……”
  “什么意思?”
  “……曹胖子,你别吓唬人啊。”
  曹范咽了口口水:“我没吓唬你们,是真的。我走进那条黑漆漆的甬道后,找到了那个玻璃展柜,就在我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发现展柜的反光里,除了我的面孔外,还多了一张女人的脸。”
  他说着,打了个寒颤,而他周围的那些同事们也都跟着一抖,呼吸都放轻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就看见她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后,脸色青白,一点也没有活人的样子!”曹范说道。
  “啥玩意儿!曹胖子你讲鬼故事呢??我跟你讲啊,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一个看起来比谁都壮的大汉竖起眉头,瞪着一双牛眼喝道。
  章天华在边上默默听着,慢吞吞挪到方拾一和应辞边上去,小声地问:“方队,应队,这回又是那档子事情?”
  方拾一:“……”
  这个“又”字,就有些微妙了哈。
  他只好轻轻点头,提醒了一声:“你们别离我们太远,别掉队。不然就跟曹范一样。”
  章天华应了一声:“我会提醒他们的。”
  曹范见这些人不信,自己又怕又急,都快哭出来了:“我骗你们干什么?合着又不是你们被五花大绑吊挂在那儿的,我犯得着编故事骗你们么?”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不记得了啊,我最后一眼就是看见那个叫朱秀秀的女孩,她就看了我一眼,我就晕过去了。”曹范说道。
  方拾一闻言,忽然开口:“她的眼睛是不是一只黑一只绿的?”
  曹范茫然地看向方拾一,摇摇头:“就两只黑的,普通人的眼睛。方法医,你说的是啥?波斯猫么?”
  “……”
  方拾一没说话,皱了皱眉,那就不是那个女人。
  “来看这个。”应辞站在“点天灯”的玻璃展柜前,蓦地出声,招呼方拾一。
  应辞一开口,其他人都自觉围了上去,反倒是把方法医挤在了外头。
  方拾一抽抽嘴角,还是崔炎一手一边拍着那几个杵蜡烛似的队员的脑袋,“挡什么路呢,人应队喊的是方法医,你们几个啥也看不懂的瞎凑什么热闹?”
  崔炎给方法医开了一条道。
  方拾一好笑,那几个被拍了脑袋的队员讪讪一笑,赶紧识相地往后退开:“方法医,你快看看什么情况?”
  他走到应辞身边,看应辞在仔细端详里头的展品,微挑了挑眉,也俯身凑近了看。
  一行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沉默了下来,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这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方拾一直起腰,轻吐出一口气,看向应辞,对上应辞的目光,才肯定地开口:“……这个‘点天灯’的展品,是高仿赝品。”
  “啊?”曹范愣了愣,眨眼,“可这个博物馆不说全是真品的么?”
  “也许其他的都是真品,但是眼前这一个,一定是个赝品。”方拾一说道,博物馆并没有撒谎,不然这里也不会集聚那么多处死的鬼魂。
  但是眼前这个“点天灯”,却是一个各方面都仿得有些拙劣的赝品。
  “‘点天灯’最早出现在三国时期,之后就是太平天国,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起,眼前这个展品都显得太新,石棉布条虽然不会被烧成灰烬,但却不是一个易保存的东西。”方拾一说道。
  他指着展柜里明显被保存良好的石棉布条,“哪怕这是太平天国时期留下的刑具,隔了百来年,石棉也早就被蚀化了,不可能保留得那么完好。”
  他说着,忽然停顿下来,目光转向那块巨大的红色幕布。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跟着看过去。
  就听方拾一缓缓开口:“反倒是甬道里的那个巨大玻璃展柜,被当做是普通绞刑架的展品……”
  “石棉布条被蚀化,没有保留下来,又或者只保留了一小部分,而那时候我们在慌乱中并没有注意到。”方拾一一把扯下那块巨大的红色幕布,嘴角微微勾起,“而它的主体又和绞刑架相似,一直以来被人错认成了普通的绞刑架。”
  “而事实上,甬道里的那个,那才是真正的‘点天灯’!”方拾一大步走进黑暗的甬道里。


第184章 在线装酷第一百八十四
  在线装酷第一百八十四天·【第二更】挖目割乳; 剖心枭首
  幽静黑暗的甬道里。
  方拾一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 回荡在悠长的甬道里。
  绞刑架就静静地待在原处; 玻璃罩子还立在原地,笼着那只足有三米多高的绞刑架。
  方拾一能够清晰地看到绞刑架的周围; 血光冲天,浓稠的红色像是熬成的糖浆,在架身上缓缓涌动。
  就像他之前说的; 著名的“点天灯”酷刑因为其惨无人道而没有得以滥用; 真正意义上被实施“点天灯”的人; 只有朱九妹。
  而现在; 这张绞刑架上却血光浓重,可见当年刑罚之残酷; 女人的怨气和痛苦怕是也达到了顶峰。
  他走到这张绞刑架前; 比起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 此时此刻这张绞刑架给他的感觉更加死寂一些,像是仅仅一个历史刑具文物; 而不是一个承载了冤魂的容器。
  他站在玻璃展柜跟前,低头看着展柜底部的那一排数字,之前他就注意到过; 但这个时间点却没法在他漫长的记忆里唤起一点印象——
  1856年11月13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外头的点天灯只是一个空壳; 里头这个才是真货; 这样的调动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1856年; 东王杨秀清死于乱刀之下。
  这一下倒是唤起了他的一点记忆。
  那时候他和应辞就在南京,东王府建在汉西门,在方拾一眼里,富美有余,少了一点底蕴和尊贵。
  门前兴建一座高大门楼,约有五六个门面宽窄,门口用黄纸朱书“东王府”匾,门上铜环雕琢精画着张牙舞爪的彩色祥龙,虎形巨象。
  门外另有一座四五丈高的五层望楼,四柱密钉铁蒺藜,好不肃杀。
  他和应辞并不怎么掺和在这些历史潮流里,也仅仅是在路过府前的时候,多打量了两眼。
  门口还有几门大炮,在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好鸣放,轰隆一声,十分威风,在方拾一的印象里留下了一个浅淡的痕迹。
  那年朱九妹刺杀东王未果,被东王施以“点天灯”处死,随后不久,东王杨秀清就被乱刀砍死。
  书上记载,那是东王嘴上花花,做天父做得忘了形,企图去夺洪秀全的位置,被对方反杀了,但是那会儿方拾一却在那边。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这富美巍峨的东王府上空,罕见的红云缭绕,满月月色都被红云映得发红。
  一片片乌鸦的鸣叫从东王府里传出,而除此以外,那里头寂静得不似寻常夜夜笙歌。
  他和应辞看见这样的天色,本想去调查一下,却被另一件事情拖住了行程。
  直到第二天白天,有人慌慌张张地跑到大街上,惊惶地喊,东王被刺杀了。
  他和应辞翻墙进东王府,找到了东王的尸体,他身上中了数刀,双目被挖,胸脯隆起的胸肌被两刀削下,两块肉块散落在地上,胸膛剜开,里头心脏不翼而飞。
  东王被挂在府上的第二重门匾上,脑袋歪斜,空洞的眼眶朝向二重门上的一副对联:
  位冠百了,肇启天朝新日月,
  职司左辅,宏开景运大乾坤。
  赤裸裸地讽刺着“天父”东王的死。
  府里有乌鸦飞来啄食,见到人也不怕,不躲不飞。
  要说这只是寻常的功高盖主、排除异己,就这幅场景,怕是解释不通。
  何况,再提到朱九妹,当年帮助朱九妹的女百长,便是被东王虐杀,挖目割乳,剖心枭首,称是天父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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