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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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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元青,便不能这样坏她的名节,也不能多给紫容添一分不安全的感觉。
  天亮时,紫容清醒了一会儿。两只眼睛没精神的半睁着,看在他床边坐的挺直的陆质,再望进陆质关切的两眼里,心里翻滚着难受。
  他就着两人交握的动作捏了捏陆质的手,哑声安慰:“殿下,不用担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殿下陪我,一块儿睡,好不好……”
  陆质拿冷毛巾给他擦脸,闻言道:“好,陪你。”
  刚才睡着没哭,这会儿却红了眼眶,紫容坚持道:“你陪我睡,上、来,你也,睡。”
  陆质身上还是昨天穿的暗红色的云纹锦袍,依言上床在紫容身边和衣躺下,手搭在他腰上,两个人平视。
  面前紫容极力撑着清醒的样子突然让人不忍心再瞧,陆质便凑过去,在紫容被手巾擦过也不见凉的额上轻轻吻一下,低道:“好了,闭上眼睛,我们睡一会儿。”
  “还要再亲一下。”紫容点点自己的嘴巴说。
  陆质便再凑过去亲他一下,退开时还拿舌头勾了一下紫容的舌尖,在喉咙里低笑一声。
  紫容没一会儿便重新睡熟了,陆质却依然全无睡意。他只躺着看了花妖一会儿,便重新下床去拧手巾,继续帮他擦手擦脸。
  紫容这一觉就直睡到严裕安来。按说迁新居头一日不会有人来,太没眼色。只是严裕安觉得长公主府的不太一样,既然送来了,便得回明陆质。
  但看来长公主府的在陆质那里也没什么不一样——严裕安从内院出来,心头冒出来的一些想法骇人的很,被他暂且压了下去。
  元青发了一句话的脾气,严裕安回完究竟是谁病了后,便没再给她不好看,给台阶道:“今日是府上招待不周,一路上来,郡主想必累……”
  “母亲只是着我来看看。”元青起身道:“既看过了,便无再留的道理。表哥没空见我,劳公公替元青带个好,这就告辞了。”
  严裕安连声应好,躬身送她怒气冲冲地出去,而后便折回内院。
  他进去的时候,里间一个下人都没有,连玉坠也是在外头守着。紫容又睡了,陆质端着一碗汤轻轻地吹。床上那个还是病恹恹的,双颊红,嘴却白。
  过了一夜,是一点儿没见好。
  严裕安请过安后,对陆质道刚已把元青送走了。他不敢隐瞒,把前后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全给陆质说了一遍。
  陆质沉吟一会儿,把碗放下,道:“今日起安排人去城南施粥,设二十个粥铺,施一个月。再往这几年进香的庙里带上香火钱送个信儿去,叫他们念着,等紫容好了,我带他去还愿。”
  富贵些的人家家里小孩子病了是惯常会这样的,严裕安答应了一声便罢,没什么需要多问的细节。
  只是这满屋的香气任谁都没法忽略,半垂着头,打量一会儿床上床脚落的零星几片叶子和花瓣儿,之前那个荒唐的念头又冒出来,严裕安突然道:“殿下,要不要、叫个人来,看看咱院儿里移出来那几棵树?”
  闻言,陆质猛地抬头看他,严裕安姿态更恭谨,像在说一桩无关紧要的事:“草木说坚强也脆弱,变了地方怕不适应。若再长的不好,那就毁了殿下专门移它们出来的心,如此,奴才还是传两个懂的来看看。”
  陆质拿食指轻点放汤碗的小几,半晌,道:“好,叫两个人进来看看。”
  回完话,严裕安便要退出去,陆质把他叫住,道:“派两个人出去,悄悄地跟着元青的马车,亲眼看看着她进了公主府再回来。”
  严裕安也应下,道:“殿下说的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坐进马车里,元青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脸上却不带多少怒色,只是死绷着一张脸,两眼放空,一句话也不说。
  桃芝没见过元青这样。她一向多话,此时却也不敢掺和什么,连对豫王府的埋怨也只得压在肚子里。
  这会儿不用赶时间,为了主子坐的舒服,马车便比来时走的慢。元青定定坐了一会儿,才倏然猝不及防地掉下一串泪来。
  桃芝慌的跪坐在元青脚边,这会儿是万不敢再说些不好听的话了。她略动动脑筋,拉住元青的手道:“郡主,莫这样伤心难过。许是、许是他们府上那小公子确实病的重呢?抑或是,那姓严的看着便是个托大惯了的,连是谁递的拜贴都没对豫王殿下说明白,也未可知。”
  元青把手挣出来,拿帕子将泪拭了,慢慢眨了两下眼,没有理会桃芝。只默默坐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马车到了公主府没停,一径赶进了二门,元青才换上小轿。
  桃芝扶她下马车时,元青神色便是一变,两眼弯着,嘴角微微扬起,是一派很高兴地模样。
  她没像桃芝想的那样先回自己的院子趴在床上大哭一场,反而先往固伦院儿里去回她母亲的话。
  桃芝胆战心惊的跟着,固伦见元青进去,脸上带笑,把坐在身边同她看花样子的侍女挥开,把元青招道面前问:“这才去了多一会儿,那边都好?”
  元青笑着道:“都好,表哥的管家看着是个得力的,府上已然齐齐整整的了呢。对了,表哥让女儿带他问母亲的好。”
  固伦见她高兴,只道是元青和陆质处的好,面上更是喜欢,道:“好好好,都好。”
  她拉着元青坐下,道:“你表哥可说了什么没有?”
  元青将脸一瞥,像是害臊似得,拿帕子掩着嘴道:“就是那么些话,还能说出花不成……”
  固伦便不再多问,只是一直在笑,看样子很开心。
  “表哥说,叫我明日若有空闲,还过去坐坐。”默了半晌,元青加了这么一句。
  固伦更是高兴,又叫碧菀翻柜子,给了元青不少她年轻时候穿用的东西。东西都是极好的,有些她自己都只带过一次,或者连身都没上过。
  元青很喜欢的一样样看过,才给了桃芝拿着,对固伦道:“今日又打劫了母亲不少,怕母亲后悔,女儿还是赶紧走罢。”
  固伦笑着假啐了她一口,道:“去去去,赶紧去。”
  进了她自己的屋子,元青的脸才重新拉了下来,往床上一坐,帕子一扔,鞋都没脱,便翻身趴进最里面哭了起来。
  桃芝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弯腰去捡元青的帕子,最后爬到床上去帮她脱绣鞋。
  元青的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呜的哭,桃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苦着脸叹口气道:“郡主,咱们今天去了,您又不是没看见他们是什么样子。您怎么……怎么明儿还要去啊?”
  权贵们闲的无聊了,爱玩个男孩子的事元青一点不陌生。就说她父亲,算是唯固伦公主是从的,但也挡不住后院养着几个男孩儿女孩儿,不过是玩儿,她母亲也不当一回事。
  回来的路上,元青便越想越后悔。她在豫王府的样子太过失态,威风没立起来,反显得自己肚量不大不能容人。
  委屈可以,但不能露出来。
  更何况她只要想想在永宁宫,陆质偶尔浅浅笑起来的样子,心头便一阵动弹。
  乱七八糟地想着,元青哭够了,拉开被子坐起身,道:“他们府上不是有人病了么,明儿我去看看,看病人,总可以吧。”


第37章 
  请人来看过后;说是树没事;就是移栽的时节有点不太对;缓一缓便没事了。
  老师傅连工具都没动过,只绕着那颗两臂刚好可以环抱的紫玉兰转了两圈;跺脚试了试周边填的土是否紧实;又摸摸树皮,便回身对严裕安道:“这树啊,好着呢!府上不用过于担心。顺其自然最好;太娇贵了,反而坏事。”
  确实如此;断断续续烧了半夜,到中午醒来时;紫容看着已好多了。
  人不迷糊;眼睛也有神,只有抱在怀里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还热热的,像揣着一只暖炉。
  屋子还是那个陆质和紫容一块儿出来看过的屋子,窗边的双层绿萝纱幔;同大床上的同色纱帘在初夏午后威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如水纹;如云路。陆质耐心守着紫容,手上拿的是玉坠送进来的前阵子紫容天天看的话本和画册。
  上面的字不很多,只看图画便可懂个大概的意思,有时候不懂了;有玉坠帮他念几句,时间长了竟识得不少字,陆质边给紫容讲上头的画述的故事,边想,紫容可能算是用闲书开蒙的第一人。
  这样想着,陆质便抬眼去看床上的小花妖。
  这个人今日尤其的乖,睡醒了之后也不动,把自己裹在薄被里,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念话本。大半张脸陷进鸭绒枕,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床边的自己瞧。
  “要起来吗?我帮你穿衣服。”陆质看着他有一点虚弱、又非常乖顺的样子,不自觉就把声音放到最温和。
  紫容却噘着嘴左右摇两下头,一字一顿道:“不、要。”
  他扯了一把薄被,小声说:“我还在生病。”
  “嗯?”陆质伸手探紫容的额头,道:“没事了,起来用饭,然后活动一下,比躺着好。”
  紫容拉住陆质伸过去的手拖进被窝里,依然坚持:“我还很难受,起不来。”
  “哪里还很难受?”陆质皱眉。
  紫容转转眼睛,支吾道:“发烧……头、脑袋里面难受……”
  “哦,脑袋里面难受。”陆质俯身,同他碰了碰鼻尖,伸手揽了紫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认同地认真道:“那就再躺一会儿。”
  紫容这才满意,忍住没有笑,反而哼了一声,同样伸手把陆质抱住,声音从陆质胸膛闷闷的传出来:“我生病了,所以殿下要对我好一点。”
  “好。”陆质道:“我对你好一点。过阵子再说成亲的事吧,先不折腾容容,你得好好的、休息。”
  陆质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花妖僵了一下,他不动声色,一下下拿手顺紫容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紫容才很小声地说:“其实……其实……”
  陆质道:“其实什么?”
  小孩子生病了,可以赖床不起,不用上学,或许还可以多吃两块平时有限制的白糖糕。小花妖想什么呢?
  紫容又沉默,攥着陆质的衣领很犹豫的样子,看起来要做什么重大的选择一样。
  “殿下……要是,要是我一直生病的话,你会像今天一样一直在家里陪我吗?”
  陆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无声地笑,但他按住紫容的后脑,不让他抬头,嘴上像刚识破了谎言一样,硬邦邦地说:“原来是好了还来撒娇,得挨打。”
  紫容缠着他扭动:“没好嘛,这次还没好没好……”
  陆质真的在他屁股上给了一下,低声训道:“你就这么喜欢生病?”
  紫容被打了一下反应很大,陆质刚拍上去,他就猛地往前一弹,彻底黏在陆质身上不下去了,变成了一块狗屁膏药。
  “呜呜呜……”他趴在陆质身上,搂着陆质的脖子假哭:“你打我,你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呜……”
  陆质被他娇的心都化了,没有办法,也再硬气不起来。他抱着紫容坐起来,低头道:“喜不喜欢你,你不是最知道的吗?”
  紫容拿两只手的手背捂着眼睛,中间露出一小条缝偷看陆质,迟疑着说:“我、我不知道……”
  “坏蛋。”陆质气的逮住他捂眼睛的手在手指头上挨个咬了一口,最后一口落在紫容的嘴唇上,在唇舌交缠间含糊地给紫容罪加一等:“小坏蛋!撒谎精!”
  紫容身上的温度比平时高一些,又是软软的一团,抱着很舒服,陆质亲完了也舍不得放开,留恋地在紫容嘴唇上又吮了两口。
  但是为了表现出还在惩罚紫容的样子,他只得把力气加大一些。
  可惜紫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惩罚,他顶着刚被陆质亲过,还湿润着有些红的嘴唇笑着抬起头问:“撒谎会奖励亲我吗?”
  陆质道:“会。你还剩两次机会,撒一次谎亲一下,第三次就把你卖掉。”
  紫容急了:“不行!”
  “怎么不行?”陆质疑惑。
  紫容把他脖子牢牢缠住,鼓着脸说:“你上次已经把我买啦,用一个扳指买的,以后就在你们家,哪也不去!”
  陆质便做出很苦恼的样子:“这样……”
  紫容嗤嗤的笑,扯过被子把他和陆质都包住,不再提他还“难受”的事,央求着问陆质:“那你什么时候和我成亲?”
  陆质道:“等你好一点。”
  怎么又绕回去了,紫容苦着脸说:“已经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质轻轻笑:“今天晚上检查一下,查完再说。”
  紫容知道陆质说的检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脸红扑扑的,身下那处紧闭的地方有些食髓知味地收缩了两下,更臊的紫容受不了——这病算是彻底好了。
  小花妖起床收拾好之后,陆质就叫人把饭摆到里间。两个人端着一样的碗,陆质吃两碗,紫容吃一碗,同时吃完放下碗筷,便往后院去,看之前就说要种的葡萄藤。
  初夏的傍晚不冷不热温度正好,天边一角已经布满灿烂的火烧云,色彩浓郁,晚风习习,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刚才在床上试图装病的紫容穿着一身奶白色的薄衫,脚踩青缎小靴,满脸精神拖着陆质的手走在前面,陆质便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殿下,我可以一起种葡萄吗?我想挖土玩儿。”
  “已经种上了。葡萄藤要在春天种,这会儿早长大了,是从别处现移过来的。”陆质道。
  “啊。”紫容不显沮丧,听着反而更加高兴了,转过来的脸上全是占了小便宜的振奋:“那是不是可以更快的结出葡萄来?”
  陆质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点头道:“对,个顶个的大。”


第38章 
  晚间快到传晚饭的时辰;突然来了一道旨;道是西域国来了使臣;着陆质招待。
  这批使臣本该在年前就进京,但是被大雪堵在了半路;皇帝特许年后再进关。
  他们前日到了;便在驿馆安置下来。原本是太子负责接待,但陆质在宫外方便些,皇帝便命他辅助。
  这不是什么大事;陆质领旨后,严裕安招待了传旨太监便完。
  只是第二天就不能再一整天待在家里了;得提前同紫容说。小花妖一整日都把自己生病的事挂在嘴上,就是想要陆质陪着;陆质坐在床沿等他沐浴出来;想着这事儿有些头疼。
  等会儿一说,小花妖再哭了可怎么办呢。
  不过一会时间,紫容便趿垃着鞋从里间出来了。被热水熏过的面皮泛着水汽的红,头发大概是他自己在里面擦过了,已经半干;陆质把人拉到两腿间夹住;接过紫容手里的软巾继续帮他擦。
  “容容。”陆质开口。
  紫容的声音从毛巾下传出来;软软的不甚真切:“什么?”
  陆质又擦了两把,掀开软巾,从后面抱着他,道:“我明天要出一趟门。”
  紫容即时蔫儿了;小声说:“可我还在生病,还没好……”
  陆质把他揽到身上,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朵,道:“我知道,所以我只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唔……你自己在家,像刚才那样去后院玩一会儿,保准还没等想起我呢,我就回来了。”
  紫容小声嗫喏:“可我一直都在想殿下的呀……”
  说完之后,他撇开这茬,挣开陆质的手臂,回身变成跪坐在陆质腿上的姿势,脑袋前倾,在陆质嘴上碰了碰,红着脸道:“那……今晚、还检查么?”
  陆质握着他的腰,闻言手劲儿大了些,鼻尖是紫容身上暖融清淡的香气,下面的火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身上的紫容却还是不怕死地挺腰往陆质身上靠,嘴里不依不饶地说:“不要说话不算数,你说的,要是检查好了就……唔……”
  话没说完,花妖便被压进床里,来了一通仔仔细细的检查。
  陆质低头亲了亲趴在他身上喘气的紫容,低声问:“你殿下说话算数吗?”
  紫容红着的鼻尖抽了两下,抖着声音说:“算话……”
  两个人全什么都没穿,肉贴肉严丝合缝地靠着,对方身上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紫容刚被陆质弄的去了一次,舒服极了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了,还揪着被单委委屈屈地哭了一场,但是下面顶着他的东西还硬着,紫容把自己脸藏了,伸手下去帮陆质握住,循着前几次的记忆动了起来。
  等陆质好了的时候,紫容已困的睁不开眼了,再有意识,便是第二日清早。
  两个人用过早饭陆质便该出门,马车在二门等着,严裕安却来报说元青来了。
  “元青是谁?”紫容问。
  这个人要来看他,他却不知道人家是谁。
  “回主子的话,元青郡主是殿下姑母的二女儿,殿下的妹妹。这样论起来,也是您的妹子呢。”严裕安看了眼陆质,躬身对紫容道。
  另一边的陆质面色如常,严裕安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才听他道:“她要看,就让她看,领进来吧。”
  严裕安偷瞟一眼陆质,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才犹豫着道:“可……”
  陆质却像根本没当回事儿一样,摸了紫容的头一把,问紫容:“我出去一会儿,她进来还能陪陪你,好不好?”
  紫容舍不得他,压根没在意过元青这码事,点点头道:“好。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陆质道:“晚饭前回来。”
  紫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是几个时辰,道:“元青妹妹等你回来才走吗?”
  陆质拉过他数数的手亲了亲,道:“看你喜欢。要是玩的高兴,晚一些也不妨事。”
  他这样说,紫容才笑着点头:“那我在家里等你。”
  这便算是交代好了,说话间陆质已走到门口,吩咐严裕安:“去带她过来吧,两个小孩子在一块儿玩儿,你看着,别让起了口角。”
  严裕安这才反应过来陆质是怎么个意思。他不躲元青了,转而把元青就当成妹妹,她要来看紫容,就让她看。她要是愿意,两个人年纪相仿,还能玩儿一会儿。
  严裕安想想元青那张小大人一般的脸,顿时有些失笑。
  元青打的是挑衅的主意,陆质藏着那个男孩子,不愿意让她见,他自己就少不得出来见见她。
  是以她被严裕安带着往内院走时,还有些发懵……这是,就这么让她见了?
  不是那么宝贝的藏着,在宫里时就藏的严,是将近出宫,景福殿来去的人多了,才露出风声来,说是豫王在屋里千娇万宠的养着一个小公子已经有大半年,如果不是看重,之前怎么会一点都没露出来。
  怎么今天她说要见便见到了……元青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见到兴冲冲在门口等她的紫容时,心底那股隐隐的憋闷才有了实质:像小孩在大人面前耍小心机,被轻易识破之后,还若无其事地陪着她继续玩。
  绕过回廊,转弯时正好看到陆质背对她们的方向站着,低着头,在对他面前的少年交代什么的样子。
  元青捏着帕子慢慢往前走,看见陆质将一只手贴在那少年面上,可能是话说完了,瞧不清面容的少年点点头,便被陆质低头在额上吻了一下。
  做了再多打算,元青也没料到入眼是这样的场景。一时顿住了脚步,愣在原地,严裕安叫了她一声郡主,元青才回神。
  紫容看见严裕安领着人来了,赶紧伸手推了推陆质。
  陆质回头,遥遥冲元青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侧门。身后几个小厮也跟上去,不一会儿,再看时,陆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圆形拱门处。
  元青挪到门前,紫容在里,严裕安在一旁躬身站着,三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是紫容看看元青,再看看严裕安,突然笑起来,说:“进去吧,玉坠去端药了,一会儿回来看我站这儿,又要来说我。”
  他侧身让,元青便稍稍低头,进了里间。
  严裕安也跟在后面进去,紫容一路领着元青到暖阁坐下,他斜靠在小榻上,元青坐在下首。
  两个人都没说话,倒是元青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紫容。
  紫容没有被人从头看到脚的不舒服的自觉,反而挺自得的坐着,还时而冲元青笑笑。


第39章 


第39章 
  元青在位子上坐的端正;刚才严裕安带她来内院时;她没要桃枝跟着;路上还有些后悔。可这会儿同紫容面对面坐着,那股子后悔又没了;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轻松。
  被严裕安客客气气对待的那个男孩儿看起来软绵绵的一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他装成这样来勾引陆质,但元青就是没把他看进眼里去。
  看那样子就算不是装的,他也精明不到哪里去。
  “昨日听说你病了;得的是什么病?”
  这句话,元青自认问的很不客气。家教和身份的关系;她其实很少有这样同人讲话的机会。于是紫容还没什么反应,元青自己先觉得不得劲;掩饰一般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紫容坐在小榻边上;两腿垂着,很放松的小幅度晃,闻言道:“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就是有些发热。”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两手托在两侧支着身体;肩膀随着这个动作微微耸着;依稀可以看到瘦削的骨头形状。
  “我叫紫容;你是元青吧?”紫容记得上次与齐木见面时的情形,便先自我介绍。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眼睛下意识地下垂,而后又忍着害羞看向了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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