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丧先生[末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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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园

　　东北虎园在春城已经有十个年头了，凡渡回想了一下，发现作为本地人的自己还从来没去过呢。
　　虽说是虎园，但虎园可不仅仅只饲养了东北虎，无数珍奇异兽都散养在五十公顷的园区里，而园区又坐落在碧月山腹地，这才是让凡渡关注的重点。
　　在重生的那个夜晚，凡渡思考了很多，结合上辈子的经验来看，隔壁省的滨城已经不适合作为基地了。而碧月山恰好是个易守难攻的地界，解放前，不少土匪都把这里当成了最佳的据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凡渡准备收拾完东西就直奔滨城而去，因为他对滨城的熟悉度比春城更高，更容易借着上辈子的经验快速成长。
　　他把种子分类摆好，再用绿植掩埋起来，忙活完才下楼坐了趟公交直奔虎园而去。
　　凡渡的租房离目的地不远，他坐下后便开始刷起了手机，试图寻找丧尸菌的蛛丝马迹。
　　对生物感兴趣的人应该都知道“僵尸蚂蚁”，零九年发表在外国杂志上的一篇论文让它的名声大噪，不少纪录片都讲解过这种现象。真菌通过施放化学物质，来操纵蚂蚁的行为，使其成为自己傀儡，而被感染的蚂蚁最终会丧失意识，直至死亡。
　　人们只把它当成一种有趣的自然现象，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在这个拥有悠长寿命的星球上，人类和蚂蚁并无任何区别。
　　在僵尸蚂蚁被发现的几年之后，科学家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化石，经过分析，这块化石中的生物正是被感染的蚂蚁，而且化石诞生距今已经有四千八百万年了。
　　也就是说，早在远古时代，这种真菌就已经存在，它们的历史远比人类要长。
　　和只能感染蚂蚁和小型昆虫的真菌不同，一种更为致命的远古真菌已经苏醒，正随着前几天的全球降雨遍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凡渡在末日求生的那十年，仅剩的科学家们费尽心血，终于查清了能够感染人类的丧尸真菌的来龙去脉。
　　在很久之前，南极并不是白雪皑皑，它曾经也滋养着植物，拥有温暖的气候和适宜的环境，丧尸真菌就诞生在那里。但随着气候的巨变，这些真菌便被封存在亘古不变的冰川之中，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至于真菌为何会卷土重来，冰川为何会崩塌融化，那就只能问人类自己了。
　　“李姐，你也是去碧月山采蘑菇啊？”一个大娘的声音忽然飘入凡渡的耳朵。
　　“是呀，她们都说最近下完雨碧月山遍地都是，还有榛蘑和木耳。都是野生的，能卖不少钱呢！”
　　另一边的大妈也加入了战局。
　　“这有啥的，我儿子还挖出来冬虫夏草了，我当天就泡酒吃了。”
　　凡渡一怔，立刻转头看向那个吃了“冬虫夏草”的大妈，果不其然，已经被寄生了。
　　青绿色的血管下，有黑色菌丝时隐时现，正在往人最重要的部位探索——大脑。
　　大脑是真菌最适合施放化学物质的温床，菌丝一旦蔓延到那里，人就会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同时，大脑也会被真菌改造成培养基，牢牢包裹住分泌物形成的晶体。
　　这就是进化者们趋之若鹜的丧尸晶核了。
　　晶核本质来说是给孢子提供养分的，类似蛋黄一样的物体。这种远古真菌繁殖的模式和现代真菌有所不同，它并不急着杀死宿主让孢子传播出去，而是操纵着人类的躯体去攻击更多同类，让菌丝蔓延的更广。
　　比起繁殖，更像是“物种复兴”。
　　凡渡收回目光，面沉如水。
　　他不用查手机了，身边已经出现了感染者。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要不要出门散散步？】
　　凡渡眼睛睁大了一点，因为发件人是他的怀疑对象，也就是陪他到死的那只丧尸。他看了看“师哥”的备注，默默改成了傻子二字。
　　上辈子他没有发现这些信息，因为他根本都没看，也不敢看手机。
　　【师哥说的对，那我去虎园散心了。】
　　【可算回我了。】
　　【不要一个人闷在家里，这些事很快就会过去，我已经找林子轩谈过了，他不会再宣扬你的事情。】
　　【谢谢师哥。＇捂脸笑＇】
　　凡渡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了一点笑容。
　　公交车很合时宜的停在了站牌旁边，凡渡把手机塞回裤袋，随着人群一起下了车。
　　今天来春城虎园参观的人也不少，毕竟是难得的大晴天。据说这里刚诞生了七只东北虎宝宝，九只非洲狮的幼崽，怪不得还有举着摄影机来的。
　　凡渡买了门票就本着欣赏的心态进了园区。
　　他已经有十年没去过动物园了，大多数在末世存活下来的动物全都凶悍无比，常人根本无法接近。
　　凡渡进入了游览车，导游正为游客们讲解园区野兽分布，但大多数人都没心思听，全都在寻找灌木中可能存在的猛兽。
　　这里的绿化做的非常好，几乎就是开车在森林中的感觉，偶尔的树丛攒动声都能激起游客们的惊叫，说不定在哪片阴影下就潜伏着世界顶级的掠食动物。
　　凡渡作为进化者，眼里自然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游览车开的很慢，他毫不费力的就在一处灌木下发现了橘黄色的身影。在电视中看老虎并不觉得有多大，可是一旦亲身体会，就会被这种动物的威严与体型所震撼。
　　光是那条尾巴都比凡渡的小臂要粗，爪子大的能和人头比一比。
　　凡渡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头老虎，在他的回忆中，春城出现了至少五只的变异虎，很大可能就是全部出自春城虎园。
　　凡渡深吸了一口气，更加仔细的观察起老虎的双眼。
　　圆睁睁的的虎目已经浑浊了……
　　可惜，这只老虎只会变成丧尸虎，并不会熬过艰难的感染期，也无法战胜真菌施放的化学物质。
　　凡渡把胸腔里憋着的气呼了出来，他摇摇头，遗憾的看向了别处。
　　拍照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但凡渡知道有些手机镜头是冲着自己的，经过末世的锤炼，他对这方面非常敏感。
　　凡渡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也是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少年，引来偷拍并不算罕事。
　　他冲偷拍的女孩微微一笑，惹得对方脸红后，便转头继续寻找目标了。
　　这辆游览车的运气不错，至少撞见了五六头散步的老虎，然而凡渡的运气很差，这几头里没有一只具有战胜真菌的天赋。
　　它们被圈养久了，似乎失去了与自然共生且抗争的本能。
　　凡渡对这些注定会与丧尸一起传播真菌的斑斓猛虎毫无兴趣，因为失去了意识，丧尸虎也没有驯养的必要。
　　他兴致缺缺的结束了散养区的旅程，只能把目标锁定在新生的小虎上。
　　凡渡下了车，跟着指示牌走，很快就发现前面的人变多了，不远处就是幼虎馆。
　　他轻松挤进了人群里一路向前，幼虎馆的透明玻璃已经出现在眼前。
　　“好可爱啊！在睡觉吗？啊醒了醒了！”
　　“哈哈，那两只在打架啊！”
　　凡渡定睛一看，发现懒洋洋的大猫宝宝们全都在睡懒觉，但他看的比游客们更加深入。这些幼虎幼狮每隔半分钟就会抽搐几次，动作幅度不大，并不惹人注意。它们的嘴角无一例外的都流下了涎水，只有旁边打闹的几只不同。
　　一只珍惜的小白狮瞪着蓝汪汪的眼睛，锲而不舍的要往小老虎的身上爬，还时不时伸出舌头给人家理毛。作为群居动物，小白狮的行为无疑是示好。
　　然而幼虎根本不理它，而且小白狮体质稍弱，被一虎爪糊在脸上，顿时滚了个屁股墩儿。
　　另外一只小虎则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两只打闹的同伴，时不时嗷嗷几声，似乎在加油鼓劲。
　　游客们都被憨态可掬的大猫幼崽给逗乐了，手机拍照的声音络绎不绝，凡渡的眼神也明亮起来。既然同一处的幼崽都出现了症状，它们理应也被感染了，然而它们并没有像同伴一样萎靡不振。
　　这三只幼崽，绝对是成为变异兽的好苗子。
　　凡渡的心跳加快了许多，他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偷猫了。
　　人群挤得他有点烦躁，他并不喜欢和外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凡渡低着头往人群的反方向走，他根本就没在意撞没撞到人，直到一个女声的惊呼才让他抬起头来。
　　“抱歉没看路。”凡渡刚看向那个女孩，就被一个暴怒的声音给打断了。
　　“凡渡，你他妈有病吧，为什么还来纠缠我？”
　　凡渡：您哪位……？？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挖掘出来，将人和名字给对上了。
　　这不是林子轩吗？
　　今天出门真应该看黄历，总是撞见无关紧要但是会浪费时间的人。
　　凡渡没兴趣和他叙旧：“不好意思。”
　　他转头就走，对方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还想跑？你跟踪我有意思吗？还叫学长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林子轩满脸义愤填膺，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凡渡抽回手无果，烦躁一点一点爬上心头。作为最后的幸存者和最强的进化者之一，谁敢在他面前大声喘气？这种无礼冒犯还真是久违了。
　　就在他皱眉想要结束闹剧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
　　“凡凡，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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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逢

　　凡渡一愣，看着林子轩瞬间铁青的脸色，他知道是谁出现了。
　　“我错过什么了吗？”男人靠近凡渡，温柔的揽住了他的肩膀，“挺巧，你也来了啊。”
　　这句话是对林子轩说的，而不是凡渡。
　　凡渡不知道男人听见了多少对话，他微妙的产生了一点羞耻感。在对方眼里，自己估计是个求而不得还死缠烂打的可怜人吧。
　　所以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林子轩也知道是误会了，凡渡并不是跟踪他，而是和学长一起来玩的。
　　他面色不愉，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尤其是他女朋友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湛看，气的他扯着女友转头就走了。
　　这时候凡渡才回头看向了帮他解围的男人。
　　入眼的先是露出了小虎牙的笑容，对方逆光站在太阳下，连发丝都镀了一层金边。
　　“嗨，愣什么神儿，再不吃就快化了。”他递过手中的冰激凌，“不记得我啦？秦湛，你秦师哥。”
　　凡渡看着那虎牙，也笑了：“谢谢。”
　　是他没错了，变成丧尸之后，秦湛被进化者攻击过。他的脸受损严重，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只有那个小虎牙会让凡渡偶尔产生一种“还挺可爱”的错觉。
　　凡渡接过冰激凌，心情愉悦的舔了一口。
　　他很久没有尝过香草的味道了。甜蜜浓稠，冰冰凉凉，能让浑身的暑气都消散下去。
　　凡渡眯上了眼睛，像只享受美味的猫咪。
　　秦湛乐呵呵的看着心上人，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他原以为凡渡会伤心失落一阵子，没想到对方挺看得开的，这是不是说明凡渡对林子轩的喜欢程度还没那么深？
　　这可真是……太好了。
　　凡渡瞥了秦湛一眼，果然在对方的颈部发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黑线，已经蔓延到那里了吗？
　　那他还能支撑着身体跑到大老远的虎园来，真是有点了不起。
　　他在公交车上看见的大妈，仅仅是延伸到手臂而已。但是菌丝一旦超过胸口，反应症状会变得非常明显，首先就是抽搐和流涎，随后便是无法通过药物减少的神经性疼痛感，伴随着高热症状，整个人都会被折磨的神志不清。
　　“师哥怎么会到虎园来？”
　　秦湛看的入神，被凡渡一问才反应过来：“我有点担心你，听说你到这里散心，我就跟过来了。”
　　“噗。”凡渡笑了笑，“费心了。”
　　“对，别叫我师哥了，多见外啊。叫我秦湛，秦哥，都行。”男人的眼睛很有特色，他双眼皮只在后半段开了扇，看上去有些上挑，还有点圆。
　　狗狗眼，凡渡在心里默默道。
　　褐色而又澄澈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你，会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吧。
　　“好，秦湛师哥。”
　　秦湛：……呜呜。
　　“你要去看看吗？小老虎蛮有趣的。”凡渡指指人群。
　　秦湛摇头：“刚刚看过了。”其实没有，只要看你就够了。
　　“现在快下午了，你吃饭了吗？”凡渡看看手表，虽然有点早，但如果吃个晚饭的话，回家正好等到送货。
　　“没吃呢，一起吧。”秦湛心里乐开花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当同龄小朋友都对卡通片里的女角色抱有好感的时候，他梦到的却是自己的邻居弟弟。
　　凡凡长得可爱不说，性格也很温柔，如果能当自己的女朋友就好了。
　　只可惜他还没明白这个含义是什么，凡渡就因为父母的离世搬离了小区。等他再遇到凡渡的时候，对方早已经把他忘记。
　　也许这就是缘分，即使多年未见，秦湛也能一眼认出对方。
　　无疾而终的懵懂感情可以再续前缘，这让秦湛不由自主的开始关注起对方的一切，原本并不深入的感情，也随着对凡渡的了解越陷越深。
　　可是凡渡过的太保守了，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秦湛不想吓到对方，只能默默守在一旁。
　　直到——凡渡向林子轩告白。
　　秦湛知道自己该出手了。
　　凡渡可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心理戏多足，他按着路牌的指示，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虎园里的餐馆，找个位子坐下后才又开始跟秦湛说话。
　　“秦哥，你是怎么让他闭嘴的啊？”凡渡笑眯眯问道。
　　“是说学校的事吗？”秦湛道：“没什么，他要去实习的公司是我家里人开的，稍微提点他一下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凡渡托着下巴，“话说，我房东好像也姓秦，还挺巧的。”
　　秦湛笑容一滞，马上恢复正常：“是吗，哈哈，姓秦的人蛮多。”
　　“我小时候的邻居也姓秦。”凡渡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果然很多。”
　　秦湛：……
　　“小时候的邻居？”秦湛咳了咳声，“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吧。”
　　“最近才想起来，我那个小邻居比我可爱多了，还会扯着我的袖子要我当他女朋友。”凡渡露出了让秦湛发毛的笑容，“只是有些可惜见不到了，也没能留下个联系方式。”
　　秦湛：“那是很可惜。”
　　“是吧。”凡渡接着道：“小朋友长得还挺好看的，一看就是个好苗子，早知道就答应了，哪还有林子轩什么屁事。”
　　秦湛：……你说得太对了。
　　凡渡随便点了几个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秦哥，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感冒发烧的人很多？”
　　秦湛外表不显，实际上他头很疼，也有点发热，想了想自己的症状，他赞同道：“是啊，我现在就有点，都怪我没想周到，和你一起吃饭把你传染了可怎么办。”
　　“没关系，我不会生病的。”
　　秦湛抬起头看了看凡渡：“你这身板说什么呢。”
　　他一个快一米九的大汉都中招了，这次的流感可不一般。
　　凡渡叹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别看我没几两肌肉，但是体质可强的很。”
　　秦湛将信将疑：“照顾好自己。”
　　凡渡点头，心里却好笑。今后的一年里，需要照顾的反而是秦湛。
　　丧尸初期跟电影中的形象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刚刚获得能力的进化者们最好的靶子。凡渡猜测秦湛脸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一年之后，真菌才会应对进化者们做出反击，将丧尸的能力也大幅提升。
　　不过有潜力的丧尸从一开始就能够抵御真菌的化学物质、忍受住极端的饥饿和攻击**，这样的丧尸往往会成为高阶感染者，甚至是丧尸王。
　　凡渡曾经见过一个丧尸王，因为远古真菌有群聚性，最强的真菌宿主也就能够命令其他丧尸，再加上它拥有人类的神智，丧尸王成为了滨海基地最恐怖的对手。
　　秦湛是他遇见过最有潜力和丧尸王匹敌的对象，可是秦湛一直想方设法的接近基地，而且出于不知名原因，一直都对进食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快速进化。
　　放到现在，凡渡可不会浪费这个好苗子。
　　在末世生活了十年，凡渡并不是会轻易动心的人，爱这种玩意太虚无缥缈，可却又是控制这只丧尸的最佳手段。
　　他虽然不能给秦湛真正的爱，但满足他的期望，一直陪在他身边，凡渡倒是可以做到。
　　菜已经上齐，只有凡渡在吃。
　　因为初期感染症状还有一个食欲不振，秦湛连筷子都没怎么动，勉勉强强吃了几口，还是强行咽下去的。
　　菌丝——又往上攀了一点。
　　凡渡放下筷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秦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我送你回家？”
　　秦湛嘶了一声：“为什么要抢我的台词，应该我送你回家的。”
　　凡渡笑笑：“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送的，倒是你，要好好注意身体。你家有人吗？”
　　秦湛摇头。
　　“手机拿来。”凡渡伸手。
　　秦湛烧的有些迷糊，但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递手机的动作迟缓了一点。
　　凡渡输入了几下，把手机递回去道：“手机号码存在里面了。如果不舒服可以叫我，我会去帮忙。就当是谢礼了，毕竟秦哥帮了我很多，房子我也很满意。”
　　秦湛刚想点头，就被后半句话给惊到了。
　　凡渡知道了？
　　秦湛一瞬间精神起来，眼睛都睁大了，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大狗。
　　“我送你回家，就这么说定了。”凡渡拍板，他想结账的时候才发现秦湛已经结过了，只得牵着对方的手把他带离了餐馆。
　　秦湛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凡渡变了，变了好多……
　　他到底是1还是0啊，为什么这么有男友力？？
　　伪装成大狗的野狼眯起了眼睛，这样的凡渡，更让人欲罢不能了。
　　他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不行，绝对不行，一想到林子轩那个小子可能也受到过凡渡的照顾，秦湛那双浅褐色的眼就透出一股凶性来。
　　凡渡忽然感觉背后丛生出一股恶意，他敏感的回头望去，只看见昏昏沉沉、被乖乖牵着走的秦湛。
　　秦湛见他看过来，还笑着露出了小虎牙：“怎么了？”
　　凡渡摇摇头。
　　刚刚的……大概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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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带

　　秦湛病发的很猛烈，短短半个小时就从生龙活虎的大狼狗，蔫成了现在的豆芽菜。
　　凡渡看着这个依偎在自己肩上的一米八/九壮汉，不由得有些头疼。
　　“秦哥，秦哥，醒醒。”他推推粘人精的胸膛，又捏了捏对方很有弹性的脸颊，始终无法把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叫醒。
　　“去哪儿啊？”司机在这个大热天下已经有些不耐烦。
　　凡渡叹了一口气，只能报上自己家的地址。
　　随着一脚油门，饭后就从送学长回家，演变成把学长拐回家。
　　“……”凡渡沉默的凝视着那张因为高热而有些红润的脸。
　　秦湛长得很不错，趁着这个静谧的时段，他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上辈子再遇见秦湛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没了一半，连牙龈都露了出来，十分可怖。
　　而现在的这个男人，哪有那种让人发毛的样子？
　　闭上眼睛的秦湛甚至有种出人意料的乖顺，和宠物大狗也没什么区别。
　　凡渡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他从对方长而翘的睫毛、直挺的鼻梁，一直看到领口里露出的胸肌沟壑。真是具不错的身体，如果再次变成日后的那副惨状，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移开目光，轻轻的喟叹了一声。
　　幸好凡渡没再看下去，不然秦湛就要忍不住翘起嘴角了。
　　他是很难受没错，但是借着机会和凡凡凑近乎才是最重要的。
　　但没过多久，秦湛就没什么心思想别的了，他能感觉到疼痛在加剧。
　　虎园距离小区不远，出租车很快就把两人送到了，凡渡费劲的把人从车里架出来，又晃晃悠悠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家门口。
　　他把秦湛安置在沙发上，然后紧紧关住了卧室的门，不让里面的张牙舞爪的植物爬出来。
　　“凡……凡凡……”秦湛呼吸有点急促，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单纯的感冒发烧，他的头不会有如此剧烈的疼痛。
　　凡渡瞥了他一眼，凡凡？
　　他给秦湛接了杯温水，将杯口按在了对方的嘴唇上，将水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