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丧先生[末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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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地区早在九几年就被划入了春城管辖，春城人在这里活动也是名正言顺，而且是丧尸这种毫无理智的东西先对我们的人动手，你竟然说放我们一马，还真是好笑。”
　　秦湛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那里同样拥有锋利的爪子，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刺耳而又带着威胁性：“相信我，若不是凡渡，我早在去年就让你魂归故土。”
　　阿尔法被激怒了一瞬，但他想起前几日凡渡来找他，和特意协商的约定，便咬牙忍下了。
　　“那我们就等到开战那天，尽情的试一试，看看是我这个新生代的领导者强，还是你这遗老更强。”阿尔法为了传达自己的情感，特意让菌衣上多出一双眼睛，然后狠狠剜了他一眼。
　　“走！”
　　巨大的黑色怪物一挥手，活下来的丧尸们便失去了攻击性，转过身，步履蹒跚的再度潜入了乡镇的阴影之中，彻底融入了进去。
　　广阔的天地间，只剩下秦湛和先锋队，还有躺了一地的变异兽。
　　秦湛动了动身子，立刻引来进化者们的警觉。
　　“没必要这样。”他笑了笑，菌衣褪去，露出了他的头。
　　居然……还真是秦湛。
　　彩云人心情复杂，因为秦湛将他们治好了，本来是他们的恩人，可这恩人却和仇人一模一样。
　　“让让，再不让开，你们的变异兽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听闻此话，都处在警戒阶段的进化者们才稍微理智了一些，纷纷退开，而领队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医生啊。”
　　心情复杂的彩云人能分清秦湛并不是那只怪物，他们纷纷叹气：“领队，相信他吧，我们的伤就是秦湛治好的。”
　　领队点点头，终于让开了，而其他人却还是在心里戒备至极。
　　以秦湛为起始点，黑色菌丝如脉络般蠕动在地面上，朝着躺在血泊里的巨鹿们前行，路过断肢时便会卷起来，向断肢的主人前行，然后钻进断面的皮肉里，将蹄子拉回去，拼接在一起。
　　当肢体稳固后，菌丝又探出头来，扎进血液之中不断汲取，同时从土壤中获得养分，来输送给宿主。
　　原本快没有声息的伤鹿，一只只都睁开了眼睛，它们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四肢还在，纷纷站了起来晃动身子，去找自家骑兵去了。
　　见到此景，原以为坐骑已经没救了的进化者们都快喜极而泣了。
　　救治完这批鹿，菌丝又退出了它们的身体，重新回到了秦湛的体内，而此时，进化者们看他也没有那么戒备了，但他们都很好奇，想要一个解释。
　　于是秦湛便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托词。
　　“我知道你们需要我来解答问题。”他道，“是这样的，我原本是实验室的产物，是人类和母体真菌结合的第一个例子，我的存在就证明了人类与真菌其实是可以共存、共生的。”
　　“我被总司令解救出来之后，并没有迎来死亡，因为我心里还是人类，外表也和人类无异，只是能够使用菌丝而已。总司令说我只是个特殊了一点的进化者。”
　　“但是没想到，丧尸群也诞生了一位母体，他依然保持着原始的作风，并且寄生了一个人类，那个人也是咱们春城的，可他不但没有和真菌抗争，反而沆瀣一气，集结丧尸群进犯基地。”
　　秦湛苦笑道：“接下来的你们也知道了，凡渡亲自和他协商，拖延时间，让咱们做准备。不过大家放心，我身上既然也存在真菌，就不会放弃这份责任，我会尽全力和那个母体战斗的。”
　　先锋队的人听了这些，有的人脑子还没转过来，有的则彻底放下了敌意。
　　秦湛的话不似作假，而且既然总司令留他在身边，就证明这家伙很安全，再说了，他刚才还救了基地的变异兽呢。
　　而且据他所说，他最终要面对那个可怕的黑色怪物，和春城基地一起战斗，这还有什么可敌视的。
　　领队叹了一口气：“我们了解了，这件事需要保密吗？”
　　“不用了，其实有挺多春城本地进化者都知道这件事，你们是新来的，没听说过而已。”
　　秦湛这话不假，他都和春城的进化者共战好多次了，只不过那些进化者嘴巴严，一直没有说出去而已。本地普通居民和后来的这些人自然不会知道秦湛的情况。
　　领队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所有人注意，返回基地！”
　　下令后，领队就再次坐在了巨鹿的背上，他抚摸着战友的毛皮，心中竟顿生庆幸之感。
　　“那个……”他驱使巨鹿走向秦湛骑着的马，低声朝人道：“我代表先锋队感谢你，这些变异兽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秦湛笑了笑：“没事，举手之劳。”
　　领队松了口气之后，就和秦湛聊了起来：“我听说彩云人刚来的时候都是断胳膊断腿的，他们都是你治好的啊。”
　　“他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秦湛道：“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大部分人靠的都是总司令种的草药，我只是救助了几个伤的比较严重，需要截肢的。”
　　领队呃了一声，然后好奇道：“多有冒犯，但我真的很想问一下，人类的身体是怎么存储那么多菌丝的，菌丝的使用感觉如何？怎么让这东西变化形态和硬度啊……”
　　秦湛听这一大串的疑问，不由得揉了揉额角。
　　他真的很不耐烦，但是还得接下去：“不是储存，我本身就像是菌丝构成的。没什么使用感觉，和用手拿东西差不多。天生就会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这么一路闲聊着，赶在天色变暗之前回到了春城。
　　其实领队也不是真的非要扯着秦湛聊天，他只是太紧张了，想用聊天来发泄不安感。
　　因为他知道，夏天一来，春城就要打仗了。他不怕，他只是紧张，紧张春城会遭到破坏，人们再次流离失所。
　　进入外一圈的大门，军队便修整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郑奚那里，和彩云人跟秦湛告了别。
　　而秦湛则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山顶的家，他推开门，发现凡渡还是不在。
　　通常秦湛不在家的时候，凡渡都会坐在大厅里等的，可现在不管是大厅，还是卧室，整个房子都没有凡渡的气息。
　　秦湛难得的起了些寂寞感。
　　凡渡是三天前走的，他去找阿尔法进行最后的协商，约定了大战。
　　秦湛和那些先锋队的人说的并不是实话，凡渡才不是为了给基地拖时间，他是为了给丧尸拖时间，让丧尸群快点聚集起来。
　　不过这种事可不能说出去。
　　凡渡要让阿尔法输的心服口服。
　　在结束了商讨之后，凡渡曾经短暂的回过家一次，但很快就又离开了，而这次，秦湛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甚至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现在外忧内患，秦湛又不可能放下凡渡在乎的基地出去找他，万一阿尔法趁着这个时间攻城就麻烦了。
　　秦湛能做的，就只有信任对方了。
　　“凡凡，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去向

　　滨海；　某处断崖。
　　猎猎狂风割在脸上，衣角随着一起狂舞；　凡渡把发丝别在耳后，静静走到崖尖。
　　他已经达到了四阶末期；　但是等进化者到了这个阶段；　想要继续提升实力便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是努力锻炼就能做到的；　必须要经过生死的考验。
　　然而困难就困难在这里；　凡渡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在某种程度上；　他的胆子可是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很难产生紧迫感；　自然也不会在压力下进步。
　　因为他根本就不存在实力上的压力；　哪怕是阿尔法；　凡渡也是不惧的。
　　升阶到五阶；　这是末世后期很多人连做梦都想完成的事情；　然而有这个资格的人太少了，凡渡还记得自己升到五阶时；　是因为自己被外派出去清理尸群；　却被同行的进化者暗算；　同时面对丧尸与人类的攻击时升阶的。
　　说起来很轻松，但那个时候，他九死一生。
　　可现在，凡渡的阶数绝对属于世界前列；　不再会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他的生死，为了逼迫自己升到五阶，凡渡要做的，就是重新体验极致的危险。
　　他要把自己当做春城最后的手段，免得出现任何意外，拥有了五阶的实力，便可以左右整个战场，甚至一人剿灭整个丧尸群，而到了最终的六阶，那便是能引起天灾的存在。
　　凡渡必须要提升能力。
　　他不是不信任秦湛可以赢，他只是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这将是一段艰难之旅，有什么比以肉身投入海洋更危险的呢？他特意来到远海，渡船也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小岛便留在那里扎了营。
　　“总司令，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基地会不会着急？”随行的男人正在帐篷里摆放东西，只透出一个影子来。
　　“你怕了？”
　　“当然没有，就是有点想家。”男人嘿嘿一笑。
　　凡渡也勾起嘴角，家啊，真是个好词。
　　“放心吧，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凡渡道：“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你接应我，我大概三天后就会回来，到时候准备好应急措施和药物。”
　　“呃，总司令，您这是要干嘛去吧。”
　　“升阶。”凡渡言简意赅。
　　他向前几步，踩在崖尖的边缘，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面暗藏杀机。几颗滚石坠落，掉在不知多深的海里，激出了几道波纹，然而这对海里的生物来说就是个信号，凡渡发现崖石坠落的地方泛起了更加激烈的浪花，无数滑溜溜的脊背露出水面。
　　“这么多丧尸鱼。”凡渡喃喃道：“可惜，变成丧尸味道就一点都不好了。”
　　他前跨一寸，双腿发力，纵身跃向蕴含未知危险的海洋……
　　另一边，正在整理床铺的男人终于弄好了，让他和兄弟们上场杀敌可以，但这些活他就显得笨手笨脚了。他松了一口气，撩开帐帘，却发现凡渡已经不在了。
　　“总司令？总司令？”
　　话说，刚刚好像听见海里有“砰”的一声，虽然很轻，但还是捕捉到了。
　　男人赶紧朝崖尖奔去，却发现不了任何踪迹了。
　　“不会吧……真的有人敢这样做？”他自言自语道。
　　凡渡一下水，就感受到了种种威胁，这是很少见的情况，看来海里如他所想的一样危险。
　　周遭的鱼类被水波惊扰，纷纷用灰白外凸的眼睛对准了凡渡，发现是可以吃的食物之后，立马像炮弹一样摆尾弹射过来，毫无光彩的眼珠子里满是对食物的贪婪。
　　凡渡立刻游动身体，从掌心中弹射出一束飘带般的海草。
　　这次他前来，不是为了自杀，当然要准备好用的东西。不过凡渡给自己下了禁制，那就是这三天内，只能使用这根海草来御敌。
　　只见这海草灵巧的在海水中穿梭，想要将逼近的鱼给缠住，然而鱼身太滑，几次不成后，海草便猛然绷直起来，利箭般刺过去，将鱼刺了个对穿。
　　如法炮制解决了周围的鱼类后，凡渡并没有浮上去换气，他的身体一样被改造过，到了水里，这种端倪便能显现出来，他不需要频繁换气。
　　他可以像海洋哺乳类那样吸一口憋半个小时甚至几个小时，具体时间没有试验过，但肯定不短。
　　凡渡再次游动起来，朝着更远的方向进发，一路上碰见的丧尸鱼全部都被一束海草解决，根本不用费太大力气，但凡渡想要的不是这些。
　　运气很快就来了。
　　一个庞大的黑影挤开鱼群，现身在了凡渡的面前，光是鱼头就足有车头大小，它卷起的水流甚至让凡渡随波晃了晃。
　　灯笼大的、寄生着线虫的眼睛就这么不转也不眨的盯着凡渡，鱼嘴张张合合，很明显能看清里面的板状牙。这种牙是用来啃食珊瑚和切断猎物的，不像陆地生物的獠牙，只要被这板牙咬上一口，人类身体的任何地方都能应声而断，哪怕是头盖骨。
　　正当凡渡想用海草射向青铜鲷时，却像是撞到了铁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海里声音传导的比陆地上还快，很多鱼感受到波动，全都往这个方向聚集了。
　　“嘶——”凡渡感觉自己的手被震得发麻，但凡他要是阶数低一层，整个虎口都会被撕裂。
　　青铜鲷被这攻击激怒了，它浑身鳞甲律动，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摆尾便冲撞过来。
　　凡渡在水里不如陆地上灵活，海水阻力太大，他堪堪躲开，然后利用这根海草瞬间编制成了圆形囚笼，正正好好把青铜鲷罩在里面。
　　在极端时间内，想要让操控物改变方向，或者做出精密操作，那需要很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然而青铜鲷不识货，要是脑子更好的变异兽，恐怕现在就拼尽一切逃跑了。
　　青铜鲷愤怒的挣扎，但海草韧性极佳，任他抻长揉扁，愣是不断！
　　这条巨鱼一动，周围的小鱼也不敢触霉头，纷纷躲得远远的。
　　果然，青铜鲷鳞甲怒张，身上颜色浑浊的鳞片竟立了起来，刹那间绿光闪烁，无数青铜般的鳞片炸开，朝外喷射，锋利的边缘一下子便割断了被拉抻的海草。
　　海水中飘荡起鳞片和海草碎屑，正随着模糊的光线一起下沉……
　　这家伙，起码四阶初期，而且在水里的威胁性比那些陆地生物大多了。
　　幸好它只是一条鱼，不像人类那样拥有充满潜力的大脑，开发出来的异能也很简单单调，甚至是低等。不过很好用就是了，尤其在海洋中，光有用一身铠甲就能无往不利。
　　凡渡捏住一片碎屑，生命力发动后，海草立刻重新长回了原本的样子，继续飘飘柔柔的荡在水里。
　　青铜鲷鳞片的恢复速度极快，马上就长好了，而凡渡也试探出了它的本事，立刻对它失去了兴趣，因为这条鱼不足为惧。
　　虽然只能用一根海草作为武器，可生命力也是他的手段，凡渡甚至不需要做别的，只是双目直视那巨鱼的眼睛，很快，它就在极度的痛苦中开始不断翻滚了。
　　凡渡用生命力催化了它眼中的异尖线虫。
　　线虫体积变得庞大起来，不再满足于龟缩在眼睛之中，沿着鼻腔便进入了大脑。
　　海里没有寄生虫是个谣传很久的谣言了，海洋寄生虫只是难以寄生人类而已，但对于海洋生物来说，一旦被寄生，绝对是个折磨。
　　寄生虫开始和真菌抢夺青铜鲷的大脑了。
　　凡渡上次就和阿尔法说过，真菌看似强大，也最为弱小，因为它们的本体真的不过就是真菌罢了。
　　青铜鲷已经开始浑身抽搐，很快就在这两败俱伤的脑内战斗中翻了白，渐渐浮上水面，周围的小鱼见到它已经死了，而且也不再有同类的味道，便放过了凡渡，纷纷围住它。
　　从外面吃不到，就从内部来，无数小鱼钻进了它的鳃盖和嘴巴，疯狂掏食着对方的血肉。
　　凡渡看了看，便离开了这里，顺便换了一口气。
　　他越游越远，竟到了另一个岛屿的附近，进入了泻湖地带。
　　周围全都是各色的珊瑚礁，好似一个海底乐园，然而越美的地方就越是危险，有珊瑚礁就证明这里海洋生物多，甚至会有鲨鱼。
　　凡渡很满意的看见了附近有几条游动觅食的巨无霸。
　　他很兴奋的游过去一挑三。
　　……
　　当天色沉下来，凡渡已经杀了小鱼无数，三只青铜鲷，六条鲨鱼，还有各色海鳗海蛇和庞大无比的章鱼。
　　虽然有些生物切实给了他一种危险性，但还是不够，这些东西他用一根海草就能解决了。
　　凡渡游上岸，躺在不知名小岛的礁石上，感受着海浪一**拍打起来的声音。
　　自从末世之后，天上的星星就越来越明亮，哪怕在城市里也能看清了，更不要提这个偏远的外海。
　　繁星与明月倒影在海面上，凡渡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银河之中，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真可惜。”因为真菌的影响，这片瑰丽的大海也要变成死海了，而他口中的死海不是密度高的那种死海，而是恰如齐名，海洋中不再有活着的生物，丧尸们因为失去养分而渐渐腐烂，整片海洋发黑发臭。
　　如果他能和阿尔法达成协议，说不定这些景色也可以保留下来，而不会走向悲运的未来了。
　　一阵喷水声响起，凡渡起身望去，发现整片银河都因为一个来客的到访而被搅碎了，滔天水雾淅淅落下，喷了凡渡一头一脸。
　　但他没有生气，眼中反而是异样的狂热。
　　鲸鱼……
　　丧尸鲸鱼……
　　凡渡猛然跃入水中，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丧钟前奏

　　春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两个月前去外县应敌的那些骑兵队；　嘴巴并不是都很牢靠，而且秦湛也没有让他们保守秘密的意思。所以，当他们回到基地，立夏之时就会遭到丧尸潮袭击的事情便传开了；　哪怕三大基地的高层想要堵住民众的嘴也晚了。
　　一传十十传百；　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哪怕是春城本地人都被感染了几分；　因为这次的丧尸潮和以往不同。
　　有些人愤怒至极的想要找凡渡问罪；　但得到的依旧是闭门羹。
　　在三大基地眼里，凡渡的种种行为都证明了春城总司令其实就是一个不会经营基地；　而且胆小怕事缩着不敢见人的形象了。
　　谁都没想到凡渡不在基地里。
　　现在离立夏越来越近；　三大基地头发都愁掉了一把；　希望能让滨海基地出手援助，但不知为何，滨海基地自己也陷入了麻烦之中，根本无法调动军队；　据说是遭到了一个不知身份的强大进化者的袭击；　连军机处都瘫痪了。
　　眼下不能求人；　只能靠自己。
　　所幸凡渡的手下一个比一个能干，练兵的练兵；　布阵的布阵，正在积极应对即将到来的尸潮，他们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但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明白；　这次的丧尸潮可不一样了。
　　三大基地的高层每一个人都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就比如二代母体，还有秦湛那天自曝的经历，他们知道这次是由真菌母体亲自召集丧尸，而且带着大军虎视眈眈。
　　高层们觉得，虽然凡渡对管理基地狗屁不通，但是有能耐和丧尸母体谈判，想必也是沾了异能的光。凡渡很有可能是整个基地里阶数最高的进化者了，如果他能上战场，春城的赢面会大很多。
　　他们之中也有几个进化者，但没一个想着去一线战斗，毕竟是管理层。
　　可没人为凡渡着想，凡渡不仅是管理层，还是总司令，万一在战场上出事怎么办。或者说，出事了更好，那样春城基地就无主了！
　　春城基地可不像滨海那样是国家支持，它是自建基地，是凡渡的私人财产，只要凡渡死了……
　　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劝解凡渡上战场，成为了三大基地的新目标。
　　现在，烦恼勾心斗角的就不是凡渡了，而是秦湛，他一天要替凡渡拒绝数个见面邀请，和那些老成精的东西扯皮扯得头都疼。
　　“凡凡呐，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你男人就要被折磨死了。”秦湛第一百零二次看着老头子的脸默默哀嚎。
　　……
　　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乡下，肥沃的黑土地上乌泱泱挤满了丧尸，它们没有眼白的眼睛，无神的盯着人群中体型庞大的黑色怪物，等待指令。
　　看着这些毫无生气的人形物体，满天的心突突跳着，忽然升起了很强的排斥感。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阿尔法阴测测的笑着。
　　“当然，被你寄生的那一刻我就不能回头了。”满天压下心里的异样道。
　　“呵。”阿尔法没有说什么。
　　满天这意思，是在责怪他吗？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他，满天可能会在冰冷的湖水里活下来？
　　本来这条命就是捡来的，是属于阿尔法的。
　　阿尔法混迹人类世界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人类的秉性。若满天真的是个人类楷模，那么在被寄生之后应该奋力反抗，或者自杀，然而满天被母体寄生后的第一个情绪是……激动。
　　那是拥有力量的兴奋感。
　　“你要确定好自己的心意，我不想之前的训练都白费。”阿尔法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威胁，他不是很信任自己的宿主，虽然可以探查到宿主的想法，但是满天是一个不安定且反复的人，现在的想法不一定就是过几天的。
　　“你废话真多，我和你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杀死秦湛，你不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啊……”阿尔法道：“准确来说，我的敌人是初代真菌，而你的敌人是它的宿主。”
　　“这不是一样吗！”被几次三番质疑，满天怒道。
　　“也是。”其实区别大着呢，阿尔法不想让秦湛死，那可是个极好的躯壳。
　　阿尔法感觉到满天心里的不安，在将要手刃敌人之时，这个少年心里却没有当初的激动和兴奋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想想吧，如果我们得手，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阿尔法开始抛出诱饵坚定对方的信念。
　　“春城基地我们去过了，那里的环境就连我也很是喜欢，到时候那就是我们的地盘。”二代真菌很会畅想未来，而且对宿主心理的把控也很到位，其实他不喜欢森林，只是满天喜欢他才这么说。
　　“还有那些人类，我可以不全都杀光，毕竟上等种族是需要仆役的，等我们杀了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