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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次飞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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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喝半杯茶不到,又听到一阵笑声,一红衣书生出现在院门口,身后照样跟着七八位公子。
  分别见过礼后,邬时惊讶地发现,那位白衣的三公子,带领的都是单数的公子,而这位红衣的二公子,带领的都是双数的公子。
  诸位公子虽长相不甚相同,但有一点却都是超级厉害,便是千杯不醉,整个梨花院内美酒飘香,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众公子言语风趣,知识渊博,举止风雅,令晚宴的气氛如春风拂过湖面,让人心荡神驰。
  交谈了半晚上,邬时终于明白,这些公子中,学问最高地,便是红衣公子,他曾中过榜眼,而三公子,却是探花,其余的,依次类推,分别是进士、举人、秀才。
  纳公子不取貌,只按学问排序,这位桃花娘子,可真是风雅得紧。
  文昌整晚却话很少,他盯着每个公子腰间的香囊,眉头紧蹙。
  看到面色郁郁,只顾喝闷酒的弟子,邬时坐过来,轻轻握住文昌的手,温和地说道:“文昌啊,你一直看那些香囊,可有什么古怪?”
  文昌摇了摇头,脸色有点醉酒后的潮红,他喃喃说道:“瞧着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凌君看了看文昌潮红的脸,有点意外这个能把白酒当水喝的人竟然也能和他师傅一样,喝得能脸上上点色。
  在听到文昌的话后,他直接走到二公子面前,笑着说:“劳驾,二公子,我能看看您的香囊吗?”
  二公子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地看了眼文昌,有点歉意地说道:“这个,得有功名的人才有资格得到,您、您,呵呵”
  “我是状元他师祖,不行啊?”凌君端着灵石派掌门的面子,有点下不来台。
  “他家里儿子孙子曾孙子都是状元,他不是,便得不了香囊,做不了公子,至于状元的师祖,呵呵”,二公子指了指正在给诸公子倒酒的老仆,笑得很是高岭之花。
  “呵呵,桃花娘子送给本掌门,本掌门还不一定要呢,这是女子的定情之物,收了,可是要对人家负责的”,凌君昂了昂头,很傲娇地强行给本派找回了场子。
  身后啪地一声,文昌手中的酒杯落地,整个人也咕咚倒地,醉得人事不醒,邬时朝诸公子笑笑,歉意地结束了晚宴,与凌君两个人扶着文昌,回到房间。
  文昌感到自己又喝醉了,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上一次酒醉,是什么时候,大概还是那次金榜题名时吧。
  前面响起官兵的呼喝声,文昌感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很是粗鲁地推了一把,本来就头重脚轻的他身体立马失去平衡,向旁边的墙壁直直撞了上去。
  一双轻柔的手臂灵巧地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文昌,一声清脆如清谷黄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咦,是状元朗啊,你没事吧?”。
  文昌睁开迷离的双眼,一张梨花般清甜的女子面容浮现在眼前,她咯咯地笑着,露出两个迷人的梨花小涡。
  文昌想说声谢谢,却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在一间简单的屋子里,很是熟悉,里屋里传来女子的痛呼声,他心下一紧,抬脚便走了进去。
  两道人影,缠绕在一起,底下的,是那个梨花般的姑娘,上边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正在姑娘身上胡作非为。
  “大胆狂徒,还不快放开姑娘”,文昌很是生气,对着那个低着头的人,一拳打了过去。
  那人回过头,看着文昌,满眼迷离。
  文昌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是自己。
  文昌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完事后沉沉睡去,那个梨花姑娘满脸泪痕地坐起来,文昌吓了一跳,生怕这个姑娘会寻短见,忙出声叫道:“姑娘,千万别”。
  但那个姑娘却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更令人诧异地是,这姑娘不但没寻短见,还小心毅毅地替男人盖了盖被子,满面羞涩地拿出一个香囊,放在男人手里,又俯下身吻了下去,眼里含着泪,颤声说道:“状元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看过的书,你写的字,你喜欢喝的酒,我都一一珍藏着呢,今天,又是不知道哪位暗恋你的女子给你下了药,倒是成全了我的心意,状元朗,香囊里有我的生辰八字,你一定要到我家提亲啊”,说完,又在男人额头上吻了又吻,才恋恋不舍而去。
  文昌直接愣了眼,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才恍然忆起这是自己第一世做状元时居住的客栈。
  他努力地回忆着这个姑娘,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里,压根就没这个人,他看到自己手里的香囊,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过来,他觉得,一切的迷团,都应在这个香囊里。

  文昌星君之桃花故人

  他拼命想走过去,去拿那个香囊,却是怎么也够不着,来回折腾,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热汗长流。
  “瞧,这小文昌,竟然醉成这样”,一双手抚上额头,文昌睁开眼睛,发现师傅和师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竟然不是她”,文昌又闭上眼,喃喃道。
  “什么不是她,哪个她,你这个小文昌,到底有几个她呀?看不出,你还挺风流的,跟你花狐狸师弟,有一拼啊,真不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凌君一把把文昌提溜起来,像对待一个闯下风流债的混帐儿子。
  “我师傅又不风流,他专情地很,您骂他做什么?”文昌有气无力地看了眼师祖,恹恹地帮师傅辨白道。
  “我什么时候骂你师傅了?”凌君看了眼邬时,又低头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拍拍弟子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徒弟呀,为师嘴快,其实没有骂你的意思,你当然专情了,对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为她守着清白,太专情了,啧啧!”。
  邬时惊恐地望着他。
  文昌好歹被师祖的话逗笑,从梦中的悲迷中走出来,看了眼师傅,又不敢笑,只好拼命地耸着肩膀,差点憋出内伤。
  凌君却马上把矛头掉转过来,又对准了文昌,逼迫他非得把风流往事倒出来不可。
  “哎呀,也是很老套的故事了,我中状元后,在酒宴上被下了点药,把一个姑娘那个了,姑娘临走是留下一个香囊,里面是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几朵桃花和一缕头发”。
  凌君瞅了文昌一眼,啧啧了两声,很是鄙夷地看了这个文质彬彬的徒孙一眼。
  “那个姑娘是谁,是桃花娘子吗?”,邬时永远能抓住重点。
  “是当朝的长公主,在宴会上,她对着一个小丫头很是刻薄,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已经那个了,出于责任,我还是向皇帝提出赐婚请求”,文昌蹙着眉头,看起来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怎么,公主不愿意,还是他爹不愿意?”凌君看了眼文昌苦着的一张脸,了然地问。
  “公主怎么会不愿意,不愿意她还那么费尽心机地在我酒里下药啊,是他皇帝老爹,软弱昏聩,被领国打得要送女儿求饶”,文昌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充满了厌烦。
  “那公主呢,能下药,应该也能做出私奔的事来吧?”凌君从看话本子的丰富经验中得出结论。
  “师祖,您还真说对了,我们私奔到杜康镇,她的贴身丫环追来了,说领国皇帝许她皇后之位,呵呵”,文昌闭了眼睛,喃喃道“以后,我就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差点冻死在青灵山下,是师傅救了我,五十年后,我便飞升成仙了,当年那点事,如过眼云烟,早就忘了”。
  “那你也算不得对不起她啊,那桃花娘子,又是谁?”邬时把问题又拉到了关健点上。
  “奇就奇在我刚才做的梦,梦中那个姑娘竟然不是长公主,是阴差阳错,公主下药,她遇上我,但香囊明明是她临走是放下的,为什么里边的名字是长公主呢”,文昌一脸郁闷,很是焦燥。
  “不要想了,待见到桃花娘子,一切便明了了,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文昌不必烦恼,来之接之即可”,邬时握住弟子的胳膊,眼光清明淳正。
  “是,师傅”,文昌因为这两天的梦而渐渐烦闷的心,在师傅的目光中慢慢沉静下来。
  难得的,今晚文昌没再做梦,一觉到了天亮。
  刚吃完早饭,八公子便来了,他很是恭敬地邀请三人去青塔,说是桃花娘子有请。
  凌君很是激动,也顾不上喝水,拉着弟子孙弟子,便向青塔走去。
  青塔院子前的石狮子还在,这次八公子没要求三人在狮子眼睛点朱砂,直接便把他们领到了院子后,便悄声退了出去。
  院子里桃花点点,彩蝶翩飞,灵鹿嬉戏,天鹅高歌,一派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样子。
  第一次在村外见到的小孩穿一身白色锦袍,正在桃园里呼呼生威在舞着剑,一个戴着桃花面具的女子站在一边,满眼爱怜地看着小孩,不时地为他试着额头上的汗。
  “夫人,可是桃花娘子?”邬时拱手,礼貌发问。
  女子转过头,微笑着看了过来,很是高雅地行了个礼,看了眼三人,便把话头对准了看起来最具大家长范的邬时。
  “您是状元朗的师傅吧?他的亲事是不是您说了算?”。
  邬时看了眼呆住了的文昌,正要问这门亲事从何而起,旁边的小师傅又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很有一幅为自家儿子相媳妇的挑剔劲。
  “我说桃花娘子,先别提亲事,先把十七位公子和一大群孩子的事说清楚吧,我们家状元朗可是初次婚配呢,虽然他这人生性嗜酒爱书,对事关门第之事不是太懂,但作为灵石派的开山掌门,我还是要给把好关了”。
  桃花娘子轻笑一下,正要答话,却见那个小男孩像支离弦的箭,嗖地冲向凌君,挥舞着小拳头,很是愤怒地招呼着灵石派掌门的肚子。
  “思昌,不得无礼”,桃花娘子轻言细语地喝道,像一阵温柔的薄雾,还没钻入小孩耳朵里,便消失不见。
  文昌走到师祖面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小男孩的胳膊,蹲下身来,看着他。
  “你是叫杜思昌是吧?”文昌扶住男孩胳膊,眼中变得一片清明。
  小男孩点点头,站在远处的桃花娘子双肩微耸,低头抽泣。
  “你娘是谁,你外公是谁?”文昌继续问道。
  “哼,我娘是天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我外公,更是厉害,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别说你们小小的灵石派,就是天尊,我娘也配得”,小男孩挺了挺胸,对自己的门第很是自豪。
  文昌拍了拍小孩的头,站了起来,看向桃花娘子,轻声问道:“姑娘,可是镇北大将军的爱女?”
  桃花娘子哽咽着点了点头,缓缓地拿下了面具,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亭亭玉立,如一树梨花般高雅。
  “你留下的香囊,为什么成了长公主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梦中的那个可怜的小孩子,是谁?”,文昌声音有点抖,心中的不安在急剧地扩大。
  桃花娘子嚎啕大哭,她身后的桃林慢慢枯萎,变成了一座威武的将军府第,梨花般地姑娘正坐在闺房里,含羞带怯地看着当朝状元朗的策论。
  大门口突然来了数千铁甲军,迅速包围了将军府,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手持圣旨,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正院,对着跪了一地的将军府众人宣读了皇帝的旨意。
  威武的将军满面惊愕地抬头,大喊着冤枉,但全家却被铁甲军用铁链栓着锁走。
  梨花姑娘在铁甲兵冲进来时,机灵地钻进了自家酒窖的酒缸里。
  老妪打扮的姑娘挤在人群里,满脸热泪地看着全家上下近百口以谋反罪处以极刑,跌跌撞撞地走在暴雨中的姑娘,却发现状元朗牵着长公主的手,迅速地朝城外跑去。
  她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拉下了,她捂着肚子,疼地在路边打滚,直到昏倒过去。
  当她在一阵马蹄声中醒来时,发现两个宫里的太监快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话,那个公公,她认识,是好朋友长公主的大太监。
  “咱家公主真是糊涂,怎么就迷上了那个状元朗呢,陛下舍了镇北将军的脑袋,才给她换来的皇后之位,竟然如此不珍惜。”
  “别抱怨了,咱家公主不知道这次和亲,是去做皇后,哎,也是可怜了镇北将军一家,谁让他是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哎!”
  “吁,别说了,没了将军,北国也许很快便打过来了,咱家公主做了皇后,又能如何”
  “我整个大甫国,一片昏暗,咱等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多,走吧,先把长公主追回来再说”。
  两个太监远去了,姑娘脸上一片死灰,空洞的眼里,只剩下滔天恨意。
  老妪打扮的姑娘一路乞讨,从春天走到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在一座破庙里,她产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哭声响亮,方额疏眉,很是个大气的孩子,姑娘抱着儿子,嚎啕痛哭。
  但老天却不睁眼,疯狂的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断粮断水的姑娘眼睁睁在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冻得僵硬,她抱着婴儿,疯了般跑在漫山遍野的暴雪里。
  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漫天大雪消失,面前还是那片点点落红的桃园,那个梨花般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文昌,满面悲切。
  “原来,你和公主的香囊,在酒宴上弄错了,我记得,你们曾一起向我敬过酒的,哎!”文昌也看着她,喃喃道。
  半晌,又蹲下,双手揽过面前的小男孩,头埋在那个幼小弱嫩的胸膛上,无声哭泣。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后边发生的事?”,邬时淡淡的声音响起,悲伤中带了点责备。
  桃花娘子看过来,眸中怒意渐起。

  那个姑娘

  “孩子死了,你也死了,对不对?你的灵魂冤气太重,变成了夜叉,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正常长大,你偷人家的小孩子,撕裂他们的灵魂,喂给自家儿子,是不是?”邬时的声音慢慢变得严肃。
  “别说了,我已经改了,孩子长到八岁时,我就收手了。”桃花娘子看了眼抬起头,惊讶看过来的文昌,情绪临近崩溃。
  “并没有,这个村子,那十七个孩子和十七个公子,你利用梦魇把人留在这里,与杀死他们,有何不同?”邬时眼神凌厉,目光炯炯。
  “我有什么办法,即便我母子变成了鬼,变成了夜叉,还是有人要欺负到头上来,我无所谓,但欺负我儿子,就是不行,好,我儿要兄弟,我就给他各种性格的兄弟,我儿要爹爹,我就给他最接近他亲生父亲的爹爹,那十七个孩子和十七个公子,都在人世中或孤苦伶仃,或郁郁不得志,在这里,我给他们造出一个世外桃源,每天活得开开心心,有什么不好?”,桃花娘子笑容变得冷咧,她身后的桃花,又开始纷纷掉落。
  “你征求过他们的意见吗,他们的家人同意吗?”邬时朝桃林一挥手,便有几幅境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呼天呛地的母亲拄着拐仗,一路乞讨着寻找着外出考试而一去不归的儿子。
  年轻的媳妇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望眼欲穿,等着衣锦还乡的丈夫,从黑发到白头。
  贫穷的母亲捧着儿子的小鞋,坐在家门口,疯疯颠颠地拜天拜地,乞求小儿平安无事。
  邬时收了手,眼神严厉地盯着桃花娘子。
  “师傅,她做的孽,我来还”,文昌站起来,领着儿子的手,走到邬时身前,扑通跪了下去。
  “不要,状元朗,你是文昌星君,就应在天上,掌人间文事,高洁风雅,此生能再见你一面,桃妍足亦,我这就撤了幻境,放那些人归去,只求,你能好好待我们的儿子。”桃花娘子大恸,也扑通跪下,拽着文昌的袖子,哭泣不止。
  “好,好,那我们一家,就一起去地府领罚吧”,文昌站起,一手抱起儿子,一只手伸出,想去拉桃花娘子。
  但桃花娘子却跳了开去,她满脸泪水,却笑得很是开心,万般不舍地看了眼儿子,又柔情似水地看了眼文昌,举起双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邬时迅速担碎一顆还魂丹,向慢慢变得透明的桃花娘子扔去。
  “娘,娘,不要丢下我,娘”小男孩扑了过去,却只见到地上一顆闪着红光的桃核。
  “这个幻境是她用自己的全部灵识所织,要想救所有的人,只有她自己魂飞魄散,我用还魂丹,暂时结住她的魂魄,文昌,速速带着你的妻子和儿子,去阴间,找暗夜,尽快投胎。”邬时冷静地吩咐道。
  文昌忙抱起儿子,拾起桃核,站到师傅跟前,邬时替弟子划好循地符咒,站在一边,目送着他们消失。
  村子已消失不见,狂暴的山风中,只有几株结着小青果的老桃树,十七个公子和十七个小孩相互看着,迷茫不已。
  “我不是被发配到边城上任吗,这是到了吗,不是听说是戈壁吗怎么在大山中啊?”二公子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莫名其妙。
  “哎,瞧我,又迷路了,这次去京城赶考,还真是不顺,哎,若再不中,回家我娘子又该哭了,哎”,八公子看了看四面的大山,摇头叹气。
  “咦,我记得我正在河边抓鱼给我生病的老娘吃的,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遇到神仙了吗?”,小二子摸了摸头,在看到前面两位气质出众的公子后,忙小跑过来,一脸期待地问他们是不是神仙 。
  凌君咳了咳,很是仙气缭绕地起了个势,朗声说道:“我们是过路的神仙,发现诸位迷路在此,特下来给各位引路,都站好,让我徒弟一一渡你们回家”。
  众人都喜极而泣,纷纷跪地磕头,邬时快步走到众人身边,用循地法术,一一把各人送回要去的地方。
  天色渐暗,野风呼号,刚才还生机勃勃的世外桃园,刹那间荒凉一片。
  “走,师傅,我们也回青灵山”,邬时拉着师傅,催动了符咒。
  邬时直接把目的地设在了花狐狸闭关的山洞。
  黑衣白袍的公子憔悴地坐在一个石桌前,正在奋笔急书地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清瘦的脸上抹上了一丝笑容,张口愉快地喊了声“师傅”。
  “哎,小十八,你醒了,在写什么呢”,邬时看到花狐狸重新变成人形,知道他这一次,终于还是惊险地挺过来了,便也高兴地问道。
  凌君却直接走上前,哗啦一翻,在看到上面的字时,便哇哇地跳了脚,他拿起那一撂纸,凑到邬时面前,沉痛无比地说:“徒弟呀,你瞧瞧,瞧瞧,这都写得什么呀,门风不正啊”,边说边摇头。
  邬时接过一看,第一页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恋爱飞升指南》,邬时又大体把下面的一翻,发现花狐狸写得很是详尽,道理与故事齐飞,诙谐与正经共色,语言风格与自己写的十八本飞升指南类似,一看,便知道出自地元老祖门下。
  “怎么样,师傅,弟子有没有领会到您著书的精髓?”花狐狸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邬时。
  邬时却眼色复杂地望了他一眼,指着他写的东西,轻声问:“这些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做梦呀,徒弟在这次闭关之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像自己历经几世,见识了好多对恋爱懵懂无知之人,对他们的暗恋之苦实在是看不下去,想写一点自己浅薄的经验,像师傅一样,成为世人一门学问的开山鼻祖”,花狐狸越说越兴奋,苍白的脸竟染上了点点红意。
  凌君一目十行地很快便把一摞子稿纸看完了,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停了一会,抬起头时,却是满脸惊讶。
  “小十八啊,对这最后一个故事,铁公子苦追心上人数千年的事,你怎么看?”凌君狐疑地望着花狐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个呀,这个故事我感触最深,这个铁公子,情深可嘉,但着实不会讨心上人喜欢,我保证,若他如果真地存在,按我下面提供的恋爱技巧,他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花狐狸哈哈笑道。
  凌君看着兴奋愉悦的花狐狸,满脸悲悯,他疑惑地看了眼邬时,邬时朝他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小十八啊,师祖给你的书写个题记吧”,凌君笑得意味深长,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同情。
  花狐狸瞬间便觉得不妙,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恭敬地说道:“不敢劳烦师祖,请我师傅写就好了”。
  邬时看了眼两人,笑着走向石桌,拿起笔,在一张空纸上写了两行字:
  “满纸荒唐言,何人知,却是实事;”
  “一书取巧话,谁人晓,竟是真理”。
  花狐狸在师傅一边看着,满眼崇拜,凌君也凑过来,在看到纸上那两行稳健大气的字时,也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
  “师傅,师傅,您回来了,小黑凤可想您了呢”,很是激动的一声高叫,三人抬起头,看到小黑凤快速地从洞外一头闯了进来。
  凌君一个闪身,挡在了弟子面前,一把抓住小黑凤,点着他的头,教训道:“入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的,哎,有失我灵石派的斯文呀,哎,门风不正呀”。
  小黑凤双翅叉腰,正要跟这个自己最是不正经的小师祖理论,却听得邬时说道:“还不先见过师祖”。
  小黑凤转头,看到凌君得意地看着它,便很是夸张地伸开双翅,扑通跌在地上,行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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