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也要谈恋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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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北。”沈北礼貌的冲他扬了扬杯子，抿了一小口。
　　男生看着他的酒道：“怎么喝这种酒，一点都不刺激，来来，我给你推荐一种，感觉倍儿爽。”说着就拿起茶几上一个酒瓶准备往沈北的酒杯里添酒，下一秒沈北的酒杯就被人拿走，莫子熙淡淡道：“他不喝酒。”
　　“莫大少你还醒着呢，我以为你喝多了不行了呢，哈哈哈哈，这哥们儿自己还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他不喝，来，沈北是吧，咱们走一个。”那个男生说着就要去抢沈北的杯子。
　　莫子熙冷冷的看着他，把沈北的杯子倒扣在桌子上：“我说他不喝酒。”
　　那个男生看到莫子熙的态度，不敢再继续纠缠，讨了个无趣，扯着嘴角走了。沈北也被莫子熙的态度吓到了，讪笑道：“即使他倒了我也不会喝的，你没必要这样。”
　　莫子熙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杯果汁：“少跟他们接触。”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沈北很诧异。
　　“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莫子熙说着又靠回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在他眼里，沈北就算是来到了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周身也仿佛丝毫不占污秽的气息，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让他莫名的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是干净纯白的。他脱尘的气质和这种环境截然相反。
　　莫子熙从来没有像这样强烈的想要保护一个人，保护他的纯真，善良，一切。
　　韩辰逸终于从游戏中脱身，歪歪倒倒的走到莫子熙身边，拉着沈北和他唱歌。莫子熙把韩辰逸扶到沙发上坐定，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说要先走。
　　韩辰逸了解这位发小的性格，他说要走那就是一秒也不想待了，于是他也不劝，摆摆手道：“我们差不多也要散场了，你喝了这么多酒，回去小心一点，要不要打个电话叫你们家司机来接？”
　　“不用。”
　　沈北早就想走了，他听莫子熙要走，忙站起来道：“那韩辰逸，我也先走了，祝你生日快乐。”
　　韩辰逸看着他俩，灵光一闪：“沈北不是没喝什么酒吗，要不你送莫子熙回去吧。”
　　沈北有些犹豫，他怕太晚回不去海边，但是他确实是亲眼看见莫子熙喝了多少酒的，虽说现在看起来很清醒，但是不定这酒后劲有多大，只能点头答应：“那好吧，我送他回去，你等会回去也小心点。”
　　韩辰逸说着“塞哟拉拉”冲他们挥手。
　　沈北看着在自己身边走的无比稳健的莫子熙，很是郁闷，不知道他那么多酒都喝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人没有打车，沈北无意识的就朝着记忆中莫子熙家所处的别墅区的方向走去，莫子熙叫住他，指着相反的方向：“我家在那边。”
　　“哦。”沈北没有多问，转身跟上莫子熙。
　　走了十来分钟，莫子熙停在一个高档的酒店式公寓楼下刷开门禁。沈北进了家门后才发现他是一个人住的。
　　一百多平的房子，三室两厅，只住着他一个人。屋子内的装修属于冷色系，家具也都是简约风格，房间不算整洁但也不凌乱，茶几上堆放着游戏机和光盘。
　　沈北正打量着房间的格局，突然听到一声猫叫，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里屋窜出来一下子抱住了沈北的脚。是一只灰白色的加菲猫，圆头圆脸的，抱着沈北仰头冲他喵喵直叫，还不时的用舌头舔着沈北的裤腿。
　　沈北觉得可爱，俯下身来抚摸它的头，加菲一个劲的往沈北怀里蹭，叫的更欢了。
　　去给沈北倒水回来的莫子熙看到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家这只猫从来不近生人，就连到过他家无数次的韩辰逸都得不到它的亲睐，今天竟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热情。
　　这着实让莫子熙有些吃惊。


第9章　09
　　09
　　“这只猫叫什么名字？”沈北抚摸着加菲的头顶问莫子熙。
　　“阿沛。”莫子熙随口回答。
　　“……”沈北一脸惊讶，“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叫起来也不顺口。”
　　“因为猫有九条命。”
　　莫子熙说完这句话，沈北不再说话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莫子熙把自己当年舍身救命的事情看得如此重，那时候他们素不相识，因为这件事，却让他记了他一辈子。沈北站起来笑道：“那都是传说，这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
　　莫子熙把手里的茶水递给沈北后，转身走进了卧室。阿沛还在沈北的脚边不停的磨蹭，沈北端着一杯温热的水，手里生出些暖意，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正准备走的时候，莫子熙拿出一套新的睡衣递到他面前。
　　“你晚上穿这个。”
　　“不用了，我准备回去了，你最好喝点酸奶醒醒酒。”
　　莫子熙皱眉：“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没有出租车愿意去海边的。”
　　沈北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在莫子熙家过夜有点别扭，顿时犹豫起来。莫子熙直接把睡衣放到他手里，指着另外一间房道：“你睡那边。”
　　沈北被人看穿心思，脸上有点羞愧，忙道：“谢谢。”
　　莫子熙没理他，自顾自去洗澡了。
　　沈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这些天和莫子熙接触，他能明显感觉到莫子熙对自己的维护，他虽是个男生，却心思细腻，莫子熙的维护和过分的关心在他看来并不像是在对待普通朋友，但是要再往深处想，沈北却害怕了。
　　他们都是男生，不管莫子熙是否有那方面的想法，他都不能先入为主。
　　洗完澡后，沈北穿着那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睡衣朝着客房走去，感觉到身后劲风闪过，阿沛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就不撒爪了。莫子熙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一脸的无可奈何。
　　靠！这只猫要叛变！
　　沈北被阿沛逗笑，弯下腰把它抱在怀里，对莫子熙说：“你家的猫好像很喜欢我，不如今晚就让它跟我睡吧。”
　　莫子熙除了点头同意还能说什么呢。他看着阿沛被沈北抱进怀里后那张满意的蠢脸，就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踢了它几脚。妈的老子都没抱倒让你丫抢了先！
　　第二天早上，沈北起床后，热气腾腾的早饭已经放在餐桌上了，他瞅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才七点半，本来他想着自己借住在别人家应该早点起来准备早饭，不曾想莫子熙比他更早。
　　听到动静，莫子熙从卫生间探出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你凑合吃。”说完又回到洗手间继续刮胡子了。
　　沈北看着桌上的早餐，有小笼包，蒸饺，油条，牛肉面，豆浆，纯牛奶，酸奶……他感觉莫子熙把整个早餐店都搬回来了，心里有些感动，把阿沛放到地上，顺手拿起纯牛奶往它的餐盘里倒了一些，阿沛心满意足的喝了起来。
　　沈北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素白的睡衣，尺码是莫子熙的号，穿在沈北身上自然显得很宽大，裤腿被沈北卷上去一截，露出了他纤瘦的脚踝，衣袖则长长的垂下来，遮住了沈北大半个手背。他就这样蹲在阿沛旁边，看它喝着牛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挂着宠爱的笑容。
　　莫子熙从洗手间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沈北的笑容和这个温馨的场景让他的困顿一扫而光，清晨刚亮起来的微光从客厅的落地窗照进来，映的眼前的少年格外温柔。莫子熙安静的看着，不忍出声打扰，他真想以后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这幅场景。
　　看着沈北那头软塌塌的头发，莫子熙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揉了揉。
　　“去洗漱吧，毛巾牙刷都准备好了。”
　　这个亲昵的举动吓了沈北一跳，他僵硬着身体悄然避开莫子熙的手心。洗漱台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漱口杯，上面横着一把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沈北再次被惊到了，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莫子熙，却发现莫子熙正在换衣服，光滑结实的后背直接映入了沈北的眼里。沈北忙移回视线低下头开始刷牙。
　　周末过后，令多数人烦恼的周一就到了。这周的体育课着重进行了游泳训练，沈北拿着学校统一发的泳装跟着同学朝游泳馆走去，韩辰逸在他身旁问他：“沈北，你游泳怎么样？”
　　沈北低头犹豫了一会，答道：“还行吧。”
　　听到他的回答，韩辰逸立马得意起来，心想他既然犹豫这么久，那说明游泳技术肯定很一般，自己长的没他好看，学习没他好，终于能有一项超过他了，于是拍了一下沈北的肩膀，笑道：“一会儿咱们比赛吧，谁输了就要主动为对方写一个星期的作业。”
　　沈北还来不及回答，跟在他们周围的女生就不满地叫道：“韩辰逸你欺负人，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学校游泳最厉害的，沈北你不要答应他。”
　　“你们闭嘴吧，都还没比赛呢，你们怎么知道沈北不会赢？”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韩辰逸心中已经笃定沈北不会赢了，看他那小身板就知道他平时肯定不爱运动。
　　然而，比赛开始后，韩辰逸的脸就被打的啪啪直响。体育老师一声哨响，沈北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一下子就把韩辰逸甩在身后十几米，随后也一直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朝前游去，一百米的泳池，他竟没有抬头换气，犹如一条鲜活生动的鱼在水里来去自如。
　　他到终点半分钟过后，韩辰逸才到。
　　泳池边的女生立刻鼓掌尖叫起来，体育老师也看呆了，他以为韩辰逸就算是学校里不可多得的游泳好苗子，现在来了个沈北，不仅远远超越了韩辰逸，还打破了市里的一百米记录。
　　韩辰逸在女生们的欢呼声中，一脸幽怨地看着沈北，“这就是你说的还行？你太狡猾了。”
　　沈北摘下泳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他想说，他真的只是随便游的。
　　韩辰逸撇着嘴去换衣服了，沈北逃开女生的包围后也朝更衣室走去，路上却被体育老师拦了下来。
　　“沈北，有兴趣加入校游泳队吗？”体育老师一脸的恳切。
　　沈北为难道：“对不起老师，我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不要紧，加入游泳队照样不会耽误学习的，我可以特许你休息时间来参加训练。”
　　“可是……我周六还要打工。”
　　“没关系啊，你放学后可以训练，周日也可以嘛，你这么有天赋，一定要好好培养，不然老师要伤心死了。”体育老师戏很足的演出了悲痛欲绝的样子，之前被韩辰逸拒绝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沈北跑掉。
　　沈北看着老师的样子，不忍再拒绝，于是只好说他可以先来训练试试看。
　　体育老师一脸惊喜地冲沈北比了个剪刀手，告诉了他训练时间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韩辰逸换完衣服出来，委屈地凑到沈北身边道：“小北北，咱们商量一下呗，把一个星期的作业换成三天怎么样？我自己的作业实在堆得太多了。”
　　沈北笑道：“不用你帮我写作业，你不了解我所以那个赌约不算数。”
　　“噢耶！小北北你真是个天使，你要是个女孩该多好。”
　　“为什么我要是女孩？”
　　“那样我就可以追你啦。”
　　“……”
　　游泳课后第二天，莫子熙就得知了沈北震撼全班的游泳技能。他靠坐在椅背上，看着手机上圣南高中的论坛，一篇名为“日系花美男沈小北同学惊艳全场的游泳技能”的帖子被顶上了热门，帖子里图文并茂的描述了那天的场景，莫子熙翻看完所有的照片后给韩辰逸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你游泳课被虐了？】
　　【靠。。。你怎么知道？】
　　【沈北这么厉害？】
　　【。。。。。靠，老子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看着韩辰逸充满怨气的回答，莫子熙忍不住想笑，和韩辰逸一起从小玩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看他被虐的这么惨。莫子熙切换到微信联系人，找到沈北。
　　【周末一起去游泳？】
　　微信发出去很久，沈北都没有回，莫子熙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之前和沈北的聊天记录，想象着沈北在水里的样子，刚翻到最上面一条，下课铃响了，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拉到最下面，是沈北的回复。
　　【好啊，不过我周末答应了老师参加游泳队的训练，你来我们学校游泳馆吧。】
　　莫子熙惊讶于他这次答应的这么爽快，他甚至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盯着那条回复看了十几秒，莫子熙嘴角轻扬，噼里啪啦地打字。
　　【周末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学校见吧^…^】
　　果然，这次他拒绝了。看着他最后那个笑脸的颜文字，莫子熙微微眯了眯眼，沈北对他看似友好的交往，却像用一双无形的手把他隔离在他的安全距离外。


第10章　10
　　10
　　周末早上下着小雨，街上没有什么人，莫子熙坐在自家的车里看着路边被雨水洗刷的干净清丽的植物，莫名觉得这种天气很适合跟沈北待在一起，果然今天的邀约没有错。
　　莫子熙刚到达圣南中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沈北打着一把伞在他前面转进校园，他示意司机停车，打开车窗，看着沈北的背影。雨中的沈北身影单薄，就算周末也穿着校服外套，手里那把不大的伞为他撑出了一片小天地，淋淋沥沥的细雨，把他们隔成两个世界。
　　司机看着雨从窗户飘进来打湿了莫子熙的衣服，递过一把伞道：“小熙，被雨打湿容易感冒的，呐，伞给你。”
　　莫子熙没有去接，而是直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回头对司机说：“下午不用来接我了。”
　　说完一头钻进了雨中。
　　他到达游泳馆的时候，沈北正好拿着泳衣去更衣室，看到被淋成落汤鸡的莫子熙，惊道：“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没打伞？”
　　“我不喜欢打伞。”莫子熙道。
　　沈北没有再说什么，走回去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莫子熙，“去更衣室洗个热水澡擦一擦吧，不然会感冒的。”
　　莫子熙拿着毛巾看着他，“关心我？”
　　“……不是要比赛游泳吗，你感冒了岂不是我胜之不武？”
　　莫子熙在心里笑了笑，走过去揉了一把沈北的头毛，朝着另一间更衣室去了。
　　沈北换了泳裤后赤脚走过去和游泳教练交谈着什么，莫子熙靠着更衣室的门框打量着他，沈北的胳膊和腿细长且白，皮肤看起来甚至比莫子熙之前交往过的女生都要细腻，一头栗色的头发藏在泳帽里，俏皮地露出了一两根发梢，后背平滑光洁，侧脸完美无缺，在游泳馆顶部的灯光照射中，莫子熙甚至能看见沈北脸上细小的绒毛。
　　太精致了，莫子熙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其他的游泳队队员也陆续换好衣服出来了，他们在看到沈北的时候明显也惊艳了一下，随后看着自己被晒得黝黑粗糙的皮肤，忍不住“靠”了一声。莫子熙不愿沈北被其他人这样打量，尤其还是只穿着泳裤。他皱着眉走过去对游泳教练点了点头，就推着沈北去了泳池。
　　沈北回头看了一眼莫子熙，也愣住了，莫子熙虽然比自己只高了五六公分，但是身材很好，该有肌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脱光了往自己身旁一站，沈北才发觉他自己有多瘦，两人的体型简直差太多了，他暗暗在心里庆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子熙没有动手打他，否则他现在一定还在医院里。
　　“是不是觉得你赢的希望很渺茫？”
　　莫子熙看到沈北偷看自己腹肌的表情，心里十分得意，忍不住调侃他。沈北听到这话，抬眼看着他认真道：“本来不想赢你的，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这么骄傲，要是我赢了怎么办？”
　　“你要是赢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你等着。”
　　有了沈北这句话，莫子熙瞬间斗志昂扬，回想起他曾经有几次还是赢过韩辰逸的，再加把劲说不定真的就赢了沈北。他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队员给他们当裁判，丢给沈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站到了自己的赛道上。
　　可是沈北一下水，莫子熙就知道今天自己赢不了了。不仅是因为沈北游的太快，远远超过了他，更因为沈北在水下的身姿太好看，莫子熙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比赛了，他奋力追赶着沈北，观察他在水里的一举一动。沈北的双臂时而伸长时而展开，双腿像鱼尾一样上下摆动，整个人在水里毫不费力地游动，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他游到一半，回头看莫子熙，冲他露齿一笑。
　　莫子熙被这个笑容彻底击中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重新鲜活了起来，他此刻只想要抱住眼前的少年，于是他加速追去。沈北见他追上来，轻笑一声，闪身游走了，只留给莫子熙一个背影。
　　莫子熙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懊恼自己没有好好提高游泳技术。
　　沈北毫无悬念地赢了，他站在终点，摘下泳帽，冲莫子熙笑道：“莫大少，认输了吗？”
　　莫子熙在泳池里抬头看着他，心里像一只蚂蚁在爬来爬去，这样的沈北，他一定要据为己有。
　　“我输了，任你处置。”
　　“我可没有说过要处置你，好了，咱们比赛比完了，现在我要训练了，你要先回去吗？我这里有伞，可以借给你用。”
　　“我等你。”
　　莫子熙说完拿着毛巾去了更衣室。沈北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他不用等，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教练对沈北十分看重，没有安排给他高强度的体能训练，甚至还安排他带刚进来没多久的新队员。其实沈北自己也不懂什么游泳的技能，他完全是依靠一条鱼的本能，所以也并不能对新队员讲出什么建设性的方法。
　　他讲的痛苦，新队员听的懵逼，莫子熙看的很不爽。
　　他看着沈北和他们混在一起，时不时还会手把手教学来个肢体接触，一张脸早就黑了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沈北不在一个学校，他的很多情况都不能及时掌握，于是拿起一旁的手机，给莫毅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发过去十分钟后，莫毅的电话打了过来，莫子熙看了一眼，任由它震动了十几秒才十分不情愿地接起。
　　“怎么突然要转学？在现在的学校不好吗？”
　　“没什么，想转。”
　　“你现在的学校校长跟我的关系很好，你在学校也能受到很好的照顾，我也放心些。圣南虽说也是私人学院，但是升学率远没有你现在的这所高，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要转，我不同意。”
　　“那好，我自己去办。”莫子熙说完就要挂电话，被莫毅叫住。
　　“你就一定要和我作对吗？”
　　“不要说废话，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我要转学了，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这次他不等莫毅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黑了几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主动联系过莫毅了，偶尔联系一次，还是会忍不住烦躁。
　　莫毅在妻子去世三年后，跟王小姐结了婚，住在以前那栋那别墅里，他忙着生意，很少回家，那栋别墅的主人俨然已经变成了王小姐，所以除了过年，莫子熙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挂了电话后，给莫毅的助手发了短信，让他协助办理转学事宜。突然，有水滴到手机屏幕上，抬头看到沈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被打湿的头发正往下滴着水。
　　“你怎么了？其实不用一定要等我，如果无聊可以先走，今天周末，不是应该去找韩辰逸他们玩儿吗？”沈北远远看到莫子熙心情不好的样子，便走了过来。
　　“我没伞，外面还在下雨。”
　　“我有伞，可以借你用。”
　　“那你下课了怎么回去？”
　　“……这个，我可以跟他们一起走啊。”沈北指着身后的队友说道。
　　莫子熙怎么会允许他和他们一起回家还共打一把伞，于是坚持道：“我等你。”
　　沈北对他的固执无言以对，又不愿意他为了自己在这里浪费一个下午，于是走过去请示教练可不可以先走。教练答应后，沈北去换了衣服，拿着伞对莫子熙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外面依旧在下着雨，不大，缠绵地下着，雨水在空气中凝聚了薄薄的水汽，周末的校园空空荡荡，十分安静，只能听到雨水打在树叶和屋顶的声音。沈北撑开伞，遮住他和莫子熙的头顶，莫子熙把伞从他手里拿过去，“我比较高。”
　　沈北没有多说什么，由他撑着伞两人一起走进了雨幕中。
　　离开了恒温的游泳馆，冷风迎面吹来，沈北忍不住裹紧了校服外套，下一秒，他感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莫子熙从背后揽着他把他朝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不要淋到雨。”沈北脸微微一红，低头说了一个“哦。”
　　沈北把莫子熙送到小区楼下后转身准备离开，莫子熙叫住他，“你家那么远，我叫司机送你吧。”
　　沈北忙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你经常出海吗？难怪水性这么好。”
　　“也不经常，半个月出一次吧。”沈北小心翼翼地说。
　　“那我可以跟你出海吗？”莫子熙试探着问。
　　“不行！”沈北立刻拒绝，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于是补充道，“海上太危险了，你想要什么鱼我下次可以带给你。”
　　莫子熙笑了笑，“我开玩笑呢。”
　　“那我先走了，再见。”沈北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