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游戏-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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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林阳阳却没从他眼中看出一丁点儿的犹豫。
　　林阳阳明白，就算他有可能会有一点后悔，那一点后悔，也无法阻拦他留下来。
　　林阳阳确认了他的情绪，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再见……”
　　“再见。”
　　林阳阳转身，偷偷抹了一下眼泪，进行许愿。
　　蓝色的光环从她的脚下升起，她背对着林越，身影逐渐暗淡。
　　在林越看不到的那一边，她哭成了泪人。
　　目送着林阳阳离开，林越心里也觉得很难受。
　　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也担心她会受委屈。
　　可是，林阳阳已经长大了，她可以自己应付很多事情，她也有自己的人生。
　　风默……在他看来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舍不得抛下风默。
　　说来有点可笑，那个作恶多端的风默，却引起了他的不舍和怀恋。
　　不知从何时开始，林越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风默的存在。
　　如果没有风默……去现实世界也没什么意思。
　　鬼知道现实世界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林越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仅剩的一包烟。
　　他这次没有吸烟，而是从烟盒里取出一个打火机，然后将剩下的几根烟连同烟盒随手扔在了地上。
　　把玩着手中那枚银白色的打火机，林越的眼神逐渐温柔。
　　1岁到16岁，他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为谁而活。
　　16岁到27岁，他在部队和战场度过，为国家而活。
　　退役之后，他努力融入正常人的世界，为父母而活。
　　进入轮回世界，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亲人，只剩下妹妹，他为保护妹妹而活。
　　何时能为自己而活呢？
　　他决定，就在此刻。
　　在他看来，风默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他不光是守护者，而是成为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两人的生命已经纠缠在一起，缺一不可。
　　这种感情，在林越看来，甚至超越了寻常的爱情。
　　随着倒计时越来越接近终结，偌大的许愿池世界里已经不剩下了几个轮回者。
　　很快，就连最后那些犹豫者，也都抓紧了最后的机会离开了。
　　能坚持活到现在的轮回者，求生欲都比较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除了林越。
　　空荡荡的天地间，林越独自站在那里，凝视着手中的打火机，安静，又孤独。
　　林暮光早就发现了表现异常的林越。
　　他以为林越感慨一会儿之后，迟早会走，就没有干预。
　　而且，林暮光有很多数据要整理，处理，也要给那些弥留在轮回世界里的轮回者们一个完美的解释，所以没太注意林越。
　　结果，直到倒计时只剩下了三分钟，林越还是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这让林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暮光独自从云端落下，站在了林越面前。
　　林越貌似平静的看着他：
　　“谢谢你对风默的照顾。”
　　林越一直想问林暮光，但林暮光看上去很繁忙，林越没有机会插话。
　　而且，既然林暮光出现在了这里，还疏散了大部分的轮回者，那么，就证明了轮回世界恐怕彻底要完蛋了。
　　就算林暮光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和风默的结局不会太好。
　　而之前林暮光一直在忙碌，似乎是检查着什么东西，林越也就没打扰他。
　　风默究竟在哪里？会不会安全？
　　林越觉得自己能坦然面对答案。
　　心里这么想着，当林暮光站在眼前的时候，林越还是鬼使神差的，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和沉默，声音微颤：
　　“他在哪里？”
　　林暮光叹了口气：
　　“你走吧。他没办法走了。”
　　林越皱眉，问：
　　“具体原因是什么？”
　　林暮光抬头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两分半，林越还是一点都不着急，这让他很感慨：
　　“他有任务，他的任务是手动封闭整个轮回世界。”
　　林越顿时了悟：
　　“哦，风默是封闭世界的那个人，也就是说，他会救了所有人，但他自己却逃不掉？”
　　林暮光眉头深锁：
　　“对。”
　　林越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但是他却经常在拯救世界，而且被拯救的人都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好事。他也不肯到处宣扬。”
　　林暮光郑重的站直了身子：
　　“这一次不会了。我一定会让被救的人都知道是风默给了他们自由。”
　　林越收起了自己的打火机：
　　“不能让救世主自己送死，我留下来陪他，送我到他身边去，可以吗？”
　　他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倒计时，还剩下一分半。
　　林暮光知道林越和风默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他能理解林越那种感情，也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劝阻也没有任何意义。
　　林暮光沉默了数秒，同意了：
　　“你去吧。封锁轮回世界之后，我们会启动自毁程序。因为轮回世界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你们应该还有六年左右的时间。我把梅林的力量给你，许愿池的力量给风默，这样你们两人的实力就足够在任何轮回世界里生存了。这六年的时间，你们好好珍惜吧。”
　　梅林的那些晶体碎片漂浮了起来，包裹向林越，在他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光茧。
　　林越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能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分支。
　　他【修罗霸体】的异能依旧保留着，除此之外，他还多出了一个更强大的能力，是一种控制时空的能力。
　　还没等他适应自己多出来的这份异能，他就冥冥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他居然感觉到了风默的气息？！
　　林越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气息，反正他就是知道那个人就是风默，而风默的存在，正在吸引着他，让他靠近。
　　林越体内的新力量翻涌着，仿佛在催促着他快点使用这种力量。
　　他伸出手。
　　在他的想象配合之下，那种力量凝结成了一道传送门。
　　门的另一边，是一个绚烂多彩的世界，就像是打破了的调色盘，却又没有繁乱之感，颜色都是浅淡而美好的，叫人看了心情就莫名的觉得安宁。
　　而林越看到，有一个孤独的身影正走在那个世界之中，背对着他，看上去分外寂寥。
　　林越一眼就看出那是风默！
　　“谢谢！”
　　林越匆匆和林暮光道谢，走进了传送门内。
　　没有任何迟疑，义无反顾。
　　……
　　当林越离开，林暮光看向了自己的三个同伴。
　　此时，林暮光之前那种忧心忡忡的样子忽然退去，转而变得温和平静。
　　短发女人没什么表情，但眼里似乎有疑虑：
　　“你为什么骗他们？明明你早就准备好了他们的复合型人造躯体，用的还是最贵的那种战士专用型。”
　　林暮光笑了：
　　“你们不知道风默跟我一起工作的时候多可怜，每天都眼巴巴的隔着屏幕窥视林越的动态，一看就看好久，看满意了才愿意正式开始工作。那小子对林越的感情早就超过友情了，有些人对感情比较迟钝，不到生死关头就察觉不出来。我得想办法帮帮这种蠢货啊。”
　　“……”短发女没再说话。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林暮光话中有话，似乎是在暗讽自己情商低。
　　短发女想了想，一脸严肃的问身旁的英俊男人：
　　“严卓，成功导出的轮回者数据有多少了？”
　　叫严卓的男人答：
　　“3000，还剩下五分钟，时间足够救出8000人。”
　　短发女点头，没再多问。
　　对于被困的轮回者们来说，只有8000个幸运儿会觉得他们是救世主。
　　刚才踩着蓝色光环的轮回者都属于幸运儿，可以真的回到现实世界中。
　　而踩着红色光环的轮回者们，则无法回到现实，而是被传送到了另外一个时间流速更快的世界。
　　那里是一处没遭到破坏的极乐之地，没有战乱，没有痛苦，没有恐怖的任务，只有富足宁静的生活，享用不尽的美食，清澈的空气，如画的美景。
　　在极快的时间流速之中，那些轮回者们感受到的将会是长达三十年的宁静生活。
　　然后这宁静生活会随着轮回世界的毁灭戛然而止，那些轮回者在彻底死亡之前，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
　　这四个白衣人，无法救下那么多轮回者，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法来给予他们一些快乐。
　　三十年的富足祥和，总好过在死亡之前继续被崩坏的轮回世界折磨。
　　这四个白衣人，是第一批轮回者。
　　第一批轮回者接触到的轮回世界是正常有序的，只要顺利按照轮回世界安排的任务拼搏，就能回到现实，并且带着轮回世界里的力量。
　　在他们离开轮回世界才三年多的时候，轮回世界就被一只雌性虫族入侵，世界也开始发生损坏，变得无法使用。
　　因为林暮光的恋人白兰执意要救出林暮光，三年里，他们一直在努力，也一直在关注着轮回世界的状态。
　　凭借着他们从轮回世界带出的特殊力量，他们赚到了很多钱，也成功加入了星际联盟的某支小战队。
　　结果还不等他们主动救，林暮光就自己被轮回世界“吐”了出来。
　　之后，他们拯救林暮光的这个目标，就顺势变成了拯救风默在内的一部分轮回者。
　　拯救轮回者不难，只需要导出他们的记忆，放进复合型人造躯体内，他们就能活过来。
　　但轮回世界崩溃的速度超出他们的想象，直到最后关头，他们凑出来的也只有8000具复合型人造躯体。
　　复合型人造躯体只有8000件，按照风默的那个条件筛选，再去掉一些善恶值垫底的倒霉鬼，就刚刚好。
　　不过，想到风默提出的那些要求，林暮光就想笑。
　　风默那个家伙，根本不在乎什么大局，完全凭着自己喜好行事。
　　风默当时提出的要求一共有五个——
　　1、只允许盘古国的人获救。
　　2、只允许善恶值高于200点的人获救。
　　3、　年龄必须在20岁到40之间。
　　4、体内有东瀛血统的，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不要。
　　5、想办法复活林越的父母和老班长。
　　第四条还真的是一种又纯粹，又毫不讲道理的恶。
　　不过，除了第五点之外，其他的倒是和林暮光他们要解救的对象差不多。
　　毕竟……拯救轮回者，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任务，消耗的也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积攒的资源，他们有资格挑拣获救者。
　　他们只想救自己国家的好人，需要的也是年轻人，因为现实的世界并不比轮回世界里美好多少，只有年轻人才能凭着热血闯下去，适应能力也更强，而且，超过40岁的人对复合型人造躯体的适应程度很弱。
　　18…30岁的年轻人，和复合型人造躯体的适配程度能达到99。5％。
　　18岁以下的，适配度只有30％。
　　而30岁以上的也会逐渐降低，40岁时匹配度就会降到65％。
　　多救年轻人，就能尽量保证存活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从现实考虑的这几点，刚好和风默的要求一致。
　　至于第四条……林暮光选择无视。
　　东瀛血统……他可能是在记恨某个东瀛女人吧。
　　但如果连一丁点儿的血统都不能接受，那么筛选过程太难了，林暮光他们根本没时间。
　　第五条……就当是送给风默的礼物，感谢他陪伴他工作那么久吧。
　　凭着记忆中的资料信息，林暮光对身边的女友说：
　　“调取一下编号BQ605543的轮回者信息……对，就是叫王霄宇。嗯，复活名额算他一个。还有，调取PT103356789的记忆和PT132259632的记忆……对，通过他们兄妹俩的记忆复原他们父母的灵魂，只保留记忆中存在的那部分特征，其余部分当做失忆处理。”
　　林暮光的女友白兰笑眯眯看着他，低头开始工作：
　　“OK……都完成啦。你对他们真好呢……我都有点羡慕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风默是我朋友，但你才是我的挚爱。你等了我三年，我以后会尽全力……”
　　短发女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林暮光，连忙打断了他：
　　“停。等任务完成了再秀恩爱，我谢谢你们了。”
　　白兰红着脸，将鬓角的碎发拨到了耳后，掩饰自己的害羞：
　　“我哪里秀恩爱了呀……我们本来就很恩爱，不需要秀！”
　　短发女眉头一皱，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令自己极为不适的记忆，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
　　“只要你不再一脸幸福的回忆自己吃男友尸体时候的细节，我们就还是朋友。”
　　白兰曾经在受困的时候吃掉了林暮光的尸体。
　　本来这件事曾经是白兰的心理创伤，她始终无法从中走出来，但自从她和林暮光被相隔在轮回世界的内外之后，白兰就经常回忆起当初相处的细节，结果想着想着，就不小心把过去的所有记忆都美化了。
　　包括吃尸体的记忆，她也能一脸甜蜜的和朋友描述，旁人也舍不得纠正她，因为都知道她在靠着这些记忆硬撑，接受不了一丁点儿的负面记忆。
　　白兰气鼓鼓的：
　　“呃……你这个切过你男人命根子的女人，还好意思说我？”
　　短发女若有所思：
　　“有过吗？我怎么忘了……哦，休假世界那次？是他先惹我的。”
　　旁边的两个男人忽然面色凝重。
　　似乎是同时回忆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记忆……
　　林暮光和严卓平时脾气都挺温和的，此时却对视了一眼，长叹一声，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别说了，干活。”
　　……
　　暗界之中，风默似乎没有发现林越出现了。
　　他依旧独自一人走在标注好的路线上，脚步略慢，貌似悠闲。
　　林越也没出声叫他。
　　他静静跟在了风默的身后，远远的陪着他走。
　　而因为林越已经掌握到了空间魔法，他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让风默察觉不到他在那里。
　　混沌之钮和风默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那是一颗紫红色的球体，那颗紫红色的玻璃球漂浮在半空中，周围没有任何防御措施。
　　风默站在球旁，凝视着它，轻轻伸出了手，将混沌之钮握在了手心里。
　　检查了一下混沌之钮，风默找到了它的开关，按下。
　　混沌之钮生出双翼飞向半空，“咻”地一声遁空消失。
　　而随着混沌之钮的开启，暗界也随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将整个明亮多彩的世界衬托的更加梦幻。
　　风默也不禁“咦”了一声。
　　因为他发现，当混沌之钮开启之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提示框——
　　【你已获得新异能：金色许愿池。】
　　他不太明白这个金色许愿池是什么意思，不过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有一种陌生力量在涌动着。
　　还没来得及试探新的力量，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在他背后不远处响起——
　　“风默。”
　　听到这声音，风默一怔，嘴角开始上扬。
　　他转身，看到林越就站在他的面前不远处。
　　林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睛里有光在闪，能看得出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某些情绪。
　　风默则是一点都不想克制。
　　他几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林越。
　　这是一个格外用力的拥抱，风默的双臂死死箍住林越的背。
　　如此用力的拥抱，持续了大概三四秒。
　　然后风默轻轻松开了力道，将头抵在了林越的肩膀上，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责怪：
　　“你为什么不跑？”
　　风默的反应让林越感觉有些奇怪。
　　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甚至有些贪恋对方的体温。
　　风默松开了林越，退了两步，面带笑容。
　　林越分明看到他眼里塞满了雀跃，他嘴角忍不住上翘，哼了一声：
　　“见到我，你不是挺开心的。”
　　风默坦荡荡的点头：
　　“是啊，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挺高兴的，我承认我自私。对了，你怎么来这里的？”
　　林越望着风默的双眼，眼神逐渐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
　　“林暮光送我来的，他还借给我一个高级空间魔法师的力量。他说，你按下混沌之钮后，因为时间流速不同，我们还可以在轮回世界里停留六年的时间。”
　　“林暮光送你来的啊……怪不得我突然多出了一种奇怪的力量，我好像可以对它无限许愿。”风默笑着说，手臂一抬，手心里就多出了一枚小小的纯金喷泉，喷泉上还挂着一道小小的彩虹。
　　他轻轻转动了金色的喷泉，动用了它的力量。
　　下一瞬，林越和风默已经离开了暗界。
　　他们站在一座雪山之巅。
　　这里是风默曾经处理过BUG的一个仙侠世界，他临时想跳个场景，就随便在记忆中选了一个还能记得清的编号，来到了这里。
　　山风很冷，两人衣衫单薄。
　　风默第一时间想的是用喷泉的力量幻化出了一件裘皮斗篷，递给林越。
　　林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床鸭绒被，递给了风默。
　　看到对方递过来的东西，两人相视一笑，接过对方的赠与，围裹在了自己身上，顿时暖和了。
　　风默隔着羽绒被，轻轻揽着林越：
　　“还有六年的时间是吗？那我们一起享受生活，在各种各样的世界里好好的玩一玩，就当旅游了。”
　　林越点头：
　　“好。”
　　明明只剩下六年可活，林越却觉得格外安宁。
　　真好，他们还有六年可以活。
　　林越心中有些悸动，他眼神变得柔和，低声和风默说：
　　“我们两个即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能有这样的缘分，这一生也知足了。”
　　风默笑着眺望远方：
　　“你说……我造的孽，和我做的好事，能互相抵消了吗？”
　　林越也望着远方：
　　“我觉得能抵消。”
　　风默：“那我以后就是个好人了？”
　　林越：“算是吧。”
　　“作为一个好人……我有资格追你了吗？”
　　风默忽然变得很严肃，与林越对视。
　　“别闹。”
　　林越一脸冷漠，心里却有点慌。
　　风默变得更加严肃：
　　“没闹，认真的。我觉得我爱上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林越更慌了：
　　“咱俩之间……不一定是那种感情吧。”
　　“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所以从没当回事。但是刚才在暗界，我看到你朝着我走来，我忽然就觉得……是那种感情。”
　　风默目光如炬，热烈又隐忍。
　　他似乎想拥抱林越，但是强忍住了。
　　林越久久沉默。
　　风默站在他面前，等待林越的回应，像一个等待受刑的罪人，内心无比煎熬。
　　林越却只是……继续沉默。
　　风默脸上还带着几分小慌张，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个……是我挑的表白地点不好吗？要不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咱们换个地方，再来一次？”
　　在这句话之下，林越终于绷不住脸，轻轻笑了。
　　林越摇摇头。
　　他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那枚zippo打火机。
　　也就是他们两个初遇时的那枚打火机。
　　催动空间力量，力量化作一把线刃，将打火机整齐的从中间劈成两半。
　　抠出里面的部分零件，林越只保留了金属外壳。
　　这枚zippo火机是经典款，图案很老套，两边都有暗纹，前后两面都刻着半颗爱心。
　　林越将其中一半递给了风默。
　　风默用食指轻轻摩挲着火机上的暗纹，绽出了此生最灿烂的笑颜。
　　火机的每一面都有半个心形，如果它们一直保持着整体，就永远都是两个不完整的形状。
　　而当它们被撕裂之后……只要将两块碎片并排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图形。
　　就像他们两个。
　　风默没有过去的记忆，迷茫的他，放肆的向世界展示着最本真的恶。
　　林越囿于过去的记忆，痛苦的他，被善恶观和病痛反复折磨，伤痕累累。
　　而当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林越教会了风默最基本的善良和感情，风默替林越做出了与三观相悖的抉择。
　　现在他们还是病入膏肓，是两个依旧无法与世界和解的病人。
　　但是……如果有彼此相伴，他们之后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好吧。
　　可惜，轮回世界即将带着他们一起毁灭，他们已经没有那个相处和改变的时间了。
　　明明是很甜蜜的时刻，一想到时间只剩下六年，风默的笑容就稍微有些失落。
　　他对着林越伸出了手。
　　林越也伸出手，十指相扣。
　　既然时间宝贵，那么，就不能再浪费了。
　　风默和林越决定现在就去享受生活，立刻，马上。
　　林越伸出手，催动力量，打开了一道传送门。
　　两人牵着手，刚打算跨过传送门，那道传送门就突然缩成了一颗黑球，凭空消失了！
　　然后，两人同时听见了林暮光的声音——
　　“你们俩听得到吧？！不好意思，本来想给你们六年的休假，但是现在在摧毁世界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就要把你们导入真实世界的身体里了，放心，你们的新身体很厉害，你们醒了之后可以在现实世界里再好好玩！准备好了吗？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