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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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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把查到的东西写好了放在桌面上,石敲声轻声念给他们听了,接着桌上便是一片死寂。
  “所以说,魂修其实并不在夙城?”关灵道问。
  青衣点点头。
  近两年来断断续续死了一些人,遍布南朝上下,有许多在上清宫附近,不知是什么人做下的。青衣从细微处着手,细查之下,发觉这些人都曾在夙城停留,而且不约而同的买过这里的花魁。这些过往路人买欢之后便离开,不到三个月全部丧命。
  这些人死时离夙城已经至少在百里之外,夙城的魂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杀不死他们,换言之,这些魂修不在夙城。
  “难道说是有很多魂修分散在各地,夙城里有人想要这些恩客死,把名字传散开来了?”
  青衣再次点头,比了比手势:我就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天大的怨仇,非要这些恩客死不行?难不成是暗中仰慕花魁的男子,因为妒嫉而做下的事?
  石敲声若有所思地说:“夙城有十六家妓院,每月选一次花魁,选花魁的当日才会让人公开叫价。”
  这么说来,夙城一年就有十二个花魁,那么刚才所想的便不对了,因为嫉妒而杀人的原因更是微乎其微。
  既然没有私人恩怨,又为什么要选这些恩客?这些恩客到底招惹谁了?
  “三宫主,现在该怎么办?”石敲声看着身旁的计青岩。
  青衣比划着:这些往来的商客许多都不用真名,叫价时也没清楚他们是谁,离开夙城之后便如同鱼入川海。我猜定然是有人想方设法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世,才能把他们都杀了。
  “花魁是怎么选的?”计青岩问。
  石敲声低声道:“这事我略知一二。夙城的妓院虽然多,背后却有人暗中控制。据说十年前夙城有二十二家妓院,背后三方势力争得你死我活,后来一水楼把另外两股势力不声不响地除掉,将几家妓院合并,才有了今天的样子。这十六家妓院表面上各揽生意,互不相让,其实却暗中有联系,连每个月的花魁是谁也都早就定下来了。”
  青衣微微颔首,比划道:敲声说得一点不错。
  石敲声不知怎的略红了脸。平时他对青衣极为敬重,却连青衣的面也见不到,此时被他夸奖,一时间竟有些找不着北。
  关灵道小声道:“那是怎么知道恩客身世的?花魁吹了枕边风?”
  计青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叫枕边风?”
  关灵道极是不服:“我懂。”我还会吹呢。
  计青岩是得道高人,愿意一辈子高风亮节孤家寡人,守着个棋盘过一辈子,难道也不允许别人说些风花雪月么?
  青衣又比划:如果真是花魁从恩客口中问出身世,又放出消息杀人,只怕是有人在暗中指使,与控制这十六家妓院的势力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说便有些眉目了,至少有个追查下去的方向。石敲声问:“控制这些妓院的是谁?”
  青衣摇头:不知。
  十六家妓院虽说是一水楼控制,但谁也知道不清楚控制一水楼的又是什么人,花魁得知恩客的身世之后,又有多少人清楚此事?
  “把以前的花魁抓来问话不就成了么?”关灵道小声说。
  “从妓院里抓个花魁出来,不知要惊动多少人,要是问不出呢,打草惊蛇?”石敲声若有所思,“要么把花魁抓出来,要么就得做她们的入幕之宾——下次的花魁不晓得是什么人?”
  青衣把一张字条放在桌上,上面写了几个字:忘尘台,厌思。
  夙城的妓院各有风格,有皇权贵气的,有南朝风情的,有世家风采的,也有仙家气派的。而忘尘台正是个凡人莫及的温柔之乡,服侍恩客的都是厌思这等不似生在人间的女子。
  青衣连下次的花魁是谁都已经打听出来,接下来该做什么也就清楚明了。如果当夜可以查出恩客究竟如何泄露身份,有多少人牵涉其中,就能把事情解决大半。
  石敲声低声道:“每月十五选花魁,明日便是摘花之夜,错过这次要等一个月。”
  换言之,这次的摘花之夜断不能让别人拔了头筹,他们四个人中必然要有个人叫价摘花,才能从花魁口中探出消息,继而追查下去。
  青衣眼观鼻,鼻观心,指指自己的嘴巴:我是个哑巴,不能做人的入幕之宾。
  石敲声红了脸,把左手的支架摆在长椅上,手指轻轻摸着入睡的君墨:“我也不行,我见了女子便脸红,不懂怎么跟她们说话。”
  关灵道左右一看,见没人愿意牺牲,小声道:“其实我倒是可以——”
  计青岩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打断他:“我去。”
  石敲声听计青岩开了口,心里有些意外,忙道:“本来我也想要灵道去,但三宫主肯去是最好,花魁从叫价最高的前三人中选恩客留宿,三宫主比我们的胜算都要高些。”
  青衣比划着手势:如此便说定了。
  关灵道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扁了扁嘴。计青岩配夙城花魁,真是再好不过。
  冬日的天黑得早,即便到了入暮时分,逐渐起了星星点点的灯,闹街上的人还是寥寥无几。计青岩几个正在冷冷清清的街上转悠,一个男子突然间从旁边的酒楼里被人推出来,踉踉跄跄跌落在地上,屋里有个风韵犹存的女子站在两个提着棍子的男人旁边,掐着腰骂道:“不会抚琴就别滥竽充数,我家厌思明天要选花魁,就你这等本事还想混饭吃?”
  “你们的琴师断了手,还挑三拣四,明天让她自己跳舞算了!”男子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谁不是混口饭吃,这么欺负人!”
  关灵道听了不语。厌思竟然在找琴师?
  石敲声压低了嗓子,在关灵道耳边道:“你不是会抚琴么?做她的琴师,说不定早早地能把消息探听出来。”
  关灵道连忙点头,暗中向着石敲声使了个眼色,石敲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子似的站在街上,皱着眉看关灵道挤眉弄眼:“你要我做什么?”
  关灵道沉着脸闭上嘴。他要做厌思的琴师,难不成自己上门去说么,那看起来多没面子?这石敲声什么都好,就是这种事上转不过来。
  青衣不能出声,计青岩站在旁边静静地看,屋里那半老徐娘已经开始关门,有些不耐地吩咐着:“今晚再找不到人当琴师,少不得要去别家借了。”
  不多时,一张黄色的告示贴了出来。
  关灵道把那张告示揭下来,笑着道:“如果在摘花之夜前就能探得消息,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不能,至少能里应外合。三宫主洞房花烛的时候,我也好帮衬帮衬。”
  计青岩看着他没说话,看似无动于衷,却不知怎的叫人觉得比平常更冷淡些。
  青衣却点了点头:这也有理。
  关灵道好脾气地敲了敲门,不多时里面传来咚咚的跑步声,门一开,露出一个小女孩的脸,青涩地笑着:“客官要等等,我们还没开呢。”
  关灵道温和地笑道:“厌思姑娘要找琴师,是不是?”
  “是。”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对着眼前这俊俏的年轻男子红了脸,“公子是来当琴师的?请进来吧,妈妈在里面呢。”
  关灵道进了忘尘台,门关上,静悄悄的许久没什么动静。不多时只见刚才那小姑娘跑出来:“关公子留下来做琴师了,让我来跟各位说一声。”
  计青岩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


第40章 第四个故事
  腊月十五,夙城年前最后一次选花魁,一水楼做东。
  十六位姑娘一字排开,风姿婀娜,巧笑倩兮,引得满厅里的男人大呼小叫。
  夙城选花魁,各家妓院的头牌都要拿出看家本事,或唱,或舞,或画,或诗,不论如何总要有个擅长的本事。头牌们自六七岁长在妓院,如今皆天然自成一段风流,姿色虽不等,但打扮上却能自行调节,可美,也可以丑。
  忘尘台的厌思,今夜便是众女子中最叫人心荡神驰的那个。
  只不过她穿的衣服却有些奇怪,一身青灰色道袍,手持拂尘,淡妆素裹,眸中虽带笑,脸色却是清冷。
  “这位仙姑不知在哪座山修行?” 嫖客中有人涎着脸撩拨。
  忘尘台是个妓院,偏起了这么个有些道家气的名字,里面的姑娘们平时都是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为的就是让喜欢这个调调的嫖客满意。有了仙姑,谁还想要凡间女子?
  石敲声心中略有些不自在。烟花女竟然敢效仿修真界美人了尘仙子的衣着,以此来让嫖客生出遐思,当真是不想活了。这事无人说出去便好,一旦传到了尘仙子的耳中,这女子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了尘虽是修真界四美人之一,为人却就是如此,手中掌管着一方名门大派,行事却带了些邪气,我行我素。几年前也有个妓女模仿她的模样接客,不料被她发现,任凭那女子如何哀求,了尘还是将她的双手剁了,挂在胸前,从此那女子只能乞讨度日。有人得罪她时,她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也要将人捉到,从不杀生,却叫人生不如死。
  一声击鼓,轮到厌思上台献艺,弯下腰,拂尘抖动。关灵道在角落里端坐,垂首轻拨,琴音自指间流出,虽是简单不过的曲子,金碧辉煌的厅里顿时有了些山灵之气。
  舞毕,喊价之声此起彼伏,今夜的花魁定当她莫属。
  “三千钱!”
  “三千五!”
  “四千!”
  “六千!今晚这仙子我要抱回家了!”
  计青岩一直没有出声,此事不过是走个过场,他等到最后再出声也不迟,眼看着价格升到了一万二千钱,红着脸的嫖客们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门口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在下萧宁,出价一万五。”
  一身水蓝衣服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身材高挑,容貌秀雅,后面跟着几个年轻的弟子,不管众人,只是望向台上的厌思。关灵道不认识此人,计青岩却不经意地微拢了眉。这人是戚宁,水行门的少主,那个处处不如他,他也看不顺眼的戚宁。
  这价在夙城是天价,满厅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戚宁转头挑衅似的看着计青岩。
  静谧之时,一个略带些沙哑的女子之声从角落里传过来:“弹琴的那个多少?”
  嫖客们顿时齐刷刷地向着关灵道看过去。
  关灵道此时还浑然不觉自己被点名了,直到众人的目光向着自己的脸上投过来,才略带心惊地抬起头,环视台下。角落里坐了几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说话的那个听年纪也有五六十岁了,又朗声道:“弹琴的那个,陪一夜多少?”
  关灵道哑然,连忙出声:“我?我卖艺不卖身!”
  几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交头接耳地笑:“夙城一水楼哪有卖艺不卖身的?坏了规矩了。两千钱够不够?”
  厅里的男嫖客们轻笑,夙城向来男女客人都接,这些女子大都是未成婚或者死了丈夫的寡妇,像男人一样在外游玩经商,想要享乐也天经地义。
  关灵道对几个老婆婆不好生气,更不能动粗:“我是个琴师,只献琴艺,别的不卖。” 这几个女子的年岁加起来怕是比上清宫的历史还要久远,他实在是难以消受。
  女子们相视望一眼:“三千钱,要不要?”
  “六千吧,难得看到个这么俊俏的。”
  关灵道觉得今夜自己的青筋也一条条地暴了起来,胸中溢满怒气,发泄不出,刚要深吸口气骂回去,只听一个男人低低地说:“八千。”
  那声音又低又磁,略微带了点清冷,关灵道忍气吞声地从台上跳下来,站在计青岩的身边:“三宫主。”
  忘尘台的“长仙姑”见天上飞来横肉,忙不迭地在旁边推着他们:“来啊,回去给两位准备洞府!”


第41章 第四个故事
  戚宁自然是不高兴,计青岩不是应该跟他争抢到底么,怎么说走就走?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相遇,计青岩的眸中毫无起伏,戚宁却又立刻明白了,计青岩压根就没打算跟他抢,这美人既然他想要,悉听尊便。
  大家都是为了查魂修来的,谁杀的魂修多,排名上就会分先后。如今他在南朝排名第四,计青岩排名第二,暂时不用同他一般见识。
  一不小心,又被他轻视了一次。
  他到底是怎么得罪计青岩了,这人总是这么欺负他!他没有一处比计青岩好,还要怎样?
  身边的美人倚过来,戚宁收敛心神,对着她似是而非地一笑:“你这身打扮学的是谁?哪天被人砍去手脚也不知道。” 袖子轻动,一阵极淡的迷香之气涌入厌思的鼻中,她的身子有些发软。
  “萧公子真是急着要把我迷晕呢。” 厌思被他驾着回忘尘台的时候,笑着轻声低喃。
  戚宁看着她这身了尘仙子的道服就心里厌恶得紧,懒得说些什么,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忘尘台准备的“洞府”里,客气地笑着:“各位就送到此处吧,在下等不及与仙子共度良宵了。”
  转身进屋,砰得把门一关。
  ~
  深夜,关灵道在床上半坐着:“戚宁怎么来了,他在做什么?”
  “他有办法可让人说实话。” 计青岩在窗边立得如同一颗树,望着外面的夜色,“厌思支持不过一时三刻,什么都会说——你别让他发现你的不妥。”
  计青岩没有明说,不过莫仲贤能听魂的事,似乎就是戚宁告诉紫檀宫的。
  有人去了隔壁房间,又出来了。青楼的房间不消音,细听连说什么也能听清。关灵道来到门前,从门缝里往外看。一个面孔平常之极的仆役无声无息地走过,个子略高,手上端着饭菜,似乎没吃就退了出来。
  关灵道重新坐在床上。
  “你从昨天就在青楼里了,打听出来什么?” 计青岩在床上也坐下来,离着关灵道四尺开外。
  昨天进了青楼之后,关灵道就被一群姐姐妹妹围着要他弹琴。他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装傻卖乖地扮作什么都不懂,探问这条街谁说了算。刚从一个姐姐口中问出点眉目,那姐姐便要关灵道去她房里细说,关灵道假装腿疼,这时候老鸨出现,乌鸦赶小鸡似的把姐姐妹妹们骂回房里去了。
  老鸨又劈头盖脸地骂关灵道:“没钱还想白吃!”
  谁想白吃了?
  “如果我打听出来什么,三公主是不是要奖赏我?” 登徒子向着他坐近了些,反正大家对他的看法都这么差了,与其被冤枉,不如坐实了这个罪名,至少被打被罚时还不觉得委屈。
  计青岩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往旁边挪动,关灵道伸手去掏他怀里的暗袋,没有章法地一顿乱摸,摸索出来一个黑色小包,撑开一看,果然有许多暗红色珠子似的丹药。
  “你打听出来什么?”
  “这条街由一水楼的素三姑娘管,但谁都清楚素三姑娘也不过是个门面,暗地里听别人的话,至于这个人是谁,知道的就不多了。” 关灵道压低了嗓子,“听说这人住在一水楼的下面,平时不出门,极少见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有这么个神秘人物在,的确值得一访。
  两人的头挨得近,关灵道屈膝在床上坐着,忽有股淡极了的清香飘进鼻子里,忍不住轻吸。怎么回事,那香味又来了?忽隐忽现,时有时无,这香味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三宫主,你有没有闻到——”
  “没。”计青岩慢慢坐直了身体,从床上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说,“天不早,你睡觉吧。”
  “你呢?”
  “我要打坐。” 说着,计青岩在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微有些松散,几绺发丝散乱,垂下来落在肩上。关灵道隐约见到计青岩的额头罩着一层薄汗。大冬天的,流汗了?
  关灵道盖上被子,掏出一颗丹药含在嘴里,闭上眼。没过多久,房间里的清香很快地消失,无影无踪了。
  突然间,门轻轻敲了起来,有人压着声音道:“开门。”
  那声音太低,听不出来是谁,计青岩和关灵道倏然睁开双目。两人在这屋里是要干好事的,以计青岩的性情自然不会出声,关灵道只好懒散问道:“谁?”
  “我。” 那声音有些不高兴,总算听出来了,是戚宁。
  关灵道下床把门开了,戚宁进了门,三分怒气,七分不齿,把一枚青色小石头扔在地上:“计青岩,偷听这种事你也做得出。”
  “不是我。” 计青岩低头看了一眼,声音淡淡的。
  “不是你是谁?”
  关灵道把小石头捡起来,平淡无奇,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但似乎被人狠狠碾过,表层已经碎裂。“我们三宫主对风花雪月的事不感兴趣,戚少主在房里与厌尘姑娘做些什么,他压根不想知道。” 他说。
  “你我追查的都是同样的事,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叫人心里不齿。” 那声音有了些怒意,“千里传音懂的人本就不多,你们上清宫就有一个。”
  “说起卑鄙,你也好意思说别人,莫仲贤又没得罪你,你又为什么向紫檀宫告密?” 关灵道也是不服,“要是水行门也有了个听魂的人,我们没抢到,是不是也要告密?”
  戚宁气得脸都白了:“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告密了?” 南朝各派之间杀归杀,抢归抢,那都是私底下的恩怨,向紫檀宫告密这种如同走狗般无耻的事,谁做了都要让人不齿。
  计青岩轻轻皱眉:“你出去吧,这些事暂且不说。”
  戚宁哪里受得了这种冤枉,拉着关灵道外衫的衣领:“你听谁说我告密了?”
  关灵道脸色骤冷,狠狠把他的手往下一拉:“少碰我。” 前胸的衣衫不自觉地一扯,里面装着的黑色小包不小心跌落在地,两颗暗红色的丹药滚落出来。
  那丹药就像指甲般大小,形状不太规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戚宁却低着头微怔,又抬起头来望着关灵道,脱口而出:“你和岑家是什么关系?”
  说毕,他自己突然像是失言似的闭上了嘴,脸色阵青阵红,把关灵道的衣衫放开,一声不吭地开门走了。
  岑家?他能和岑家有什么关系?戚宁是怎么回事?
  计青岩不声不响地走过来,把地上的两枚暗红色丹药捡起来装入黑色小包,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三宫主……” 关灵道有些心虚。
  “跟你无关,不用想太多。”计青岩回到窗边坐下来,闭了眼,气色恢复如常,已经像之前那样不悲不喜。
  关灵道轻手轻脚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计青岩是怎么了,怎么觉得有些客气疏远?还是他在想杀人灭口?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听到了么?” 临睡前,听到计青岩淡淡的威胁。
  “嗯。” 哪里客气了?果然是想杀人灭口。
  关灵道躺了大半天,又问道:“偷听戚宁的是谁?”
  “青衣。”
  关灵道闭上眼,不说话了。
  ~
  “老宫主。”
  弟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一身上清的杏色衣裳,平日在丹房里做事,模样也很老实。
  “把你上次去关灵道房里看到的,说给老宫主听吧。” 宋顾追道。
  “是。” 那弟子点点头,也不清楚宋顾追到底在意些什么,抓不到重点,只能无目的地乱说,“上次关灵道下山的时候没有去丹房报备,执事非常生气,让我每天去他房里看一次,如果回来就把他抓进丹房。”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那天下午我又去他房里找人,人不在,可是从窗户看进去,似乎有个黑坛子摆在桌上。这坛子前几天都不在的,那天突然出现,就说明他已经回来了,我就跟丹房执事说他回来了,可是找不到人,执事特别生气。”
  说着似乎担心自己在冤枉关灵道,又说道:“其实都过了好几个月,我也记不太清,不过隋天佑那时从隔壁出来跟我打招呼,也向房间里看了一眼,老宫主可以问问他。”
  宋顾追让那弟子出了门,散尘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时候关灵道回来了么?”
  “关灵道是那天回来的。” 时辰就说不太准,宋顾追细细算过,可能已经回去了,可能还没有。
  散尘沉吟了片刻:“把隋天佑叫来,问他看到了什么。”
  宋顾追应下了刚要出门,散尘又道:“我知道你暗中查得小心,不过此事不能让人知道。要做一宫之主,就得管得住下面的人。”
  “是,弟子知道。”


第42章 第四个故事
  隋天佑被宋顾追带进不眠山时,脑中空荡荡的。他自从入宫之后就没再见过散尘,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关灵道告发他了,老宫主要赶他出去?
  晕晕沉沉地在厅里站着,宋顾追轻声问道:“今天想问你一件事,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事?” 胸口生疼,浑身出汗,几个月之前的事,除了偷丹药还能有什么?
  “有次关灵道下山,没有跟丹房执事报备,后来大吵,直到我去了之后才平息下来。这事记不记得?”
  隋天佑尽量冷静地点头。
  “在那件事的前一天,丹房里有个弟子曾经去关灵道的房间找他,关灵道人不在,桌上却有个坛子。你记不记得这件事?”
  隋天佑隐约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件事。怎么老宫主找他来不是为了偷丹的事么?
  “我知道你当时住在他隔壁,这事事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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