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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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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墨绿衣衫,略瘦,面容清雅俊秀,一脸的书呆子模样,是石敲声。
“你怎么全身都是血?” 石敲声微张了嘴,“去哪里了?”
眼前的男子血迹遍布,领子湿透,杏色的单衣染红了一片。更叫人害怕的是他的脸色,又青又白。
关灵道不经意地四处看了看,明白那人怕是早已经跑了,垂下头来:“下山去置备些东西,不想遇上了野兽惹我发火,打了一架。”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疑神疑鬼的。
依照关灵道的性情,跟惹怒他的野兽干架实在算不上奇怪的事。石敲声见他被抓得伤痕见骨,皱眉道:“去洗洗换身衣服吧,三宫主见到又要心疼了。”
“是么,师父会心疼?” 本来还在紧张当中,这话听了却让人心花怒放,脸色也有些变了样。要不干脆不洗了,就这样给计青岩看,说不定心疼得抱在怀里哄呢。
自己那时候再梨花带雨地哭上一哭,师父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就不想动了。
石敲声皱眉看着他脸上古怪的神情,不知这小子又起了什么心思,拉着他的后领:“快去换衣服,宫主那么多事要考虑,还要整天为你操心。”
“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一起走。” 石敲声指着左肩上安静蜷着的君墨,“它临出门了又想吃上清宫的山老鼠,我顺便带它来找找。”
“你刚才在这里没见到什么人?” 关灵道转头要走,又回过头来,声音有些迟疑。
“没啊。” 石敲声皱眉,四下里看了看,不知怎的被他说得有些发毛,“你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关灵道笑着摇头:“没看到什么,想是刚跟野兽干架,一时间没缓过来。”
“嗯,去洗吧,我等会儿去找你。”
关灵道打了一桶水放在房间里,脱下衣服跳进去,在手心里看着四片淡绿色的叶子,不到指头长,比大拇指略宽些,摸着有些柔软。
他把两片叶子合在一起,轻轻吹了吹,悠扬的乐声散开来,牵动魂气,引得房间里的花草轻颤。
“别吹了,快点洗。” 石敲声似乎刚到,在门外院子里喊,“快到辰时了,别磨蹭。”
“我知道。” 房间里洗澡的那个立时停了,水声顿起。
没过多久关灵道穿戴好了走出来,一身杏衣,身形修长,腰间似乎挂一个绿色穗子,细看却是几片绿叶。最显眼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背着的木制架子,上面摆着几盆花草。
石敲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出门要带花盆?”
“你养蛇,我养花,不舍得把它们留在家里,不如带在身上。” 关灵道指着那木架子,拉着石敲声的胳膊,“这不是普通的木架,这下面是我的琴,我专门改过的,你看。”
石敲声实在不想理他,关灵道笑着说:“反正就是行路,这些花草不重,也不占地方,当成不会动的君墨养着就是。”
被点名的君墨身体动了动,理也不理他,石敲声连忙转身:“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第63章 主线剧情
清晨,山上山下都下起了小雨。
老人戴着斗笠,一身朴素的灰色道袍,慢慢走过东华村的村头。斗笠有些低,看不清楚面孔,只是那下面露出的一把银须衬着深灰的衣服,有些显眼。斜风细雨,地上是泥洼洼的一片,墨色点子溅在衣摆,叠着先前就有的污迹,看起来就像是水墨画中远近不一的雨点。
冷不丁的,角落里飞快地跑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迎面而来,老人没有躲,男孩也跑得急刹不住,硬生生地撞在老人身上。
男孩轻叫一声跌落在地上,溅得浑身都是泥泞,满是怒气地看着挡了他道却稳如泰山的老人。
一块古朴的木牌落在泥水里。
老人的目光从斗笠底下射出来,这是关影的木牌,怎么会在这男孩的手上?
他缓缓欠身把木牌拿在手中,掂量着:“这是谁给你的?”
男孩喘着粗气站起来:“给我。”
“这不是你的。”
“给我!”
老人的目光似有些意味深长,声音却不露出什么情绪:“是不是个年轻人给你的,有事没事就爱笑?”
“关你什么事!” 男孩的双目红肿,不客气地从老人手中抢下木牌,向着落河的方向跑去。
怪哉,如此生气,难不成关影惹事了?
老人思忖片刻,不再上山,转了个方向朝着男孩出来的村落而去,水井边站着两个披着粗布衣服的村民,正在交头接耳地说话。
“山根娘俩真是惨,儿子被蛇咬了刚好,他妈却又这样。到底是什么伤了她?”
“听说刚才半清醒了一会儿,谁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如今身上的血流得停不下来,已经快没气了。”
老人的目光在斗笠下微微一动,上前道:“你们说的山根是哪家?”
村民们见这老者穿着几十年的旧衣,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孔,听口声也不是本地人,便也不想说得太多,自顾自地说话。其中一个小心问道:“会行医?”
“不会。”
“那也不关你的事。”
“哦。” 老者也不生气,在村头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不言语了。
不知不觉地天色微明,村里面出来走动的人多起来。村头的那安静了半个时辰的老者动了动,对路过的村民道:“刚才在落河旁边看到个小男孩,似乎想要渡河去上清宫,找人救他妈,别是掉进河里了。”
“什么?” 村里面的人急起来,“山根去落河了,一起去救人!”
全村都出去找人,村子里反倒冷落下来,顿时清净了许多。老者轻踩着泥泞的地面慢慢走动,来到一户人家门口,看了看。院子里的桌椅东倒西歪,混乱不堪,一看就是刚出了大事。他走进去,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昏迷不醒,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床边给她擦脸。
这女人,怕就是刚才那山根的妈了。
老者的袖子轻轻拂动,里间的油灯火晃了晃,小男孩忽然间睡意袭来,倒在床上。
床上躺着的是个女子,面容惨白,似乎是失血过多。老者低下头,轻轻探了探鼻息,还在,却也是微弱得很。
地上有片红叶被揉碎了,颜色鲜红。
老者蹲下来抹了那红叶,放在鼻间,微微拢眉。红得发紫的晓溪草,还有那男孩手中的木头牌子,这必然跟关影脱不了干系。
~
计青岩一行人从上清宫来到山下时,下了整个清晨的雨已经停了。
“就送你们到这里,三宫主路上辛苦,今后要靠青衣和敲声为宫主排忧解难了。” 宋顾追的语气很客气,谁都提了,却就是不点关灵道的名。
关灵道心里面有事,连宋顾追对他的厚待也没心情斗嘴,意兴阑珊地笑着:“今后不见宋执事,定然想念得很。”
宋顾追脸色微青。他心里只有一个字:滚。
出了落河路过东华村,关灵道心里面有些不安,从村口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村子里大清早就乱糟糟的,小孩们在路上乱跑:“山根娘死啦,山根娘死啦。”
关灵道微怔,抓住一个跑过来的小孩问道:“谁死了?”
“山根的娘,昨夜不清楚被什么人伤了,腰被人戳了个窟窿。”
“你说什么?” 关灵道急了。
被抓住的小孩看着面无表情的计青岩,又看看关灵道,不知不觉地规矩了不少,不敢乱说话了。
“你看到她死了?” 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没。” 小孩愣着,被关灵道难看的脸色吓得不敢吱声,“我乱说的。”
这能乱说?!
“师父,这对母子对我有恩,我得去看看。” 关灵道颠三倒四地说着,不等他回话,自顾自地往村里头跑。
门口围着的人不少,关灵道悄悄地飞到后院,从窗中跳进去。身后微有动静,转头一看,计青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随之飞了进来。
房间里满是难闻的药味,怀心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山根也不知去了哪里。关灵道低头看着床上的女子,脸上有些血色,却还是不清醒。关灵道打开她的双唇,她口中仍旧含着一片红色叶子,与昨夜并没什么异样。
没死,并没死。
鼻息尚在,伤口也止着血,虽然愈合得比想象中慢了些,但伤口痊愈本就因人而异,也算不得什么。
关灵道低头,不经意地扫过床底下的一团红色污渍,似乎是红色的晓溪草,似乎又不是,略起了点疑心。
昨夜的红色叶子被扔了么?
关灵道又望一眼她口中的红色叶子,心道:晓溪草虽然不少见,但是这种红得发紫的却只有师父能种出来,别人没有,不可能换过。
墙角有块看似极为普通的石头,是村子里随处可见的岩石。关灵道随意扫了一眼,这石头虽然哪里都有,可是突然出现在睡觉的房间里,也叫人觉得有些不搭。
可惜他没多想,只是心有余悸地笑了笑,冷汗遍布。
没事,虚惊一场。
计青岩只是望着墙角的石头,不知怎的想起失去魂气的魂石来。莫仲贤的床上就有这么块失去魂气的石头,也是一样的普通,也是出现在房间里面。
他皱眉片刻,又低下头去看那女子的伤势,若有所思地说:“有东西自她腰间穿透而过,看形状也不知是什么,这种武器我倒也从未见过。”
关灵道听了这话只是笑着,不敢说话。
废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魂器是什么。
说话间,床上的妇人似乎听到了人声,双眸开启,微露出一条缝隙,神智不清地望着计青岩和关灵道。关灵道这时候不能着急开口,浑身汗毛倒竖,只怕她一时间想不明白,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只见妇人缓缓睁开双目,先是看清楚眼前所站的是关灵道,脸色冷不丁地微红:“是你。”
“嗯。” 关灵道也是紧张得脸色泛红,“好久不见。”
女子的嘴唇动了动,又是脸红:“嗯。”
计青岩低了低头,轻轻拉他站了起来。
“嗯?这就走?” 关灵道不敢违拗,被计青岩拉着来到门口,对那妇人道:“夫人好生养伤。”
“不必挂心,山根无事就好。”
出了门关灵道笑着说:“师父为什么急着让我走,是因为我太英俊潇洒,师父担心她看上我了?”
“不是。”
“师父不好意思承认。”
计青岩抬步前行,不理他:“不是。”
出了上清地带,一行人越过山脉向西北而去,白天赶路,夜里投宿。这地方大都是深山老林,找不到客栈和农家,少不得在林间露宿。
近来忙着赶路,计青岩本就话不多,这些日子不知为什么也不太理他。关灵道近来有些事想不通,话也不多,只是闷着头寡言少语地摆弄自己的花草。
这天夜里下起了小雨,地面上泥泞,其他人都赶紧上了树,关灵道四处看了看,附近的树木虽不少,却枝弱叶小,搭上根腿就能折断枝子,能让人靠着睡觉的不多,只有两三棵。
石敲声见计青岩单独占了一棵树,青衣占了一棵树,君墨自顾自地上了一株小树,心里面叹息,尴尬地飞到青衣的树上:“我在这里躲雨。”
青衣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地方来。
关灵道最近有心事,计青岩对他又尤其冷淡,想了又想,不敢打搅他,抱着花草去同君墨挤在一起。
君墨最不喜下雨,好容易找到个干燥的地方,就有人来抢来占,心情自然不好,扭着身体要把关灵道挤下树去。关灵道争不过它,憋着气落在地上还没站稳,只听远处雷声阵阵,雨点顷刻间大起来。
他抹了抹脸,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事已至此,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找计青岩了。关灵道笑着飞到他的身边,停靠在树干上:“三宫主。”
计青岩没吭声,只是把地方让给他。
两人各怀心事,雨声阵阵,隔着三四尺的距离,谁也没说什么,关灵道的眼皮越来越沉。
四片叶子自手心中升起,突然间迅速旋转着飞出去,不远处黑沉沉的一片,忽然间亮起来,现出石敲声的脸。关灵道大惊失色,连忙将魂器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石敲声一声惨叫,魂器穿胸而过。
关灵道猛然间睁开双目,全身冷汗。
头顶一声惊雷!
原来竟是个梦,怎么会做这种梦?他心惊胆战地转身,却见计青岩正半坐起来看着他,神情凝重,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三、三宫主。” 心虚,也害怕,计青岩看到了什么?
“近日来你发了四次恶梦。”
关灵道望着他,眸色闪动,很久也说不出话来。
计青岩往旁边挪了挪位子,关灵道轻轻叹口气,爬去他身边坐着:“师父。”
“有心事?”
“师父伤过无辜的人么?” 夜雨的沙沙声让无言也不尴尬,关灵道安静了片刻,问道。
“嗯。”
关灵道转过头来:“伤过?”
“嗯。”
“怎么、怎么伤的?” 近日来最难受之事,不外乎当时无意伤人,夜里恶梦连连,也是害怕会不小心对爱护的人下手。
“我的魂魄是天下戾气幻化而成,出手便伤人。” 计青岩低着头,把玩一枚白色棋子,“小时候刚开始修炼,我不小心伤过妹妹和哥哥。”
关灵道发怔看着他:“伤了他们之后呢?”
“不能如何。” 计青岩低头看着他,“只能记得自己欠了他们。”
关灵道垂下头来:“欠了他们,也只能欠着。”
雨声不停,时大时小,不知不觉关灵道身上的衣服湿透,连里衣里都是雨水在沿着胸膛淌,他转头看着计青岩身上遮雨的护体灵气,不自觉地又有些羡慕。
计青岩微低了头:“这边还有地方。”
“不用,淋不淋雨都不要紧,我怎么都能睡得着。” 说着闭上了眼,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脸上。
一只手慢慢搂着他的腰,轻拉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关灵道微怔,全身像是被熊熊烈火烧着,腰上的四片叶子叮咚作响。
计青岩看着他左眼下面的红色痕迹,眸色深邃。
关灵道捏着腰上的叶子,手指微颤,想捏成碎片,又不知怎么办才好。没有这魂器,他不能抵挡每月初一的邪灵,可是不毁了它,他又生怕哪天被他发现。
“睡吧。” 计青岩让他躺在自己的肩上,手指轻抚他左眼下的灼热,注入清凉的灵气。
“师父。” 灼热不退,头被烧得晕晕沉沉的。
他不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与计青岩亲热些就会灼烧,烧起来就让人神智不清。关灵道轻靠在他怀里,像是没了力气,纠结痛苦,意识不清地轻声叫着:“师父,师父,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什么?”
关灵道没有回答,却像是睡着似的往后一倾。下一刻,他直落落地从树上摔下去,栽进树下的草丛里,惊起大片的水滴。
青衣因他的动静倏然睁开双目,低头往树下看,石敲声闭着眼睛淡然地说:“不用管,怕是不知怎么又得罪了三宫主,从树上被推下来了,活该的,不用管。”
第64章 主线剧情
南北朝以千里长的灵江相隔,灵江的发源地是东部的一座雪山,处在南北朝的交界,名叫九天山,是仙家重地,凡人不得入内。八年前魂修乱世,修真界各门派掌教聚首缔结盟约,就在此地,称作“九天会盟”。
九天山如此庄重,平常根本无人进出,只是它旁边有座略矮的山峰,倒是更有些名气。
这座山,叫做忘年山。
忘年山上的景色在南北朝堪称一绝,万年前曾是个火山,后来沉寂下来,披上绿色,山顶长满了各种草木。尤其是春季,天晴时百花照水,山顶的镜湖倒映着山间秀色和碧澄晴空,落雨时云雾缭绕,自水面缓缓而过,据说是人间最接近天上的地方。
有传说,几千年前有位高人在此悟道,被山间生成的精魂所感,打造出两件神器,因舍不得忘年山上的美景,成仙数年之后才飞升而去,自称晴雨居士。
人去,仙踪已逝,神器却留在了人间,不知去了何处。
自从那时开始,忘年山的名声传了开来。
镜湖旁边有个白玉石砌成的台子,长宽各有二十丈,美轮美奂,洁白无瑕,是仙家从极北之地的雪山凿下来的寒石所造,但凡修为浅些的,就算用尽办法也划不出痕迹。
这台子,叫做百花台。
这便是计青岩一行人现在要去的地方。
每隔五年的初春,南北朝大小门派不约而同地齐聚百花台,一为结识,二为切磋,三也是暗中让从来不得见面的少男少女增进感情,久而久之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在百花台比武,便能扬名天下。
南北朝大小门派上百,修仙者数万,总不能什么人想来就来,而且修为高深的大都年纪不小,成名已久,每年都是那几个争排名还有什么意思。于是逐渐又有了个规矩,在百花台上比武三次的,今后都不能再比。
如了尘仙子,人称是南北朝排名第一的女修,其实是近年来排名第一。
年轻越轻,排名越高,此人便越不能轻视。
归墟神宗中最厉害的自然不是了尘,而是她正在闭关的师父。然而了尘仙子十多年前才二十三,便在百花台上一举成名,也是叫人张口结舌,哗然一片。
她长得美,资质又是奇佳,当时的世家公子、成名男修趋之若鹜,去归墟神宗提亲的不计其数。直到后来,她被师父传为归墟神宗掌教,残害烟花女子、大败卢夜生、羞辱卢家,行事残忍不留情,南北朝的男修们才彻底对她冷了下来。
自此,谁都没有提亲的念头了。
关灵道觉得石敲声说得有道理:这种女子不是给人娶的,她要的是天下臣服。她压根就不想别人喜欢她,她想要人怕她、惧她,不敢对她有半丝不敬。
求仁得仁,她不稀罕别人的好感,自然没人觉得她好,比如说关灵道,就恨不得离她远些。青衣如今连话也说不了,了尘当年功不可没。
一个十岁的孩子,被仇人割了舌头,还要在仇人的身边侍奉,青衣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尘又在想些什么?关灵道想象不出。
换作是他,让个仇人日夜侍奉在身边,端茶倒水,他怕是连觉也睡不安稳。
上清宫从来不掺合中原之事,因此计青岩空有南北朝四公子的名声,却还从来没在百花台上争过排名。
用石敲声私底下的话说:三宫主出手就伤人,根本做不到点到为止,别人虽然客气着不说,其实谁也不愿跟他在百花台上切磋,还不如不比。
“师父真可爱。” 关灵道听了自顾自地笑。
哪里可爱了?不就是谁都不想跟计青岩比么,什么地方可爱了?石敲声觉得这小子黏糊得要命,随便说些什么就觉得计青岩这里好,那里也好,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不是,连别人眼里的缺陷都是长处,这么好你干脆嫁给他吧!
三宫主也是,前几日他说起关灵道爱跟君墨抢地方睡觉,快二十了还像个小孩似的,计青岩认真地听完,道:“灵道少年心性。” 计青岩自己似乎觉不出,可那话里的语气让石敲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幸亏他们都是男人,否则不堪设想!
百花台离他们有半个多月的路程,关灵道不由自主地记挂着一件事。
“听说百花台附近有个无底洞,你听说过么?”
卢夜生说他有个活着的哥哥,关在百花台附近的无底洞。
“无底洞,听说过,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里面什么也没有。” 石敲声没当回事,“不过听说周围景色倒是不错,可以去看看——你问它做什么?”
“随便问问。” 关灵道看着石敲声腰上挂的淡黄玉石,那是石蕴声生前戴在身上的,忍不住又问,“有哥哥,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没有过亲人,但不知为何想到有人的身体里流着跟他同样的血,情绪就有些难以平复。
石敲声如今还会时不时地想起石蕴声,这时候低着头没言语,关灵道自知失言,尴尬地岔开话:“咱们离百花台还有多远?”
“没什么。” 石敲声看着他,“你自己有了哥哥才会懂,每个人都不一样,不是所有的哥哥都像我哥这样。”
“嗯。”
还是忍不住要想,如果他真有哥哥在无底洞里关着,等他去救呢,他怎么能袖手旁观?他九岁前的事全都是空白,连生身父母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定真有个哥哥能告诉他一切?
卢夜生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就算是个陷阱,他也已经不能当作没听到过。他抓住了关灵道的软肋,明知卢夜生别有企图,却难以控制蠢动的情绪。
跟卢夜生的较量,他至今没赢过。
“到了。” 风餐露宿好几天,这天入暮时分,计青岩带头落下来,眼前是一片景色如画的山谷。地面屹立着一块石碑,上宽下窄,高约三四丈,布满了湿润的青苔。
关灵道念着石碑上几个气势磅礴的字:“花家谷。”
这是哪儿,该不是百花台吧?
青衣取出火阳纸烧了,往花家谷里传信:上清宫计青岩造访,请通告花十一公子。
花十一公子就是前不久去过上清宫的花彩行,石敲声道:“花公子也要去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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