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是我储备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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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希铭肯定是拿了他的样本用到了那些实验品上面。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荆泽很快找到了一劳永逸的方法，就像当初回收肖家人身上的灵力一样，将那些属于他的力量强行剥离出来，但毕竟不同于契约书的约束，他最后也遭到了不小的反噬。

昏睡过去之后，他隐约记得是楚一轩将他抱了起来。

这个家伙……

周围一片静谧，已经是入夜时分，这地方相当偏僻，楚一轩许是来不及带他去安全一点的地方，只能就近将找了个荒废的烂尾楼，天黑之后，附近连个灯火都没有，看上去格外幽深恐怖。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楚一轩显然不会选择这里。

由此可见，对方的情况大约是相当不妙了。

想到之前这人独自去引开幻兽的行为，荆泽的表情不免有些复杂，心情更是一言难尽，这明明是一条龙啊，迟早成为他的口粮，怎么傻乎乎地对他那么好？

他出神地望着对方，眩晕乏力的感觉忽然袭来，头有点痛，仿佛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快要炸了！

原想过去检查一下对方的情况，结果还没站起身，就全身无力地摔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糟糕……

他想到之前，队医给他做了个检查后，曾经提到，他体内有几种不明毒素，他的身体一向彪悍，从未将这些不入流的伎俩放在眼里，加上时间紧迫，楚一轩也没能给他找到解毒剂，这会儿居然是毒素生效了吗？

楚希铭那厮，下次见面，不管怎么着，他一定要把那混蛋弄死！哪怕九天惊雷追着他劈，他也不能再留那祸害继续活下去了！

荆泽咬牙切齿地腹诽着，身体没有抗住，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他做了个更久的梦，梦到了自己漫长的一生，就像看了一场电影，奇怪的是，占据他生命十之八。九的岁月如白驹过隙一样飞快闪过，楚一轩这个明明才出现不到一年的人，竟然占据了大量的篇幅。

他看到了他们在盘龙镇上的相遇，看到了自己曾经自以为是的精心算计，看到了这个男人一本正经又口是心非还相当自恋的一面，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对方一次次违背原则对他的包容谅解和温柔细心，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很可疑，却还是选择无条件维护他。

恍然间，他顿悟了，怪不得曾经的他会在这个男人身上烙下专属于伴侣的记号。

因为他喜欢这条龙，从一开始的别有居心，逐渐被对方的耐心和温柔感动，到最后的情不自禁，这条原本会成为他盘中餐的龙，已经慢慢占据了他心中分量不轻的位置。

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阿泽，醒醒！”熟悉的声音宛如天籁，仿佛从遥远的时空穿过层层壁垒，也穿透了他固若金汤的防线。

荆泽缓缓睁开眼睛，梦醒了，他的视力也恢复正常了，曾经被封印的记忆全部回归，他终于想起了一件被他刻意遗忘的事情。

“盘龙镇，快点去盘龙镇！”当年，他为了金蝉脱壳假死脱身，把体内一半的力量之源取了出来，幻化成一颗龙蛋大小的石头，埋在了盘龙镇的龙脉山脚下。

楚希铭这一次目标明确，直逼盘龙镇，恐怕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从对方前两次顺利找到他的力量之源这一点来看，荆泽毫不怀疑那家伙的运气。

“别担心，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往盘龙镇的路上了。”楚一轩温声安抚道，如果不是少年一边说着梦话，一边张牙舞爪的，他还想让对方多睡一会儿。

“（⊙o⊙）…”荆泽呆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车上，准确地说，这会儿还躺在楚一轩的大。腿上，前面驾驶座上的人背影有点眼熟，显然的紫色短发露了一小簇出来，似乎正是墨宸忆。

咕噜噜——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肚子已经先一步抗议了，仔细算算，好久没吃东西了。

“饿了吧？先起来把粥喝了。”楚一轩拧开保温桶，瘦肉粥的香味对于一个饿了许久的人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荆泽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大大方方地道了谢声之后，立马开吃，一边吃，一边询问：“还有几天能到盘龙镇？”

“路上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傍晚应该能到。”楚一轩回答的同时，点开了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没有明说的是，眼下情况其实很不乐观。

楚希铭放出了大量的变异生物，到处偷袭修行者联盟在各个地区的联络点，各地的受灾情况相当惨重，联盟总部和军方都已经出动前往各地维护秩序。

然而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周家那边居然还联合了一批不安的人放出流言暗示一切都是因为荆泽的缘故，才会使得变异生物横行无忌，并拿出了所谓的证据一口咬定荆泽跟楚希铭是一伙的，最终还是盟主在楚一轩的多番请求下站出来辟谣，将周培原呵斥了一顿，达成初步的一致对外局面。

“我睡了几天？”荆泽喝完粥，脑子清醒了不少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可能睡的有点久了。

“两天。”楚一轩答，“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到盘龙镇了。”

荆泽若有所思点点头，顿了下，不免担忧地看向对方：“你，没事吧？”他记得自己在那栋烂尾楼醒来的时候，楚一轩的情况似乎很不妙。

“没事。”楚一轩微微摇头，他当时都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没想到荆泽居然会回去找他，说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的，若非顾虑到少年失忆后有些排斥外人的靠近，他当时差点就要没忍住主动拥抱对方。

虽然感情方面，楚一轩开窍比较晚，但正事方面一向观察入微细致，这会儿静下来心来，赫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荆泽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似之前那样隐含戒备和排斥了，反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他猜测道：“阿泽，你的记忆恢复了？”

“差不多吧。”荆泽模棱两可地应了声，关于自己曾经想宰龙吃，最后被这条龙拐上。床这件事，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古董忽然有些害羞了。







第65章　065你来晚了
065你来晚了
荆泽记忆中的盘龙镇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民风淳朴，景色秀丽，是个纯天然的养老好去处。

然而眼下，四周静悄悄的，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

风声呜咽，仿佛在哭诉，荆泽摸了摸心口，莫名地有些难受，这是他曾经待了三年的地方，这里的人类比蝼蚁还要弱小，却又给了他细碎温暖的回忆。

竹林深处忽然响起一阵扑簌声，一股危险的气息朝着四方八面扩散开去，野兽的嘶吼声从更为遥远的地方传来，地面也跟着震动着。

“全员戒备！”楚一轩立刻提醒众人，他们抵达盘龙镇的时间比楚希铭晚了足足六天，这期间，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纵然楚希铭的品行再恶劣，他在科研领域尤其是基因改造工程方面的天赋，却是不容小觑的。

话音落地的同时，有黑影从竹林里面步履蹒跚地爬出来，一边爬行，一边发出嘶哑难听的低吼声，荆泽凝神一看，呼吸一窒：这些是……盘龙镇上原先的居民！

他们身上还穿着原本的衣服，只是破损的有些厉害了，勉强能看得出人形的身影却似兽类一样四肢着地，浑身被黑气笼罩，远远看去，便是黑黢黢的一团，脑袋上面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隐隐折射出骇人的亮光，着地的四肢已经长出了锋利无比的利爪，一边往前挪动的同时，一边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他们已经不能继续称之为人类了。

“我去找楚希铭。”荆泽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好难受，忍不住懊恼后悔，如果他早一点将楚希铭解决了，这些无辜的人就不会遭殃了，偏偏他当时一方面顾虑着实力不足，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被天道察觉引起天罚……

如此瞻前顾后，反而让楚希铭钻了漏子。

“阿泽，我跟你一起去。”楚一轩及时拉住了少年的手腕，低声道，“他毕竟是楚家的人，也该由我来清理门户。”

荆泽犹豫了下，开口：“我感应到他的位置就在后山密林，我先过去找他，沿途会给你留下记号，你先把这里稳住，之后循着记号来找我。”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周围已经被堵了起来。

他们四周，除了刚刚从竹林里面爬出来的上百号人，还有更多朝着这边蜂拥而至的兽群，这些东西全部都受楚希铭的控制，数量之多，根本容不得他们原路折返，或是全队突破重围。

如果他跟楚一轩同时离开，墨宸忆这边加起来不到二十人等于送死，唯一的折中之法就是让楚一轩留下，他去找楚希铭，若是运气不错的话，两个同归于尽，这些由楚希铭制造出来的变异生物失去了控制后，应该不难清除。

楚一轩想反对，无奈局势不容他多想，唯有叮嘱：“你自己小心一点。”

荆泽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下一秒，已经踹飞了扑到他面前的一头棕熊状变异兽，一路踩着兽群的脑袋，朝着后山密林方向飞奔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眼眶有些酸涩。

到了这会儿，他其实挺怕死的，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如今却要跟一个变。态去拼命，想想就觉得好亏。

是的，拼命。

几天前在古堡那会儿，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楚希铭的实力不止他看上去那么简单，一个普通人，强行吸收了诸多上古大妖残留下来的先天灵力，实力大增的同时，性情也会受到那些大妖临死前留下的怨气的影响，走上极端残忍的道路。

然而，楚希铭给他的感觉，并不只是那么简单，除了先天灵力之外，他或许还蚕食了同类，利用噬灵阵法之类的禁术偷取了其他修行者的灵力。

就像一头贪婪的兽，在肆意掠夺盗取的同时，却又有所顾忌，不愿让自己完全暴露，更想找一把锋利好使的杀。人刀。

他在顾虑什么？荆泽暂时没想明白，然而换位思考，用变。态的思维去看问题，若他是楚希铭的话，根本不会考虑去说服一头存在诸多不安定因素的上古凶兽来当自己的帮手，除非——

对方能彻底地为己所用，亦或者，取而代之？

麻雀捡了再多华丽的羽毛装饰自己，也无法伪装成凤凰。

他们却不一样。

妖有妖丹，若是服下大妖的妖丹，就能继承对方的力量。

楚希铭是在打他妖丹的主意不成？

然而他当初假死的时候，就已经把妖丹化作了力量之源一分为三藏了起来，如今想要他的妖丹的话，势必要将所有的力量之源汇集起来。

楚希铭会“成全”他吗？

荆泽持怀疑态度。

之前，那人因为错误的“记忆”做出了不利于己的裁决，选择强行助他变强，但他从来就不是愿意“成人之美”的君子，也不乐意做一个提线木偶，这买卖自然不欢而散。

现如今，楚希铭极有可能已经得到了剩下大半的力量之源，并占为己有……

这么一算，两边对上后，他的胜算连五成都不会到。

想到这儿，荆泽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可惜楚一轩这会儿没在身边，不能帮他一起分析下，楚希铭的顾虑究竟是什么。

嗖、嗖——

越是靠近目标，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等终于捕捉到对方的气息后，他就地藏了起来。

密林深处一眼望去都是茂盛的古树，很方便藏人，他又善于隐藏气息，照理来说，一时半会儿地是不会被察觉到才对，然而现实比较残忍。

他这边刚一停下来，楚希铭那边就已经有所察觉，颀长挺拔的身影转向了他所在的方位，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笑意：“你来晚了，饕餮。”

对方一开口，风声簌簌如刀锋，瞬间削断了少年藏身之处的几簇树干。

荆泽神色一敛，瞬移到了楚希铭几步开外，目光不悦地蹙眉望着对方：“你这个无耻的小偷。”

楚希铭面带微笑，冷眼斜睨少年：“呵。我现在的感觉非常棒，感谢你的无私‘馈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强者。”





第66章　066结局
066结局
“真正的强者？”荆泽轻嗤，金色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楚希铭，“一只将凤羽披在身上就自以为是凤凰的麻雀罢了。”

当年实力鼎盛时期的他，都不敢这么嚣张狂妄呢。

“你似乎很不屑？没关系，马上你就会知道自己错了。”机械冷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楚希铭轻笑着抚上左眼角下的泪痣，脚下的土壤一寸寸裂开，窜出一缕缕海藻一般妖娆的雾气，将他的整个人缠绕其中，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蛹。

狂风呼啸，漫天落叶飞舞，风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

荆泽神色平静地盯着那颗蛹，许多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正在酝酿着，很快便要爆发，他闻到了很多旧识的气息，而其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曾经属于他。

一个正常人是无法吸收那么多的先天灵力的，尤其是上古大妖的力量之源，外人不敢轻易触碰，轻则反噬，重则爆体而亡。

楚希铭却仿佛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贪婪地蚕食着不属于他的力量，将它们悉数汇集到自己体内，起初还有所顾虑，现在得到了荆泽的大半力量之源，又成批制造出数量庞大的变异战兽后，已然肆无忌惮起来。

危险！赶快逃！

意识不断地示警，荆泽却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不是无法逃离，而是不能逃。

他第一次遇见楚一轩的时候，也是这般，直觉地意识到碰到了强敌，无法战胜对方，必须逃！

然而他逃了。

因为他那时候很清楚，只要他不去主动招惹那条龙，对方不会拿他怎么样，远离之后，便可相安无事。

而现在，他不能选择逃避。

他可以一走了之，楚一轩作为修行者联盟一方目前实力最强的一员，碰到这种事故，必然要战斗在前线，亲自应敌，而此时敌我双方实力悬殊，那条龙根本不是楚希铭的对手，硬上，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左右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如果他早些将这个变。态解决掉的话，事情不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盘龙镇上那些无辜的居民也不会枉送性命，一切都因他而起。

楚希铭的出现，或许是天道在发现了他这条漏网之鱼后，为了抹杀他而存在的。

这么一想，荆泽逐渐淡定了下来，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罢了，但——

好不甘心啊。

他明明只想好好做个人的。

跟楚一轩约好了要去云林生态小镇，一起钓鱼抓螃蟹烧烤，结果就这么简单的一个约定，他大概是要爽约了呢。

怦！

一声巨响之后，蛹炸开了，一头人面兽身拽着长达十几米大尾巴的巨大怪物出现在了少年面前，若非那张脸还是楚希铭的，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将这怪物跟原身联系起来。

好丑。这是荆泽的第一感想，许是因为吞噬了太多大妖的灵力，那家伙最终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触手怪，让人第一眼望去就倍觉恶心。

很强。这是荆泽无法辩驳的事实，对方毕竟拥有他大半的力量，加上从先天灵力中摄取到的灵力，俨然可以横行天下了，至少境内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啪！啪！巨大的触手噼里啪啦地落下，带着强烈的劲风，所到之处，树木尽数枯萎成一片灰烬。

荆泽身形灵活地躲避着密集的攻击，不去看地上被砸出来的一个个焦黑的坑洼，光是这风中传来的一阵阵恶臭味都已经熏得他头昏脑涨。

“你看，我现在想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楚希铭心情愉悦地发出阵阵讥笑声，看着少年只躲不攻到处乱窜的模样，愈发得意，“我其实应该感谢你的，饕餮，因为你的不配合和拒绝，我才能下定决心，放弃你这颗不听话的棋子。”

荆泽抿嘴不语，只一味地闪躲，抽空试着凝聚风刃攻击触手，无奈这些触手看着滑腻腻软绵绵的，表面却跟钢铁一样坚硬，还附着一层护体气劲，显然不是突破口。

抬头，他远远地扫了眼楚希铭的脑袋，琢磨着一击必杀的可能性，若是有人能帮他分散注意力，引开那些触手的话，他倒是可以试着去割下对方的头颅。

正想着，一股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

是楚一轩！

荆泽微微一怔，差点被触手扫到，略显狼狈地退到一旁，恰好楚一轩已经赶到，两人及时汇合后，不等他开口，对方已经解释清楚：战兽数量太多，无法全部歼灭，他和墨宸忆联手布下一个小型防御阵法，制造了一个安全点，可以容纳十几号人避难，但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当务之急，还是要除掉罪魁祸首才能让兽群的威胁性减小。

“所以我过来帮忙了。”楚一轩低声补充。

荆泽欲哭无泪，心说：你这是来送死啊。

他一路追踪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九死一生，能跟楚希铭同归于尽估计是最好的选择，干脆没在路上留下任何记号。

可这会儿楚希铭得意忘形在他面前来了个超级大变身，目标一下子变得那么明显，楚一轩自然顺利地循着目标找了过来。

“他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

“上古大妖虽然也能幻化成人形，但原形时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荆泽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若非他现在只拥有不到一半的力量之源，他也想变回原形跟楚希铭互殴对掐，可惜啊！

稍微一顿后，他低声叮嘱道，“你掩护我，我有办法搞死他。”

楚一轩不疑有他，点头：“好，小心点。”

荆泽躲避触手袭击的同时，昧着良心回了句：“我不会有事的，你才应该好好保重。”

楚希铭恨荆泽的背叛，但他更恨楚一轩这个人，同为楚家人，他却一直活在对方的阴影中，尤其是两人还长了一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然而世人谈论起他这个侄子的时候，往往各种赞美之词都不嫌多，提到他的时候却总是不言而喻地摇摇头，略表惋惜。

羡慕、嫉妒、恨，时间渐渐将他逼疯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不比楚一轩差，然而不管他在恒光科研院取得再多的成绩，都无法改变事实，就因为他无法觉醒成为修行者，他注定只能做一个不受重视的楚家子孙。

他不甘心！

于是，明知先天灵力的隐患，他还是铤而走险，私自盗取用在了自己身上做实验，有一便有二，他从一开始的挣扎，到之后逐渐感受到灵力带来的便捷，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原来那个遥远的时代，藏着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相比起那些大妖，修行者联盟算个屁？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他走的义无反顾。

如今在他欣然自得可以傲世天下之际，看到楚一轩匆忙赶到荆泽身旁，楚希铭内心住着的贪兽开始蠢蠢欲动，杀了他！心中唯有这么一个念头，杀了这个一直以来让他倍感屈辱的家伙！

触手们开始放弃追逐少年，一致朝着新的目标袭去！

攻势又凶又狠，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了半边天空，狂风夹杂着让人极为不适的腥臭味，黏稠发臭的液体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

荆泽心中一凛，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不然楚一轩迟早会折在楚希铭手里。

他刻意从这巨大的触手怪视线死角出发，一路踏风而上，准备趁着楚希铭没有防备的时候，砍下对方的头颅。

后山密林已经是一片狼藉，大半的古树都遭了殃，楚一轩牢牢记着荆泽的叮嘱，一边躲避袭击的同时，一边毫不客气地回击，尽量地拉稳仇恨，然而这毕竟不同于他之前任何一次任务碰到的对手，前所未有的棘手和强大，几个轮回下来，他的身上也不免挂了彩。

“啊！！！”楚希铭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你、你怎么敢！”

荆泽面无表情地拔出剑，短短几瞬间，强行把体内的力量之源剥离出来凝练成一把长剑，砍下对方的脑袋，这是他唯一可行的计划，如果不成功，他就会被对方绞杀。

原本追逐在楚一轩身后的触手忽然全部撤退，缩回了楚希铭的头颅下，化作浓郁的黑雾，将他整个身体包裹里面。

荆泽凝神一看，暗道不好，这家伙显然也继承了他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刚才那一剑下去，虽然砍掉了对方的脑袋，却还连着一层皮，换做常人早就一命呜呼的伤势这会儿分明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中！

黑雾拥有主人的意识，同时卷向了少年，企图将他吞噬掉。

“阿泽！”楚一轩察觉到情况不妙，正准备上前帮忙，却被荆泽拦了下来：“别过来！”

突然那么一瞬间，荆泽想到了一件事，在他刚被带回楚家老宅的那个晚上，他第一次见到楚希铭时候的情形，对方身边跟着的那个小萝莉叫什么来着？

……楚萌萌？

那是楚希铭的女儿。

没有人生来就是铁石心肠的，或许楚希铭最初想躲在幕后，极力说服他入伙的顾虑，就是他的女儿？

荆泽不确定，但他决定赌一把。

“萌萌要是知道她爸爸变成了一个怪物，会怎么样？”

少年的声音清冷低沉，却清晰地传入了楚希铭的耳中。

有那么一瞬，黑雾的动作明显迟疑了刹那。

荆泽不敢回头去看一脸焦虑的楚一轩，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下不了狠心了。

“再见。”

他低喃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际，九天惊雷从天而降，落在了黑黢黢又狰狞的庞然大物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万籁俱静，世间万物在这一瞬定格……

怦！一朵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