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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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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简单的白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想要弄钱还债吗?如果想,就去城西找一个缺门牙的老头。话下面是一张简单的地图,画得不是很复杂,用五角星标明了位置。
  这是李默山近一个月,费了好长时间才摸清楚的事,胖子确实在动妓院的东西,但他很谨慎,没有亲自出马也没用老鼠,他建立了一套完善的线人系统,虽然费了老大力气,但还是让他跟上面的一些酒鬼赌徒搭上了线,尽管那些酒鬼赌徒不是很靠谱,但胖子十分聪明,利用各种手段买通了不同的人,让那些酒鬼赌徒以为跟他们做生意的是外面来的一些‘大人’。
  这套系统很完善,设计得也非常巧妙,一环扣一环,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上线是外面的大人,没人怀疑到老鼠身上,就连他们绑了人,交出去看到的也是同族接应,所以他们从没怀疑过和他们交易的对象,以至于近一年以来,他们弄了不下十个女人送给所谓的大人。
  在没摸透这套系统之前,李默山对胖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欺骗自己的时候,那时胖子看上去只是有些虚伪,并没给李默山一种很难对付的感觉,自从摸清楚了胖子布下的线之后,李默山便对胖子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之前做好的计划全部推翻,很多没有思考过的细节全部重新思考,除了从老高那里获得的情报,李默山还从各个不同的方向继续深挖,他身上没钱,又没人脉,但好在他有耐心,一整个月他几乎都没休息,摸出一个比较可疑的便跟踪盯梢,发现有狩猎的便偷袭横插一手,弄了点钱就去买情报,还不敢直接了当的买,怕事后被怀疑,只能旁敲侧击的买。
  这样忙活了整整一个月,这才将胖子掩藏在众多人脉之下的线挖了出来,他将胖子布下的线人全部做了跟踪,侍从和老高也时刻紧盯,两方情况全部烂熟于心,这才往赌徒口袋里塞纸条。
  在有魔法的世界,丢了一根手指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有钱,手指很快就能重新接上。赌徒去了医馆,身上没有钱,但因看门的地方离医馆不远,有个脸熟,说尽好话,倒是混了个止血。他腆着笑脸从医馆走出,走出好远才敢恨恨的踢向墙角,手指的疼痛让他很暴躁,他恨恨对着墙咒骂,骂了会儿便捂着手指回去了住所。
  赌徒看门的地方是个洗衣坊,夹在众多妓院中,既拥挤又阴暗。他回去洗衣坊之后,并不敢从大门进去,只敢绕到后院,爬院墙下的狗洞。他们门童都住在院子最阴暗的角落,一个肮脏的房间住了三四个人,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鞋袜的臭气。
  撅起屁股爬进院子,赌徒轻手轻脚打开房门,都没进去就碰上了刚好起夜的厨娘,这厨娘提着油灯,瞪着眼,显然被吓了一跳,但看进来的是赌徒,拍了拍胸口,扬手给了赌徒一巴掌:“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晃什么?”
  赌徒不敢还口,唯唯诺诺捂着脸,赶紧退让到了一边。门童在这里地位最低,吃饭还得仰仗厨娘,绝对不能惹,他目送厨娘提着油灯离开,见不到厨娘背影,脸色一垮,嘀嘀咕咕的就往里屋走。
  当值深夜,其他门童已经入睡,赌徒打开门进到房间,屋内鼾声四起,他的褥子就堆在屋角,跨过几个睡得四仰八叉的人,鞋子随便一脱,就躺在了褥子上。
  因为只是做了止血没做处理,赌徒的手指还是很痛,所以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法入睡脑子里便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事,赌徒首先想的是赌局,想着等他弄点钱了,一定要把输的全部赢回来,然后想的才是钱。看门的工钱还要半月才会发,同伴又已经借不到钱,赌坊那边十天内又要还一笔,他得在还款期到来之前,去某个地方弄到这么一笔钱。
  只是他去哪里弄呢?有钱的大人物不能碰,院里的妓女更加不能碰,因为之前有过前科,熟悉一点的人都对他有提防,除了去抓老鼠卖骨头,没有哪里可以让他短时间内凑齐欠款。
  想来想去,觉得老鼠还是不太好抓,办法都想遍了的赌徒,只能把目光放在自己现有的东西上。他现在手上有一床破褥子,身上有一身还算好的衣服,脚上鞋子太破肯定没人要,能够卖的就只有衣服和自己的身体部件。
  部件暂时舍不得卖,就只能卖衣服,但这衣服才刚弄到没多久,赌徒还有些不舍,于是他将衣服脱下来想好好看看,坐起身拉着袖子扯出,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也不知道谁塞的,字写得龙飞凤舞,丑得要命,但内容却是十分吸引人。
  弄钱还债,缺门牙的老头。只要能够找到这老头,是不是就可以弄到还债的钱?赌徒有些不信,将纸捏成一团想扔掉,但他现在实在缺钱,捏成一团之后又展开,逐字逐句看了几遍,收回纸条还是决定找个时候去看看。
  说不定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他不仅可以还清赌坊债务,还可以弄到赌资,就算不是真的,只不过去看看,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他有时间,城西距这边也不是很远,只要换班,他就可以溜达过去看看。
  做好决定,赌徒闭上眼睛睡觉,时睡时醒的囫囵休息了会儿,第二天便趁着换班时间去了城西。纸条上的地图画得很精简,但位置很好找,赌徒很快找到那家酒楼,看到了躺在巷子口晒太阳的缺门牙老头:“老头,有人说你这里有赚大钱的生意”
  “嘿,赚大钱,谁不想啊”老头醉醺醺的,他脸被晒得通红,手上拿着一瓶劣质的酒,他抬头看赌徒,只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我这里才没什么可以赚大钱的生意,如果有,老头我早就住大房子喽”
  老头的否认让赌徒很意外,他有些焦急,凑过去抓住老头衣领,面目都有些狰狞:“你这里怎么会没有?!有人告诉过我,说我如果想赚钱,就来城西来找你!”
  “那你肯定是被骗咯,你看老头我,像是会有大生意做的人吗?”被扯着衣领也不慌,老头仰头喝了口酒,眯着眼睛冲赌徒打出了一个饱含酒臭的嗝:“天~呐~晴~呐~嗝!日~呐~辉~”
  眼瞅老头小曲都唱上了,赌徒虽不甘心,但还是松手将老头丢回了原地,他有些晦气的踢了老头一脚,骂骂咧咧的回了洗衣坊。
  他就知道纸条上写的东西不是真的!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着也不会轮到他身上!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都敢耍到他头上!那人最好别让他逮着了!如果逮着,他非得砍掉那人一根手指不可!
  将兜里卷成一团的纸条摸出来气愤丢进排水沟里,赌徒回了洗衣坊,继续为了几天之后的欠款头疼。他还是打算把自己的新衣服卖掉,卖完衣服弄点钱了,晚上出去看看能不能再弄点,如果这都没法弄到钱,他就咬牙去抓一次老鼠。
  做好决定,赌徒晚上便去卖了衣服,拿了少得可怜的一点钱,揣着手便去街上游荡。晚上的莫商很热闹,醉酒的闹事的层出不穷,这种时候就好浑水摸鱼,大的不能随便摸,小的倒还是可以摸一点。
  赌徒就这么在街上游荡了好几个晚上,弄到的钱都不够填窟窿,眼瞅着还款日期越发临近,一半钱还没凑够的赌徒急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他觉得自己这下肯定是要去狩猎老鼠了,自降身份去触碰那些肮脏的东西,所以他有些抑郁,但没办法,为了钱,他只能暂时牺牲自己的尊严。
  想着尊严即将逝去,赌徒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以至于做这个决定之前,他都在咬牙切齿的咒骂。
  他不断在心里向神祷告,希望神可以眷顾他一次,但神没有给他眷顾,眷顾他的是一个老头,在夜幕降临之时靠立在巷子口,伟岸得就像一个披着战袍的英雄:“要不要做生意啊?老头我这里有赚大钱的活咯~”
  第四章
  老头上门正好解了赌徒的燃眉之急,他见着老头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就差没给人跪下。赌徒兴奋的跑去老头身边,就想问老头能赚大钱的是什么生意,却不想老头一把捂住他的嘴,四下瞧了没人不说,还把他拉去了巷子最里边:“哎哟喂,你以为这生意这么好做的啊,你刚才要是那么一喊,这生意立马就得黄咯”
  赌徒也知道自己太兴奋了,瞪着眼睛点了下头,都等不及老头拿开手,便焦急的从老头手下挣脱了出来:“老哥,那能赚大钱的生意是什么啊?能不能让我在五天内赚到一百个金币啊?”
  “嘁,一百个?你就这点出息?”赌徒的底老头已经摸清楚,他虽然不知道上头那位大人为啥让这么一个人来找他,但只要是上头大人的安排,他都没啥意见,反正他只为了赚钱,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难道!”老头表情虽很鄙夷,但在赌徒眼里却如天使一般可爱,他现在就缺钱,只要有人能够给他带来一大笔钱,他跪下来给对方磕头都行:“能够赚这么多?!!”
  兴奋的张开手,赌徒把自己敢肖想的最大数额亮了出来,却仍旧得到了老头鄙夷的眼神一枚。赌徒觉得自己现在正在做梦,所以他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甩得右脸火辣辣的疼,这才冲过去一把将老头抱了起来:“你就是我亲爹!不!是我祖宗!”
  老头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被赌徒抱起来转了几圈,脑袋转得有点晕了,便敲着赌徒脑袋瓜子让他放自己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被牛皮纸包好的东西,四下看看没见着人,这才将东西放到了赌徒手里:“这就是这次的任务,只要能完成,报酬好说”
  “一定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把将老头给的东西抢过,赌徒急不可耐的想打开看,被老头一巴掌打在了手背上。
  “回去看!”老头越发有些看赌徒不来,但结合任务下达的时间及赌徒前些天找自己的事,他又自信自己没推算错。
  上面那位大人确实是在让他把任务下发给赌徒,以往的任务都只是简单的一个名字和地点,这次任务纸上写了个赌字不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堆情报。那位大人很显然想让他带赌徒入线,但老头实在想不出这赌徒有什么值得关照的地方,警惕性差又不强壮,贪婪不说还不会收敛,这样一个人一看就是个做不好事的,小偷小摸可以,大事上肯定要出篓子。
  “唉,大人物的心思,不好猜哦”猜不透那些大人在想些什么,老头干脆不去想。大人给的东西他已经交付出去,没他啥事,老头便回去等消息,只要赌徒能在约定时间将货送到,其他的都不需要他去担心。
  老头给的东西很大一包,赌徒放在裤子口袋里,也不敢回去看,他生怕别人发现他裤袋里的东西,手插裤兜走了很久,这才在一条巷子里将东西摸出来。
  掀开牛皮纸,里面是一些卡片,上面写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及样貌描述,剩下的便是她与人私会的事了。这是一份详细的情报,赌徒就是再蠢,看到情报的第一时间,也知道老头给他带的生意是什么。
  贩人,这在老鼠之间很常见,但在他们这些魔法之徒中,却是十分铤而走险的一件事,先不说魔法之徒受律法保护,就是已经卖出去的奴隶,也是大人物的私产,随便碰了都是要出事的。
  但这个女人还算特殊,首先她是妓院的侍从,其次她坏了妓院规矩与外面的人有染,这样的人一般都很没存在感,消失一两个妓院都不会大费周章的去找,并且他现在手上还有这女人的把柄,只要用得好,赌徒完全可以让自己不受到牵连。
  逐字逐句的将情报看完,赌徒本想将情报塞回裤袋,想想觉得不妥,还是找了个排污沟将卡片处理。他神清气爽的回去洗衣坊,见时间还早就去后院洗了个冷水澡,他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回去了房间,看同伴的眼神都是不屑的。
  同屋的也不知这赌徒是怎么了,但都习惯了和他划清界限,他们没理会赌徒,脱掉鞋子就睡,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没人注意到赌徒的意气风发,自然也就没人去问,赌徒见这些人这么不知好歹,在心里恨恨的骂,想着以后出人头地了,绝对要让他们好看。
  喜滋滋的在脑海里幻象了一下有钱之后的风光生活,赌徒带着笑睡觉,一整晚都是自己坐拥千万家财左拥右抱的梦。第二天他醒晚了,同屋都没人叫他,是厨娘拿着扫把进来将他打醒。以往这种时候赌徒都唯唯诺诺小声赔笑,但这次赌徒很大胆的给了厨娘一个眼神,瞪得厨娘愣了半晌,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磕坏了。
  洗漱收拾,赌徒看完门,换班之后急不可耐的出去盯梢,他找到了侍从所在的妓院,蹲了没一会儿,果然看到侍从从后门出来,之后他跟着侍从上了街,没跟多久便因换班时间到,一路小跑着回去换班了。
  赌徒这人不聪明,也没什么耐心,他盯侍从不过盯了一天,便没再继续盯梢,他想尽可能快的完成任务,早一天拿到钱他就早一天成为有钱人,所以他放弃了从侍从身上下手,直接找到了侍从相好,开始用他流氓的一套手段,逼迫侍从相好协助。
  和侍从好的那男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起初跟侍从好,只是贪图楼里一姑娘美色,但他身上又没多少钱,那姑娘无法接近,只能退而求其次,接近姑娘身边的人,却不想一接近就跟侍从勾搭上,一勾搭便是大半年。
  所以他是不会为了侍从去做什么的,虽然侍从一直在说想跟他回家,但他一直都没答腔,甚至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想法子摆脱侍从,以至于赌徒找上他时,他虽有些惊慌失措,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跟侍从好了这么久,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没被妓院发现,起初男人觉得妓院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毕竟侍从只是个小角色,谁会在意小角色的生活?所以他并没觉得私下沾染妓院的人,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可是赌徒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个彻底摆脱侍从的机会不说,还让男人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妓院在莫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所以他顺坡直下了,一边假意犯怂的和赌徒达成交易,一边忽悠赌徒签订魔法契约。
  他需要赌徒帮他摆脱侍从,而他则会帮赌徒一次忙,只要不涉及性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哪怕要他把侍从送到赌徒床上,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但他想错了,赌徒找上他既不是图侍从的身体也不是图他的钱,赌徒要的是侍从这个人,赌徒要他将侍从骗出来,在某个夜晚。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虽然男人不知道赌徒要他骗出侍从做什么,但他敏锐的感觉出了不对,他下意识拒绝,赌徒却拿要将他和侍从的事告诉妓院来威胁,他说要换一个条件,赌徒却怎么也不愿意。
  没办法,男人只好答应赌徒要求,他害怕妓院知道他和侍从之间的关系,妓院的恐怖整个莫商都知道,他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不想让一个女人打乱他逐步稳固的生活,所以他咬牙压着心里的慌张与害怕,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将侍从从妓院里约了出来。
  之后的事情他没再参与,约出侍从之后他便回了住所,都没去约定的地方看过一眼。往后他也没再去过妓院,更没听到侍从的消息,好像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一般的在他生活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赌徒这边,得到了男人的承诺之后,老早便在约定的地方等,他知道男人会把侍从约出来,所以揣着大价钱买来的魔药,等侍从过来。
  月色很冷清,肮脏的老鼠从角落冲出来抢吃的,赌徒有些嫌弃,一脚把还剩一半的潲水桶踢倒,嚣张的笑了几声,蹲回角落继续等待。
  侍从倒是个深情的,男人给了信,纵使夜晚最为繁忙,也还是准时到了约定地点,她四下张望没看到人,便想着学猫叫,喵的一声才出口,就被赌徒放出的魔药给药倒,之后赌徒将侍从用破衣服包起,扛着人就往城西跑。
  侍从个子高人也重,赌徒又瘦,扛着侍从跑的这一路把赌徒累得够呛,好不容易见着了接应的老头,赌徒都没力气打招呼,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头见赌徒这么没用,一脸嫌弃的摇头,但赌徒好歹把货带来了,所以他赶紧招呼等在一边的人收货,确认货交出去,一袋金币到了手,老头这才跟赌徒一起凑在巷子的角落里分佣金。
  贩人的佣金很高,虽然老头和赌徒处在线的最底端,但干一次活他们最少也能得到一千枚金币,老头拿六百枚,给了赌徒四百,赌徒虽然有些不满,但生意是老头带来的,以后指不得还要仰仗老头,只能将那口气吞了,笑眯眯的送老头离开。
  之后赌徒回了城东,嚣张还了赌坊的债,还去以前一直都不敢奢望的妓院潇洒了一晚上,第二天都没回洗衣坊,春风得意的就去了赌馆。他听到了这一辈子最多的奉承,见了这一辈子最多的笑脸,他享受了有钱人的生活,却不知厄运正在向他袭来。
  妓院发现人丢了,不止发现,还对此有了重视,近一年来丢的人实在有些多,虽然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这么多人在一年内丢失,妓院不重视都难,他们把目光放在了街头巷尾之上,那条被隐藏在众多人脉之下的线,正一点点被抽丝剥茧的扒出来……
  第五章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老高便发现侍从不见了。
  他很慌张,街头巷尾的找,甚至为了打听侍从消息,还冒着被打的风险去接近妓院门童,得到侍从已经好些天没出现的消息,老高便知道糟了。
  老鼠之间的肮脏事情他见得够多,外面的世界虽然也好不到哪里,但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外面查不到线索,便是流进下水道了。
  侍从一直很乖,不会随便挑事,虽然她犯了妓院规矩和外面的人有染,但这事一直没被妓院发现,妓院也就不可能因为这事而责罚她,且门童也没听说过侍从和谁有接触的事,也就说侍从并没被上面的人逮住卖掉,她可能被地下的老鼠逮到,流进了某个人手里。
  要说老鼠中哪些人有这样的胆,老高都不需多想就知道是哪几个,他一一将那些人做了排查,每人的线都去打听,只打听出了胖子近期有进货的消息,于是愤怒的老高便趁着天亮,单枪匹马的摸去了胖子住所。
  胖子和老高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见老高脸色阴沉的过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本想好好招待一下老高,想着如果不起冲突最好不要起冲突,谁知老高一来就问他要人,要的还是前些日子自杀了的那女人。
  是的,那个新收的货自杀了,虽然上面来的女人在地下都活不了多久,但那女人也烈,刚从昏迷中清醒,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什么人,就不管不顾的闹。胖子觉得她太吵,便给她下了点药,稍微收拾了会儿,将她卖给了一个小头目,却不想头目都没将人吃到嘴里,那女人就自杀了。
  没想到那女人居然跟老高有关系,胖子心下瞬间就一咯噔,但人已经死的事不能让老高知道,他只能装傻充楞,假装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女人的尸体早已经处理,下水道里,随便切碎了往哪个地方一丢,不出半天渣都不会剩下。他笃定老高拿他没办法,所以客客气气的把老高送走,回去便甩了定货的人一耳巴子。
  帮着胖子定货的是一个寸头,贼头鼠脑,在情报上是一把好手。寸头擅长打听情报,胖子也就是因着他的情报能力才敢大肆抓上面的人,却不想这次却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居然把老高盯上的人给抓了过来。
  寸头被胖子打了,有些委屈,他订货之前都会对盯上的人做足调查,他这次定的女人是个无依靠的,人脉关系很简单,人也很单纯,最主要的这女人有点傻,不像会是跟老高这种人有关系的样子。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呢?出在收货上?这次他没亲自收货,难道有人在收货的过程中做了手脚?不,不可能,收货一向严格,没有那么容易出事,那问题就是处在订货上了。
  “头,我们可能被阴了”想清楚了事情经过,寸头赶紧把自己的推测说给胖子听。
  胖子听了觉得有道理,立马调动起身边的人四处搜查,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居然阴到了他头上,他在这边万分焦躁,老高那边也没闲着。气势汹汹跑过去没要着人,老高回来就知道不妙,他怒气滔天,人都气炸,刚一回到据点,就调动起身边能调动的人,想着干脆去胖子据点去抢,却不想人都还没点清楚,侍从的头发就送到了他手里。
  那头发不柔顺,上面沾满了血,连着头皮,看上去十分狰狞,但老高认得那头发,他看了侍从将近一年,侍从身上的特征他都记得,甚至就是侍从身体,在她和男人私会的时候他也看到过,所以老高一眼就认出了头发,他悲痛的将头发抱起,跪地哀嚎,目眦欲裂的发誓一定要让胖子给侍从偿命。
  老高和胖子便这样杠上了,虽然胖子一直不承认是他将侍从弄来,但东西城敢动上面东西的人就这么多,老高只需要稍做排查,就能将人查出。胖子心里也明白自己否认不了多久,迟早会和老高对上,便赶紧叫回一部分人四处拜访做准备。
  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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