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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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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机大厅的穹顶上染出紫色光晕,除了特意上下左右搜寻的他们,没有任何旅客注意。
  然而两分钟后,所有旅客都惊恐地看见了——他们像鱼卷风一样腾空而起,直没旋涡。
  一阵晕眩的失重感后,四人降落,但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艘复古帆船甲板上。
  船上除了他们,再没其他人。
  船外,汪洋大海,风平浪静的海面在阳光下,泛着碧色微光。


第29章 无尽海
  “叮——”
  四人刚认出这是在海上; 还没来得及想别的,<小抄纸>里就更新出一条新提示。
  <欢迎来无尽海; 请选择一条航线。东宝藏滩/西宝藏滩/南飞行岛/北飞行岛?>
  “这就开始闯关了?”钱艾看着手臂上的选项;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坐船去坐标点?”
  况金鑫不经意看了眼船尾,有了新发现:“队长; 望远镜!”
  自从徐望当选,况金鑫就非常给面子地更新了称呼; 简直贴心小棉袄,要不是长路漫漫,财政吃紧,徐望都想包个红包给他当改口费。
  那是一架单筒铜制望远镜; 整艘帆船的画风非常一致; 看着就像加勒比海盗卷土重来。
  海面虽宁静,总还有些细浪,轻轻晃动船身。这种不平稳感; 坐着、站着都还好,一旦在甲板上行走起来,就变得很明显; 除非是常年在船上的人,否则很难做到如履平地。
  四人一起去船尾; 最后是走得最稳的吴笙先抵达的,便很自然做了第一个远眺的人。
  徐望、况金鑫和钱艾迟了一步,只要抬手遮住阳光; 用肉眼辛苦瞭望。
  别说,肉眼也不是完全没用,多少还是能看见一些远处船只的桅杆和帆,虽然有点模糊,但看轮廓应该是和他们差不多的船,零散地分布在海平面上……
  还有其他人?
  徐望一个激灵,立刻迫不及待地问瞭望得最清楚的吴军师:“看见什么了?”
  “灯塔。”吴笙说。
  “灯塔?”徐望用力眨眨眼,重新远眺,的确是船啊,哪来的灯塔?
  “东南西各一座,”吴笙转动单筒望远镜,镜筒平移过180°,没停,继续转到船头方向,也就是四人身后,“北面还一个。”
  “远吗?”徐望问。
  “非常远。”吴笙说。
  “那你能不能调一下焦距,看看近处。”徐望大概知道自己和吴笙的结论偏差根源了。
  吴笙难得听话,估计也是觉得远近都瞭望一下更保险,很利索地调整望远镜,把视线拉回近处。
  所谓近,对于肉眼来讲也已经是看得很勉强的距离了,但用望远镜,一目了然。
  “有同行。”吴笙直截了当地汇报。
  已有心理准备的徐望点点头,再看那若隐若现的点点白帆,就觉得上面都敲着战鼓。
  同行是冤家。
  高帅瘦白用实际行动让他们领悟了这句话。
  “不是吧,这一关这么多人?”钱艾终于在队友的提醒下看见了那几个小白点,隐隐约约也看不清楚是五六个还是七八九十来个,主要是分得太散,四面八方的,还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一会有一会没的。但不管确切数量是多少,按一艘船就是一支队伍算,而这些队伍又都还没交卷的话,那未来竞争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况金鑫凑到吴笙身边,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能看清船上的人吗?会不会是NPC?”
  他是真的不喜欢打架,一点都不喜欢,为什么不能大家坐下来一起喝喝茶谈谈天呢?
  吴笙没回答是与不是,单筒望远镜在他的操作下定在一个方向有一会儿了,终于,他的眼睛离开望远镜,看向队友:“谁来帮我鉴定一下。”
  三队友不明所以:“嗯?”
  “我看见高帅瘦白了。”吴笙说,一脸的“我不想承认我眼花但我更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徐队长自告奋勇上前,接过瞭望任务,不用动望远镜,眼睛贴上去就清清楚楚了:“靠,还真是。”
  “他们不是应该在第一关吗?”钱艾挤开队长,亲自上前鉴定,很快认清了这个残酷现实。
  仨队友都鉴定完了,况金鑫也不费那力气了,就是觉得奇怪:“就算他们昨天重新过了第一关,今天也应该再回第二关,怎么会来第三关?”
  “除非……”吴笙若有所思地眺望茫茫海面,“这里不是第三关。”
  海浪忽然汹涌起来,帆船随之颠簸,四人起初还能站住,很快就发展成必须用力抓住栏杆才能稳住身体。
  “他们往那边去了!”钱艾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扶着望远镜,靠膝盖顶住望远镜架,以求稳固,单眼仍执着地贴在镜筒上侦察“敌情”。
  “哪边?”吴笙连忙问。
  钱艾没军师那两下子,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用扶着望远镜的那条胳膊,大臂一挥:“那边——”
  那边是哪边?
  徐望和况金鑫对这答案是懵逼的,好在他们有人形指南针。
  “东,”吴笙秒辨方向,低头看一眼手臂上依然滚动的哪行“请选择一条航线”,心里有了数,“他们选的是东宝藏滩。”
  为什么从时间上算,绝对不可能通过第二关的高帅瘦白,可以出现在这里并和他们一样有权选择航线?
  徐望想不出答案,但已经有了决断:“我们也去那边。”
  “呃,”钱艾松开望远镜,回头难得出现了一点恻隐之心,“可着一只羊薅羊毛,不太地道吧。”
  按照“鸮”的尿性,同一航线,绝对就要有竞争,他们已经把高帅瘦白按地上摩擦一回了,这换了地方还追上去虐,实在有点柿子捡软的捏。
  徐望心情微妙,单方面把对方定义成“肥羊”这种事,才更拉仇恨好吧。
  上前接过望远镜,他继续追踪高帅瘦白的船只:“他们比我们有经验,选东面肯定有他们的道理,我们跟着学,吃不了大亏。”
  说话间,浪越来越大,甲板已经被彻底打湿,几个人的鞋也都透了。
  那是什么?
  徐望原本已经准备结束瞭望了,忽然看见在一艘艘帆船之间的空旷水域里,还漂浮着更小的黑点,拉近一看,竟是一个个漂浮球。
  那球直径也就一米,通体透明,每一个里面都坐着一个人,乍看就跟无数扭蛋在海浪里漂似的。
  愈来愈高的海浪里,这一个个漂浮球极不起眼,大部分时间都被海浪吞没着,要不是刚刚恰好有一个被海浪抛到半空,又迅速落下,在视野里划出一道弧线,他压根注意不到。
  这是什么操作?还能单打独斗?
  徐望正疑惑着,身后忽然传来吴笙沉静的声音:“快,抬头看神仙。”
  条件反射地仰起头,徐望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配合了一个多么匪夷所思的邀请。
  但转瞬,他就为自己的无知感到了羞愧。
  飞毯。
  一张波西米亚花纹的飞毯,正载着四个男子在距离海面十米左右的空中,向北飞行,一切惊涛骇浪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打着扑克,看出牌口型像四人斗地主。
  “这他妈也行啊!”钱艾一声嚎,嚎出了船上四人的羡慕嫉妒恨。
  怎么人家的文具就那么有针对性呢,再看看他们的,死亡凝视,风火轮,中环十三郎,隐身斗篷……哪一个都不像是能走水路的样啊!
  正感受着葡萄树下的狐狸酸,飞毯下的海面忽然出现巨大阴影。
  汹涌暗流自阴影处震荡而来,连他们这艘隔着一定距离的船也随着极剧摇晃!
  一条似鱼非鱼似兽非兽的怪物破水而出,一跃冲向飞毯!
  它的身躯足有鲸鱼的几倍大,身似鱼,却满身鳄鱼样的皮和硬结,头似鳄,但张开的大嘴里皆是食人鱼一样的细密利齿!
  没给飞毯上的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怪物上下颚一合,轻松连人带毯全部吞掉,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甩尾,重新落入海中。
  海浪剧烈翻滚,像煮沸了的水。
  围观全程的四人死死抓着栏杆,呼吸停滞,一时竟作不出反应。
  “就这么……死了?”一切发生得太快,钱艾还回不过神。
  “应该是弹回现实了……吧。”徐望其实也说不准,只能凭借自己被熊扑的经验推测。
  吴笙暗暗吸口气,又徐徐呼出,心情沉重而复杂:“还是低调点好。”
  彻底汹涌起来的海浪里,船身渐渐倾斜。
  起初,四伙伴以为是正常颠簸,直到发现倾斜的方向持之以恒,他们的身体随着越来越向后仰,这才觉出不对,纷纷回头。
  然后,他们就懂了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
  一条巨大的触手自海浪里伸出,已经搭上了那一侧的栏杆!
  那触手呈肉白色,像巨型章鱼,上面带着大大小小无数吸盘。船身在巨大外力作用下,正逐渐向被触手勾住的方向倾斜!
  “怎么办?”钱艾的汗唰就下来了。
  徐望和吴笙对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一起拔腿就往船舱里跑!
  钱艾没等来答案,等来俩跑路的,要疯:“你俩不是吧——”
  嚎归嚎,他也跑。
  况金鑫不明所以,跟着大部队往船舱里去,但因为最后一个起步的,跑到船舱口的时候,仨伙伴已经拿着武器出来了。
  原来徐望和吴笙不是找地方藏身,而是去找趁手的“兵刃”去了——既然甲板上有望远镜,那船舱里或许还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他们从落到这艘船上,还没去船舱里探过。
  为什么不用文具?
  飞毯的教训太惨烈,鬼知道这片海上“用文具”是不是一个必死的禁忌。
  船舱里的确有“装备”,但——
  斧子。
  长矛。
  弓箭。
  这他妈是冷兵器时代吗!!!
  “我的呢?”况金鑫一腔沸腾热血,结果发现队友就带出来三样武器。
  “没了。”钱艾拿着弓,胳膊底下夹着箭筒,以一个有点费力的姿势拉了一下弓弦,一松,弹到了自己的手,差点没疼死,“你用这个吧。”他果断把弓递给队友,没半点犹豫。
  围观全程的况金鑫,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小况,”拿着斧头的徐望一边快步往触手那边去,一边头也不回地叮嘱,“你负责放风,有任何动静不管是怪物还是别的船只,马上汇报!”
  “收到!”船身的倾斜已经超过45°,况金鑫扶着栏杆快速移动到船尾,肉眼 望远镜双结合。
  钱艾更换职责失败,只好硬着头皮去和队长会合。
  徐望抡起斧子往触手上砍,第一下竟然滑开了,触手上面都是水和粘液!
  随后赶来的吴笙一长矛直直戳入,转头冲徐望道:“再来!”
  徐望第二次高高举起斧子,重重落下!
  咣——
  斧刃深深嵌入木头栏杆,触手应声而断,落在甲板上的一截末端约半米长,弹了几下,随着倾斜滑落海中。
  受了伤的触手迅速离开栏杆,没入水中。
  船身没有正过来,因为海浪已一层比一层高,海浪颠簸的力道之大远比那一条触手更甚,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让船整个倾覆!
  又一条触手伸上来。
  不,五条!
  五条触手全部勾在一侧栏杆上,从船头到船尾,就像被绑上了拖拽绳!
  徐望想继续砍,可刚举起斧头,船身忽然猛地向前倾倒!
  除了船尾的况金鑫抱着栏杆不动摇,战斗中的三人都失去平衡,向触手方向扑去!
  吴笙和钱艾反应迅速,及时抓住栏杆,徐望因为正举着斧头,来不及反应,腰重重撞向栏杆,然而惯性未停,整个人翻出栏杆,落进大海!
  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徐望的眼耳口鼻。
  没有什么真假虚实之分,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两个字,死亡。
  那是来自于人对深海的本能的恐惧。
  徐望闭着气,奋力往上游,刚浮到水面之下,正好一个浪打过来,将他死死按在水底,冒不出头!徐望奋力挣扎,手指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费劲地睁开眼,在咸涩的海水里,他看见了一截长矛杆。
  徐望伸手用力抓住长矛杆,那上面像带着感应器似的,他这边刚握紧,长矛便用力上提,很快将他拉出水面!
  出了水面,他才看见吴笙已经挂在船体之外的绳梯之上,一手抓着软绳梯,一手反握着长矛用力拽他。
  眼看他冒了头,大口呼吸,吴笙松口气,用力将他拉近。
  徐望终于回到船边,在湍急的海浪里,奋力抓住软绳梯的末端,跟着吴笙爬回甲板。
  重获新生,徐望知道多亏了吴笙,可一腔感激到了嘴边,就剩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吴笙单手握矛杵着甲板,杨家将似的:“下回在你身上绑个绳算了。”
  徐望磨牙,但是欠着人情,只好低眉顺目。
  这一低头,就发现新情况:“唉?怎么不歪了?”
  船体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平衡,虽然还有颠簸,但比刚才“一面倒”的时候要好太多了。
  “老钱实在用不来弓箭,就换路子了。”吴笙冲着船头方向抬抬下巴。
  徐望抬眼看过去,没见到钱艾,只见到一个“人形火球”,正扑在栏杆上对着仅剩的一条触手连拍带打。
  那周身的火焰足有三米多高,从头到脚笼罩着钱艾的身体,或者说,那火苗就像从他的身体里窜出来的,宛若一件“火衣”,熊熊燃烧的灼热之气,即使站在徐望和吴笙这里,也依然觉得扑脸。
  火光映亮了船头,烧糊了栏杆,也灼伤了触手。
  “还嘚瑟吗?啊?不给你弄成烤鱿鱼,都对不起我老钱吃神州的ID!!!”
  徐望咽了咽口水,犹豫半晌,没敢上前,生怕被狂暴了的队友燎着。
  “无敌风火轮?”他只能想到这一个跟火有关的。
  “嗯。”吴笙给予肯定回应。
  “用文具可以?”
  “目前没发现不妥,刚才的飞毯可能就是个不幸的意外。”
  “那几条爪子都被他烧走了?”
  “烧熟了。”
  徐望恍然大悟,难怪回到甲板上之后,总觉得闻到了烧烤香。
  最后一条触手使出吃奶力气,终于逃脱“魔掌”,可怜巴巴缩回海里。
  浪还是那么大,显然海底并未真正平静,不过一丝焦香冲淡了海风里弥漫的紧张。
  “人形火球”的火苗渐渐变弱,最终消失,露出脸蛋被烤得红扑扑的钱同学。
  栏杆上一溜焦黑痕迹,那都是他的勋章。
  “厉害。”徐望朝他竖起大拇指。
  钱艾回到战友身边,轻点一下头,颇有点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徐望拍拍他肩膀:“别憋着了。”
  钱艾微微摇头:“我以为无敌风火轮是变出来一个特拉风的风火轮,可以踩着飞,可以抡着打人……”
  徐望叹口气:“我懂。”
  钱艾的威严表情瞬间垮掉:“为什么是我整个人变成风火轮啊!一点都不帅,还很热啊啊啊啊——”
  这边钱同学问天问大地,还想迷信问问宿命,那边船尾则响起况金鑫的警报:“队长,有船!”
  徐望和吴笙愣了下,立刻跑向船尾,带着余温的钱艾慢一拍,随后跟上。
  况金鑫没用望远镜,就那样看着前方,也没抬手给队友指方向,因为那艘船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两艘船相距最多不超过十米,连颠簸,都是随着同一个海浪。
  对面船上的人也看见了他们,眼神交汇,双方皆是防备。
  看架势不像冲他们来的,只是恰好,两艘船随着海浪颠簸到了一起。
  突然,一条末端焦黑的触手自右侧缓缓勾上对面帆船的甲板栏杆。
  在他们这里吃了亏的海怪,又寻到了新的目标!
  况金鑫眼疾嘴快地喊出声:“小心背后!”
  对面甲板上的三个人一惊,条件反射地回头,很快看见了栏杆上的触手。
  一时再顾不上他们的三人迅速跑带船舱,很快便带着斧头和长矛出来了。
  一样的船,一样的武器。
  所以,弓箭呢?
  生出疑惑的徐望,发现对面不只少了弓箭,还少了一个人。他四下张望,总算在桅杆上发现了第四人的身影。
  那人坐在桅杆顶上,太高了,看不太清脸,只能大概看出个修长匀称的身体轮廓,穿着一件夹克,还挺好看的。
  和刚才他们遭遇的一样,对面的船也开始在触手的发力下倾斜。
  三人中拿着斧子的同样是战斗主力,但运气比徐望差一点,砍了两下,也没真正砍中。
  拿着长矛戳了半天,也没真正帮上什么忙,手无寸铁的直接怒了,抬头冲桅杆上喊:“池映雪,你他妈下来帮忙啊——”
  “别垂死挣扎了,”桅杆上的人说话了,声音优哉游哉,带着点戏谑的凉,“以你们三个战五渣,坠海是必然归宿,何必浪费体力。”
  “什么叫我们仨!”喊话的人怒了,要给个翅膀,他能飞上去和那个姓池的撕,“你他妈不是队里一员啊!”
  桅杆上的人想了想:“从颜值上讲,真不是。”
  “操!”底下人暴跳如雷,又奈何不得,只能仰天长骂,“增员你真是我眼睛瘸了——”


第30章 漂浮球
  甲板上的骂人者没那么多闲工夫“内讧”; 骂完立刻投入到与触手的搏斗中,再不看上面那个闹心的货一眼。
  桅杆上的那位却忽然站起来了; 一手拎弓; 一手从腰间箭筒里缓缓抽出一支箭。
  钱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靠; 不是来真的吧……”
  搭弓,射箭。
  动作一气呵成; 行云流水。
  一支带着风的羽箭,以破竹之势冲向他三位队友背对着的这一侧栏杆; 牢牢扎在那不知何时勾上来的触手之中,箭头深深没入,肉白色的触手随之抖了一下。
  徐望他们正对着这边,看得真切。
  钱艾已经傻了; 同样的箭; 在他手里还不如小孩儿弹弓,至少小孩儿不会被橡皮筋崩了自己,可在人家手里就成了真正的冷兵器; 关键是看着还他妈的特别帅啊!那一搭弓一射箭,逼格炸天,飘逸如仙!
  桅杆上的人根本没看这边; 继续搭弓,动作没半点迫切的紧绷; 舒展得就像在箭馆娱乐练习。
  第二支箭破风而来,再入触手。
  第三支。
  第四支。
  那触手就像活靶子,被接二连三的羽箭扎成了刺猬。
  待到第五支; 触手终于带着一身“刺”,狼狈缩回海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三位队友的背后,而那三位浑然不觉。
  徐望都替他们着急,恨不能伸手把他们的脑袋扳回头!对于说话不中听的队友,不能光听,也得看实际行动啊!他要是光听吴笙说话,散伙十回都不嫌多!
  然而那三位听不见徐望内心的呐喊,他们仍然在那一侧跟最初的那条触手搏斗,然后在他们的“努力”之下,那一侧的触手已经增加到五根。
  战五渣这说法的确不好听,但,现在看着很像事实。
  虽然这三位搏斗不行,可嘴皮子溜啊,三对一仍打不过一条触手怎么办?骂呗。
  嘈杂的海浪里,就听他们三个咋呼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啊啊——”
  “这鬼地方我是真他妈呆够了啊啊啊——”
  “靠,都说了别把文具都用光,现在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徐望叹口气,骂完海怪骂鸮,骂完鸮再迁怒队友,这波操作很可以。
  有对比才有差距,他现在觉得吴笙、钱艾、况金鑫这样的队友,就是天使本使。
  箭筒里应该还有箭,但桅杆上的人忽然又坐下了。
  徐望不知道他是认定了只有这一侧的甲板栏杆才是他的责任范围,另一边,管他去死;还是眼见着那边的触手越来越多,觉得自己再射几箭也没大用处,杯水车薪。
  总之,他坐回去了,屈起一条腿,姿态淡定悠闲。
  徐望现在特想看一眼他的表情,回身去找望远镜,却发现有这种好奇心的不止他一个——况金鑫已经贴着镜筒往上看了。
  “怎么了?”徐望见他眼睛越瞪越大,不禁好奇地问。
  “好漂亮……”况金鑫一声由衷的叹。
  徐望被这个彻底超纲的答案弄蒙了,怀疑自己和况金鑫没聊到一个频道:“你看什么呢?”
  “就上面那个箭客啊,”况金鑫擅自给对面的“同行”起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拉风的名字,然后让出望远镜,迫不及待催徐望,“队长你看看,真的,长得就像画儿似的!”
  徐望无语地贴上镜筒,他还以为那人用了什么让人称奇的文具了呢,一个男人的长相也能用漂亮?再帅也无非就是好看成吴笙那样……
  对不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徐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人的轮廓眼眉,只知道桅杆上的人的长相已经脱离了“世俗好看”的范畴,“帅”和“漂亮”这样的词,在那张脸面前都会显得苍白,况金鑫说“像画儿”,是对的,就是眉目如画,不似凡尘。
  按理说男人长得太好看,都会显得女气,可桅杆上那位没有,他美在一个特别准的分寸,多一分太硬朗,少一分就要娘。他的皮肤很白,眼角一颗痣,这让他整个人有了一丝古典气质,哪怕这会儿他优哉游哉地看着下面仨队友忙活,整个人透着吊儿郎当的冷漠,你还是觉得他像一个书香门第的公子,正欣赏云卷云舒。
  池映雪,徐望在心里默念一遍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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