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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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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一次逃出去,偷偷溜进了一家农舍,看见同类被关在笼子里,便想偷来食用,谁知道被家主看见,把自己打了一顿,还被阎酆琅抓个正着,又饿了一顿。
  末了还美其名曰:“擅闯他人屋舍,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玄青辞看着眼前的屋子,又想起了那件事,心想万一这次又被阎酆琅逮着,按照他如今的处事惯例,恐怕再也不会见我了,指不定还会被他给收了。
  猫鬼见他这般犹犹豫豫,对着四周叫了两声。
  玄青辞当下一惊,浑身紧绷,这个地方他极为陌生,万一动起手来,必定受环境之累。
  “喵呜——!”
  一阵风从玄青辞的后背吹来,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然回过头去,一张黑漆漆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
  又是你!
  玄青辞皱起眉头,扬手就对着黑脸劈下去。
  “啊——!”
  一声凄厉刺耳的叫声刺入玄青辞的耳朵,激得他皱紧了眉头,恨不得拧起来。
  正在柏树林中追寻玄青辞气息的阎酆琅,忽觉一阵怪风袭来,心下一紧,加快了脚步。
  怪类挨了一掌,捂着脸哭了起来,浑身黑气尽散,终于露出了原来的样貌,一个穿着破烂官服,头戴乌纱的官人。
  玄青辞一愣,面对着哭起来的年轻官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你……你怎么能打我呢?”
  玄青辞顿时无语,回头看了一眼黑猫,却见对方正端坐在木屋门前,耐心地看着自己和年轻官人。
  “你到底是何人?”
  此时的玄青辞几乎知道了真相,无非就是引自己前来帮他们做事,毕竟一个魂魄,一只猫,还成不了事。
  官人抽泣着抽泣着渐渐停了下来,回道:“我就是想请那二位帮个忙……谁知道他们见了我就跑……我怕你也跑了,只能追你……”
  玄青辞冷哼一声,回道:“恐怕不是这样吧,”说着,他靠近了官人,指着木屋前的黑猫,继续说,“你与那猫达成共识,你恐吓世人,然后让黑猫引起逃跑,实则是引他们来此处,对吧?”
  官人一听这话,倏地白了整张脸,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你……怎、怎么会知道?”
  玄青辞不理会他,调头就往回走。那黑猫见了,急得叫了起来,然而叫了半声后突然停住。
  树林再次陷入安静。
  玄青辞突觉不对劲,怪类亦是浑身僵硬,往玄青辞身边凑了凑,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求求你,帮帮我们,墨染若再不入土为安,便再也无法轮回了。”
  “喵呜……”
  玄青辞呼吸一滞,猛然盯向那只黑猫,在心里琢磨着“入土为安”、“无法轮回”这几个字眼,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左右顾盼,随后小心地走了过去。
  黑猫站了起来,看见玄青辞冲自己而来,激动地往前跑了两步,用脑袋在他的裤腿上蹭了几下,讨好地望向他。
  玄青辞看见他的动作,顿时一阵心疼,他并不能感受到黑猫在他身上的触感,但他看到了黑猫眼中的感激。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木屋的大门,伸手轻轻推开了大门。
  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恶心得玄青辞胃里一阵倒腾。
  他忍住反胃感,抬腿迈了进去,在指尖凝聚了一点光亮,终于看清楚了这漆黑中的物什,只一眼,他便再难往前半步。
  木屋之中放着一具猫尸,四肢皆被木钉钉在木板上,开膛破肚,浑身血色。


第二十章 横插道士来阻拦
  恐怖又痛苦的记忆犹如洪水般挤入玄青辞的大脑,他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嘴唇也褪去了血色,惨白无比。
  “青潭宗上下皆为青,怎么会有你这种异类?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玄青辞浑身发冷,那种被硬生生剥皮的剧痛似乎又回来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手指尖的蓝光随之熄灭,木屋陷入了黑暗。
  黑猫发觉了他的异样,倏地跳在猫尸旁边,对着玄青辞轻轻叫唤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一股浓烈的腐酸臭顿时充满鼻腔,眉头锁得死死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往黑猫那里挪去。
  黑猫眼看着玄青辞步步靠近,激动得一动不动。明明只有几步之隔,玄青辞却像是走了百年一般漫长,他伸手要拔去木钉,却看着这四根木钉不知从何下手。
  猫尸的样貌过于凄惨,他似乎觉得自己只要一下手,就会弄疼它,他甚至忘记了黑猫已经死了。
  玄青辞看看黑猫,再看看猫尸,一闭眼一咬牙,一只骨节分明,有些苍白的手敷在了猫尸身上,他顿时心里一颤,手尖发凉。黑猫的身体已经僵硬,纵使毛发上沾染了血迹,可依旧柔顺无比。
  他颤着手摸上了猫尸身上的木钉,一鼓作气拔了出来。
  就在他拔出木钉的一刹那,黑猫发出了一声低吼。
  “怎么了?”
  只见黑猫整个背都拱了起来,神情痛苦不堪,喉间发出的声音凄惨无比。玄青辞就知道这木钉恐怕和黑猫的魂魄有所联系。
  他沉下气,眼神狠厉地盯向手下的猫尸,那被拔出木钉的右前爪可怜兮兮地耷拉下来,失去了支撑。
  就在此时,木屋之外响起一阵摩挲之声。
  那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的黑猫挣扎了起来,勉强撑起自己,跌跌跄跄地走向门口,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屋外一处地方。
  玄青辞顺着它的方向望过去,屏住了呼吸。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摸向前左爪,一横心就要拔出第二根木钉。
  “墨染!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浑厚具有穿透力的男声送四面八方而来,玄青辞毫不犹豫地再次拔出木钉,黑猫猛地吼了起来,浑身剧烈颤抖,四肢瘫软得极近倒下,却依旧咬牙盯着屋外。
  玄青辞看着手里这根沾染血迹,甚至已经发黑的木钉,甩手扔在了地上。后脊背窜上来一股危险感,心里一个声音开始叫喊,离开这里。
  可是他纹丝不动,这一次,他双手握上最后两根木钉,意欲一举拔出。
  然而就在此时,那个缥缈的男声逐渐清晰。
  “来者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黑猫嚎叫了起来,冲上来者就咬。
  玄青辞只听身后一阵撕咬和惨叫声,一狠心,再一次拔出一根木钉。
  黑猫的力量再次因为疼痛而被削弱,被来者重重地摔在木门上,发出巨响。那黑猫被撞得几乎五脏移位,瘫在地上用尽全力挣扎,却再也没能站起来,只能无力地瞪着绝望的双眼看着。
  玄青辞暗道不好,迅速闪身躲开来者的攻击,手里还拿着第三根木钉。
  这一次,他看清了来者样貌。
  对方一身白衣,头戴道冠,一把白胡长至胸前,手里拿着一杆拂尘,俨然一副道士模样,偏偏一双眼睛充满邪气,硬生生将那一股子脱俗染上了一份污浊。
  难道又是一个捉妖师?
  玄青辞疑惑着,捏紧了手里的木钉,若是捉妖师,自己必定吃力不讨好,可是……他转头看向倒在门口的黑猫,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我走了,它怎么办?当真要让它再无轮回么?
  那道士看着玄青辞正在犹豫,冷哼一声就冲过去。他刚刚远远就嗅到了一丝妖气,这妖气少说也有百年,如今见了当真心下一喜,竖瞳乃是蛇类,又是个已经修成人身的蛇妖,若是收了他,自身功力便可提升数倍,届时哪还需要这么一只小小的黑猫。
  玄青辞眼见他冲向自己,一个转身猛地拔除了猫尸身上最后一根木钉,黑猫发出一声低喘,眼睛一翻晕死过去。他顺手抄起猫尸,就要逃离现场,却被道士拦住了去路。
  “你既然来了,又岂会让你离开,倒不如留下来陪我好好玩玩!”道士一声讥笑,便发出一道术法打向玄青辞。
  玄青辞眼尖,躲过后便冲出了木屋,往树林深处逃窜。哪知,竟被道士下了一道结界,困死在了木屋附近。
  “你残杀生灵,就不怕死后被严惩吗?”
  道士大笑三声,指着玄青辞说道:“严惩?我与死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可从来没见过他们被严惩过,无论是生前杀人放火,还是打砸抢劫,如今依旧在这世间飘荡着,何来严惩!”
  玄青辞皱起眉头,他想起宋清英被阎酆琅从竹简里放出来时的模样,分明就是受了刑罚,而且那刑罚骇人无比,怎么会没有严惩呢?
  “你不必狡辩,善恶自有上天分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玄青辞毅然说道。
  那道士冷下眼,回道:“这些道理等你死了再和我说吧!”
  言罢,一道红光从道士的身上散出,在半空中结成一朵盛开的花,这花妖艳无比,却没有叶子,一丝一丝地绽放,随后像一张血盆大口咬向玄青辞。
  玄青辞心下一冷,这般绝艳的花,竟被这道士这样玷污了!他拽紧猫尸,一手抓在柏树树干上,一跃而起,本想躲开这一术法,却见这花陡然间壮大了起来,势要将自己连同柏树一起吞噬。
  他倏地眯起眼睛,闪身化作一条六尺长蛇,冲着那道术法吼了一声,声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力道之大将那朵花瞬间击碎。
  道士一看到玄青辞的原身,两眼发亮,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玄青辞的面前,一杆拂尘眼看着就要落在他身上,玄青辞猛地往后一缩。
  就在此时,道士转了个身。
  不好!他要的是黑猫!
  然而等到玄青辞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你终究是妖,不是人,妖和人斗,还差得远呢。”
  “哈!”
  玄青辞恶狠狠地盯着道士手里的猫尸,蛇身猛地发力逼向道士,后者甩着拂尘避开他的攻击,一手紧紧抓着猫尸不放手,一边不停地往后撤退。
  突然,道士停下脚步,倏地盯住玄青辞露出一个阴森森的表情,后者心里一紧,尚未做出反应,就被道士抓了个正着。
  他一下子蜷缩起来,盘住道士的身体,然而道士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玄青辞被捏得浑身微微抽搐,七寸乃是他的致命之处。
  道士眼见着玄青辞就要缴械投降,手指尖凝结了一道封印就要打在他的眉心,后者瞪大了眼睛,尾巴一勾圈住了道士的手腕。
  “你越是反抗,我便越是要收你,百年蛇妖,当真难见。”
  玄青辞忍着胸口的剧痛,张开了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就要往道士身上咬去。道士没有想到他还会如此挣扎,加大了手下的力度,玄青辞顿时疼得忘记了呼吸,大张的蛇嘴倏地闭上,从喉间发出一声呜咽,勾着道士手腕的尾巴却丝毫不见收力。
  道士心知这蛇类最擅长缠绕,一旦被缠上,不死不休。
  于是他再次在手指间凝聚起术法,就要刺入玄青辞的大脑。
  不好!他要杀了我!
  “区区凡人也敢放肆,当真可笑。”
  玄青辞心里一颤,斜着眼睛望向了那突然出现的人。
  道士冷哼一声,顾不得来者是谁,只知道此时不收了蛇妖,便再无机会,于是加剧了术法。
  “雷池。”
  话音刚落,道士与玄青辞的身下便出现了一圈血池,二者身上犹如被灌了铅水,动弹不得。道士的那只手在雷池出现的一刹那就被拽了下去。
  阎酆琅两只合拢,念了一道诀,玄青辞便觉浑身轻松,“嗖”地一下子飞出雷池,化作一道青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阎酆琅顿时暗骂,这混账竟然不跟我道声谢!
  道士趁着阎酆琅念咒的功夫,猛地挣开了束缚,甩着一道拂尘也要逃走。他寻思着来者来路不明,却在一刹那能够困住自己,可见功力不一般。加上他的那句“区区凡人”,想来必定不是凡人,此时正面对上,自己势必吃亏,眼下最重要的是手里的猫尸。
  阎酆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心里极为不舒畅,正需要一个发泄口好好宣泄一番,于是一道“散魂令”脱口而出。
  道士看着这术法凶狠至极,立马闪身,可终究是一阶凡胎,根本躲不过阎酆琅的攻击,一道黑光从道士的右臂穿过,手中的拂尘瞬间坠落。
  阎酆琅突然意识到,这术法用错了。
  自己怎么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啊——!”
  道士的惨叫声更加刺激了阎酆琅,他倏地收回竹简,顿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道士仓皇出逃。
  一时间,柏树林再次陷入了寂静,木屋刚刚迎来的短暂热闹在此时又变回了寂寥。
  阎酆琅眯起眼睛盯向玄青辞离开的方向,两手摆到身后,神色复杂。
  “出来吧。”
  一直躲在远处的年轻官人,听到阎酆琅的声音,左顾右盼了一下。
  “出来。”
  语气带上一丝不耐烦,官人想了想,飞到了阎酆琅身边。
  “你是谁?”
  官人看见阎酆琅器宇不凡,又想起刚刚的争斗,一下子跪了下来。
  “上仙救救墨染吧!它被那人抽筋剥骨,活活疼死的!”
  阎酆琅皱起眉头,继续问:“为何?”
  “那人为了一己私欲,不知从何处弄来歪门邪道,将墨染害死后,练成了恶灵,在那北隍城的查家害人呐!”
  官人哽咽着回答,白净的脸上染上一朵红晕,红通通的眼睛看上去可怜极了,阎酆琅一下子就想起了玄青辞那双赤瞳。
  “哦?你说得可否再具体点?”
  官人抽泣了一下,一缩鼻子道:“我只知道查家被搅得鸡飞狗跳……还有那可怜的楚医师,也被害得家破人亡……”
  “楚医师?可是那楚玉绫?”阎酆琅问道。
  “正是……其余的我便一概不知了……墨染每次与我说的时候,都被限制了言语。”
  阎酆琅思索再三,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且在这柏树林好好待着。”
  “上仙千万要救救墨染啊!他的尸身若再不入土为安,便再不可轮回了!”
  “放心,人界的事我管不着,这魂魄的事,可是我说了算。”
  谢必安和范无救在收完魂魄后就回到了醉尚楼,在那里静静地等待阎酆琅回来。他们隐隐感觉到,迎接他们的或许是劈头盖脸的责备。
  此时的阎酆琅正走在北隍城的街道上,看着夜色之中沉寂着的北隍城,竟觉得有些寂寞,总觉得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而就在此这座安静寂寞的北隍城中,某个角落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身白衣被血沾染,一双本黑白分明的眼睛被血色染红。


第二十一章 避己之心逐蛇妖
  阎酆琅在醉尚楼待了三日,谢必安和范无救就在北隍城逛了三日。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人死了以后还有这么多好处!”谢必安眯着眼睛笑盈盈道,手里拂尘的毛柔顺无比,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范无救就这么走在他边上,轻轻“嗯”了一声。
  “啧,摇骰子不要钱,看美人不要钱,这听戏也不要钱,简直不能再好了!”谢必安的笑容越发灿烂,末了有些失望地补充道,“要是吃东西也能不要钱就好了……”
  范无救笑了,悄悄掂了掂手里的钱囊,说道:“若非上仙,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
  “你就夸吧,看你那样子!”谢必安翻了个白眼,使得他的笑容看上去滑稽极了。
  北隍城内热闹非凡,饶是谢必安和范无救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去过北隍城,他们打东边的东阳城而来,一直居住在柏树林里,从未出过山。对北隍城的认识也都是从病患嘴里知道的,虽然一直有去北隍城的打算,却一直到死都没有实现,哪知竟在他们死后被实现了。
  谢必安本心有郁结,觉得以这样的方式来到北隍城,实在嘲讽至极,可当他真正站在北隍城大街上时,竟觉得这样也不错。
  阎酆琅见他二人如此,心里一酸,烧了一堆纸钱给他们,便放他们出去了,留了他一个人在这醉尚楼里待着。
  此时恰是午时,是北隍城各家酒家人气最为旺盛的时候。
  阎酆琅抬头望了一眼屋里的柱子,没有发现想要看到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抬脚走出了客房。
  醉尚楼分居五层,是为整个北隍城最大最高,规格又最上层的酒家。他昔日走进这家酒家的时候吸引来不少目光,那小二温和的笑容里藏着一抹鄙夷,却在他拿出银两后的一刹那消失殆尽。
  “公子想点些什么?”
  阎酆琅瞥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道:“随意一些就好,我一个人。”
  说罢便往二楼走去。
  这醉尚楼的二楼乃是雅座,可将一楼的样貌尽收眼底,在往上便是一些世俗大家,传闻最高一层乃是皇家专用。
  小二眼见阎酆琅往二楼走去,心里疑惑万分,这人出手阔绰,至少是世俗大家,怎的坐在二楼?难道……他想隐藏身份?
  阎酆琅找了一处僻静之处坐下,伸手推开了窗。这个地方是二楼的角落处,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偏偏这样的位置,除了可以看清一楼,还能看到三楼的光景。若是移动一下座位,还能听到三楼的些许谈话。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抵在唇边放着,迟迟没有下嘴。
  那条蛇……去哪儿了?
  他想起前几日在柏树林的场景,那蛇妖恢复蛇身被那道士掐住了要害,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那凶狠又不怕死的眼神,当真让阎酆琅记忆深刻。他甚至在这几天的夜里,都能梦到那双眼睛。
  他还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
  或许他说的,我应该放在心上。
  “公子。”
  小二的声音唤回了阎酆琅飘出去的神思,他转头对小二抿嘴一笑,顺势接过来了餐盘。这一举动惹得小二惊慌不已。
  “公、公子……小的来就好了……您别动!”
  阎酆琅一愣,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要的蛇羹呢!”
  “公子莫急,前日里我们刚捕了一条蛇,想着您喜欢蛇羹,便帮您留下了,这会儿正在大厨那儿呢!”
  “我可是要公蛇,颜色漂亮的,毒腺长的,最好蛇胆有这骰子这么大的!”
  阎酆琅浑身一颤,倏地盯向那声音来源,眼神阴狠得直把他身边的小二吓得双手一抖,险些把手上的菜给打翻了!
  阎酆琅盯着那说话的人,问小二:“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小二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两腿直哆嗦,说:“公子……那可是全北隍城的富豪,查光耀……惹不起呐!”
  阎酆琅猛然收紧了瞳孔,查光耀……查姓。
  他看了一眼查光耀手里的骰子,足足有小半个拳头这么大,这样的蛇胆,蛇龄少说得有数十年。
  “那条蛇多少钱,我买了,要活的。”
  小二连连摆手,凑在阎酆琅耳边轻声道:“那可不行,这查公子早在一个多月前就付了定金问我们醉尚楼要预定了……”
  阎酆琅斜眼看着他,说道:“蛇胆若有那骰子那么大,想来也是数十年甚至百年的灵蛇,你们就这么给杀了?”
  小二一愣,满脸惨白,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阎酆琅自知与他说不通,就说:“你且帮我去问一问,这蛇究竟多少钱。”
  小二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诶”了一声后一路小跑。
  然而让阎酆琅没有想到的是,那小二在和查光耀说了几句后,竟径直往楼下去了,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阎酆琅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小二,却见小二慌张地躲进了后厨,犹如逃命。
  阎酆琅深吸一口气,寻思起来,如果玄青辞当真被人捉住,必定受了伤,否则以蛇类的速度,凡人根本追不上。
  颜色艳丽,毒腺长,蛇胆大,还是条公的……十有八九是玄青辞。
  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缓缓接近,仔细探知,果真是那道士的气息。
  “公子想从我手里买东西,不知道……这个够不够?”
  一只苍白无力的手突然出现在阎酆琅的面前,做着拿捏的动作。
  阎酆琅顺势望过去,冷声道:“公子开价吧。”
  查光耀“哼”了一声,两眼一翻,嗤笑道:“谁人不知我是这北皇城里的首富,富可敌国,我……不缺钱。”
  阎酆琅皱起眉头,往前走了半步,说:“你想要什么?”
  查光耀打开扇子摇晃起来,点了点阎酆琅的胸膛,又指了指脚下:“跪下。”
  一听这话,阎酆琅竟笑出了声,心想这人想让上天下跪,莫不是被门挤坏了脑子。
  这笑容落在查光耀眼里刺眼极了,这让他想起了已经死去的兄长,当时他也是这般笑的。
  “你……你笑什么?!”
  阎酆琅索性不说话了,转身往一楼走去。
  “给我拦住他!”
  话音未落,阎酆琅的周围就出现了一群打手。
  他勾起嘴角,说:“既然你不肯开价,那我自己去厨房罢。”
  “你要硬抢?”
  “是又如何。”
  “一百两!”
  “什么?”
  阎酆琅转过身去,冷眼看着他。只见那人傲慢地抱着双臂,再一次开口。
  “一百两黄金,我就让你拿走那蛇。”
  阎酆琅撇撇嘴,心想你早点开价不就好了,费这么多口舌作甚。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说:“你要的一百两,届时去金行取就行了。”
  一时间,查光耀目瞪口呆起来,看看手里突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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