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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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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是个祸害!”。
二人离开灌木丛向迎客柏走去,各自揣着心思,却不约而同地觉得那宋清英和红鬼不久便会有所行动,而且动作不小。
玄青辞看向走在身侧的阎酆琅,心里的疑惑逐渐加大,暗自下定决心,此事过后定要再试他一试,倘若他神识里当真没有半点自己,那此事必有端倪。
而此时的阎酆琅哪里会知道玄青辞在想什么,正寻思着那红鬼会以怎样的手段对付宋清英,眼前就出现了刚刚那道白影。
“你在等我们?”阎酆琅冷着脸说道。
白影眨巴了一下眼睛,两边嘴角往上扬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双眼眯起来弯弯的,这笑让玄青辞不禁想起了在北隍城里做无良买卖的奸诈商户。
“在下谢必安,特来告知二位,宋清英不日将会再次寻上红鬼,还请二位好好保护他。”谢必安弯下腰,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阎酆琅听完神色一变,一把握住玄青辞受伤的手,厉声问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玄青辞显然没想到阎酆琅会拿这件事反驳谢必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被握住的手腕上是阎酆琅掌心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里发虚。
谢必安弯着的腰继续往下弯了弯,掩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微怒,说:“还请上仙赎罪——”
听到这句道歉,阎酆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睛一瞥却见玄青辞正想摆脱自己。他顿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迅速松开了玄青辞。
“赎罪?若不是青辞替我挨了一下,那个被银针穿过的恐怕就是我了。如今你引我们来此处看见红鬼,听见那一番话,又让我们去保护宋清英,谢必安,你当你是谁?”阎酆琅说了一大通,说完还上下鄙夷地剜了对方好几眼。
谢必安知道阎酆琅的意思,偏偏不随他愿。
“若非上仙动手伤了我师兄,我又如何……”谢必安故意顿住,缓缓直起身子,继续说道,“人命不可违,可若上仙见死不救……罢了,既然上仙无心救人,那在下告辞。”
说罢,谢必安便装模作样地转过身去,却并未直接化作白影离开,他故意走得很慢,自以为阎酆琅会叫住他。
然而没想到的是,阎酆琅就这么看着他离开,一动不动,直到谢必安的身影彻底消失。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玄青辞忍不住问道。
阎酆琅看了他一眼,哼道:“你没听他说么,人命不可违。”
他暗自重复着谢必安的话,又想着红鬼的话,转头对着玄青辞,神色复杂地问他:“你觉得神……都是无心的吗?”
一句话,玄青辞觉得眼前的阎酆琅仿佛与多年前的阎酆琅重合了,赤眸中渐渐染上一抹温情,这眼神被阎酆琅瞧在眼里,心里莫名像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一下。
你透过我……到底看到了谁?
“万物皆生灵,神凌驾于万物之上,以万物平衡为己任,不偏不倚,应当……是无心的罢。”
玄青辞说完就看见阎酆琅脸上的失望,听他回应。
“连你也这么觉得……”
这个问题,其实阎酆琅多年前就问过自己,当时的自己无法用言语说话,只能艰难地叼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众说神无心,唯阎君有心。
结果他第二天就被阎酆琅丢下了。
如今眼前的阎酆琅再次问出口时,他立马想起了被丢弃的事情,可一句“无心”竟换来对方的失望。
你到底在期盼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答案?
“罢了,你说得对,以万物平衡为己任,”阎酆琅轻嘲一声,收起情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玄青辞,补充道,“此事过后,你就回妖界吧,切不可再踏入人界半分。”
玄青辞心里一咯噔,胸口的疼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却并未应下。
回到宋家院的两人,心怀各异地回到各自房间,玄青辞看着对面的阎酆琅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的样子,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关上门。
漆黑的房内让他忽觉头脑清醒,一个问题油然而生,冲刷了所有再次见到阎酆琅的喜悦。
他怎么会以一个收魂师的身份出现?
此刻的阎酆琅关上房门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那句“不可再踏入人界半分”的时候,心口处竟会这样疼。
一个蛇妖不在妖界好好待着,远离族人不说,还出现在临近人界的柏树林,这分明就是与妖界不容的现象。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妖,要他远离人界,不就是要他孤苦伶仃地待在柏树林里么,这和囚禁有什么分别?
阎酆琅长吁一口气,一双漆黑的眸子望进一片漆黑的屋子,心想自己何时会心疼一只妖了?
万物皆有命,命由天定。
他长叹一口气,走至床榻边仰面躺下,合眼准备休息。
子夜已过,天方一片漆黑,万里无云,一轮皓月高挂当空。
玄青辞躺在塌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毕竟是血肉之身,被这银针穿过手掌,整条手臂都疼了起来。只好在房外设下结界,化为原身为自己治伤,一夜无眠。
而睡至后半夜的阎酆琅,在温风吹拂下逐渐开始发梦。
“你不认字吗?过来,我教你。”
只见一条模糊的玄青色长蛇从阵法中缓缓爬向自己,红缨缨的蛇信子不时吐两下,它所爬过的地方,还留下淡淡的血迹。
“用尾巴卷着。”
那蛇听话地勾起尾巴,努力把那根细得如同筷子的毛笔卷起来,奈何怎么紧缩都做不到,任由那笔歪歪斜斜地躺在蛇圈中间。
“做不到吗?”
阎酆琅清楚地知道那蛇是在看自己,甚至能感觉出那蛇的委屈。它努力地紧缩自己的尾巴,可任凭它再怎么努力,那笔依旧无法被它提起来。
他努力地看清这蛇的样貌,偏偏模糊得一团糟,只知道它是玄青色的,身上的花色模糊得厉害,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蛇种。
“罢了,你用嘴含着。”
它乖巧地松开笔,扭头用嘴咬住笔身,然后将笔横过来正对自己。
“这是你的名字,别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了,你又摇头,连名字都没有。”
阎酆琅看见这蛇歪着脑袋在宣纸上书写什么,可它的脑袋挡住了字,根本看不见这纸上写了什么。
“是‘玄’,不是‘卞’!你这眼睛怎么长的?”
阎酆琅呼吸一滞,心口漏了一拍。
只见那蛇倏地松开了笔,冲着自己“哈”了一声,随后迅速逃向门口。
阎酆琅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抬手将房中的阵法瞬间扩大数倍,将那条即将逃出房间的蛇给硬生生拖了回去,看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只剩下“哈”两声的气力。
“你跑什么,我不过是教你识字而已,”梦中的阎酆琅蹲了下去,冲着那条身上似有血迹的蛇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再剥你一次皮。”
这句话对这条蛇似乎很受用,话音刚落果然老实了不少,安分地蜷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阎酆琅还是想看清这蛇的样貌,心想我何时养过一条蛇?
“你说……神有心吗?”
第十章 一言万恶家家传
只一刹那,阎酆琅梦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觉浑身已被冷汗浸透。他抬起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双手,忽然觉得这手有些陌生。
他看见自己将那条蛇折磨得死去活来,看见自己将那条本就受伤的蛇困在专镇妖物的雷池里,还听见自己威胁它,说要剥了它的皮。
“叩叩叩!”
“阎酆琅,快出来!”
他倏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紧张得忘记一切,冲过去一把打开房门,屋外的阳光无比刺眼,逼得他睁不开眼睛。
恍惚间,他看见玄青辞正站在自己房门口,差一点脱口而出的“你的皮还在吗”在听到玄青辞的话后,被硬生生吞回了肚里。
“宋清英不见了。”
阎酆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下自己此刻正在狂跳的心,故作淡定道:“知道了。”
随后转身回房。
玄青辞站在屋外,回想着刚刚阎酆琅突然冲出来的样子,神情紧张万分,额头还有些许汗渍,身上的衣裳大敞着,毫无原先那副严谨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却在自己开口后瞬间变脸。
他做噩梦了?
“走吧。”
再次出现在玄青辞面前的阎酆琅,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好像刚刚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玄青辞与阎酆琅走在村内,放眼望去整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一座无人村。
听宋清英的家眷说,宋清英一大清早就把村里人都叫到了村口,说是有要事宣布。那里背山而阴,饶是艳阳高照,他们也丝毫感觉不到太阳的灼热,就连空气中的些许温热也被树林间吹来的凉爽所冲刷代替。
玄青辞心想,宋清英要说的事情,恐怕就是这次疫病之事。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阎酆琅,对方却好似提前预知一样地也朝他看了过去,吓得玄青辞赶紧转过脸去。
阎酆琅不明所以,越发觉得这小妖奇怪。
二人尚未到达桃源村村口,就听见了前方吵闹的声响。他们面面相觑,快速走上前。
只见宋清英站在一张木桌上,身前站着百来个村民。二人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宋清英说的话引起了村民极大的反响。
“不行!你是我们族长,是你一手把桃源村发展至今的!我们不能没有你!”
“对!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一起把他赶走!”
“没错!族长这些年为了我们四处奔走,才让我们桃源村不受战乱,没有族长,我们哪儿来的家啊!”
阎酆琅手握竹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旁的玄青辞环视了一下四周,凑在阎酆琅耳边,轻轻开口。
“他这是在引红鬼出来。”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阎酆琅耳边散开,鼻间还能闻到玄青辞身上那淡淡的柏树香,他不经心脏一阵快速跳动,脸上热了起来,从喉间发出一个不轻不重的音节表示认同。
“我一直不明白,他当时既然已经认出了红鬼,为什么不阻止他在水里下毒咒呢?”玄青辞自顾自地发问,并未发现阎酆琅此时的异样。
阎酆琅此刻正努力掩盖自己的紧张,根本没把玄青辞的话听进去,含糊不清地随意发出几个声音搪塞他。
玄青辞终于捕捉到了他的怪异,转过头来看向他,只见他躲闪着不愿意看自己,靠近他,问:“你怎么了?”
“无事。”阎酆琅推开他,走到旁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滚烫着,他背对着玄青辞,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玄青辞听闻此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宋清英,眯起眼睛,嘴角捎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手指轻拢,凝聚一点蓝光射向不远处离宋清英最近的一位村民。
“可是族长,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疫病来路不明,为何不早做抵御呢?”
村民的问话让宋清英的言谈戛然而止,他怔怔然地看向这名村民,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问出这样的话。他垂着脑袋唉声叹气,在桌子上来回踱步,可那桌子只有方寸这么大。
而那刚刚问话的村民,正捂住着嘴巴,满眼不可置信,满脑子都是“是谁控制了我的嘴”。
玄青辞看着那宋清英在桌子上犹豫,平如静水的脸上挂着两只得意洋洋的赤眸。阎酆琅见了,眼中竟也带上一抹得意,看向宋清英时,似乎在说“我看你如何作答”。
而那宋清英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两道逼迫的眼神,凭着感觉望去,就看见村口处站着两位一黑一白的人,正盯着自己。
“是我对不起你们。”
终于,宋清英开口了。
正是此时,从柏树林里传来一阵阴风,席卷了每一个村民,然后冲向玄青辞、阎酆琅二人,最后传至桃源村每一个角落。
“你们一直问我,桃源村从何处来。桃源村……就从此处而来,这里真正的名字,叫做长乐村。”
话音刚落,村民一阵骚动,纷纷谈论起来。
“四十年前也有一场疫病,就是这场疫病才使得长乐村一夜倾覆,再无安宁。”宋清英的眼眶有些湿润,喉头微哽,两条腿似乎有些站不住了。
“当时的长乐有户人家,夫人乃是北隍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嫁过来后便家道中落了,村里接连三年大旱,村里人就说她是个祸害……”
“她家住得远,可我总会碰到,只是那时候她名声不好,所以我看见了也是躲得远远的……后来,她孩子出息了,是个读书人,叫张书远……”
那时候的长乐村远比现在的桃源村要热闹,邻里之间也都亲络,可是这种亲络并不包括江梦桐,也就是村民口中的那个“祸害”。
一家子住在柏树林入口,是整座村子的最末排,加上那些谣言,他们与村里人并不怎么来往。
那天是除夕,村里的学堂早早就下堂了,张书元一路小跑冲进家门,却发现院子里并没有母亲的身影,往常的时候,她总会在院子里干活儿。
“娘亲!”
一嗓子叫来的不是江梦桐,而是他的父亲张冠宇。
“嘘——”张冠宇冲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边走过去解释道,“你娘她病了,刚喝了药睡下。”
“病了?这早上还好好的呢!”张书元一惊,便要进去看她,却被他爹一把拉住。
“染了风寒,”张冠宇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家后的柏树林,继续道,“等我们攒够了钱就搬到城里住,这柏树林实在阴得很,你娘本就是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罪。”
“爹做主就好,我去烧点水,等娘醒了给她泡泡脚。”
“去吧。”
江梦桐这病一生就是整整一个月,躺在床上久久不见好转,甚至每况愈下,原本丰盈的脸越来越削瘦,高颧微突,整个人看起来羸弱无比。
张冠宇为此去求从长乐村当时的族长,然而他非但吃了个闭门羹,连原本与他家本就联系不多的邻居也纷纷躲避,他们说,那是会感染的恶疾。
张书元看见父亲失魂落魄地回来,便连夜徒步行至三十里之外的北隍城,请了一个医师回来,哪知道医师尚未踏进家门,他便看见张冠宇一身白衣倒在地上,两只眼下两行血泪。
“爹——”
医师一愣,不忍心地撇开脸去,这孩子从山里而来,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看见他的时候,脚上的草鞋早就被磨破了,露出满是冻疮的脚趾,二话不说拉着自己就跑。
山里的路崎岖,他这把老骨头走也走不快,这孩子就背着自己走。
可谁曾想,饶是再快,也赶不上人命流逝之快。
“孩子,把你爹扶进去。”
张书元满眼泪水,背起张冠宇就往屋里走,刚一踏进屋就看见被白布盖着的人,他这心里好像被人揪起来了一样,小心地将父亲放至塌上。
医师赶紧过去替张冠宇把脉,一边吩咐张书元去烧热水。
然而令张书元绝望的是,这位医师说:“好好陪着。”
“医师,求求您救救爹,我只剩下爹了,我不能再失去爹!”张书元“扑通”一声冲着这位七旬老人下跪,两眼通红,紧紧抓着医师的裤腿不松手。
“不是我不救,是我无能为力啊……”医师叹了一口气,扶起了张书元,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听闻那柏树林深处有两位神医,你可以试试。”
张书元一愣,他从未听说过这柏树林里还有神医。
“只是……他二人性格古怪,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张书元听罢,一缩鼻子,对着医师又三拜:“多谢医师!多谢医师!”
江梦桐病死,张冠宇同时染病一事很快就传开了,有人看见张书元披麻戴孝地背着张冠宇进山,“祸害”一词传得更甚。他们趁着张书远一家不在,在他家门口撒上了鸡血,说要驱邪。还有的挂上了大蒜,说要驱鬼。
张书远对此毫无不知情,只是后来当他看到这些的时候,气血上涌,喉间全是血腥味。而现在,他正背着张冠宇在被大雪覆盖的柏树林里行走,漫无目的地寻找医师口中的神医。
他不知道自己在山里走了不知有多久,依稀间看见一座木屋,却没力气走过去,腿下一软,笔直地跪倒在地,背上的张冠宇滚到地上,竟清醒了过来。
“书元……”
张书元晕死过去,张冠宇挣扎着向张书元爬去,他苍白又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沙哑的声音在被“飒飒”树叶声淹没。
他艰难地挪动着,视线逐渐模糊,在动了最后两下之后,像被抽光了全身力气,再也不动了。
谢必安外出觅食,哼着歌正高兴今日偷了两只鸡回来,就看见自家门口倒着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拎着鸡直接走过,头也不回,经过的时候还踹了一脚张书元。
“要死别死在这儿,这刚过完新春呢,晦不晦气。”
第一十一章 善恶相报终轮回
谢必安将手上两只鸡拎进屋,冲着屋里喊着:“范无救,去烤鸡!”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屋里出来,衣领上围着一圈豹毛,拎过他手上的两只鸡就往屋外走。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一手拎着一个人踏进了屋。
谢必安见了,嚷着嗓子就骂:“诶诶!你干嘛呢?什么玩意儿都往家里带……”
范无救冷着脸,说:“救人。”
“不救。”
范无救把二人安置好,转过身后对谢必安说道:“你的规矩。”
“不救。”
谢必安两手叉腰坐在椅子上,铁了心不救,脸上的笑意落在范无救眼里显得无比残忍。他叹了一口气,妥协地转身走向屋外。
“你去哪?”谢必安以为他生气了,着急叫住他。
“给你烤鸡。”
范无救离开屋子,谢必安立马站起身,开了一点儿房门往外看,确定范无救不会回来后,转身就拿着一盆冷水对着屋内两人浇了下去。
张书元浑身湿透,刚一睁眼就给谢必安跪下,哆哆嗦嗦地说:“救救我爹,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这样的人,谢必安少说看过不下百来人,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听不到任何回话的张书元,四肢并用地抱住谢必安的腿,哽咽着再次说:“别走……我求求你别走……救救我爹,你要什么我都给!”
谢必安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拖着张书元走到了门口,一推大门,指着雪白的屋外,沉声道:“你找错人了。”
张书元被冷风吹得浑身发抖,这五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在自己的上空,他怔怔地看向谢必安,轻声道:“你……你说什么?”
范无救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见张书元抱着谢必安的腿不撒手,眉头一皱,一把拽起张书元丢在了雪地里,冷声下令:“滚。”
张书元毫无防备地被丢进雪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范无救拽着张冠宇拖了出来,他吓得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抱住即将被丢进雪地的张冠宇,双眼发红盯向谢必安两人。
“你们……你们……”
“你找错人了。”
“砰!”。
张书元被关在门外,呆呆地愣了很久,依稀间听到了一声呢喃。
“书、书元……”
他僵硬地转过脸看向怀里的张冠宇,轻轻呼唤:“爹……”
“回家吧……”
“可是爹,我……”
“回家……”张冠宇虚弱的声音让张书元意识到了什么,只听他又说道,“我想回家,回家……”
“好,我们回家。”
柏树林的山路本并不崎岖,可是一旦被风雪侵袭之后就走起来无比艰难。张书元浑身湿透地扎进雪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一脚一个雪印子,一步一接近家。
“书元……”
“爹,很快就到家了。”
可是没过多久,张书元就觉得身上的人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冷,越来越硬,他心里一咯噔,眼眶再次湿润,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爹……我们回家……”
风雪之中,无人回应。
他一抽鼻子,被冻得发紫的脸上到处是被冻住的水渍。
元宵佳节喜乐多,一家更比一家欢。风雪连天万家火,唯有一户家中棺。
张冠宇是在三日后下葬的,和江梦桐葬在一起。下葬的时候是在半夜,所以根本没人知道张书远回来了。更没想到的是,这臭气熏天的地方,他竟然待了整整十日不曾出来,因此,长乐村的人都以为那家人死绝了。
“长乐村中有妖怪,得了染病害了人。七邻八户不来往,十里九村莫相提。提了妖怪要上身,害了病,害了人,十传百来千里去,生人不复无归途,无归途!”
张书元听到歌谣,蓬头垢面地冲出房屋,对着那群孩童一声吼叫,声音沙哑惊悚,吓得他们像受了惊的鸟儿四处逃窜。
“妖怪啊!妖怪啊——”
“我就是妖怪,我要吃了你们,吃了你们!”
孩童被他吓得尖叫着哭起来,一路哭到各自家中,张书元看着他们逃窜,竟疯癫得笑了,眼睛酸涩得恨不得挖出来,他一抹眼睛,手上满是血迹。
当天夜里,那几个受了惊的孩童的爹娘们举着火把,兴冲冲地来到张书元家门口,要讨伐他。
“妖怪!你给我出来!”
张书元正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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