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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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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竟然在夏寒的帮助下得到了。
  这些,在他之后回想之时,都觉得——
  真是天真。
  哪怕当时的自己冷静一点点,思考一点点,都能轻易发现漏洞。
  可他没有。
  华江羽在出门的瞬间倒了下去。
  那种一下重新跌入谷底的绝望,他至今记忆犹新。
  “羽,不过是骗你罢了,你竟真的想就此离开我。”身后的夏寒叹了口气,莫不遗憾地走上前,将他打横抱起。华江羽瞧见他的眼睛,感觉从身体直直冷到了心里。
  “怎么可能呢?”
  “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呢?”
  “你是特殊的,只有你是特殊的。”
  “只有你在意过我的名字,只有你在意我,我只有你了。为了你,我连夏捕都杀了。”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
  他不该好奇夏寒的名字,不该着急夏寒的身体。
  不该信了夏寒。
  华江羽全身上下都被恐惧深深笼罩不得动弹。他眼睁睁看着夏寒抱着自己走向了卧房,开始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服。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我的宠物。”夏寒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你刚刚做了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所以接下来是惩罚。”
  惩罚……
  华江羽的眼前忽然现出当年逃跑失败之时,那些骑在他身上的丑恶脸庞。
  “不要……”华江羽吓得连声音都在发抖,那天的事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若是再来一次……
  “夏寒……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手环的力量还在,导致华江羽连动动手指都十分吃力,只轻轻碰到了夏寒的衣服,“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想离开这里,想去外面的世界。求你,不要!”
  曾经的刺痛再度袭来,华江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开始陷入以前的噩梦,而这个噩梦似乎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
  …
  “什么?!华江羽他把你打晕后跑了?!”
  唐忱在外等到了天黑也没见医师和华江羽出来,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进去一看,却只看见大开的窗子和昏倒在地的医师。
  医师略一点头,唐忱虽觉得华江羽不太会做出这种事,但现下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他连继续追问都放弃了,直接冲出门寻找。
  从窗子跑的话,只有两个方向……
  唐忱快速思考着华江羽会走哪边,聚精会神之际突然一人从天而降,唐忱下意识抽剑格挡,却发现来人是柏仄。
  “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没告诉我?关于华江羽和夏寒的?!”唐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柏仄略一偏头,竟是笑了:“是。我怕你承受不住。”
  “华江羽现在在哪里?”唐忱已许久没有用这样凶狠的眼神对着别人,柏仄轻轻一点他的额头,道:“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他的过去,是我最后能说的事情,至于他在哪里,我想你看完这段就能猜到了。”
  青光一闪,柏仄竟是直接把自己的记忆传给了唐忱。
  …
  柏仄第一次来到岁晏城,也是一百年前左右。
  他来这里不为别的,便是听说这里有一只重明鸟,想来看看这传说中的神兽真身是个什么样。
  来到宅邸时,院中只有夏寒。此时的夏寒已有十七岁,一双桃花眼不无魅力,手指骨节分明,一条藤鞭卷挂于身后。
  柏仄本来对自己的身高十分有自信,见到他后却感到阵阵威胁——夏寒竟有他额头高,再过几年,怕不是会比他还高。
  当然这不是正事。
  “你就是白泽?”夏寒微笑着邀请他坐在石凳上。柏仄大大咧咧坐上去,顺便接过夏寒递来的茶杯。
  “夏公子,听说,您找我?”柏仄抿了口茶,方才慢悠悠问道。
  “那我便直说了,我想长生不老。”夏寒开门见山,毫无感觉自己刚刚说出了一个多么荒谬的想法。
  “长生不老?”柏仄挑眉问道。
  早知道,自古想要长生不老的人类一抓一大把,就连皇帝也想尽各种办法炼制丹药。到底有无一人成功?其中利弊如何?无人可知。
  “你可要知,就连妖怪也不能始终年轻,万物之生皆有其因……”
  “我当然知。”夏寒蓦地打断他,“这些你不必管,你想见到重明鸟吧?我可以让你见他。”
  “……”柏仄看着他的眼睛,心知夏寒是那种为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他想要长生的目的大概也是因为……
  “咔哒”,住房处的门被轻轻打开,就此缓和了两人较为僵硬的气氛。
  柏仄便是在此刻与华江羽初次见面。
  华江羽的衣衫并不算整洁,看样子纯粹像是他自己不会穿,而夏寒在与自己谈话没空而已。一双眼睛透不出丝毫光芒,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俨然一具行尸走肉。
  华江羽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只自己慢慢挪到了水池边,盯着水面出神。
  “他便是……”柏仄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这只重明鸟竟会如此了无生气。
  “是。”夏寒笑着点头,低头喝了一口茶,转身对华江羽道:“羽,过来。”
  华江羽如同机械一般,夏寒说完的瞬间就站起身走了过来。
  直到将注意力放到石桌边上,华江羽才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人。
  柏仄想错了。他原以为华江羽现如今只是一个人类的玩具,却发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瞬间,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好像也不是那么无神。
  嘴角一勾,柏仄无奈仰头:“既然提前让我看见了,就不得不告诉你了啊。”
  “合作愉快。”夏寒愉悦至极,点点头,“羽,来,坐我腿上。”
  柏仄抬头,见华江羽有些犹豫,不免更觉有趣。华江羽捏了捏拳头,一言不发地抬腿,一脚跨过夏寒,抱着他坐了下去。
  虽说是夏季,但男人最多不穿上衣,不穿裤子是个什么情况?柏仄不由得咋舌,隐隐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颇有风度地起身道:“那丹药所需药材我回去拟一份出来,明日交于你。”
  “有劳,不送。”夏寒搂着华江羽,笑道。
  柏仄头也不回地离开,忽略掉身后的声音。
  …
  后来听说,华江羽在他拜访之前偶尔还会自己到院子里看看天,玩玩水,散散心。那日之后,这可怜的小妖连门都不肯出了。
  兴许还有救。
  柏仄这样想。
  …
  长生不老药是真的存在,但其药材极难取得,无数的人在途中便死了,以是至今未有真正成功之人。
  夏寒这几日很是烦躁。
  仅仅两年,他的样貌已有大不同,可华江羽还是如当初那般,未曾改变。这也是他想要长生的原因,他不想这么快老去。
  华江羽全然不知他的想法,他也从来没说过。可现在却不得不为了药材而长途跋涉甚至赌上生命。
  柏仄这一年来也来过几次,带来了不少关于药材的所在,但即便如此,夏寒也没再让他见过华江羽。华江羽只能是他一人的,怎么可能给别人看。
  可惜,还有多数药材,已不是出门一两天便能找到的了。
  临走前那一晚,夏寒终于想到一个点子。
  既然无法改变分开的命运,那就在对方身上刻下永生的印记。
  华江羽一直想不明白,夏寒那晚为何行为异常。之前至少还会顾及他的感受而有所收敛,那晚却像是要将他生生撕裂般。被折磨得意识不清时,突然感到背部传来刺痛,好像有一根针刺了进去。
  “啊!”华江羽没忍住叫出了声,身后的人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脸道:“羽,这可不行,你都一年未曾对我说话,怎么能因为这点痛就叫出来呢?让我有些妒忌了。”
  虽是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倒没有受到影响,飞快地刺进去,又□□。很快,华江羽的背上有了淡淡的一个“寒”字。
  不要再刻了……
  华江羽眼泪止不住地流,却无法制止夏寒的行为。
  “我可不允许有任何人碰到你,所以,你的脸、肩膀、后背、腿……”每说到一处,夏寒就在那里狠狠地咬了一口,感受到华江羽逐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笑了笑,“记住了吗?”
  “没记住的话,就再来一遍……这个字也是,颜色不够深呢……”
  ……
  …
  华江羽躺了一日。
  没有虫鸟的喧闹,亦没有树叶落下的沙沙声。
  安静得仿佛时间静止,唯有天上的太阳忠实地从东边转向西边,迎接月亮的来临。
  日月交际之时,华江羽终是奇怪得坐了起来。
  不正常。
  快一天了,夏寒还没回来。
  刨开凉被,全身尤其是后背一起传来一阵剧痛,华江羽还未站稳就重重摔在地上。恰巧房门这时被打开,华江羽以为夏寒终于回来,也就没急着动,哪知门口那人就此站住,轻笑了一声,
  “我还想着你会不会已经离开了呢,没想到竟然还下不了床吗?”
  华江羽脑中瞬间闪过那日青衣男子的脸,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果然,还留了点人性?”
  柏仄走近,近距离盯着华江羽的眼睛。华江羽很久没和除夏寒以外的人有过对视,那日柏仄来访时也不过是记住了他的样子。
  此时被盯的难受,华江羽不安地动了几下,想要起来。柏仄收回目光,伸手准备拉他。谁知碰到华江羽的一瞬间,华江羽就像变了个人,“啪”地打掉他的手,身体也猛地后退,后脑勺撞到床沿,右手捂着脑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柏仄。
  华江羽颤抖不止,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柏仄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呆愣片刻随即似乎懂了什么般,兀自耸肩笑道:“夏寒还真是养了条忠心的好狗啊……”
  “上次来时你也没有出声,照理说,妖化人不可能化成个残废啊?你是被夏捕给弄哑的?”柏仄极有耐心地蹲在华江羽面前,像哄小孩那样微笑着问他。
  然而华江羽没有作任何回答,仍只惊恐地盯着柏仄,倒是像极了受惊的宠物。
  柏仄叹口气,抬头想了想,忽地笑着说道:
  “唉呀,能有这么有神的眼睛,我才说你还留点人性,但不能像常人一般对话的话,看来你也没什么用了。”
  “反正夏寒已经死了,没人能护着你了,将你卖到风月场所去,我还能赚几个钱。”
  “风月场所不知道么?就是跟你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每天要面对不同的‘客人’而已。”
  “我想你应该早已习惯这样的事了吧?不过就是……”
  柏仄说着,一打响指,桌上华江羽的发带便飞过来,将他的双手牢牢绑在身后。
  华江羽听着柏仄的话,信以为真,连连摇头,被绑后更加恐惧,在床边缩成一团。
  柏仄似是满意了,右手拍上华江羽的肩,顿觉手下之人剧烈抖动了一下,准备抬脚踢他。柏仄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他的脚一扯,华江羽便整个被扯倒在地。
  一掌拍在华江羽耳边的地板上,柏仄压在他身上,用与其动作完全不符的温柔语气道:“别害怕,若是你能说话,我就当你还有用,不卖去那种地方。”
  说完,柏仄也不松手,静静等待着。
  华江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此刻又是正面仰躺被整个压住,腰部早已硌的难受,脑中夏寒昨晚的话和柏仄刚刚的话缠绕在一起,将他的恐惧无限放大。他张张嘴,想要发出一个音节,无奈太久没说过话,喉咙嘶哑到根本发不出声。
  柏仄见他张嘴,便知恐吓有效。又等了许久,华江羽终于颤抖着吐出几个字:
  “不……不要……我……不……想……去……”
  “声音太小了,再说一遍。”柏仄兴趣大发,忍不住取弄华江羽。
  “我……我不想……去……风……场所……”
  华江羽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柏仄满意地点点头,站了起来,再一打响指,发带松开了去,华江羽这才能将双手从身下抽出,侧身躺在地上喘息。
  “不错不错,看来你只是许久不曾说话,原来不是哑巴嘛。”柏仄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刚陪这小子演了那么久,竟把自己演得有些累了。
  华江羽却突然抬头,一字一顿道:“夏寒,死,了?”
  柏仄一愣,这才想起之前似乎是说了这话,笑着点头:“对,夏寒为求长生,在寻药材的时候死了。”
  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华江羽一眼。
  “你自由了。”
  “……”
  华江羽缓缓从地上爬起,仍旧站不稳,摇摇晃晃靠到墙边,举起右手给柏仄看,右手手腕处,紧贴着皮肤的铁环与之前无异。
  “不、可、能。”
  柏仄眯了眯眼,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何从面前这人身上察觉不到任何妖气,而他却能保持人形的原因了。
  他靠近华江羽,后者本来放松的神情再次瞬间紧绷,正准备逃开,被柏仄一把抓住右手腕。
  华江羽后背顿时惊起冷汗,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臂使劲往回扯。然华江羽此时不过常人身体,甚至不如正常男子那般有力,又怎可能敌得过柏仄。
  柏仄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一动不动,末了才道:“说话。”
  “……”
  华江羽显然还没熟悉对话,憋红了脸也没能再吐出一个字。
  “唉,算了算了,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这样一个小妖。”柏仄自讨没趣,松开手,铁环却也跟着到了他手中。
  华江羽连退了几步,才恍然瞧见了柏仄手中的铁环。
  铁环……开了?
  不可能……
  除非……
  “夏……”华江羽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夏寒跟你说的应该是,除非他死,否则这封印无法被他人打开。”柏仄笑笑,将铁环扔向门外,“那么,现在你信了吗?”
  “夏寒……死……”华江羽的大脑一片混乱。
  昨天,夏寒怪异的举动,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那他在我背后……刻了什么?
  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眼前闪现过无数画面,脑袋快要炸掉般,华江羽再也忍受不住,跌跌撞撞跑到房外呕吐不止。
  “反应居然这么大吗……”柏仄靠在门边自言自语,现在华江羽浑身散发着重明鸟特有的气息,看来在被囚禁的那几年,夏捕给他喂了不少血肉。
  “你应该能感受到自己的妖力了,我说过,你自由了。”见华江羽有所缓和,柏仄对他的背影道,
  “这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新年快乐!特意比平常多更了些哦!虽然是刀也要开心过大年哦!

  ☆、摸爬滚打

  华江羽始终不明白柏仄为何会来告诉他这些事,然而当柏仄理所当然睡在客房的时候,他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了。
  这人分明只是来蹭住的!
  “嗯?这里的主人死了,我又是主人唯一的好友,来这里住上几日,不算过分吧?”柏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笑看着华江羽,“倒是你,明明已经可以离开了,怎么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华江羽被问得不知所措,想了许久没想出理由。
  “即使是一只老虎,当有人将它囚禁在院中时,刚开始它会想尽办法逃出去,每次失败后都会有严厉的惩罚,那么不出一年,即使没了束缚,它也不会再出去了。”柏仄闭眼道,“你也不敢再出去了吗?”
  华江羽摇摇头。
  “哦,我想起来了,你的能力——所以,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之前,华江羽在封印解开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自己浓厚的妖气。与刚下山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是如何能在短短几年超越自己四百年修为的,但华江羽隐隐有所感觉,很可能是那几年被迫灌下的同类的血肉……
  华江羽再也想不下去,胃里一阵翻涌,未来的事也全部进入了他脑海,直到他死亡的画面,全部。
  华江羽动动唇,努力发出声音:“我想……学妖术……”
  柏仄静默片刻,没有直接答应。
  本来对于柏仄来说,华江羽仅仅是个有趣又罕见的妖怪罢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想趁夏寒出去的时候好好看一眼,不料捅了个大娄子,事情发展的方向虽没有完全脱离自己预料,但现在这种情况,着实是他最不愿遇到的。
  柏仄思索许久,决定留在此地,这华江羽竟真不走,还要求他教他妖术!柏仄活这么久,倒没见过这么天真的妖怪!
  “我要是你,早就躲回山上再也不出来了。”柏仄缓缓道,“你不怕遇到第二个夏捕?”
  “不会。”华江羽肯定道。
  “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小子。”柏仄见他如此认真,不禁笑开了怀,“有趣,要我教你可以。首先,你要能正常说话。”
  “要不……你先每天去买菜练练?”
  “……”
  于是第二天清晨柏仄给了华江羽一个菜篮,欲将他赶出门。
  “……你先……把衣服穿好。”看着卧房中站着的华江羽,如果他的衣服能不这么歪歪扭扭的,柏仄的心情估计会好些。
  华江羽盯着他,然后,摇头。
  “……你……不会穿衣服?”柏仄猜想着他摇头的意思,又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觉得自己大概遇到了智障。
  华江羽慢慢点头。
  “……”
  夏寒不是把你当宠物而是把你当公主在养吧???
  然而华江羽又无论如何都不想被人碰,为了不让“买菜”这一计划夭折于胎中,百般无奈之下,柏仄选择直接用妖术给他穿好衣服,顺便提到门外,加上那个菜篮。
  华江羽已许久未见到外面的世界,刚开始时还有些恍惚,两眼直愣愣盯着天空。直到雁群飞过,他才慢悠悠坐起来,拿起菜篮端详。
  不过是竹子编成的最普通的篮子,华江羽却看了很久。食指抚摸过竹篮的纹路,被竹刺划开一道伤口。伤口处很快结出一颗血珠,红色的,和记忆中的颜色一样。
  华江羽忽然慌张起来,扔开菜篮四处张望,想找个东西把血珠抹去。然而周围只有植物,他草草扯过一片树叶,也不管是否擦干净,也不懂是否止住了血,把受伤的右手紧紧背在身后,又换了左手将菜篮拾起,向山坡下挪去。
  结果毫无疑问是一无所获。
  刚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华江羽连菜篮都没带上,火速转了个方向跑了,
  “……哦。”给华江羽开了门,见他两手空空,柏仄并不惊讶,“所以,先回去把篮子找回来。”
  …
  “说话。”
  柏仄靠在门边,看着想要进来却又迫于他威压而犹豫着不敢动的华江羽。
  华江羽好歹会记得带上菜篮了,然而还是空的。
  恐惧。
  巨大的恐惧包围着他。
  那种被所有人用散发着贪婪的眼神盯着的感觉,那种被捏来捏去的恶心感,以及那种……
  华江羽很怕,怕得想吐。
  就连现在只有柏仄一人盯着他,他都觉得恐惧。
  内心深处对那段记忆的排斥。
  华江羽紧闭着嘴,柏仄瞧见他露出的右手正在微微发抖。
  “第四次,什么都没带回来。这次你得自己把原因说出来,要不然就别进屋。”
  等了许久,柏仄的确是站得脚痛了,啧了一声,转身走进院子。
  华江羽连忙按住了门,被柏仄狠狠一瞪,还是硬着头皮想要进来。
  柏仄右手一挥,院门无视华江羽的抵抗,毫不留情将他关在门外。
  华江羽急忙拍门,柏仄的声音从门内幽幽传来,“第三遍了,说话。”
  柏仄说完门外就没了动静。
  又过了许久,柏仄在院中坐得无聊,实在好奇华江羽现在在干嘛,悄悄跳上围墙往下面瞅。
  华江羽自是没有发现。此刻的他背对院门,低头看着手中的菜篮,不知在想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呆呆地坐着。毕竟夏寒在时,他每天的生活状态便是如此。
  柏仄当然等不了这么久,冲下面喊: “喂!你真不准备进来啦?小心被路过的坏人拐走啊!”
  华江羽猛地转过身站起来,一脸渴望地盯着柏仄。
  柏仄微笑地看着他。
  “进……”华江羽终于开口,却也只吐出了一个字。
  “进?进什么?” 柏仄笑着问道。
  华江羽指指门。柏仄指指他的嘴。
  犹豫许久,华江羽才像是下定决心,皱眉道:“进……屋……我想,进去……”
  “真是不懂,你还真把这里当你家了?” 柏仄叹口气,跳下围墙开了门。
  华江羽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还真是毫无生气的眼神啊……
  柏仄摇头,暂时放过了这一话题。明明平常都挺像个正常人的,除了不发出声音,可一旦提到夏寒以及与夏寒有关的一切,他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夏寒在他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
  华江羽在一个月后学会了自己穿衣服,三个月后终于再次学会了对话,五个月后不再怕血怕受伤,甚至还能够做出一顿像样的饭,半年后终于能用手碰他人,柏仄很是欣慰。
  嗯,孺子可教也。
  只可惜始终不会轻功。
  真是奇怪,明明变成原型的时候飞得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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