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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剑修[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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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索性穿过花园拱门,径直走到李承干面前,蹲下。身笑道:“太子爷,您这是最借酒浇愁呢?”
“借酒浇愁?”
李承干抬起眼,乜了他一眼,打了个酒嗝。
“唉!只是可惜呀,”灵然呲牙,假惺惺地叹了一声。“借酒浇愁愁更愁。就像这抽刀断水,水反而流得更凶了。”
“瞧不出和尚你倒是个诗人!”
“诗人谈不上,”灵然掸了掸地上的浮灰草屑,一屁股坐下,与李承干相对而坐。“让小和尚我猜猜?太子爷,你特地将我引进宫来,不去见圣主,却来见你喝酒在这儿哭。想必是有心事?”
“不错!”
“太子爷这心事,想必小和尚我曾经摸到过一些边儿,不然你也不会叫我。”
“对头!”
“那恐怕就是与一人有关,”灵然眯起眼,摇头晃脑道:“此人出身显贵,容貌甚美,被誉为大唐第一美男子,乃是大理寺卿崔彧。”
“小和尚果然料事如神!”
灵然微笑。
“你既然能句句都猜着,那索性告诉我一声……”李承干突然义正言辞地道,“这人好生生的活着,怎地一夜过去就无缘无故地暴病而亡了?”
“这事儿吧,”灵然啧了一声,然后随口打了个哈哈。“生死有命!自古道,阎王爷叫你三更死,哪许世间留人到五更?”
“可昨日,他还来过武德殿里。”李承干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壶,笑了一声,道:“当时瞧着一点迹象也没。所以,恐怕不是暴毙而亡……”
李承干突然顿住,眯起眼锐利地指向灵然,声音极冷。“是叫你们杀了吧?”
“我杀他作甚!”灵然一口否决。
“别糊弄我!”
李承干两鬓发脚垂下来,眉眼倒也生的极俊秀,只是眼下醉态明显,盘腿坐在那里又哭又笑,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们谁也别想糊弄我!虽然父皇总嫌我这样不好、那样不通,是个废物,可孤就是知道!你们心里头都将孤当个傻子!”
灵然没吱声。
“孤知道,他不是先前的博陵崔家送来的质子崔彧!孤不知晓他是何人,也不在意他是何人!反正他生的美,说话和软,对孤是真心真意欢喜的。孤只欢喜这样一个人!可先是二弟要来夺,随后又叫你们说成魔头,活生生诛杀了!孤就这么一个心头好!没了,没了……”
李承干说着又开始笑,声音诡异地往上扬了一个调子。
“没了……哈哈,就这么没了!”
李承干又哭又笑,活脱脱一个疯子。大张着手站起来,在日头底下,黑发披散在脸上。夏风经过他华贵的锦绣衣衫,像是连风都变得极寒。
“太子爷……”
“孤是个废物!”李承干红着眼,蓦然回头截断灵然未尽的话语。“孤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叫我大唐未来的国师替他偿命!可是孤这心里头……”
李承干说着以手抚胸,双眸通红。他突然停止了笑,也停止了哭,声音极其沙哑。看着灵然认真地道:“孤这里,疼!疼的慌啊……小和尚你有没有欢喜过一个人?你懂不懂这种疼?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又哈哈大笑,眼角仍挂着未干的泪珠。
“几日前,他与孤说过,倘若有一天他活着,却不能陪在孤身边,那必定是叫孤的好二弟给夺了!二弟逼迫他,想要他一辈子苟且在床帐内,做个见不得光的枕边人。可是孤不同!”
“呃?”灵然觉得牙酸。想不到崔彧这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着李承干说李泰逼他,对着李泰又嘲笑李承干是个傻子。这手段!啧,他光听着就头晕。
“孤能堂堂正正地将他接进宫!”李承干还在那里继续自说自话。像是酒喝多了,只想找个人诉说这些见不得人的心事。“他在枕上求孤的时候,声音柔软极了,身子也柔软,那是人间极乐!极乐,小和尚你明白嘛?倘若有一天,你有了欢喜的人,与他行那事儿,那才叫做极乐!”
灵然眉头一跳,忙摇手道:“太子爷慎言!”
“欢喜过,才晓得这情字为何物!”李承干居高临下地挑衅似地乜了他一眼,仰脖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那人死了,没了,你才能替他守得住!”
这话说的,让灵然这个寡了几辈子的母胎单完全没法接。他仔细一想,李承干这人在后世好像风评的确也不怎地,说是有些疯癫,又有说是好男风,因此引得李世民不喜,废了太子位。史书上的真相,与眼下所发生的是否就能吻合,他说不好,也不想去猜测。
灵然默然半晌,最后垂下眼皮静静地道:“太子爷,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常八。九,但可与人言无二三。太子爷今日对小和尚说的这番话,却说的有些深了。”
“哈哈,世人都道不如意者常八。九。可孤偏要如意!偏要称心!孤要称心如意,看这天能奈我何!”
灵然张了张口,到底没再劝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对李承干立掌行礼,淡淡地道:“既然太子爷想通啦,那小和尚我先告退。”
“去吧!”
李承干看也不看他,挥挥手。“孤叫你来,不过是确认件事儿。你既然没否认,想必那崔彧当真是没了。”
灵然默了默。“太子爷冰雪聪明!”
“哈!不聪明,可是我也不傻!只可惜,胸腔里头这颗心是痴的。哪怕他是只魔呢,他得了孤的欢心。孤欢喜他,要替他守着这颗心。你们都笑他,你们都恨他,可是这世上还有孤认认真真地欢喜过他!”
灵然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花园外走去。背后李承干又开始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终日缭绕不绝。
一遍遍,是那句重复的话——“小和尚,你有没有欢喜过一个人?”
如同惊天炸雷,劈开了灵然厚重的保护壳。一遍遍,一句句,每个字都如刀锋刺入皮肉。
他有没有……欢喜过一个人呢?
灵然出了花园后,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连苑内李承干被垂拱门半挡住的身影。这座宫殿像是一个华美的囚笼,李承干在笼子里,那么他自己呢,他到底是在笼子里,还是在笼子外静静地旁观白云苍狗?
谁的悲欢,不是悲欢?
痴心的,到底是谁?
日头照在他光脑袋上,突突地冒着火。像是有无数火焰掉在身上,又像是落满了一身燃烧的星辉。
灵然静静地,也不知立了多久,直到他看见先前引他来此的内侍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
灵然眼皮一撩,从鼻孔内嗤出一道冷气。
*
那内侍见他出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又引着他七拐八绕到了李世民所在的地方。
李世民正盘腿坐在那看书,书卷半握,眼角下撇,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今日入宫,怎地耽搁了这许久?”
灵然不敢说是叫他儿子拐走了,听了半天醉话。只得硬着头皮道,“恰好遇见太子,去太子那里学了一些规矩。”
李世民点点头,随后道:“还有十来天,朕要去泰山封岳,顺便把国师大典办了。到时你随朕一道去!”
灵然头疼,这种恢宏的场面真不适合他这种死宅生物!他歪着脑袋,试图垂死挣扎。“可以不去吗?”
“文武百官都会到!”李世民放下书,笑了笑。“况且,朕要在那里册封你为我大唐国师,你怎可不去?”
“算了,小和尚我可没那福气!”灵然呲牙笑。“小和尚我就一无名小卒,这个国师当真做不得!”
“朕说做得就做得!”
李世民说完,招招手,唤灵然上前。
灵然诧异地挑眉。他试探性往前走了几步,距李世民的椅子还有三步,李世民依然在对他招手。灵然只得磨磨蹭蹭往前又挪了一步。
继续招手。
再一步。
还是招手!
灵然震惊,望着那仅剩下一步的台阶,抬头望向李世民。“圣主,这……”
他想说,这不太好吧?挨着这么近,这好像有点冒犯龙颜啊!
然而李世民依然笑不嗤嗤地望着他,见他坚决不肯上前,挑眉道:“怎么,你怕朕?”
“圣主乃天子,是人间之龙,小和尚当然是怕的!”
“身为出家人,难道你心中最怕的不该是佛祖?”
“佛祖他老人家慈悲!”灵然呲牙笑道:“况且佛祖也不在这世间,只要仰头望天,心中三柱清香,佛祖他老人家就受了。”
“哦,你的意思,是见着朕还得三跪九拜,委屈了你?”
“不敢!”灵然忙辩解道。
“……既然如此,以后你见了朕,可以不必跪拜。”李世民依然笑不嗤嗤的,话语里似有深意。“你佛门子也可在我大唐开设香火广建庙宇,只要不是从国库里拿钱,朕都随你们。”
这确是先前没听到的好事儿!
灵然忙顺杆子往上爬,小心翼翼地道:“那东安寺一众僧人的罪名?”
“都赦了!”李世民挥挥手,不甚在意地道,“既然你替他求,在朕面前求了两次,朕当然会允你。只是如今这淮冀一带干旱,又闹蝗灾,不知小法师可有甚法子?”
灵然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圣主的意思是?”
李世民望着他的眼睛,带笑点了点头。“祈雨想必难不倒国师吧?”
嘶——!
灵然忍不住从齿缝里发出了一声蛇语。
第81章 孤僧灵然(志怪)47
八月初,李世民终于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往泰山而行。灵然一袭白衣坐在马背上,与他并辔而驰的是后来入住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之首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面容秀美,说话间总是带三分笑意。灵然一见到美人就心生欢喜,有意想与他多说几句,只是指上的黑蛇却醋的紧,无数次打断他与长孙无忌的交谈,画面大抵是这样的——
“国师先前在何处修行?”
“好说好说,原先在倭国,随师修习阴阳术。”
“哦?那是可行走阴阳?”
“……哪那么神奇,不过小和尚我倒是可以变只幻蝶,长孙大人你看!”
一只七彩蝴蝶在灵然手指尖翩跹成型,起先是一对触须,随后是布满了星光的蝶翼。触须微动,双翼上斑纹栩栩如生。
“哇!国师大人好手段!如此绝妙幻术,当真是某生平仅见!”
蝴蝶自灵然指尖离开,盈盈地扇动翼翅,飞至长孙无忌周身,在他官帽上逗留了数息。
长孙无忌目光亦随之流转,片刻后,幻蝶消失,他可惜地将头转过去,打算与灵然说话。就见灵然正将整只左手塞在嘴里,菱角唇险些撑破。
“国师你这是?”长孙无忌大惊失色。
“呜呜呜!”
灵然抬头,对上长孙无忌关切的脸,只得呜呜呜苦笑两声,喉管动了动,最后化作一个无声的摇头。
“噢,想必此法不可对人言?”长孙无忌骑坐在马背上,手中执着马鞭,望向方才蝴蝶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灵然摇头。
“国师放心,某绝不对人提及此事!”
摇头。
“……国师不信任某?”
摇头。
“那是?”
“呜呜呜……”
灵然艰难地将左手从口中。拔。出。来,大口呼气,然后认真地对上长孙无忌的眼睛。刚想说话,一张嘴,舌尖盘着一条通体漆黑的蛇。蛇头昂然抬起,正对着长孙无忌。
嘶——!
黑蛇吐了信子。
可怜长孙无忌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灵然,见黑蛇冒头,就眯眼凝视这条蛇芝麻粒大小的一双眼。此刻叫黑蛇这样一吓,一口气没提上来,身子往后一仰,险些从马背上倒栽下去。
“呜呜呜!”
灵然急,想喊一声“当心”,结果舌头叫黑蛇绞住了,说不出话来。
黑蛇得意洋洋地往上仰了仰头,蛇尾一翘,啪嗒,轻轻地弹击在灵然小舌处。
灵然呛的脸都憋红了。
刚巧长孙无忌回神,在马背上坐直身子,一见灵然凸目张嘴,舌头里还有一条黑蛇,表情极其狰狞。他这一惊,登时又险些坠马。
“……国师大人好神通!某领教了,不胜佩服!那个,国师啊,某突然想起与魏大人还有一事要谈,就先不陪国师叙话了哈!”
长孙无忌说着,拍马落荒而逃,一溜烟往队伍后头找魏征去了。
灵然扭头,眼睁睁地目送面容秀美谋略滔天的长孙无忌离他而去。风一吹,长孙无忌后背上的衣衫都紧紧贴在脊梁骨上,大片肉眼可见的洇湿的汗迹。
“呜呜呜!”
灵然哭丧着脸,没精打采地坐在马背上耷拉着两条腿,时不时拍打一下马腹。
直到天黑,长孙无忌都没再出现在他面前。就连中午用膳时都刻意躲着灵然,目光从不与他对视。
*
当天傍晚,继长孙无忌后,昔日李世民尚未发迹时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首杜如晦也来冒了个泡。
灵然对传说中的“房谋杜断”很感兴趣,确切说,是对这个姓杜的脑子很感兴趣。但是脑子长在头顶,他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杜如晦。
“国师青春尚好,今后有何打算?”杜如晦眯着眼笑问道。
“有何打算?”灵然视线仍落在杜如晦额头上方,龇牙咧嘴地从指尖拽下黑蛇,笑道:“没什么打算。不知杜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不过国师今后可有想过还俗?”
“咦?难道杜大人家中有女儿?”
杜如晦噎了一下。
“想婚配给小僧?”
杜如晦瞬间脸黑了。还不及说话,就见灵然突然哎呀一声大叫,一条筷子粗细的黑蛇从他指缝间溜出来,冲杜如晦张牙舞爪地嘶嘶连声。
杜如晦:……
再然后,就连运筹帷幄的杜大人都溜了。
灵然没空去追,只得一个劲儿地安慰发狂的大郎同志。
“大郎,我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可你看上了他家女儿!”
“哪有!我真没有!”
“你有!”
“我没有!”
拍马走远的杜如晦恰好回头,就见灵然口中嘶嘶声不断,正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
再然后,就再没人过来与灵然搭话了。
*
再然后……
灵然只得绷着张脸,装起了高冷。但凡路上遇见别人偶然与他说一句什么,他都是点点头,微微一笑,眼儿弯弯,笑如二月春风,却到底不敢多说话了。
大概是看出他不太愿意兜搭,渐渐地,他身边,百里之内无人烟。
虽是行走在千军万马中,灵然却觉得自己如同独自行走在荒漠,一股浓浓的“生人勿近”气息从内而外散发而出。
直行到山脚下,李世民招他入大账时,灵然才从那喘不过气的孤独感中挣脱出来。
“国师今日恐劳累了些!”
李世民正坐在桌案旁,见他进来,丢开笔,带笑说道:“还需再有七八日,便到泰山了。到时还得劳烦国师,替我大唐祈祝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要得!要得!”
灵然苦笑,随即龇牙道:“但是这天上一日,地下三年,就算小和尚我的祝祷叫上头听见了,也得三年后才开始,那可如何是好?”
“朕,可等不得三年!”
李世民一口截断,随即道:“这个嘛,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说罢,大笑站起身,右手大力拍在灵然肩头。
九五至尊的龙爪拍在肩上,震的灵然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抖了两下。黑蛇昂然抬起头,像是极为不忿,但是到底忍耐了一下,没当场嘶出声。
“这是朕交付你的第一件差事,你可得仔细些!”
“倘若出了岔子呢?”
“出了岔子?”李世民冷笑一声,眼角乜着灵然,淡声道:“朕不介意告诉你我大唐律法有多少种死法!”
灵然:……
“不是,圣主啊!这事儿它当真不好办!”
“抗旨也有很多种死法!”
灵然:……
黑蛇:嘶……(消音中)
灵然忙不迭将左手藏入袖中,大拇指摁死黑蛇拼命往上抬的小脑袋,点头哈腰地应了声“是”。
“国师还有何疑问?”
“么有啦!一点儿问题都么有!”
李世民微微一笑。
*
从大帐内一出来,扑面一阵黄沙吹的灵然迷了眼。他苦哈哈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眼圈都有些微红。
大拇指刚松,黑蛇就嘶了一声,语调极昂扬。
灵然:……
懒得搭理他。
黑蛇继续嘶嘶。
灵然继续走路,边走边揉眼睛。低垂着头,眼角挂着一滴生理性盐水。
黑蛇许久不见灵然回应,终于诧异地昂起头,四面转动了一下。随即像是突然发现了灵然的红眼圈,愣了愣,一股怒气还没发泄完,就先服软了。
黑蛇怂怂地嘶了一声,磨磨唧唧地道:“宝贝儿,你不须与他们这样认真兜搭,反正我们快走了!”
“这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灵然没好气地回他。“哪怕是在皇宫里做个和尚,小和尚我也得兢兢业业啊!”
灵然说话负气,加上那微红的眼圈,嘟起的菱角嘴,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黑蛇越发怂,窝囊了半天,最后小小声嘶道:“不就是祈雨吗?下一场雨,何等容易的事!”
“呸!容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灵然愤愤地啐了他一口,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盯着黑蛇道,“对呀,你可以帮忙啊!”
这家伙真身可是条龙!云从龙,风从虎。这云来了,可不就是有雨?
灵然欣喜若狂地抬起左手,盯着黑蛇上瞧下瞧,越瞧越欢喜,忍不住手指一阵猛摇。“大郎同志,你这次可得给点力!我就全靠你了!”
灵然一亢奋,脊梁骨都拔直了三分,菱角唇朝两边轻扬,黑白分明的鹿眼里bling bling放光。
黑蛇瞅他来讨好自己,反倒懒洋洋了,又重新弹回灵然指尖,眯着芝麻粒大的一对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这种小事儿,最是吃力不讨好,又耗费灵力。宝贝儿,我们很快要离开了,无需积攒这些名利。到离开时,别灵力不够,出了岔子。划不来!”
灵然见黑蛇又改了口,愤愤地踢飞脚边一粒石子。
“你做不做?”
“划不来!”
“就一个字,做还是不做?”
“宝贝儿,这不是吾吝啬,须怪那人皇多事……”
“做不做?”
“……不做。”
“好!你好!”灵然呲牙冷笑,气的胸脯都一抖一抖的,白衣剧烈波动。随后猛然拽下死命缠住他无名指的黑蛇,狠狠掼在地上。
之后三天,无论黑蛇怎样又哄又服软,灵然都再没与他说过一句话,整天绷着个脸,唇角嘟的高高的,足以挂一串油瓶儿。
*
新任国师到底是什么脾气?
大唐的文武百官们摸不清,倒觉得这人傲的很。见灵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越发不敢靠近。
虽然模样俏,但架不住那白衣不染尘啊!整天嘟着个嘴,瞧着像是对谁都不欢喜。
这次,不仅文官们不来灵然面前晃荡,就连素来粗神经的武官们都跑的远远的。
直行到泰山脚下,灵然这一路一个朋友都没收获,倒是在朝内获得了一个神鬼莫测的名声。当然,这是很多年后,灵然在魏征家吃酒时无意中才得知的。
第82章 孤僧灵然(志怪)48
八月初一,天高秋爽。
灵然掀开大帐走出来,劲风吹动衣衫猎猎作响。有那么一会儿,他凝视着天空飘渺的白云,没有说话。
又想起那灭天界,人人都道他师门是天下第一凶残。师门所在处白云缭绕,那么于此界的人而言,逍遥山是在云中之上,还是那云中之山呢?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呲牙一笑。黑蛇像是一瞬间明了他心中想法,嘶嘶出声。“宝贝儿,吾那日所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当真!”
“我没当真!”
灵然笑了笑,随即埋头往前一个人兀自走了。他没有回自己分到的帐篷,也没去文武百官所聚集的山凹。他沿着这荒草,一路往泰山后头走。
黑蛇再与他说话,他也不答了。
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变化。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即将封为国师的灵然究竟走到了何处,见到了什么,又思考了些什么。
他将黑蛇丢在草丛深处,黑蛇爬起来要追,他回头,手一指,笑容极淡。
“大郎,你我之间,须有距离。”
“距离是什么?”
“若你今日再追来,你我之间,就连朋友都没的做。”
黑蛇愣了愣,蜿蜒游走于草丛,眼睁睁见那一袭熟悉的白衣渐行渐远,最终隐没于青烟雾霭深处。
*
又隔了三天,李世民到底在封岳大典后下诏,将灵然正式加冕为国师。
那日,灵然一身黑底绣着白鹤的大氅,头上带着高高的紫金冠。他站在那里,望了眼自家手中托着的李世民刚赏的紫铜钵,只觉得不伦不类。
“不该是披袈裟吗?”
他垂下眼皮,问一旁俯身趴跪在他脚边替他抚平褶皱的内侍。
“回国师大人,”那内侍小心抚平掌心内最后一道褶子,声音里带了点笑音。“这是大唐第一次封国师,想必这行头,是圣主的意思。”
哈,估计原来是想封道士的!可惜阴差阳错,叫他一个外来的和尚给夺了。
灵然心里淡淡的自嘲了一声。手指一弹,紫铜钵发出嗡的一声震响,余音袅袅,直传出帐外。
太子李承干揭开帘子进来。今日李承干一身胡服,越发显得蜂腰猿背,眉眼俊秀的不像话。
“都出去!孤与国师有话要说!”
“是!”
七八个内侍领着十几个宫娥躬身退出去。空荡荡的大帐内,风从掀开的帘子外搅进来,荡的灵然心下一阵警惕。
“太子有何话要对贫僧说?”
灵然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识将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托着紫铜钵,一脚后撤,拉开了战斗的姿势。
李承干眼角扫见,勾唇冷笑一声。“怎么,国师大人也知道心虚?”
今日李承干不醉酒了。
不醉酒的李承干,瞧着倒有几分像李世民,说话笑不嗤嗤的,总像是有着一种未尽的深意。
灵然呲牙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糯米牙,眼角微弯。“太子爷,您有事直说!小和尚我是个笨人,这人笨吧,心眼儿就是实的,不通窍!”
李承干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大氅领口,面目狰狞地道:“孤要你记着!你今日的荣华富贵,都是拿崔彧的命换来的!”
“哟!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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