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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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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刻,又极其不稳定,是以世修者很少用。
众鬼陆续回转,沈抟左手扣法诀起阵,阴气积蓄得差不多,对薛竹说:“落脚处不定在哪,你先过去,我随后找你。”
薛竹道:“那我原地不动?”
沈抟道:“不用,我能找到你。”
薛竹一脚踏入,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瞬息万变。古镇青砖,小桥流水。河流两厢列肆招幌,灿若云锦。水道中央花灯隐现,缈如烟霞。
虽七月未至,盖因寿辰,倒有大多铺位已经开市。沿河而下,吃喝穿戴,奇花异草,说书的,唱曲儿的,写字卖画的,包罗万象,无所不有。还有众鬼卖艺,什么抛头断股,抠眼挖心,薛竹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走不到二三百步,便见一婀娜女子,十□□年纪,相向行来。胭脂襦裙,坦领半臂,露着小半截藕臂。薛竹但见眉眼熟悉,正想着。女子朝薛竹一福身,俏皮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薛竹恍然大悟上前拱手:“玉轩公。。。姑娘!此来正是寻你的。”话音刚落,便不知从哪涌出一大堆鬼物,捧着各式礼品,上前搭讪。
薛竹打眼一瞧,金银珠玉,宝马名驹,不必多提。还有送人的,灵童美妇,俊俏公子,竟是老少全有,男女不论。
这纸人扎得好的,可用三月到两年不等,宛如真人一样!
玉轩摇摇头,面前的就撤下去,又换一批。薛竹问道:“玉轩姑娘,我是从一家纸扎铺过来的,老板不胜其扰,托我来劝劝各位,这。。。”
旁边有个大眼的鬼物,打量一下薛竹,问道:“你是来干嘛的?”
薛竹干笑一声:“我,我这不是,给姑娘过生辰来了么!”
大眼鬼轻蔑而哂:“那你带寿礼了吗?”
薛竹眼睛一转,从怀里掏出一盒朱砂,道:“早知姑娘丹青圣手,你看看我这朱砂。”
玉轩柔荑一伸,直接拿过,旋开一看,面露惊叹。喜不自禁的把朱砂揣在袖里,朝薛竹咯咯娇笑。
薛竹见她娇俏,忍不住调笑:“早知姑娘穿红的,我也穿红的来配你!”
玉轩旋了个圈子,裙摆扬起,笑道:“登徒子!”
一旁众鬼起哄道,你胆子好大,玉姑娘也是你乱说得?!玉轩朝众人挥挥手,道:“皆罢了叨扰!”
大眼鬼赶紧殷勤的招呼:“听到没,玉姑娘说了,不必再送礼,也不许再打扰各个纸扎店铺,都散了吧!”
留下两个小童跟着,玉轩携薛竹赏灯逛市,游船渡桥。
薛竹便问:“玉轩姑娘,唐真君呢?”
一旁的小女童答道:“玉姑娘画画缺了石青,唐真君淘换去了呗。反正都在这鬼市街里,一会逛逛就遇上了。”
薛竹点头,想来沈抟也是一般,逛逛就遇上了。
走过一糖水摊子,老板吆喝着:“蜜水加糖,一碗还阳!”
薛竹噗一下笑了,问道:“你这说的可是真的?鬼物喝了也能还阳?”
糖水老板打量他一下,问答:“你们阳人卖糖水怎么吆喝的?喝一口,甜掉牙。道长你喝过没?牙还在否?”
薛竹哑口无言,玉轩并两个小女童笑的打跌。
糖水老板见赢了嘴仗,拿过几个竹杯,给他们几个一人盛了一杯,道:“你是玉姑娘朋友,送你尝个鲜吧!”
薛竹谢过,拿着糖水却望向旁边的一个卦摊。这算卦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眼青,一眼白。幌子上书三个大字,鬼算子。
薛竹笑道:“这位同行,算什么呀?”
玉轩身后的女童道:“你不知道了吧,鬼算子特别灵,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你想算什么,他就给你算什么!”
薛竹便坐在摊位旁,仔细看了看鬼算子的双眼。又回头看看玉轩,玉轩摆摆手。
鬼算子无奈的叹口气:“小道长,我不瞎。算不算?”
薛竹干笑,尴尬的说:“啊,算吧,给我批批八字。”摸摸怀里,又问道:“这卦金。。。?收铜钱吗?”
玉轩摸了两张阴钱压在案上,点点头。
鬼算子拱拱手,说:“你是玉姑娘朋友,本不应该收钱,可既是同行你应该明白,这没有白算的。”
薛竹报了八字,道:“您看看吧。”
鬼算子沉吟一阵,慢慢说:“难怪你是个道士,这命。。。”
薛竹问:“很倒霉是吧?”
鬼算子道:“当了道士,就不碍了。不但纯阳在身,乾坤得用。而且咒诀必中,符箓必灵。”
薛竹又问:“你知道纯阳之身?”
鬼算子笑道:“常人或许不知,我却见过。千百年不出一例,异处自然清楚了。”
薛竹笑道:“我自己倒不知,除了见了妖鬼,想哭想笑,要死要活,还真没别的!”
鬼算子说:“阴阳通感,纯阳身的人,见了鬼物妖魔,可与之通感。晓其心绪,感其意志。彼时小道长心坚意韧,道法通玄,你就可压制鬼物了。想哭想笑的,就是对面了。纯阴体的鬼,就会与人通感,和你相反。”
薛竹点头道:“哦!看来是我功夫未到啊!”
鬼算子道:“好处多了,正气守心,妖邪不得扑身。寿尽脱阳,化火无痕,可煅万物,平素。。。”
“什么?”薛竹心里一空,不敢换气,小声问:“你说什么?”
鬼算子道:“奇生奇死,纯阳之身的人,生时具慧根,死时便脱尽阳气,化一盏无痕火。可煅天地万物,不沾因果。这好处十个倒有九个不知!”
薛竹眨了两下眼睛,涩涩的问:“唯有死时可化?”
鬼算子点头:“寿尽,横死,献祭,皆可。”
薛竹终于呼出胸中这口气,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河对岸小桥上,行来两人,唐炳胭脂箭袖,黑带弓鞋,正配玉轩。沈抟唤一声:“郁离。”修眉温软,长目含笑。
薛竹急吸气,左胸口忽地一痛,又吸两下,痛不可当。抬眼望了望沈抟,无边无际的恐惧席卷而来,大暑热天,汗毛倒竖,脊梁生风。
赶紧抓了抓手中之物,低头一看,是那一碗还阳的糖水。薛竹仰头,一饮而尽。真的凭空消失了!
沈抟不明所以,抢过两步,顾不上见礼,便问玉轩:“你们,他怎么了?喝了什么?去哪了?”
唐炳站在玉轩身旁,看了看鬼算子,问:“你给他看卦了?”
鬼算子仔细看了看沈抟面相,喃喃道:“今日真是开眼,先看个纯阳身,又见个长生骨!”
沈抟慌了,结巴道:“你,你给他算了八字?说什么了?”
鬼算子嬉笑:“道长,都是同行,他那命你不知道吗?倒是你不好算,真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你是天道不觉啊!”
沈抟一把掐住他喉咙,指节深陷,低哑吼道:“你跟他讲什么了?!说!”
唐炳拦下,道:“沈抟,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玉轩又拦着唐炳,冲沈抟急道:“寿尽脱阳,化火无痕!”
沈抟整个人垮了下去,失魂落魄,唇眉俱抖,气息紊乱。
唐炳冷笑一声,刚要揶揄两句,玉轩跷起脚尖,把他嘴啪得一捂。玉臂前伸,朝沈抟大喊:“快追呀!”
第34章 薛郁离解戏绘彩面
沈抟劈手夺过鬼算子的笔,自己起了一卦,算算方位,顾不得别的,抬腿就走。
唐炳在后小声道:“竟然瞒了这么久,沈怀安这次热闹了,可怎么收场。”
玉轩斜他一眼,跺跺脚!
唐炳忙道:“你别急么,他和清枢道人不一样,幼时相护不必多说。前一段在蓬莱,他自己下海抓百怨煞,几不冻死,也没舍得让郁离去。人不自知者甚众,何况他几十年笃信长生,短短六七年,怎能想明白。”
玉轩叹道:“当局者迷。”唐炳笑:“这回就明白了。”
“要看长生重要,还是人重要了!”二人身后传来一声感叹。来人黑袍黑冠,双剑在身。手里拿着袋蜜汁板栗,边走边吃。正是范洄。
唐炳拱手,玉轩万福,往唐炳身后躲了躲。
范洄敷衍的欠欠身,道:“他俩还挺有意思啊。怪不得兄长惦念。”
唐炳道:“沈图南天生仙骨,确实少见,七爷心怀天下,何况是他。”
范洄点点头:“也是。”又吃了几个板栗,突发奇想,说:“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的长生诀是真是假。”
唐炳迟疑道:“这。。。您又要。。。”
范洄眼睛一立,满面戾气,小声道:“不许告诉他们!更不许告诉我兄长!要不在你脖子上,再给你开个窟窿!”
唐炳叹口气,勉强拱拱手,回头带着玉轩走了。
范洄轻笑一声,回望河里远来的小舟。
中有一人,手撑一把纸伞。白襦白裳,氅袂飘摇,眉目慈悲,宛在水中沚。
炎日当头,夏蝉烦躁。
再睁眼时,薛竹正站在一条官道中央,仿佛天地间只他一人,前后不着,左右不靠。
薛竹把背上长剑解下,收到怀里。可手却揣在胸口,无论如何都松不开。想了想这剑名,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辨了方向,朝临近的郡县走去。
薛竹深知沈抟卜算厉害,又有占青币这等法宝。找到他不过迟早之事。走在路上倒不如躲进城里,人多,一时反而寻不见。
他并非没有自己出门的时候,却从没感觉到如此孤寂,行路人总有目的,可他没有。走一阵,停一阵。。。胸弊气闷,喉咙发堵。
城门高矗,上书二字,离城。
薛竹心中回想,从没来过。也不知离怀安多远。。。。多远,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薛竹自嘲的笑笑,走进城里。外城萧瑟,人少路宽,他便快步往内城走去,越走越快,乃至狂奔。直冲人多的地方扎了下去。
心慌!一如少时亲见母丧时的心慌!
薛竹终于在一座戏园子里停了下来,这里异常热闹。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交头接耳。人多,他便感觉稍好了些。
找了张桌子,薛竹压了几枚铜钱,要了一壶煮好的茶汤。揭开盐罐子,又。。。放了回去。转过头看戏。
台上正演着一出花月缘。才子佳人,无甚新奇。只是这佳人有些恹恹的。正唱到私定终身,拜月为誓。佳人便团扇一举,唱道:“何道父母违,怎知不忍回?分明是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
才子双袖一甩,伸手邀佳人拜月,结果二人刚跪好,还没拜。这扮才子的伶人忽然一头栽倒,口吐白沫,双眼上翻。
众人一哄而起,竞相观瞧。
薛竹身感不适,便知不好。一步窜上戏台,单膝着地,将这才子扣在腿上,一阵敲击。待缓过气来,又喂了一粒灵心丹。才子猛的醒转,尖声长叫,不似人声。薛竹震得往后一闪,坐倒在台上,捂住耳朵,五内翻腾。
戏园子里的人全散了,后台的一个不敢出来,都堵在出将入相里。
这才子生生喊劈了嗓子,咳出两口血来,尖叫变成嘶吼。薛竹细细体会,一股浓浓的妒意笼罩。必是邪祟冲身!强忍着又上前,右手心里折着一张醒神符,抓住这才子脉门。仪恒运转,面无表情,紧盯着他双眼看去。
不多时,这才子渐渐止住,不再出声。神智也慢慢回转,手捂喉咙,面色痛苦。
薛竹撤手,本想就走。却被人呼啦一下围上,四五个后生死命拉住。薛竹无法,只好跟着去了后台。
遇事的才子火速送医去了。
班主赶来见礼道:“看公子有些能耐,可愿救救我们?”
薛竹拱手还礼:“老丈不必多礼,贫。。。那个,我本是个路过的,略懂点岐黄。见有人晕在台上,顺手罢了。”
班主人老成精,知他必有异处,大礼相求:“公子慈悲吧!已经有三个人废了功夫了!断腿,劈喉,破相!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一班的老小,可就全完了!公子您积德行善吧!”说着就要跪下去。
薛竹赶紧搀住,想想自己也无处可去,戏班人多,权且容身,积德。。。行善。便点头答应了。
一群十六七岁后生迎上来,七嘴八舌。
“这位公子可真是好身手,刚才一拧身就上了台子了。”
“模样也好,这要扮上,肯定俊。”
“哎呀,公子是贵人,哪会扮咱们这个,别胡说!”
“谁说不会,公子,稍后还有一场,串一个好不好啊?”
薛竹本就是个无可无不可的,被他们拽了去。虽没真扮了,却坐于他们中间,瞧着这些后生勾脸。
戏班总有老小三十人,能上台的不足半数。多唱些桃花牡丹,亭台楼阁的才子佳人戏码。有正旦一位,小旦两位。小生三位,老生一位。余者文堂家儿,随唱随扮,三五步走遍天下,六七人千军万马。
今日伤的后生名叫张俊源,是最后一位生角了。晚上这场,就得上龙套替了。
几个后生正抽签,薛竹又站到铜镜前,挨个查看行头,油彩等物。查到正旦,看他正用笔挑了一点胭脂,往嘴上递过去。薛竹见他果然生的眉目温婉,薄唇小巧,怪不得唱旦角。正旦于唇上细细勾勒,轻轻一笑,又勾几下。薛竹看得一愣,未及画完,又猛的回神。
有挂行头的小童,捧来霞帔,脆生生问薛竹:“公子,我们小鱼哥哥好看吧?扮上更好看!男的也爱看,女的也爱看!”
这扮正旦的略有些羞涩,起身一拱手:“公子见笑,我叫钱小鱼。”妆扮未成,嗓音清亮。端的是雌雄莫辨。
掌灯时分,戏园又开一场。
却比过晌那一场人多,晚场还是花月缘,若没意外,得到拜月了,估计便有伶人倒霉,台下十之七八,就是来看这场热闹。
薛竹就坐在出将口,既然是三次都在台上出事,这邪祟必是对戏台或戏本身,有什么执念。想擒住,还得从台上下手。
先是小旦上,唱念一阵,全无异象。小旦下了,老生上,也正常。戏咿咿呀呀的演下去,后台的人越发紧张,台下的人越发兴奋!
正旦钱小鱼上,唱些良辰美景自艾自怜,而后顶替的小生,叫彩鹞子的,也从出将口上了台。
他从身边过时,薛竹特地伸手探了探,没有任何感觉。只得把一张醒神符扣在手里,耐心等待。
唱到拜月一折,生旦二人,从二门分别上。薛竹又伸手抚了抚彩鹞子的衣袖。全无反应。可是唱到将拜不拜时,小生双膝一跪,浑身乱晃。薛竹通感忽动,醒神符飞出,正着后背!左手紧扣法诀,彩鹞子猛的一怔,忙忙拜了下去。
虽有小瑕,亦完了戏。
后台所有人都聚拢过来,盯着他二人入内,问长问短。薛竹却退了开,阴气全无,通感不在,跑了!
一个执鬼冲身而已,这几年不知抓过多少次。从没遇过这样无声无息就能远遁的。
班主走来道:“今日真是多亏公子了!若再砸了戏,我们可连粥都喝不上了!”
彩鹞子未及卸脸,也来道谢:“公子真是救苦救难!公子贵上下?赶明儿我就给公子写个长生排位供上,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薛竹眼帘一垂,道:“别了,折寿。而且并没抓住,明天我跟你们上台,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次日午后,园子里听戏的更多了!人总是忍不住想看些怪力乱神的异事。
彩鹞子给薛竹勾了一脸油彩,黑衣短打,做个小厮打扮跟在后头,抬轿走边,翻跟头耍下场,也学了个像模像样。
在台上过了两次,阴阳平衡,一切正常。薛竹抽个空子,闪到后台,拽出三张困阵符布好方位。不好出剑,随手拽一个白瓷碗。挑了点油彩,在空碗里画了几笔,紧贴着幕布放在角落,代替长剑镇住符箓。
戏童连声催着拜月了!薛竹赶紧又回出将口候场。跟着彩鹞子走到台上,离得近了,薛竹终于感到一点点不适,就从前边传来。妒忌,不甘,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让人心尖乱颤,清净难守。
钱小鱼团扇一招,含情脉脉的唱着,山河空念远,暗中换流年,叹花不解言,孤枕难入眠。
彩鹞子又唱,春满面,月满园,却扇含羞笑卷帘。欲把花来比娇颜,何处不可怜。
薛竹身热体软,耳赤面红。这感觉。。。怎么也不像将要害人的恶鬼啊!
二人一跪,彩鹞子便僵直了,薛竹左手背后,法诀一扣,面色突变。赶紧又飞一道醒神符,把彩鹞子拉回来。台下有不少人见了,纷纷议论起来。这个说薛竹丢个东西砸醒了小生。那个说肯定是看花眼了。那个又说没准是丢了什么法宝,收了这捣乱的妖孽呢?
几人勉强完了戏,薛竹两步冲到幕布下。那画着油彩的白瓷碗,碎成五六块,散落一地。
……
鬼昏昏怀中不善,皆因人腹内总有乾坤。薛竹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心里苦涩,忙收拾了情绪。
既然想明了状况,就知这鬼事不难,人事却隐于其后。不问人事,鬼事难解。
薛竹暗通班主,道如此这般,晚间为尔等解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不好,我知道。
仅仅是努力让语句通顺,讲明故事,就挺费劲的。不用说什么词藻,音律,对仗云云。
从昨天他们将要分开时候,我整个人就不好,
只想努力抓紧写,想让他们赶紧遇到。
第35章 藏声色宿醉饮杜康
戏园子后台,有个小院。得到晚间,真个花月满园。戏班大小伶人咸集。
薛竹满面油彩,身披戏装。随手折了几片树叶,勾画两笔,布好方位。又重新取了一个白瓷碗,就放在地当中,众人看着,俱都莫名。
薛竹走入人群中,将正旦钱小鱼手腕一抓,扯到近前。问一句:“姑娘来了?”这正是拜月这折戏的开场一句,钱小鱼没勾脸,眉目清朗,斯文白皙。紧闭双唇,低头不语。
薛竹又问一句:“以花比娇颜,何处不可怜?”钱小鱼低声威胁:“闭嘴!”
薛竹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手指一曲,连弹三滴现魂水。然后拽着钱小鱼,就往地上一跪。二人双膝着地,钱小鱼丹田处忽然烟气缭绕,不多时便聚拢了一大团灰影,气势汹汹冲着薛竹撞来。
钱小鱼挣开薛竹,面目狰狞:“多管闲事!叫你骨断筋折,后半辈子残废!”
薛竹面露哂笑。那团灰影试了几次,冲身不得。慌忙逃遁,薛竹左手一招,白瓷碗颤抖,树叶忽地无风自动,往中间聚拢而来。
众人吓得退后,聚成一堆。那灰影冲不出去,只好转了转,一头扎回钱小鱼丹田。
薛竹眯了眯眼睛,沉声问道:“他是谁?”
钱小鱼一手护着丹田,一手紧紧攥拳,吼道:“要你管什么闲事?!他们一个个,都该死!!”
人群里传来一句,董俊生?一定是董俊生吧。。。钱小鱼猛得别过头去,一个个审视他们,阴鸷的问道:“你们还敢提他?你们有什么脸提他?都是你们逼死的他!!”
梨园子弟,历来出自寒门。世人皆道台上无尊卑长幼,爷孙扮夫妻,兄弟演父子,是常事。学了戏,则为贱籍,三代不得科举。是以但凡有些活路的,也不把孩子往戏班送。
钱小鱼和董俊生,从小就在离城戏园子里长大。生旦净末丑,手眼身法步。整日风花雪月,情痴爱笃。钱小鱼因为生得柔美,嗓音明亮,是离城内有名的十岁红。十二岁起便唱正旦,有个外号叫虞美人。
董俊生,原来叫董三,是升了班里的生角,才起了个学名。一开始是三个生角轮流上,只打钱小鱼的幌子,就能卖出戏票。
后来一唱到私定终身,簪花拜堂等戏码,钱小鱼就点名要和董俊生搭戏。渐渐的董俊生也唱火了,二人同台,台下必定满仓满谷,卖座叫好。
没几年,钱小鱼十六岁,幸而竟没倒仓,嗓子照样刚柔并济,圆润甜脆。董俊生十五岁,身量长高,扮相越发潇洒俊逸,大气雍容。
戏班翻了戏台,修了小院,风生水起。就只一事,让班主如鲠在喉。
钱小鱼和董俊生每日同出同入,同寝同食。进而调笑无度,人戏不分!终于在初春时,让人无意间撞破好事。大中午二人衣衫尽褪,唇齿相融,臀胯□□,竟还是白日宣淫!
戏班里断袖分桃是为大忌!二人被打了一顿分别关押。
钱小鱼浑然不俱,董俊生羞愤欲死。
戏班里可说得上是千生易得,一旦难求。班主并管事,都想发配董俊生。上行下效,师兄弟并调油彩挂行头的小童,都踩踏羞辱起董俊生来。未出一月,董俊生自挂而亡。
钱小鱼冷笑连连:“要不是见不得你们逍遥,我早就跟了俊生去。幸而他想着我,回来帮我!哈哈哈!你们一个也别想好!”
薛竹怔怔的问一句:“你与他算什么关系呢?”
钱小鱼一仰头,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夫妻!”
班主吹须瞪眼:“你二人都是男子,做的什么夫妻?!”
钱小鱼哂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文定下聘,纳采问名。除了我们都是孤儿,没有父母之命。我们少了哪样?”
薛竹又问:“你们拜堂了?”
钱小鱼道:“当然!我们日日都拜堂!因何而得偶?有幸不需媒!”
班主面露羞愤:“不要脸!我都替你臊得慌!”
钱小鱼撇他一眼:“你拿我卖票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呀!我出徒效力三年已过,扣着我典身契不让我走,那时候你臊不臊?”
薛竹双手一抬,往回疾收。钱小鱼丹田处一抖,董俊生勉强化形,模糊不定。他只是个不大清醒的执鬼幽魂,不冲身时几乎没有什么力量。被纯阳通感压制,身浸薛竹心绪。
少顷,董俊生眉头深锁,双眸紧阖,面目扭曲。左手按在心口,站立不稳,弓背塌腰。鬼是不会有眼泪的,但所有人都能看出,董俊生在颤抖恸哭。撕肝扯肺,椎心泣血。
钱小鱼迎上去,手忙脚乱:“俊生,俊生怎么了?怎么如此伤心,别哭啊!我在,我在呢!俊生。。。”
董俊生抬眼看看,薛竹面如死水,沉寂无声。没多久,董俊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冲薛竹作揖。钱小鱼忽然反应过来,回身拜倒:“公子饶了他吧!公子大能,放过他。我愿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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