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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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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爱妃二字我一定又没抵抗力,没出息的要沦陷。
可是,怎么是爱妃?
爱妃,爱妃!怎么又是爱妃?!
岂得弃了本性,受此称谓,我偏就是宁为玉碎不瓦全。
“回皇上,嫔妾认为,皇上是君,嫔妾是臣,君臣同行,理当恪守尊卑”
故意忽略沂徵微微皱起的眉头,我无视帝王僵在半空的手臂,继而陈词不卑不亢的说着:
“爱妃是皇上称呼宫嫔姐妹的吧?嫔妾已失圣意,惶恐实怕担不起这二字,皇上莫再叫了罢”
沂徵的表情说不出的纠结烦闷,才要说什么岂料宫道边竟有黑影闪过。
“谁?!”
被帝王一声大喝,一旁的宫道里走出一名宫女,却是何姐姐宫中掌事书倩姑姑,书倩急碎小步上前施礼:
“奴婢叩见圣上,圣上万岁”
“你鬼鬼祟祟的,怎么在这?”
“启禀圣上,颜嫔娘娘要在内殿设观音案,奴婢奉命去取沉香炉,适才遇上圣上与婕妤小主,正要回避。。。”
书倩此时的卑躬屈膝,比起昨日的趾高气扬,真是让我啧舌难言。
沂徵饶有兴趣的咀嚼着这几字,猛然大笑道:
“观音案?她要这做什么?”
书倩回道:
“请圣上恕罪,娘娘只说需要,其余的并没有尽祥知会奴婢”
我在一旁,看沂徵‘恩’声,道:
“去吧,下次再冒冒失失仔细板子”
书倩瑟瑟发抖着道了谢恩就急急跑开了。
我暗暗于心底纳闷:
沂徵他笑什么?
观音案何姐姐又拿来做什么?
第九章 始是新承恩泽时
回到岂柔堂,侍奉的所有宫人自是被沂徵遣退。
“你在吃味?”
悠闲歪坐的沂徵无聊赖的整了整袖口的衣辙,不经意的抛下刻意的问话,灿灿龙袍衬着帝王略显纤瘦的面庞,我看得清,那眼里毫无疑问是满满的得意。
“我没有!”
意识到仓皇的回答暴露了自己的心虚,我慌忙改口:
“嫔妾没有!嫔妾一时情急错了礼数,请皇上责罚”
我淡定搪塞着,可又怎么能遮掩的下呢?
身为帝王的睿智与骄傲哪一样都能把我洞穿:
“是你一时情急,还是你内心的真情流露,你的心出卖了你,你就是在吃味,茗儿!”
沂徵,你,你也太是赤/裸/裸挑的太明白了吧。
沂徵起身,欲拥我在怀,我一个回旋躲开寸尺,含笑站定:
“你躲朕?”
被我躲开,沂徵就并未再靠近,只远远看着,那副深情款款:
“朕有月余不见你了,朕下了旨,乾居殿只许你随意出入,朕故意不来看你,你三番五次拒朕于千里之外,与当日在甘露宫的你几乎可以判若两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朕知道你定是会如朕想你一样时刻思念朕的,可朕竟没有一天在乾居殿等到过你,你,当真?不想朕吗?”
沂徵,求你,别说这样的话:
“我。。。”
浑浑噩噩无察觉时帝王竟又是走到了跟前,这次,没有厚实的拥抱,只是温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庞,柔和的帮我梳理着略显蓬松的鬓发,我知道,我,呆滞了。
‘吱呀’的推门声打破了这温馨静谧的画面,也化解了我此时说不清楚的感觉困境,转首,我见图公公已是半跪于地谢罪了:
“圣上恕罪,奴才有要事禀奏”
我又看向沂徵时,他徵依然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只是,话是明白说给图公公的:
“讲,朕许婕妤议政,但说无防”
“回圣上,丞相进宫求见”
“皇上!”
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国事,图公公不是不懂帝王心思草率之人,我轻喊出声,盼望沂徵能赶快离开,这样的紧紧盯看我有些吃不消了。
“恩,摆驾回宫”
一句话,有多大气我就有多欣慰,果然没有看错,沂徵无论何时都会是一位心系苍生的贤君,能与这样一位贤君相伴,受不受宠又有何分别呢,只要他好,我也该满足了。
想到这里,自然而然的也就笑了,却不曾想到这笑靥却轻易俘获了沂徵的由衷赞许:
“茗儿笑起来真美,百花都要为之失色了”
我不禁羞红了脸,垂首:
“嫔妾恭送皇上”
“朕晚些时候再过来,等朕”
扶起我,沂徵在耳畔一句缱绻后,摆驾回宫。
第九章 始是新承恩泽时(2)
征和五年六月十一,司寝房宫监有恩旨传至。
沂徵翻了我的膳牌,圣驾今晚会留宿岂柔堂。
整个承福宫因为如此热开了锅,小顺子忙着打扫庭院,非要一尘不染;春儿琢磨怎样为我梳妆打扮,力求让帝王念念不忘;问竹、望梅、风来、月到则是在小厨房忙着,源于图公公偷偷告知了需要预备些菜品。在他们看来,长久无宠被沂徵都要遗忘的我终于有一天要扬眉吐气了。
沂徵白日的话我也有所知悉,所以没有什么可惊可吓的,已经想到有此,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就是现在一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
立于内殿海棠翠镂空窗前,我望着广袤的空际,静静地想家了:爹、娘,你们还好吗?
沂徵来时已是戌时一刻,我带宫人于堂前跪迎,换下了朝服随意穿着的便袍恰恰勾勒出沂徵消瘦的身形,治理一国真的不容易,我涌上心头诸多的心疼。
“茗儿这打扮,怎么学兰妃了,可不像你的风格了”
这还不是春儿的一番心思,花枝招展的,我也很是别扭。
“这是御酒司今年新酿的‘梨花白’,来茗儿,陪朕喝几杯”落坐堂中,我才注意到沂徵竟是亲手拿着酒盏而来,这一惊吓可是不小。
春儿端上配酒菜,我便是陪沂徵小酌起来。
“茗儿猜猜,丞相来是何事?”
沂徵并没有计较怎么恰好有菜品相配,只是含笑问我。
“这个,皇上,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是旷世明君,定会处理的很好的,嫔妾相信皇上”
“相信?好生珍贵的二字,茗儿相信朕?”沂徵本含笑的眼神遽然变的很认真。
“当然”
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沂徵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比起周边国家,泺国那才是物富民丰,一片祥和。
“是好消息,皇兄后日就到皇城了”
“是吗?那真是个好消息,太妃知道肯定更开心的,嫔妾敬皇上一杯,贺襄王来归”
“哈哈!好”
襄王,沂徵的同胞哥哥,后日,他定会是这皇宫的焦点了。
“不过,茗儿,朕是君王,避免不了有众多嫔妃,而且,以后,更会。。。”
火热的眸子突然被无奈与亏欠替代,我一时差了主意。
“皇上!”
这弦外话是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难道沂徵要纳新人吗?看着眼前有所期待的面容,我不忍心,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就让我结束了吧:
“皇上是担心嫔妾积怨吗?呵呵,不会的,还是说说别的事儿吧”
“好,说旁的”
瞧那紧紧握着酒杯的手明显的放松了许多,呵呵,沂徵你那么紧张我的答案吗?倘若我告诉你我会计较,会心痛呢?也许你带这‘梨花白’可以帮我不会太难过。
酒过三巡,我真的有些坚持不住,像是醉了:
“皇上,嫔妾有些薄醉了,不要再灌嫔妾酒了”
这‘梨花白’怎么这么大劲,此时我决不相信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什么忘了吧,也许只是说说,不是还没有新人到吗。
“醉了?不像”
“嗯,是醉了,晕乎乎的”
依稀还能感觉到沂徵一双大手揽过腰身,抱我坐于腿上。
“爱妃真的醉了?再喝最后一小杯,最后一杯”
“嗯,喝”
‘厄’,打个嗝儿,还是在叫我爱妃吗?
“不许叫爱妃,叫茗儿,我不要和她们一样”可以的话,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
“好好好,叫茗儿,朕看你也是真醉了”
“那茗儿告诉朕,昨日在颜嫔宫里发生了什么?”
颜嫔,沂徵是在说何姐姐?何姐姐、何姐姐。
“何姐姐,何姐姐”
一股浓重的酒气让我渐渐迷乱,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深深的往这个厚实的怀抱中钻着,像是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她不认识茗儿了,她要茗儿给她磕头,她也不理杨姐姐,她从前说有空来看茗儿,可是她忘了,喜贵人怀的是皇子,连她都说我是弃妇,沂徵他好让我矛盾,我讨厌他那么喜欢何姐姐,他还让那个喜贵人有了孩子,他不记得他的茗儿了,其实,我好喜欢他的,嘘!要保密”
“朕,苦了你”
连哭泣颤抖的身躯都觉察到加重力道的臂膀,强而有力的给尽我想要的安全感,迷糊间那双黑眸竟毫不保留的露出浓浓的情意,触在唇上细密的吻也接踵而至,男子的呼吸渐渐混浊,我乏力过去再不知所以。
铜钩帐落,红烛尽燃,香肌浓郁,一夜春风。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迷糊的双眼感受到光线的刺激,不情愿的睁开,清楚了,那不是往日堂外的晨光,而是溢满柔情的视线。
我含羞喊出那双眼睛的主人:
“皇上!”
“恩,醒了?”
满是宠溺的语气,缓缓扶我靠在床檐,为我垫好靠枕,昨晚醉酒侍寝,身子现在还是一片酸痛,而沂徵一连串的温柔举动,让我突然想做个安静的病者,痴迷其中,在最深的红尘里守着自己,也守住这最真的萌动和欣喜,不要自拔。
“现下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沂徵说的是不咸不淡。
我见沂徵一身便服还未换,定是要误了上朝的!
“皇上不早朝了吗?可是误了!”
“今日无事,下朝早些,见你熟睡,就没有扰你”
我握住停留在脸颊的大手,接收着看来得炽热眸光,低低道:
“还以为皇上为了我而不去早朝了呢”
越到最后声音越是低微,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在心里嘀咕还是真有说出。
“恩?茗儿想什么呢?叫姑姑侍候你起来吧”
姑姑?承福宫并无姑姑啊?
见我一头雾水,沂徵没有多做解释,侧身一个拍掌,拐进内殿一名宫装侍婢,不对,那身形怎么那么像春儿,我没花眼吧。
“奴婢剪春给小姐请安”
‘扑哧’我撑不住笑了,大清早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剪春?这是皇上赐名?”我笑觑了疑问抛给了沂徵,沂徵却是一脸的无辜样子。
“可不是朕,朕见她忙里忙外的辛苦,许她承福宫婉侍姑姑一职”
沂徵说到此停了停,春儿紧接道:
“奴婢想着,其他宫里的姑姑名字叫起来很是响亮,咱们承福宫可不能落人之后,奴婢这‘春儿’就很幼稚,四明狂客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奴婢觉得好,就自己做主改了剪春,小姐觉得可好?”
这个春儿,从小跟着我,也是不服输的性子,听她这长长的理由,看她耷拉着小脸热情的企盼肯定。
“嗯,不错,好,难为春儿,哦,不,是剪春”我皱皱眉头,这么叫着真是别扭。
“有其主必有其仆了,朕也觉得不错”
得到了我与沂徵的双重肯定,春儿像乐开了花,不断地谢恩。
“皇上刚刚说………婉侍姑姑?嫔妾是从四品婕妤,春……她该是正五品芳婉姑姑啊,皇上错了啊”我正色纠正沂徵的错误,也难免,这么多政事缠身,帝王偶尔错了品级还是无妨的。
沂徵却是一脸正经与严肃,不再嬉笑,很是肯定答复我:
“没错!”
“茗儿以后掌一宫主位,事情繁多,小顺子除外,还是需要一个姑姑从旁协助一二的”
“一宫主位?”我没明白。
“茗儿早该进位了,此番朕就晋你为情嫔,居承福宫主位,与你的何姐姐比肩而居”
我才要张口说什么,沂徵后话紧接而至:
“不要试图找各种理由拒绝,这是朕的决定,更是祖制规定,侍寝后必有加封”
多说无益,连我要推辞都看的一清二楚,我也只能谢恩了:
“谢皇上”
严肃的龙颜听到我的谢恩后立马露出了之前的柔情与爱意,我恍惚了,怎么变脸变的这样快?
“叫剪春伺候你起来吧,朕带你出去走走,你必定惊喜万分”说完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帝王便迈步去了外堂。
沂徵不说,我也不好去问,只快快梳洗装扮停当,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走出堂门,牵我的手的颤抖与声音都暴露乐沂徵同我一样的激动与欣喜:
“茗儿,看到了吗?”
“看到了!”
我的的确确地又惊又喜!说是难以自持也不为过!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2)
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永远不会相信。
岂柔堂外,满园的/牡/丹/一夜间尽是全部开放,连阡接陌般,艳若蒸霞,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不是瞧/牡/丹,而是它正热情洋溢地扑面而来,令我心潮澎湃,那沁人心脾的浓郁的香气就是她捧出的一碗热茶,不必彼此寒暄,尽管品,尽管饮。
华丽高贵的“姚黄”艳丽无比,丰满鲜艳的“魏紫”如梦如幻,灿若朝霞的“洛阳红”妩/媚无双,冰清玉洁的“玉千叶”飘逸出尘。
而我最稀罕的烟笼紫,它绝对集精、气、神于一身。
好生一场热闹的大戏呵。
我好想好想把每一朵都捧在手心,给自己了一个淋漓尽致地享受,我闭目深深地吸着它们散发出的香味,抬眼,我目不暇接,更有心头阵阵热流,眼眶也随之湿润,这,也是娘的最爱呢!
挣脱牵着我的大手,撒腿跑进这/牡/丹/丛,亲/密地/吮/吸/着这意外的惊喜与震撼。
“‘龙分夜雨姿娇态,夫与春风发好香’”
我忍不住要赞美这满园的姹紫嫣红。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别只顾着开心,风口,你也要当心身/子”
洒线罗纱外衣被搭在肩上,夹杂着沂徵爱怜的声音,我幸福的真快要死掉。
陶醉在宽厚温暖的臂膀之中,听着小顺子的字字句句:
“奴才听闻,古遇盛世,上天便会降下祥瑞,今日这/牡/丹/盛开,不正是昭示泺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奴才恭喜圣上,恭喜娘娘,愿圣上圣体安康,千秋永泰,愿娘娘福至绵禧,长乐未央!”
“好!说的好,重重有赏”
小顺子这张嘴当真数一数二的太会说话,沂徵哈哈大笑,心情好的是不得了。
大手一挥,沂徵正声道:
“图海,传旨六宫,承福宫景氏进正四品‘情嫔’,朕赐岂柔堂名‘丹/阳/殿’,今日未时,朕与娘娘在丹/阳/殿设宴,六宫同庆”
“奴才遵旨”
“等等!”
似乎想到了什么,沂徵忽而叫住了已走出的图公公,拢着我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而后,沂徵的一句话,瞬间让我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原来,他在乎的,竟然不是我。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3)
“玉儿有/孕/在身,让她留在翠园堂安/心/养/胎,不必来了”
肩膀间清晰的感受着施来拥抱之人的加深臂力,耳畔中,亦是清晰的听取着愈来愈无情的话语,心,似被***了一下,好坚定的措辞,好美好的因由。
沂徵,你好在乎她呢,君心不似吾心,我怎么傻到幼稚地奢望你会仅属于我,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喜贵人一朝分娩,你初为人父的无尚欣悦与随之而后对皇子生母无微不至的悉心关怀呢。
我禁不住冷颤,似秋日枝上【的落叶,迎风【人】飘落般,凉薄【如斯,我都【搞不清我这是怎么了?身为宫嫔,我不是该替沂徵开心吗?
“在想什么?怎么抖起来了?”
有力的臂膀转过我的身子,幽幽深眸紧紧盯住我不放,似要从我乌青煞白地脸上捕捉到答案,我静静心神,刚刚仅是想象就那样可怕的紧。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转移话锋,要自己不再去想:
“皇上,太妃会来吗?”
沂徵皱皱眉,丝毫没有抹去适才的疑惑,只对我淡淡说道:
“朕不曾知会两位太妃,图海也不敢擅自主张,茗儿如若…”
“不用了,臣妾只是问问,还是不要打扰两位太妃的清修了,还有,皇上,你抓痛臣妾了”
看着那浓眉更深一起地皱起,却也能觉察到大手用在肩膀上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我却终是忽视了因着自己不苟笑靥的脸色使得困惑与而后不意察觉地明亮爬满帝王的眼眸。
“茗儿,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了?”
此刻的我,终于拼劲挣脱臂膀的束缚,往内殿跺着步子,心没好气的我随口说道:
“昨晚没睡好,累着了”
厄,砰,心一震,脚下踉跄一步,我,这理由竟是实实找错了。
温热的气息渐渐靠近,我欲沉迷却又想逃离,彷徨之间却还是落入了深深地怀抱。
“让你累着了,是朕不好,朕太急了,以后朕一定会注意”
“…”
“朕去瞧瞧姨妃,你休息会,宫宴的事交待宫人去做”
轻柔地抚摸,沙哑地口吻让我想起昨夜的事儿,只能羞得再不敢抬头,半晌,才挤出一字:
“是”
耳畔,一声长叹,大手抚摸上了我略施珠鬟的顶额,也将沂徵的话语清晰的送入内心最深处:“朕是担心玉儿不知礼数,出言撒醋,伤着你”
拢拢我的身子,沂徵转身走了。
姑且是否刻意不说,但有时候一句话就真的可以胜过千言万语,它足矣温暖内心所有的苍凉和冷漠,犹是至此,小小嘴角才含上一丝微笑,痴痴地倚窗发呆。
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春儿来到身旁,道着:
“娘娘,杨德仪来了”
“快请”
卷三 糊涂情
第一章 满眼空花开成半
“就说茗儿是有福气之人,可验证了不是”
还未进门,倒是戏虐声先入耳,姐姐一来,我自是大喜,急急出殿,见姐姐欲行宫礼,忙是扶起,喜道:
“姐姐这一来就打趣茗儿,好不地道呢”
杨姐姐也是一脸的喜色,笑意上眉梢,还愣是得意洋洋的逗笑着:“我这拔了头筹了吧!刚得了抄送旨就匆匆来瞧瞧,喜事儿喜事儿呢”
因我素与姐姐便是亲厚,大家也就随意坐着,春儿从小厨房也端上了几盘新式得小点心。
“娘娘,小主,请用些点心吧”
我点点头,示意春儿放下,杨姐姐瞧着春儿,感慨道:
“好春儿,如今你主子算熬出来了,你也能跟着享享福了”
“德仪小主说笑了,奴婢是不是享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过得好,只要需要奴婢,哪怕刀山油锅,剪春都义不容辞”
看春儿说的是正义凛然,我心下那温暖,如冬日的朝阳,终于走出了那阴霾的境地般温暖,却又笑着春儿她那憨厚。
“没那么严重,什么刀山油锅的,不许胡说啊,你主子可不舍得呢,剪春?剪春是谁啊?”
姐姐秀眉一皱,满面茫然,我见势笑着把春儿更名的始末说了一通,语罢,姐姐颔首抚掌称赞道:
“从前只注意你的小顺子处理杂事有条有理,却不知春儿也不差多少,在你身边,也学得这样出类拔萃,不错,剪春这名字起的好,姐姐可羡慕茗儿了”
我撑不住素手扬起丝帕,打向了姐姐,谁叫她又说笑。
“姐姐死性不改,总是调侃茗儿,姐姐才让茗儿羡慕呢,姐姐身边的宫人一点不输给顺子和剪春”
边说边使了眼色给随侍姐姐的知晨姑姑,知晨甚是机敏,随即跪道:
“是,奴婢对小主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疯魔了!疯魔了!姐姐错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茗儿,你是怎么一/夜/间就荣/宠/至/极了,怕这/会/子咱们的喜贵人正在翠园堂抓/狂/呢,哼,想到那日在馆禄宫的事儿,我就恨/不/得/撕/了/她”
提起喜贵人,杨姐姐恨意是明显不掩饰,而我,不在意也还是在意沂徵那句。
“姐姐别这么说,那怎么样呢,皇上不还是心疼着呢,今儿宴席都怕伤着她,免了呢”
“茗儿小厨房做着什么呢?味道怪怪的”
“味道??”
我看着又笑起来的杨姐姐,茫无头绪,春儿一言一句的好生回应姐姐:
“回德仪小主,小厨房现在没有布置任何膳食,宫宴的事物图公公一应交由御膳房去做了,奴婢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儿呀?”
我与春儿的一筹莫展更是引得姐姐抚掌大笑,而一旁的知晨却好似憋了什么难言之意一样,涨红了脸颊。
“姐姐你倒别笑了,这—这里—到底有什么味道呀?”
第一章 满眼空花开成半(2)
嗤鼻止笑,姐姐取了盘中果莆,细细吃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果子好酸,难道和茗儿一样,都用醋泡过了?酸味太浓了”
“没有啊,该是甜的”
我顺手拿来尝试,对上姐姐狡黠的目光,也就在纳闷间蓦然反应,心下明亮:
“好啊,姐姐,你竟是如此,讨打,看茗儿挠你”
可不能轻饶了姐姐,我伸手追着已丢开美食挣脱座椅跑开的杨姐姐,尽情地嬉戏笑骂,进宫这几个月,每日都是战战兢兢,不得一刻释放,这会子再不顾女儿家的稳重贤淑,尽情欢笑。
“娘娘!娘娘!馆禄宫书倩姑姑殿外求见”
问竹尖声告知我,有不速之客上门。
真是扫兴!
与姐姐互换眼神,意会彼此,我收起玩笑之色,整了整略乱的衣襟,故意清清喉咙:
“传她进来”
书倩小步进门,后面跟着的却是久未碰面丫头蕊儿,她不算什么上好的装色打扮,见到我与杨姐姐也没有喜色,只顾缩头缩尾,瞧这样子就知道在毓秀殿也无非是个粗使宫人罢了,不然谁会舍得让一个柔弱宫婢捧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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