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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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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在宫里久了,兰晔夫人转瞬便恢复了常态,同那夜一样,细数四色纸牌。我恍惚,她到底是真的认为我不记得了,还是认为我故意为之而做于成肃太妃看呢?从此刻她的从容不迫中我看不出丝毫破绽。
“圣寿节皇上简办,臣妾担子虽轻些却也要里外忙衬,倒是来陪太妃的日子少了。”
我安坐一侧椅上不说话,安静的听着你一言她一语。
“这金叶子格原本很多玩法的,臣妾教给情妹妹,往后太妃尽管找寻情妹妹就可。”
兰晔夫人拈起一张黑花图,笑嘻嘻冲我晃晃。
“夫人此前识得此物?为何知晓其有多种玩法?哀家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儿啊!”成肃太妃仿佛不经意的轻声巧问与低回叹惜,让还没有从笑意中回过神来的兰晔夫人呆了一刻。
我不得不赞叹,太妃好一双耳力!不愧是身历两朝,阅尽人事的老江湖了。
兰夫人的僵态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见她巧妙的一语化解;“瞧太妃这话说的,臣妾的心思可是似梅园的白梅一般干净,还不是昨儿臣妾拉着图公公聒噪个没完才学了些。早知太妃胡乱疑心,臣妾才不学呢,费力乱神的。”努着嘴,兰晔夫人却是一脸的委屈。
被抢白嗔怪如斯,又是长辈,成肃太妃哪里还能再说什么。即便是哑巴吃黄莲,也要把苦往肚里咽了吧。
起初,我还不明白,一向鄙夷何荣华的兰晔夫人,为何在这段时间频频出入长宁宫。原来,膝下尽所谓孝道不过是幌子,寻机为难讽刺才是她想要达到的意图。
只一样,兰晔夫人怎么会先与沂徵,或许应该说先与两国交好,就已经把玩上了异国棋牌,更在我假意忘记时不但不露出早知甲乙,反而与我一样遮遮掩掩?
若说换做何荣华,也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得襄王心许,好物送佳人。
想来想去,全是胡思乱想,怪力乱神。
殊不知,被唤了多少次。“贵嫔?!”
“臣妾在。”
“哀家只顾与董氏这油嘴斗笑,倒忽略了你了。”眉妆精致,笑满双颊,从成肃太妃面上丝毫瞧不出任何不快,那双幽深静默的眸子里,却总是觉得像透出探究的光子,让人无从拒绝的只可实言以对。
“太妃言重了。”起身,我低头道,“臣妾本也懒怠,夫人与您相谈甚欢,臣妾想侥幸,偷得浮生半些闲。”
再抬头,“却不想,被太妃逮了正着。”
“这也是张猴嘴儿!”太妃笑着嗔怪了我一句。
我不便在继续装聋作哑,便转头对着兰晔夫人,“圣寿节,姐姐预备的如何了?可是要告诉太妃知道呢。”
“左不过一些子琐事,本宫哪里敢叨扰太妃,倒是想着他日寻妹妹帮忙呢?可一转念,自己个儿的事儿还要劳烦妹妹,心里就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太妃您说该不该打夫人的嘴。”我指着兰晔夫人,有些故意的对成肃太妃笑嗔,“想着要臣妾帮忙,又将自己说的这般可怜,这下子,倘若臣妾不帮可不就是不尽人情了。”
成肃太妃不说话,只摇摇头,许是司制房新贡的护甲颜色亮丽了些,太妃自顾摘下。楼石姑姑眼疾,忙是递了托盘上前,太妃自是放于其上,略一仰头,示意姑姑将其捧至我的身前,“哀家赏你,这冰蓝倒是更衬你白皙的皮肤,后宫诸事,你也费心了。”
我不明白太妃此举深意,连忙跪道,“太妃言重了,臣妾与夫人玩笑而已。”
“太妃可把咱们吓得一身冷汗了。”身旁的兰晔夫人见我跪地,也是有些忐忑。
“无妨,跪安吧,今儿你们也累了。”太妃不再看我们,淡淡说了一句,由着楼石姑姑竟走去了内殿,徒留我与兰晔夫人在身后,不明所以。
步出长宁宫,台阶下行也不过才三级,兰晔夫人便撒开搀扶她的翠儿。长长的衣袖甩过,随之扫去了故作掩饰的心头厌恶,她回身啐了一口,“老东西,半吊着,要死不活的。”
“咳…咳…”我斜眼看她,右臂仍然保持轻放在问竹手上,咳嗽了笑道,“臣妾倒不中用,不过刚进冬月,就染上这风寒了。”
兰晔夫人是个性情中人,由此嫌恶也属正常。然而,今时今地,在长宁宫禁地之内,如此‘放肆’是有些危险。
步下台阶,她淡淡回了句,“情妹妹还是同从前一样,身子骨越发不结实了。”却没有回头看身后的我一眼。
“不一样又如何?”
“喜子,本宫与贵嫔走回去。”她没有再回应我,只是沿着长长甬道,叫宫监将肩辇抬回。
转角处,花圃间。冬月里便只有矮冬青还在闪烁着绿色油光,一簇簇,一叠叠,倒也在萧肃的冬日里平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妹妹去本宫坐坐吧,本宫里的枇杷叶可是专门为妹妹留着呢。”走着,她突道。
“是呢,娘娘,咱们宫里的枇杷叶可是在内廷独一贵呢。”
我心里记挂着‘金叶子格’的事儿,本想邀其去麟德殿再问及,如此,去她宫中,也好。枇杷叶说是为我准备,倒不如说是掩饰本意的好听的借口罢了,只是,她知我知,心里了然罢了。
“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屈膝,得体一笑,“想必娘娘宫中的枇杷叶定能驱走臣妾体内风寒。”
兰夫人恩了一声,依旧向前走着。我心中有事,也是一路无声。回到蕖芙殿,她倒真是让翠儿去小厨房为我熬制枇杷叶,一时间,我又看不明白她今日是否知晓我的轻咳是在刻意的掩饰她的咒骂。
我不好拂她的意,便由着翠儿去忙活,也索性打发了问竹她们同去,这样,宽大的殿中,只剩下了我与兰夫人两人了。她独坐高台主座,饮着司膳房新分发的今年产洞庭毛尖,盏盖轻轻划过盏身,一缕白色水汽升腾而起,水汽朦胧下的美丽容颜,多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她,何时也学会了委屈自己?‘伺候’贵太妃,仅是我所看到的原因么?
“娘娘。”我放下翠儿离开时冲好的碧螺春,打断了短暂的平静。
“娘娘的金叶子格,不妨拿出来,教于臣妾。来日娘娘若是实在厌烦去长宁宫,臣妾愿代娘娘尽孝心于太妃跟前。娘娘现今忙着圣寿节事宜,正巧也是个托词。不知娘娘觉得怎样?”
“本宫不过那么一说,妹妹还真要如此做不成?”她斜着身子,颇为无奈我的提议。
“从前本宫宫里的金叶子格不是图公公拿来的,而是……”她像殿外望了一眼,才又说道,“是离牧拿给本宫的。”
“娘娘是什么意思?离侍卫又如何会有这异国物什?”
“本宫托人去丞相府向爹爹询问过,爹爹的态度却是闪烁其词,着人问我这事儿有谁知道。”说着,她面上的担忧之色愈加严重了起来。
我感到事情或许并不简单,努力回想着离牧去宫中请我的那夜,“那娘娘如何答复的丞相?”
“本宫只说独妹妹一人知晓。”
“噢。”我低头,想要屡清楚来龙去脉,却终究不得。
那日之后,我最终也没有知晓金叶子格的秘密,连着兰晔夫人,也是茫然无解。
帝王圣寿节,虽然有沂徵一切从简的旨意在前,但还是极尽了奢华隆重。襄王错过了太妃的寿旦节,此番圣寿节,他倒是在席间舞文浓墨,又吹笛鼓瑟,将个逍 遥王爷的本质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出尽了‘风头’。
席间,有一个人,却暴露了她心底的秘密,这个人,便是身怀六甲,倾国倾城的荣华何念裳。许是开心,她竟不顾孕身,喝到微醺。沂徵也不拦她,大有随她去的意思。
“早问王爷琴艺决绝,却不想如此精湛,本宫有意,与王爷合奏一曲如何?”两宫太妃当前,她却不顾身份,直言如此。
襄王看了一眼,我知其心中亦有何荣华,况且,何氏此举虽是不妥,但,身为帝王嫔妃,襄王岂敢拂了娘娘意愿。
“贵嫔娘娘,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襄王转身对我躬身轻问。
我不解回道,“王爷请讲。”
“小王烦请娘娘与臣同荣华娘娘一起合奏,不知娘娘可否赏小王这个脸面?”这一问,殿中几乎彻底安静了下来。我看了看高台上的沂徵,他只盯着我,眼里看不出任何端倪。两宫太妃面上,也只是端庄得体的喜色。
我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醇酒,酒香浓郁,沁人心脾,“本宫技艺拙劣,恐污了众耳。本宫自罚一杯,当时赔罪了。”
“且慢!”
“太妃?”唇瓣已经接触到杯沿,眼前我便要饮尽这杯中之酒了。却不想成毓太妃出言打断了我。
“你身后随侍的是谁?”
我看看身后,笑对太妃,“回禀太妃,是臣妾宫中宫女月到。”
太妃点点头,再开口,已是多了些毋庸置疑,“将杯中酒赏与月到姑娘吧,哀家许久不闻你的琴声,倒有些向往了。你就与照儿、何氏一同演奏一曲罢。”
太妃有命,我不敢轻拂,便是点头称是。身后的月到也是谢恩道,“奴婢谢太妃赐酒。”
宫监侍女动作极快,何荣华倒是月份大了,出入不便,我与王爷准备妥当,便是等待她就位。
“娘娘……”一声掺杂着痛苦的呼喊伴随着响亮的桌椅撞击声一同传入我的耳间。
回身向自己方才座位望去,月到已经瘫在椅侧,唇边鲜血流进了衣内,染红了前襟。
“月到!”我惊呼出声,“传……传太医啊!”
怎么回事?
因着月到的意外,殿内混乱了起来,不知是谁,猝然在这混乱中尖叫了一句,“有人在酒中下毒了!毒死了月到姑娘。”
这一声,我没有注意是谁,因为我的一颗心全然记挂在脸色渐渐苍白的月到身上了,我几乎奔至桌前,拉扯着月到,可是,我无力挽回她急速逝去的生命。
太医未到,月到便去了。这个不满二八年纪的女子,就这样,代我而死。桌下,安静躺着适才还在我手中的酒杯,杯沿处,依稀还在流着残存得酒液。
看着狼藉的大红地毯,我的心间划过无限愤恨与恐惧,是谁如此心狠,欲要将我置之死地?是谁如此歹毒,与我结怨如此之深?
是夜,我幽坐麟德殿一角,低头不语,任由图公公在殿外焦急徘徊。殿门大开,没有我的命令,他也只能在白净的月色下端着他那满脸的愁苦不堪。
毓秀殿那位美人儿与意中人共鸣不得,反而因宴席上的遽然变故而惊了胎气,腹痛不止。沂徵去了馆禄宫宽慰她,可到底也是不放心我,遂将图海派来解我失去身边人儿的莫大心痛。
兰晔夫人被褫夺了封号,连代掌六宫的权利也旁落藜嫔。朝野纷纷议论上表,要求沂徵严整后宫,而其中,又是丞相为首的派系,为了复位董夫人,四下奔走。不论董丞相是为了保重自己在朝中名位还是真心为女儿前途担忧,我都不去多想。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一项心高气傲,不惧祸事的董夫人,在沂徵惩罚她时,不仅没有丝毫反抗,反而沉默接受。
这,不是她的风格,或者说不是她该有的反应。
换做从前,必会有春儿顺子他们排解我,今晚,他们也同我一样,每个人都隐在自己的世界里,泪痕犹在,追思月到。
沂徵许了藜嫔彻查,可我明白,深宫之中,这般的隐晦之事,古来比比皆是,一个来自异域的嫔妃,在这泺国之中又有什么关系手段呢?彻查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最终,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月到的离去让我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内廷的血 腥与凉 薄,生命在这个嗜血的宫廷中一文不值。是可以拿来随意践踏,利用谋害。
一连几天,我都关闭宫门,不欢迎任何来人。连着沂徵,都被我挡在其外。好在他懂我的心思,特准我在宫中夜祭月到,并赏了月到宫外的母亲一百两纹银为养老之用。
九泉下的月到,如果知晓这些,会不会心安些了呢?
我暗暗发誓:我不会任由月到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头七那日,杨姐姐来看我,没有进殿,只是留下了些祭品与一句话,‘月到如同我的知晨,但血总不会白流’。
春儿来回我时,我正在托腮沉思着,回忆着进宫至今,月到的所言所行,那么清晰的记忆,却是人已不在。知晨溺毙,月到被毒,我又一次的泪流不止,七日了,眼都哭得肿胀非常,一日膳食也不想用,只是押几口稀饭算是。
“娘娘,董夫人来了,娘娘可要见上一见?”这天早晨,我刚梳洗罢,顺子便从外殿进来,凑到跟前,小声禀道。
我愣了愣,极力压制下心里的苦楚,道,“请夫人进来吧。”
怪不到她吧,整个酒宴中,只有我面前杯中酒里被下了毒,想必她也是不知情的。
顺子躬身而退。
我示意春儿扶我起来,走到外殿时,董夫人带着翠儿也到了。见我出来,她突然跪地,悲戚而道,“妹妹,本宫对不起你!”
这一声对不起让我雾里看花不知所以,我拉起她,疑问道,“夫人此言?臣妾惶恐……”
“妹妹,是本宫害了月到……”
“你……你说……什么?!”我惊悚的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人儿,不解、愤恨在胸中汹涌澎湃,却还要压制着冲动,问道,“是娘娘要置臣妾于死地么?”
这句话问出,我松开她,任由她失重瘫坐在地上,我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春儿忙是扶我坐到一旁椅凳上。
我听她嘘嘘哀道,“本宫不知晓,只是本宫父亲传信到宫中,确认是否只有妹妹一人在本宫宫中见过金叶子格,本宫不知何意,便如实告知了父亲。之后便是那夜宴上发生的事情。本宫不敢向父亲询问,也不敢说与妹妹。可这几天,眼看着妹妹为了月到姑娘憔悴至此,宫门紧闭,本宫才……才……”
“好了,不要说了。”我粗暴打断她的哭诉,伤悲再一次盖过了我的理智。
“说这些何用?真与假又何用?我的月到能回来么?”
“妹妹,我……我……”
“顺子,送客!”我甩手,春儿无奈,也只能扶我向内殿走去。
身后董夫人犹还在说着,“本宫对不起妹妹,皇上取消了圣寿节一切事宜,为换妹妹欢颜,皇上不顾群臣意见,要为妹妹在内廷庆生。还有十日,妹妹不要再沉湎悲痛,让亲者痛仇者快了好么?”
‘珰——’一声,我狠狠关上内殿红门,不想再听她任何话语。
春儿见我反应如此剧烈,抿着嘴,不敢说话。
“你说本宫怎么办?”
“小姐是问春儿吗?”
“不是你这里还有旁人吗?”我凌厉的眼风扫过春儿,她瞬时刷白了脸色,栗栗道,“这……也只是夫人的猜测,再说了,小姐觉得为了金叶子格至于夺人性命么?”
是啊,不过金叶子格,不至于啊!除非……除非……
我被自己心头涌上的一个假想吓到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安慰自己。
“没事了,不要给别人提起董夫人说的这些。”我闹嚷的脑仁疼,挥手让春儿下去,“去瞧瞧夫人走了么?没有便让顺子好生送出去罢。”
“是。”
轻启开窗子,冷飕飕的风直窜进来,幸好春儿怕我受寒,早起便将厚厚的织锦棉服拿来与我穿上了。这会子,倒是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不似适才的烦闷与恼怒。
早膳吃的不多,只听得春儿在耳边送着董夫人离开时多么可怜的话语,看她,虽是哀伤月到的离去,倒是对可能是幕后黑手的董夫人无任何敌意。
我闷着头,不接话茬,用过膳,叮嘱了问竹几句,便带着顺子与春儿向拜月楼走去。
七八日不出宫门,现如今见这外面的世界似乎感觉陌生了。
昨夜,一场大雪为枯枝败叶披上了银装,眺眼一望,各宫也是素裹银色,甬道上天寒走动的宫人较平时也少了些。踏雪而行,脚下唏唏嗉嗉,绣金翟凤样式的彩头靴咯吱咯吱的步步生响,衬托着我们三人的缄口安静,在这晨曦中越发显得又有一番滋味。
拜月楼傲然而立,浓郁的异族情调迥然。我抖落一路走来路边枝丫上偶尔散落在身上的雪屑,呶呶嘴,遣顺子去叩门。
这里竟是连个守门的太监都没有,孤零零天地我们三人,四周还是一片白茫茫。
门很快被叩开,开门的内监睡眼蓬松,一手拽开木门,一手做着驱赶动作,“去去去,我家娘娘今日不待客。”禹禹几语还带着他长长的哈欠。
“不长眼的奴才,看不到是咱们延惠宫的娘娘么?”
第十章 长宁钟声花外尽
顺子上前轻抽了他脑门一下,才使得他清楚了些。揉揉眼,探了探头,待看清来人后,他本是冻的通红的小脸唰地白净了许多,神情也慌乱了起来,“奴才该死,竟冒犯了贵嫔娘娘,奴才当是…奴才…”忙不迭的请罪,但闹得头痛,“好了。”
我冷道,“快去回你主子。”
许是被顺子敲痛被我惊吓,亦许是忌惮我的贵嫔身份,总之,很快俏琴便款款走来。她的脸色倒也不错,那为何?
我是极爱都它尔打赤月带来的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利落不失柔婉,心慈犹还精明。
我浅笑,瞧她渐渐走近,心里也有了主意,盘算着今日如何与她主子分析利弊。
“奴婢给贵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俏琴躬身行了礼。
若是平日里,我必是免了这俗礼,而今日我生受了她的大礼。
春儿得我意,扶起她,笑道,“主子记挂荣华娘娘,来瞧瞧。主子可夸你机灵呢。”
俏琴听我赞她,又是俯身,躬行一礼,恭敬道,“娘娘盛誉,奴婢惭愧。”
说着,身一斜,让出通往内楼的卵石青路,“娘娘请。”
甚少来拜月楼,却特别稀罕那一树的墨梅。‘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①、’不需刻意雕琢修饰,梅的高洁超脱便尽在其中了。
我不禁有些看痴。
“娘娘久不进来,不想是被这墨梅绊住了脚。”都它尔清脆的嗓音将我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抬头看她,一袭玫红色长衣裹身,恰似一团还在升温状态下的火球,同她现在的境地一样炙手可热。衣领和袖口处皆是祥云彩霞纹饰,全部手工刺绣而成,下摆和腰间系带用略明亮些的银线绣出了飞天揽月的大气之景。整个衣衫,也是一幅鸟栖松枝的婉约秋色。
乳白色短棉服套了整个上半身,更显她今日着装之贵气。
“荣华这里的墨梅宫中独一份,本宫自然俗人一个,免不了要为之倾倒。”我扶上春儿的手臂,拾步向里间走去,笑意连连。
藜荣华跟在身后,进殿后,才扬手唤来宫中侍婢行礼,“贵嫔娘娘吉祥。”
我拉起她,使个眼色示意,“本宫多日不曾出门,今日烦躁,寻荣华来说说话,这些子繁文礼节的不要也罢,咱们姐妹说说体己话。”
她自是懂我的意思,淡淡一笑,回脸道,“你们都下去吧。传出话去,本宫今日在佛堂为两国祈福,一干琐事明儿再来回。”
“荣华妹妹倒是聪慧,和妹妹说话很痛快。”宫人们走后,我信步于内殿随意说道。
赤月国俗,只用银器,都它尔的拜月楼中便物无巨细均是银器。我抱起案几上的一尊造型美观纹饰精美的纯银琉璃法器,抚摸着其上的八角檐,垂下的银豆巧妙的用铜线穿在角檐向上弯起的位置,白亮的银色,美轮美奂。
“娘娘若喜欢这法器,臣妾便送予娘娘吧。”身后,传来都它尔温柔的声音。
我回身一笑,“还是妹妹留着吧,本宫殿中,放一银器就过于有些扎眼了。”莞尔,我又道,“妹妹用银器也好,任是谁,都别想投毒加害于妹妹。”
“臣妾受教。”她低头应了我的说辞,又引我到主位坐下,才继续道,“娘娘小产后,似乎变了很多。从前,娘娘从不会与臣妾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唤臣妾‘妹妹’。”她话音极低,想来也是担忧话说出口后,我会责怪于她吧。
可我怎么会不了解她?
从那日,她对我说出‘花美引蝶,但本宫实非惜花之人’时,我的心里,便待她为杨姐姐般的自己人了。
我惋惜她的境遇,也同样感慨着她的无奈命运。
“是啊!”我怅然叹道,“本宫何尝愿意如此 ,可是……”我咬咬牙,心头涌上一丝愤恨,“你看看,竟是有人要毒害本宫置死了,本宫还能让从前一样委曲求全,任人宰割么?”
说着,我一掌拍在了身侧的靠椅扶手上,‘铛’一声,在安静的大殿中声声回响。
都它尔坐在下首,见我动怒,不说一句,噤若寒蝉。
“夜宴的事儿,你查出了什么端倪么?”
她抬头,脸上布满了无奈,摇摇头,从唇边吐出一语,“臣妾痴笨。反复终始,不得端倪①。
“可曾探查过董夫人 ?'…fsktxt'”
“董夫人 ?'…fsktxt'”她的眸光中明显透露出了惊诧与不解,“娘娘此话怎讲?”
我低头,拨弄了手中春儿出门时塞给我的暖手炉,走了这么久过来,早已是冰凉恢复了本来面目,一如我现在的心情,满是冷漠。
“没什么。她来过延惠宫,说了一些话而已。”我森然说着,将事情说的无所谓轻重缓急。
可就是我这番无所谓的样子,让都它尔急了眼,“娘娘仁慈,此番下毒之事又牵扯到娘娘,皇上授臣妾代掌六宫,臣妾几日来已经忧心忡忡。虽说皇上妃嫔屈指可数,但这些子眼睛哪个不是盯着臣妾的拜月楼,臣妾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皇上庇佑,臣妾也必遭旁人倾轧啊娘娘。”
都它尔跪地,有些急切,眼里也泛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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