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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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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的话奴才不懂?”图公公不解的问,我当然是有我的考虑了:

“前线刀光无影,蓉贵嫔的兄长吉凶难料,贵嫔娘娘必会担心,皇上忧心战事已是辛劳,怎能再分心内廷,以贵嫔娘娘名义才能使得皇上没有后顾之忧,以国事为重”

从前,我只是一名自小养在深闺的小女子,进宫后,我就得懂得‘后宫不可干政’一说的含义,我能做的,也只是令沂徵没有后顾之忧吧,奈何我的能力尚浅,仅仅就只能做这些了。

“这宫中恐怕没有比小主更通达事理的了,为了小主这话,奴才甘愿冒这欺君之罪,只是皇上因此感念的会是贵嫔娘娘,而非小主”

图公公对我的思虑大为的褒赞,许是因为他是沂徵的贴身公公,加上他丝毫没有我的不得宠而蔑视,反而依旧尊我为小主,我内心就又愿意与他多说几句:

“公公,外敌不灭,何以家为,没有国又怎来家啊,不论是谁,赢得战争,保护泺国万千百姓不受战火洗礼才是重中之重,只是图公公,我国怎么会与赤月国交火呢?两国还是姻亲啊”

迷糊的我还记得,泺宸皇后唯一的女儿兰秀大长公主当年正是下嫁赤月国为后的,图公公见我问及也是唏嘘慨叹:

“小主,有所不知,当年大长公主的婚姻就是为了安抚赤月国,如今,长公主年长色衰,后宫中已非当初,长公主一直无有诞育,赤月国又是虎视眈眈,这场仗,我国没有丝毫思想和战事准备,与赤月国接壤的薛城战况并不乐观”

听着图公公的话,我也是心中沉重,‘最是无情帝王家’,一生的幸福,就这样随着家国幸福一应交给了政治,我有些同情长公主了,寂寂深宫,没有皇宠,远离故国,夜晚长歌,她会是怎么样的心态?

难以想象,两国交火下的长公主,能否得到保全?如若议和,那么是不是?

“那皇上可有议和之意?”

第八章 蓉兰由命非由它

图公公抬头,看我一眼,很是肯定的说:

“断断没有。”

“长公主是圣上亲妹,这场政治婚姻断送了长公主毕生的幸福,为了国家的兴衰荣辱而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长公主一向是个温和的人,这真的让老奴心疼啊,圣上心里疼惜幼妹,虽然也顾及赤月国中长公主的安危,却也誓要赢得战争,为长公主争得一口气”

无奈着说起这些宫闱秘闻,图公公渐渐湿了眼眶。

我也能体会的到,这一切都是身为帝女所不能逃脱的命数。

“小主不知,因着如此,蓉贵嫔已经几次到元寿宫求见圣上,奴才无法,只得请了仪容太妃懿旨暂时幽禁了贵嫔娘娘”

图公公无奈的继续说着,忧心的情绪写满了老态的面容。

沂徵已是焦头烂额了,蓉贵嫔怎么还去闹他呢?!沂徵如若知晓该多么的忧烦,想到沂徵可能出现的不开心,我宁可自己就这样的一直失宠下去,却也要沂徵他每日都是顺遂的。

我轻问道:

“皇上知道吗?”

图公公不知我此问是何意,愣着答道:

“皇上还不知,太妃不许奴才告知圣上”

我却在听到图公公的回答后,嘘的长出一口气,沂徵不知,那么一切还有转圜之地。如今,这多事之

秋,沂徵绝对不能分心于此。

“我知道了,图公公,这事儿瞒着皇上是对的,皇上那以后就靠你多照顾了”

我边说边是/起/身/作揖,图公公见我多礼急忙/起/身/跪道:

“小主言重了,圣上那里奴才。。。无事的话奴才先告辞了”

想到沂徵那大概是离不了图公公,这会子,都耽误一盏茶的时间了,我便不再多言语,只一声: “恩,

去吧”

图公公再拜后转身离开,我瞧着图公公顺着来时的路离去,心情不是不沉重的,前线刀剑无情,会有多

少志士男儿失去性命,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啊。

“小主,您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圣上呢?如今圣上更是没有时间来看小主了,小主难道想一直这样无宠

下去吗?”

我独自默默想着这些事情,小顺子的话也飘进了耳廓,我摇摇头,以丝帕掸了掸衣褶,道:

“我三番五次惹怒皇上,现在前方战事这样紧张,我更加不能去打扰皇上,至于君恩?!皇上倘若不怪

罪的话,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小顺子听罢,颔首道:

“小主总是为旁人着想,菩萨心肠,小顺子敢拍胸脯:除了仪容太妃,就数小主心疼皇上了”

“你这张嘴,竟是挑些好听的说,明日/你跟我去天目宫看看蓉贵嫔吧”

“是,奴才遵命”

第八章 蓉兰由命非由它(2)

蕖芙殿雕梁画栋,珠光宝气,写尽了殿主人的华丽高贵,而此时愁眉啼妆,只着素色长衣的蓉贵嫔,却好似颓败的秋荷,郁郁寡欢。

我碎步进殿,正要行礼,耳畔传来幽幽的音声:“情妹妹不要多礼了”,抬眼,窝在一旁靠椅上的蓉贵嫔一动不动,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呆滞,我有点惊讶:

“娘娘怎么这般模样了?”

来时我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的见到这副情景时,还是有些心悸。

蓉贵嫔没有言语,倒是贴身丫头翠儿满眼的担忧看着我,跪着请求:

“小主,你劝劝我家娘娘吧,娘娘都已经两日不进食了”

“娘娘你这是何苦啊?”

“本宫被幽禁在这宫中,什么也做不了,本宫的哥哥在前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本宫…也就只有妹妹能想起本宫,来看看本宫…”

滑过心底一丝的心疼,那是亲人啊,怎么会不痛?贵嫔,你要坚强啊!

“妹妹!本宫的哥哥才二十几岁啊…皇上他…我…我怎么放心啊!本宫见不到皇上,本宫也没有办法了,妹妹,你说本宫还能怎么办!?”

蓉贵嫔低落的絮絮说着,亲情所系,让这位昔日里心高气傲的贵嫔娘娘刹那间的异常脆弱,让我也实在忍不住的潸然泪下,可又要抹抹泪花,我不能也跟着伤悲,我若如此,谁来劝慰贵嫔呢。

“娘娘您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皇上也是挂心娘娘的,只是如今非常时期,董将军在前方也定不希望娘娘为他有什么闪失,丞相如果知道娘娘如此对待自己,更是会心痛的,娘娘慈悲,嫔妾相信娘娘不会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的对不对?”

许是我的话说的有点道理吧,蓉贵嫔动动身子,瞧着我,依旧眼神空洞的说:

“情妹妹的话,本宫也知道,只是本宫实在是放不下心啊…”

我上前几步握住蓉贵嫔因难过早已冰凉的双手,对着那双满沁悲哀的眸子,话语还是无比小心:

“娘娘细想想,皇上平时是怎样对待娘娘的,董将军是娘娘的亲人,也是皇上的亲人,皇上会和娘娘一样担忧的,请娘娘一定要相信皇上;董将军壮年英才,被委以重任,是将军的荣耀,能为泺国千万百姓的福祉安危而战,嫔妾很是敬佩,娘娘也应该为自己母家感到自豪和骄傲啊,董将军得胜回朝之时,那必是封妻荫子的好日子的。娘娘,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贤德,不要一时错了主意失了圣恩”

蓉贵嫔生于官宦之家,这些道理她必是懂得,现在,或许正是需要我来点醒她。

“娘娘,情贵人的话说的极是,您就别再折磨自己了”

翠儿在一旁适时的安慰,那担忧的神色,让我心下很触动,我的春儿,也是如此对待我的。

“情妹妹,本宫知道妹妹为本宫着想,本宫这会子心里乱的很…”

我的话蓉贵嫔还是有听进去了,凡事走的急了反而会不得效果,我拍拍衣褶,打算告退了:

“那娘娘好好休息吧,嫔妾不打扰了”

接着,我扭头对翠儿道:

“劝劝你家娘娘”

“奴婢遵命”

“嫔妾告退”

才刚回身,蓉贵嫔就又急切地叫住了我。

“妹妹,等等”

“恩?娘娘还有何吩咐?”

再/次转身,蓉贵嫔已从靠椅上站起,并未走近,只是满含请求的口吻:

“没事多来坐坐,本宫自己没主意,闷的难受”

哎~

“嫔妾会的”

走出天目宫,我有点恍惚了,但凡如何坚强、如何乐天之人,遇到至亲至爱之人,还是会变的极端的脆弱,这是做人的弱点,又何尝不是难能可贵之处呢。

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小顺子想的和我迥然不同,完全是出身宫廷的思维:

“小主,为何对蓉贵嫔这样好?他日,如若小主有什么,贵嫔娘娘不会是那种投桃报李之人的”

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驱走心头的压抑与苦楚,我看看小顺,笑道:

“顺子,我并不是为求名,也不是为任何回报;身为宫嫔,抱着尽本份的心去做事,难道皇上不在意,我也必须懂得为他分忧”

沂徵,我这样做你会是何感受?再者,蓉贵嫔的事情也让我想到了自己的亲人,入宫已有两月了,不知道爹娘如今可好?是否知晓我的消息?

“奴才勾起了小主的伤心事,奴才该死!”

一脸愧疚的小顺耷拉着脑袋,傻瓜,我怎么会怪他呢。

“小主,其实你可以请求圣上许景城主夫妇进宫相聚的,圣上体贴小主,定会应允的”

沂徵?!呵呵,不会的,他不会的。

“不碍,回宫吧”

第九章 落霞与丛花齐辉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回到承福宫,我站在岂柔堂前贪婪的看着被斜阳余辉沁染的含苞待放/的/牡/丹/丛,那金色的场景像极了落雪轩旁的景府小花园。

“小姐,您没事吧?从蕖芙殿回来您一直心事重重”春儿取了外衣轻搭在我的肩上,为我的出神担忧。

“没事儿春儿,你命小厨房快些准备膳食,叫月到去荣祥堂请杨德仪,就说我请德仪小主观赏夕阳晚景”

我只是想家了,和杨姐姐说会话也许会好些吧。

春儿答应着却也拉我去内屋,边走边说着:

“好,那小姐先进屋吧,一会等德仪小主来了再看也不迟啊”

“恩”

点点头,任由春儿扶我回到里屋,我便歪在贵妃榻上瞅着暮光怔怔的出起神来,不知觉的竟是睡着了:

‘爹!’

‘老臣景穆成给情贵人问安’

‘娘!’

‘妾身给情贵人问安’

‘爹、娘,我是茗儿啊!怎么,你们不识女儿了吗?’

‘情贵人是宫中的贵人,是圣上的贤内助,老臣怎么能奢望情贵人是小女呢?老臣惶恐之甚,无语言表’

‘爹,我真的是茗儿,你的女儿呀!娘,爹糊涂了,您告诉爹,我是您和爹的女儿对不对?!’

‘情贵人,我家老爷确实没有弄错,贵人您的确不是我与老爷的女儿’

‘爹、娘,你们怎么不要女儿了呀,是不是怪我进宫了没有人在你们膝前尽孝啊?爹!娘!我真的是茗儿啊!你们的茗儿!爹!娘!你们不要走啊!不要!’

爹娘最是疼我,怎么能不认我呢,瞧着爹娘离我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我一个伸手,还没有抓到,却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沟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猛的咯噔醒来,好吓,原来是梦,我按着胸口深深的喘息着,昏昏然中听到外间有宫女在谈论着什么:

“怎么会呢?德仪小主和小姐情同亲姊妹,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是春儿的声音,怎么还有在说杨姐姐吗?

“是啊,奴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春儿姐姐,一会小主问起,奴婢怎么回啊?是照实禀告吗?”

“不行,小姐今日已是过分恍惚失落,怎么经不住这些…”

“那…”

是春儿和月到在谈论什么?怎么回事?

“春儿…”我扬声叫道。

话音刚落,春儿便是掀起珠帘走进里屋。见我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春儿箭步至了榻旁,盯着我使劲瞧。

“小姐,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适才做梦了,不碍事,刚才听到你在和谁争执,是月到回来了吗?”

说话着,月到也走了进来,屈膝向我行礼:

“是,奴婢回来了”

我“恩”一身,示意她不用多礼,又想着叫她去请杨姐姐的,瞧她身后看了看,可此时怎么就她自己个儿:

“杨德仪呢?没和你一起过来?”

第九章 落霞与丛花齐辉(2)

月到不说话,我只死死盯着她,想是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嗯?…噢!德仪小主已经歇息了,对对!德仪小主已经歇息了”

月到终究还是在我的坚持下开了口,却是结结巴巴的,这么明显的搪塞,抓耳挠腮的样子完全暴露了她说的是谎言。

我有些动气,也有些担心,即是气月到这睁眼说荤话,又是担心姐姐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哦?这还不到戌时,怎么就歇息了?可是不舒服?来,扶我起来,咱们去看看杨姐姐去”

我不理会月到,直叫春儿扶我/起/身,今日,我必是要见姐姐的。

“这…小主,这…”

月到立在身侧,想是要阻拦我似的,我看她这样,说道:

“怎么月到,我既在这等着德仪小主,你又是去过,自然就该侃侃而谈,怎么问了两句,你一味的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一声问话,月到慌了神儿,扑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回小主,那个…”

在月到这里我是不会得到答案了,我便转头,看着春儿,脸色凝重的厉声道:

“春儿,你说!”

春儿小心翼翼的看看我,又看看跪在脚下的月到,随后,跪地道:

“小姐,德仪小主拒见”

“什么?!”

我‘噌’的坐起,姐姐不见?怎么可能?

想是有春儿已代她说了最残酷的,月到这时也不再扭捏,低声细细的说了实话:“是这样的,小主,奴婢到永孝宫后说明来意,上夜的宫人回禀德仪小主后告知奴婢杨德仪拒见”

姐姐怎么会不见我呢?不可能,是不是宫人们懒惰,不愿去通传,又见月到只是个丫头,就随便打发了呢?

“你可知道告知与你之人是谁?”

月到耷拉着脸,闷声回道:

“奴婢并不识得那位姐姐”

“哦?!”

我很是诧异,转念一想,也是,月到今儿还是第一次去永孝宫。

“小姐,德仪小主为什么不见呢?”

春儿也是疑惑的问我,可我也是很迷惑,最近几日都没有见过姐姐,少不得又是有什么事儿了?

我坐会榻上,问道:

“小顺子去哪了?”

第九章 落霞与丛花齐辉(3)

月到不明所以,只如实回我:

“顺公公在厨房备膳呢”

“叫他过来”

很快,顺子就一脸茫然的立到了我的面前:“小主找奴才?”

“近***可听说杨德仪有何不适?”

我这一句前后不搭的话语让小顺子神色更是茫然。

“奴才未曾听说啊,小主有什么事儿吗?”

我低声道:

“月到没有请来杨德仪,杨德仪拒见”

“拒见?”

小顺子先是惊讶随即很快镇定道:

“怕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吧”

不方便?

不方便可以说明理由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见呢?

“我想不出原因,想着你可能会听说点什么”

顺子抱歉的缩了缩脖子,道:

“这个奴才还真的不知,不过小主…”

又一个吞吞吐吐。

我可受不住了,有话直说就是了。

“顺子你有什么话,直讲就是了,恕你无罪”

顺子抬头深深看我一眼,似有深意的问我:

“在馆禄宫颜嫔娘娘也有婉拒,小主您似乎并没有特意揣测原因”

这是什么意思?

我觑眼,想着暂时不愿让他知晓蓉贵嫔当日在荣祥堂的言论。

一来仅仅凭一面之说是否属实还有待查证,二来何姐姐自小有主见,长宁宫的事儿不好多说什么,自己毕竟不曾见到事情发生的始末,我总觉得,何姐姐不会是那般屈服权贵之人。

于是,我收回有些跑远的思绪,看看顺子,道:

“颜嫔娘娘与杨德仪自然是不同的”

这次,顺子并没有再去接我的话,而是径自说着他自己的想法:

“小主实在费解,明日大可亲自去问德仪小主,以小主与杨德仪素日情分直言就好”

我也有几分认可,也就点点头道:

“我也正有此意,明日我会带春儿、问竹、望梅、风来去杨德仪处,你与月到且留在宫中”

“是,奴才遵命”

顺子颔首应下了,月到不解问:

“小主,怎么奴婢也要与顺公公留守岂柔堂?”

我扬扬脸,示意身旁的小顺子解释:

“顺子!你告诉月到为何”

第九章 落霞与丛花齐辉(4)

小顺子细心,直白的给月到解释:

“月到姑娘,今儿你被拒,明日再去,一来你再见今日那位丫鬟难免尴尬,二来你去落了有些刻意。”

说罢,又看看我,道:

“小主,奴才陋见,希望不算太偏颇”

我微笑,点点头:“恩,不差”,难得小顺子想得这么周全,而月到却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依旧满脸困惑:

“顺公公,小主不是为今日之事去寻因由吗?”

小顺子无奈还是又一次的说着,我由着小顺子去浪费口舌,回到内堂后,就让春儿去取些酸果来吃,自己一个人闷闷的想着:

长忆雪轩,尽日宫中谁得到。

宫中旦暮听瑟声,台殿竹清风。

楼台日暮连云阁,阁上清声檐下铎。

别来几向梦中看。

梦觉尚心寒。

落雪轩、小花园还是不是旧景?爹、娘还是不是硬朗?

春儿端着果盘进来时,我正想的出神着。

“小姐又想老爷夫人了吧”

“恩,是呀”

春儿放下果盘,笑着对我说:

“春儿想老爷夫人也一样挂着小姐,尤其是夫人,肯定都把小姐留在家中的物什时刻放身边的,小姐不要想了,吃点瓜果吧”

我瞧着春儿,想着白日蓉贵嫔的翠儿,内心一阵暖流,温馨非常,虽是没有皇宠,可这也是另一种别样的安慰。

“恩,也不知道爹娘如今怎样了?适才做梦也是怪怪的”

爹娘怎么会不认识我呢,真奇怪,我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春儿不以为然,认为有沂徵的金口玉言,我实在是多虑:

“小姐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圣上先前不是说过会代小姐补偿老爷夫人嘛,咱们就放心吧,不早了,小姐歇息吧”

沂徵确实如此说过,在当时情况下,他是没有理由欺骗我的。只是如今,不知道会什么情况呢。

稍稍用了些果品,我便在春儿的服侍下歇下了,外间月到依旧执著的对着缺月托腮琢磨着,看来,小顺子还没有给她说明白呢;

明日就要去杨姐姐宫中了,总之,我实在无法接受杨姐姐拒见这一事实。

第十章 棋局析事恩威施

一早起来,我按品级梳洗着装完毕,带着春儿等前去永孝宫。半盏茶的时间,也就到了,姐姐宫门前一位面生的公公挡住我,欲行通传之事:

“奴才给情贵人问安,贵人小主稍事片刻,奴才这就给您通传”

我一把推开,道:

“不用了,我且看看杨德仪,给你家小主一个惊喜”

说罢,就径直往宫中走,那公公也没有敢拦着住多说什么。

永孝宫中有一大片荷塘,因为杨姐姐素喜莲花,荷塘打理的煞是好看,如今虽不是满池荷花,看上去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庭院里幽静清雅,地上青苔的绿色被雾露滋润,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就象涂了脂膏一样润泽。

我噤声一路上欲要行礼的宫人轻声步入荣祥堂:

“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澹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

堂内,杨姐姐一手肖笔,一手书卷,口中正是吟着的柳子厚的晨诣超师院读禅经》。

我笑眯眯的走进,给姐姐说笑:

“姐姐好雅兴,满宫里可就姐姐这般偷闲了!”

“就知道是茗儿你来啦”

姐姐停笔,从书案旁绕出,朝我走来,我趋上前一步,行宫礼:

“嫔妾给德仪小主问安”

“可是打嘴了,又来这一套了,怎么清早就来了,也好,陪我下盘棋吧”姐姐边说边是示意初月收起书案,摆下棋局。

小时候去姐姐家,多是下棋玩乐,如今,同在宫中,倒是没有一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对对弈。

我执白棋,杨姐姐执黑先走:

“许久不下棋,感觉棋技差了很多”杨姐姐感慨。

“小主真是谦虚了,不过,除了贵人小主,在这宫中,小主还真是不和旁人下棋的”初月在一旁玩笑道。

“初月,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茗儿,看棋,吃”

说话间,一个不留神,被姐姐吃了二个子儿,我不依不饶,嘟着嘴,嗔道:

“姐姐不让着茗儿”

杨姐姐笑笑,一副得了真理的表情,道:

“又撅嘴,这下棋别看简单,和为人是一样的”

“哦?!姐姐说来听听”

“就看这‘破眼’吧,姐姐至这里打,便杀死了你的白子。而之前你为何没有发现这里有纰漏呢,因为先前你在那边是‘尖顶’势,你顾着高兴那里吃子,可是疏忽了这里输子了,知道这叫什么吗?”

素手拈着棋子,我被姐姐说的楞了:

“是什么?”

第十章 棋局析事恩威施(2)

杨姐姐看看我,学起了书堂里的夫子,摇着头道:

“若欲擒之,必先予之,如此以矣”

我顾着听话,忍不禁一笑,不曾注意,手下的棋局竟是满盘全输了。

“哈哈…提子开花三十目,茗儿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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