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炼金师-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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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朦胧的月色，秋叶谁都没有带，一个人在街上行走，冰凉的寒气侵入身体，但他浑然不觉。
　　他需要极致的冷来保持大脑的清醒。
　　夜晚的城市宁静美丽，凤起的到来使得奎瑟星日益繁荣，从一个偏远荒僻的行星成为了受人瞩目的焦点。但他仍有意保留了许多田园风光，尤其是当初住过的小城，只要秋叶愿意，随时随地可以回去逛逛，仰望鹰山。
　　不过现在秋叶显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等他回神时已站在了镜先生家门口。
　　天已蒙蒙亮，蓝白的天空洗去墨色，冲破黑暗迎来黎明，清澈的小溪汩汩流淌，屋后的竹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最纯净的炼金能量来源于自然，身为能量的支配者，秋叶本能地趋向于这片世外桃源。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敲门。
　　起初没有人开门，但秋叶毫不气馁，右手敲酸了换左手，左手敲酸了再换右手，大有一种把门敲穿的架势。
　　大概敲了有半个小时，房门咚的一声被人从里面踹开，镜先生怒气冲冲地裹着丝绸长袍，一头银发凌乱地披在肩头，狭长的眼睛杀气腾腾。
　　还没等镜先生开口，秋叶先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早啊，镜先生！”
　　面对这张笑得都快开出花的脸，镜先生想骂的话都骂不出来了：“你最好有什么要紧事，否则你应该知道吵醒一条沉睡的龙，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你看你，镜先生，我走了大半夜的路来探望你，你应该欢迎我才对。”不等镜先生开口，秋叶又抢着道，“千万别生气哦，生气容易长皱纹。”
　　他说着趁镜先生发怔之际，猫腰钻了进去。
　　“谁允许你进来的？”镜先生冷声道。
　　秋叶充耳不闻，径直走了进去，自顾自倒茶喝水，水是隔夜的凉白开，但他渴极了也顾不上那么多。
　　镜先生自己气了半天，长袖一甩，走进内室，也不管秋叶，继续睡觉。
　　秋叶一个人坐在客厅，默默地等待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等到镜先生睡饱起床洗漱干净，磨磨蹭蹭已是晌午。
　　秋叶追在镜先生身后跟进跟出，眼巴巴地看着他：“给点吃的吧，饿死了。”
　　镜先生横了他一眼，还真的从柜子里取出一大桶东西，打开一看，细细粒粒地满满一桶。
　　“这是什么？”秋叶茫然。
　　“饲料。”镜先生冷冷道。
　　秋叶愤然：“你给我吃饲料？人性呢？龙性呢？”
　　镜先生又甩了个白眼，舀出两碗饲料端到屋后。几只绿孔雀一看见他就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围了上来，镜先生抓了一把饲料撒在地上，其中一只扇着翅膀飞到他肩膀上，用细长的脖子亲昵地蹭他，华丽的长尾拖曳在他背后。
　　秋叶见了很是眼红，抓了把饲料逗弄他肩膀上的那只，哪知道那只孔雀骄傲地扬了一下脖子，根本不理他。
　　“说吧，找我什么事？”镜先生剥了一颗小果子塞到孔雀嘴里，抚摸着它的脑袋。
　　伴随着竹林摇曳的沙沙声，秋叶把伍栋他们的事跟镜先生说了遍。
　　“你说我要不要同意他们呢？”
　　“这种事你来问我？”镜先生诧异。
　　“如果是你，你会同意吗？”秋叶追问。
　　镜先生不理他，专心致志地逗弄他肩膀上的孔雀。
　　秋叶在一边自说自话：“同意的话我总觉是在害他们，可不同意，我又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很敬佩他们，但是有很担心他们，可能还有点同情，当然我知道他们很多人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可我总觉得他们很无辜，无缘无故要比大部分人承担更多的战争压力。镜先生，你倒是随便说几句啊。”
　　“我认为你在这个时空呆得太入戏了，我带你回我们的世界吧。”镜先生用手指架住孔雀，把它放在地上，又走到小池塘，池塘里养了一群锦鲤，争先恐后地探出水面。
　　不对题的答案让秋叶不知所措：“你说什么？回我们的世界？”
　　“对，我们的上位世界，你还小，本来就应该在我们的世界长大，这对你有好处。在世界观尚未形成的幼年时期长年停留在下位时空，对你的认知很不利。”
　　秋叶抽动着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至少他认为他的三观还是很正的，似乎不存在纠正的需要。
　　“我可是时空守护者！”
　　镜先生扫了他一眼：“雷文诺死了，应该派新的时空守护者来，没有让你直接接替的道理，你这时空守护者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还是跟我回去吧。”
　　“那你是什么？为什么会呆在这里？”
　　“我只不过是来度假的，就像城里人偶尔也会想去农家乐。我们的世界要比这里美丽许多。”
　　“可我不是还有一半人类血统吗？”
　　“人类那点微末的基因在龙类强大的血统下很容易被改造，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我一点都不担心好吗，我压根就不想离开这里！”秋叶有点不爽，走了半夜想来听听他意见，结果他一个劲地撺掇自己离开。
　　镜先生始终慢悠悠地：“你是龙，整天跟人混在一起干什么？只有到了我们的世界，你才能真正掌握炼金能量，才有机会成为创世龙。你不跟我走也行，我们有些龙专门负责带回散落在各空间的龙族子嗣，等我回去后把你的情况向他们说一下。”
　　“不行！我喜欢这里，我要生活在这里！我才不想成为什么创世龙！这里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不会离开的，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选择！”秋叶坚定，生怕他真的去说三道四。
　　镜先生懒洋洋瞟了眼：“随便你，你又不是我儿子，反正是你自己做的选择。”说完他又撒了点鱼饲料到池塘里，一池子锦鲤欢快地蹦踏着。
　　突然之间，秋叶有所明悟，瞪大了眼睛：“你刚才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镜先生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什么什么意思？叫你回到我们的世界，对你成长有好处。”
　　一阵风刮过，镜先生再回头，身边已没有了人影，只有一只装着饲料的小桶丢在地上。
　　“真是的，喂点动物都半途而废，果然被人类带坏了。”镜先生碎碎念。
　　秋叶召集伍栋，结果来的人比前晚的还多，足有三四十人。
　　“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真的想魔化吗？你们现在还是有逆转的可能，一旦再魔化，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原样了。而且在我施术过程中，你们也不是安全的，很有可能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而直接死亡。哪怕是这样，你们也要坚持吗？”
　　秋叶的视线在每个人身上梭巡而过，也不知道是伍栋跟他说了什么，一个个形容彪悍，表情坚定。
　　“我们都想清楚了。”伍栋说。
　　“那好吧，既然你们已做了选择，我也无权干涉。”秋叶解释道，“我将要做的不只是释放你们限制魔化的那部分基因，而是会在你们身体里再放入一个持续性的法术，它将与魔龙人的魔化法术以及你们的身体达到一个平衡，将你们保持在魔化的最高程度。”这是他从雅克的基因里获得的想法，雅克天生能维持这个平衡，秋叶要做的就是在这些人的身体里补充这段基因。
　　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没有秋叶想象中的议论纷纷，也没有任何人提问。最后卡洛斯嘀咕道：“将军，你就直接开始吧，说那么多干什么，说了我们也听不懂。”
　　秋叶一脸黑线：“好吧，那我们就直接开始。”
　　他将他们带到研究院，挨个带进炼金实验室。
　　当实验室的六个面同时亮起璀璨华光时，秋叶郑重地对坐在阵中央的人说：“我代表我自己，代表陛下，代表闪耀帝国上下千千万万的人，代表所有人，感谢你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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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秋叶和凤起睡得正熟，被突兀的铃声吵醒。
　　这个频道是专用的加密频道，只有各军团长才有资格使用，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会不启用这个频道，可一旦启用，就意味着发生了最紧急的情况。
　　暗红色的灯光不停闪烁，秋叶一睁开眼就看见漫天的血红一阵一阵，触目惊心。
　　身边的凤起已坐起身，瞬间清醒得好像根本就没有睡过，蓝色的眼珠被红光照得诡异冰冷。
　　他接通信号，游子薰出现在屏幕上，英俊的脸上紧张严峻。
　　游子薰行了一个军礼，一句玩笑话都没说，直接切入正题：“情况变化，魔龙人有大动作。我收到消息时，他们已占领了两个居住星，一个资源星。”
　　凤起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的判断是什么？”
　　游子薰漂亮的红色头发晃动一下：“他们发起全面进攻了。”
　　凤起的动作顿了顿，从喉咙深处里发出声音：“嗯，我知道了。”
　　秋叶掀开被子，赤裸的脚触碰到光滑的地面，冰冷的感觉直冲大脑，他缩了一下脖子，再抬头时，黝黑的眼饱含誓死一战的决心。
　　
　　第175章
　　
　　会议室里，秋叶眼前是庞大的星图，大大小小的星球在星图里化作一个个点，负载区域、陨石带都标得一清二楚，不同的势力区都用不同颜色标注，本应该是蓝色所罗门帝国和红色闪耀帝国分割的星图上被一大片墨色侵染，几乎要把两帝国挤成新月形。
　　形势十分严峻，众将领议论纷纷。
　　罗闻道认为应该积极进攻：“魔龙人的战线拉的很长，有几个地方是薄弱点，我们应该看准打击这些薄弱点！”
　　谢将认为应该谨慎一些：“我们的节奏完全被他们打乱了，先稳一下比较好。”
　　总是各种想法的都有，各人都有一套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凤起反复观看星图，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千万人的性命。
　　这时有人匆匆忙忙赶到会议室，是刚刚换防下来的菲利普，他一头的热汗眼里满是血丝，连头发都是凌乱的。
　　他一边整理着装一边走到谢将身后，眼角无意识地瞥了眼对面的伍栋，猛然一惊，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一名通讯兵。
　　伍栋缓缓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他的半张脸已完全鳞化，看上去十分狰狞，再加他总是不假颜色，更显得他冷酷凶悍。
　　看到的第一眼菲利普被吓了一跳，明明上次见面时他还好好的，才几天不见，怎就这副模样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菲利普就这么维持着被吓到的姿势，直勾勾地盯着伍栋。
　　谢将冲他使了个眼色，提醒他现在还在开会，菲利普回过魂，尴尬地又是摸耳朵又是抹汗，假装认真看星图，但实际上还在偷偷地瞟伍栋。
　　他该不是快要变成魔龙人了吧？菲利普心想。
　　“咳！”
　　凤起轻咳了一下，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我们的确应该调整一下节奏，但魔龙人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所以我们必须自己争取。”凤起压着嗓子，声音低沉，白皙的手指在星图上一指，“这里，我们要拿下！”
　　众人的视线汇集到那一点。
　　凤起指的那颗星球十分普通，名为加奈，地处所罗门帝国中部，放在帝国广阔的版图上毫不起眼，几乎没人会刻意想到它。那是一颗二级居住星，在战争开始时原住民就逃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些没有能力或者不愿意逃走的人，现在恐怕也早就死在魔龙人屠刀之下。
　　但随着战争的发生，大量领地被魔龙人吞噬，加奈星的地理位置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它背靠一条和平时期并不兴旺的星际航道，附近还有一座ii级星空要塞，可是说是攻守兼备。
　　“现在魔龙人的主力都在前方，加奈星位于中部，防御相对来说会薄弱一些。只要我们能拿下来站稳脚跟作为前沿基地，进可攻所罗门的被占领区，退可守我们的闪耀帝国。”
　　凤起的镇定沉稳驱赶了所有人心中的焦躁，他站在至高点纵观全局，给出了明确的战略目标：攻下加奈星。
　　“加奈星和星空要塞都有魔龙人驻军，他们一定是联动的，会有一定难度。”游子薰思考着对策。
　　秋叶放大星图，把行星和要塞的三维图呈现在众人眼前。
　　当凤起在战略层面上下达了指令，那接下来就是战术层面上的问题了。
　　“重点是要塞。”秋叶分析道，“ii级要塞的防御力量很强，强攻的话损失太大，我们可以考虑偷袭。”
　　秋叶看了伍栋一眼，后者正专心地查看要塞的资料。
　　“这样子吧。”秋叶继续，“谢将你们从正面佯攻，吸引火力，伍栋你带人伺机突袭。游子薰和罗闻道潜伏在行星卫星后，一旦加奈星上的驻军出击，你们就拦住他们。有问题吗？”
　　游子薰和罗闻道首先表示没问题。谢将也点头道：“没问题，菲利普你来带队佯攻吧。”
　　菲利普还有点缓不过劲来的样子：“哎，好的好的。”
　　伍栋斜了他一眼，凉飕飕道：“要塞的卫星炮可厉害了，你可别一开始就撑不住。”
　　菲利普恼怒：“我当然是有经验的，要你废话？倒是你们，突袭的时候卖力点，别磨磨蹭蹭攻不下来！”
　　“好了都别吵！”秋叶打断他们的争执，看了眼表，“进攻时间就定在早上十点，还有五个小时，时间紧张都去准备吧。”
　　“是！”
　　众将领退去，会议室里只剩下秋叶和凤起。
　　凤起正仔细地对比三方兵力，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秋叶靠过去挨在他身边。
　　“给大爷笑一个。”反正四下无人，秋叶干脆挂在他肩膀上。
　　调戏的语气使凤起脸色一缓，唇角上扬，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腰：“你说什么？”只要他手上这么用力一捏，秋叶保准痒得钻到桌底下去。
　　秋叶握住他的手腕，笑容僵硬：“我说，我来给大爷笑一个。”
　　凤起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你别这么绷着脸，我都被你弄紧张了。”
　　凤起的手掌滑到他后背把他圈在了怀里：“这场战争会带来很多生离死别，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
　　秋叶拍着他的肩：“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要离开我才好。”
　　凤起收紧臂膀：“不会，哪怕分别我也会拼尽性命回来找你。”
　　秋叶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星图如同浩淼的宇宙铺呈在眼前，星球缓慢旋转，黑暗的阴影铺天盖地袭来，勃勃的生机在灰暗下萎靡，秋叶忽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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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点，谢将的天狼军团准时出发，由菲利普率领向要塞发起进攻。
　　秋叶驾驶着黄金龙坐镇后方，将整个战局尽收眼底。
　　巨大的要塞呈沙漏形，银灰色的外表凸显出冰冷的质感，就像一个金属怪物挡在面前，曾经帝国引以为傲的堡垒现在被魔龙人鸠占鹊巢，甚至反过来攻击人类。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阻挡闪耀帝国军队前进的步伐。
　　“上上上！都给我卖力点！不要以为我们是诱饵就出工不出力！诱饵也是有尊严的！”菲利普嚷嚷着将战机切换到兽形，一个急速前冲。
　　菲利普的战机是一只赤狐，虽然不及谢将的那架，但也经过秋叶改良，技能非常优越。
　　天狼军团的舰队以旗鱼级驱逐舰为主，旗鱼级驱逐舰是中型战舰，火力中等，但速度极快，是少数能逃脱空间裂隙的舰船，凤起在前期大量投入制造，如今成为了主力舰。然后便是战机，成群的战机如洒出去的豆子，密布在浩瀚的星空中，以汹涌的姿态扑向敌人。
　　甫一交火，菲利普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魔龙人超强的战斗力，以及要塞的火炮，形成了织网式的防御。
　　幸亏天狼军团不是弱小的飞虫，而是一只咆哮的野兽，它挥舞起锋利的爪子，朝魔龙人拍去。
　　他们以驱逐舰压制住要塞卫星轨道上的火力攻击，战机穿梭在炮火之中，与魔龙人战机短兵相接。
　　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这哪里是佯攻，分明是一鼓作气把要塞拿下的架势。
　　但是魔龙人的战斗力毕竟不是吹的，单凭菲利普带的这些人无法撕破防线，反而被卫星炮打得晕头转向无处躲藏，有种要陷进去的趋势，不断有战机陨落。
　　秋叶眼看情况危急：“谢将，第二波进攻准备。”
　　“是。”谢将应道。
　　“再等等！不着急！”菲利普大喝一声，瞄了眼侧面屏幕上的伍栋。
　　哪能就这样请求支援？岂不是被这些半魔化人看扁了？
　　只见几道刺目的光芒划过视网膜，刹那间什么都看不见，战机自动调节明暗减少光线进入，待光芒散去几架战机残骸出现在眼前。
　　菲利普眼中洇出血丝，强行进攻势必会造成一定的损失。
　　“所有驱逐舰三十秒后一轮齐射！比尔过来掩护我！”
　　一支战机小队立刻靠近，接过菲利普的对手，菲利普得以脱身，急速向一门卫星炮冲去。
　　在驱逐舰开火的刹那，菲利普拔出双手剑，紫色的雷光缠绕在剑身上嗞啦作响，炼金能量急剧浓缩，当雷光涨到极致，紫色几乎浓重成黑色。
　　他猛地跳上炮口，沉重的身体几乎压得卫星炮一震，紫黑色的大剑奋力插入炮身，雷光像有生命似的，自行切入，不断向下延伸。
　　能量被搅乱，轰的一声巨响，卫星炮爆炸，菲利普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向后飞去，切入翼形态遁走。
　　宛如漆黑的夜里忽然点亮一盏明灯，剧烈的爆炸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虽然只是毁掉了一门卫星炮，但就像是在堤坝上砸出了一个缺口。
　　“进攻！”菲利普嘶吼着，率先突入卫星轨道内。
　　秋叶松了口气，不由得对谢将感叹：“菲利普今天好拼啊。”
　　谢将哭笑不得地看着菲利普脑门上迸出的青筋：“是啊。”
　　场面趋于稳定，又有大量魔龙人战机驶出要塞，与菲利普的人战成一团，菲利普也无法他们的防线，再向要塞靠近。
　　战斗进入一个短暂的僵持阶段，只需要等待一个契机。
　　菲利普踹飞一个魔龙人，扫视周围情况，视线又晃过侧面的屏幕，伍栋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尤其是他鳞化的脸，尤为刺目。
　　“你盯着我看什么！”菲利普没好气道。
　　这回伍栋有点无辜，为了两队人马能配合默契，通讯必须是保持畅通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观察战斗并等候命令，所以他正面的屏幕一边是菲利普，一边是菲利普战机的视角。
　　“没看你啊。”伍栋辩解。
　　一队魔龙人编队飞来，菲利普眉毛一竖，一脸煞气，提起大剑迎战，还不忘记对伍栋吼：“把脸扭过去！”
　　犯得着发那么大火吗？伍栋心想，无奈地把屏幕拨到侧面，非必要不去看。
　　就在这时要塞周围的能量发生变化，一道道纤细的裂缝出现在战场上。
　　空间裂隙即将出现！
　　菲利普头皮一紧：“小心裂缝！不要被吸进去了！”
　　一条条裂缝蓦然豁开，好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凭空出现。
　　“就是现在！伍栋出击！”秋叶命令道。
　　伍栋眼神一变，杀气顿生，青黑色的半张脸狰狞冷酷：“轮到我们上场了，兄弟们跟我上！”
　　
　　第176章
　　
　　等待已久的恶魔猎手机战队终于迎来的机会，他们就像藏在身处的暗器，在敌人不经意间掷出，锋利地割开血肉，刺向心窝。
　　“小心那些裂缝！”伍栋提醒队员。
　　虽然大部分缝隙都在菲利普那一侧，但他们周围还是出现了好几条。
　　翼蛇擦过一条空间裂隙，感受到了强大的吸力，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拉向无尽的深渊，他立刻加速逃脱缝隙的吸引。
　　队员们紧跟而上，一架接一架呼啸而过。
　　伍栋将再度魔化过的半魔化人编为特别战斗团，今天他的队伍里有三分之一的人出自特战团，今日一战可以说是他们的首秀，是否真的能在战场上获得优势，就看今天。
　　他们每个人的皮肤都大面积鳞化，结实得好像穿上了一层薄甲，普通的锐器根本无法刺穿他们的皮肤。也因此他们看上去都是十分可怖，青皮獠牙，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但他们都不以为然，坦然地将鳞片裸露在外，甚至有人故意袒着上身，连作战服都不穿。
　　翼蛇拖着长尾飞翔在星空中，伍栋想起临行前他对他的战友们说的话：“从今天起，我们都是把脑袋提在手上过日子的人了，我们的生命是倒计时，甚至随时可能中断，所以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能杀多少魔龙人就杀多少魔龙人，有一个算一个！”
　　迎面一支魔龙人机战队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向他们飞来。
　　伍栋冷笑：“来吧，痛痛快快地一战吧！”
　　队员们气势高昂，齐声吆喝：“孙子们！让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伍栋的精神世界完全与翼蛇沟通，翼蛇翅膀一震，吐着蛇信，弓起蛇身，将身体猛然弹射出去，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扑向领头的魔龙人战机，蛇身灵活地缠上机身，一低头咬住战机的肩膀。
　　金属的断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