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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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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绫说：“醒了，如果你乖一点，我就放你出来。”
小熙扁着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他可怜兮兮道：“我爸爸呢？我要我爸爸。”
顾绫顿了顿，不悦道：“你应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小熙站起来，两手贴在玻璃罩上，像个被虐待的小熊猫，他带着哭腔说：“我很乖，阿姨把我爸爸找来好吗？”
“你爸爸…嗯，你暂时见不到你爸爸。”顾绫打了个响指，附近立刻有工作人员过来打开了玻璃罩，顾绫把小熙抱出来，笑道：“因为你爸爸死了。”
小熙愣了愣，立刻挣扎起来，“你骗人，我爸爸很厉害的！我爸爸不会死的，你骗人，我要找我爸爸……我要爸爸。”
他伤心地大哭，在顾绫怀里不安分地拳打脚踢。顾绫一点没有作为人家小姨妈的自觉，对小熙的耐心不过是源于看在冥王面子上的爱屋及乌，小熙这样一闹，顾绫立刻就烦了，喝道：“给他注射休眠针放冷冻库里！”
另一边，夜深人静的江豪基地中，秦修正蹲在墙头上手里拿着一只塑料水瓢往下淋水，身边放着水桶，桶中还有大半的清水。霍殷正站在墙头下享受秦修的人工淋浴，仔细清洗头发上的血迹。
秦修在墙头上盘着腿，一脸的无聊，左右托着腮帮子，右手机械般地舀水往下泼。
“你洗完了没有啊？”秦修见水要见底了，立刻哈欠连天地问。
霍殷道：“马上。”
他的头发太长，几乎快及膝了，洗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秦修看着牙花子痒痒，很想一刀下去把他的头发全削了，这么热的天顶个大秃瓢也比留这么一大把子头发强啊。
秦修正腹诽着，殊不知他那一片光洁的脖颈早就被远处的猎人拿纳入了狙击镜下，暗绿色的十字准星正飘忽在他脖颈和胸口之间。
霍殷清洗完，全身还湿淋淋地就把衣服套上了，秦修往下边大喊：“你他妈把内裤穿上！”
“太紧。”霍殷很迟疑。
秦修怒道：“紧也给我穿上！”
霍殷只好忍着浑身的不舒服把内裤穿上，外面一条大裤衩，翻身跃到墙头跟秦修蹲在一起。
远处狙击镜后的裴清嘶了一声，抬起头，一时忘了隔得太远又是晚上没有夜视镜的加持根本看不见，于是又埋头下去，透过狙击镜观察霍殷，用喑哑的声音喃喃着：“发誓不组队的人居然还带着个大活人……”
王小黑从远处奔来，嘴里叼着一只还活蹦乱跳地肥老鼠。
秦修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顿时气得脑子发昏一把夺过老鼠扔了，大骂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捉老鼠！老子没给你吃的吗！”
王小黑喵喵叫着，耳朵受惊地往后折，跳过秦修踩到霍殷的腿上躲着。霍殷拎着王小黑后脊梁的皮毛把它提起来，拎在秦修面前，谆谆教诲道：“骂。”
“骂你个仙人板板！”秦修捞过王小黑，感觉心里负面情绪堆积得严重，想疯狂地摔东西乱喊一气。
霍殷不知道秦修火从何来，也不敢再招惹他。秦修把王小黑扔水桶里，塑料水瓢也扔进去，站起来道：“走吧，还得把水桶还给廖佳言。”
霍殷哦了一声站起来，自觉拎着水桶。他忽然脚步一顿，目光凌厉起来，看着裴清所在的方向。
“怎么了？”秦修问。
“有杀气。”霍殷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黑暗的方向，声音冰冷，一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战刀。
秦修正莫名其妙着，霍殷所注视的方向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吓了秦修一跳，那是枪声！等秦修缓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霍殷右手握成拳举在他心脏前端，霍殷慢慢张开五指，手心赫然是一颗半指长的滚烫子弹，巨大的旋转力让霍殷的手心血肉模糊，他却牢牢得把远处的致命狙击弹锢在了手中。
第15章 第十四章
“……”秦修一阵头皮发麻，立刻拉着霍殷跳下墙头，往旁边挪了五米才止住脚步。
远处将一切变化尽收眼底的裴清唏嘘而新奇地皱起眉，“那家伙是什么东西，我看花眼了吗？他抓住了子弹？没有搞错啊……”
秦修手忙脚乱地从兜兜里翻出手机，摁亮屏幕拿过霍殷截下来的子弹观察，弹头呈暗黄色，很难分辨不是金属弹头，“是颗汽化弹？”
秦修自认除了八区裴清那个变态他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他只是个无名小卒，谁会想杀他？
裴清！
这个名字像诅咒一样让秦修战栗。
“我去杀了外面的人。”霍殷的大手在秦修的脑袋上摁了一下，反手抽刀，在空中划出巨大的弧度。
“不用了。”秦修制止他，“他要进来就让他进来，这里人也不少，离九区又近，我就不信他敢明目张胆地来闹腾！我们走。”
远处裴清的确没有轻举妄动，一击落空，狙击镜中也失去了目标。他收起雷明顿，原地盘腿而坐若有所思地刮了刮下巴，“他就是顾若昀揽到的那个大高手？有点意思。”
把水桶还给廖佳言后，已经快凌晨一点钟，秦修手里捏着那颗子弹，看起来有点忧心忡忡。
“秦修，你别怕。”霍殷说。
已经忘了他这是第几次跟自己说这句话了，以前秦修或多或少带着点烦躁，没有当回事，但在刚刚，他是真的有些怕了。秦修看着霍殷明亮的眼眸，沉默一会后，笑起来道：“我不怕。”
“嗯。”对于得到回应，霍殷很欣慰。
他们回了江豪给安排的住处，空间不大，有一张床，有床就不错了——秦修只这么想。
“对了，你手受伤了吧，我再去跟廖佳言拿点药吧，这种时候有伤口最麻烦了。”秦修说着抓住了霍殷的右手想看看伤成什么样了，然而霍殷五指伸直，手心一片光洁，别说伤口了连根手纹都没有。
秦修鬼打墙地牵起他另一只手，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然而左手也是同样的情况。
秦修：“……”
“我没事。”霍殷说。
“不愧是粽子王啊你，真牛逼！”秦修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朝霍殷竖起大拇指。
第20章第二十章
秦修到底跟顾若昀分道扬镳了，冥王和小熙的事算是人家家事，秦修不便过问，但也不妨碍他对顾若昀有看法。
晚上和军方的人交战，顾若昀明显跟军方有牵扯，这个牵扯时好时坏于秦修无关，他不想问，显然就算问了顾若昀也不会告诉他。个人有个人的秘密，这没什么，大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若昀没有带顾子砚一起到江豪的基地来，秦修也没心思唠叨什么，反正就是末世里暂时组个队而已。
晚上受过袭击后秦修的神经就有点紧绷，他侧卧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子弹，紧紧皱着眉。
霍殷头发太长一时半会干不了，就在窗口站着，趁着夜风晾晾头发。王小黑早就蜷缩在秦修腰上睡过去了。
秦修捏着子弹看来看去，无法验证这到底是不是汽化弹，他抠了抠弹头，没抠动。秦修沉思一会，捏着底火部分把子弹狠狠摁到墙上，砰地一声，弹头一瞬间汽化，剂量能放倒一头水牛的麻醉剂在空气中挥发。秦修第一时间脑袋一垂就失去了意识，然后是王小黑，原本蜷缩在秦修腰上，在吸入麻醉剂后噗通一声从秦修四仰八叉地身上掉了下来。
霍殷听到声音转过头，他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秦修睡着了。霍殷轻手轻脚爬上床，发梢还滴着水，躺在秦修身边，把王小黑拎一旁。麻醉剂似乎对他没有作用，霍殷一直精神满满，还记得之前凶险的一幕，似乎是怕有人夜袭，整晚都没睡。
秦修这一昏直接昏到了第二天下午，幸好裴清没再多做纠缠，秦修头昏脑涨地醒过来，摁着太阳穴不断地揉。
“还真是汽化弹，看来昨晚就是裴清没错了。”秦修自言自语，啧了一声，“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饿吗？”霍殷站在床边问他。
“还好，不太想吃东西。”秦修脸色苍白，浑身不舒服。他注意到一旁死气沉沉的王小黑，把软趴趴的猫拎起来晃晃了。要不是还有丝轻不可闻的呼吸，秦修简直都要以为王小黑死了。想想也是，他一个大活人都睡了一天，王小黑一只孱弱的猫咪，肯定要昏得更久。
“期间有人过来吗？”秦修把王小黑放在枕头上。
霍殷道：“没有。”
秦修站到窗口吹风，心里烦杂的念头不断闪现。对于裴清，他没有主动权，能躲就躲，有多远躲多远。裴清出现在这里，想摆脱他就难了。现在能仗着人多在江豪这里躲躲，等任务过后，该怎么办？
秦修心里压抑得很，这一憋就憋了好几天，直到江豪的车队要出发了，秦修才如梦初醒，一眨眼四五天过去了。
那个任务是什么内容秦修大致了解了一下就没兴趣了，他搭一辆卡车，后面车舱里江豪和作战团队在商议什么。霍殷因为武力值爆表被江豪安排在一线位置，卡车晃晃悠悠，秦修靠着车窗假寐，王小黑被留在了基地，这种场合带着它出来不合适。
艳阳太烈，秦修在车队停下后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下来吹风，他环顾四周，周围是连根草都没有的平地，远处有个一模糊的建筑轮廓，空气被日光烤得变形，建筑物太远，偶尔能看到几个人影来来回回，秦修看不真切，只以为就是江豪打算吞并的基地。
前线的人包括霍殷和廖佳言团队已经在江豪的意思下去包抄了，秦修远远看到人群中霍殷跟他招了招手，秦修懒懒地一扬手，看着霍殷离开。
秦修找到江豪，原地包括秦修在内只剩下五个人，江豪在卡车的后车厢里盘腿坐着，手心摊开一张地图，跟旁边的几个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秦修懒懒道：“我说，要不我也去吧，你把我留在这干什么啊？”
江豪笑道：“你们几个人，留下来以防周围出现丧尸。”
“哦。”秦修百无聊赖，听着那边传来的枪响，他倒是不担心霍殷，就是闷得慌：“那我去前面睡觉了，有事叫我。”
“行。”江豪十分慷慨。
秦修就着枪声打算打个盹，今天临出门前好说歹说才把霍殷哄好分开行动，浪费了他不少精神劲头。
枪声越来越激烈，秦修越听越不对劲，这不该是一个小基地能维持的凶猛火力，他还没来得及抓住脑中闪过的不详念头，就听见剧情的武直轰鸣由远及近，黑色的机身贴得地面极近，狂风掀动地面的风沙，秦修惊讶地看着机身白色标志，“那是……政府特殊杀伤部队？”
为什么，为什么第九区的杀伤部队会在这里？
那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秦修手忙脚乱地在车舱里翻出一部望远镜，调整了极限拉近观察战场，呈现在眼里的果然是政府军！
秦修暴怒地一脚踹开车门，翻到后车厢，直接一把提起江豪的领子将他抵在舱壁上，怒吼：“那是政府的机械库！你他妈敢耍我！”
江豪不怒反笑：“人手不多，你慌什么。”
江豪是这次任务的金主，秦修玩这么一出自然是把剩下三人给得罪了，立刻扑上想压制秦修。秦修下意识地往后腰一捞，捞了个空，因为看得出霍殷惯用双刀流，秦修把自己的猎刀给了霍殷，提高保障。
牙一咬，秦修直接松开了江豪，猛地掀肘往后一撤，手肘直接砸在其中一人鼻梁骨上，惨叫响起，这三个人不能说身手一般，至少和秦修比起来算是一般。一人拿着匕首捅来，秦修直接拽过旁边的人挡住，一刀捅在了其腹部，秦修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性命，抓住那人的手腕狠狠拧断，两指夹住匕首的柄拇指很推，在撕出致命伤口后猛地将匕首抽了出来，血洒一地。
“秦修，你不该这么冲动。”江豪蹙眉。
秦修手中握着利器，实力更高一筹，快到斩乱麻直接杀了三人，恶狠狠地瞪着江豪：“你最好祈祷霍殷没事，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他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正欲跳下车厢，一旁身中一刀男人竟然还没死透，忽然猛扑出来，秦修反应迅速手中匕首忽然下折锋利的刃直接穿透他的脖子，从后颈刺出来，卡茨卡茨地磨着舱壁铁皮。
江豪被秦修的杀伐决断骇得一惊，他倒是不害怕秦修，只是吓了一跳。
匕首卡在骨头缝中实在拔不出来，秦修放弃了，直接跳下车厢一秒钟都不敢耽搁钻进一辆吉普里，发动吉普往战场的方向疾驰。
武直在战场上空盘旋，黄沙漫天，秦修急得满头冷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他找不到霍殷在哪。
即使是在青天白日，也能依稀看到无数线状的火光纷飞。秦修跑到一半就弃车靠两条腿了，汽车目标太大，他十分害怕躺枪。
与政府战也是战，与新军战也是战，秦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是他有多爱国，而是他压根不想得罪政府。世界会被各国政府收复是迟早的事，如果秦修有幸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要靠政府才能继续在世界上立足。军方到处都是电子眼监控一切，除非对方主动招惹，不然秦修绝对不想跟政府干上，完全就是封了自己的后路！
当秦修在人群中死尸中分辨出霍殷的时候，盘旋在上空的武直，架出了漆黑的炮管。
轰地一声，RPG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袭击上人群中。
“等等……霍殷躲开！那个不能砍！”秦修尽全力嘶喊。
霍殷没有听到，他眼睁睁看着霍殷提刀迎上了那枚反坦克导弹，顺着弹道狠劈，导弹和和战刀在半空交汇。
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巨大的冲击波，周围的人直接被炸成了肉酱，连秦修离得那么远都让充满火药味的冲击波掀退两步。
那一瞬间秦修感觉自己心脏都停跳了，他咳嗽了两声，稳住身形，刚要喊霍殷的名字，眼前的画面让他惊呆了。
身边是一层厚过一层的血浆，霍殷仍保持着那个挥刀的姿势，狂澜般霸气，战刀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但霍殷握刀的整条手臂都已经白骨森森，别说血，连一丝皮肉都没有。
他背对着秦修，长发散落下来让武直掀动的飓风吹得不断剧烈翻飞，秦修看得清清楚楚，除却那条手臂，霍殷几乎整个右半边身体都只剩下了白骨！
周围的黄沙犹如邪恶的雾气，将霍殷包围在中间，仿佛他是从地狱中挣出来的恶魔。
很快，霍殷白骨森森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出神经线，肌肉逐渐丰满，白皙的皮肤将它们紧紧包裹住，霍殷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伊万？”武直上的特种兵没有补第二弹，“没道理，那种情况下他的大脑应该都震成豆腐花了，就算是伊万也得死。”
秦修惊讶归惊讶，他还是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将霍殷拽着往回跑，趁着各队人马都被这一幕震惊，能跑多远跑多远！
“秦修？你怎么来了？”霍殷说话时的尾音微微上挑，显然很高兴。
秦修之前肩上中了一颗流弹，血哗哗流个不停，他脸色苍白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吓得，上下牙都在打磕碜，“霍殷，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16章 第十五章
一架由美国洛杉矶起飞的白色空客在云间穿梭，机翼的尾灯一闪一灭。
半夜的头等舱中一片静谧，所有乘客都睡着了，秦修也在登机后马上戴着眼罩倒头就睡。他有点晕机，每次搭空客回家或是从家回洛杉矶对他来说一觉醒来就到目的地都是幸运的。
秦修睡得正熟，忽然被旁边传来的细微咀嚼声吵醒，他向来睡眠浅，丁点声音都能弄醒他。这种自身原因也怨不得别人，毕竟机舱算公共地方，吃东西也是他人权利。秦修只能忍着起床气，长嘘了口气，裹着毯子翻了个身继续酝酿自己的睡意。
他刚一动，旁边的咀嚼声戛然而止，似乎吃东西的乘客察觉自己吵到了别人，刻意收了声。秦修困得昏昏沉沉，四周又恢复了静谧，他盖在眼罩下的长眉不禁惬意地舒展开，很快就重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修迷迷糊糊中被一股熏人脑仁的腥气呛醒，也不知道旁边的人到底吃了什么，这味道又臭又腥，严重影响了他的睡意，饶是他再三忍让，也憋不住睡眠中被打扰的怒意。
当即便一把摘了眼罩，开灯时刻意压低了声音警告过去：“有完没完了！你……”
他的话在口中一噎，脸上霎时苍白得不着一丝血色。
灯光亮起，周围的一小片区域都从黑暗中跳了出来。秦修只看到阅读灯光的边缘勉强企及的地方，照出旁边乘客肩膀以下的部位，脖子和头颅还埋没在黑暗里，但露在光线中的身体上却遍布鲜血，胸口没有一丝起伏。
秦修连忙用手机开机的光芒照过去，却惊得险些蹦起来。光芒所及之处，是几乎整根断裂仅剩一丝皮肉粘连的脖子，翻露出的喉管浸泡在浓稠发黑的血液里，诅咒般的血液腥气充斥着整个机舱。
这位男性乘客死的突然，他的遗容显得狰狞而绝望，可见死得相当痛苦。
“乘务员！乘务员！”秦修当即向乘务组呼救。
其他正熟睡中的乘客也相继被吵醒，有些人不满的斥骂几声，清醒后才发现空气里不寻常的味道。
“啊！！！！！！”位置靠后的一个女孩忽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惊惧地捂着双耳，肝胆俱裂地瞪着过道旁的一个位置。
此时机舱内的所有乘客都已经醒来，恐慌在人群中炸开，尖叫声此起彼伏。
秦修寻声望过去，也被惊得后退一步，呼吸加剧。
只见过道附近的位置上又是一具死尸，不同于前者被撕裂咽喉的死状，这具尸体显得更为恐怖，简直就是一具干枯的骷髅，血肉不翼而飞，浑身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脂裹在骨架上，连头发的水分似乎都干涸了，乱如干草。干缩的皮肤紧紧绷在头骨上，露出两排可怖的牙齿。
此时那名尖叫的女孩早已昏厥过去，机舱内兵荒马乱。
乘务组已赶来，见状大吃一惊，乘务长连忙让其余空姐安稳乘客情绪，与机长联系请求迫降。
“斯辰！”唐谨穿过混乱的人群赶到秦修身边，紧张地将他拉到一旁，“你没事吧？”
“没事。”秦修从震惊中回过神，随着唐谨融入人群里等候机组的安排，远离那两具诡异死亡的尸体。
飞机原定在伦萨帝都歌丽达机场降落，如今已经进入伦萨境内，骤然发生这样连死两人的刑事案件，与地面取得联系后飞机立刻迫降在海威国际机场，机舱所有乘客都被乘务组引入候机室禁止外出，等候警察到来。
“放我出去！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女人神情恐慌地拍着门拼命尖叫。
跨国航班的头等舱乘客均非富即贵，尤其在经历了飞机上的恐怖事件后，所有人都只想立刻回到另自己感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被关在这冷冰冰的航站楼里，任何时候他们都不想被限制自由。
有人开始跟着那女人砸门，大声咒骂，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飞行中的飞机是不可能有人上下的，凶手就在他们之中，他们被和一个凶残的杀人凶手关在了一起！
与其他人的恐慌格格不入的是两个坐在不起眼位置上的年轻人，一个留着新潮的碎发，眉目间横着一丝愠色，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皮肤白皙看着斯文稳重。
所有人都疑神疑鬼，拒绝和任何人接触，唯有他们并排坐着，偶尔低声私语两句。
秦修的耳朵上还挂着眼罩，他烦躁地抓了抓一脑袋碎发，头歪下来打算枕在唐谨肩上再睡一会。
唐谨伸手推了一下眼镜，低声问道：“那个男人离你那么近，他死的时候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秦修的腿跟台缝纫机似的抖个不停，“很小，我还以为旁边的人在吃东西呢……啧，警察怎么还不来！打算把我们关多久啊！”
唐谨看了手机一眼，此刻是国内标准时间凌晨四点，“你就不好奇凶手是谁？”
“那不是警察该操心的事么。”秦修毫不在意，“我们等着看新闻不就好了。”
“凶手也有可能是乘务组或者商务舱、经济舱的人，机组不该这么武断地只把头等舱的乘客关起来。”唐谨的声音不慌不乱，他的眼中波澜不惊，丝毫不为现状所着急。
“我现在只关心我们什么时候能走，要不打个电话给师斯叔，让他把我们弄出去再说呗？”秦修缓过劲来后各种小心思都熟络了起来。
“我们又没有杀人，跟警察做完笔录光明正大地走吧，这种事情上走后门指不定别人心里怎么想呢。”唐谨往旁边挪了两个位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要是困就睡，警察来了我叫你。”
秦修的提议没通过，只好懒洋洋地把眼罩戴上枕着唐谨的腿继续酝酿睡意。其余乘客都将神经紧紧绷着，谁敢像他们似的还有心思睡觉。
秦修和唐谨倒不是没有恐惧的神经，只是死尸也不是没见过，都麻木了，他们唯一感兴趣的还是凶手究竟用什么手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造就这样妖异的死亡现场。
两具尸体，不同的死状。这是两种杀人手法，还是凶手不止一人？
唐谨一手轻轻摸着秦修的头发，一手在他的咽喉处徘徊。要悄无声息地徒手破开一个人的喉管并非不可能，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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