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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不飞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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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道士接过水,抿了一口,放下碗,没头没尾道:“小道友,这座城很危险,天黑了以后记得一定不要睁眼。还有,千万不要随便出门!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
秦奉竹只当他是玩笑,诓人钱财,这人身上没有什么灵力波动,怎么能把他的话当真?更何况这里还有他们几个仙道中人守着,什么孤魂野鬼这么不长眼睛,居然要往刀锋上撞?
他没当一回事。
然而,第二天一早,事情就不对了。
整个营地里除了他们三个仙道中人,竟然什么人都不见了!
三人合计了一下,在粮草周围设了法阵,然后就进了城里一看——满城缟素,家家灵堂,香火纸钱满天飞。
冷少宫主仔细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城里一夜间爆发了一场急病,这些人都是得急病死的。
他也没多想,三个人假装是道士留在了一户人家里念超度经文做法。结果一到晚上——
“你们就看到了很多僵尸?”牧辰淡定道。
秦奉竹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都睡了过去。”
牧辰皱了皱小小的眉头:“白大仙儿,这东西我不知道。”
秦奉竹:“……”
小王爷您要是知道才有鬼了好吗?
白决也疑惑不解,随口一说:“据我所知,这世间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有两种,长安符与夜游阵。但是你们都是仙道中人,不可能被人贴了符都不知道。至于那个夜游阵,已经失传了很多年了。”
尊主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白决,白决也恰好抬起头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尊主撇撇嘴,开口道,“凌天门的陵光夜游阵,自凌天门……覆灭后,就已经失传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使用。”
白决:“还有呢?”
“……”尊主勉强笑了一声,道,“我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白决失望道:“哦。”
“然后呢?”牧辰垫着脚问秦奉竹。
“然后,冷少宫主跟潇潇姑娘就把我从棺材里挖了出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大约是咒法还是别的什么旁门左道吧,我现在每一天醒过来都能看到自己的样貌在倒退,越来越小。”
牧辰正要说话,却被白决抢了先。
“你是不是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啊?”秦奉竹愣了一下,道,“哪里是不该去的?”
白决自知失言,稍微噤了声。牧辰像是灵光一现,他一拍小手,道:“功德白仙斩瘟神!”
“嗯?”
牧辰的瞎话张口就来:“这里就是功德白仙当年斩杀作恶瘟神的地方!”
秦奉竹奇怪道:“小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牧辰面不改色:“我最喜欢听话本儿了,说书的讲的。酆都鬼城!幽明井!”
白决忍不住勾起了一点弧度,默契啊默契!
“那我们就先去那口井看看?”秦奉竹不明就里,“可是我们在这城里待了几日,也没有见过……什么井啊……”
尊主这时候忽然开口,道:“因为有人把这口井给藏了起来。”
白决脸色难看,道:“就你们这修为,哪怕找到了井,那也是有去无回。”
“怎么就有去无回了?”秦奉竹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白决看了牧辰一眼,没说话。
牧辰吧唧吧唧小嘴又要开口,谁知道这时候尊主忽然笑了一声,道:“白决当年什么修为?你们又是什么修为?”
这一句话下去,秦奉竹瞬间失了声。
大罗金仙跟刚刚金丹,这能一样吗?
“那你说怎么办?”
牧辰鬼气森森地笑弯了眼,道:“等。等月黑风高,百鬼夜行!”
……
一个拐角,两种景象。
“师兄,你为什么要管那个白深暮的死活?”
冷澹没有笑,他说:“与其把危险放在不知道的地方,还不如放在我们身边,好歹还能看着。更何况,小王爷还在他手上,我们不能不管。”
“不过,说真的,为什么那个家伙要杀秦哥哥啊?”
冷澹闭眸,缓缓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夜来,人静,牧辰坐在椅子上巴巴地望着白决,半张脸都埋在桌面之下。
白决的脸庞在光晕里模糊不清,肩平,背挺,有如绝壁孤松,暗含千军万马都不能踏破的锋芒。
“我是个功德道。”
“……”
只可惜摆了如此架势,然而,白决他坐在尊主的大腿上,被尊主跟小娃娃似地紧紧抱住。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在白决的小腰上,很安分。
牧辰扯了扯嘴角,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晓得,道:“得了吧,你装什么装?那小子身上那么重的死气,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酆都城的确很凶。”白决没头没尾地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接着又道,“但是他也的确撒谎了,他是从井里头出来的。”
“这又有什么说法?”牧辰稀奇道。
白决摇摇头,给他了一个自己猜的眼神。
“……”你这样我分分钟告诉尊主你是他的老情人呦!你就等着分分钟被关小黑屋这样那样哦!
“这路上不太平,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去乱坟岗寻叶神医。酆都闭城一旬,大夫都快死绝了,只有那叶大夫医术高强,至今都还没有逃走。”白决顿了顿,伸出手指,敲打着桌面,道,“我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叶神医?”
“对。”
“我记得,百年前是不是有个名噪一时的‘妙手回春不归人’?”
白决点头:“衣隐潭,亦影台,衣影亦隐潭中台。叶姓,怕是上古医圣的后人。可是我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叶氏功法的灵力波动,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百年六道都轮了几回了?叶神医应该是‘不归人’的后辈吧?”
“不是——”白决随口一句,骤然回头看向尊主。
尊主面不改色,羽睫低垂,洒下一片阴影,完全不关心他们的话题。
“……”
白决自以为隐蔽地挪了挪屁股,躲开尊主作乱的那只大手。可谁成想,他只不过是抬了抬腰,就——
“嗯……”
被捏了一把腰窝里的软肉,整个人虎躯一震,直接趴在了桌面上,眼角溢出了一点水光。
牧辰:“……”
本宗主的这双投过几胎狗胎的狗眼怕是迟早要瞎。
第16章 夜阑更深子不语(二)
夜阑,雾更深,酆都城的牌子挂在楼台之上,阴森森。
远处山中有一盏明灯越来越近,明灯的光在浓雾里带着光晕,灯光遮眼上的面目不清,只能看出是做男子打扮。
这盏灯在大开的城门口经过,四周诡异凌乱的阴影中似乎潜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暗暗窥伺。
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提灯人在街头慢慢地走着,一步又一步,踏踏实实,安安稳稳。
酆都城中央的一口古井缓缓露出了真容。
说是一口井,其实不过是一个洞口。洞口八方架上了青石板,青石板上用朱砂描绘着异族文字,板上搭了一个瓦顶,瓦片的缝隙间充斥着早已枯死的杂草。
“呜呜……”
提灯人停下了脚步,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微微一笑,并没有为那鬼哭狼嚎惊吓,反而抬步走得更快了。
井底阴冷潮湿,凝结的水一滴接一滴的落下,打在凹凼间,发出枯燥乏味的声音。
一双青莹莹的窟窿眼睛忽然在井底亮起,“咔嚓咔嚓”几下,那双窟窿眼睛正正地抬起来对上井口圆形的一小片天空,火光在石板上跳跃。
它很安静。
提灯人的影子出现在井口,他似乎笑得十分灿烂。
“我不会让你出来的。”
灯光一点一点地远去,长眠于井底的幽灵却在一点一点地苏醒。
……
白决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一片不知名的木头。他就这么盯着看,眼睛也不眨,也不知道会不会干,更不知道会不会有灰尘飘落。
他右手边的地面上,一床棉被裹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垂髫小童。
他左手边的床榻上,美得不可方物的黑衣男子正在闭目养神。
四周寂寂。
一只手优雅地伸了过来,在白决避开之前强行遮住了他大张着的眼睛。灼灼的呼吸附于耳畔,黑衣男子侧过身似笑非笑地启唇,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白决僵硬地背过身,闭上眼,果断道,“睡了。”
尊主不依不饶,干脆一把抱住了白决,将他揽到怀里。瘦削的下巴放在白决的发顶,一股淡淡的冷香扑鼻而来,萦绕在白决的鼻端久久不散。
黑暗中,尊主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躬身把脸整个儿埋入白决温热的后心,像狼一样地嗅着他爪子底下瑟瑟发抖的猎物。
“你知道吗?”即使隔着一层衣服白决也能深刻地感觉到尊主嘴角上扬的恐怖弧度。
“你是我失忆后在这个世界上遇到最好的人。”
白决:“……”
讲道理,其实我并不想对你好。
尊主热腾腾的呼吸打在白决的背上,含着水汽的湿痒。他一个没忍住张开嘴就在白决的侧腰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缓慢地,不轻不重地勾勒着腰腹肌肉的形状。
“啊……”白决条件反射地想要逃跑,然而,尊主已经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把他锁在了怀里。
“真好吃,真好吃……白哥哥……我想吃你煮的面,吃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千年,一万年,永远永远……好不好嘛。”尊主撒娇一样地松口,接着又将十指逐一穿插于白决的双手牢牢地禁锢住。他趴在白决身上蹭了蹭,显然心情尚好。
白决整个儿的心肝儿都在颤,嘴唇发白,羽睫战栗。
大佬您到底有没有失忆,给个准信儿呀!再这么真真假假地闹下去,老夫怕是要给您先吓死了!
尊主忽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含住白决凉凉的耳垂,鼻息粗重,含糊道:“小哥哥,你有没有给别人煮过面,嗯?”
白决满脸通红:“……”
来了!又来了!死亡问题!
不管怎么回答都要被这样那样的无理取闹强行要求回答的问题!
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夫要跟你同归于尽!
幸好这时候秦奉竹极其没有眼色地踹开了房门,尊主勾着白决腰带的小指微微一顿,白决只觉得周身一冷,瞬间如坠冰窟。
走在后面的冷少宫主淡淡地扫了一眼房中,又镇定自若地道了一声得罪,替秦奉竹将门掩上,并且一把拉住自家抬腿就要往里面走的小师妹,完美诠释了到底什么叫做眼疾手快。
可怜的牧辰头发散乱着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床上,接着一脸冷漠地别开脸,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在他们两个大人决定让他一个孤苦伶仃的稚龄小童睡地板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绝交了!
救命之恩也不顶用!
白决没敢动弹,只是小声仿若哀求道:“你……你先下来……有……有话好好说。”
尊主歪着脑袋,在白决脸上舔了一口,亲密道:“怎么办,好想把你吃下去啊,白哥哥。”
白决沉痛道:“吃人是不对的。”
“……你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好……”
“……”
大哥你醒醒!不要再加戏了!我除了给你烧了一碗我自己都不敢吃的面我还做啥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最后,白决还是衣冠齐楚地出了门,后面像是跟了一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一只尊主。
秦奉竹盯着白决看的目光很微妙。
空气里也隐藏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微妙。
白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既然我们都没有睡着,那就出去走走吧。”
“好。”在场的只有一个冷少宫主镇定自若地应答,好像两个男子在床上搂一搂抱一抱亲一亲压一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秦奉竹回头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两个字——服气!
冷少宫主弯弯眉眼——承让。
……
夜深雾重,然而街道之上,却不像白天那样冷清。
何止是不冷清啊!
简直就是挨挨挤挤凑合凑合前脚踩着后脚一起跳了啊!
几个人在客栈楼上打开了一块板,只见满街的“人”在走动,衣饰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此情此景,像极了传说中西陆魔界的枉生境,鬼魅横行,尸魃如流。
只是,那些“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纷纷抬起头望着这处楼台,没有感觉地拥挤过来。
“诸位且听着,我长话短说。”冷少宫主伸出手指,指着道路尽头道,“当年我途径此地,听过一个传闻——酆都城中央有一口幽明井,井深九千九百九十九丈,下可直通冥府。每逢清明中元满城百姓必向井中烧足万沓纸钱,以求来年平安。”
牧辰不假思索道:“瞎说的吧?十八殿冥君之首的焚天纲是我……听过的话本里的万尸鬼宗的祖师,怎么就不见他把幽冥境口建一个到他们尸山血海白骨敞?”
白决在一旁极其意味深长道:“也许他算准了千年后会有个爱江山更爱美人但都不如命的混账后辈子弟,这个混账子弟要弃暗投明带全宗联合东陆仙门抵抗西陆魔界联军,所以才不把境口安排在万尸鬼宗。”
“其实也可能是因为太容易被人猜到,所以才不建在尸山血海里的。”小师妹徐潇潇继续不经意地补刀。
白决叹气道:“跟冥府祖师爷作对,你有没有信心啊,小友?”
牧辰小王爷小大人一般地也叹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决接着叹气:“我想听好话。”
牧辰把头一甩,跳到椅子上附在白决耳边道:“我们两个是不是因为出门的时候没给天道上香,所以他要送我们去无望海再反省反省?”
他又抬手指了指白决:“一个废的剑修。”
然后指了指自己:“一个废的宗主。”
最后指了指一旁的尊主,道:“一个修为折损的尊主。”
“我们能去干什么?给人家唱戏吗?唱什么戏?你会吗?”
白决想了想,道:“我会唱莲花落。”
“……可以的,我给你敲筷子。”牧辰明显被噎了一下,“可是现在不是唱不唱戏的问题,我们压根就连给人家唱戏的机会都没有啊!筑基之下,全都是蝼蚁!”
白决笑了起来,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咚!”
客栈大门,塌了。
牧辰一脸的“我就见鬼的知道”,从旁边落了不知道多少灰的竹筒中抽出一把筷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手把小脑袋上的长发束着一团鸡窝。
真的是丝毫没有了王爷的威严。
“这下好,连退路都没有了,走吧。”
白决点点头,起身就要跳窗,谁知道这时候尊主一言不发地俯身揽过他的腰,扛起来就跑。
牧辰一张小脸微微抽搐,拍着自己的小短腿,悲愤欲绝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话音未落,他转过头看着剩下三个仙道后生,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写满了“快来抱我呀”的期盼。
冷少宫主沉默了一瞬,接着认命一样地走过去抱起他,也跳了窗。
雾很浓,几乎都看不见眼前的东西。
照理来说,酆都城不大,五条大道直通幽明井,井前就是酆都府衙。
衙门大开,空无一人。
白决习惯性地抬头看天,灰蒙蒙的一片,无法看出究竟是什么时辰了。
衙门口左右摆了鸣冤鼓,鼓槌被一条麻绳系着挂落在一旁。大堂内两列整整齐齐的肃静牌,黑色的漆包浆里隐隐透露出一丝暗红。杀威棒分毫不差的摆在两旁,堂上本应该挂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地方却赫然是一块无字木板。
更不合理的是,连高堂桌案上摆着的官签跟惊堂木都是一左一右地对称陈设。
在看到完全一致的两架笔山时,他终于露出了极其微妙的表情。
尊主替他开了口:“这样的场景只能让我想到一个地方。”
白决头疼地摆了摆手,接道:“尸山血海,白骨敞。”
“不,是枉生境的梦魂乡。”
牧辰几人听声追了过来,徐潇潇失声道:“梦魂乡?!”
白决给牧辰递了一个眼色,牧辰会意狠狠地一拍冷澹的肩膀,道:“也不一定。听宫里御用的说书人说那尸山血海里的骨骼不仅形状大小是完全一致的,就连骨骼主人的命理天数也是一般无二,唯一不一样的东西就只有白骨敞中央上华胥幽境里供奉着的那具亡天尊!所以啊……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徐潇潇听了这话,好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之后,方才缓慢地挤出带着无可奈何意味的几字:“小王爷真是好……好博识?”
牧辰面无愧怍之色地奶声奶气道:“姐姐过奖了。”
白决:“……”
宗主,都是上百的老人家了要点老脸哈?
府衙里传来一声诡异的闷响,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决定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蹊跷。
尊主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白决的心意送了手,委委屈屈道:“哥哥一定要跟紧我。”
白决勉强地笑着道:“好。”
“不要离开我一臂。”
“……好。”
“记得每过十个呼吸就要喊我一声。”
“……再啰嗦下去他们的影子都要看不到了啊!好吗?!”白决忍无可忍地推了一把尊主,“我答应你!统统都答应你!”
“嗯。”尊主风帽兜下的嘴角翘得老高,他答应了这一声,才没有了声音继续向门里走。
半晌,没有了任何动静,原本怕白决不耐烦的尊主这时回头一看。
人没了!
而后,魔气瞬间暴动,席卷而来,硬生生地直接夷平了半座府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三更的一天,求收,求收,求收。】
第17章 夜阑更深子不语(三)
牧辰几人急急忙忙地从府衙深处退了出来。
废墟之上,容貌惊世的黑衣男子丢掉了风帽兜,面无表情地执着一把剑,剑体横陈,显然刚才造成了这场暴动的就是这把剑。
牧辰惊恐万状地拉住了想要过去看个究竟的秦奉竹,迅速地往后退。
尊主周围还萦绕着因为过于浓郁而一时半会无法散去的魔气,他原本睥睨着剑端的神情忽然一变,喃喃自语道:“师兄……师兄……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完了,白决不在,这位大佬怕是要疯。
牧辰痛苦地捂住额头,脑海中一刹那就闪过了无数应对之策。然而,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都别动!”冷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走到最前面,没有拔剑,顶着巨大的压力,拱手道,“敢问魔界尊主来此有何贵干?”
尊主抬剑轻轻一挥,冷少宫主身侧不足一寸之处的楠木梁柱眨眼间就化为了齑粉,飞扬而起的尘埃落了这边的四人满头满脸。
“呼……”牧辰居然还松了一口气!
秦奉竹与徐潇潇惊疑不定地对时了一眼,魔界尊主?!
不是说被天君封在出云寺半步南天的罪沉湖底了吗?!
“本尊给你们一个机会。”尊主像是终于平静了下来,反手将剑直插入地面,魔气凝聚,万物化形,青紫色的纹路在地面盘旋,化作了妖异藤蔓生长。
浓雾在这等魔气之下被强行冲散了。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去找到他,带回来。”
“他要是出了事,你们一个一个都别想好好活着!”
牧辰忙不迭地点头道:“好的好的……一定给您原物璧还!”
话音刚落,他就拉着几个小辈一马当先地跑得无影无踪。
尊主的一双空洞无物的眼睛直直地仰望着苍天,面色煞白,血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飞快地滑落,颤抖的唇瓣像是在质问这浩渺的天地——为什么?
“我自剜双目,自废修为,自禁半步南天受诫,自逐于凡俗万丈红尘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夺走他?!”
“……天道是吗?”
“呵……”
凌天门大劫。
【剑修?啧啧,瞧瞧着正心碣上被抹杀的名字!正得是什么心呐?邪魔外道!】
【凌天?哈哈哈……真是反了你们了,这天庭就是至高无上,你们这些无知小儿如何敢叫这等名号?】
【我们今天就来这儿替天行道!放心——待了断了你,我们自会去收拾了你那个‘天孤命’的师兄……诶,这会儿演什么师兄弟情深啊?哈哈,当初不还是你拿着剑把人给打出门去的吗?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对你师兄有这等心思……真不愧是——云魔子弟啊哈哈……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这等腌臜事……脸色不要太好看呐!】
还是少年模样的云深流被人废了修为用绳像狗一样地拖着,这些人言语之间极尽侮辱之能事,像是要好好出一出这千百年来被凌天门这三个大字压着的恶气。
仙道之中有第一没有第二。
尊主冷不丁地笑了一下,眼睛里却全都是温柔缱绻。
师兄,我已经放过手了。
东陆五万七千零五十三年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凌天门最后的云氏子弟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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