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修道,三年捉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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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太神奇了，初初尝了有些受不住，但要没了它又总觉得少点什么……待会儿和店家说，咱们买回去一些，留着给……吾慢慢吃。”
　　唐衍挑眉看了他一眼：“恐怕够呛，我看徐鑫不太能吃辣。”
　　“徐鑫”撇撇嘴，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唐衍放下烤串签子，拱拱手：“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徐鑫”微微一笑，坐直了身体，唐衍竟然在徐鑫那张浓眉大眼的脸上看出来一丝风流韵味。
　　“徐水泱。”
　　唐衍心中一凛，这个名字他昨天才刚听过，徐家开山祖师徐天风的师弟——徐水泱，据说是魏晋时期生人。
　　“徐前辈，失敬。”唐衍正色，“前辈为什么要附身在我这个小兄弟身上？之前徐鑫请神出了差错可是因为前辈，还有刚刚的祖祭……”
　　唐衍心中有一连串的问题。
　　徐水泱烦躁的挥挥手：“你这个后生问题太多，还是小三金话少，安静又可爱……我现在很不开心。”
　　唐衍眯着眼睛看他。
　　徐水泱装腔作势想了想：“你想不想让我开心？”
　　唐衍面无表情：“不想。”
　　徐水泱：“……”
　　徐水泱：“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唐衍重新拿起一根烤串，“鬼上身的是徐鑫不是我，出乱子的也是徐家不是我玉清，我着什么急呢。”
　　“……现在的后生都像你这样么？”徐水泱弯腰把蹲地上正纠结吃羊肉的小白抱在怀里，“快点问我怎么才能高兴，不然就喂你的狗吃鸡翅了。”
　　幸福来得好突然，请你们继续不要停！
　　唐衍看着小白惊恐地狗脸，无奈叹了口气，敷衍道：“前辈怎么才能高兴？”
　　徐水泱满意：“刚刚没买的东西去给我买了。”
　　唐衍掰着手指数了数：“你要丝巾和强力胶做什么？”
　　徐水泱怒：“管我呢，快去买了，不然不还你狗。”
　　唐衍无奈的出去买东西，徐水泱开心的继续吃。
　　小白盯着桌子上的鸡翅呜呜两声。
　　徐水泱：“咦？”
　　小白跳到地上，举起两只前爪求饶似的拜了拜。
　　徐水泱笑着摸摸它的头：“原来如此，以后有乐子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小白为啥装做不吃鸡肉的问题
就是一个小傻子的神逻辑，狐狸=吃鸡肉，不吃鸡肉=不是狐狸

　　☆、槐木童

　　唐衍回来的时候白昱已经把鸡翅都吃了，蹲在桌子下面一本正经地洗脸。
　　唐衍把徐水泱要的东西放在桌上，徐水泱擦了擦手，从里面把几条花色十分艳丽的丝巾拽了出来，又把怀里的槐木童身上的棉布衣服扒掉，比划了两下，把丝巾包在上面。
　　“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土死人了。”
　　下午徐水泱拉着唐衍继续东走西逛，最后连小白都累得走不动了。
　　“前辈，哥，水哥，我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唐衍坐在路边，小白靠在他的大腿上，俩人气若游丝。
　　“啧啧，真没用。”徐水泱抬头看看天色，“好吧，那就回去吧。”
　　唐衍：“是不是让徐鑫先出来？”
　　徐水泱背着手走在前面：“急什么，事儿还没解决呢，放他出来挨骂？放心吧，我不会害了他的，那个傻小子，别人去祠堂干活都偷懒只打扫下面的几层，只有他，傻乎乎的，还被人骂手脚慢……”
　　晚上吃过晚饭，徐水泱穿着新买的酒红色真丝睡衣，在唐衍面前逛了一圈，就早早的回房睡了，唐衍和小白对视一眼，一人一狗都觉得可糟心了。
　　唐衍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天刚亮就醒了，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房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
　　还不到六点。
　　唐衍穿上衣服翻身下床，推开门。
　　从台阶到院子里摆满了徐家的槐木童，为首的三个落在一起，叠成金字塔，最上面的用脑袋磕门。
　　见唐衍开门，所有的槐木童的脸都齐刷刷扭过来看他，那斑驳的木脸，诡异的画风让唐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会儿隔壁的房门也开了，徐鑫打着哈气迈出一条腿。
　　“早啊，咦，你门这么心急啊，昨天不是说好了么，熊孩子们就是不省心。”他嘴里絮絮叨叨，用小腿在槐木童中趟出一条“血路”。
　　得，这语气还是徐水泱。
　　“水哥，怎么回事？”
　　“听说你能听懂鬼语，都是求你帮忙的。”
　　“这……都是徐家先人？”
　　“可不，一群不省心的猴崽子，我师兄那么老成持重，也不知道怎么生出这样的子孙来。”
　　俩人正聊着，就听见小院外面脚步纷乱，有人喊着：“族长不好了，咱们的槐木童都不见了……咦，怎么都跑这来了。”
　　人群之中就有和徐鑫不对付的徐海阳。
　　“徐鑫，原来是你把大家的槐木童都偷走了，怎么，弄坏自己的还不算完，还想把徐家都拖下水？”
　　徐大师：“阿鑫，这是怎么回事？”
　　徐水泱揣着手，瞥了眼徐海阳，讥讽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眼瞎，好意思姓徐的？”
　　徐海阳：“徐鑫你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
　　徐水泱翻了个白眼，朝唐衍勾勾手指：“走了，小天师，不抓紧时间今天可弄不完。”
　　令徐家人十分诡异的是徐水泱走在前面，后面的槐木童歪歪扭扭的跟在他身后，不是所有人做的槐木童都有脚，有人偷懒，当初只削了一个木桩，这会儿就一蹦一蹦的往前走。
　　“二叔……咱家的木童怎么自己动了？”
　　“我去，闹鬼了这是？”
　　唐衍跟在队伍后面，看见掉队的还弯腰扶一把，小白虽然胆小，但对木头小人感觉还好，有一个总是跟不上，它就叼在嘴里带着跑。
　　“小唐，这是？”徐大师拉住从身边经过的唐衍。
　　唐衍怀里木童抱了五六个，扬起一个笑脸：“老人家寂寞，想热闹热闹。”
　　徐家众人跟着一起去了祠堂，徐大师看见自己的儿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屈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手中端着碗甜豆花喝得秃噜秃噜……眼角忍不住地抽了抽，这会儿他已经从唐衍口中知道附在儿子身上的是徐家的老祖宗，家谱记载徐水泱去世时不过十八岁，年纪小性子又跳脱，看他的行为举止，果然如此。
　　徐大师也不知道喊什么好，朝自己的儿子拱了拱手。
　　徐水泱让唐衍坐在他身边，又指了指下手一张桌子，对徐大师说：“去拿纸笔。”
　　“要我做什么？”唐衍撸起袖子，端起自己面前的甜豆花，他是北方人，不太习惯南方的口味，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让他们自己跟你说。”徐水泱说，“小十七，小十七？”
　　门外一个槐木童跳过门槛，嘎吱嘎吱往里走，徐家人集体往后退，给他让出路。
　　众人就听见槐木童站在唐衍面前，咿咿呀呀发出奇怪的声音，那个族长请来的天师听完之后又同样咿咿呀呀回去……
　　“我喜欢徐大明那孩子，聪明伶俐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就是审美差了点，总给我穿花布衣服，简简单单不行吗？”
　　唐衍侧过头，对徐大师说：“告诉徐大明，给他的槐木童换身素静点的。”
　　徐大师：“……哦。”
　　“下一个，二十三。”
　　“我喜欢眼睛大点的。”
　　唐衍：“以后大伙儿把槐木童眼睛都画大一点……具体参照fbb。”
　　徐大师：“……”
　　“四十六。”
　　“我不爱吃素，上次狗娃吃的那个肯什么鸡……”
　　唐衍：“贡品换成肯德基……必胜客不尝尝？”
　　槐木童矜持的敲敲地，表示同意了。
　　徐大师：……以后严禁把零食带进祠堂！
　　后面已经不需要徐水泱叫号了，槐木童们自己排好队，一个一个往里走，有腿脚不便的还互相推一下，门口徐家后人看不过去，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外面，挨个抱着过门槛。
　　有一个颜色已经暗淡的槐木童在跨过门槛后还回头朝他跳了跳。
　　那汉子看不懂，挠挠头发：“唐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唐衍正端着茶杯饮嗓子，闻言说道：“他说谢谢，为了感谢你就不给你媳妇托梦你私房钱藏柜子顶上右数第二个粉鞋盒了。”
　　汉子：“……”我谢你祖宗啊！
　　门外人群中一个妇人扭头就往家跑，众人大笑。
　　徐家人议论：“我还以为祖宗们年纪大了喜欢安静，每次都把他们装在背包里，原来他们也想看看外面……”
　　“可不是，我出门还给他们开个单间呢，早知道……一起熬夜刷剧啊。”
　　“曾□□我错了，我回去就给您放大结局。”
　　见族人都站到了徐大师那边，徐四叔心里着急：“你们……这都是那个姓唐的说的，你们怎么相信就是真话了？”
　　唐衍没理他，正说着，门外一起进来了二十几只槐木童，其中有几个是之前来过，又返场的。
　　“怎么了？”
　　“我们要找小三金。”
　　徐大师：“小鑫？可是我儿子有什么怠慢各位先人的，我替他陪个不是。”
　　槐木童们：“那倒不是，我们的灵牌太旧了，他说好给我们换新的，都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换好，那孩子是不是忘了……”
　　有腿快的跑到里面，登上梯子把架子靠上面的几层灵牌都取下来，众人一看，果然，有的字体褪色，有的木板开裂，这放在哪家都是对祖先的大不敬，更不用说对祖辈更加依仗的徐氏了。
　　徐满江回想了一下：“小弟好像是问过我这事，我跟他说咱们家祠堂修缮一向是四叔负责，让他去跟四叔说……”
　　众人的集体看向徐四叔，徐四叔冷汗冒出来了，徐鑫还真来找过他，他们家每年从修缮祠堂里捞了不少油水，这些灵牌放的高，没人会发现，他怎么可能花这笔冤枉钱，所以就被他推脱钱不够，库里没有合适的木头，等五年大修的时候再说。
　　“怪不得去年修的屋顶今年又漏雨了呢，原来偷工减料了啊。”
　　徐三叔家里是个姑娘叫徐娜，非常爽利。
　　“当初是你们说二叔常年在外走动，没有精力打理族里的庶务，才交给你们管的，侄女我是学财务的，你们敢不敢把账拿出来让我看看！”
　　徐五叔：“徐娜你一个姑娘家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徐娜眉毛一拧：“我说要查四叔的账，五叔您这么着急做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那把您管的生意也一起查了吧。”她朝几位族老一鞠躬，“您们要是信不过我，可以请外面的事务所来审计，多少上市大公司人家都能捋清楚，冤不冤枉的查了就知道。”
　　这是关乎徐家的大事，几位族老也不会怠慢，凑到一起商议个主意，这时候从外面跑来一个年轻小伙，气喘吁吁。
　　“不好了，姓陈的那家又找上来了。”
　　姓陈的，徐鑫之前请神失败的那家，也就是——
　　“水哥，听说您撩人家小媳妇裙子了？”
　　徐水泱面色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陈家人来了三十几口，打头抬了一个担架，上面蒙着被单，直接把担架抬到了祠堂前面的院子里。
　　“你们徐家还我媳妇的命！”汉子红着眼睛就要往里闯，被徐家人拉住。
　　那汉子的母亲跪在地上哭天抢地：“放开我儿子啊，你们徐家害了我孙子还想害我儿子，有没有天理啊！！”
　　陈家人站在院子里也是破口大骂，眼看两边就要打起来。
　　徐大师三两步走到担架跟前，掀开被单，就见上面躺着的女子脸色青白面庞浮肿，肚子高高隆起，像怀了足月的双胞胎。
　　“别吵，人还有气。”徐大师喊了一声，他是成名已久的大师，无数成功人士的座上宾，身上威势很足，陈家人瞬间就安静了。
　　陈家媳妇确实还活着，但也仅剩了最后一口气，唐衍掏出一张定魂符贴在她脑门上。
　　“怎么回事？不是上个月还找徐鑫看过不孕不育么，怎么肚子突然就这么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蠢作者，终于在五一节拥有了switch，感谢存稿

　　☆、聚灵阵

　　她婆婆脸色变了变，大声喊道：“我儿媳妇当时已经怀孕了，都是你们徐家，闹了一场，我儿媳妇的肚子就越来越大……可怜我的大孙子啊！”
　　唐衍：“你怎么知道是孙子？”
　　老婆子一怔，不说话，只是扯脖子继续嚎。
　　徐水泱摇摇头：“不可能，你儿媳妇堕胎次数太多，那几个小婴灵已经入了魔，就藏在她裙子底下，只要有他们在你儿媳妇是不会怀孕的。”
　　唐衍：“所以你上次才往她裙子下面钻？”
　　徐水泱骄傲地扬起下巴：“吾是救那妇人，好心当做驴肝肺。”
　　老婆子：“你胡说八道，她和我儿子成家八年，从来没有怀上过，怎么可能堕过胎呢，要是有也是结婚之前，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女人娘家亲戚也急红了眼：“你这是污蔑我们家姑娘，她结婚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说着还推了陈家儿子，“姑爷，你倒是说话啊。”
　　唐衍冷眼旁观，陈家人虽然热闹，但老婆子和那儿子眼神躲躲闪闪的，似乎有些心虚。
　　唐衍：“怕不是做掉的都是女孩吧”
　　陈家人一愣，特别是那个老婆子瞬间就不说话了。
　　“哦，难怪，重男轻女啊。”
　　“我知道他们家，当初他本家大伯死了，他们仗着生了儿子，欺负人家就一个姑娘吃绝户，呸，活该报应。”
　　老婆子：“不，不是……没有……”
　　徐水泱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把盖在那妇人身上的白布扯掉，唐衍瞬间就觉得有点恶心。
　　那妇人高耸的肚子上有一团紫黑色的漩涡，有几只婴灵挂在她的肚皮上，用力往外爬，但从漩涡之中伸出好几只婴儿的手脚，用力的把他们扯回去……
　　唐衍粗略数了数。
　　至少有八个孩子。
　　徐家人虽然没有天生阴阳眼，但有自己的一套望气的法门，这会儿不少人看那妇人的肚子笼罩一层黑气，都皱紧了眉头。
　　唐衍把口袋里的几只见鬼符分了分，看清楚缘由的全都嫌弃的往后退。
　　妇人的娘家妈妈只看了一眼就晕倒了。
　　那老婆子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大师，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吧。”妇人的老父亲不停磕头。
　　“那得问问她婆婆弄的什么歪门邪道。”
　　老婆子被儿媳妇肚子上的恐怖样子吓疯了，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摇头不停地喊：“不是我……不怪我……是你自己生不出儿子的……不是我……”
　　老父亲问了两句，急的不行，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陈家儿子刚喊了一句：“你怎么打我娘！”就被娘家人给摁住了。
　　“是……圣母观的张天师，好多人都说那里求子很灵，我花了两千块钱请了一张灵符，说包生儿子，还说徐家人都是骗子，他们没本事让我抱孙子。”
　　圣母观？听着就像邪教，唐衍问徐大师：“听说过么？”
　　徐大师不太清楚，倒是徐家人有听说过的。
　　“就在山下的三木镇，好像是去年有的吧，原本是个旅游景点，打去年来了一个有本事的道士，倒是有人听说过求子很灵。”
　　“可不是，聚灵阵都用到人身上了。”确实有秘法可以利用聚灵阵让女子受孕，但原理和通过六道轮回转世投胎不同，它是利用阵法吸收周围的游魂，长时间滞留人间的游魂大多残破不全，所以生下的孩子大多身体残疾或者智力缺陷……
　　说来也是那个妇女倒霉，之前堕胎太多，死去的孩子化作怨灵纠缠在她身边，又被聚灵阵吸入腹中，八个小鬼挤一个肚皮，不撑爆了才怪。
　　虽然这家人不厚道，但他们身为天师不能见死不救。
　　唐衍：“徐大师，您看？”
　　徐大师叹了口气：“让我开坛做法……”
　　徐水泱撇撇嘴：“真麻烦……都看好了，一个个笨死算了。”
　　说完一伸手，拉住一只婴灵的腿，就这么从妇人肚皮的聚灵阵中，把一串的小鬼都拽了出来。
　　陈家人：……
　　徐大师：……
　　唐衍：……
　　徐家后人：水爷威武霸气可爱多！
　　他们修道多年，无一不是开坛做法，谨小慎微，那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可这种凭借实力碾压的感觉，真是……爽啊！
　　妇人肚皮肉眼可见的瘪下去，等最后一只婴灵出来，徐水泱一甩袖子，打碎了聚灵阵，那妇人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对付这种恶灵徐家人的方法很简单粗暴，都是打死再说，这几个婴灵虽然入了魔，但最无辜的也是她们，徐水泱嘴上不说，直接甩给唐衍：“交给你了，小天师。”
　　唐衍：？
　　关我屁事。
　　徐家人一脸理所应当。
　　讲道理，是那姓徐的拽出来的嘿，他当了一上午的客服就吃了两口甜豆花！
　　徐大师讨好地朝唐衍拱拱手：“唐大师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身后徐家的槐木童集体在堂屋蹦跶。
　　小后生帮个忙叭！
　　嘎达嘎达挺有节奏，你们怎么不去参加中国有嘻哈！
　　唐衍无力望天。
　　众人就见那个长的像明星的小天师哭丧着脸，拿朱砂在地上用符咒圈了个圈。
　　唐衍先是举着金钱剑念了数遍除恶咒，把婴灵身上的怨气化解，看着阵法中重新恢复婴儿模样的孩子们叹了口气。
　　“投胎去吧，有些人不配做父母，你们当的起更好的人生。”
　　陈家母子重男轻女固然有错，他们媳妇也太过软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两方都不无辜。
　　一年之后，某位热衷慈善的企业家，家中孙儿们同时传来喜讯，又十月，八位孙女孙媳于同日产下女儿，被家族视为天降福报，对八姐妹疼爱有加。
　　回到此刻，最后一只婴灵消散在空中，但之前笼罩在她们身上的怨气并没有全部消散，其中一小部分爬上了陈家母子身上。
　　唐衍看着母子二人瞬间改变的面相，心下了然，这俩人后半辈子怕是要一直走霉运了。
　　超度完婴灵，陈家如何打家务官司不提，他们口中说到的圣母观却是不能放着不管，那个张天师不仅谋财害命，还在外面败坏徐家的名声。
　　这会儿徐家后人见识到了祖宗的威武霸气，热情高涨，空前团结一致。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抓那个骗子天师吧。”
　　唐衍坐到车里，和小白幽怨地对视一眼。
　　有人说你们徐家坏话，为什么要带上我俩啊。
　　徐家人开了两辆大巴车，驶向三木镇，唐衍和小白坐在椅子上绑着安全带，一脸生无可恋分吃一个面包。
　　徐水泱隔着过道给小白喂烤肠，小白吃饱了又叼了一块往唐衍口袋里藏……
　　唐衍趁它不注意用纸裹了扔在垃圾袋里。
　　“你包里还有一块面包呦。”
　　唐衍下意识回了一句谢谢，等反应过来就是一愣，他偏偏头，一只槐木童从椅子和玻璃之间的缝隙探过头，脸上画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五颜六色，瞳孔还是彩虹的。。。。。。
　　“好看吗？刚画哒。”
　　唐衍：“。。。。。。”
　　唐衍：“好看，玛丽苏本苏。”
　　槐木童：“哦嚯嚯嚯。。。。。。”
　　唐衍：“我们一定要带着祖宗们吗？”后排座椅上都挤不开了，辈分小的直接放在地板上，轮着叠罗汉扒着窗户往外看。。。。。。
　　徐水泱用你在说废话的眼神看了唐衍一眼：“徐家的名声当然和他们有关系，而且这些熊孩子每天吵着要出来见世面，烦都烦死了。。。。。。”
　　他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广场上遛孩子的家长。
　　唐衍搂着小白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很快便到了圣母观，这里香火还挺旺，许多年轻姑娘都在家人陪同下过来上香。
　　徐家人迅速堵住几个出入口，防止待会儿姓张的趁乱逃跑。
　　唐衍看着里面几个道士问：“这哪个是张道士？”
　　徐娜一撩头发，挎着唐衍的胳膊：“看我的。”
　　小白：“汪汪！”放开我媳妇！
　　徐水泱拍拍它脑袋：“别闹，回去给你炖只鸡。”
　　小白：。。。。。。两只。。。。。。一只咸的一只清炖，能放点党参黄芪就更好了。
　　徐水泱：“。。。。。。”
　　徐水泱：“我劝你见好就收。”
　　徐娜和唐衍随意找了一个小道士：“你好，我们找张道长，陈大妈推荐我们来到。”徐娜害羞的一捂肚子：“我俩结婚好几年还没有孩子。”
　　那小媳妇样子演的入木三分。
　　唐衍：演技派。
　　徐娜：承让。
　　小道士了然，让唐衍他们坐在一旁等，不一会儿从后面出来一个道士，蓄着胡须，三白眼，一脸道貌岸然。
　　“是你们二位找贫道？”
　　唐衍和徐娜对视一眼：“你就是给陈家媳妇生子符的张道士？”
　　“老陈居士啊，对对对，她是从我这求了一张生子灵符，怎么样，她儿媳妇怀上了吗？”
　　“怀上了，还是多胞胎呢。”唐衍，“她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张道士：“什么话？”
　　唐衍不紧不慢的拉开背包，抽出金钱剑：“她问你用聚灵符害人，就不怕天师协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