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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的求生之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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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别的鼻梁骨已经歪了,不住的呕着鲜血,伴随着轻微的脑震荡,姜别的视线中连冯涛的轮廓都有些扭曲。
  冯涛的表情的确疯狂到了极致,他捏着姜别脖子把他按到墙上,哈哈大笑道:“求我!求我我就放你一条路。”
  姜别双眼发晕,额头爆满了青筋,一只手拽着冯涛捏着他脖子的手,用尽全部力气挤出几个字:“求、求……”
  “哈哈哈哈哈哈哈。”冯涛听了狂笑着,洋洋自得道:“求我也不放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求你、大爷。”姜别把几个字挤全,冯涛登时气得满脸发紫,正要使出全力掐死姜别,不想姜别另一只手在他失神的瞬间掐了个诀,一下打在了冯涛的脸上。
  还不待冯涛反应过来,一股灼烧的痛感遍布冯涛全脸,痛感使冯涛松开了掐着姜别的手,胡乱地挥着。
  浓郁的氧气争抢着进入鼻腔,姜别贪婪地大口大口吸入氧气,濒临死亡的大脑逐渐恢复了生机。
  冯涛很快的适应了疼痛,作为好战分子的他,疼痛喝鲜血反而成了他发狂的催化剂。他像一只突然闻到血腥胃的饿狼,眼睛闪着贼光扑向姜别。
  不想姜别一个闪身。姜别身后是一开始逃出木屋用钱幽幽的宝石砸出来的裂缝,一把雪白的利刃突然从裂缝中迎面出来。冯涛的疯狂一瞬间冷静成理智,想侧身避开。
  电光火石间,姜别右脚撑地,左脚在地上补了一个符咒。地上的符咒亮起,冯涛会过神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符咒中央。
  姜别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把木剑插到地上,笑着道:“结束了。”
  冯涛还在讶于姜别何时布好了符阵,讶于姜别到底画的是什么符能这么快时,更令他惊讶的情景出现了:以木剑为起始点,无数藤蔓沿着符阵从地上冒出,死死地缠住了冯涛。
  冯涛逃脱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刀刃穿透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自己修改的草木符,删减笔画后能快速成阵,还不错吧?”姜别笑嘻嘻的走到冯涛面前,“配合神行岩的剑法效果更好。”
  冯涛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僵硬地转头看向笑吟吟的姜别,想问些什么,一张口却只能不断地吐血。
  姜别还在笑,手里抛着一枚枣钉,按照冯涛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抛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木屋里的人是钱幽幽,他一开始就没去求救,而是准备在关键时刻一击毙命。至于你没感觉到那里有人,是因为神行岩的草木符可以隐藏所有的灵压。”
  冯涛听了瞪大眼睛,气结在胸,吐着血也要张嘴问:“从一开始你就……”
  “哈哈哈哈难不成你还真信我会跟你solo?单纯的令人发笑啊你冯大恶人。”姜别反倒是很有耐心地继续解释道,“对,全都是假的,你以为我师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来?是我自己划烂了替身符让他找不到你我。就连一开始你自以为摸透我的那套剑法,也不过是我不常用的剑法,不过是想把你引进我从小木屋里出来前画好的符阵中。”
  姜别走上前一把抓起冯涛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该说的我都说了,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北冥宫到底打算做什么?你的主使是谁?”
  “呸!”冯涛吐了姜别一脸血,骂道,“你个贪生怕死的少狐假虎威了,我们不怕死地活着才能混到这种地步,你凭什么徒以口舌之快活得安生?”
  姜别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着道:“不怕死有什么好炫耀的?你死过吗?”
  冯涛一时答不上话,他看着姜别的眼睛,那双给人印象一直很内敛的下垂眼中此时充满了狠绝和凌厉,这个人是从鬼门关里走过好几遭的。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感觉不到姜别的灵力,他用的是魔修的功法。而之前吃的那粒丹药也不是什么提高修为的,反倒是压抑心性的。为了防止用魔修的功法不慎暴走,姜别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他
  “怪不得,怪不得!”冯涛狂笑着,身体里散出阵阵香味,飘散向四空,“姜别,你可够狠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比我们清高许多啊。我们要钱要权,你要神行岩平安。说起来忠于门派听着满口大义,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安乐窝,谁动神行岩你就杀谁。你比我们都自私啊哈哈哈哈,你活该入魔!”
  大量熟悉的香味散尽姜别鼻子里,姜别内心隐隐有些躁动,姜别终于想起来这是哪闻到的香了,在北冥宫的那个屠宰场里。这个香味会刺激大量凶兽走尸,干扰人的心性。冯涛拿自己的身体养蛊散香,一整具身体养出的蛊足够影响整个长安城的了。
  姜别抓起冯涛的脖领子,皱着眉恶狠狠道:“你散了这香味命也没了,尸体会被蛊虫掏空。北冥宫给你什么好处了值得你这么为他卖命。”
  冯涛挑衅道:“身体算什么,只要我灵魂还在夏宫主就还会让我复活的!”
  “呵,是吗?那你想得太美好了。”姜别轻笑了一声,出其不意地一枚枣核钉顶在冯涛的眉心,尖锐的痛感划破冯涛的皮肤,伴随着穿透颅骨的痛。姜别眼神中是溢满血腥的冰冷,像是无心的红锋,猩红而毫无温度。
  冯涛几乎失了五感,朦胧间看着姜别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枣核钉封魂吗?从我知道你想对神行岩动手的那一刻起,你连魂魄都别想活。”
  楼清尘只说过,剑修大成者,意志坚定,以神为剑。
  可他没告诉过姜别,心性如何,剑也就如何。
  即使姜别现在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也改变不了它此时正泛着凛冽的红光。
  冯涛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心有不甘,用尽全部的力气喊道:“你逃不掉的!你一定会入魔!直到有一天你失去理智,手上沾满你挚爱之人的鲜血!亏欠你同门师兄的性命!孤独一生!”
  作者有话说:
  最近我有一个蛮重要的考试,可能要停更一周,或者随缘更。十一之后恢复正常。


第34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
  冯涛的尸体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瞪着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不瞑目。
  蛊毒开始四散,隐藏在黑暗中的另一面正蠢蠢欲动。姜别手里握着桃木剑低头站在冯涛的尸体旁,手里握紧封印冯涛尸体的那枚枣钉。
  冯涛说的没错,敢对神行岩动手的人,都得死。
  姜别曾和楼清尘讨论过,求道的道是什么?
  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回答无欲无求。楼清尘不食五谷不近女色,弱冠之时即为大乘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钱多多和夏慈恩利欲熏心凭什么能成为一方大能?他姜别无欲无求凭什么只能龟缩于此?
  没想到今日却被冯涛点透了。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姜别想要岁月静好,想要同窗嬉戏,想要楼清尘,美好皮囊的表象下全是他的私心。
  所以求道求的是执念吗?意志越是坚定越是能获得更高的修为。那楼清尘呢?他也有私心吗?
  姜别突然想起之前嬉闹时楼清尘半开玩笑的那句“我再也走不上去了”,现在仔细品品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姜别……”钱幽幽伸手碰了碰满身是血的姜别,语气中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姜别僵硬地转过脖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这事不许让我师尊知道。”
  钱幽幽撞上姜别的眼神竟往后退了一步,晃了晃神,才慢慢点了点头。
  姜别双眼无神,冷漠镇定下满是鲜血和业火。好像他下定了什么决心,把怨恨和罪恶拧成一股,撑着他的脊梁在这四十年中竟直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暴雨开始倾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楼清尘一行人赶来了。所有人站在那里,看着冯涛尸体的惨状无人作声。血被雨水冲走,流成了漫长的河,悲凉之余渲染了一丝压抑。
  所有人都默默退了出去,留下姜别和楼清尘僵持着。
  “拿来。”楼清尘伸出手,声音事久违得冷淡。
  姜别握着手里的枣钉,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刚刚还饱含杀意的眼神此时瞬间变得晶亮,仿佛还是那个一直依靠着楼清尘的软弱少年。他笑着道:“师尊你来了,我要怕死了,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楼清尘的手一直保持伸出来的姿势,好似祈祷又好似劝告,他又重复一遍:“把那枚枣钉给我。”
  楼清尘从不重复第二遍,他懒得说,换做往常他早就直接动手了。而现在他好像在给姜别机会似的,姜别只要把枣钉放到楼清尘手上,他就还有机会再牵楼清尘的手。
  但姜别偏了偏头,眼睛笑成一条缝,语气却没有半分笑意:“师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口气不是在搪塞楼清尘的故意装傻,更像是“人是我杀的,但我魂魄也不会把给你”的执着。
  楼清尘半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定定地看着姜别,眼周有一圈红。
  姜别看着楼清尘黑白分明的眼睛笑道:“师尊你上次这么看我还是我险些入魔亲了你的时候……”
  “啪!”的一声,楼清尘给了姜别一巴掌,言语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自己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姜别的表情没变,笑容像长在脸上似的,连弧度都没动一下,笑意仍噙在嘴角。
  他挑了一下眉,不经意般地踢了一脚冯涛的尸体,半是自言自语道:“师尊你看这尸蛊,想必你比我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北冥宫根本不打算再把我带回去,他只想让我入魔毁了着修真界而已,我逃不掉的。与其牵连整个神行岩,不如趁着这个由头你把我驱逐出门吧,也省得给您徒增培养魔修的骂名,你的一世清白可不能让我毁了。”
  多可笑,楼清尘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他在幽幽谷留那些修士的一条命,他的三千枚替身符,他做个好师尊的决心,被姜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否定了。他似是在嘲笑姜别:“你若是想活着,我何曾没有帮过你?”
  又是这样。以楼清尘的地位,楼清尘明明只要做好一个高高在上的师尊就好,而姜别只要做好一只舔狗就可以。偏偏楼清尘舍弃不了怀里的清风明月,仗着自己有三分深明大义逼的自己寸步难行,愣是把姜别那抛到现世的痴心妄想拽了回来。
  “师尊,有的话是不能乱说的。”姜别上前走了一步,楼清尘才发现姜别直起腰板竟比自己高出一点。眼看姜别抚上楼清尘的脸,眯起眼睛言语里尽是调戏:“师尊,我后悔说那些不要名分的话了,我想要你。”
  楼清尘被这迎面砸来的孟浪呛了个晕头转向,这轻浮浪子的淫词艳语一点也不比崔景言差。
  他一侧头离开姜别的手,皱起眉对门外道:“蒋岩,带他去禁足!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蒋岩闻声傻愣愣地进来,这俩人怎么又吵上了。按姜别的惯性应该是借机哎呦两声装可怜来缠着楼清尘,可姜别只是低下了头,声音波澜不惊:“弟子惹怒了师尊,甘愿受过。”
  说完便跛着脚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林静澜等姜别离开后,进门命人给冯涛收尸,瞥了一眼楼清尘,拆穿道:“你倒是疼他,你怕他遭人毒手,把他关在眼皮子底下守着,但是他关得住吗?若是他真的入魔,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楼清尘付了拂了拂衣袖,胸有成竹道:“不劳师伯母费心,有我在,他定不会入魔。”
  没有人敢作声,只有众人卷起冯涛尸体的声音,杂乱的脚步踩着水坑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和着风吹着雨落到枝桠上的沙沙声,夜一下黑得好像没有尽头。
  一场春雨,原本卷曲着的嫩芽仿佛在一瞬间都舒展开了,清新的花草香混着泥土的潮湿味,紧张间让人心里放松不少。
  楼清尘长舒了一口气,空气争抢着进入鼻腔。此时的天原本快亮了,可由于下雨连鱼肚白都朦朦胧胧的,初春和黎明前的希望一下子变得十分遥远。
  他仰头看看天,远方的凶兽和怨灵盖过鱼肚白成片成片的涌来,沉默良久才道:“师伯母,带领长安城的百姓逃亡吧,灾难马上就来了。”
  。
  林静澜安顿好百姓,做好城中布防,再赶去义庄时,崔景言早早到了,坐在那里研究冯涛的尸体。
  令人想不到的是,钱多多竟然没去缠着他的宝贝儿子,反倒坐在这里看着冯涛研究尸体。
  “师叔,怎么样了?”晏子萧上前帮崔景言递过工具。
  崔景言抬了下眼皮,顺手接过晏子萧洗好的布帕擦了擦手,一只胳膊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又支起一条细长的腿踩在凳子上,冲钱多多抬了抬下巴:“钱谷主,有事别藏着了。蛊毒范围是广,但毒性不深,就这点伎俩动不了郑家庄。北冥宫野心大的多,肯定还有别的打算。”
  钱多多哭丧着脸,一团肉挤在一起,摇头道:“夏慈恩心思多狠毒,他怎么会把自己最终的安排告诉我?互相利用而已。”
  楼清尘抓住钱多多话里的漏洞,反问道:“那夏慈恩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前几日把幽幽一个人丢到郑家庄又去做了什么?”
  钱多多脸上出现一丝窘迫,支支吾吾的想要搪塞过去。
  “快说!”林静澜皱起眉喝道。钱多多被吓了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我、我修为之所以能飞进是因为我抢了一个人的修为,那个人现在还在北冥宫里,那是北冥宫捏住我的把柄。”
  抢夺修为?
  这种事在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抢夺修为需要一系列名贵稀有的法器丹药,并且对抢夺人的要求也很高,不然容易因为难以承受过强的灵力爆体而亡。若是很轻易的就能抢夺修为的话,修真界早就乱了套了。
  钱多多能抢夺修为成功,北冥宫怕也不仅仅只是拿捏住钱多多的把柄而已,在抢夺中也多半助了力。
  钱多多此去想来是要摆脱要挟,最有效的做法就是毁灭证据,所以钱多多应该……
  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钱多多崩溃了,只好全说出来:“在试炼场我供出北冥宫,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破裂了。我不能再被他抓着把柄,我只好、只好杀了那个人。我也是解放他啊!没有修为的人在修真界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林静澜上前一脚踢在钱多多的下巴上,这一脚力道极重,钱多多下颚骨甚至出现了裂缝。
  钱多多捂着下巴,含糊不清道:“我已经都说了!即便知道这是重罪我还是坦言了,我只是希望你们相信,我没有再藏着什么了!北冥宫的打算我真的不知道!”
  众人冷眼相待,晏子萧率先打破沉默,笑着扶起钱多多:“钱谷主,莫要紧张,前辈们都信你,但是抢夺修为的事真叫人一时接受不了,还望见谅。我先扶谷主下去疗伤吧。”
  钱多多心知晏子萧是要支开他,但他下巴疼的发懵,一片冷漠中晏子萧的温声细语又显得格外珍贵,只好点了点头任由晏子萧扶着他走了。
  “妈的死胖子还配让阿晏扶他。”崔景言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楼清尘向林静澜问道:“钱多多的话有几分可信?”
  “多说三分。”林静澜回道:“此人太过狡猾,话几乎不可信。”
  “师伯母慧眼如炬。”崔景言从冯涛的尸体里挑出一根细长鲜红的东西放到林静澜眼前,若不是粘了血怕是难以看见,是冰蚕丝。
  崔景言道:“冯涛的身体被人动过手脚,这是活着的时候就嵌进去的。钱多多这么注重冯涛的尸体,估计钱幽幽的身体里也被动了什么手脚吧。钱多多去北冥宫很可能也是为了钱多多,但看样子是没有达到目的。”
  林静澜看着冰蚕丝皱眉问道:“钱幽幽到底被动了什么手脚,值得钱多多哪怕是背上杀人抢夺修为的恶名也要隐瞒?况且他为什么要隐瞒?他如此宠爱钱幽幽不更应该说出来向他人求救吗。”
  “或者是钱多多自己想要对钱幽幽下手呢?”楼清尘顿了顿道:“钱多多溺爱的是钱幽幽,可现在的幽幽,不是钱幽幽。”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
  日头藏在乌云后面,空中的水汽如烟如缕,连绵不绝。这间房子里没有风,没有声音,连草尖都不会摇晃一下。姜别被楼清尘隔绝在屋内,外面是战火连天,还是尸横遍野他都不知道。
  姜别心里憋着气,又无处可撒。楼清尘怎么就不懂他的心意,他有心把楼清尘搂怀里护着,楼清尘偏偏往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再仔细想想,他当初不就是喜欢楼清尘这身仁义吗?他没道理和楼清尘生气,也没机会把怨气撒在凶兽身上,瞪着俩眼睛望着窗口发呆。
  刚刚被崔景言续上命的王二坐在他床边,看着对窗外发呆的姜别问道:“你和楼清尘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哥哥的。”
  姜别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平时那些嬉皮笑脸随着窗外的水汽烟消云散,他木着一张脸,连头都不转,看都不看王麻子,淡淡道:“你下手太狠了,被下降头的那几个人让我看见的场景怨气太重,让我入魔够呛,倒是能把我逼疯。”
  入魔也讲究循序渐进,不然北冥宫之前也不用想方设法的掳回姜别。王二下降头也好,放冰蚕丝也好,只不过是为了把楼清尘引过来罢了。冯涛见姜别来了定会沉不住气,姜别点燃冯涛房间的时候闻道的那股熟悉的香味就是冯涛准备动的手脚,不想姜别出乎他的意料潜入他的房间,导致姜别有提前入魔的征兆。
  王二这人眼里只有他哥哥,只要姜别因为冯涛入魔,冯涛无论是在楼清尘手里还是在林静澜面前都永远翻不了身,就再也不能威胁到他哥哥。至于姜别和天下苍生的死活,王二全都不管。他不站在北冥宫那边,也不站在林静澜那边。
  姜别皱起眉头,王二为了他哥哥不择手段,那冯涛是为了什么如此焦急?冯涛若是耐下心寻得一个好时机,姜别未必能逃他毒手。姜别仔细回忆着,是因为钱多多回来了吗?
  钱多多到底知道什么,让冯涛如此慌不择路。
  姜别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不能这么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下去。
  “蒋岩!”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到小鸡啄米的蒋岩被姜别一嗓子喊了个激灵,擦了擦口水道:“什么事?”
  姜别转身看向蒋岩,道:“带我回神行岩。”
  “啥?”蒋岩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道,“师尊不让你出门,你还想回去?”
  姜别上下扫了一眼蒋岩,吊着眼神颇有几分楼清尘平时打量弟子的刻薄:“蒋大厨,外面什么状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我当弟子的在屋里无所事事,让师尊冲锋陷阵,你也坐的住?”
  楼清尘让蒋岩看着姜别蒋岩就看着了,这傻子也不知道多想。此时被姜别一说,心里不免有些动摇:“但是师尊说……”
  “师尊多要面子一人啊。”姜别无奈的摇摇头,“让他一众修之首开口找徒弟帮忙,他宁可去死。”
  一向自诩行得正坐得端的蒋岩回过神思忖一下觉得是不能坐以待毙,语气坚定地问姜别:“你有什么打算?”
  姜别笑了笑,眼神光芒闪烁:“回神行岩,取无心。”
  。
  这一夜的长安城,是人间地狱。
  万千凶兽恶灵像蚂蚁一样从四海八方密密麻麻地涌进长安,寂静的夜一下躁动起来,压抑感却不曾减轻分毫。地下连绵不断的凶尸缓缓移动,像睡眼惺忪的怪物,这是从黄泉逃出来的阴兵。
  划破夜色的,是罪恶的火把。
  凶兽无差别的破坏,坚硬如铁的城郭在凶兽的利爪下如同烂泥,稍有灵智的凶兽蹦跳着举起火把,把这片繁荣烧成了荒原。即使早已疏散百姓,也避免不了流离失所。
  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小姑娘,被一群凶兽嬉笑着像猫捉老鼠那样追赶,眼看就要变成凶兽爪下的肉泥,突然有一个灰色的身影掠过带走了小姑娘。
  崔景言抱着怀里受惊过度,哭不出声音的小姑娘抹了一脸鼻涕眼泪。崔景言安慰性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不想小姑娘回过神一声啼哭划破了长空。崔景言一瞬间觉得左耳聋了,小鬼怎么就不能都像晏子萧小时候那么乖。
  崔景言满脸嫌弃地把小姑娘扔到晏子萧怀里,嘱咐道:“我去帮掌门师兄,你好好照顾她,别乱跑。”
  在场的人大多是经历过四十年前除魔修的战乱活下来的,然而有些事情经历过,所以更为恐惧。林静澜的双手微微发颤,似是担忧,又是兴奋。井华捧着郑成山骨灰归来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一夜灯火通明的长安城在林静澜眼里都变成满目凄凉。
  当年的林静澜也是个会因郑成山多喝了酒而娇嗔的姑娘。林静澜不温柔,郑成山也不算个细腻的人,偏偏林静澜在郑成山身边有几分少女感,也只有郑成山看林静澜是个女人。
  一场动乱,昔日种种都化为梦幻泡影。
  林静澜想冲上去,活剐了这些凶兽给郑成山报仇。但她感觉到身后有两道目光注视着她,千头万绪,难以严明,是郑三娘。
  “娘,你也要走了是吗?”郑三娘声音颤抖着问道。
  林静澜慢慢转过身,不敢直视郑三娘询问的眼神,淡淡“嗯”了一声。她至今未身陷战场,无非是放不下郑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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