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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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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真是见了鬼了,为什么老在一个地方打转?”
  孟樾瘪着嘴,懊恼地用脚尖踢了一下那厚厚地积雪。
  “看来水结界开始产生作用了。”
  白锦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离,这个盲眼公子果然不简单。
  “嗬,就跟鬼打墙似的。”
  殷丹露摸了摸先前在那棵雪松上刻下的印记,那印记的边缘还残留着尖锐地木屑。
  “必须找到“水流”的方向。”
  “连风都没有,怎么找到“水流”的方向?”
  孟樾挠了挠头,狐疑地看着陆离。
  “感觉。这个结界就像一片江河,即便没有风,结界内的力量仍同水一样有一定的流向。”
  “你的意思是顺着“水流”的方向走?”
  “是的,顺着它的方向走,就能找到第三层结界。”
  白锦琰知道,所有人中唯独陆离能够找到这个难以捉摸地流向。
  “那陆公子,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陆离伸直的右手臂。
  “锦琰公子的手可否借在下一用?”
  “请。”
  白锦琰勾起嘴角笑了笑,将自己右手伸到了陆离的跟前。陆离轻轻托住白锦琰的手腕,两人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肌肤上传来的温度,都有些凉意。顺着陆离的动作,白锦琰的手心向东,面朝南。
  “还请公子稍等。”
  陆离的话说完没多久,白锦琰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指缝间穿过,那东西透着凉意,似有若无。难道这就是陆离所说的水流?白锦琰诧异地看向陆离的侧脸。
  “锦琰公子可曾感觉到了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水流?”
  陆离的笑意似乎说明了一切。他扬起空着的右手,修长的两指之间夹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箓,上面用朱砂画着怪异地字符。随着他轻喃地咒语落下最后一个字音,那符箓忽然化作明亮的细小碎片,随着那“水流”在空中飘散。那些碎片看似散开,其实依旧有序地在空中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载着它们移动似的。
  “跟着那些碎片走吧。”
  仍旧有些狐疑,但他们确实看见了那些碎片,同时也看见了陆离所说的看不见的“水流”。那些“水流”同他们所行进的路线是一个方向,却与他们的目的地背道而驰。
  “原来如此。”
  白锦琰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跟随着那些碎片,他们终于找到了第三层结界。
  “金在西方,水在北方,木则在东方。”
  “什么意思?”
  沉默的洛红莲,听见了陆离的自言自语。
  “也就是说,第三层结界,我们要朝东走。”
  陆离的嘴角微微扬起,浅淡的笑容一如往昔。温暖的笑容还挂在脸上,锦瑟还未从这暖意中抽离出来,眼前的结界便已经有了变化。
  “绿意盎然固然令人惬意,尤其是在冰雪之地。但是如此这般错综复杂,却是有些丑陋,还真是惬意不起来啊。”
  殷丹露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这个笑容,让月荧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情景。那时他似乎也是这般笑对着自己,然而那时候的自己却对他敬而远之。
  “你在想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过耳廓,月荧忍不住低呼,忽觉自己失态,慌忙掩住了嘴,朝着身后的人瞪了一眼。殷丹露毫不在意地笑看着月荧,直看得月荧的脸烧起来。
  “你看够了没有?”
  “一辈子都看不够。”
  殷丹露勾着嘴角说道,顺势偷吻了月荧的脸颊。却不料身旁传来了不满地咳嗽声。洛红莲红着脸忍受着他们之间肉麻的对话,本来想视而不见,却未料自己定力还是差了些,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决定出声阻止。月荧有些尴尬地快速跑向站在另一边的锦瑟,殷丹露则一把勾住洛红莲的脖子。
  “我觉得周妈妈的那个头牌姑娘还不错,说起来,那丫头对你好象有点意思。”
  “咳咳——现在正事要紧。”
  洛红莲被殷丹露逗了一回,自觉有些失了面子,一把推开殷丹露,走到了陆离的身边。
  “这些植物长在这里太奇怪了。”
  “嗯,冰雪之地有绿色植物就已经很奇怪了,如今这些植物可是很茂盛呐。”
  白锦琰看了一眼结界内的植物,脸上也露出了疑惑地神色。
  “应该是结界的作用,使这些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植物得到了生长。”陆离顿了一下,“而且……还赋予了它们几乎与人类对等的意识。”
  “这么说,它们就是你刚才说的,士兵手中的刀剑?”
  白锦琰问道。
  “是的,而且这些刀剑会纠缠不休,直到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话音刚落,正对着白锦琰的藤蔓忽然甩了过来,反应及时的白锦琰一把推开陆离,自己则闪身从另一边跳开,一道银白自白锦琰的手中飞出,正击中飞来的藤蔓。瞬时,那藤蔓断成两截,飞溅出绿色的汁液。众人好不容易从这场意外中找回心神,这才看清了白锦琰手中所持的是一支银白的长笛。
  “素来听说白家锦琰擅吹笛,身边总带着一支银笛。今日还真是辛运,竟能瞧见这笛子的真身。”
  殷丹露第一个认出了白锦琰的笛子,那是一支银白色的长笛,白锦琰既当作乐器,又拿来作武器。为了让这两个作用兼备,所以用了特别的金属制成。作为乐器,它可以吹奏出飘渺仙乐。作为兵器,亦可杀人于无形。这支银笛模仿了竹子的形态,吹孔周围镶嵌着雕刻成莲花形状的翠玉。这支笛子有一个雅致的名字——凌波,因而它的主人白锦琰,也有了凌波公子的美称。
  “过奖了,只是凌波已经许久没有战斗过了,今日怕是要让各位见笑了。”
  “刚才那一招已经很好了。”
  殷丹露咧着嘴笑道,手上却没有闲着。赤乌早已缠上了从另一头飞来的巨大枝杈,殷丹露的手腕上略一用力,那枝杈便七零八落地散落下来。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
  锦瑟手中的狐火,正好击中从头顶冲下来的尖锐枝杈。而洛红莲的三昧真火则将他右后方的一小片植物烧得连渣都不剩,孟樾的软剑夹带着月荧的青焰,将那些企图偷袭的藤条一一斩退。而陆离一如既往地表情淡然地站在原地,他的周围尽是各种藤蔓和藤条的碎片,有些还带着金色的火焰,他手中明黄色的符箓让那些枝条有了畏惧。
  “已经是第三层结界了。”云阳听见了人声,循声而望,正看见一身玄色的嬴少执斜倚在一棵雪松旁,眼睛不知道望着哪里。“你没有发现吗?”
  嬴少执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云阳的身上。
  “你是说入侵者?”
  云阳想起了早些时候,那只扑棱着翅膀的黑鸦。
  “没想到他们已经到第三层了,看来第二层的迷宫没有成功。”
  “这里的结界究竟有几层?”
  “你会知道的……等他们突破的时候。”
  “你那么笃定他们可以突破?”
  “我不知道,不过……我很期待。”
  “可是,你不是应该阻止他们入侵吗?”
  “阻止?”嬴少执的眼睛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只是转瞬之间,他已经站在了云阳的面前,有些粗糙的右手扣住了云阳光洁地下巴,殷红的眸子直视着云阳秀气的丹凤眼,“我为何要阻止?他们只有来到这里,我才能达到目的。”
  云阳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死亡,他感觉到有冷汗从额头淌下,脚下的感觉也变得有些虚浮,一次不经意地后退,让他险些从这个不高的石台上跌落。
  “云阳上仙,可小心些,我可不想他们还没攻进来,这里就有一具尸体。”
  嬴少执嘴角微扬,伸手揽住云阳的腰际,将他几乎要下坠的身子拉向自己。以男子的身形而言,云阳太纤细了,嬴少执甚至觉得只要自己稍一用力,云阳的腰就会断掉。
  “上仙还是待在洞穴里更安全些。”
  云阳只感觉有些冻僵的身体瞬间被一股暖流包围,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昏暗地洞穴里,而嬴少执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回要朝南走了,对吗?”
  白锦琰笑着说道,转过头正看见陆离带笑的侧脸。
  “凌波公子果然聪明。”
  “这个称呼可是许久没有人喊了。”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吗?”
  白锦琰笑而不答,陆离也会意,话题就此打住。身后的第三层结界内,三昧真火在陆离的符箓的助力下,正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月荧张开的青蓝色结界,恰到好处地替他们挡住了火焰的波及。而在他们另一边的则是第四层结界——火。
  “这一层结界对应的是火,但是似乎没有火的迹象啊。”
  孟樾四下里察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与火有关的一切东西。这里和之前的结界似乎没什么两样。
  “火有很多种,有天火,也有地火。”陆离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所有人都低头去看自己的脚下,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举动,陆离竟不自觉地笑了,“别看了,这里没有火。”
  “没有火?”
  孟樾半信半疑地踩了踩自己脚下的积雪。
  “应该说似有若无。”
  “陆离,你到底想说什么?”
  “锦瑟,你心里有火吧?”
  锦瑟被问得莫名其妙,但随后她似乎悟出了什么。
  “你是说喜怒哀乐,或者是欲望。”
  “是的,这些都是火,是人内心的火。这些火如果失去了控制,那么比真正的火更可怕。”陆离皱了皱眉,“好像来了。”
  众人也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头顶压下,孟樾不自觉地抬头去看。却没能看见方才那片湛蓝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将自己包围。
  “李若棠?”
  孟樾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不算太亮的光,暗淡的光线下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自己,背影有些熟悉。孟樾用不太确定的语调说出了名字,那人却没有回答,依旧静默地站着。
  “你这算是默认吗?”
  孟樾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向着那背影走去。
  红莲花,这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花朵,只有八荒的荒野中才有。洛红莲的眸子看着那些绽放得无比妖艳的红莲花,鲜红的颜色娇艳欲滴,嫣红的花瓣上沾满了露珠,许是露水过于沉重,竟从花瓣上滑落,顺着边缘滴落下来。洛红莲的目光注视着那滴落地露水,那是有着鲜血般颜色的露水,它滴落在无形的、黑暗的水面上,泛起血红色的涟漪。
  “这颜色与你很相称。”
  洛红莲猛地清醒过来,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半人高的红莲花,血红色花朵的后面站着一个披着长卷发的男人。
  “鸣琴!”
  “洛红莲,要与我合作吗?反正你早已是洛家的弃子,又何必惺惺作态,说的好像你和洛家人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似的。”
  鸣琴就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说着话。这让洛红莲有些恼火,三昧真火带着他的愤怒冲向鸣琴,却如同丢尽了一个无形的黑洞。洛红莲的愤怒因此而爆发,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殷丹露向来不喜欢黑暗,在他的丹霞苑里永远都有一个地方亮着灯,但那并不表示他害怕黑暗,他只是纯粹不喜欢而已。赤焰明亮的光并没有驱散四周的黑暗,只是让周遭的黑暗显得愈加明显而已。他手持赤焰向着深沉的黑暗走去,虽然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但他隐约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手中的赤焰并没能为他照亮什么,直到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殷丹露蹲下身子,使得手中的赤焰尽可能地接近地面,尽管他不确定那是不是真正的地面。赤焰金红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脚边,殷丹露皱眉看着那片诡异的黑暗。试探性地伸出手,却感觉触到了某种液体,黏稠又带着温度。抬起手,借着赤焰的光,他终于看清了手上沾染着的液体——血。
  金红色的光照在鲜红的血液上,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地妖异。殷丹露站起身,感觉着脚下的液体继续往前走,他的身后留下了鲜红的脚印。
  赤焰的光终于照亮了一些地方,殷丹露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使得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早已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逐渐看清了周遭的一切。这里是一间卧房,一个男人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个女人正坐在床沿上垂首哭泣。殷丹露有些茫然,他走近床边,看向那个男人,那是叶明伦!殷丹露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目光转向哭泣的女人,那是月荧!但此刻,月荧却对着叶明伦垂泪,她握着叶明伦的手,不断地喊着“我是青儿啊”。
  月荧的眼泪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刺痛殷丹露的武器,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触月荧满是泪水的脸,却没有想到竟看见月荧猛然抬起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泪水,却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那些鲜血流过脸颊,顺着月荧白皙的颈项,沾染上鸦青色的衣裙。
  “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这样!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
  月荧的脸变得狰狞,她忽然站起身扑向已经呆楞住的殷丹露。
  月荧害怕黑暗,虽然她说不清是为什么,但如果没有光亮,在夜里她是无法入睡的。以前外祖母总会在自己的卧房里留一盏小灯,虽然不那么亮,却能让她安心。殷丹露本来就不喜欢黑暗,所以每天拥着月荧入睡的时候,卧房里依旧会留一盏小小的灯。但那盏灯对于月荧来说,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有殷丹露在,无论是怎样的黑暗,她都不觉得可怕。
  但现在,那种似曾相识的恐惧又再度回来了,她辨不清方向,看不见任何人。即便是呼喊,声音也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她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月荧不自觉地站住了,那声音似乎来自前方。
  手中的青焰闪烁出青蓝色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景象。月荧认得这个地方,这里是无为居的庭院。她隐约听见了洛红莲与锦瑟的对话,循着声音去找,却没能发现他们的身影。但她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嬴少执的妖灵似乎控制了殷丹露!”
  洛红莲焦急地喊道。
  “殷丹露的能力应该可以挺过去。”
  锦瑟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焦躁。
  “要是他没有呢?”
  怀疑,这毫无疑问是个怀疑。
  “那就只能……杀!”
  十分决绝地回答,让月荧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紧接着,她听见了打斗声,还有器物碎裂地声音。最后,她听见了一声嘶吼,一个被黑雾包围着的物体重重地摔在她的脚边。她蹲下身子,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却被忽然伸出的手扼住了咽喉。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那是殷丹露的脸,一张狰狞地、满是黑色戾气的脸。
  然而,所有的痛苦与挣扎,在一片飞溅的鲜血中结束了。那张脸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毫无生气地看着月荧。
  白锦琰站在黑暗中,思索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莫名攻击,他想起了陆离之前说过的话——欲望。凡人欲壑难填,欲望之火燎原时,便可在无形中使人丧命。但这世间,欲壑难填的又何止凡人?想到这里,白锦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红雨,你当真要这样吗?难道,我们的夫妻情分仅止于此?”
  那是父亲的声音,白锦琰于黑暗中辨识出那声音。
  “妾身只是夫君的妾,自会谨守妾的本分。”红雨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妾身已如老夫人所愿,为白家生下子嗣。如今,妾身只想着好好教导锦琰,使他日后能为夫君分劳解忧,亦能辅佐未来的新族长。”
  “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不仅仅是让你生儿育女……我知道,嫁给我,你只能是一个妾。但这并不会阻止我爱你,或者……你对我本就没有情分……”
  “夫君多虑了。您应当爱您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妾。”
  “红雨……你……难道,你还放不下那个玄都?”
  “玄都?”红雨的语气有了变化,但白锦琰知道,那是因为父亲提及了玄都,让母亲想起了桑榆,“你那么在意吗?”
  “玄都已在青丘住下,那片桂花林应该是为你种下的吧。”
  父亲的声音里有些恼怒,但又隐忍着。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沉默,长久的沉默。白锦琰蹙眉听了很久,他记得这次的对话,那时的自己还很年幼,不大明白父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每日要去给父亲请安,但父亲从未踏足他与母亲居住的院子,即使有时候在院门外瞧见了父亲,也只看见他站在门口,随后转身离去。
  蓦地,脚下出现了些微的光亮,白锦琰认出那是母亲院子里的鹅卵石,随着他的目光的移动,微弱的光开始扩大,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了起来。母亲的院子里挂满了白色的绸幔,从他身边鱼贯而入的婢女都穿着白色的丧服,母亲的卧房里传来阵阵的哭声。白锦琰低头时,看见自己的身上也穿着丧服。
  白锦琰走进母亲的卧房,看见父亲坐在母亲的床边,他的脸上有泪水,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父亲哭泣。
  “父亲……”
  “你还有脸喊!”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险些将白锦琰推倒,“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如今死了!你怎么还有脸继续留在这里?”
  错愕地白锦琰抬头去看,正对上大娘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
  “你母亲出嫁之前,就与那个玄都不清不楚,谁知道你是不是白家的子孙!趁早滚出白家,也免得玷污了白家的清誉!”
  “不!母亲不是!母亲绝不会做出此等有辱门风的事情!更何况,玄都与桑榆更不会!”
  白锦琰厉声反驳。
  “哈哈——!只要你滚出白家,就没人能与我争族长之位了!”
  大娘狰狞的脸,忽然变成了白锦瑞冷然的表情,从他咧开的嘴里,露出了森然地白牙。
  “族长?我不稀罕!”
  手中的凌波猛地挥向白锦瑞狞笑的脸,倏然间,四周又恢复了寂静。白锦琰喘息着跪在地上,汗水从发稍上滴落,眼前的景象被一片氤氲模糊,恍惚间有一个穿着绣有缠枝桂花纹样地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立在前方,锦琰记得那是母亲下葬时穿的衣裳,也是她最喜欢的。白锦琰无力地朝女子伸长手臂,然而那月白的身影愈加地模糊,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
  银白的狐火照亮了白锦瑟那身绯色的衣裙,微弱的光线下,她隐约看见了坐着的陆离。白锦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一路小跑着奔向那里。
  “陆离!”那人似乎听见了喊声,朝着白锦瑟转过脸来,“陆离,真的是你!这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白锦瑟的话还未说完,便发现周身的环境竟起了变化。这里竟是无为居的院子!
  “什么黑黢黢的?锦瑟,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哦,没事,我只是……”锦瑟有些不知所措,“那个,陆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不是你说要听琴,才把我拉到院子里的吗?结果你却跑的没了影儿,这会儿才回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哦,那你再弹一次嘛。”
  锦瑟敷衍着避开了陆离的问题,陆离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可是现在时辰不早了,明日再给你抚琴吧。”
  “呃,也好。那我扶你回房。”
  锦瑟领着陆离回到卧房,正打算离开,却被陆离抓住了手臂。
  “新婚之夜,哪有新娘子自己走掉的?”
  “什么?”
  “孟樾说你穿新娘喜服的样子很美,只可惜我看不见。”
  “新娘喜服?”
  锦瑟慌忙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哪知那身绯色的衣裙竟变成了大红色喜服,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凤穿牡丹的纹样。而对面的陆离竟也是一袭红色衣袍。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你总不至于要让我一个人待一晚上吧。”
  陆离的脸上挂着笑,龙凤喜烛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竟让锦瑟看得有些痴了。
  “哦,那……那我就陪你好了。”
  锦瑟红着脸在陆离的身旁坐下,俩人的手十指交缠,沉默许久竟找不到话题。
  “陆离,我……”
  锦瑟抬头看向陆离,想要说什么。红唇却被陆离的拇指点住了,他似乎在确定自己嘴唇的位置,紧接着双唇上就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但很快就被迅速弥漫地热度驱散殆尽。
  “逆徒!清修之人岂可贪恋男女情爱!”
  如同一声惊雷,轰得锦瑟猛地睁开了眼睛。洞房、喜烛、陆离,方才的一切都消失了,就连身上的喜服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九天玄女肃杀地脸。锦瑟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竟不自觉地跪了下去。
  “师父……”
  “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你为了一个凡人,为了贪恋男女情爱,而甘愿舍弃多年修为,这便是背叛师门!”
  “师父,我没有背叛师门,我爱陆离,但这并不代表我必须放弃修行!难道清修就意味着要变成无情之人吗?”
  “借口!如今,为师给你机会。你自己选,是要陆离,还是师父!若是你选了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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