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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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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单子递给锦瑟。锦瑟倒是相当不客气,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佳肴。正吃着,窗外传来了喧闹声和鼓乐之声。孟樾好奇地探头去看,原来是接新娘子。花轿前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风度翩翩,孟樾倒是一眼认出了新郎。
“那新郎我认得,是钱家长子钱丰益。”
钱家在清风城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算是富庶之家。这一次钱家长子钱丰益娶的是李家二女儿李婉。李家与钱家是远房亲戚,按辈分钱丰益和李婉是表亲,只是这个李婉却不是李家亲生,而是李老爷续弦时带来的拖油瓶。因为李老爷没有女儿,所以尽管是个拖油瓶,依旧深得李老爷喜爱。这次两家结亲,也算得上亲上加亲了。晚上的婚宴上,宾客满堂,新郎官忙不迭地在各桌间敬酒,直喝到深夜,方才送走了客人。钱丰益带着迷离地醉眼,摇摇晃晃地进了洞房。眼神迷蒙间,看见新娘顶着红盖头坐在床沿上。他步履踉跄地走到床边,身子一歪坐在了新娘边上。
“娘子……”钱丰益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古人说……”依然是一个酒嗝,“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咱们莫要负了这大好时光……”
钱丰益大手一挥掀掉了红盖头,露出了新娘娇俏的脸庞。
“娘子……你真美……”
大手一揽,将新娘拥入怀中,顺势倒向了喜床。高大的龙凤喜烛已燃去了大半,钱丰益还在新娘的身上酣畅淋漓,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使得钱丰益忘记了什么叫自制。当他终于获得彻底的解放时,低头看见的不是新娘娇羞的脸,而是一张空洞苍白的面具。
“吼——!”
一声长啸,钱丰益看到了尖锐的牙齿。他惊叫着想要从怪物的身上抽离,但是怪物有力的四肢却牢牢地抓住了他,就在他发出第一声求救的喊叫时,怪物一口吞下了他的头颅。
“公子,不好了!”外出采买的孟樾飞一般的冲进了陆离的书房,“公子,昨天娶亲的钱家今儿个就办丧事了!”
“谁的丧事?”
陆离蹙眉问道。
“钱丰益!”
“几时死的?”
一旁的锦瑟诧异地问道。
“听说是昨儿夜里死的,具体时辰不知道。今儿早上钱丰益没有带着新媳妇奉茶,起初大家以为是前夜洞房累坏了也就没在意。等到了近晌午的时候,他们还是没出房门。钱老爷就带人去看,这才发现喜床上只有一堆白骨,鲜血溅得满床都是。最奇怪的是新娘子不见了踪影,只有嫁衣留在地上。”
孟樾不敢有丝毫停顿,一口气说完了来龙去脉。
“钱家今日发丧……这么说来,他们应该报了官,并且仵作去验过尸了。眼下官府应该是去李家了吧。”
“公子猜对了。钱老爷发现尸骨后,就立刻报了官。我回来的时候,正瞧见周捕头带人去李家呢。”
“锦瑟,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家伙?”
“哪个?”
锦瑟装傻充愣地看着殷丹露。
“别装傻!”殷丹露瞟了她一眼,“那家伙本来就喜欢吃人,自从设下结界后,虽然安分了些,但若是没有上古妖兽,尤其是你们青丘的压制,恐怕它就该吃光八荒的妖魔了。”
“哼!虽然这一族自古都是白家在管辖,可是出了八荒,我就没有更多可以钳制它的方法。”
“锦瑟,你们说的是……?”
“狍鸮。”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它?”
“虽然很多妖魔都吃人,但是狍鸮尤其喜欢,而且每次都吃得只剩白骨。如果所料不差,它应该是先吃了新娘,然后趁着洞房再吃了新郎。”
殷丹露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可是狍鸮只会吃人,如此大费周折的行动恐怕不是它想出来的。”
锦瑟并不反对这个推断,但她却想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看来,它的背后有一个大阴谋。”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陆离便让孟樾去察看。不多时,孟樾便跑了回来。
“李家老爷被抓了。李夫人正一路拽着周捕头哭闹呢。”
“眼下我们只是怀疑,也不能断定就是狍鸮所为。我看这件事情还是静观其变吧。”
陆离叹了口气,伸手扶过孟樾便出了书房。锦瑟和殷丹露面面相觑,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就各自散去。陆离辗转反侧直至半夜才将将睡去,睡意朦胧间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后花园,园内种了四季植物。园子南面有一个池塘,边上站着一个女子,她穿着水绿衫子,长发披散垂至腰际。未施脂粉的脸有些苍白,但却掩不住清秀。女子转身看着陆离,苍白的脸上有泪水滑落,可那泪是血红色的。接着她的头顶、脖颈乃至身体各处都开始汩汩地向外冒血,水绿的衫子瞬间被染红。女子伸出手指向那池塘,接着便消失了踪影,当陆离走近池塘时,身处的园子,乃至园中的一切也都消失了。
黎明时分,陆离带着一身的冷汗从床上坐起,意识仍旧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感觉有些口渴,可不知为何双手有些颤抖。摸索着拿起茶杯,却将杯子打翻在地。破碎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锦瑟,她猛地推开门,正看见陆离试图捡拾地上的碎瓷片。
“我来。”锦瑟阻止了陆离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举动。“你要喝水喊一声就是了。”
“我想你们应该都还没起来。”
“给。”陆离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何必逞强。你是怎么了?居然那么多冷汗。”
锦瑟只是随手摸了下陆离的额头,发现居然全是冷汗。感觉到锦瑟有温度的手,陆离顿时红了脸,身体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什么梦?”锦瑟察觉到陆离的躲避,并不在意,甚至故意挨着他坐下,“说来听听。”
陆离事无巨细地叙述了自己的梦境,锦瑟眯起眸子沉默了一会儿。
“会不会是李婉在托梦?”
“我想该去李家看看了。”
周捕头是清风城县衙里排名第一的捕头,有勇有谋,县太爷十分倚重。如今城里出了如此大案,自然就派出了周捕头。周捕头一身玄色官服,头顶玄色立帽,腰间挎着一把长刀。方正的脸上一对剑眉紧蹙,一双眼睛机警地环视四周。直挺的鼻梁动了动,似乎嗅到了凶手的气味。薄唇紧抿着,并不愿多说话。
李家上下站在院子里,看着衙役们在各屋之间穿梭往来,搜寻线索。而面对他们的周捕头却一言不发地叉腰而立,细长的眼睛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此时,一个年纪较轻的衙役跑了进来,在周捕头耳边说了什么。周捕头皱了皱眉,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去了门口。
“陆公子怎么来了?”
陆离的无为居,周捕头是知道的。虽然他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但只要无为居不作奸犯科,他也懒得去管。只是今日无为居似乎想要插手李家的案子了。
“不知周捕头可找到李婉的尸首。”
周捕头楞了一下,他不明白这陆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婉杀夫后失踪,怎么突然问起尸首来了。
“陆公子在开玩笑吧。”
“在下像是开玩笑吗?”陆离扬了扬嘴角,“李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不奇怪吗?”
“那你怎么就断定她死了”
“听周捕头的意思,李婉还活着喽。那您又怎么断定她活着?”周捕头一时语塞,正要说话,却被陆离抢了先,“不如让我们进去找找,若是找不到尸首我们便离开不再插手。反之,无为居要同周捕头一起查案。”
周捕头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让他们进去也无不可。反正他们搜了两天,也没从李家搜出什么来,想必他们也不会有多大的收获。于是领着他们进了府,结果陆离直截了当的说,只要搜园子,其他的地方稍后再说。
陆离甚至拒绝了衙役的帮忙,直接让孟樾和殷丹露下了池塘。
“我殷丹露居然混到了这个份儿上,让个人类使唤不说,还要下池塘捞尸骨。”
“你够了啊,碎碎念这么久,还不快下去帮忙。”
锦瑟瞟了眼仍站在岸上的殷丹露,顺势将他推下了池塘。
“锦瑟!你他妈的推我干嘛?”
“当然是让你干活啊。还不快点!”
殷丹露气极的卷起衣袂,嘴里不知咕哝了什么,跟着孟樾去捞尸骨。周捕头正狐疑地看着他们,又将目光落在身边这个盲眼公子身上,他实在不大明白这池塘里能捞出什么来。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孟樾却忽然喊了起来。
“公子!这里果然有尸骨!”
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下,殷丹露和孟樾捧着尸骨上了岸。尸骨在水中浸泡得太久,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藻。仵作通过骨盆推断这是一具少女的尸骨,而且年龄也正与李婉相仿。和尸骨一起打捞上来的,还有一副银镯。是殷丹露在尸骨上发现的,根据上面水藻的覆盖厚度可以断定,镯子是和尸骨一起掉下水的。而那些水藻的厚度,也告诉了他们另一个讯息,李婉是在钱丰益之前死去的。
“这是小女的镯子,是她及笄之年我从自己的嫁妆里挑了送给她的。”
李夫人一见那银镯,便哭喊着说道。
“周捕头,看来这次无为居要打扰了。”
陆离淡淡地说道。而惊讶不已的周捕头则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回过神,慌忙命衙役将尸骨及银镯一同送往县衙。
清风城县衙是一座两进宅院,前面是大堂,后面是县太爷的住所。这座宅院相当的简朴,在整座清风城里算是很不起眼的。若是没有门口的匾额,恐怕没人把这里当回事。县太爷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矮小老头,身长不过六尺,穿着藏青色官服。不知是不是身量太小的缘故,走路时一对广袖如同蒲扇似的左右扇动。头顶乌纱的两翅上下摇摆,恰如跷跷板一般。眉毛短而稀疏,一对绿豆似的眼睛倒是有神的很,短而圆的鼻子下是一张略显肥厚的嘴。长相小巧的县太爷姓曾,曾老爷本来在后堂和夫人喝茶,忽然听闻衙役的奏报,慌忙地丢下茶杯跑到了前衙。
此时前衙已经炸开了锅,不仅仅是因为从李家打捞上来的尸骨,还有眼前站着的这一群人。曾老爷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骨,又看看周捕头,显然是想从周捕头那里得到些讯息。可惜周捕头只是把尸骨运过来,至于这尸骨的发现过程,直到现在他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在接收到曾老爷的目光后,他却转头看向了陆离。
“陆先生,本官不是很明白。你怎么就断定李婉的尸骨在池塘里?”
“我怕说出来曾大人不信。”
“这……”曾老爷顿了顿,他当然知道无为居是以什么为营生的。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己好歹也是读书人,这些个神神鬼鬼的东西,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相信的。“不管怎么说,是陆先生找到了李婉的尸骨……”
“这么说,无为居可以和周捕头一块儿查案了喽。”
陆离突然插了一句,这让曾老爷很是意外,更意外的是陆离所说的话。于是他回头去看周捕头,只见周捕头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曾老爷本来想着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案子原本认定是李婉新婚杀夫,可如今凶手已死了月余,那钱丰益的死就有些说不清楚了。虽然无为居参与查案并不符合规矩,但到底也是一个不错的挡箭牌,到时候真查不清楚了,还能拿他们来说事。
“曾老爷尽管放心,无为居只是协助办案而已,到时候无论结果如何,无为居都不会妨碍到县衙的。”
锦瑟眯起眼睛看着曾老爷,小老儿的绿豆眼睛在那里转了许久,她早就看出他那点花花肠子了。曾老爷见如此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曾老爷。最近可还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陆离忽然问道。
“要说类似的案件……”曾老爷拈着小胡须想了想说道,“三个月前,城郊倒是有一起。可这户人家地处荒僻,况且一夜之间全家尽绝。竟没有一个目击者,或知情者。”
“也是办了亲事?”
“根据住在最近的人家所说,他们家的媳妇是个童养媳,到了年纪就简单地办了下亲事。没想到竟都死了,而且死了多日才被附近的住家发现。当时查不到任何有利的线索,便成了一桩悬案。”曾老爷的绿豆眼睛转了转,“不过,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来看,的确是死于成亲那晚。”
“多谢曾老爷。我想这一次应当不会成为悬案了。”
陆离拱手施礼,转身出了县衙。
“孟樾,最近还有谁家办喜事吗?”
在回去的路上,陆离忽然问道。
“最近除了钱家,就只有孙家了。”
“孙家?”陆离似乎想起了什么,“曾老爷的夫人好像本家姓孙。”
“没错,就是那个孙家。是曾夫人的侄子要娶亲,定的是城南陶家。”
“孟樾,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殷丹露挑了挑眉道。
“公子眼睛不方便,家里的一应事务都需我去打理。免不了要和那些三姑六婆搭话,时间久了也就知道了。”
“我看再这么下去,你都快成三姑六婆了。”
锦瑟笑着说道。孟樾却有些不高兴了,知道自己说不过锦瑟,便赌气不再说话,径直往无为居而去。
“锦瑟,孟樾还是个孩子,你何必寻他开心。”
“我就是开开玩笑,哪知道这孩子这么实诚。算了,晚上我给他做点好吃的吧。”锦瑟依旧笑着,凑到陆离跟前,“你想吃什么?”
“都……都可以。”
陆离有些尴尬地别过头,避开锦瑟的气息。看着锦瑟对陆离有意无意的挑逗,月荧有些脸红的移开了目光,正巧看到了陶家的门楣。
“这儿就是陶家?”
锦瑟闻言也抬头去看,果然是陶家。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狐狸天生的敏锐似乎起了作用。
“这家果然有些古怪。”锦瑟回头看了一眼殷丹露,“要不要晚上过来探探?”
“没问题。”
虽然这是殷丹露第一次和锦瑟合作,但还算不错,起码俩人的默契程度还算高。
“陶家的女儿已经死了?”
听完殷丹露的叙述,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陆离仍是有些惊讶。
“没错,而且这次尸体是被扔到了与陶家一墙之隔的废园的枯井里。”
“那座废园原是卢家的,卢家前年就举家迁到了王城。当初说要出卖那座园子,可一直没有卖出去。”
陆离回忆着,毕竟陶家和卢家都在城南,和无为居在一条街上,所以他还知道些内情。
“我刚刚问过孟樾,他说孙家两天后迎亲。”一直没开口的月荧突然说道,“如果要抓住狍鸮,就必须用新郎做诱饵。”
“新郎做诱饵固然好,只是我们不能保证到时候能救出新郎倌。”
“那简单啊。”锦瑟笑着看向殷丹露,“你去代替新郎不就好了。”
殷丹露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瑟。
“你可真会出主意。”
殷丹露咬牙切齿地说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月荧状似天真的附和,“陆先生眼睛不方便肯定不行,孟樾年纪又太小,万一吓着了可不得了。眼下也只有公子你比较合适了。你看你那么英俊潇洒,穿上新郎礼服一定不错。”
月荧很难得地说了一堆话,殷丹露似乎自动忽略了她话里一部分的内容,而惊讶于话的长度。
“月荧,你真这么想?”
“想什么?”
“我穿新郎礼服的样子啊。”殷丹露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月荧跟前,“我倒是觉得你穿新娘礼服也很不错。”
“现在缺的是新郎,公子您想多了。”
月荧不傻,自从跟在殷丹露身边后,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什么,她一清二楚。看见殷丹露尴尬的样子,月荧低笑着不再说话。沉吟间,竟莫名地想起了霖江城街头的眼泪。
“这是唯一的办法?”
殷丹露狐疑地看着锦瑟,后者冲他点了点头。殷丹露无奈地叹了口气。
孙家迎亲那日,正值大雪节气。虽说是大雪,但清风城的冬天从没有下过雪,相比北方,清风城的冬季已经十分和暖了。前去迎亲的依旧是孙家老太爷的第二个孙子,也就是这场婚礼的正牌新郎——孙敏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陶家出发,大红轿子里的新娘安稳地坐着,手里抱着一个红釉瓷瓶。
半夜时分,孙家收拾了宴席,新郎孙敏鸿照着殷丹露的计划,独自去了书房睡觉。而殷丹露则换了新郎礼服去了洞房。喜床上坐着盖了红盖头的新娘,殷丹露坐到新娘边上,用床边的秤杆子挑起盖头,新娘娇羞的瞥了一眼殷丹露。可殷丹露看着新娘的脸,最先想到的却是穿着新娘礼服对着自己微笑的月荧,之后便是狍鸮那张空洞苍白的面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殷丹露照着计划抱着新娘躺到了喜床上,俯首看着新娘许久,殷丹露终于开口道。
“新娘子,你是喜欢上面还是下面?”本来还娇羞着的新娘有些愣住了,“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种啊。”
殷丹露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箓。那是一张明黄色的符箓,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咒文,虽然同样是驱邪的符箓,但眼下的这张对于殷丹露而言不过就是张纸而已。可是身下的狍鸮就不一定了。殷丹露扩大了嘴角扬起的角度,手上的速度丝毫不减,符箓稳稳地贴上了新娘的额头。
“啊——!”
金光退去,一只有着白色面具的怪物正躺在殷丹露的身下挣扎。殷丹露从床上跃起的同时,手中抛出两个光圈,正牢牢地套住怪物的四肢。
“这就是狍鸮?”
收到殷丹露发出的信号,众人也冲进了屋子。孟樾诧异地看着仍旧在床上挣扎的怪物,它戴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那面具像是一张女人的脸。怪物正龇牙咧嘴地朝着他们咆哮,露出尖锐的虎牙,它的身体有些像羊,却拖着长长的马尾巴,同时还长着如同人手一般的爪子。
“没错,就是它了。”殷丹露说道,“狍鸮一族世代生活在八荒以北的钩吾山上,钩吾山往东就是青丘的范围,所以一直是由青丘的九尾在管辖。”
殷丹露的目光移到锦瑟的脸上,后者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我说过,出了八荒我就管不了了。”
“那怎么办?我再放了它?”
“我不知道它之前吃了多少人,但就我们知道的那几个人,他们的魂魄都不见了。”
陆离皱眉道。
“看来是有人在收集这些魂魄。”月荧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一定要新婚夫妻?”
“看来这件事越来越神秘了。”
“这家伙好像要挣脱了。”
孟樾好奇地看着狍鸮四肢上,正在渐渐褪色的光圈。
“快点做决定,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应该可以保留尸体吧?”锦瑟笑着说道,“怎么说这也是个凶手啊。”
“这么麻烦,那就干脆活捉吧。”
殷丹露的话刚说完,手中的长鞭早已迅捷地将狍鸮几欲挣脱的四肢,连同身体一起捆绑起来。锦瑟也毫不示弱地抛出一个黑色金属环,只听“铿锵”一声,狍鸮的嘴便被牢牢地套住。
清风城县衙大概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至少孟樾是这么认为的。此刻县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很多人,周捕头正招呼着衙役们将那只遮着黑布的笼子抬进大堂。周捕头镇定地站在笼子边上,但心里却做好了时刻逃跑的准备。他当然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场景。虽然他不知道无为居那些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但他们却抓住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怪物,而那只怪物即便被关进了笼子,甚至被五花大绑,仍旧眦着牙向他们示威。要问他还记得什么,大概就是自己快要晕厥的感觉,以及不停发抖的膝盖。
身量矮小的曾大人依旧扇着他的广袖,大步走进了大堂。虽然大堂内外站满了人,但他们远不及中间的那个黑色物体来的显眼。曾大人毕竟年岁大了,眼神儿也有些不济,他眯着眼睛将那个黑色物体上下左右瞧了个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陆离毫无波澜的脸上。
“陆公子,这是何物?”
“这是大人要的凶手。”
曾大人见如此说,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
“既是凶手,那就带出来看看吧。”
说着转过身,背着手,一摇一摆地走到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既然大人如此说,那就带出来看看吧。”
陆离话音刚落,锦瑟和殷丹露便掀开了那块黑布。与此同时,整个县衙大堂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就连坐在椅子上的曾老爷也吓得跌到了地上,站在一旁的周捕头早就躲到了大堂的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探查情况。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曾大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别过头去根本不敢看笼子里的狍鸮。
“这是狍鸮,八荒的妖魔。是它吃了新郎新娘。”锦瑟笑着解释道,“麻烦衙役把陶家女儿的尸骨台上来。”
“是。”两个衙役抬着一具尸骨上了大堂,“大人,尸骨是在与陶家一墙之隔的废园井中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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