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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养龙进行时-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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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就在野狼紧张之际，忽然，无数的孩子同时笑了起来。
“来吧来吧，来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孩子！
又是这些只听得到声音，但看不到人影的古怪孩子！
野狼一惊，快速移动视线，但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的笑声听上去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但问题的关键是，这里并不是孩子们的游乐园，而是象征着死亡的冰坟场。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么多活着的孩子在冰封了千年的湖底玩耍啊。
可是……虽然理智告诉野狼这是不可能的，但触感却给了他完全相反的结论。
虽然野狼视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够感觉到身边水流的变化。他的的确确感觉有人，还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大群只有他膝盖高的孩子，在他的身边跑来跑去。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要知道，这可是冰封了千年的湖底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活人？
等等，他们真的是……活人吗？
孩子们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湖底里回响，一切显得那样的诡异而又恐怖。
野狼忽然打了个寒战。
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冰尸。
莫非……
一个孩子突然撞到了野狼的手臂上，野狼觉得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条件反射想要去拍，但他的身体被牢牢束缚住，根本无力动弹。
又一个孩子从另一个方向撞了上来，这一次中招的是野狼的小腿……
越来越多的孩子撞了上来，在他们撞上来的瞬间，野狼身体相应的部位，便突然刺痛起来。一开始只是蚊子般的叮咬，到后来就好像被刀割伤。
忽然，野狼的鼻翼敏感地捕捉到了血腥味。
这是……
我的血吗？
到底发生什么了！？
野狼先是一愣，继而剧烈地反抗起来。
然而没有用。
无数巨型触手紧紧缠绕着野狼的身体，不停将他拉向更深处。
周围一片黑暗，野狼仿佛置身于世界的底部。
野狼慢慢的失去意识，身体逐渐被死亡的黑洞所吞没。
冰下危机四伏，而与此同时，冰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冰坟场。
人们几乎要被殷红的花瓣湮没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摩莱尔指着发了飙的花树，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这棵树疯了吗！？”
诚如摩莱尔所说，这棵树，疯了！
花瓣纷纷坠落，红的刺眼，多如鹅毛。这些花瓣，好像是老天爷的泪水。而且，老天爷还不是普通的掉两滴泪以示哀伤，而是完全不顾形象地痛哭流涕。哭到最后，透明的泪水变成了血泪，铺天盖地地朝人们涌来，人们几乎被花瓣所湮没。。
更古怪的是，这棵树一边在不停的落花，同时，还在以可怕的速度飞速成长！
最初，它不过一栋小房子的高度，树干三个人就能环抱过来，是株纯粹供人观赏的小树。可是，自从野狼掉进冰窟窿后，它却仿佛吃了催生剂般开始蹭蹭往上冒，不过转眼功夫，就已经比一座小山丘还要高，成为了这附近最高的存在。
当树根撑破冰面时，冰面发出裂开的恐怖声音。粗硕的树根越长越大，终于撑开二十多公分厚的冰面，如一个个狰狞的瘤子，出现在树的周围。
一个靠得最近的士兵没反应过来，脚底冰面突然断裂。士兵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掉了下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那个士兵都没有爬上来。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以树干为中心，一道道裂痕，向四面八方迅速蔓延开去。
人们这才开始恐慌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直径超过半米的绿紫色果实，出现在了花树的树梢。
在那层薄薄的果皮内，似乎孕育着什么活体，正不停的挣扎扭曲，试图挣脱长满尖刺的果皮。
没多久，果实终于不堪重负，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流出恶心的荧绿色浓稠液体。
所有的人都傻呆呆的看着它。
片刻，那团恶心的液体竟然动了！
它迅速向内收缩，拱起，凝固，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站了起来。
先是站起了三条竹竿般的长腿，长满尖刺的果皮穿在身上，像是穿着一身盔甲。
然后慢慢的，从下往上，分裂出了十八条带吸盘的触手，浮动在半空中，柔软地扭曲，伸长，缠绕。
最后长出来的，是它的头。它的头十分诡异，当他转过脸来时，被他注视着的人会产生被盯上的错觉。可偏偏，它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是一个大洞，能够透过大洞看到后面的景色。
而叫人恶心的是，它像一个被剥了皮的怪物一样，血粼粼地向人们展示它身体的内部结构。它的肉体是不固定的，粘稠的液体上下不停地流动，并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没有人见过类似的东西，没有人。它，它实在是长得太超出人们的想象力了。甚至，人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定位。
从植物里面长出来的……怪物吗？
由于太过惊讶，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他。
那怪物也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其他人。
片刻，怪物抬起手，轻轻甩了一下，一团冒着白雾的粉色液体飞了出去，然后笔直落在一个士兵身上。
中间起码隔着有十米远的距离，但那团液体还是准确的落在士兵的脸上。
“咦？什么东西？”士兵困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挠了挠，“怎么会这么痒？”
士兵越挠越痒，并且，他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突起的东西，也没多想，顺手抠了下来。
然后他低头一看。
光明之神在上！
那……
那竟然是一块皮肤！
继而发出刺耳尖叫，惊恐地把它甩开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那块连着血肉的皮肤落在旁边的一个士兵身上，士兵害怕的将它弹开。
但还是晚了，他也开始痒起来了。
又痒又痛，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
士兵忍不住又去抓自己的脖子，结果却抓下来一大块皮肤，而且还没有掉下来，松垮垮的连在右脖颈上，露出底下还在跳动的血管，看上去又恶心又骇人。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不不不……”那士兵不敢相信的等着自己的手，不愿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连连摆头，不停后退。
第一个士兵已经痛的满地打滚，发出了杀猪般的凄惨嚎叫声音。
“救救我！啊！救救我！”
然而当他扬起脸来时，所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的脸上血肉模糊，五官全部融化成了一团，两个眼睛的部位变成了两团黑洞洞，而当他竖起手来时，指尖的白骨已经冒了出来。
他的身体，竟然，融化了！
脖子中招的士兵傻呆呆地抬头看看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皮肤，再抬头看看他。
片刻，士兵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而他的这一声尖叫，终于把人们唤醒，所有人开始害怕地尖叫着四处逃跑起来。
而怪物依旧站在原地，歪着脑袋，似乎一个刚出生的好奇婴儿，颇有兴趣地看着害怕的人群。
片刻，伴随着啪啪啪的三声响，又一个果实掉在地上，从里面爬出了更多的怪物，以同样的姿势，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类。
更多的怪物站在它们的身后，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人类。
密密麻麻，密密麻麻。
脚下，裂痕一道道蔓延开去。
裂开，裂开，冰坟场逐渐四分五裂。
怪物们同时动了，朝士兵们冲去，一声声惨叫几乎要掀翻天空。
疯了。
一切都疯了。
疯狂之下，守卫甚至把他们尊贵的领主大人都忘了，竟然抛下摩莱尔自顾自地逃走了。大难临头，如此表现，这样的素质，根本就不配当士兵。真正检验一个士兵的，并不是安逸之时狐假虎威的逞能之力，而是危机当头的表现。
摩莱尔边逃边在心里愤怒的想着，你们给我等着，通通给我等着！等我逃出去之后，我一定要把你们通通丢到斗兽场里去！你们给我等着！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小命要紧，赶紧先逃吧。
摩莱尔二话不说，也加入了逃跑队伍。
不过，他跑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怎么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呢？
摩莱尔苦思冥想片刻，骤然一惊，猛的一拍脑袋。
对啊！他怎么把今天最重要的客人给忘了呢！？
“霍兰德公爵”呢！？
摩莱尔不由停下脚步，朝后看去。
但是，恐慌的人群朝他跑来，他这突然一停，相当于逆水之石，差点没被冲走。摩莱尔不得不气急败坏地吼了好几个人，用力分开人群，四处来回看了好几圈，这才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看到“霍兰德公爵”之后，摩莱尔不由一愣。
他万万没有想到，公爵大人竟然还没有逃走，木头人一样地站在冰窟窿边。
这个冰窟窿，正是野狼掉下去的那个冰窟窿。
“公爵”死死地瞪着黑漆漆的湖底。周围仿佛世界末日降临，怪物四处袭击，冰面裂痕越来越多，人们纷纷逃命，但这一切似乎都与“公爵”无关。他只是死死地瞪着野狼掉下去的地方，仿佛忽然成了冰上石雕，纹丝不动。
他在干嘛？
摩莱尔困惑的看着“霍兰德公爵”。
算了，还是先叫他赶紧逃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摩莱尔扬起手来，想要大声叫醒“公爵”，可没想到刚张开嘴巴，叫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霍兰德公爵”竟然一个猛扎，突然跳进了冰窟窿！
他他他……
他难道疯了吗！？
摩莱尔整个人都傻了。
☆、第79章 灰（一）
遥想当初，摩莱尔种下树苗之时，不过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所谓的“冰上花、冰下果”是什么一种奇葩玩意儿。若他早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惨案，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相信那个坐轮椅的瞎子。
阿斯蒙蒂斯跳入冰湖后，摩莱尔终于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怒骂起来。不过，他可不敢骂“公爵大人”，他骂的是给他树苗的那个人。
先知？
啊呸！
狗屁的先知！
摩莱尔啊摩莱尔，枉你聪明一世，却一时糊涂栽在这事儿上？
确实，那男子有一张来自神秘东方的年轻面孔，不论是瞎掉的眼睛，还是瘸了的双腿，又或者是那身象征着最高阶的纯白祭袍，都和传说中的先知——慕斯·奥兰特昂多，十分相似。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是奥兰特昂多了。他说他是先知，你居然还真相信了！？
若他真是先知的话，又怎会看不到今天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棵树有奇怪，又怎么会不知道公爵大人会突然发傻跳到冰湖下，又怎么不知道他今日有难，又怎么不知道……
摩莱尔满心懊悔，可若历史真的重新来一次，他是否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这还真说不好。毕竟，“冰上花”的树苗，是对方免费送给他的。
免费，免费的东西啊！试问这世上还有比免费更棒的词了吗！？没有花一个铜板，就能得到东西。哪怕最后发现弄回来的是垃圾，摩莱尔也满心欢喜啊。什么叫吝啬，什么叫抠门儿，什么叫干不成大事，说的就是这类人啊。
想当初，那日摩莱尔得到了“免费”的冰上树苗后，一时心喜，回来立刻就把树苗种上了。不过，之后，他忙东忙西压根儿就没管它，可等他猛然记起，已经是半年后。
没施肥没浇水，摩莱尔本以为小树苗死定了，可当他重新回冰坟场时，却惊讶地发现：当初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挂掉的小树苗，竟真的能在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并且，不到一年的时间，这棵树就真的开出了粉色的花朵。
冰下石奴兵，冰上粉色花。
如镜之两面，相互衬托，破有出尘脱俗美如仙境的异界之美。
摩莱尔被这一绝美画面所震撼，喜欢了一辈子的黄白俗物的土财主，竟然难得也阳春白雪一回，决心要将这一画面永远保留下去。
于是，在那之后，每年新石奴兵的养殖场，都固定在花树之下。
每年秋季，他会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一边赏花，一边命令人将最新的一批男童剥光衣服，再将他们一个个埋在花下的冰坑里。
别以为开养殖场是件容易的工作，摩莱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你：
石奴兵，都忒他妈的难养！
每年，他都必须要从大卫堡六到八岁的男童中，精心挑选出体格最强壮的，血统最浓的苏格耐尔后代。然后将这些孩子集中到一起，定期服用特殊的药物，熬下来的大概能有一半。
然后再让他们接受高强度的体能检测，包括身体恢复速度、反应灵敏、应急能力等一系列测试，其中又有一大批人被筛选下去。类似的程序，大概还有五道，前后历时超过半年，通常到这个时候，活着的孩子已经只有十分之一了。
别以为剩下的这些人就能当上石奴兵了。不，他们还必须接受最残酷的考验。他们需得剃光全身毛发，在全身赤裸的情况下，埋到冰坟场里面。肩膀以下的位置都要埋在冰里，只保留脑袋在外面以便呼吸。
同时，会在他们的右脚心割开一道小口子，让血流出来。这样，如果他们的祖先接受他们，就会和他们的血液进行联系，从而彻底改变他们的身体，转变为灰肤灰眸的石奴兵。
这些孩子，将会被埋在冰里，不吃不喝，长达72个小时。三天之后，如果他们还有呼吸，那么就证明已经顺利转变成为苏格耐尔了，可以算作石奴兵的一员了。而那些没有醒来的，则会永永远远的，埋在冰湖的底下，成为花树的肥料。
日日月月，年年岁岁。
埋在树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而花也越开越妖冶，每一片粉色的花瓣都仿佛溢着血的颜色。
花香也越来越浓，浓得沁人心扉，浓得树下的孩子们都露出了快乐的笑容，然后缓缓在花香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来玩吧。
孩子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渐渐连成了一片海洋。
野狼紧紧的闭着眼睛。
来陪我们玩游戏吧。
伴随着孩子们快乐的笑声，无数半透明的根须从巨型触手上长出来，像无数细线随着水流缓缓浮动，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伸进了他的皮肤。
一缕刺眼的鲜血，从野狼的身体里，沿着根须满满流入了巨型触手的身体里。
水里的血腥味变的更浓了。
孩子们的声音蓦地变得大声起来，好像饥饿了很久然后终于可以吃饭了，叽叽喳喳的吵闹起来了。
周围沸沸扬扬，无数人同时说话的声音吵得让人头疼，明明身在水底，却恍若有种置身于菜市场的错觉。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再陪我们玩久一点。
孩子们贪婪的尖叫起来，鲜血越抽越多，一点点的点亮了触手。
鲜血慢慢的向四周扩散开去，顺着触手的身体，向黑暗的更深处，蔓延开去。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因为整个冰下世界，几乎都被这种半透明的根须所占据，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而每一根巨大的触手上，每隔百米左右的距离，就会紧紧地缠绕着一具冰尸。孩子们的笑声穿过纠结缠绕在一起的树根，迅速飘向更深处。
最后，无数股鲜血慢慢地汇聚到一束，抵达终点。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蓝色晶石。
它是一切的起点，同时，也是一切的终点。
晶石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人鱼。
小人鱼的面孔看不清楚，因为树根牢牢地缠绕着蓝色晶石上，并且恰好遮住了小人鱼的面孔。
可即使看不到正面，依旧可以辨别的出，这是一条非常美丽的人鱼。
小人鱼坐在海里的一块礁石上，仰头凝视一轮满月，浓稠厚实的长卷发披散在背后。远远地，有一个全身都被斗篷罩住的小男孩，远远的躲在沙滩的棕榈树后，悄悄地偷看美人鱼。
这条人鱼是谁？偷看的小男孩又是谁？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血液流过来，半透明的树根一点点地变红。然后，吸收了野狼血液的树根，碰到了蓝色的晶石。
就在血液碰到晶石的一瞬间，这一块已经不知道沉睡了几万年的晶石，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夺目光芒！
缠绕着野狼的巨型触手似乎格外畏惧于这蓝光，周围响起了无数孩童歇斯底里尖叫的声音。
野狼猛地睁开眼睛。
从漆黑的湖底深处，骤然迸射出一道刺眼的蓝光，并在刹那间迅速扩散开去，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触手疯狂的挣扎扭曲起来，但还是无法逃避蓝光。和光线接触的部位，竟仿若被泼了硫酸，瞬间就被腐蚀出了半人大小的巨洞。
野狼趁着身上一松，赶紧抓住机会，猛力挣脱，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顺利地逃了出来。
野狼心头一喜，虽然不明白蓝光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还是赶紧抓住机会，奋力向着湖面游去。
但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实在是沉得太深了，尽管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但他和湖面的距离却似乎一点都没有缩短。
而且，寒冷的严冰已经渐渐侵蚀了他的神经，他的手脚已经不如最开始时那么灵活了，从指尖开始，身体也渐渐开始发麻发木。
渐渐，诡异的蓝光从下方追了上来，并将野狼所包裹。
野狼身体的轮廓边缘变得透明起来，渐渐和周围融为一体。
最后，他被刺眼的蓝光所吞没。
野狼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蓝光消失，野狼睁开眼睛，继而愣住了。
树根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冰尸也没了踪影。甚至，连周围的湖水颜色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咸咸的，颜色也更蓝更深邃，更像……
大海？
我怎么又莫名其妙跑到大海里了啊？
野狼满心困惑，刚往前游了两游，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叫他更加无语的事情。
他竟然又变成了人鱼！
好吧，三五不时突然变人鱼，他惊讶着惊讶着，也就习惯了。
可问题的重点不是变成人鱼，而是他除了变成人鱼之外，居然还他妈的缩水了！
野狼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白胖胖的小短指，再低头，对上一条蓝紫色的小鱼尾巴。似乎是感觉到野狼的视线，鱼尾巴居然还娇羞地扭了扭。
野狼嘴角抽搐，无语望天。
老天，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能从尾巴上看出娇羞这个表情？
野狼抬头四下看了一圈，却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要比他所有见过的城市加起来还要恢弘壮观的……海底城市！？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让人震惊，无论是辉煌灿烂的海下宫殿，又或是古里古怪的商店街道，甚至这些游来游去的人鱼，都叫人惊讶。
野狼木着一张面瘫脸，从左到右看了一圈，然后又从右到左看了一圈，最后沉默了。
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深呼吸。冷静冷静。
好的，我冷静完了。
所以，这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野狼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
不不不，现在不是抓狂的时候。你给我关注到最重要的问题上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里是哪里。
野狼表情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请不要笑，他是真的很严肃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顶着一张胖乎乎圆鼓鼓的脸，用左手抵在胸前，右手支着下巴的姿势，一本正经地思考“我是谁我在哪”的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现在是一条萌萌哒的小胖鱼，按人类的年龄来算绝对不超过五岁，人来人往的大道正中间摆出这么一副小大人的姿势，实在是……
又可爱又搞笑啊！
周围的人鱼纷纷停下尾巴，眼睛亮亮的围在野狼的不远处，眼冒绿光地盯着野狼。那一道道灼热的眼光，活生生要把野狼烤熟。
这些人鱼搞什么鬼？围着我看什么？野狼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得不低头自我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不由皱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啊，天呐，小塞壬殿下居然瞪我了。天呐，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啊。快快，我要不行了。周围的人鱼纷纷捂着胸口，露出要晕倒的表情。
这是什么古怪的反应。野狼不由愣住。
噢，快看快看，小塞壬殿下朝我看过来了。哦，我不行了，我要幸福死了，我死了。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满脸红晕地夸张醉倒，旁边的人鱼纷纷扶着他，同时对野狼行了一个古怪的大礼，最后手向右上举起，半弓腰停着不动了。
野狼盯着这群摆出舞蹈姿势然后就不动的人鱼，嘴角不由抽搐。
他们是在向我行礼吗？
为什么要向我行礼？
不不不，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所以，我也要做出这种羞耻度极高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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