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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帝国都觉得上将要抢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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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观点到格伦十二三岁的时候基本已经销声匿迹。原因无他——这个老兰迪从垃圾场捡回来的漂亮黑发小子,实在太他妈的能打了。
兰迪。萨西尔对此深以为傲。
平心而论老兰迪算不上格伦的养父; 他只是捡回了一个婴儿; 又不太上心地把孩子丢给了暗巷最了不得的女人——被遗弃的情妇、四十多岁的女Omega艾琳喂养。
白天; 这孩子就被兰迪背着穿行在八号废星的垃圾山里,老兰迪偶尔喂他一些营养液;晚上,艾琳则会哼唱一些赛琳帝国的童谣哄他入睡; 她轻轻拍他的身体,像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这位落难的美丽女性在暗巷持续六年的严冬中渐渐衰弱; 她死在格伦栖身暗巷的第五年,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僵硬如冰块。
她生前人缘不错。
几名相处不错的Beta怜悯她的际遇; 把她埋葬在在暗巷尽头、离垃圾处理站最远的荒地里,当然,没有立碑。但凡居住在暗巷的人,谁都不愿意把尸体交给处理站的大型机械; 这或许是个“人的尊严问题”。
——无论生前死后,人毕竟不是垃圾。
多年以后,格伦还能模糊地记起:那天是个寻常的星期四。八号废星上,雪依旧没有停。
老萨西尔牵着他的手站在人堆里,看着大雪把隆起的土堆掩埋。
那是他第一次直白地接触死亡。
之后接棒艾琳照料格伦的人,是艾琳的好朋友玛丽安。这名金发女Beta的特长是从生活垃圾中找到过期的酒水,并把它们全都倒进肚子里。
只可惜玛丽安的酒量明显配不上她对酒水的欲望,她总会控制不住地把自己搞得酩酊大醉,高声尖叫、低声痛苦,瘫在床上地板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她不是个做养母的好人选,并且颇有自知之明。
因而在玛丽安的张罗下,格伦的饲养者队伍越来越庞大。
这些暗巷居民横跨四十岁到八十六岁,他们有意无意地参与进来,今天你丢点儿吃的,明天我扔件衣服。对于格伦的死活,没人真的在意,但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小家伙,终于在这些有意无意的关照下,在这条冷而幽长的暗巷里一天天成长起来。
一晃,时间就过去十一年
十一岁的黑发少年已经个子挺高,他裹着尺码明显大了一圈的黑色防寒服——天然污渍着色——动作敏捷地绕过大小机械,停在他的目标面前:“你找我?”
“有事。”老流浪汉回头看了他一眼。
十一年里,他的皱纹变得更多,头发依旧乱糟糟披在脑后,像是沾满尘埃污泥的枯草。但兰迪的精神很好,体力也不差,他依旧能在垃圾处理站健步如飞,浑然不像个八十多岁的星球人。
老去的只有他的外壳,他的零件依旧坚强地运转着,看不出歇业暂停的意思。
格伦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没有自己的终端机。他鲜少产生疑惑,也不常问为什么。
不然他恐怕要问一句:“为什么你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而现在,乡下少年格伦只是眨了眨眼睛:“哦。”他问,“又要断粮了?”
“闭嘴,白痴。”兰迪不耐烦地打断他,他看向身后的垃圾山,深褐色的眼睛里跳动着火焰,“你想不想离开这儿?离开八号废星。”
“离开?”
“对,离开!”兰迪明显非常兴奋,他激动地挥了挥手,“我们去有春天的地方,妈的,这鬼地方太他妈的冷了!”
格伦却只是歪着头,平静地问:“春天?”
“哦,你没见过,”老流浪汉难得慈爱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可怜的小东西。”
少年没有吭声,只是不悦地撇起嘴巴。
他能在暗巷无风无浪地活下来,很大一个原因,是他总在该听话的时候相当听话。他对人的善意和恶意有着近乎野性的判断,这种判断鲜少出错——他擅长趋利避害。
其实这时,兰迪。萨西尔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他拎好了装着用得上的“宝贝”的袋子,带着少年回到他的“黑屋”。
他们吃了点过期的压缩食品,对坐在金属焊接成的桌子两端,各自屁股底下都垫着一把反复修补过的椅子。
然后兰迪掏出了一件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桌面上,由一块儿破损的丝绸手帕垫着,遥遥推给格伦。
格伦接了过来,好奇地摆弄了几下,又把这一看就很珍贵的玩意儿放了回去。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块轻飘飘的铁块儿问。
“这是终端通讯器,”老萨西尔骄傲地笑了笑,“我从一只报废的密码箱里找到的。”
格伦不解地摇了摇头:“终端通讯器。。。。。。可以吃么?”
“你只知道吃么?!”兰迪。萨西尔将东西重新收回手里,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格伦还真的不知道。
黑发少年局促地向后缩了一下。
“有了通讯器,我们就能同外界联系。如果运气好,我们就能和什么人达成交易,”老流浪汉急切地说,“然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这个鬼地方。”
兰迪笨拙地打开通讯器开关,屏幕亮了起来——这种终端通讯器的供能依靠其内部的强大储能内核,使用者不必担心续航问题,除非他们打算全天候连着跨星系视讯聊个几十年份,那倒还有些可能。
但八号废星的老流浪汉可没用过这么先进的设备。他只能靠着对二十年前老版通讯器的残存印象,勉勉强强连接了垃圾处理站的远程讯号。
人工智能冰凉的嗓音随即响起:“您好,萨西尔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
格伦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兰迪的状况不比他好多少,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个第一次参加舞会、被漂亮姑娘邀约跳舞的愣头青。老流浪汉低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您是卡布里亚。萨西尔先生。”人工智能古井无波地回答。
很好,这间屋子里可没有卡布里亚先生。
于是兰迪的兴奋值降下了二十个百分点:“你的主人是卡布里亚。萨西尔。”
“是的。”人工智能道,“请问是否需要开启安全验证?”
“不,不需要。”老萨西尔忙不迭地道,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而他对面的少年刚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黑眼睛熠熠生光,透出些跃跃欲试的味道。
“我能试试么?”少年问。
“可以,”兰迪回答,“你来试试。”
年纪越小的人,就越擅长处理这些新派科技产品。星球人的这点特性,从第一银河纪元到第三银河纪元都没什么改变。
更勿论老萨西尔太想离开了。为此,他愿意尝试一切可能。
我得走。他想。
我必须得走。
——兰迪。萨西尔的老伙伴,西蒙,也在上个礼拜去世。
八号废星,正变得越来越冷。
…TBC
☆、Chapter。35 孤狼(完…二合一)
(三…完)
“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为我命名为卡尔。”
“好的; 卡尔。”格伦重复了一遍,“你好像非常厉害。”
“多谢您的夸奖。”
这是一台带有高智慧人工智能的终端通讯器; 或者说; 它是这名高智慧人工智能的最后一部分栖身之所。
高智慧人工智能总有多个载体,从主机到终端; 它们时时刻刻伴随自己的主人。
如果对方活着; 必然会要求主机切断卡尔与这台终端之间的联络,或者为终端设置高等加密; 但是对方没有。
因而可以合理猜测,卡尔的主人——那名姓萨西尔的男人多半已经死了。
昨天老流浪汉捡到的保险箱与金属碎片焊连; 它明显隶属于一台飞行器或者机甲; 可什么样的人会把自己的终端通讯器锁在飞行器的保险箱里呢?
以上种种; 兰迪和格伦都没有多想。
他们中的一个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离开八号废星,另一个则是暗巷里土生土长的土包子,他们既不了解飞行器; 也不了解首都星的萨西尔家族曾发展到了怎样如日中天的境地,又如何因为一位当家人的战死式微。
不得不说; 无知使人快乐。
。。。。。。
这名名为卡尔的人工智能很好地履行了身为人工智能的责任和义务,它尽职尽责地为年少的格伦答疑解惑,间接地成为了格伦少年时代的老师; 一位最正直、客观的领路人。
第一天,少年格伦问了一个问题:“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卡尔答:“您是指八号废星以外的其他宜居星球吗?”
“唔,应该是吧。”
“您稍等。”
人工智能搜索资料库,合理分析总结; 给出了漫长的语音解释。
少年听得两眼放光。
第二天,格伦又问:“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卡尔:“。。。。。。”
身为一台高智慧AI,卡尔敏锐地判断出重复行为并非最优解。它选择将千奇百怪的视频投影出来,在少年面前轮番播放。
一人一人工智能都解放了嘴巴,对现状非常满意。
格伦。萨西尔的变化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他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看到的世界越来越大,他开始主动要求卡尔教授他一些知识和技能,并把实用的部分在生活中加以实践。
他变得越来越讲究、沉淀出莫名不合群的气质,活像是个少年版本的兰迪。萨西尔。但他们二人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认知世界的天翻地覆、外界生活与八号废星巨大的落差没有击溃这个黑发少年,他的眼神中满是野望。
——像是待在笼子里的狼崽子嗅到了草原和森林的味道,只有对远方的跃跃欲试,这欲望能超越一切坚韧的围栏。
人工智能如果有感情,卡尔应该是要捏着手帕矜持地蹭蹭眼角:都是老子教的好。
在第八废星的又一个春天到来前,格伦已然摸透了这台终端通讯器的使用方法,他像不知疲倦的海绵,尽情地吸收他的养料。
在卡尔的资料库里,军事、机甲、时政方面的内容占据二分之一,天文学占据四分之一,剩余的部分就五花八门了。
格伦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点点啃食着这些知识,并像卡尔的前任主人一样,对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滋生出浓厚的兴趣。
“为什么八号废星这么冷?”他偶尔会问。
“因为它正在偏离轨道。据常理推断,帝国政府很快就会派人来疏散居民,回收可利用资源。”
时间一天天过去,再多的“很快”也变成了“很慢”。这并不能怪卡尔。
人性太复杂,涉及政治时尤甚,人工智能无法对政府的举措做出准确评判。这些话也渐渐地无法取…悦兰迪。萨西尔,老萨西尔寄托在终端机上的期待越来越少。
他像他的养子一样喜欢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它到底能不能帮我们离开这里。”
而格伦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回答他:“不知道,可能暂时还不能。”
星系间的信号传输有距离限制,更勿论卡尔只是连通了垃圾处理站的局域网,它能做到的仅仅是启动和提供过期的信息。
兰迪在数百次失望后,掐着支不知道哪儿来的烟屁…股道:“砸了它吧,八号废星已经被放弃了。”
说这话时,他相对整洁的衣着和乱糟糟地长发一齐耷…拉着,像要和主人的心境遥遥呼应。
格伦当然没有这么做。
少年私心认为,他和人工智能卡尔已经成为了朋友,但他的“朋友”总会反驳他:“先生,AI是没有情感的,您最好不要这么认为。”
。。。。。。
废星上的生活是长久没有变化的,除了星球的温度越来越冷、连夏季温度都已经惨居零下。
格伦依旧每天兴致勃勃地从卡尔那儿抠出更多的东西,他甚至还学了几套防身术,也不知道这东西在废星上到底有什么用。
破坏了这种生活轨迹的大变故发生在2990年——八号废星迎来十年来最冷的冬天——废话,这里一年比一年冷。
十六岁的格伦身高已经到达一米八,厚重的脏外衣下,整个人瘦削得过分,骨头上却仍然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再也没有人觉得他会转化成Omega,无论从哪里看,这个眉目深邃的大男孩儿都是块儿要做Alpha的材料。
与之相对的,兰迪对这个逐渐强大的小鬼愈发疏远冷淡,这种冷淡,在看到格伦独自演练各种格斗技巧时会变质成其它的东西。
他变得格外尖酸刻薄。
这或许是Alpha之间的互相排斥?格伦平静地如此总结。
——这一年的十二月十七日,八号废星的垃圾处理站,断电了。
。。。。。。
断电的第一天,暗巷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之中,人们从自己的老鼠窝里钻出来,聚在垃圾场的各个角落交谈哭泣。
老兰迪一个月来第一次回到了他和格伦同住的棚屋,他们在夜色中沉默相对。
断电的第二天,老兰迪问了格伦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还能离开这儿么?”
他用的是“你”。
格伦的回答是:“能。”
彼时兰迪。萨西尔的眼神闪了闪,他翻了个身,打起冗长扰人的呼噜。
格伦早就习惯了暗巷的噪音和臭气,他自如地抱着终端通讯器沉沉睡去。
断电的第三天。。。。。。暗巷中…出现了第一个自杀的人。
对方可能认为自杀会比冻死饿死更有尊严,还留了封不会有人看的遗书。
这次人们无暇为他办葬礼了,暗巷人人自危,更勿论第四天的自杀人数不知比前一天翻了多少倍。
格伦几乎都快忘了,暗巷里还住着这么多的人。
断电的第七天,格伦听到窗外难得的喧闹声。
“看啊,是舰队!帝国派人来接我们离开了!”
格伦皱着眉头看向天际的一片黑影,和其中隐隐闪动的红光,他打开了通讯器,询问卡尔道:“那是舰队么?”
“请将扫描镜头对准存疑方位。”
格伦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暗巷巷尾——这里视野宽阔。他照做了。
“有舰队正在靠近八号废星。”卡尔的机械音依旧古井无波,“建议您及时寻找掩体,做好躲避准备。”
格伦愣了几秒:“你这是什么意思?”
“目标舰队存在发起攻击可能性,可能性为66。7%,距离太远,无法准确感知能量波动。”
格伦又愣了一会儿,他快速地跑回他和老兰迪居住的窝棚。
“我们得躲起来。”格伦急切地说。
老兰迪正把所有值钱的小物件装进自己的衣袋——他很擅长在垃圾堆里找到些首饰和破碎的珠宝什么的。听到格伦的话,他轻蔑地回头看了一眼。
“别说傻话了,帝国的舰队来了,我们终于能走了!”
“他们不是来救我们的,他们要攻击我们!”
而兰迪。萨西尔现在并不想听他说话,老流浪汉冷笑着向前迈了一步:“怎么,总是充满希望的格伦小子,也学会打碎别人的希望了么?”
“不,我没有。”十六岁的格伦强做平静道,“卡尔告诉我,那东西很危险。”
兰迪突然诡异地笑了笑。
“卡尔,哈?”他又向少年面前逼近了一步,“自从我把那台该死的终端器交给你,你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这么信心满满、喜欢说教,还白…痴似的满怀希望?”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格伦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希望”,这是八号废星积雪下埋藏多年的禁忌字眼。
就像自从艾琳死后,格伦就再也不曾奢想过的“温暖”。
可兰迪并不打算在离开前放过他,兰迪平平地伸出了一只手:“把那东西给我。”
“不。”格伦果断地把手背在身后,他关上了通讯终端的电源,好像这样就能把这台小东西藏得更严密。
老流浪汉的眼睛里闪耀着火焰,他面色狰狞,大吼道:“把它给我!”
“我说不!”格伦用同等音量吼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鲜明地表达出反抗老流浪汉的姿态。
之前的十六年里,他总是什么都不在乎,即便被勒令帮对方寻找口粮,即便被勒令应付每年冬天都会到来的因食物爆发的争斗,即便被无故唾骂。
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少对方让他活了下来,甚至让他拥有了一些美好的记忆。
而现在,这个老流浪汉发疯似的向他冲了过来,他们厮打成一团——兰迪的力气超乎他想象的大——现在他知道了,这是反常的。
“你真的是人吗?!”通讯终端机脱手的一瞬间,格伦崩溃地大喊。
“人?”兰迪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他“哈哈”地笑了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今年一百三十三岁了,小子。”
“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兰迪笑嘻嘻地打开终端机的开关,“你猜,我是什么?”
“。。。。。。”被启动的人工智能沉寂了两秒,机械音平稳响起,“血液识别已完成,您是改造人ZE…0376号,基因序列接近长生族。”
格伦茫然地坐在原地:“改造人?”
卡尔的机械音响起两个音节,似乎要开始解释,兰迪冷冷道:“闭嘴。”
人工智能对这命令宣告服从。
兰迪嫌恶地看向地上呆坐的少年:“我捡到你的时候,还觉得早晚会有人想要接你回去,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被扔进垃圾堆的废品。”
格伦沉默着没有说话。
“知道么,你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你有这点价值,”兰迪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点距离,“给你一口吃的,没准我们就有离开这儿的可能。现在,哗——”
他夸张地摇晃着手臂:“这希望碎掉了。”
窗外的红光越来越盛,兰迪眼中的火焰也越燃越热烈,终端机在他手中上下颠簸。
“不过没关系,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他说,“忘了告诉你,你这几年里充满希望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不——”格伦瞳孔微缩,终于迸发出一声嘶喊。
可惜已经晚了。
脆弱的终端机终于落在了地板上,被老流浪汉一脚踩碎。
“现在好了,我们又平等了。”兰迪。萨西尔这样讲。
。。。。。。
格伦的视野模糊,他看到银白色的碎片凑在一起,像是颗碎裂的金属心脏。
而兰迪开心地大笑,他满足地观赏着少年崩溃的样子,直到少年的眼神彻底暗淡,才在窗外的欢呼声中离开这间棚屋,随着人流向某处跑去。
窗外的红光愈发炽烈,那热量似乎想吞噬一切。
。。。。。。这些,格伦都不曾见证。
他只是失神间向前跪爬了几步,将终端通讯器的碎片捧进掌心,又挣扎着滚进了窝棚棚低的夹层里。
进入高热带来的昏睡前,黑发少年绝望地想:
——格伦。萨西尔唯一的朋友,消失了。
*** ***
救援队在第三天清晨抵达八号废星,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这些废星上的宜居面积极小,且人数极少。先前的那颗星球上,他们只找到了三十二名幸存者,多数还身受重伤,不一定救得回来。
对于今天的救援行动,他们并不抱多大的期待。
不出他们所料,飞行器的探测仪绕宜居地区缓缓飞行了两圈,始终没有半点动静。直到飞行器靠近宜居地带的最北端,垃圾处理站附近,生命迹象探测仪才刺耳地尖叫起来。
“好了,知道有活的了。”一名棕发士兵受不了了似的关闭警报,穿好了防寒服,“帝国搜救犬,出击!”
“约翰,注意言辞。”另一名着军官制服的男人无奈地提了一句,明显已经习惯了下属的口无遮拦。
这个小队只有七个人,他们谨慎地选择了降落地点,力求尽可能地靠近有生命迹象出现的地带。
但三个小时的搜寻下来,他们只找到了五十多具平均年龄极大的尸体。
“头儿,是不是出错了?”一名士兵问。
“应该不会,”军官答,“再找找看吧。”
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他们甚至总结出了这些尸体的分布规律——袭击到来前,他们曾努力地向垃圾处理站后方的开阔地奔跑。
他们似乎以为。。。。。。他们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
——什么是废星。
顾名思义,废星是已经废弃的星球,这些星球接受过统一改造,成为各个星系用于回收处理废品的存在。
依常理而言,这些星球上不应当有居民存在,但每颗废星上,都有人挣扎着活了下去。这是上流社会间心照不宣的事实。
这些废星居民中,有的是宁死不愿离开故乡的、上了年纪的钉子户,更多的则是“废子”。
像废品一样失去了作用、丧失了价值,被丢到废星自生自灭的废子。
每颗废星都修建着漂亮的起落坪,大型飞艇会将整个星系的垃圾废品运到这里。偶尔这里也有其他机甲和飞行器造访,可每每有外来者造访,废星的居民都会增加。
它们只会带人抵达,从来不会带人离开。
这就像把希望的胡萝卜吊在鱼竿上,日子久了,最倔强的驴都不再明着追赶,它们只在心里久久地埋着“离开”和“复仇”的种子。
他们多想走啊。
现在,他们真的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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