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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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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三从四德。
  她朝墨云济吐了吐舌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把他给逗笑了。
  “听我爹说皇上命了灵渠为山焉统领?”她想起今日爹爹下朝之后跟她讲的事。
  “嗯,本来是想推我过去,不过后来阮尚书的意思是灵渠更适合,不过还只是暂定,没个准信。”林怀易应道。
  “只是为何今日祁尚书会突然提出你来?用意何在?”墨云济虽说在朝中与他们配合演了戏,可依旧对此还是有些不解。
  “对于他们来说,这本就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林怀易百无聊地用指尖绕着青藤枝道,“若是成了,既合乎皇上心意又赚了我的人情,两边收钱岂不快哉?”
  “可过犹不及,他们在朝堂上的声势太大了些,就把这好戏给演砸了。”林怀易轻笑一声。
  “这人呐总是贪心不足,既想收人情又想在皇上心里放钉子,到时候一扯就能给扯出道血痕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过他们对父皇的了解着实是深,我自愧不如。”墨云济有些惭愧。
  其实也不止祁尚书,公孙将军能在如此快的时间里反应过来,开始在皇上贬低林怀易这对墨云济来说也已经是难以做到的了。
  所幸他当时也隐约感觉出了不对劲就随公孙将军一起破坏了祁尚书一群人对林怀易的“捧杀”。
  “他们?有些是皇上的老师,有些是看着皇上长大的人,有些是与皇上一同长大的人,对这圣意的揣摩自是比你准确。”林怀易看了眼墨云济,“揣摩的不准确的,一股脑往前冲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些个傻子骨头都已经成灰了。”
  墨云济喉咙微动,最终也没说出话来。子不言父过,只是他第一天上朝时正好碰见父皇下令杖毙前中书令李大人。
  庭外的惨叫声整整响了一个时辰,由凄厉到微弱再到生机消散,他就只能生生地听着,朝堂上也一片死寂,无人说话。
  他后来看到李中书血肉模糊的样子,着实不忍,就找人葬了这可怜人,在皇上面前跪求了许久才护下了李府免于女充妓男充军的命运,私底下给了银奖遣散了他府里家人。
  即使做到如此,他还被梦魇困了一整年,梦里满地血色,无数的双手伸向他要他偿命。
  因为他知道,李中书本罪不致死,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只是父皇为了照顾第一天上朝的他与两个兄长特地安排的。
  真是舐犊情深。
  从此君是君,臣为臣,父子情深在帝王家简直就是笑话。他在政务上辅佐的越是尽力,心就离的越远。
  他看父皇隔着一层迷雾虚虚实实,可父皇将他的妇人之仁倒是看得一棋不差。
  “我爹爹跟我说,三皇子如今的极宠的那个臻侧妃的母家,曾应为薛家支援,但就是他们的支援不及时,使得薛家满门被人困死在大兴,当时的鲜卑国王嗜血阴枭,占领了大兴之后,屠了城,令人斩了薛家人的头颅,挂在城门口……”
  纵使是见多识广的公孙英,也有些难以为继。薛家祖父祖母,后辈无论男女,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整整一月。”
  一朝城破万骨荒,鹫鹰半空盘旋不止,寒号凄切,宛若人间炼狱。
  只有一个孙媳被人装在粪车里偷载了出来,从此吓破了胆,林家祖父找到她时,已经疯疯癫癫,连自己姓谁名谁都不记得,人一靠近就尖叫不止,只有后背有一刺青,刻着“薛”。
  也不知到底是因什么考量,林老将军并没有将姓氏还给她,只是将他母亲偷偷安置在别院,一直等灵渠出生之后,他母亲自缢身亡,从此灵渠就入了林府,别人只当他是林老将军下属自身战死沙场,托了孤给老将军。
  老将军心善,待这孩子犹如自家所出,分毫不差。
  在林将军病重之时,他才告诉了阮长史,拜托他有朝一日让灵渠能有机会认祖归宗。阮长史七窍玲珑,既保留了赤诚之心也懂得审时度势,确是难得之才。
  早年间还年轻,曾因口不择言而获罪,薛家祖父力争保下他,有这一份恩情,他也的确为接任此事的不二人选。
  而此事林易清也不曾告诉过林怀易,灵渠自己也没讲过,他一向做多言少,而且只是把这当作小事,因为死于战场的人多如牛毛,而将他养大的是林家,无论姓什么,他早就当自己是林家人了。
  所以当林怀易在朝堂上听说时也不出意外的吃了一惊。
  “薛家之事太傅曾讲于我们听过”墨云济道“只是没有想到,以为灭族了的薛家竟还留了一根血脉。”
  墨云济眼眶微热,就犹如当年懵懂少时,在听徐太傅讲这事时,虽不能完全理解,但还是有一股酸涩的情绪堵在胸口堵了许久。
  “臻家支援不及时?他们当时是从哪里动的身?”
  林怀易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继续道,”若是支援,必不会选过远的城邑,且薛家人各个熟知兵法,谨慎细微,即便是有一丝可能觉得援军到不了,他们也就不会出城应战……”
  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的确不远,当时臻家给出的解释是半路遇到一支鲜卑兵力阻拦了他们。甚至臻父因此还失了他三儿子,同样痛不欲生,始帝听闻,怜臻父老年丧子,并未责怪支援一事,还给了些抚恤。”墨云济道
  “半路遇到鲜卑兵力?支援路线向来秘而不宣,他们又是从何得知?”与战事相关的事宜公孙英总是按耐不住。
  “有人的地方就有漏洞。”林怀易和林絮异口同声道。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林絮只是觉着这话忽然从脑海里飘过,有些熟悉,似乎是他经常说的话,就顺口了说出来。林怀易忽得笑了笑,低下头也没说什么。
  “你们真是默契的很”墨云济笑着抿了口茶,觉得这突然别扭了下来的气氛有些有趣。
  “这里面能出差错的点太多了,若是敌军有足够的了解大魏各地地形,推演出支援会从何处而来,或是自家军队里有人叛变……”
  林怀易突然顿住不再继续往下说,其余三人同时也都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队能将臻家挡住的鲜卑兵,又是从何而来,若是关卡的将士有一人存活,也定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就来到大魏境内。
  除非,他们本就在大魏境内。
  四人忽然觉得背后一冷。

  ☆、第 22 章

  “在当时查出的是长白山将士失职,大摆宴席深夜醉酒,让鲜卑人抄了一条小路进来…”墨云济艰难地说道
  “当时长白山统领墨阙自称是被人在宴席酒水里下了蒙汗药,只是始帝怒极未信,将墨阙下了天字狱……墨阙入狱期间服毒自尽……”
  他越说越慢“而墨阙则为始帝的二子,先皇的二弟……”
  墨云济越来越不敢说。
  为何被下了蒙汗药的长白守军能活到被朝廷审判收压?以鲜卑一向极度残忍的作风,面对不清醒且毫无抵抗之力的守军,他们又怎会留下活口?
  可他所学知识都是宫里太傅和父皇闲时所教,此事他也只是听了个过场,在太傅的教导下还得出了个“知人善用”的结论,毕竟如今做皇帝的是先皇一脉,但如果……
  这龙椅之位得来的不清不楚呢?
  太傅敢说吗?父皇肯说吗?或者他们知道吗?
  成王败寇,他们现在知道的只是胜利者想让他们知道的那部分而已。
  一阵恶寒从头冷到了脚,墨云济不禁微微一颤。
  都说皇家最是凶狠,最是藏污纳垢,最是泯灭人性,若是撕开这粉饰太平的表面,里面会有多少腐烂到生龃的龌龊事?
  用一个薛家和一个偏远的大兴换来权倾天下,这何尝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而那逃出来的薛家孙媳,被林家祖父死死藏起不让她在那段时日里示人,而后来她的自缢,是不是说明了他的想法没有错。薛家所有可能的知情人都终将难逃厄运。
  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若真是如此,这薛家的全家老少,可就都白死了。
  他们以为的忠心为国,其实只是把自己的性命给人拿去做了嫁衣。
  一时间四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个中牵扯甚广,他们的看法无论真假,都足以撼天动地。
  虽说先人也曾有过弑父杀兄,冷血六亲不认,但当自己处在这境地时,任谁也不能轻易地接受。
  可如今薛家血脉已绝,只剩了个被林家养大的对过往恩怨一无所知的灵渠,和历经三朝垂垂老矣的阮长史,谁也不知都林家祖父逝世前对他说过什么,如若只是平常的言语,只是他们多心了呢?
  若贸然去打听,被有心人知晓,无论皇子将军还是王爷,这可是死罪。
  自身生死可以不在乎,无牵无挂死后尘归尘土归土恩怨尽数消散,可这要是问起责来难免株连九族,所以谁也不敢对皇家之事指手画脚。
  墨云济又想到一件事。
  几年前民间有位说书先生编了段桢伶帝与林将军的趣事,为了避嫌他将内容改朝换代,只道是鸿蒙时代的一位重华帝与皋陶将军由相知相惜互相扶持到翻脸决裂分道扬镳。
  这说书先生倒也有几分才情,故事讲的绘声绘色,价钱也合适,几杯茶水钱就能在茶馆里坐一下午听他口若悬河的讲,讲城墙楼阁几经风霜,讲帝王将相半生痴狂。
  醒木桌下面的听众们每每听的如痴如醉,直等到这说书先生再拍惊堂木时,才会发觉自己亦或咧嘴大笑亦或泪流满面,仿佛自己就是这书中两人,随着先生纸扇的一开一合,黄粱一梦的走过一场。
  直到皇上微服南巡,路遇那人满为患的茶馆就好奇进去听,听过几次之后,脸色一次比一差,最后那次半途拂袖离去,第二天众人像往常一样来茶馆时发现已人去楼空,从此再也见过馆主人和说书先生。
  而那天,说书先生正讲到两人因意见不合大吵一架,为了哄帝王开心,那将军不知从哪抱来一只奶声奶气的小狼崽“咿咿呀呀”的放于帝王腿上,帝王无他法,只得抱着那灰毛狼崽一摇一晃的哄着睡觉。
  还未来得及讲后文,人却不见了。
  只有几位随从才知道,那些再也不见了的人,他们的尸骨都在城郊的安棰山上喂了狼。
  贤德圣明是伪装,狠厉毒辣才是本心。
  “若是要去探寻此事,得更为小心才是。”墨云济道“切不能给人落下话柄”
  “这是自然。”林怀易沉声道。公孙英也正色的点了点头。
  “小公子,今日一事切不可与人多言,关乎自身性命也关乎公子本国安危”墨云济不放心,低声嘱咐林絮,若是因自家事牵扯了本应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对墨云济来说可是会自责到难以忍受。
  “林絮明白,自是不会多言。”林絮道。
  今日之事对他来说也是在意料之外,本想与他三人商量一下温宿二王子一事,没想到竟会扯出另一件更惊世骇俗之事。
  “啊絮,你有空修一封加急信件给王后,让她多关注边疆动态与温宿一事,若是有其他消息定要赶在京中人全然知晓之前送到。”林怀易对林絮说道,若是能获得时间上的优势,自是会有更多的益处。
  林絮先是被他那一声“啊絮”惊到,回过神来之后赶忙应了下来。其实就算林怀易不说,他也自会朝家中询问此事进展。
  如今来了京城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之前了解都太少,这京城像是跟边疆各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似敌似友,利益面前就算是血海深仇都能暂时搁置一边而握手言和。
  他也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京中风香酒甜的气息意外的催人成长,在这一片纸醉金迷里人人虚于委蛇的互相捅刀,一句话里能拐三道弯,他从起始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到如今能听出话里潜藏的意思,纵使他天资聪慧,但也的确花了不少气力,吃了不少闷亏,所幸还是成长了不少。
  因为他的的确确从这看似与他无关的惨案里嗅出了些危险的气息来。
  ……
  是夜,更深露重,皓月如霜。
  林絮斟酌着信笺上的笔墨,他想把思乡之情全然依附于薄薄的那张纸上,塞北的黄土,苍茫的大漠,离人凄凉的歌声,啊娘温好的羊奶与父亲飘香的青稞酒,都美好的使人魂牵梦绕。
  他写着写着竟不知不觉落下了一滴泪来,滴在纸上,沿着笔迹晕染开来。
  他猛然醒觉,撕了那张满怀情意的纸,重新执笔。
  “儿安好勿念,若温宿一事有所进展,望尽快告知。”
  刚刚满纸的柔肠百结都简化成了“安好勿念”四字,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
  过不多时,质子府熄火灭烛,归于平静。
  而此时将军府却灯火通明。
  阮长史来访。
  老者并没有三朝老臣的架子,平日里为人也低调谦和,穿着私服只带上了一名随从和刚至齐冠年纪的嫡长孙就来了。
  将军府自是不敢怠慢,一时间泡水端茶倒也热闹了不少。
  自从林老将军逝世后阮长史就没再来过将军府,他向来不多过问他人之事。
  而灵渠向来忙于军务,跟着林易清那会儿不在边疆作战就在练武场训练新兵,此次算是他二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这孩子浓眉大眼,可真是有些像他祖父。”
  阮尚书看灵渠就像是看自家后辈般和蔼,一位白发老人,一位壮年将士,隔了两代,隔了无数难以开口的日日夜夜,隔了万千苦涩心绪,默然对视着。
  “当时你家祖父薛令奎为救我这贱命,开罪先皇,被下放至大兴历练,却惨遭不测,却使得我这条烂命能苟且偷生至今,如今要是不将这份恩情还给你了,否则等我哪天入土之后,在薛将军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
  阮长史自年前大病一场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自知时日无多,趁还有气力,需将该做的打算都做好。
  “生儿,来,”他喊了长孙上前来,转向灵渠道:“薛小将军若是不嫌弃我这孙子身瘦骨弱,让他拜你为师,小将军你看可好?”
  灵渠赶忙说道:“承蒙阮大人抬举,灵渠武艺不精,只怕会不够格于人为师……不过若是大人与小公子不嫌弃灵渠,灵渠也定当全力以赴。”
  阮长史道:“林家军右翼长又怎会武艺不精,生儿能做小将军的徒弟自是他三生有幸。”他对那稍显羸弱的长孙道”生儿,来,给薛将军磕头,行拜师礼。”
  阮家嫡长孙名为阮桓生,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平时不爱出府只喜欢在书房里看书,慢慢地就长成了一副文绉绉的模样,被这京城里的春风养的跟个小姑娘似的,眉清目秀,讲话也轻声细语,看着像是一吹即倒,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人。
  但三叩首礼行的倒是一丝不苟端端正正,再起身献上六礼束脩,这样灵渠就算是有了个徒弟。
  从今往后教他驭马开弓百般武艺,而徒弟也需为师父养老送终。
  阮长史的打算也不无道理。
  以师徒关系将后辈与灵渠相连,既能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为灵渠谋划开路,能顺顺当当的推举灵渠为山焉统领,还他薛家姓名,也能在自己死后保自家后辈半世安稳。
  他也知道,灵渠的徒弟,裕成王也不会不管。
  “这鬼老头难怪能活这么久,都快成精了。”林怀易心里暗暗想。
  “不过就是近日生了场病损了些根基,病气虽重却无死气,这么上赶着给自己安排后事做什么。”
  他暗自盘算了许久,不过想到阮长史要是能活的长久一些,对于他和灵渠自然也就会有更多的便利,于是去药材房取了些能对症下药的花草来,赠于老者。
  将军府里没有寻常药物,有的都是些奇花异草,阮长史一看就知都是些市面上并不常见的珍贵药物,赶忙谢过,也暗暗为这王爷的大手笔吃惊不已。
  说到底他拿到的在林怀易眼中只算是采那些真正的好药材时顺手摘来的小花小草而已。
  最珍贵的大部分如今都送去了质子府。
  

  ☆、第 23 章

  阮长史并未食言,说到做到。
  第二日皇上就下了旨命让灵渠回归薛姓,念薛家丹心赤枕,特赐京郊一座庄园作为府邸。
  上面有天子的亲笔题字
  “薛府”。
  灵渠默然听着曾公公宣念的圣旨,叩拜谢恩。
  “薛将军从今日起,可就在京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曾公公谄媚的笑着。
  灵渠递了块金元宝给他,淡然道:“灵渠乃一介武夫,不算什么人物,只是幸得一机遇为国效力而已。”
  “哎呦,瞧将军这话说的,将军往这儿一站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气亮堂,将来定为国之栋梁。”曾公公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元宝,喜笑颜开,又说了几句好话,喜气洋洋地走了。
  因前朝宦官摄政作乱,败坏朝纲,惹得时局混乱,最终在各地斗争中覆国。
  以至如今大魏对宦官查得极严,这些个公公们看似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实则拿不了多少月俸,清汤寡面的吃不上多少肉,日子同样过得捉襟见肘。
  听说这曾公公还求皇上赐了块地当作养鸡场和养牛场,就当作给自己干儿子们留些能糊口的产业来。
  皇上念其多年在身边伺候,也就应允了这请求,特地划了块荒地给曾公公。此人做什么事都细心周到,听说这养殖场里的鸡和牛是越来越多,那些个干儿子们的后半生应是不用愁了。
  这些公公们要是偶尔收到某些大臣给的丰厚油水,能将人当作自己再生父母一样夸。
  “皇帝只是让灵渠哥回归薛姓,对山焉统领之事只字未提,他难不成是想反悔吗?”
  从曾公公来时就躲到屏风后面偷听的公孙英出来不解地问。
  “反悔倒是不会,山焉统领任之事事关重大,如今也有戚老将军已经临时被皇上重新任命调去山焉。
  戚将军年轻时身经百战,虽说年纪老迈体力确实跟不上,但管理军务还是井井有条,还能顶事,而有陈奕德这个前车之鉴在,对于关口人员任命,皇上必然会更为谨慎些。”林怀易道。
  不仅是谨慎,怕是得掘地三尺的去将人查个清清楚楚。
  只可惜了原本已在家享天伦之乐的戚老还得重新回到那北风呼啸的山焉,对着一望无垠的塞北,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王爷,昨日你去药材房拿草药时,阮大人对我说了一些往事。”灵渠开口道。
  “嗯?他说了何事?”林怀易道。
  “他说当时被林老将军救下的那个孙媳,我的……娘亲,是先皇侧妃的外侄女。”灵渠道。
  他自出生以来就无父无母,不曾开口叫过爹或娘,所以不免卡顿一下,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在他心里念过千万次,如今叫出声来,似是有热流淌过他的心脏。
  阮长史应是还不能全然信任林怀易,不知这没有好名声的王爷心之所向,所以就只跟灵渠讲。
  所以决定权在他,若是灵渠觉得裕成王可信,也自是会将此事告知于他。
  “当时为了保下阮长史,祖父顶撞了始帝,始帝本意要将祖父下监,是先皇,当时的二皇子,站出来护下祖父免受牢狱之灾,只是下放了事。为此始帝气消之后还私下里夸赞了先皇很是识大体。”
  始帝年间,大皇子早夭,未极束发就被一场怪病夺了命。三皇子睿王,向来不喜尘世,专心于吃斋念佛,求丹问药,一个皇子行宫常年烟雾缭绕,府里进进出出的道士比侍女还多,这番古怪模样自是不得圣心。
  唯一能与二皇子对抗的就是当时的四皇墨阙。自幼聪慧过人,武艺无双,诗书礼御射数样样精通。
  与二皇子就是先皇向来势均力敌,也同样水火不容。而当时位于龙椅之位的始帝也很是愿意看到二人的明争暗斗,帝王权谋,最忌一家独大。
  但始帝晚年暴躁易怒,臣子稍有差池轻则罚月俸,闭门思过,重则一夜沦为阶下囚头带镣铐待斩。有时甚至等始帝醒转过来,人已经被他杀了。
  朝廷上所有人都如履薄冰,生怕第二天醒来自己的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所以敢于直谏者如阮孝良与薛令奎之流着实罕见。
  而薛令奎和阮孝良触怒龙颜时正值墨阙自行请缨去辽东镇压叛乱,再将薛家放于附近的大兴,本应是强者联手,能在边境形成一幅铜墙铁壁。
  且谁也没想到这竟会是薛家和墨阙的催命符。
  恶毒的棋盘从那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一步一步地请君入瓮,如沾满毒液的獠牙一般,潜藏于暗处,等待时机成熟后一击毙命。
  身处权利的顶峰,顺时呼风唤雨睥睨天下,逆时一步踏错就会粉身碎骨。
  死无葬身之地。
  可成者为王败者寇,余下的聪明人揣着明白当糊涂,索性闭了眼。为墨阙鸣不平的都被打成了逆贼余党受到了清洗。
  而阮孝良在当时正被勒令闭门思过,逃过一劫,等再出来时已经变了天。
  恩人尸骨已寒,他若是再逞一时之勇也不过是给薛氏在阴曹地府多个伴而已。一腔热血凉了半边。
  这当时的阮公卿只得收起自己身上那些正义凛然的刺,从此做一个不论皇家事只顾好本职工作的合格人臣,大抵是活的有些长了,竟也一步一步的升了上来。
  “薛令奎刚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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