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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道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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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潜应了一声,正在猜测玉清子的来意,便见师父伸手一抹,手掌间光晕流转,便有一块玉牌符躺在掌上。
苍潜在玉清子的示意下,伸手接过,那玉牌符触手温凉,稍一感应,便能觉察到里面强盛的灵机。
玉清子淡淡道:“里面有三滴我的本命精血,可以在生死关头护你三次,收着吧。”他为了制作这道玉牌符,显然所费不少,动用了本命精血,使他神色看上去也有一丝倦怠。
冷淡如苍潜,闻之也不由动容:“师父……”他自然知道本命精血关乎甚大,轻易不能动,玉清子的耗费这些精血,必定会对他的修为造成损伤。
“若是因为弟子应劫之事,还请师父无须挂怀。”
“你倒是聪明。”玉清子笑道,“收着吧,我这玉牌符也不是见谁都给的。焉知我今日之举,不是为了九霄的将来。”话说到这儿,他难得地敛了笑,眉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郁色。
“阿潜,你收着吧。”怀中的小蛇探出了脑袋,催促道,生怕他将这玉牌符还回去。
玉清子拍了拍衣袖,将开始发脾气的花狸猫抱了起来,站起身道:“话不说三次。”
对于自己的师父,苍潜也深知他的脾性,虽然经常笑吟吟的,但绝对不喜欢别人逆着他的话,听话地收好了那玉牌符。
“既然伤好了,那就下个山吧。”玉清子轻描淡写道,“你静渊师伯他们追捕阳炎兽,将它逼入了万劫谷,人手不太够,你带几个人去帮一把。”
说罢他看了眼徒弟怀中的小蛇,跨步而去,几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庄周晓梦,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玉清子笑了,望着满天蝶舞般的雪花,自语道。
朔儿也好,潜儿也好,都有各自的命运,此时,此地,此刻,他又有何资格去插手呢?
此时院中,苍潜低下了头,问道:“你们很熟?”显然,在不知道的时候,小蛇和师父谈了些什么。
“啊?”小蛇心虚地将脑袋缩了回去,苍潜胸前便出现了一个小鼓包,他无奈地戳了戳那鼓包,没收到任何动静。
苍潜也不逼他,师父临走前的那一眼,显然与小蛇达成了秘而不宣的共识,既然师父也不愿意说,他也只好作罢。
不多时,便有传讯符飞至院中,九霄正在集结弟子,准备去增援万劫谷。
万劫谷地处西南,曾经是上古大能历劫飞升之地,可惜沧海桑田,如今这处已成一片废墟,灵机匮乏,鲜少有人进去。
那阳炎兽虽身上带伤,一身法力尚未觉醒,但狡诈异常,几次逃脱了九霄追捕,最后竟逃入了这处地界。这里头虽然灵机不足,但范围甚大,地形复杂,只凭几人极难寻觅到它的行踪,万一让它逃脱或者躲在这里彻底觉醒,恐怕又将迎来一场大祸,故而静渊当机立断,传讯门中,寻求增援。
苍潜并指一捻,那传讯符消散,因为时间紧迫,他们要连夜出发。面前的少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玉清子来过后,他便是一直这番神游天外的模样。
“阿鳞。”
小蛇猛然回神,见苍潜已是整戈待发,连忙道:“我也去。”跟上了苍潜。
“万劫谷中地形复杂,气候多变……”
苍潜原本想把他留在落雁峰,可惜话未说完,紫麟截了话头:“你看——”他指尖微张,便有灵力流转。苍潜讶异地伸手,覆上那人手腕,发现体内确实灵力旺盛。
紫麟挠了挠脸颊,笑嘻嘻道:“托那玉液灵池和你师姐那灵药的福,我好像又恢复了灵力。”虽没有原先强盛,但毕竟是修炼几百上千年,光那一身修为就比九霄大部分弟子都强了,区区气候异常,他自然是不怕的。
苍潜心道:阳炎兽虽然厉害,但他们人多势众,况且万劫谷里并无什么危险之处。于是便点了点头,叮嘱道:“到了那里,不要乱走。”
紫麟心道:万劫谷,光听这名字,便觉得不吉利。勾住了苍潜脖子,凑到耳边悄声道:“我一定,寸步不离。”好笑地看到面前白玉般耳朵泛出一层绯色。
苍潜将紫麟手臂从脖子上拿了下来:“你确定要这么跟我出去?”
夜空明月皎皎,繁星闪烁,月下花灯如雨,喧声鼎沸,先后十几道流光从半空中划过,在皓月星辉的掩映下,丝毫不引人注意。
小黑蛇盘踞在苍潜肩头,朝下望去,见到一道“星河”在脚下蜿蜒流淌,轻咦一声,定睛望去,才看清那“星河”是由数不尽的花灯组成。花灯沿着两岸,随波流淌,与头顶天河两相映照,颇为有趣。
他这才想起,今日七月初七,难怪一路飞过,下头灯火灿烂。以他的性子,自然是有热闹必瞧,可惜苍潜有事在身,也只能遗憾地叹一口气。
苍潜道:“等捉着阳炎兽,我们不回涯山罢。”
“去哪里?”
“随你。”苍潜伸指,抚了抚小黑蛇圆圆的脑袋,微微一笑,“四处走一走。”
“行。”紫麟有些高兴,九霄虽好,却太过清寂,不如凡尘俗世来得悠闲自在。
万劫谷虽远,但御剑而行,不过一夜,隐隐便能瞧见那处地界。从半空望去,一片苍灰,仿佛生灵绝迹一般,格外萧索。循着静渊一行人留下的讯息,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几人的踪迹。
接应之人正是付丹心,因她不擅追踪,便留在了外头作接应,此时见到苍潜等人,顿时眼前一亮,迎上前来。
“师弟。”
苍潜微微颔首:“师叔呢?”
付丹心摊开舆图:“师叔带着几位师兄,从这处入了谷,此时已是深入谷中。”
苍潜一眼扫去,发现此地呈山谷状,却并非四面环山,而是有几处豁口,显然静渊生怕那妖兽从别处逃脱,需要加派人手实施包围捉捕。
静渊思虑周密,已在入谷前划分好了路线。增援的弟子分成了几波,正准备入谷,却被付丹心喊住。
付丹心无奈道:“这里灵机不足,极难御使法宝。”有几人不信,御剑而起,一踏入谷中,那剑便如醉了酒般晃了几晃,“啪”地落了下来。众人无法,只得兵分几路,徒步入了谷。
往里深入,越发觉此处仿佛隔绝了生机,原先还能听到一些动静,但众人分散之后,周围又恢复了死寂,四周都是山岳崩塌后留下的痕迹,千万年来依旧保持着原貌。
苍潜衣襟微动,小黑蛇爬了出来,朝外一跃。趁着身旁无人,紫麟化作人身,轻轻捻指,一盏幽幽的小灯悬浮在身前,将周身几丈外照得通亮。
“这边还真是一个人也没有。”周遭偶有轻微的灵光闪动,紫麟伸指一碰,轻微的“嗤啦”声后,那一点灵力波动便彻底消散,不由得好奇道,“这是什么?”
苍潜道:“应是残留的阵法。”在苦苦维持了上万年后,最终灵力溃散,残留了一点灵力波动,受到外界灵力的刺激后,彻底消散了。
一路行来,此等残阵不下数个,紫麟不由得咋舌,他虽惫懒贪玩,但也知道若是要维持这般多的法阵同时进行,需得耗费极为庞大的灵力,这些法阵能持续上万年仍不消亡,可见全盛时期的威力是多么恐怖。
不过如今此地灵机已被摄取殆尽,法阵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谈不上什么威力,一戳一个破。
苍潜无奈地看着小蛇戳泡泡似的将一路的残阵戳散,正欲开口,眉头忽然一跳,霍然抬头望去,一个身影从一块巨岩上跃下,伴随着嘶吼:“快走——”
苍潜望去,一阵令人泛麻的“窸窣”声传来,那巨岩表层似有漆黑的液体漫过,凝目一看,竟是一层细密的小虫,犹如潮水般涌来。当机立断,一把拉过紫麟,朝后退去。
那人也已赶了上来,紫麟望见,顿觉冤家路窄,不是姬风朔是谁?
☆、第 38 章
此时姬风朔面色紧绷,想必是已被这些虫子追了一路,颇为狼狈,见到两人也来不及打招呼,只是喝道:“把灯灭了!”
紫麟心头一紧,也来不及多想,将那盏小灯收回。
苍潜退了几步,手中掐诀,一道冰霜向外铺去,寒气瞬间将那些虫子冻住。
姬风朔摇头道:“没有用的,这些地行虫数量太多了,除非全部冻住。”果不其然,那道冰锋只是阻上一阻,很快那虫潮便又涌了上来。
“火呢?”苍潜指尖捏出一张符。
姬风朔苦笑道:“烧不尽。”
三昧真火燃起,无数虫子在火焰中扭动,化作灰烬,然而愈来愈多的虫子蠕动着从火焰中滚出来,烧焦的虫尸脱落,内里又崩散出无数的地行虫。
“走。”苍潜拉着紫麟朝后跑去,无法御剑飞空,三人一路疾跑,苍潜施了几道风咒,紫麟顿时感到脚下一轻,跑起来轻松许多。可是身后窸窣的声音仍如附骨之疽一般,挥之不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姬风朔气喘吁吁道,“这些地行虫追逐着生人气息而动,得隔绝掉我们的气息。”他指了指不远处,那是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苍潜没有出声,脚步一转,往那山洞奔去,姬风朔也随后冲了进来,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拔出剑来,几道锐利的剑气纵横,山洞一阵晃动,砂土碎石纷纷落下,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堵住,苍潜犹不放心,布了一个小阵,将几人气息敛在小阵内,侧耳倾听外头动静。
那“窸窣”的声音在外头持续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减弱,慢慢远去,直至消失。光凭这持续的时间,都能够想象那虫潮庞大的数量,直到这是,三人才心生后怕,若是再慢上一会儿,必将被这虫海淹没,修为再高,也要被这无尽的虫潮啃成骨架。
索性已是后半夜,几人都很疲累,尤其是姬风朔,先前跑了一路,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了,苦笑道:“先歇一会吧。地行虫是夜行生物,到了天明我们再出去。”
苍潜应了一声,地行虫这类虫子极为特殊,一般灵机缺乏之地极难有生灵存活,但地行虫却可以生存上万年,灵机匮乏时纠结在一起沉眠,状如苍灰色的岩石,一旦遇到生灵气息,便会从沉眠中惊醒,为了摄取灵气,所有的虫子都会疯狂地追随着活物,不死不休。
他们几人正是在追捕阳炎兽的过程中,不慎惊扰了沉眠在此的地行虫,惹出了这番大的动静。
“我们几人都同师叔失散了,我将虫子引到了这边,便碰上了你们。”青年笑了笑道,整个人靠在石壁上,彻底放松了下来。
原想这次围捕没有什么危险,却没想到意外频出,紫麟和苍潜对视一眼,紫麟总觉得有些心慌。更何况身边还有个比地行虫更可怕的人。紫麟全身紧绷,戒备地望着姬风朔。
“师弟,你那条蛇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姬风朔说道,“我似乎没有惹到他罢。”
“阿鳞对不熟的人都是这样。”苍潜淡淡道。
紫麟掌心一热,已被阿潜握住了手,手心被安慰似地捏了捏。
苍潜低声道:“你休息下吧。”将他化了蛇,拢在怀中。
四周一片漆黑,紫麟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觉得有些奇怪,他方才明明化作了蛇在阿潜怀中睡觉,缘何又变作了人身?这里又是哪里?
他迟疑地向前走去,试探地喊道:“阿潜?”层层回声荡漾开来,似乎是一个极为空荡的地方。紫麟心中悚然一惊,不由得跑了起来,渐渐地两旁逐渐亮了起来,他这才看到自己是在一处长廊,两旁发亮的是一面面水镜,放眼望去,无数面水镜悬浮在长廊两侧,发出蒙蒙的辉光。
这是什么?
紫麟略微放慢了脚步,凑上前去,望入一面水镜中,不由一愣。那水镜中是一间萧索的屋子,中年文士面露惊惧,手中还抱着一个襁褓。
还没等他细看,镜面疏忽散去,很快他便又迎来了另一面水镜,镜中懵懂稚儿正低头垂泪,将一只小狗的尸体埋入了树下的小坑中。
紫麟心中一动,正欲细看,那画面一闪而逝。紧接着便又有一面水镜闪过眼前。
小蛇不由失声道:“阿潜!”镜中正是幼年时候的苍潜。紫麟仍记得第一眼见到他时,清稚孩童,从转角处走来,独自一人低头玩着一只球。
镜中的苍潜正是初见时那般大,低着头。紫麟伸手,却从那水镜中穿过,那镜子瞬间崩散。
紫麟停下步子,那些水镜却并不止歇,一面又一面地从他眼前闪过,无数面水镜,里面的场景时时变化,唯一不变的,便是镜中之人。
紫麟便看着镜中的苍潜,从嗷嗷待哺的婴儿逐渐长成了少年,许多他见过或者没有见过的阿潜从他眼前经过。有的画面停留的时间很短,甚至有些模糊,有的画面停留的时间很长,格外清晰。那些清晰的画面中,时而有一条小黑蛇,时而有一个黑衣少年相伴。
紫麟一眼眼望去,仿佛是用另一种方式将苍潜这十数年的光阴陪伴,心头酸涩无比。他没想过落雁峰的风雪那般暴虐,曾将阿潜握剑的双手冻出道道皴裂,也没想过阿潜修行功法那般危险,曾几次陷入险要境地。心头的酸胀还未散去,眼前的画面却让他整个人呆了一呆,面皮微热。画面中的少年衣衫半褪,眼角含情,正俯首埋在另一位少年胯间,不是他是谁?
他这才想起落雁峰上还有一段荒唐的日子,眼看着自己的春宫图无比清晰,从眼前缓缓飘过,饶是面皮厚如他,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心道:记得挺清楚的。
心中已是确定,这些都是阿潜的记忆。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实在想不明白。
他正疑惑,眼前闪过的画面却让他心头一震,正是他与阿潜身在万劫谷中,他们三人正被地行虫追得狼狈而逃,漆黑的洞穴出现,三人奔入洞中,剑气纵横,洞口被堵,然后……
然后呢?
紫麟睁大眼睛,拼命望去,然而闪现的水镜纷乱破碎,似是显示苍潜紊乱破碎的记忆,他只看到耀眼的雷光骤然亮起,双眼刺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待到他再睁开眼时,眼前的画面已是换了一换,重又清晰起来。
仿佛仍是在落雁峰,朔风凛冽,大雪满空,手中握了一把剑,剑鞘上刻了两字——断念。有声音传来:“既然做了决定,此剑赠你,自此心如剑名,断念绝情,一生无悔。”
紫麟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玉清子的声音?这是——阿潜?
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为什么?
脑中一阵恍惚,无数水镜闪过,速度再次变快,迅速地出现又迅速地逝去,紫麟有些木然地看着镜中的少年眼神一点一点地变沉,神色一点一点地变冷,从少年慢慢变成青年,越来越肖似一个人。
水镜蓦然消散,周围重又陷入黑暗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最终在他身前停了下来。
紫麟睁大眼睛望去,隐约望见一个身影。
“谁?”紫麟往前跨了两步,那身影未动,却并未拉近彼此的距离。紫麟连忙捻动指尖,一盏小灯幽幽亮起。
白衣宽袖,眸光如雪,神情冷淡。
“……道……士?”
乍然在这等地方见到,紫麟既惊且喜,忙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道士的突然失踪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此时见那道士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心中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苍鹤琴却并未回答他,深如幽潭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少年,眼神有些奇怪,答非所问道:“你担心我?”此话若是出自常人之口,自有一股温柔暖意,然而从他口中出来,却如镀了一层霜雪,冷淡生硬。
紫麟没好气道:“废话!”初见时的惊喜褪去,那压在心头怒意便层层泛出:“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玩失踪,还有这到底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跟你不在一处?”他又试着朝道士走了两步,伸出手,果真无法碰触到苍鹤琴。
此情此景,当真诡异至极,紫麟已是一头雾水,无数个问题想要问那道士。
苍鹤琴却只是淡淡地道了几个字,将紫麟怔在当场。
“此境将破。”
“这处小境……要破了?”似是未曾听清,紫麟又重复了一遍,一时不知道作何神情,最后脸上只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你也应该感受到,此间对你的牵制已经减弱。”
紫麟回忆起自己一身修为术法确实恢复不少,他还以为是玉液灵池和那盒丹药的缘故,未曾想竟是这个原因。
“我也并未离开,只是这处小境因他而生,一旦与他失去牵连,千日便如一瞬,直到与他再度重逢为止。”
耳中所闻太过匪夷所思,紫麟已有些怔住。
“初入此境,我与你走散。你与他初见时,在他垂髫年纪,我却比你早上数年,其时尚在襁褓。之后我出了府邸,不过一瞬,便凭借血契寻到了你的气息,此时已是七年之后。我便推测,境中时间流逝,并非如现世一般。果然……”
“所以,我回了林中,却再也找不到你,结果一觉醒来,便见到了八年后的阿潜。”紫麟已是明了,这境中一切,在软烟红尘障的效力之下,都围绕着阿潜运转。
又忍不住追问:“那你现在在哪儿?”
“于我来说,不过大战方歇。”
紫麟脸色泛白,开口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小境若是破了,那他呢?”
苍鹤琴默然良久,最终却只是道:“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人物。”
“虚幻的……”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遍体生凉,紫麟茫然地望向道士,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仿佛仍能感受到阿潜握住它们时的温暖,怎么会是虚幻的呢?
“来万劫谷前,我和玉清子见了一面。”紫麟突然道,“他好像知道我不是此间之人。我问他何为小境,这里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猜他怎么说?”
彼时花开正暖,玉清子手中把玩着一枝花,闻言一笑:“一花一世界,你若觉得是真,便是真,若觉得是假,便是假。”望向面前的蛇妖,见少年仍是面带迷茫,将手中的花递给少年。
紫麟莫名地接过那枝花,耳中听得玉清子柔和的声音:“我在此中,便觉风霜雨露也好,花鸟灵禽也好,皆是实实在在的,对我来说,这些便是真的。若是它们都为假的,那我岂不是也是假的么?但对我来说,我又如何愿意把自己当作假的呢,毕竟我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那么你呢?”他凝视着少年,一向柔和的目光变得锐利,“对于你来说,潜儿是真是假呢?你同他相依的日子又是真是假呢?又或者,你与他之前的情谊,是真是假?”
淡淡的光影在黑暗之中流转,紫麟的眼眸中有微光闪烁,抬眼望向面前垂手而立的道士,缓缓道:“对我来说,阿潜绝对不是虚幻的,那些相伴的日日夜夜,也是真真切切的。”
“你舍不得他。”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了。
“是,我舍不得他,我喜欢他。”紫麟吸了吸鼻子,“道士,你来的太晚了。”若是再早些时日,若他没有与阿潜重逢,得知可以破境而出,他一定万分高兴。
然而迟了便是迟了,那些个相拥相伴的时日,度过了便不能当作没度过,动了的心也不能再当作没动过。
书生说的对,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会满心牵挂着他。
他已经开始想念阿潜了。
“我知道你大事未成,回去之后你要小心,我、我不跟你回去了……”
“愚蠢!”苍鹤琴长眉紧皱,一向冷淡的眼眸泛出显而易见的怒气,竟显得有些森冷,将紫麟吓了一跳。
“道、道士……”紫麟从未见过他这般怒意勃发的样子,血契加身,威压之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苍鹤琴闭了闭眼,克制道,“离他远一点,他身边很危险。”
他会……辜负你。
☆、第 39 章
“我知道。”紫麟笑了,“我愿意陪着他。”他有一双桃花眼,凝视着别人的时候,自带三分风流,七分情意,此时眼中带笑,便是十分温柔。
然而苍鹤琴知道,这份温柔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另一个人。
一个与他有着相同灵魂,相同记忆的人。
他正欲开口,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苦心维持的幻阵出现裂缝。想要叮嘱那傻子离开苍潜的话,却因为幻阵的崩塌再传不出去,最后只能望见少年惊诧的面容和他慌忙伸出的手。
伸手想要将他从幻阵中拉出来,然而最终棋差一步,耳边听得一声脆响,幻阵彻底崩塌,苍鹤琴猛地睁开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还是太勉强了……
费尽心血,寻到了这样一个契机,依托着万劫谷残留的幻阵,将人拉到其中,原以为凭借已恢复的修为,可以将他从八年后拉回身边,还是差了一点。
若非方才心绪波动,那幻阵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崩塌。
他还是……受到了影响。
握住手中之剑,“断念”二字清晰刻入眼瞳。
师父,你当年赠我此剑,是否已料到会有今日?所以才会让这两个字悬在身侧,日日提醒,断情绝念。
白衣道士将那把利刃举到眼前,不带温度的视线一寸寸抚过剑身,一向神情淡漠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万劫谷……”
另一边,紫麟脚下一个趔趄,面前道士修长的身形忽而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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