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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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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心堪堪才躲过那杀气凛凛的十二把剑,逍遥派向来讲道理,见他如此也不为难,而是好整以暇地问道:“请问上官庄主是否还能拿出证据来了?”
凌茗无言。此事能做证的人倒不少,可是苏罂失踪,秦仙已死,其他人的话又实在没有可信度。而他,一个失了势的前任仙尊,谁会信他的话?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想到这凌茗捂着胸口,浑身提不起半分力气,今日错失良机,恐怕再难除去薛栖,为何这身体偏在这时不争气?
“看来庄主身体不适,请庄主下去休息吧。”
见他不语玲珑心便挥挥手吩咐手下请他下去休息,逍遥派的弟子上前刚要逼近还未碰到他,便听一声高喝:“慢着!”
人群中,一位面色苍白少年摇摇晃晃地走向他,他身上的肌肉病态地萎缩,走路都要跌倒,整个人气色极差,唯有一双灵气的眼盛气凌人。
“我也能证明,杀害百川陆一家的人就是你!”
凌茗无力费神分辨他们的话,却能听出这个声音正是来自那个一年前被他从道宫接走这一年都昏迷不醒来的师弟宋凌之口。





第72章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六)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六)
“师兄!”
宋凌看到凌茗,这一年来他意识断断续续的,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急着上前扶他,可他自己也是刚醒,身体虚弱至极,没等扶稳凌茗自己就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反要凌茗忍着痛来搀起他。
众人:“……”
宋凌爬起来,拍拍衣服又是一条好汉,指着玲珑心继续道:“妖女!一年前分明是你追杀我和百川陆,以碎魂箭射伤我,现在还好意思嫁祸我师兄?哼,你做这些事的时候都蒙了面,别人不识得你真面目,可我知道!”
玲珑心只是摇头苦笑,连辩都懒得与他辩。
似乎也没人理会他一个小虾米说的话,宋凌急了,大声嚷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亲眼看见的,她在树林里自己和自己说话,语调和语气完全是两个人,你们怎么不信呢?妖女!既然你自认为是玲珑心,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能忆起薛栖的真正模样?”玲珑心怔愣不语,宋凌接着质问道:“因为薛栖就是你自己,你又怎会见到她的脸?”
一言惊醒梦中人,玲珑心彻底怔在原地,美艳的杏目流出一丝丝怀疑,这分怀疑慢慢扩大,染上了几近疯狂的嫣红,连叫三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凌茗冷冷道:“怎么不可能?逍遥掌门死后,你既怀着救世的梦想想做一个英雄,又痛恨着这个世界,在这极端的爱恨中你早已迷失了自我。于是你一面化名玲珑心重振逍遥派,一面扮作薛栖企图毁掉太乙仙盟。”
“一派胡言!”
她猛地抬头,露出一双被仇恨填满只泛着冷光的眼,那是薛栖才有的眼神,对着弟子阴森森地下令道:“请庄主和这位小友,休息。”
“她真的是薛栖,还杀了百川陆家人,你们怎么是非不分呢?放开我,我师父很厉害的,你敢打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师弟……”
凌茗虽看不见,但也知道师弟本就站都站不稳,正被他们拖着可怜无助地挣扎。他口口声声喊着师父,听得凌茗心里一紧,眼睛竟有些涩意,倘若当时没有被仇恨和嫉妒蒙蔽双眼听信了苏罂,或许一切都不会如此。
情绪波动使得那股逆行阴气又在胸口激荡,他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这一年多他连睡觉都不敢熟睡,怕死在梦中,如今看来怎么也撑不下去了。
薛栖数了他两桩罪名,第一条他害死了师父,第二条他害死了自己。
这便是他欺师灭祖,有违天道的报应吧?
他终于放弃抵抗,任由那股阴气在体内流窜,所到之处经脉仿佛被冻结,每流过一寸便跟着失去知觉。意识渐渐远去,他最后还在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跟师父说过一句对不起?
这时却感觉有股温暖的气息由百汇灌入体内,沿着经脉流动,如一阵暖风吹化了湖上的冰,还如刚成为他弟子时一样,在这嘈杂纷扰的大千世界中只能听到师父的声音:“收了心思,意守丹田,走尾闾,命门,夹脊,玉枕……”
薛栖见到他,原本阴沉的眼神更暗了下来,似乎对他忌惮万分,沉着声音下令道:“将这个仙门的叛徒拿下!”
见他出现,青羽脸色大变,霍得起身,既惊又惧,对着身后弟子声音都在发抖:“快,还不快将这妖道拿下!”
几大门派弟子一拥而上,徐墨却如没听到似的站着不动,左手帮凌茗顺功,右手持了一柄白玉似的折扇,在那人群逼近时忽得抖了抖手中玉扇,台上以他为中心骤然刮起一阵旋风,将靠近的人卷飞出去。而他仍神色淡然地立在旋风中心,视线仍未从凌茗身上离开。
宋凌见了对他挥着手激动地叫道:“师父!”
喊完才想起他不让自己认他,又不知所措地闭了口,可怜又委屈。
徐墨这才看向一直挂念着的小徒弟,见他已从昏迷中醒来便放了心。等凌茗安稳下来才对他旁若无人地教训道:“你既已长大,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回去散功重炼。”
凌茗将这股阳气运行一个周天后终于安抚下那股躁动,睁开了眼,想不到过去总是死一般的黑暗中竟现出了一线光芒,这光点渐渐放大,看到的是他英姿焕发衣带飘飘的身影,气质洒然,负手而立,清风徐徐。
这一幕又与多年前见他的第一眼重合,凌茗的泪水霎时涌下出来,跪直身对着他俯身和泪拜下。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肯悔悟徐墨仍是要管他的,便颔首淡淡道,“去把你师弟扶起,其他交给为师。”
这才转向薛栖,他几番关键时候坏这人好事,薛栖也多次残害他亲近的人,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徐墨却没动手,修长锋锐的双眉下眼里无悲无喜:“你要证据是么?百川陆正在山下,请他来对峙便是。”
青羽怒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秦仙不是早已投靠了后卿吗?太乙仙盟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叛徒置喙!”
徐墨猛地望向她,不知是不是提到这名字,刹那间他那双早已只剩悲悯只剩淡漠的眼竟冒出森森冷意,青羽几乎以为自己刚在鬼门关绕过一圈。
这时数道白衣身影仿佛从天而降般飘然落下,挤满了整个大会,清宵仙门的人头次全体到场。他们神情肃穆,腰间配剑,紧绷的手臂仿佛蓄着千钧之力,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左臂均系着一条刺目的黑布,仿佛在为谁戴孝。
再看徐墨也一改平时惯穿的黑袍,换回清宵仙门的白色道袍,长发高挽,手握着前掌门最爱的折扇。在这凝重的气氛中,他菱弓型的双唇轻碰发出平缓而凝重的声音,但每一字都咄咄逼人。
“清宵仙门从未背叛过太乙仙盟,我们掌门秦仙更与后卿战斗至死,尸体至今没有找到,而在我们与后卿拼死搏杀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头次从他身上感觉到如此纯粹的压迫感,青羽只觉得后背有冷汗渗出,竟答不上他的问话。
徐墨仍不罢休,继续冷冷地逼问道:“我们掌门尸骨未寒,你便出言诋毁,纵是我答应,其他门人也不会答应。清宵仙门虽弱,可从未惧战,前辈若不道歉,我们必与碧海间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尽!”
他话刚落,只听刷刷几道拔剑声,清宵仙门的人已拔剑出鞘,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血洗碧海间。在场众人顿时大气也不敢喘,恍然想起许多年前清宵仙门强盛的时候也是一群不惧战的疯子,秦箫为兄弟两肋插刀绝不是传闻而已,那还是没结拜的静涯子。如今徐墨已得道成仙,一人便能铲平了她们门派,若真要开战碧海间显然占不到半分便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栖冷冷看着,她本该趁机挑拨的,可她却不想这么做。因为今日的一切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事,还是她熟悉的仙门,因她的背叛被拖累的逍遥派,郁郁而终的师父,冷眼旁观的众人,所有人都是帮凶,与当年的她完全相同的际遇。
太乙仙盟与万妖国不同,万妖国内战从来就没停过,却是各族之间小规模冲突摩擦,仙盟只有过三次内战,每次都牵连甚广,死伤无数。内战原因也不相同,妖怪打得是强弱,人类争的是善恶。
强弱易分,善恶难辨,说到底,还是当年逍遥派不够强大,才会受人欺负。
果然,却看清宵仙门一拔剑,青羽终是承受不住这压力低了头,脸沉得如同一个死人,勉强拱了拱手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她既道了歉,徐墨刚还寒风凛冽的眸子却如春风拂过,就如从前一样温声道:“无妨,我接受你的道歉。另外,也请前辈牢牢记住,对我无礼等同对清宵仙门无礼,同样不会轻易算了的。”
青羽脸色分外难堪,只得忍气吞声不敢多言。
他们说话间派去请百川陆来的人也回来了,他同样穿了一身淡雅的白衣,环视众人中佩着的黑布,再看看徐墨和他手中折扇,便明白了一切,对着徐墨拱了拱手行了一揖:“当年秦掌门虽没有出手相助,却愿供我一席之地,这恩情算晚辈欠下的,这臂章也是我应当戴的。”
这句话便是揽月的态度。
百川陆接过清宵仙门递给他的臂章戴上左臂,余光有意无意地瞄向宋凌,他因太过虚弱被凌茗找了把椅子安置好,如今正托着腮看热闹,这家伙生得乖巧,说话做事却痞气十足,大喇喇地往那一坐,比在场所有人都像个大爷。
百川陆不禁失笑,片刻又收了笑容,这才慢慢转向薛栖挥挥手令手下带上一名女子,单看她五官容貌艳色逼人,只是四肢与躯干都极其虚弱,两腮陷进,显得极其憔悴。因没见到尾巴,徐墨看了半天才认出竟是苏罂,想不到她竟在百川陆手上。
百川陆对她柔声笑道:“把你做的事都交代了。”
想不到素来爱耍花招,阴险狡猾的苏罂竟哆嗦着竹筒倒豆子般地将她如何与薛栖勾结暗害观尘山的事尽数交代了,生怕说得晚了会招致什么后果。徐墨这才再看向百川陆,心想这孩子也不简单。
即使这么多人指证,薛栖仍是轻蔑地哂笑道:“徐墨,你请的人是多,可都是与你关系交好的人,至于这个妖怪明明作恶多端你竟留她活到现在,难保不是有什么勾当。”
百川陆看了苏罂一眼,她忙会意地叫道:“薛栖,你才是血口喷人!在云中书院明明是你要我逼出玄微心中的流云剑,又勾结魏示骗走那把剑,为的是放出魔神天下大乱,这一切都是你才是幕后主使!我迫于你的淫威不敢反抗,我也是无辜的!”
薛栖冷笑一声,道:“你这孽畜还不悔改,贫道今日便替天行道除了你去!”
最后一字落下时她眼里杀机毕现,抬手袖中化出白光只穿过苏罂胸口,钉在身后的树上变回一枝箭。这箭太快,任何人都没来得及察觉。
徐墨本想阻止,却心里本能地不愿救她,稍一犹豫就已经迟了。苏罂胸口潺潺地流血,万没想到她如此恶毒,即使这样还要杀死自己,抬手指向她什么也来不及说便断了气,那双眼大大的睁着,血肉翻卷,死状可怖。
薛栖却忽然笑了,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是,都是我做的。”
这话说出,便是与整个仙门为敌,而她正在千千万万的敌人中狂笑着,若痴若癫,望向徐墨道:“是,你前世是我杀的,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死太乙仙盟和万妖国才能打起来,我要削减仙门的势力你必须死。”
她又猛地看向百川陆:“百川一家是我杀的,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但只有他们死了我才能嫁祸锦绣山庄,仙盟才会内战。你们都很无辜,可逍遥派就不无辜了吗?”
那张昳丽美貌的脸因这满腔恨意变得狰狞可怖,“我是疯了,当年他们对逍遥派做的,我要他们千百倍偿还!我薛栖敢作敢当,百川陆,你想报仇就来杀我吧!”
她说到最后一字百川陆早已压抑不住剑鞘中震荡的剑意,刷得拔剑对上她的袖箭。

作者有话要说: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宋凌





第73章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七)
第六幕:我的喜悲都被你包围(七)
薛栖袖中箭出如闪电,百川陆一转手腕,剑意澄澈,竟将那道白光从中劈成两半后直奔她面门而去。他遇强则强,越是磨难越是坚韧,只这一剑无论是速度还是气劲较一年前都增了不止一星半点。
薛栖的箭又快又准,但近身难以施展,不多时便落了下风,逍遥派弟子见状要上前相助,却见徐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抬起执扇的手臂沉声道:“包庇叛徒,当同等论罪。”
他说话的瞬间台上卷起的风仿佛都停滞了,直教人觉得连呼吸都压低声音,竟无人敢上前。
这时只见薛栖被逼抬手,一道白光从他掌心化出,将百川陆的剑打偏过去。使得同样不是仙门正统道术,台下一时哗然,纷纷私语道:“私修妖术,难怪品行不端。”
“据说她年少的时候便背叛仙门,成了后卿的刽子手,杀了不少同门呢。”
“我也听说她还打伤了自己师父,掌门对她恩重如山,真是造孽……”
这蚊蝇般的窃窃私语在薛栖耳里却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失神间被百川陆捉住破绽,手起刀落对准她右手便是一剑。薛栖右臂血雾喷涌,四周同时炸起刺目的白光,将他们笼罩在这强光下,周围人被晃得一时竟睁不开眼,抬手遮挡视线,等看清时才发现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静静躺着一节细嫩白净的玉臂。
仙门的人还要去追,百川陆却收了剑,望着逍遥派弟子的方向出神,众人这才发现本还站在那的徐墨也不知何时不见了,想来他们的一箭之仇徐墨也不会放她离开。
薛栖手捂住右臂,血仍从指缝汩汩地向外冒着,落在走过的山路上,这是逍遥派一条偏僻的小路,极少有人会来。即使侥幸不死,地上的血迹也早已指引了她要去往何方——
早被荒草淹没的道路尽头,是一座孤坟。
这一路早不知流了多少血,血迹在她白皙的指尖干涸,她跌倒在地,膝盖被砂石划破,可看到那光洁的墓碑又不知哪来了力气狼狈又艰难地爬向它,想要触碰它,这时身后忽然响起平静的声音。
“你以为逃得掉吗?”
薛栖只望着那墓碑吃吃笑着:“我从未想过要逃,我从不后悔,只是在死之前至少让我再,再看一眼……”
徐墨道:“既然不后悔,又为何扮作玲珑心阻止自己?”
薛栖身子一顿,向来能言善辩,却头次不知如何作答。
逍遥掌门的墓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跪直了身子想去触碰碑上的字,可能是知道自己染了血的指尖会弄脏了那座碑,又颤巍巍地缩回了手阖上双目,一行泪从两腮滑下,她在自己衣服上擦去手上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尽。
只听徐墨接着道:“你自知自己越陷越深无力自拔,所以扮作玲珑心想救自己,其实,你早知道自己错了。”
泪水落在手背上,她终于放弃了去洗净满手的血污,只是无力靠着那座碑,抬头望着徐墨苍白地笑了:“你说得对,原来师父死后我便已经疯了,原来玲珑心不是师妹,而是我自己,原来我早知道我错了……想不到最后点醒我的竟是你。”
说着摸出袖中一只烟火,注以自身修为将其点燃,那火光冲向天际,绽放出绚丽火花。徐墨看出这是帝国退兵的信号,只能由她亲手发出,想不到她在最后竟选择了退兵,或许是为自己赎罪吧?
得道成仙后他便只剩怜悯,连恨的感觉都很淡薄,他平静地听着看着,双目如一潭墨池,无论什么都无法激起情绪的波动,只是面带悲悯的神色说道:“你既已悔改,我便送你一程,望你来生别生在乱世了。”
只见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却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下来,她抬起沾满血腥的手,六角冰晶便落进了她的掌心,在这贯彻天地的刺骨寒风中她仿佛幻觉了般,看到一道久违的身影,泪水和着笑容同时出现在她原本艳美的脸上,就在这场美梦中靠着那座无人问津的孤坟停了呼吸。
她的泪水像薛栖,可笑容又像是玲珑心。
迄今,善与恶,正与邪,对与错,截然对立的百年战斗终于结束。
徐墨怔怔地看着,他的心依旧空落落的,不悲不喜,雪落在他肩上,将白衣晕湿,冷意点点散开,头顶兀地多了一把伞。
这一幕仿佛多年之前,又仿佛还是昨夜,他却记不清了,只是回过头来看着沈砚双目迷茫。他忘了自己曾多爱这个人,也忘了在囚车中他在漫天风雨中用身体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
在这凛风中,他似乎很渴望面前的温暖,却感受不到一点欢喜。迟疑了一下,才笑道:“魔尊大人怎么来了?”
沈砚深深地望着他,似乎要将他望进心里,知道他的痛苦,未开口眼中却已带着泪意,摇了摇头道:“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丢下他。”
徐墨茫然地啊了一声,沈砚突然伸出手来轻抚他前额的印记,徐墨惊了一下,本能地向后退,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讨厌他的触碰,他的指尖明明与伞外的霜雪一样冰冷,可碰到的地方却又是炽热的。
沈砚的目光盈盈落在他身上,眼带温柔的笑意,可徐墨却感觉到难以名状的悲伤,他偏过头去避开那只扰乱他思绪的手,侧脸看起来极其冷淡和疏离:“贫道该走了,魔尊请自重。”
徐墨当然知道自己身上这个咒,也隐隐记得自己似乎和他有些纠葛,但细细回忆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阳灵鬼咒是是雷泽族妖怪下给自己奴隶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于是越发冷淡:“你究竟有何目的?这咒除了施咒者能够杀死中咒者还能如何?你觉得贫道怕死吗?”
“目的?”
即使知道他是不记得了,被再三质疑还是回让人怒火中烧,一股电光在他修长的指尖凝成,周遭的雪都冷了几分。他将手中的伞收了高高抛向雪花飞扬的灰色苍穹,翻手出了一掌。
徐墨早有警惕,在他动手的同时便已出掌接住。他的脚印没入两寸高的雪中,然而那掌却并没用上多少功力,掌心携着的电却从右臂贯穿他的全身,让他整条右臂几乎麻痹失去知觉,动作一滞被沈砚从侧面牢牢搂住,刚好接住落下的纸伞再撑开,连一片雪花都未能落上肩。
沈砚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如果真有目的就是把你绑在你的道观里,日日□□你,叫你再不能这样冷淡地看我。”
听到这淫词浪语徐墨腾地红了脸,想到他是妖怪怎会懂什么礼义廉耻,便忍耐着劝说道:“沈砚,我们修道人一心清净,莫再贫道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
哪知这妖怪得寸进尺,手按在他腿间,轻轻在他耳垂上一咬,暧昧地说道:“我就是要说,你能把我怎样?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不是要一门清净吗?不如我让你好好清净清净?”
“你,你这……”
简直有辱斯文!被如此羞辱徐墨连耳根都红了,身子不住地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耻,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有了愤怒的情绪,他得道后也只在青羽提起秦仙的感觉到了一丝愤怒,但秦仙与他是结拜兄弟,为何会为了这妖怪动了气?难道说他在自己心中也同样重要?
这片刻的功夫他的身体已恢复了知觉,却只是一言不发地推开了沈砚转身没入纷扰的白雪中。他脸上早已不见刚才的失态,若不是耳根那一点红晕根本看不出刚才的失态,可这番离去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他越是逃避,沈砚越知他已乱了心神。
今日集会刚撤了凌茗的仙尊之位,又发现新任仙尊玲珑心便是幕后黑手薛栖,此时逍遥派群龙无首,集会更是大乱,徐墨刚回来便见台下议论纷纷,不用说他也能感觉出这仙盟人心早已散了,想不到仅仅百年便已成了这样。
百川陆知道太乙仙盟是有内务处理,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多留,又从远处见到沈砚的身影,忙对徐墨拱了拱手匆忙道:“晚辈还有事先告辞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徐墨看着他一双熟悉的眼,忍不住问:“如果仙盟以后变了模样,你会回来吗?”
本是急着想走,听到这个问题百川陆却迟疑了,犹豫了片刻灿然笑道:“人各有志,我既已离开便不会回去了。”
沈砚眼里本只有徐墨,但见徐墨和别人说话也很难不注意到百川陆,之前便猜到他的身份,如今虽没有确认但他直觉得就是这个孩子,尤其是那双像极了自己的眼,不是他养大的剑麟又会是谁?
沈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道:“你是小麟儿。我找了你好久,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百川陆早就想溜却没来得及溜,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只得勉强对上沈砚的眼睛,这一看却仿佛陷了进去。剑灵生长得极慢极慢,百年来沧海桑田,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只在梦里记起沈砚这双眼睛和书墨离开时的身影,那时的心情带着初春湿冷的心痛总会没上心头。
他费尽心思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知道不是他们的错却也无法释然,也不知如何面对他。
于是他拱手笑道:“我过得好不好现在还重要吗?晚辈先告辞了。”
沈砚听得胸口发闷,他关切地还想问点什么,却被徐墨拉住紧张地提醒道:“魔尊大人,我们太乙仙盟有内务要处理,你在这里不方便听。”
这个功夫百川陆就趁机溜了,沈砚眼神不好也没找到他跑哪去了。
他本就因弄丢了小麟儿埋怨徐墨,如今他还不记得这件事了,委屈和烦闷堵在胸口,唇边忽得挑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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