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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重生之逆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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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这阵钟声生生切断了一切，本来四周逐渐紧张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消散了。
秦湛第一个回过神来，随即浅浅笑道：“看来众弟子集合练剑的时间已经到了。”
傅钧知道秦湛近日来奉陆淮风之命负责指导新弟子练习剑法，因此虽然还有话未说，却也只道：“那你赶快去砺剑台吧，迟了不好。”
“好。”秦湛轻轻一应，却又低声宽慰他道，“魔种之事并不急于一时，想来也不会在今日发作，我们稍后再慢慢商议不迟。”
“我知道。”傅钧回道，神色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若……有异状，记得及时告知我。”
“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有所隐瞒。”秦湛郑重承诺道，态度十足认真。
秦湛动身离开甲子居后，傅钧身上虽无要务，但也不习惯闲着什么事都不做，也立即前往夕照峰，开始修炼功法。
在冥想之境中持续了两个时辰后，傅钧方才起立身体，略微松散一下筋骨。
而他一旦不再专心致志地修炼后，思绪便不由立刻飞回了魔种一事上面。
傅钧愈是反复深思，却愈是觉得惊心动魄，整个人如堕冰窟。
因为，傅钧忽然想到，在前世最后的三年里，也是秦湛首先开始疏远自己——行踪不明，神出鬼没，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也总是被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当年的傅钧不明缘由，一开始郁闷过，也曾几番直言追问过秦湛是何原因，但秦湛却始终对此避而不谈。
于是后来傅钧认为，既然秦湛真心想要疏远自己，那么自己也不必勉强。
虽然算不上负气，但也确确实实是有些心冷了。
也差不多在同一时段，傅钧结识了梅臻、辛玖等好友，对于秦湛的疏远更是任其自然了。
——但是，假若前世的秦湛，也是被施下魔种……所以才会渐渐疏远自己……那么之后……秦湛与自己反目成仇……是否也是因为……魔种的缘故？
所以那样毫无预兆地态度大变，又在突然间对自己恨之入骨。
傅钧原本一直想不通前世秦湛对自己的恨意从何而来，但如果是在魔种的影响下，便似乎什么都说得通了。
除此以外，更令傅钧胸口如遭重击的，却是另外一个一闪而过、却愈发令他恍如置身于惊涛巨浪中的念头：前世的秦湛……难不成……也是代替自己去承受了魔种的折磨？
倘若前世秦湛背叛自己的真相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么自己又有何面目去仇恨秦湛？！
此念一动，傅钧只觉得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碎裂成飞灰。
这却比当初听到秦湛向他表白心迹的时候还要心神震颤百倍千倍，犹若五雷轰顶，良久不息。
傅钧僵立在原地，久久未动分毫。
等到他终于从麻木中恢复知觉时，心中已在瞬间做出决定。
其他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不做计较，甚至得不到真相大白也无所谓，唯有这一件事，他必须得弄清楚真相。
……若是到头来发现自己根本仇恨错了人，却放过了真正的罪魁祸首，那么这些年来的纠结矛盾岂非可笑至极？！
当晚秦湛回到甲子居中，发现傅钧早已在他房间侧旁等候多时。
傅钧抱臂而立，目光微垂，面上却只是一派淡漠，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唯独一双眼眸的颜色比平时深上几分，浓黑犹如新墨。
秦湛止住脚步，定定看了傅钧一刹，方才微笑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是。”傅钧沉声道，“我有几个问题。”
“尽管问吧。我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湛唇角依然噙着柔和的笑意。
傅钧并不纠缠于他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径直进入正题：“若我不曾前来质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将魔种一事一直隐瞒下去，并且一直远离我？”
秦湛微微一怔，却是坦然答复道：“不错，我是会这么做，在我确保魔种已经彻底消除之前。”
“倘若魔种一直无法消除？”傅钧忽而又道。
秦湛浅微叹了口气，语调却并没有丝毫沉重：“那便是我的宿命了。”
“可你并不是甘愿顺应天命之人。”傅钧盯着他。
“当然不是。”秦湛并不犹豫，眼眸沉静如夜，意味却有些深沉，“面对天命，有时候退让一步亦无不可，只要最终能够达成我想要的结果即可。”
傅钧想起前世终局，不自觉地道：“天道恒大，凡事未必皆能在你掌控之中。”
如果前世的秦湛也是被人施下魔种，那么他一定也是想过要克制魔种，不被其所控制，但最终的下场却显然是失败了。
听到他的话，秦湛却似有几分诧异似的，乌如鸦羽般的两道眉毛微微一蹙，面上亦透露出些微担忧之色，道：“你今时究竟是怎么了？我认识的傅钧，可也从来不是一个悲观认命之人。”
傅钧神色略略一僵，遂即道：“魔种的事，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决之法。不会让你变得像……大师兄那样。”
“好。”秦湛似是心情微微愉悦，语调轻快，“我这几个月也在藏经楼中翻阅了不少书籍，大致找出了几种方法，便有请你帮我参详参详了。”
秦湛说完，不给傅钧任何机会接话，旋即又柔声道：“只是今日已晚，你好好安歇一夜，我们明日再作详谈，可好？”
傅钧见秦湛虽然言笑自若，眉宇间却隐隐有一丝疲倦之色，便不反对这个提议，点了点头，转身回屋。
合上屋门后，傅钧逐句回想着刚才秦湛的答案，心境仍是有些复杂，滋味难言。
其实无论如何，时光无法倒转，他也永远没有办法找到前世二十五岁的秦湛求证真相，问不问秦湛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眼下唯一的问题，只不过在于他愿意相信什么是真相。
傅钧闭上双目，片刻未语，倏忽间却低声道：“昭华祖师在上，弟子傅钧三年前在此所立之誓未敢有一日忘怀，但若是弟子从一开始便错认了真凶，弟子……”
说到这里，傅钧稍微一顿，语气却陡然变得决心不悔：“……亦甘愿应誓。”
话声彻底落下后，傅钧方才睁开眼睛，双目中神采清明，不再有任何犹移不决，犹如宝剑出匣光芒四射，凛然无畏。
……如果秦湛真是两世皆代他受过，那么他也会承担应尽的责任。
☆、第九十一章 不畏险阻
自从猜测到自己有可能被人施下魔种之后，秦湛就已经抽出大量时间去藏经楼里阅览各类典籍，试图寻找克制之法。
但藏经楼毕竟是道修相关的书楼，因此涉及魔修的记载并不多，即便有书籍中提及魔修，也多半只是零星的片言只语，并且还可能与其他书籍有冲突矛盾之处。
在跟傅钧商议过后，最终秦湛暂且选定了两个方案，打算双管齐下：一为功法，二为丹药。
功法自然不是指丹霄弟子必定修炼的天元玄功，而是一套名为阴阳天地功的功法——这阴阳天地功为世间少有的顶级功法之一，一直下落不明，最后一次出现于世间之时似乎是在十三年前，当时为玄阴派一名弟子所获。自那以后却再不见阴阳天地功的踪影。
至于丹药，也是名字叫做洗魂易骨丹的一种特殊丹药，顾名思义，可以清洗魂魄、易换身骨，原本作用是为了彻底去除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中的魔气，避免被迫魔化。
而炼制洗魂易骨丹的药材，除却许多常见的珍贵炼丹药材以外，还必须有五行奇珍各一，即紫金玉珠、若木残片、冰魄雪莲、离华火实以及五色土。
阴阳天地功可遇不可求，短时间内无处着手，因此头一个目标便是炼成洗魂易骨丹。
虽然炼丹之法傅钧并不精通，但寻找材料还是没有问题的。
秦湛也十分了解他，只说炼丹一事交给自己便可，其余事宜他们两人可以分工。傅钧不愿让自己太轻松，自告奋勇去寻找较难获取的五行奇珍。
以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土的方位开始寻觅，傅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太好的缘故，但在两三个月之内，竟是逐一寻到了紫金玉珠等五样奇物。
其中获取最艰难的是离华火实，被南海从极之渊中的一条蛟龙吞下，虽说不是真龙，但对方的千年道行已让傅钧感觉非常棘手，不得不避其锋芒，寻机还击。
幸好那头蛟龙沉睡多年刚刚醒来，头脑大约还不太清明，只懂得直面追击敌人，傅钧便借着周围地势跟它不停绕圈子，将它的体力以及灵力一并消耗殆尽，这才从它口中拿走了离华火实。
然而最让傅钧无语的是，取走离华火实后，它打了个大大喷嚏后，反而对傅钧致谢，说难怪这数十年来喉咙一直有点不舒服，原来是不小心吞下了这个东西。
傅钧颇觉惭愧，亦向它致歉，直言说道：“是我一位友人急需此物，今日多有得罪。”
那头蛟龙却毫不介怀，大大咧咧地挥挥爪子：“没事，反正我又不需要这个东西。我也好久没像今日这样松散筋骨了，你以后有空可以再来找我切磋。”
傅钧见它双眸晶亮发光，其中满是期盼之情，不忍拒绝，遂即应允。
那头蛟龙大为高兴，问傅钧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自己可以顺便施法送他一程。
傅钧并未推辞，直接说出曾经出现过五色土的楚王山。
那蛟龙伸爪挠了挠头，道：“好像麒麟那里就有五色土，它住的厚德洞也离楚王山挺近的，你去找它要吧。就说你是我敖丰的朋友，它还欠我几坛好酒呢，肯定不会不给。”
傅钧不料最后所需的五色土也如此轻易地获取了情报，立即向敖丰道谢。
敖丰直接施展法术把他传送到厚德洞外。傅钧进入洞中，果然见到一头金色麒麟，许是能跟敖丰做朋友的都跟它性情相投，那麒麟也是十分好说话，对五色土并无需求，见傅钧一说，便大大方方地给了出去。
傅钧回去丹霄派跟秦湛提起此事，秦湛调笑似的感叹了一句：“果然能与异兽做朋友的人，也只有福运非凡的你了。”
傅钧这边收集齐五行奇珍后，其余常见的炼丹材料也被秦湛弄到手了。
之后炼制起来洗魂易骨丹却不是那么容易了，秦湛一面看守丹炉控制火候，一面还得对其他人隐瞒此事，保持举止如常，不露破绽。
傅钧不愿意闲着不做事，虽然阴阳天地功还不知道埋藏在何处，但他也不妨下山搜寻消息。不尝试的话，肯定永远无法找到阴阳天地功。
秦湛并不拦阻他，只叮嘱他务必小心。又言：“阴阳天地功若真是还在玄阴派手里，你先回来，我们再好好商议如何取得此物。”
傅钧回应道：“我知道，不会草率行事。”
傅钧本以为阴阳天地功是最难入手的一件物事，在起初的一个月里也确实毫无进展，但在一个月后，傅钧却蓦然在一处酒肆中探听到了阴阳天地功的消息。
十三年后，阴阳天地功已经不在玄阴派手里，而是最近新被冥王宫几名弟子发现并得到手。
更巧的是，这几名冥王宫弟子本是奉命外出办事，而阴阳天地功只是额外所得，因此获得阴阳天地功一事，还未及上报给冥王宫宫主知晓。
并且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另外一重意思，就是阴阳天地功此时正在他们手里，并不在机关重重、高手如云的冥王宫中。
酒肆中，那几名冥王宫之人还在兴奋地商讨着将这本功法献给宫主之后，宫主会赏给他们什么奖励，越说越兴奋，酒也越喝越多，毫无低调行事的意图。
傅钧心中本还有些踌躇：冥王宫虽然是三大邪派之一，但毕竟不是魔修那样罪孽深重、杀人如麻，自己若是强夺阴阳天地功，未免有失道义。
但若不夺取阴阳天地功的话，秦湛便少了一分消除魔种的希望，而魔种不消除，后果便是秦湛堕入魔道，丹霄派也多半会再经历一次浩劫。如果再不慎让阳羽的元神落入敌方手中，那么后果的严重性便不可估量了。
想到死去的大师兄萧云晖等人，傅钧决心立定——即便有违道义，他也宁愿顺从心意而行。
然而还没等到傅钧出手，那几名冥王宫弟子肆无忌惮的笑声阔论已经惹来了一名魔修。
虽然那魔修口中丝毫不提阳羽二字，似乎与灭天教旧部毫无关系，但一身修为已至凝血初期境界，冥王宫几名弟子皆不是他的对手，转眼间便被他逐一杀害，尸骨无存。
傅钧正自惊诧于这几名冥王宫弟子的本领竟然如此不济，连对方的两三招都抵挡不住，而那名魔修却又盯上了坐在一旁的他，倏然冲他袭来。
傅钧自是出剑回击对手。虽然对方的修为境界是凝血初期，比他的心剑初期胜过一筹，但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境界即将提升到心剑中期了，因此并不觉得难以抵挡。
而此时的他，使用的是一套八阶剑法，名为“无相无影剑法”，配合剑气使用最佳——剑若无影，身如轻羽，飘忽无迹，迅捷难防。
无相无影剑法是快剑中的上等剑法了，傅钧在前世便十分喜爱这套剑法，今生依旧沿用。
在持续恶战了一日一夜后，傅钧最终不但将那名魔修斩杀于剑下，拿到了阴阳天地功的秘籍，自身修为也更进一竿，上升到了心剑中期境界。
傅钧粗略翻阅了阴阳天地功前几页，确认这本秘籍中所记载的确是高深的修炼之法，并非胡言乱语，而自己这一趟也没有白费气力，遂小心收好，当即御剑飞回丹霄派。
见到秦湛后，再将此行所有收获简略叙述一遍，秦湛倒是有些惊讶，道：“这么快便拿到了阴阳天地功？”听完前因后果后，又评论道，“你这趟下山倒是处处凑巧了。稍微早一刻或晚一刻，都不可能如此顺遂。”
傅钧点头道：“确是如此。”
☆、第九十二章 阴阳天地
“杀死冥王宫弟子的是魔修，想来对方也追查不到你我身上来。”秦湛微微笑道，话锋忽又一转，“这次你遇到冥王宫之人，是与道修三大正派齐名的三大邪派之一，不知有没有什么感想？”
傅钧略一回思，随口道：“与你有点像，都是一身紫衣。”至于修为高低，傅钧念及死者为尊，便不评价了。
秦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口中却道：“冥王宫毕竟久有名声在外，今后若再遇上他们，还是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傅钧并非狂妄自大之人，亦不在此事上纠缠，转而询问道，“炼制洗魂易骨丹的进展如何？”
秦湛闻言，眉心却微微一蹙，叹道：“记载炼丹之法的古籍书页残缺不全，只能靠我自己慢慢摸索了。”
“缺什么材料告诉我，我再去寻找。”傅钧说着，便把阴阳天地功从怀中取出，放置于秦湛身旁的高几上，复道，“那你不如先开始修炼阴阳天地功。”
“也好。”秦湛应道，随即又神情关切地问道，“你与魔修交手之时，可有任何不妥？”秦湛说话的同时，目光一转，落在傅钧腰中悬挂的麒麟火玉佩上。
自从项晟率众进攻丹霄派那日，他亲手为傅钧系上玉佩后，傅钧便遵守承诺日日佩戴，不再让玉佩离身了。
傅钧明白秦湛的言下之意，摇头道：“此战我并没有任何异常。”
傅钧自己觉得，他只要控制住自己的杀意与怒气，不让两种情绪上升到一定程度时，便不会出现蓦然功力大涨的特异之事。
而他现在认为，战斗中猛然功力大增的后遗症就是身体会无比虚弱一段时间，如果次数多了，难保不会对身体有损。
秦湛又来回仔细打量了他几下，方才有如舒了口气似的，道：“那样便好。”说着又是轻轻一笑，“还未恭喜你已经达到心剑中期境界了。”
傅钧对此一事并无隐瞒之意，反问道：“你也快提升了吧？”
“嗯。”秦湛颔首，眉目淡然自若，“不出意外的话，大约也在这个月里了。”话声一转，“只是，眼下若是遇到与项晟修为相等的敌人，你我还是有所不及。”
“那就继续变强下去。”傅钧沉声道，神色坚毅不屈。
秦湛含笑着点了点头，又声调极轻地道：“魔君阳羽之祸，终有一日会被你我彻底了结。”
傅钧双目直直望向他，道：“当然。”这样才能让所有卷入其中的人得到安息，如萧云晖等丹霄派弟子，如曾经被迫入魔的无辜百姓。
秦湛看出他的决意，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低头开始钻研阴阳天地功。
秦湛先花了五日阅读完整本阴阳天地功，这才开始修炼。
傅钧随意问他这套功法如何，秦湛只说与天元玄功虽然修行之法迥异，却也皆是修道功法，原理上亦颇有相似之处，两者融合起来倒也不是很困难。
秦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评语：“不过这阴阳天地功末尾的附录倒是有点意思。”
“此话怎讲？”傅钧不觉有点讶异。
秦湛也不作遮瞒，径直答道：“里面包含了几种前所未闻、功效奇异的丹药炼制之法不说，最有意思的是一套双修之法。”
“……双修之法？”傅钧猝不及防，面色微微一僵。
“是啊，不是那种采阴补阳、损人利己的低劣之法，而是互相助益、淬炼元神，甚至可以用于治疗元神受损的双修之法。”秦湛徐徐道来，目光悄无声息地落在傅钧身上，双眸莹然似有光华流转，其中意味颇为不明，又有几分深沉莫测。
那两道目光虽然无声无息，却又宛若实质一般，不断轻轻扫过傅钧的全身上下，仿佛被千年寒冰包裹住的不灭火焰，似冷似热，浓烈鲜明。
傅钧意识到了秦湛的目光，面上神情虽然保持不变，四肢却不由渐渐僵硬起来。
正当他按捺不住即将出声之时，秦湛却又是轻笑一声，收起颇含侵略性的目光，岔开话题道：“不过这些法子暂且还用不上，眼下当务之急，是消除魔种一事。”
傅钧沉默了一瞬，出言道：“你知道就好。”见秦湛稍后不再有任何异状，一直紧绷的肢体才在悄然间逐渐放松下来。
对于修炼阴阳天地功所遇到的难题，秦湛倒是只字不提，只说进境如常，一切尚好。
傅钧见他态度总是轻松适意，也就没有再诘问了。
然而傅钧却觉得秦湛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显得消瘦了。只是每当他询问秦湛此事之时，秦湛却矢口否认，笑他是操心过度，眼花错觉。
直到壬午年三月十二那一日，他与秦湛在星月谷中例行冥想完毕，刚刚站起身来，秦湛突然身体一晃，脚步似有不稳，一下子便扑在他身上。
傅钧错愕了一刹，便意识到秦湛身体果真出了问题，立刻问道：“你怎么了？”
“无……妨。”秦湛下颚正好抵在他肩窝处，面目虽然一时看不清楚，语调却似乎透出一点中气不足，然而口吻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秦湛话声刚落，四肢却似乎在蓦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径直往后倒下，傅钧本能地伸手一捞，揽住秦湛的腰身，及时阻止住了秦湛摔倒在地的下场。
秦湛虽然至此犹未呼痛，脸色却渐渐显得苍白如雪，而额间也溢出淡淡汗珠。
傅钧见他如此情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眉头渐渐拧起，一时间不知是气是笑，道：“都这样了还叫无妨？”
说着，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示意对方都已经到了如此明显的地步，却还要逞强什么。
秦湛却兀自低低笑道：“你这样的举动，会让我误会的。”
傅钧一怔，一瞬间不明白秦湛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等他醒悟过来之时，顿时只觉得仿佛触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手臂轻微一颤，极其尴尬的同时又有几分无语——他以前一直觉得男人之间的肢体碰触极为正常，但若是秦湛心思不纯，他以后确实得注意分寸。
傅钧稍息回过神来，却也不好立即放手不管，因为秦湛的模样还是无法独自站稳，他总不能就这么把秦湛往地上一扔，然后置之不理了。
他只能勉强保持镇静，语气微责道：“你乱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
“终身大事，岂是无关紧要之事？”岂料秦湛竟然口吻十分郑重地答复道。
“……”傅钧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下去，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道，“你身上到底怎么了？别告诉我此时你还是安好无恙、一切如常。”
“我若说为伊消得人憔悴，你信么？”秦湛声调犹自带着深情款款。
“……”傅钧安静了一下，语气微沉，隐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秦湛。”
“好吧。”秦湛收起戏谑之意，认真答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自从修炼阴阳天地功后，便时不时会出现这样浑身无力的虚弱之状，但是等上一刻便好了。事后确实并无大碍，我也没有骗你。”
“但这种情况岂是正常之状？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傅钧仍未舒展眉头。
“说了，也只是让你徒增担心而已。”秦湛轻轻叹了口气，声色温柔。“其实我倒不觉得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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