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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重生之逆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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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钧知道,濯骨、授剑两大仪式,皆为丹霄派初入内门的弟子必须经历的事。
  濯骨,即是在后山清灵池中沐浴全身,池中泉水蕴含极大灵气,初次浇洗之后便可提高根骨,拓宽经脉,于日后修炼内门功法时大有裨益。
  清灵池于上古时代便已存在,乃先天汇聚天地精华而形成的泉池,为丹霄派名扬天下的几大至宝之一。
  所有内门弟子,每月皆有一次机会在清灵池尽情洗濯,吸收大量灵气,以助修为增长。但是绝不可贪心多濯骨几次,因为人的修为有限,身躯能储蓄的灵气亦有限度,若是贪多,身躯无法容纳过多灵气,便会爆体身亡,故而自第三代宗主以来,便下令限定为一月一次。
  授剑,即是在祭剑阁中选取一柄长剑,作为今后使用的第一件用以御敌的法宝,同时也是修炼功法时同心同修的好伙伴。
  祭剑阁中藏剑数千,有不少是为丹霄派历代宗主、长老等人锻造炼成,亦有不少是先代弟子外出寻获。有品质为一阶的,也有品质为九阶的。授剑之时,全看择剑之人的眼光,也看择剑之人的缘法,因为越高品阶的剑越有灵性,未必愿意认一名资质低下的弟子为主人。
  傅钧记得,自己当年眼光还不算十分好,在祭剑阁中选了一柄品质为五阶的长剑,名曰断玉,便已如获至宝。至于名剑腾虬,是自己几年后才获取的。腾虬剑自然是九阶灵剑,傅钧得其认主后,便一直用至死亡。
  秦湛的话,当年也是选了一柄名为秋水的五阶长剑。
  而这一世的话……傅钧心中暗下决定:祭剑阁中确实有九阶灵剑,自己可以去尝试一下,看看是否有机缘得灵剑认主。若是眼下的自己实力不行,也可以再选八阶或七阶灵剑。
  因为,修炼功法时同修的灵剑品阶越高,对自身修为进境速度的加成便越多。
  傅钧知道,自己想要从秦湛手下救得其他人,只能变得比前世更强。
  他默不作声地暗暗思索,那边秦湛见他不说话,便微笑着向萧云晖致谢道:“多谢大师兄为我们如此着想。先前早已听其他师兄说大师兄宽仁大度、待人亲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承蒙师弟抬爱,同门之间本应互相照应,我又是你们的师兄,更应对你们多加照看,此等小事何须言谢。”萧云晖挥手一笑,继而道,“我的房间,便在傅师弟你房间左手过去的第三间。你们若是养伤时觉得枯燥无聊,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入门比你们略早几年,虽至今仍是修为浅薄,却可将新弟子必习的内门功法讲解一二。此后你们修炼功法时,亦可节省些许时间。”
  傅钧还未说话,秦湛已作答复道:“多谢大师兄如此美意,我二人却之不恭,却是受之有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登场了~(≧▽≦)/~

  ☆、第八章、死生抉择

  之后萧云晖又召唤一名弟子端来午膳,说是厨房特意为傅钧秦湛二人制作的,膳食中用上了不少滋补气血的食材,却又皆属温性,不会大热大寒,让两人趁热食用,以免效用不佳,白白浪费了。
  萧云晖差不多是看着他们用完了午膳,又叮嘱了两句,方才离开。
  萧云晖离去后,整个房间便暂时陷入一片宁静中。
  傅钧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秦湛相处,故而保持沉默,而秦湛,又似乎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不知道在思考的是他的异常,还是其他的事了。
  傅钧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他如今连十五岁的秦湛,也看不透了吗?
  “我们这位大师兄,为人倒是和蔼可亲,确实与传言无二。”秦湛忽然说道。
  傅钧立时心头一跳,侧头看向秦湛,压抑着心绪,缓缓道:“你不喜欢他?”
  “怎么会?”秦湛似乎有点意外地看了傅钧一眼,“有大师兄愿意教诲我们,你我日后修炼,应该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傅钧不再说话,心里却在思考着:倘若真是秦湛的话……那秦湛又究竟是在何时对萧云晖起了杀心?不会是现在,因为秦湛与萧云晖只是初相识。
  自己只有三年的时间……不,也许更少。
  傅钧心中陡然一个悸动,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来。
  他想阻止自己这个念头,然而整个脑海中的思绪却似无法控制般的蔓延伸张。
  ——假若此时便杀了秦湛,便一了百了……未来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那样的话,师父不会死……燕雪、辛玖不会死……大师兄也……或许能够逃出生天……
  这个念头,先前他为什么没有想过?为什么又在此时突然想到了?
  傅钧猛然起身,退后一大步,让背部直直贴上墙壁。
  背后的墙壁传来一阵凉意,却全然比不上他此时浑身感受到的寒意,冷得彻骨,他几乎无法自制一般地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喘。
  头痛欲裂之中,傅钧伸手捂着额头,闭上眼睛,觉得犹如一团混沌的思绪慢慢清晰了起来。
  可是……不行。
  他做不到。
  他不能……为了此时秦湛还未做过的事,便贸然给秦湛定下死罪。
  而且,方才他心中生出杀念之时,本能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强迫自己后退。
  傅钧有些认命、有些绝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秦湛既似疑问、又似了然的眼神。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与秦湛自从十岁相识,已经过去十五年,也做了十五年的兄弟,早已在骨子里养成了去保护对方的本能,而不是拔剑相向。
  就算是在前世,傅均也是花了很大努力,才让自己能够面对秦湛之时,出剑不再有任何犹豫。
  傅钧此时已毫无说话的欲望,只是默然等待着秦湛的反应。
  ……以秦湛的敏锐,应该足以察觉到了吧。
  傅钧心中响起一声苦笑。
  秦湛亦是静静看着傅钧,仿佛过去了一刻之久,忽然说道:“你想杀我?”他说出此话之时,脸上看上去无比平静,但眼神却依旧有一丝不解与疑窦。
  面对秦湛如此直白的质问,傅钧一时间唯有沉默以对。他方才确实动过杀心,秦湛并非幻觉,而他秉性不愿说谎,即使对方是秦湛也一样。可他又不能直说实话,但这样沉默不语,其实也已经是一种承认。
  “为什么?”秦湛却不放过他,追问道,“我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让你变得如此恨我?”
  傅钧沉默了一会,终于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幻境试炼中,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秦湛顿了下,又道,“是与我有关?”
  “是。”傅钧语气中有一种大难过后的平淡,“在幻境中,你杀了……许多人。包括你认识与不认识的人……有我在幻境中结交的好友……以及……师父。”
  “连师父也杀?那个‘我’还真是丧心病狂。”秦湛似乎不太惊讶,道,“可是短短一时幻觉,不足以造成你如此深烈之恨。必是你切肤之痛,才会让你至今依旧不忘。‘我’最后杀的,是不是你?”
  “不……”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傅均咽下。傅均心念蓦然飞转,想着与其说出燕雪和辛玖的名字,让秦湛对他们上了心,还不如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因此最终傅均说出口的,便是断断续续的承认:“……是。你……以咒术将我控制,迫我杀害了师父,又……将凶兽梼杌引来,让我……被梼杌所食,受尽极痛折磨。”
  傅均实在不惯于说谎,因此回答得颇为艰难,几字一顿。但此时落在秦湛眼里,也只是以为傅均心境激动之故,故而语难成句。
  秦湛听完后陷入短暂的沉默中,仿佛被幻境中“自己”的所作所为给震住了。傅均也没有想过秦湛能有什么反应,沉默是最意料之中的反应。
  片刻之后,却听秦湛恍若自语地喃喃道:“……竟然差不多……”
  这句话却大是出乎傅均的意料,傅均情不自禁地皱眉,为秦湛的言下之意感到心惊:“你说什么?”
  秦湛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懊悔,似乎懊恼着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也在幻境中见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景。与你所见……差别不大。”
  什么?!傅均失声道:“你以前从未……”话到一半,又生生止住,像是骤然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傅均抬手按住额头。不,不对,是前世的秦湛,竟然只字未提此事!
  秦湛此时倒是坦然:“是啊,我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遇见那些糟心事,自然不必说出来,让你也跟着不好受。”
  秦湛话声甫落,傅均立即便按捺不住地问道:“你见到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言,可是现在的秦湛,应该还不至于会骗他。
  秦湛说的差别不大……难道竟是看见自己对他翻脸成仇、刀剑相向?
  傅均越想越是心惊。
  相比傅均的激烈情绪,秦湛无论语境和态度,却都只显得云淡风轻,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没什么,无非是我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而行刑之人是你罢了。”
  傅均静了静,却忍不住道:“什么样的刑罚?”
  “你不提我都几乎忘了,那滋味……当真是别出心裁。”秦湛居然微笑了一下。
  “秦湛!”傅均短促地低喝了一声,语调掩不住焦急之意。
  秦湛见他态度十分认真,也收起玩笑之态,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若真想知道,我也不会瞒你。”说着便抬起手,一指腹下,“幻境中那个‘你’,第一刀便是从这里切下。”
  傅均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置信地瞪着秦湛。
  “后来大约总共切了三百多刀?还是四百多刀?反正我是记不清了。”秦湛回思道,“凌迟之刑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寸磔之刑,再后来是……让我想想……”
  秦湛见傅均脸色越来越苍白,忽然便住了口,浅笑道:“后面的不说也罢。反正说出来也于事无补,陡增烦恼,何必多此一举?”
  傅均仿佛被震住了,久久无言,片刻方才艰难地说出口:“为什么……你……”居然可以如此毫不在意?居然还可以笑得出来?
  秦湛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我知道那是幻境,就算他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但依然不是你。我相信,你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
  秦湛说完之后,似乎觉得自己过于坦露心思了,脸上罕见的露出一点不自在,白皙的双颊染上星点红晕,倒是陡然显得与十五岁的少年稚龄相符了。
  然而秦湛毕竟是秦湛,即使只有十五岁,也已颇具心机,冷静得只怕比三十岁的人还要深思熟虑,因此一眨眼后便恢复自如,恍若没事人似的。
  傅均默然无言,左手却渐渐握紧成拳。
  他渐渐回想起来了,当时他在幻境中与秦湛会合之时,秦湛的脸色确实有点出乎寻常的惨白,额间冷汗淋漓,像是经历过一场极为激烈的大战。
  只不过当年的他还是十分幼稚,秦湛轻描淡写地一说只是战斗太过急烈,不小心脱了力,气有些喘不上来,他竟也傻傻地信了。
  如今想来,以秦湛的强悍与坚韧,当时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微微发颤,显然是经历了非比寻常之事,纵使神智强大到足以承受一切,但身体却难免在短时间内留下深刻的烙印。
  “再说,我为什么要为了区区一个幻象,而对你心生芥蒂?”秦湛忽然又道,唇角一勾,隐隐浮现出一丝冷笑,“那样岂非遂了设计这个幻境之人的意思?”
  傅均不傻,不由为秦湛言下的冷意感到震惊,双目紧紧盯向秦湛,道: “你什么意思?”
  秦湛答非所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我接受试炼考核的前一日,在柴房后无意听到那几名师兄师姐——呵,如今已是前任师兄师姐——的谈话?”
  “……”傅均一时间竟还真回答不上来。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件事,但是具体细节却无半点印象。
  秦湛却似乎毫不意外:“你心无旁骛,自然不曾留心那几人说的话。他们说的,是幻境试炼其实凶险异常,非常人所能达成,绝非表面上说的那样人人皆可尝试,有机缘者自可成功。之前的两次试炼,成功的没一两个,失败的倒是有不少。而失败的外门弟子,你可知道他们真正的下场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当年隐情

  傅均自然知道,每次幻境试炼,最常见的结果其实是不成功也不失败,意即时间到后,参与试炼的弟子依旧未能破解阵眼,从幻境中回到真实。
  成功者,自然是在有限时间内脱身而出。通常来说,在试炼中可以成功通过者,十人之中,亦未必能有一人。
  而失败之人,其实是在幻境中迷失自我,心魔迭生,狂性大发,若到了最后仍未解除心魔,便会由丹霄派内门高阶弟子中的一位亲自出手,将其人带出幻境,再以清心咒消除心魔,使之恢复如常。
  傅钧以前从未留意过试炼失败者的下场,因为他自己是第一次试炼便成功通过,之后又专心修炼,极少关注这些外事。
  他原本以为纵使试炼失败,人也不会有大碍,然而听到秦湛此时之言,显然并非如此想当然。
  傅钧沉默了一下,还是禁不住问道:“他们……究竟会如何?”
  秦湛眼神中似有一点隐约可见的愉悦之意,像是早已笃定了他一定会这样发问,却是不再卖关子,如数家珍地道:“那失败的十几人,虽然受到了清心咒的治疗,可惜最终还是毫无效用而已——其中五人疯癫,七人未逾月便猝死,三人数日后忽然走失、再不知所终。”
  秦湛叙述的语调虽然平淡,但所说之事却更似因此而显得格外惨烈。
  傅钧不由怔住,心下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神色不觉略显茫然。
  秦湛目光一转,慢慢从他身上扫过,口中继续道:“当然,你最终会听到的消息,必定是那些人在死前,做下了多少不可告人的混账事,违犯了丹霄派多少条严行禁止的门规。因此,纵然他们死了也无人关注,只怕还有人要叫一声好,说一句‘天道昭彰,因果循环’。”
  秦湛一顿,宛若感叹般的道:“死人是世间最好泼脏水的人了,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抗议,是不是?”
  傅钧不语。他不想回应秦湛的任何猜测,因为其中深意未免太过令人不堪。
  “若是幻境试炼中的景象皆如你我所见,那么将心志怯弱的人生生逼疯几个,也根本不算意外了。傅均,你想不想猜测一下,此次试炼,究竟会有多少人失败?”秦湛声音渐轻,目光却渐渐幽深,“如此用意……倒不知是想让人通过呢,还是根本便不想让人通过。设下这个幻境之人……呵。”
  听到秦湛最后那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后,恍惚曾经在无数个噩梦中最熟悉不过的警铃,傅钧浑身猛然一颤,仿佛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立时瞪视着秦湛:“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几乎是有几分恶狠狠的,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频临绝境却始终不肯屈服。
  傅钧身体僵硬如磐石,却无法避免地感到一阵彻骨的阴冷。
  那是一股并非外因、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寒气。
  眼前之人唇中吐出的如同恶魔的诅咒,仿佛只要多听了只字片语,便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深心里的某些东西渐渐碎裂成渣,再也无法复原。
  秦湛微微一愕,似乎有些意外傅均反应如此之大,不过神情却有一分了然之意,立即便道:“我并未说是师父做的。师父若说他不想在此次试炼中收徒,谁敢逼迫他?师父既然有收徒之念,自然不可能盼望无人通过。而大师兄也不大可能,因为此次试炼并非由他负责,再者即便师父再多收一百个弟子,地位也越不过他去。至于其他人……”
  秦湛停顿了一下,方道:“傅钧,人之争心,自古便有。你啊……最好不要把其他人想得太好。”
  傅均缄默了一下,忽然道:“你也一样?”
  “我自然也有争心。”秦湛并不否认,又反问傅均,“你又何尝不有争心?若无争心,你我为何要苦心孤诣通过此次试炼,成为丹霄派宗主的亲传弟子?”
  傅钧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秦湛的话,静了一静,道:“就算有争心,但人与人之间仍是不同。有些事,我绝不会去做。”
  “我知道。”秦湛应答得很快,甚至还微笑了一下。“我也绝无可能将你与旁人一视同仁。”
  “……”
  傅均之言,本来意有所指,指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争心便去用谋害他人的手段,但又并非限定于这个意思,也可以是表明他不可能做出幻境中对秦湛百般行刑的刽子手。
  而秦湛之言,乍听之下似乎是在回应傅均的话:他纵然有可能会害旁人、也不会害傅均,但细究之下,却又似乎并非仅仅如此——这句话似乎还别有深意。
  傅均突然惊觉,秦湛好像并不是什么都毫无所觉,但纵然如此,纵使傅均对他露出杀意,他也不会用对待其他人的手段来对待傅均。
  倘若动了杀念的是旁人,傅均毫不怀疑秦湛会一直记在心上,在来日寻机狠狠报复回去,让对方如堕九重炼狱、欲求速死而不得,因为秦湛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谁若因为他的外貌年龄而轻视他,只会落到一个惨痛无比的下场。
  但若是傅均……秦湛如果真的心怀芥蒂、有意报复,便绝不会说出在幻境中的真相,一来以免引起对方的戒备之心,二来以秦湛的手段,从来都只会叫人死也死得也不明真相,始终心存疑惧憾恨。
  ……所以秦湛对他,终究还是与众不同。
  傅钧心中念头既动,一时间只觉满腔五味杂陈,便什么也无法再说下去了。
  眼前的秦湛,并不是十年后那个冷酷无情、毫无人性的丹霄派秦宗主——而是一个还会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毫不隐瞒地说出,还会为其他弟子的死因去追寻真相的十五岁少年。
  傅均正自心中惘然,却见秦湛忽然脸上肌肉一颤,口中低低闷哼一声,随即抬手按住右胸,上身微微前倾,仿佛正在强忍着极大的痛楚。
  傅均不由微愕:“你……怎么?”
  秦湛却又立即坐直了身体,轻笑了一声,道:“不过是伤口又裂开了而已,果然如大师兄说的,不能这样久坐,须得整日躺下休息,否则便会伤情反复,难以早愈。”
  他虽谈笑自如,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但毕竟身体并非完好健康,怎么样也掩盖不了中气不足的虚弱之态。
  傅钧不语,目光却似乎更显出一分沉黯。
  秦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连声音都有气无力似的,忽然“啧”了一声,伸手扯开衣襟,拆开绷带,又拿起一旁木几上的药瓶,将瓶中淡黄色粉末洒在伤口上,再将绷带重新包扎好。
  秦湛动手速度极快,做完这一连串的事情时,也不过是过去了短短数个呼吸的工夫。
  然而傅钧却已在秦湛拆开绷带的那一霎,清楚看到了秦湛胸上的伤口——那道伤临近右肩,有如婴儿拳头般大小,其中黑红色血肉凸凹不平,十分狰狞,仿佛被锋锐的利器狠狠搅拌过后一般。即便如今伤口已在渐渐愈合,但看上去也依旧触目惊心,想来当日受伤之时一定是极其凶险。
  而且,伤口所在的位置也颇令人惊心——倘若再深一分,抑或是再偏一分,傅钧毫不怀疑,秦湛整个右臂恐怕便要因此而废了。
  就算以如今的情况,倘若不能及时救治,让伤口恶化蔓延,傅钧也毫不怀疑最终会走向一个相同的结果。
  秦湛的右手若不能使剑……那么今后习武修炼,恐怕便要艰难许多。
  而即使是十五岁的秦湛,傅钧也清楚记得,秦湛早在十四岁初见陆淮风之后便说过,他未来的目标便是成为像陆淮风那样——万人之上的丹霄派宗主。
  那时的秦湛,还只是一个成为丹霄派外门弟子仅仅三日的少年。
  而当时所有旁听的人都在嘲笑秦湛年幼不知天高地厚,许下的志向也太过遥不可及了。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想过,十年之后,秦湛确实做到了。
  可若是换作一个无法使用右臂的秦湛……还能在十年后登上宗主之位吗?
  “你……”傅钧刚要说话,陡然间心念一动,顿时僵在原地——秦湛这道伤口,他想起来是因何而起了:是那时在幻境试炼中,面对犹如黑色梦魇般的庞大怪物,秦湛为了救下他的性命,以自身血肉之躯帮他生生挡下一击。
  傅钧霍然从榻上站起身来。
  秦湛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抬头看向他,双眸中似有一丝询问之意。
  傅钧却只是沉声道:“你既然不宜挪动,便在这里好好歇息,换我去你的房间休息便是。”
  他说话之时,目光一直没有对上秦湛的眼睛,而是落在了秦湛身后的虚空之中。
  说完之后,傅钧立即便转身离开,大步流星,直冲房门走去,像是这个房间里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东西,必须即刻远离。
  “傅钧。”秦湛也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只是在傅钧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叫了他一声。傅钧脚步一顿,立刻滞留在门前,却未回身。
  秦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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