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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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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一把拉过他,道:“怎么了这是?生气了?”

  ☆、故人

  冬季的塞北; 日头落得也比中原早得多。不多时; 天边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上行人陆续少了; 夜色下的城镇安静无比。谢景离只顾沉着脸往前走; 浑然不理在他身后聒噪不已的人。
  沈棠一只手紧紧揪着谢景离宽大的衣袖; 一边喋喋不休道:“谢宗主?谢仙尊?谢美人?别不理人嘛; 你家万剑宗弟子知道你这么小气么?你就算要怪,好歹也得给我个罪名,让我死得痛快啊。我要是哪里惹你不痛快了你就直说,要不然揍我一顿也行,学人家冷战你幼不幼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那萧惊羽似的,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呢。”
  谢景离猛地驻步; 沈棠一个躲闪不及; 撞上了对方坚实的背部。
  沈棠道:“停之前说一声啊你!”
  谢景离冷冷道:“别再提他了。”
  “果真是因为他不高兴?”沈棠听出他语中的不满,旋即又笑道:“看你小气的。还以为你这七年过去,已经性情大改; 看样子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容易生气。”
  沈棠说着,抬手习惯性捏了一把他的脸。白玉无暇的脸上被他掐出个浅浅的红印,谢景离却是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眸中闪现出一丝炽烈的光; 仿佛一团火; 烧得沈棠心底一颤。可当他再看去时,对方已经敛眸隐去了神色,那稍纵即逝的热烈; 仿佛只是错觉。
  沈棠有些失神。
  方才那眼神,好像似曾相识。
  谢景离抓着沈棠的手腕,他垂眸看着二人接触的地方,沉默许久。最终,他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放开了沈棠。
  沈棠迟疑道:“你……”
  谢景离打断他,道:“那队镖夫我抓住了,走吧。”
  “喂……”沈棠在身后唤他,可这次谢景离却不再停留,大步朝前走去。沈棠心下无奈,也只好跟上。
  谢景离领着沈棠一路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破庙之中。十几名镖夫,一个不差,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皆是昏迷状态。乃是被谢景离施了昏睡的咒法。
  沈棠直接走到那镖头面前,后者同样是昏迷状态,沈棠抬起他下巴看了看,脖颈间的纹路已经彻底消失。
  他想了想,并起手指落在那镖头的眉心。
  谢景离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沈棠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看错。”
  谢景离道:“这很危险,还是我来吧。”
  沈棠摇摇头:“不必,要说压制魔气的法子,你没有我熟悉。”
  谢景离停顿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手。沈棠敛神运气,指尖一抹红光缓缓没入镖头眉心。随着他灵力的进入,那镖头突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似乎就要挣脱束缚。
  那镖头的脖颈间陡然显出血色纹路,深重的魔气从他体内不可控制的溢出。沈棠眉头紧皱,转身盘膝坐在那镖头身后,抬手猛地拍向那人背心。仅是这简单的动作,他的额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破庙中四溢的魔气越发深重,谢景离眼中闪现一丝焦急之色。
  “沈棠!”
  谢景离正要上前阻拦,突然从破庙外飞入一把银白长枪,直朝沈棠飞去。流魄剑瞬间出鞘,击在枪身之上。两把兵器相接,爆发出强力的气劲。
  破庙中霎时光芒大涨,那气劲强制将沈棠与镖头分开,沈棠被冲撞得猛地朝后倒去,撞进了一个怀抱当中。
  谢景离声音低沉:“胡闹。”
  沈棠被那一下撞得气血翻涌,也顾不得这会儿正被谢景离抱着,有气无力的叹道:“是胡闹了些,想要拔除魔气,果真没我想的这么容易。”
  “你——”
  他一手揽着沈棠,身形快速后退了几步,流魄剑自动飞回二人面前。而破庙中,那银白长枪也掉转枪尖,飞回到自己的主人手中。
  光华褪去后,一个年轻男子踏入破庙中。
  那人脸上稚气未脱,气质却极为出众。他着一身暗红劲装,头发在身后束成马尾,手持一柄银枪,一派意气风发,英姿勃发的模样。
  沈棠却是心下一沉,这人穿的分明就是落霞城弟子服饰。
  男子的目光一眼便落在破庙角落,相拥着的二人身上。准确来说,是沈棠身上。他眼神微微亮了一下,似是有些惊讶。
  沈棠见对方这么看着自己,心下知晓身份是瞒不下去了,便道:“落霞城弟子,还认识我吗?”
  那弟子道:“当然。”
  沈棠如今大大方方被谢景离抱着,倒也不觉得有失形象。他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谢景离身上,又道:“你这枪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枪法如何?”
  “不妨一试?”
  “哈,真有个性。”沈棠刚想起身,谢景离揽在他腰间的手却是紧了紧。沈棠回头,道:“无妨,我会一会这年轻人。”
  谢景离这才带着些不情愿地将他放开,沈棠走上前去,一把暗红长枪幻化出现在他手中。
  沈棠道:“我都好久没用破尘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自然不会。”那弟子眼底闪现一丝兴奋的色彩,朗声道,“得罪了。”
  二人很快缠斗一处,出招收招极快,掀起灵力四散,尘土飞扬。那名落霞城弟子虽然年轻,但修为已经不低,且身法灵活,招式凌冽多变,竟有几分沈棠过去的模样。
  而沈棠虽然是与其缠斗,但实则步履丝毫未移,竟是只在防守,并未进攻。
  那落霞城弟子看似绚丽的招式,均被沈棠一一化解。枪兵主攻而非防守,沈棠这样,摆明是一种蔑视。那落霞城弟子并未浮躁,攻势却越发迅急。他虽然破不了沈棠的防守,但他能以速度,让沈棠也找不到攻击他的机会。再这样下去,沈棠必然只能出手。
  然而,那弟子的攻势再是迅猛,沈棠依旧能轻而易举的化解。二人几乎陷入僵持,沈棠的嘴角却是缓缓地勾了起来。
  越发迅急的攻势下,沈棠赞赏的声音悠悠传来:“不错,当真是不错。可惜,想要对付我,还差点火候。”
  那弟子眼神一暗,攻击虽然有条不紊,但手底的力道却是越发猛烈起来。
  猛烈的攻击似乎让沈棠手底的动作慢了半分,那弟子看准时机,猛地刺出一枪,直击破尘枪身。
  最后一招!
  然而,沈棠却是轻笑一声。
  他右手一松,左手接上,枪尖改变方向,猛地斜掠而出,竟轻易躲开那弟子的银枪。银枪击了个空,但破尘的枪尖,却已经落在对方咽喉处。
  战局已定,始终静静观看的谢景离,此刻神情非但没有柔和,反倒微微蹙起了眉。
  双方静立片刻,沈棠率先收了枪,笑道:“学我的枪法用来对付我,连变通都不会,就以为我会上当了?”
  那弟子也收了枪,辩解道:“怎么没有变通,好几处我都变过了!”
  “你那也叫变?”沈棠挑眉,“就你如今这水准,我要是真的出手,你在我手底下坚持不住三招。”
  那弟子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不再回答。他自然也能看出,沈棠方才是刻意在让他,若不是这样,他根本不可能与他打这么久。
  他心里一阵失落,再也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沈棠却走上前去,认真道:“但除此之外,功法扎实,修为境界早超同龄之人。你能有今天,我当初也算没白引你去落霞城,莫云。”
  眼前这人,正是当初他在落霞城外,遇到的那个孩子。当日离开之时,沈棠将修炼的基本功法与自己不曾外传的枪法编写成册,赠送给他。如今,他已经炼成。
  从莫云使用出他的枪法之时,他便已经认出了他。
  被他喊出名字的人突然眼眶一红,上前两步便紧紧将沈棠抱住。
  “师父!”莫云如今比沈棠高了半分,头埋在他的颈间,声音有些发闷,“我还以为你死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你师父我福大命大,阎王不敢收的。”沈棠道,“但是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被你闷死了。”
  莫云到底年纪尚轻,此刻孩子心性上来,听见沈棠这么说,只是将手下的力道松了松,却依旧没有放开。他道:“不行,我就要抱一会儿,我真的好想你啊师父。”
  沈棠无奈:“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丢不丢人。”他伸手拍了拍莫云的背,用了些力道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沈棠看着莫云,正色道:“好了,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云这才想起来正事,他的目光移向被绳索捆着的那伙镖夫身上,道:“城主命我们暗中保护昭玄山庄之人……师父,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
  “祁承轩让你们保护他们?”
  “是。”莫云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道,“师父,我刚刚进来之前,隐约察觉到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你……”
  “这件事我改日有机会会告诉你的。”沈棠打断道,“你在这里,落霞城的弟子应当也在附近。我与落霞城有些恩怨,不便被他们看到,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人我可以交给你,但你不能将我和谢宗主在此地的消息告诉别人,可以么?”
  “可是……”
  莫云这边还在心中纠结,站在一旁的谢景离突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沈棠道:“莫云?”
  莫云低下头,走上前去,轻轻抱了一下沈棠。他在沈棠耳边道:“我今天没有见过师父。这伙镖夫是碰到了山贼绑匪,我出手将他们救下。”
  沈棠笑了笑,道:“多谢。”
  莫云将他放开。沈棠转头拉过谢景离,手中捏了个符咒,瞬间转身消失在原地。二人再次现身时,已经回到了客栈当中。
  沈棠松了一口气,正要放开手,谢景离却突然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衣袖抖落,露出沈棠右手腕间的胡乱缠着的绷带。
  谢景离沉声问:“你的手怎么了?”

  ☆、争执

  沈棠的脸色一沉; 用力想抽出手; 谁料谢景离力气大得惊人; 他如今被他牢牢攥住; 丝毫也动弹不得。
  沈棠道:“你放手。”
  谢景离目光灼灼; 眼底显露几分锐利; 道:“方才莫云的最后一击,你本不该接不住的。”
  他可以说是整个修真界最了解沈棠枪法之人。想当初,他耗费了数年时间研究他的武功,想要打败他。沈棠的每一招每一式,可能会有的应对之法和变化,他都了如指掌。
  方才与莫云打斗之时,对方那最后一击; 沈棠特意换了左手巧妙避开。看似天衣无缝; 就连莫云也没有觉出异样,可谢景离了解,那根本不是他一贯的应敌之法。
  他本可以直接迎上; 却偏偏选了躲避,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如今右手的力道不足,接不住莫云如此强力的攻击。
  “别瞒我了。”谢景离垂下眼眸; 落在那纤细的腕间; 道,“这个,究竟是什么?”
  沈棠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他道:“我再说一次,放手。”
  谢景离道:“没有得到答案,我不会放手。”
  沈棠听了他这话,手下猛地用力推出一掌,想要强行推开他。这一掌没有运气,谢景离早有准备,轻易化去他的力道。他没有猜错,沈棠如今果真右手力道不足,就连挣脱开他的钳制也做不到。
  他沉声道:“你若再不告诉我,我就自己看了。”
  沈棠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谢景离的另一只手已经再次覆了上来,想解开他腕间的绷带。沈棠拼命挣扎,可他的右手在对方的钳制中动弹不得。
  沈棠脸色有些发白,他伸手连忙拉住谢景离的手,喝道:“谢景离,你给我放手!我的手是好是坏与你何干,你凭什么管我?!”
  谢景离似是一愣,哑声道:“与我何干?”
  趁着他这一瞬的愣神,沈棠暗自运气,反手再次推出一掌。而这次,谢景离没有再挡。谢景离生生受了他这一掌,身形踉跄一下,后退了几步。
  沈棠终于得以挣脱。
  他稍稍平复自己,走到桌边背对着他,试图让声音保持平稳:“谢宗主,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别逼我。”
  “你觉得我在逼你?”谢景离的声音似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轻哑而干涩。
  沈棠的手不着痕迹地颤了颤,嗓子有些发干。他转过身,透过窗外的淡淡月色,隐约看见对方隐在黑暗中的轮廓。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突然,一股强势的力道一把将他向后推去。
  沈棠没有预料,躲闪不及,脊背撞上了坚实的桌面。杯碟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谢景离欺身上前,一把掀开桌上的东西,将他压在了桌上。
  他皱了眉,怒道:“谢景离,你他妈到底——”
  沈棠抬眼却见谢景离的双眼红得可怕,所有的话被扼在了喉咙里。
  从他与谢景离重逢开始,这个人始终都是温和浅雅的,仿佛一汪深潭,平静无波,掀不起丝毫波澜。
  他从未见过谢景离这般模样。
  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发生争执。
  谢景离眼神阴鸷,沉声道:“你不是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么?我现在告诉你。”
  寒冷的气息瞬间覆了上来,沈棠一怔,浑身都僵住了。
  对方的吻强势而凶狠,没有咬紧的牙关几乎一瞬间便被侵入。沈棠拼命反抗,口中唇舌翻动肆虐,他根本使不上力,轻易便被谢景离反手扣住两只手按在头顶。
  唇舌嘶磨,他的背后紧贴着冰冷的桌面,身上的躯体也带着冬日凌冽的寒意,可他却分明觉得自己的温度在升高。
  沈棠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脑中思绪混沌一片。
  突然,一只手略显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指尖顺着衣摆探了进去,触及肌肤,冰凉的触感激得沈棠颤了一下。
  肆虐的动作带来几分危险气息,沈棠本能地扭动着想要躲开,可那只手依旧在身上肆意游走,让他无处可躲。强势的动作带上几分暧昧的意味,掠过轻轻战栗的皮肤,触及身下滚烫的某处——
  “放手……”
  沈棠好不容易找到空隙难耐出声,声音却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难察觉的慌乱。
  原本还在他身上肆虐的人动作突然停了。
  急切的攻势骤然停歇,黑暗的室内只剩下二人略显不稳的呼吸声。
  谢景离还没有离开沈棠的唇,只浅浅地抵着,轻轻舔舐辗转,极致缠绵,似是在安抚。谢景离紧紧地抱着他,却好像浑身都在颤抖。
  恍惚间,沈棠听见了一声极浅,却好像压抑着痛苦,颤抖的声音:“抱歉。”
  察觉到有一滴冰凉的泪落在他的脸上,沈棠愣了愣,接着,屋内平白掀起一阵微风。沈棠只觉身上一轻,他的手恢复了自由。而他依旧没有动,沈棠倒在桌上怔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屋内已经没了对方的气息。
  沈棠缓缓起身,却浑身发软,几乎站也站不住。
  “居然跑了……”
  沈棠意味不明的说着,几乎是恍惚着走到床边。他也懒得理会被谢景离搅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仰面合衣倒下。他腕间的绷带在挣扎间松了几分,沈棠抬手看了片刻,伸手扯开。
  原本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如今横七竖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伤口有浅有深,无一例外,全是利器所伤。
  而那些伤痕之下,依稀还可看见一道血色印记。如今依旧鲜红无比,灼热刺痛。
  沈棠怔怔地看了许久,嘴角忽然泛起一丝苦笑。他低声道:“这个混蛋……你好歹也该告诉我,我究竟忘了些什么啊……”
  他翻身拉过被子蒙住头,声音有些发闷:“我又不是故意要忘的。”
  黑暗的室内一片寂静,片刻后,沈棠忽地抬手一挥,床边一盏灯被点亮。
  “你大晚上爱乱跑就跑吧,给你留盏灯,免得说我不近人情。”沈棠喃喃自语,重新合衣躺下,心下却久久难以平息。
  昨天夜里,谢景离便是在这张床上搂着他。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温暖的怀抱,加快的心跳……
  “可恶啊!”沈棠猛地坐起身,心下的烦躁有增不减。
  这种情境下,要他怎么入睡。非但睡不着,还满脑子都是那个混蛋!
  偏偏这混蛋还一走了之,这么久都不回来。
  沈棠望向窗外,夜里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他推开窗户,刺骨的寒风鱼贯而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偏头看了看门边靠着的竹伞,思索片刻,拿了伞冲出房门。
  大雪下个不停,刺骨的严寒更甚,谢景离漫无目的地走在大雪中。他并未运气御寒,也未做遮挡,任由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几乎与茫茫雪色融为一体。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家家户户门扉紧闭,隐约透出些柔和温暖的烛光。
  谢景离扬首看着茫茫大雪从天边落下,他的心绪乱作一团。
  他都做了什么啊……
  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脾气秉性早已经消磨收敛,可唯独碰上那个人,还是这么冲动易怒。
  沈棠能够回来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对方的遗忘,可他心中多少还是不甘的。
  被最爱的人疏离忘却,怎么可能坦然接受。
  他明知对方定是有隐情,可偏偏自己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谢景离猛地一拳打在路边的树干上,树上的积雪被簌簌抖落,落了他满头满身。所有的怒气早在听见沈棠声音的时候消失殆尽,随即涌现的便是深深地悔意和愧疚。
  他怎么能因为气恼,而想要伤害他。
  更何况,这本不是他的错。
  他这样不顾一切的跑出来,沈棠多半是会担心的吧。 
  想到这里,谢景离心底悔意更深。他正想着该回客栈好好与沈棠解释道歉,忽然,身后传来些许脚步声。
  谢景离一惊,回头看去,稍稍亮起的眼神却在看清来人之后,又暗淡下来。他道:“是你啊。”
  江子焕披着一件月白披风,裹着风雨而来,笑容却浅淡优雅。见到谢景离神情有异,江子焕问:“发生什么事了景离,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此处?”
  谢景离道:“沈棠回来了。”
  江子焕一愣,又道:“你见到他了,那他人呢?你们吵架了?”
  谢景离摇摇头,淡淡道:“他把我忘了。”
  “这……”
  谢景离似是不愿多言,他又问:“你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是。”江子焕应道,“万剑宗那边,已经安排弟子准备,安营扎寨在城外不远处,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我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景离,你不能再单独行动了。”
  谢景离迟疑片刻,道:“我明白。待我回去见他一面,便与你走。”
  江子焕的眼神却是暗了下来,声音里也带了些毋庸置疑的语调:“景离,大局为重。”
  谢景离神情僵滞一下,斟酌片刻又道道:“也罢,那就不必管他,正事要紧。”
  江子焕微微点头,谢景离回望了一眼方才来时的方向,流魄剑出鞘,瞬间化作一道剑影消失。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街角重新恢复寂静。
  片刻后,一个撑着竹伞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街角。
  沈棠的伞稍抬了半分,露出一张被冻得有些发红,却依旧俏丽无双的脸。他抬头看着天边还未完全消失的两道剑光,淡声道:“来晚了啊……”

  ☆、山庄

  两日后; 昭玄山庄。
  昭玄山庄坐落在一座山岭之中; 僻静雅致; 倒有几分修真仙门遗世独立之感。但这毕竟只是寻常富贾之家; 为表敬意; 谢景离与江子焕领着一名弟子; 一行三人并未御剑,而是选择骑马上山。
  凛冬的塞北风光格外好看,谢景离却是一路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对周遭的风景置若罔闻。江子焕忍不住偏头看他,问:“景离这是在想什么?”
  谢景离许久方才回神,摇摇头:“无事。”
  江子焕默然,转头又对身后之人道:“少炀; 一路行来; 有什么感受?”
  被他点名之人名叫尹少炀。尹少炀长相斯文,年纪尚轻,脸上带了几分稚气; 是江子焕这些年收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虽说是江子焕的弟子,但尹少炀的剑术却是由谢景离一手教授指导出来的,派中早有传言,尹少炀便是被二位当家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
  尹少炀原本只是静静骑马走在最后; 这下突然被江子焕叫到; 稍稍斟酌片刻,应道:“回师父,弟子注意到; 一路走来,沿途遇到除了各大仙门之外,还有不少修士前往。只是单纯的庆生,恐怕太劳师动众了些。”
  江子焕道:“那你觉得,昭玄山庄此次召集天下志士齐聚一堂,所为何事?”
  尹少炀思索片刻,垂眸道:“弟子不敢妄加揣测。”
  谢景离这下也明白了江子焕的意思,便说出了尹少炀不敢说出的话:“我们前不久刚放出消息,提醒众仙门留意昭玄山庄,如今便被其邀请而来。如此巧合,恐怕是刻意为之。”
  尹少炀问:“可宗主,他们这么做,难道不是引火烧身么?”
  原本仙门之中,怀疑昭玄山庄与魔教有勾连的,也只有万剑宗和墨幽谷两家。但如今,昭玄山庄兴师动众邀请大批仙门修士前来,看上去,倒是有些画蛇添足,掩耳盗铃的意味。
  “所以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止于此。”江子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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