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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知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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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上一般不在意这些小事,琐事大部分交给四位坛主,苗、阮以及冥火坛的前坛主裘丛雪和现坛主师从心脑子都有问题,懒得理会这些事情,便全堆给看似老好人的袁坛主,袁坛主可是泼了不少脏水在闻人厄身上。
  什么强抢童男童女采补、屠村炼魂、抓一岁以下的婴儿炼制法器、暗杀六到九个月孕妇取紫河车等等,很多事情听着都脏耳朵,殷寒江耐着性子一个个全部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将那些做恶事的散修和正道、修真世家门人的名字记下来,杀了一堆信枭泄愤,剩下的首脑送给苗坛主当礼物。
  苗坛主喜滋滋地领了人,连残魂都没放过,号称一定要培养出能够控制散仙——特指裘丛雪的王蛊。
  杀过人后,破军刺饱饮人血,嗡鸣作响。殷寒江将法器强行收入丹田内,眼底兴奋根本藏不住。
  他身边的“闻人厄”有夸奖他的,也有不悦的,絮絮叨叨在殷寒江耳边烦得很。回到玄渊宗后,他不愿带着一身血气回尊上房间,便来到灵泉清洗,见泉边一个“心魔”安静地看着自己,在一众“闻人厄”中格外突出的样子,就想着让他来陪自己。
  杀戮令他有些失控,殷寒江需要冷静下来,他想看到尊上,又不愿被心魔所控制,倒不如选个最不像的,睹魔思人也好。
  “我与闻人厄哪里不像?”闻人厄问道,他很想知道殷寒江此时看到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殷寒江眉目凌厉,不屑地斜他一眼,似乎不愿与心魔对话。
  但闻人厄的问题还是勾起了殷寒江的回忆,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
  殷寒江伸手捧起一捧水,甩在自己脸上,水花从他眼角滑落,不知是水珠还是泪。
  闻人厄将手放于殷寒江面前,看着那滴水从掌心穿过,落进灵泉里,没入水中不见。一时间,闻人厄竟有了一股掀起这个破水池子,将那滴水找出来的冲动。
  属于殷寒江的脆弱就这样一闪而逝,如果闻人厄没有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大概还以为他只是在清洗面部。
  闻人厄忽然想起,殷寒江送他那捧月亮时曾说过,他过去练剑无聊时,会在瀑布边捧水玩。看似玩耍的行为中,又有多少次像现在这样,用水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闻人厄对殷寒江的印象,一开始是个伤痕累累的孩子,随后就变成了大人,默默地跟在魔尊身后。他成长的十多年闻人厄从未参与,也无从得知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该喜欢我的。”闻人厄叹道,“闻人厄不值得。”
  这句话激怒了殷寒江,他一直不曾理会“心魔”,却没想到源自内心深处的“幻象”竟能说出这般话,殷寒江一掌击向闻人厄,在即将碰到“幻象”时硬生生将手掌移了三分,劲力自擦着闻人厄的脸而过,击碎了十数米外的一块石头。
  只要是长着闻人厄的脸,殷寒江连个幻象都舍不得攻击。
  这样下去,要他如何才能斩断心魔,才能痊愈?
  闻人厄素来冷硬的心钝痛起来,他想对殷寒江说放下情爱会更轻松一些,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样一份诚挚纯粹的感情摆在面前,贺闻朝是如何做到口称喜欢百里轻淼,却又去与其他女子卿卿我我的?闻人厄真的不知道。
  枉他一世看破天,看破地,看尽人间沧桑,却看不透世间情爱。
  殷寒江愤然起身,手臂一展衣服穿于身上,怒气冲冲地回到闻人厄的房间。“心魔”说什么都可以,凭什么认为闻人厄不值得他喜欢!
  闻人厄紧随其后,见他头发还有些湿,侧身躺在床上,见到闻人厄进来后吼道:“滚出去!”
  被人吼的感觉十分新鲜,上一次对闻人厄吼的人是谁来着?好像是四十多年前还是散仙的紫灵阁主,他现在怎么样了?哦,似乎被裘丛雪炼成鬼修傀儡,宿槐不在的时候,就代替他照看百里轻淼呢。
  闻人厄当然不会出去,他的房间他凭什么出去。
  他站在床前,见殷寒江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不过除了生气倒还没因真气逆转而受内伤,便放下心来,坐在殷寒江床边。
  殷寒江拿“心魔”无可奈何,又不舍得破坏闻人厄的房内摆设,最后竟只能气得起身怒视自己的“心魔”,生了一会儿气后有些无力地自语道:“我这是气什么呢,‘心魔’自然要想办法扰乱我的神智,才能趁虚而入,诱我入魔。现在还不行,现在不能入魔。”
  “我没想过扰乱你的思绪,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喜欢我到如此程度?”闻人厄问道。
  他自认为是做得不够格的,他付出的不值得收获如此纯粹的感情。
  “你这个连‘本尊’都不会自称的‘幻象’懂什么?”殷寒江冷冷道。
  说罢他不再理会闻人厄,盘膝默念清心咒,入定了。
  闻人厄盯着他好一会儿,见他入定不知要多久才能苏醒,转身便去寻钟离谦:“有解决心魔的方法了吗?”
  钟离谦:“……您这才给了我半天时间。”
  他敏感地察觉到闻人厄的不耐,说道:“有个叫药嘉平的散仙,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医修,舒护法已经将他请到玄渊宗了,目前正在交涉。”
  药嘉平?闻人厄皱眉,这人他记得,是贺闻朝的小弟之一,原是个性格古怪的散仙,医术高明。贺闻朝有一次下山偶遇公西世家的大小姐,这位大小姐简直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一路上先是瞧不起贺闻朝,只是不得已才与他同路而已。一路上闯出了不少祸,并成功地把自己折腾到险些断气,贺闻朝带着她去求药嘉平相助,药嘉平欣赏他对这女子的付出,就帮了贺闻朝,从此公西小姐也对贺闻朝倾心,从刁蛮大小姐变成贺闻朝的老婆之一。
  药嘉平此人也有段过去,他曾有个心上人,受了与公西小姐同样的伤,当时药嘉平医术没有那么高明,只能眼看着心上人死去。从此变成个性格古怪一心扑在医术上的散仙,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唯独贺闻朝入了他的眼,两人竟是成了至交好友。
  贺闻朝见药嘉平对心上人痴心一片,心中十分敬佩,多次帮助药嘉平解决一些麻烦。而药嘉平呢,是个……令人一言难尽的人。
  他身上穿的,平日用的,皆是当年心上人送给他的,整日睹物思人,恨自己当年没用,像个痴情的浪子。但他的做派也是让闻人厄完全无法理解,这人医术修真界无人能及,不少人上门求救,药嘉平救人的要求也很随意,有时要一个人重要的东西,有时又会要对方的妻女相陪,一切全看当时的心意。
  一般药嘉平选中的女子,皆是与他心上人容貌或是性格上略有相似之人,往往会一边与那女子交合,一边默默回忆他与心上人的过去。事后又将与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女人丢到一旁,表示对方连他心上人一根手指也比不上,露出一副仿佛对方有多脏的表情。
  贺闻朝认可药大哥是个痴心人,许诺将来若是成神就会帮助药嘉平寻找他心上人的转世。第三卷 时,药嘉平还真的找到了心上人,两人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幸福甜蜜。 
  闻人看过书之后倒是只想说,药嘉平这等痴情,真是与贺闻朝趣味相投,一丘之貉!


第61章 将计就计 
  钟离谦是以治疗百里轻淼为借口委托舒艳艳寻找医修的,但右护法是何等人物,她略一思考便明白了。
  百里轻淼在玄渊宗寻死觅活一年多,也没见谁请医修,倒是把师坛主弄过去待了一晚,反倒加重百里轻淼的病情,让人昏睡一年多。
  而殷寒江回到玄渊宗不超十日,钟离谦便央求右护法找医修,这大夫是给谁请的不言而喻。
  舒艳艳没有揭破这件事,毕竟她也认为殷寒江当下的状态不妥,闻人厄还在的时候,她便察觉到殷寒江有入魔倾向了。
  她没想到的是,她才派人下山就遇到修真界有第一医修之称的药嘉平,这令她有些警惕。
  入道六百多年,舒护法连续辅佐三位玄渊宗宗主,经历过的事情数不胜数,作为经常给别人使绊子的魔女,她坚信太容易得来东西多是陷阱,主动送上门的不是诱饵就是毒药。
  于是她立刻将这件事禀报殷寒江,说钟离坛主寻了个医修治疗百里轻淼。一来是让殷寒江帮她掌掌眼,将事情推到钟离谦与殷寒江身上,这样一旦药嘉平有问题,责任就不是她的了;二来若药嘉平真是来治病救人的,也可以让他与殷寒江见一见,暗中观察殷宗主的病灶。
  上报后,舒艳艳亲自为药嘉平送上一杯上等的灵茶,并命下属奉上灵果无数,姿态婀娜地坐在椅子上说道:“听闻先生向来不出诊,今日愿来玄渊宗做客,舒某真是万分感激。”
  药嘉平道:“今日也是赶巧,我刚好外出寻药,遇上你们的人,正巧我心情好,便来看看。不过我医人有几个规矩,给旁人看过治不了才知道来求我的,不医;病症不够稀奇的,不医;拿不起诊金的,不医。”
  他容貌倒是中上,与钟离狂不相上下,口气却更加狂妄。
  这倒也合理,药嘉平是散仙,在修真界实力不算低,他医术又高明,总有人会上门求医,自然有狂的资本。钟离狂自己实力不够,但钟离世家整体势力雄厚,自然也可以狂傲。
  “前两点自是符合的,”舒艳艳道,“不知药先生想要什么诊金?”
  药嘉平扫了眼舒艳艳的手指,傲慢道:“那倒是要先看过病症才能确定。”
  “我已经派人将她带来了。”舒艳艳仿佛没感受到药嘉平视线般,轻轻拍手,两个下属将百里轻淼抬了上来。
  与此同时,一身红衣的殷寒江也来到待客厅,他站在门外没有入内,于门前见到匆匆赶来的钟离谦。
  钟离谦过去与药嘉平打过交道,游历三十年时,宿槐曾受过伤,百里轻淼带宿槐求医,恰好求到药嘉平头上,药嘉平性格古怪,他要百里轻淼以元婴或是身体交换,百里轻淼为救宿槐选择将元婴交给药嘉平。幸好裘丛雪及时赶到,“说服”药嘉平救人,自此几人结下梁子。
  听闻舒艳艳将此人请上山,钟离谦的原意是先稳住药嘉平,看看这人是否有本事医治殷寒江。若是没有,赶下山去就是;若是有本事,那……凡事都可以商量嘛。
  巧的是,闻人厄也是这个想法。药嘉平品行如何与闻人厄无关,且谅他也不敢在玄渊宗狮子大开口。于是便隐去身形,随钟离谦来到待客厅,不想竟遇到了殷寒江。
  钟离谦微讶,神识探向舒艳艳,并刻意让她察觉到自己的试探,以示疑问,医治百里轻淼,不至于禀报宗主吧?
  舒艳艳眼观鼻鼻观口,装作完全没有发现钟离谦的样子,打定主意装死,反正她不得罪殷寒江。
  “竟是你?”药嘉平见到钟离谦眉毛一挑,又看向昏迷的百里轻淼,惊讶道,“你们要我医的人竟是她?”
  他见到百里轻淼后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很快掩饰下来,他也不理会钟离谦,直接上前细细查看她的伤势,态度认真负责,完全不像曾经有仇的样子。
  药嘉平异常绅士地捏着百里轻淼的脉搏,皱眉道:“本命法宝被毁,丹田受到重创,体内有股隐藏的魔气,神魂不稳,竟然还得了痨病高烧,一个修真者会患上凡人的病,真是奇了!另外,她似乎中了蛊虫和咒术,具体是哪种我暂时无法确定。”
  钟离谦面无表情,百里轻淼这一身病,其中也有他的功劳。
  “目前能看出的就是这些病症,是否还有其他症状,还需要进一步查看。”药嘉平收回手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不要有人打扰。”
  钟离谦与舒艳艳均是一怔,药嘉平的态度与他们所想的,完全不同。
  药嘉平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与百里轻淼有仇,就算要救,最起码也会狮子大开口,又怎会如此轻易且关切地治疗百里轻淼呢?
  “药先生还没提诊金呢?”舒艳艳率先问道。
  “倒也不急,救人要紧,至于诊金嘛,反正还没有开始诊治。”药嘉平道。
  “药先生当真医者仁心,不计前嫌,谦为之前的不是道歉。”钟离谦也说道。
  “那倒不必,之前不过是小冲突罢了,谁还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了。”药嘉平大度地摆摆手,“我医病需要安静,快些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就是。”
  “我这就命人准备。”舒艳艳道。
  “不用。”一直收敛气息站在门外的殷寒江推门走进,他看着药嘉平,露出一个微笑,“我正愁没机会引出贺闻朝,你倒送上门来了。”
  钟离谦听到殷寒江的声音眼皮一跳,忙道:“殷宗主,他……”
  殷寒江打断钟离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药嘉平虽然品行不端,但医术还是一流的,这也是他在修真界横行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打死的原因。你知道他‘偶遇’玄渊宗弟子另有目的,可钟离坛主认为,管他什么目的,只要能医人,就有可商议的必要,对吗?”
  他没等钟离谦回答,就看向舒艳艳道:“还有你,右护法是害怕我吗?”
  舒艳艳神色一凛,原本慵懒随意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本穿着一件淡紫色薄衫,将完美的曲线展露无疑。而当殷寒江视线扫过来时,舒艳艳身上瞬间多了一件白色斗蓬,将自己从脖子到脚捂得一块肉都不敢露。
  “身为下属,敬畏殷宗主,不是应当的吗?”舒艳艳端庄笑道。
  她不敢对殷寒江施展媚术,每当看到那双无情的眼睛,舒艳艳都会觉得牙疼。以往有闻人厄在,殷寒江沉默内敛,舒艳艳还敢放肆一下。现在殷寒江宛若凶兽没了枷锁,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是敬畏,是惧怕,”殷寒江露出一个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容,“之前你见过我的眼神,认为我有入魔倾向。怎么,以百里轻淼为借口,找人来为我诊治吗?钟离坛主也是这个想法吧。”
  两人被殷寒江说中想法,心中一颤,不敢再开口。
  闻人厄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寒江处理玄渊宗的事务,此刻殷寒江不再按照魔尊的想法处事,肆意飞扬,光彩夺目。
  “你们认为本座有心魔,我承认。”殷寒江视线扫过二人的脸道,“可这既不影响我掌控玄渊宗,又不会阻碍本座除掉正道高手,你二人不必再为此挂心,本座不需要治疗。”
  闻人厄一惊,殷寒江这是何意?有病就要医,难道要放任心魔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吗?
  “至于你……”殷寒江压下两个聪明人的气焰后,看向药嘉平,笑得开心又残忍,“真当本座不知道你是贺闻朝的至交好友吗?”
  药嘉平见他向自己走来,被殷寒江气势所迫,倒退几步,撞在墙壁上。他捏住腰间药囊,一道银光闪过,护住药嘉平的身体。
  “护体仙玉?”殷寒江道,“你这些年医人,倒是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可惜,没用。”
  他随手一招,破军刺出鞘,破空疾行,一招便破了那块护体仙玉,锋利的刀尖在药嘉平面前停住,药嘉平大喊道:“这不可能,这是能够抵挡天仙全力一击的仙玉!”
  “比上清派的护山大阵还差上一点。”殷寒江说话间一道真气打入药嘉平体内,药嘉平只觉得经脉中仿佛刺入一柄尖刀般,稍一提气,经脉就好像被无数把尖刀割裂一般疼痛。
  “你知道本座接连遭到天雷以及上清派荡月钟重创,必定身受重伤,就在玄渊宗附近晃悠,等人带你上山医治我对吗?贺闻朝应该是求你救百里轻淼吧?你会趁着医治我的机会,要百里轻淼作为诊金交换,这样就可以带着她去见贺闻朝。说不定,你还可以在医治我时留下一点点隐患,方便以后对付我,是也不是?”殷寒江问道。
  他说得分毫不差,药嘉平震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的?这套路《灭世神尊(第二卷 )》中写过太多次了!药嘉平飞升仙界后,就一直装作不认识贺闻朝等人的样子,一旦贺闻朝与谁结怨,他便假装医仙投靠对方,与贺闻朝里应外合,打倒对手。 
  这次也是如此,药嘉平欣赏贺闻朝对百里轻淼的“深情”,听贺闻朝说小师妹被魔道的人绑走,恐怕会惨遭不测。药嘉平见他的样子,就想起当年惨死的心上人,不忍一对神仙眷侣就此阴阳两隔,便答应来救人。他自视甚高,认为就算玄渊宗的人识破他的意图,也会顾及医修的身份,不能拿他怎么样。
  没想到新宗主殷寒江毫无顾虑,对药嘉平半点没客气,药嘉平忍着剧痛喊道:“殷寒江!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魔入体,就算有堪比上仙的实力又如何,不出十年,你定会经脉错乱爆体而亡!越是强行使用超出修真界的实力,你死得就越快。我敢断言,修真界只有我一人能医好你,早晚有一天你会跪着来求我治你!”
  “用不着。”
  一柄军刺穿喉而过,药嘉平被钉在墙上,血流不止。
  散仙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死,药嘉平挣扎两下,发觉破军刺竟同时刺穿他的神魂,越是挣扎神魂越容易分裂。
  见他终于老实了,殷寒江撕下百里轻淼一块衣角擦擦手,丢在药嘉平脸上。
  “师坛主,”殷寒江道,“我记得你有一招剥皮换形的法门?”
  这时毫无存在感一直躲在门口发抖师从心弯腰小步跑进来,乖巧道:“是,皮上沾了对方的气息,很难辨别真假。”
  “我要这张皮。”殷寒江舔了下嘴唇,“丑是丑了些,不过身量与我差不多。百里轻淼在玄渊宗做客一年多,也该有个人送她回上清派了,是不是?”
  “我、我自己就能回去。”百里轻淼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满脸惧怕地看着殷寒江。
  “那多不好。”殷寒江冷冷扫她一眼,百里轻淼顿时不敢说话了。
  “殷宗主,药嘉平虽心怀不轨,可他的话确实不假,你需要他救治。”钟离谦收到闻人厄急促的传音,顶着压力硬着头皮说道,“殷宗主可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闻人尊主若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回来,一定不愿意看到殷宗主你受伤。”
  钟离谦这话说动了殷寒江,红衣男子身上的戾气没有那么重了,他问道:“师坛主,剥皮会死人吗?”
  “不会,一个散仙怎么会因为剥皮就死!”师坛主郑重地说道,“属下一定小心翼翼,绝对不会伤到他的性命。”
  “殷……你敢……动……我,就……等死……吧,我……绝不会……医……你……”药嘉平喉咙被穿透,艰难地说道。
  殷寒江根本没理会他,想让药嘉平点头方法太多了。
  “三日内,本座要一张完好的皮。另外,钟离坛主,‘信枭’我已经交给你了,那些曾将做的恶事扣在玄渊宗头上的修者名单我也给你了,一个月内,本座要见到这些人,活的。借了玄渊宗的名,也该收些利息。”
  殷寒江吩咐下去便不再烦心,转身走出待客厅。尊上曾说过,术业有专攻,麻烦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就好,当宗主的等结果就够了。
  闻人厄没去理会为难的钟离谦,紧跟着殷寒江回到房间,立刻显形问道:“你为何不让药嘉平医治?治好了再剥皮也可以不是吗?”
  殷寒江这次总算回答了,他伸出手,在即将碰到闻人厄脸时停下来,低声道:“治愈后,就见不到尊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坛主:看到钟离坛主和舒护法在殷宗主面前不敢抬头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受到重用了,难道我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吗?咳咳咳!


第62章 情深不寿 
  即使明知眼前是幻象,殷寒江也舍不得攻击闻人厄的虚影;即使命不久矣,殷寒江也不希望见不到闻人厄,哪怕他知道这一切是虚幻的。
  心魔之所以为魔障,正是因为深陷其中者不愿抽离。
  细读《虐恋风华》时,闻人厄注意的点始终是百里轻淼,不明白女主甘愿捧出一颗鲜血淋漓的心任由贺闻朝践踏。
  而此时此刻,当殷寒江同样将这样一颗鲜活跳动的心奉上时,闻人厄又不理解贺闻朝了。面对这样一颗心时,贺闻朝是如何做到辜负她,伤害她,以爱为名无止境索求。他能够伤害到百里轻淼,仅仅只是因为百里轻淼爱他。
  现在,这颗心就在他面前。
  闻人厄取出神血,紧紧地握住那块石头,不顾自己现在没有衣服,抓住殷寒江那只手,将它按在自己脸上。
  殷寒江始终不敢捅破的那层无形屏障,闻人厄来打破。
  最后这一步,由他迈出。
  自己不在时的殷寒江,闻人厄看到了,光彩夺目,耀眼异常,比闻人在时更加吸引人的注目。殷寒江的心,闻人厄也看到了,这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长达百年的眷恋,是早已无法拔除的根深蒂固。
  至于闻人厄的感情,闻人厄能否接受这样的殷寒江,闻人厄能否回应如此深刻的感情,答案早就不言而喻。
  在殷寒江吻上他,他并未推拒时;在闻人厄愿意暗中观察,任由殷寒江掌管玄渊宗时;在下定决心入幽冥血海,却担心殷寒江因此失控时;在看到好东西想全部弄来给殷寒江时;在看到《虐恋风华》,无法接受殷寒江为他疯癫时,情种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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