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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_海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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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傅小美又怎么会回答他是或不是呢。傅奈川当做她默认了,又气又悲,连着几天傅小美一看见他就连忙向他爬过去他也不理。
傅奈川自出生后,便每隔七天都要跟着白雪和外婆一起去彩八子庙里上香。后来,最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因一场意外去世了,做了一辈子好事,却没有得到善终。傅奈川哭着跑到彩八子庙,对着那尊神像,质问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恶人能把脚踩在他人头上,名利双收,自在逍遥。既然行好事不得善终,甚得恶果,那么做好人又有什么意义?长年累月墨守成规,禁锢罪孽,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人为什么要成为好人?
神像到底是不会开口的,不会给他答案。傅奈川决心自己去找。
白雪问傅奈川长大后想干些什么,傅奈川道:“我不想长大。”
白雪疑惑问为什么。傅奈川道:“如果变成大人的话,会很累吧。”
可即便在是当时,傅奈川却也觉得,活着疲惫且痛苦。
傅奈川不愿与外人说话,时时刻刻显得敏感且腼腆。与傅奈川相反,白雪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十分不理解傅奈川看起来敏感又脆弱的样子,带着傅奈川去看了好几次医生,还不顾傅奈川又是哭又是发脾气又是央求,推他去强行加入本来玩得正欢的同龄人群体里,惹得旁人小声议论又侧目,道:“娘这是希望你可以变得快乐啊。”
可傅奈川觉得,强行的“快乐”反倒令人悲伤得更深刻。为了不让白雪再担心,他试着从内心走出去,去与外人接触,去加入他人的热闹,去笑,去哭。可他却觉得那不是真正的他自己。他想要从喧闹中逃走,阳光打在他身上令他发痛。连脆弱的资格都被剥夺,表现得不开心都是不被允许的,喜欢黑暗是卑劣、是下贱,是“不合众”、“必须”要改变。
傅奈川觉得自己经常在挣扎。每一步都走在深水里,压抑的感觉从胸口慢慢爬至喉咙、口鼻……
也许,人活着,就要不断地遭受痛苦,直到死去。
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不确定的,好像对于世上任何事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后来,他拿到了只会属于自己的灵剑,攥着剑,傅奈川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都是对的。也许其他什么都会是错误的,可对他来说,唯有剑,是信念,永远也不会变,永远都不会错。
……可是后来,连信念也失去了。
傅奈川忍不住摸了摸腰侧的葬魂。
已经有很多年,没再用过了。
傅奈川刚想站起来,忽然又是一阵心悸。
这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片段。猛地坠入水中,乌黑的长发像水草一样蔓延开。鲜血像□□,像毒蛇,像一眼望不尽的尘埃,更像母亲伸来的手掌,在昏暗的水里弥漫开来,堵塞口鼻、窒息求生的意志,温柔、细腻而缓慢地包围了他。水灌进嗓子里,灌进肺里。傅奈川感到自己想要拼命地挣扎,身体却无任何起色地闷闷向下坠去,坠入黑暗,坠入地狱。他探出手去,想要抓住母亲的手、抓住河面上泛动的那片光,可好像灵魂已经脱了壳,慢悠悠地向着不论怎样伸出手也抓不住的那水面上的粼光升腾去了。忽然有一瞬间,他觉得这种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抓不住了的感觉有些安心,渐渐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吧。
傅奈川追着一只野猫跑到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里。那只野猫在这个院子里养了一堆小猫。傅奈川阴沉沉的面色终于好了些起来,拿自己的铃铛逗那些小猫玩儿。不一会儿,野猫便带着小猫们消失了。傅奈川怅然若失地待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慢慢站了起来。
他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阵响声。
当即扭头看去。只见一群身穿银纹蓝衣之人执剑落到了他身后,神色不善。傅奈川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我觉得我最近挺乖的啊,又是哪里招惹你们了,叫各位来围堵我?”
一人怒道:“傅奈川!你前些日子火烧涣灵溪,难不成你忘了吗?!!”
傅奈川倒还真忘了自己前段时间莫名其妙被安了这么个罪名了。连忙点头道:“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忘了。那么涣灵溪被烧又关你们司音阁什么事呢请问??”
“‘恶者共诛之’,这本来就是百家共同的理念之一。我们前来讨伐你,不只是为了替涣灵溪鸣不平,还是为了叫你对这些年来对我们家犯下的种种恶行,血债血偿!”
傅奈川叹了口气,道:“好吧,听你们说的有道理,那我就暂且陪你们打一打。”
说完,便猝不及防先动手了。只见他突然一笑,一抖袖,无数颗黑珠便飞了出来,“嘭嘭嘭”炸了一地。傅奈川转身欲跑,突然感到脑后啸来一阵寒气,闪身避开,一把利剑插进了墙里。刚刚站稳,便又是几剑齐齐斩来,傅奈川下意识拿胳膊一挡,吃了痛,却佯装没事就地滚开。一人叫嚣道:“不是听说你剑术很厉害吗!你怎么不敢用剑啊?!!”
傅奈川轻笑道:“对付你们这群喽啰,还犯得着我用剑?”
听他态度嚣张,众人都冷了脸,齐齐攻上。傅奈川忽然从袖中抖出一排符纸,以血为媒飞快地画上符文,拍掌一喝,道:“出!”
只见大地猛然卷起一道风。那些符纸剧烈地抖动起来,以血画作的符文发出道道红光,好像有一股大力在薄薄的符纸里挣扎,突然无数只鬼从符纸里挣扎冒出,对着众人便噬咬上去!
几人在慌乱中立即也排出符纸,以灵剑为媒,道:“灭!”
说完,便是强悍的剑风扫过。剑风如狂雨,可那些鬼却凶猛异常,不但不躲,反倒正面迎上。傅奈川又一口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一阵,鲜血刚画上便慢慢淡了,那些鬼,竟然是以鲜血喂养,维持进攻的!
群鬼只能保持短暂的力气,一阵打斗后,便又缩回了符纸中,符纸无力地落了下来。傅奈川后退一步,右手一把抓回符纸塞回袖子里,左手搭上葬魂,却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没有□□。
众人齐齐拥上。傅奈川忽然抬起头轻笑了一声。众人当即警惕地停下脚步,道:“……他还要干什么???”
傅奈川气定神闲地道:“我方才几招下去,已经差不多摸出了你们的功力,比我想象中的还是要弱一点,没想到玹家过了这么多年气焰是长进了,可能力却还是毫无长进。”
众人脸色阴鸷起来。傅奈川继续悠悠道:“现在我可不会再有所保留了。你们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越厉害的越好,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给你们留全尸。”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畏惧起来,不再敢上前。傅奈川这一趟出来没带多少东西,悄悄后退了一步,正想趁着他们犹豫时赶快溜走,这时,却忽然走过来一台轿子。
那红轿巍巍而来,布帘荡荡而起,阴极怪极,令人不寒而栗。
傅奈川在看到那红轿的一瞬间,笑容渐渐凝固了。像是有什么画面随之一下子翻涌了上来,他的面部变得扭曲,喘气变得急促,手竟然有些发抖,冷汗直冒。想要努力将自己按在原地,双腿却又下意识地止不住想逃。
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身着银纹蓝衣、脚踩黑色紧靴的人斜斜坐在轿子里。他一头银色长发随意散下,黑色发带系得松松垮垮,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望着这边,打了个哈欠。
见到他来,其余人也都惊呆了,道:“家……家主!”
玹魈。
第62章 日月死孤庙安魂
玹魈看好戏地道:“怎么还不上?难不成,你们以为他还使得动剑吗?”
傅奈川嘴唇发白。
虽然没太明白玹魈此话何意,但这话的意思绝对是说他们不需要惧怕傅奈川。几乎就是在下一瞬间,灵剑齐发,流转着灵光环绕在傅奈川上方,形成了一座堡垒,教他无处逃脱。
玹魈撑着脑袋看向这边,悠悠道:“傅奈川啊傅奈川,你就是这般不听话,你说,如果当初你自戕,也就不必多了如今的许多麻烦不是?”
剑阵“唰唰唰”射来。傅奈川几个后空翻躲开,就地一滚。利剑飞来,傅奈川忽然一把揪住一人挡在身前,利剑呼啸着刺入那玹家人身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奈川足下一点,轻盈一跃,便要飞出,眼前倏地掠过一抹黑影,胸口登时一钝,吐着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玹魈得意地大笑起来,道:“好!来得好!!!”
竟是独臂阎罗!
傅奈川艰难地爬起来,看睁大了眼睛,道:“……祝尧???”
玹魈道:“不知道吧???惊讶吧???他在死之前,可是本人派进你们家的卧底呢!!!”他声音又放小道:“而且你们家的机关阵,也是他帮忙弄坏的哦。”
玹魈猛地一拍轿门,从轿中飞出。他一把拔出怀毒,剑路诡异,傅奈川下意识就要去拔葬魂,玹魈一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手舞足蹈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你你你你你竟然还想用剑???!!!”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道:“你难不成忘了吗???!!!你的灵脉,可是十年前在鬼镇时就被本人亲自一点一点抽出来了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玹魈。
傅奈川森然道:“……闭嘴!”
他连连往后倒退,忽然撒开漫天的药粉,其他人登时咳嗽起来,纷纷倒地昏了过去。灵巧闪开玹魈的剑,傅奈川一个转身,却猛地撞上独臂阎罗,一拳正中胸口。玹魈居高临下地将傅奈川踩在地上,那表情,好似在可怜什么乞丐,道:“天赋秉异又如何?勤奋上进又如何?玉叶金柯又如何?!最终还不是都会像蝼蚁一般被我碾死!!!”
傅奈川擦了擦嘴角的血,挣扎着想要起来。
玹魈鼓了鼓掌,分外兴奋地道:“本人就是喜欢看你脸上这种蝼蚁垂死挣扎的表情。”
玹魈脸色骤然阴鸷,死死盯着傅奈川道:“本人知道你恨本人恨得要死。可你应该知道,你全家都是被你克死的!!”
突然一剑闪过,玹魈惊慌一躲,头发却还是被削了一缕下来。玹魈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傅奈川挽了个剑花,就要像玹魈刺去,玹魈连连往后爬,惊恐叫道:“都他妈快来救老子!!!!”
可其余人都中了毒昏了过去。只有寥寥几个中毒较浅的在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独臂阎罗向傅奈川冲去。傅奈川反手一挡,走位灵巧如蛇,独臂阎罗一剑探去竟未能将他抓到。一人正撑着要站起来,抬头看见这一幕,瞪大眼睛道:“这是……移花问步!!!”
傅奈川虽然没了灵脉,使不了灵剑了,可即便给他一把再普普通通不过的剑,他也能将它使出好几倍的威力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群玹家人执剑赶来。独臂阎罗咆哮一声便要抓傅奈川,傅奈川见势不妙,便要逃走,中了毒的人却已经有几个爬了起来,几剑拦来!
“当”的一声,来剑被尽数格开。可忽然间一人已经闪至傅奈川身后,一掌拍了上来。
竟然是在给傅奈川传输灵力!
没了灵脉,承受不住一时如此多的灵力,傅奈川嘴角边渐渐流出鲜血,感觉内脏好像在慢慢移位。他身子晃了晃,强撑着没有倒下去,回过头愤怒地道:“……你??!!!”
这一招,实在阴险狠毒至极!
傅奈川咬牙道:“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他竟然真的将这股灵力转为己用了。他手中爆出一股灵力光团,便向人群炸去!
傅奈川收回剑,踉踉跄跄地向院门跑去。
“别让他跑了!!”
傅奈川一瞬间被团团围住。他已经无心也无力应战,利剑落在他的身上,也顾不上疼了,咬牙推开人群便跑,忽然,一道剑光在眼角掠起。
剧痛。
傅奈川眼前一黑,猛地摔翻在地。
他一瞬间完全慌乱了,一股未知的恐惧感与迷茫感侵袭了他的全身。好像痛感已经消失,再加上什么也看不见了,几乎是拼了命不顾一切地逃走。
他心头狂跳,慌不择路,一下子从坡上滚下去。身后脚步声与叫喊声紧追不放。傅奈川连滚打爬,嘴里吃进了泥土,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当即爆发出一股大力挣脱,却立刻又被抓住了。傅奈川愣在了原地,道:“……是邹衍吗??!!!”
只听得剑啸从耳边飞去,不远处一片传来倒地之声。傅奈川忽然感到腾空而起,被一把背在了背上。
是邹衍的声音:“去哪。”
傅奈川努力适应当下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的环境,喘着粗气道:“去……去那座庙……”
邹衍带着他一路七弯八拐,停在了一座破庙前。
这座庙真的是很破很破了,似乎曾经还有许多香火,后来却没落了。
庙中立着一尊神像,是一个女子的形象,看上去像是一名天上的仙女。她身着彩衣,面带微笑,衣上画着鸟儿。便是彩八子。
邹衍将傅奈川放在地上,就忙着去庙里到处找稻草。傅奈川低着头,身子还在兀自颤抖。他低声喃喃道:“……我想回家。”
没有人会听到。
邹衍的脚步声在庙里不断响起。不一会儿,傅奈川身边便铺好了一堆稻草。傅奈川被扶着坐到稻草堆上,邹衍忽然一僵,道:“你……你的眼睛……?”
傅奈川这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哈哈道:“惊讶吗?我瞎了。”
邹衍有些颤抖,语气压抑着愤怒道:“这不好笑。”
傅奈川的笑容僵住了。
邹衍不知道怎么了,不断在庙里走来走去。他声音听起来像是气愤,又像是有些痛心,道:“我、我之前说过多少遍,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傅奈川不语。
沉默片刻,傅奈川忽然道:“难道不好么?你总是嫌我吵,今后如果你又觉得我烦了,就可以把我随便丢在一个地方,然后偷偷走开,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也不会吵到你了。”
邹衍停下了脚步,站在傅奈川面前,看着他。
听邹衍不说话,傅奈川吐出一口气,靠在背后的神像上。邹衍一语不发,一动不动,只盯着他看,眼眶有些红,咬了咬嘴唇,身子有些发抖,攥紧了拳头。
邹衍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道:“……我其实有事要说。”
傅奈川哈哈道:“真难得。说吧。”
邹衍张了张嘴,话在嗓子里过了几遍,却还是咽了回去,道:“……算了。”
傅奈川动了动手指。
邹衍道:“你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
傅奈川道:“火炉。”
这种天气,应该是不会需要火炉的。
但邹衍却没再问更多,转身离开了。片刻后,便回来了,手中果然提了一个火炉,将它放在傅奈川身边。道:“还有吗?”
“没有了。”
这个时候,二人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各自沉默。
傅奈川忽然没好气道:“你怎么还不走?”
邹衍沉默着看了傅奈川一眼,竟真的转身缓缓离开。
走到庙门前时,他忽然顿了顿,道:“今日一别,此生恐再难以相见。”
傅奈川愣住了。
“就此别过。”
傅奈川猛地站起道:“……邹衍!”
人已经不见了。
傅奈川连滚带爬地摸到庙门前,又踉踉跄跄走到庙外,喊道:“……邹衍!!”
他在庙外转着圈地喊道:“我只是说气话!!!我没有真的要你走!!!你回来啊!!!”
邹衍听见声音,落在远处,回头望了一眼。他攥了攥拳头,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足下一点,便真的消失了。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傅奈川愣愣地摸回庙里,坐回地上。他鼻子有些酸,忽然想哭了,分明方才被利剑刺中没有哭,眼睛被割瞎了也没有哭,可是现在,他却想哭了。
泪水和血水一并泛了上来。心中痛,身上也痛。
傅奈川一边抹着血和眼泪,一边道:“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邹衍回到家中,将鸟儿全部放走了。
他换了一把剑,最后望了这个小破屋一眼,转身离开。
十六年前的今日,魏渠邹远将军被魏渠国主崇明逼迫自刎于宫前,崇明命将邹家成年男性派去做苦役,成年女性充入青楼,将未成年的男女悉数杀死。民间有言,在天下动荡不安之年死去的人,其灵魂将不得安息。
而这一年,魑魅魍魉横世,四地动荡,人心惶惶……
邹衍冷着脸向宫门走去。宫门打开。侍卫道:“祁大人!”
邹衍迈入宫中。
“我要你不得安息。”
庙中,傅奈川抱着膝盖呆呆坐了一阵,忽然缓缓跪在地上,摸着神像的底座。
扒开原本就盖在神像上的稻草,一排机关,露了出来。
第63章 黑衣燎火索魂
邹衍张开了手。一团黑色的粉末从他掌心中飞出,随风飘远了。那些粉末带着一股浓重的阴怨气,像是将什么磨碎了的。它们如同小虫,在空中一边飘一边打转,飞过路过的太监面前,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起来。粉末落到草丛中,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冒出了小火星,点燃了草丛。
皇宫中,近来氛围凝重。人人都言,国主时日无多,已经十几天没有下床了,且毫无胃口、头脑迷糊,太医们也已经毫无办法。宫中那些妃子日日夜夜在朝阳殿里哭哭啼啼,连连蓉都一时间敛去了昔日的飞扬跋扈,面无人色地立在龙榻前。
突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喊道:“宫中起火了!!!”
妃子们尖叫着从朝阳殿跑了出去,连蓉瞪大眼睛,走到殿外一看,耀眼的火光冲天,浓浓黑烟被风刮着向这边吹来。
“祁将军叛乱了!!!”
连蓉浑身颤抖着倒退几步,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呆滞了。
三绝溅起血花无数,如同嗜血的冷血恶魔。邹衍一路向朝阳殿杀过去,所到之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以一敌百,势不可挡。储卫军赶来,见到这一幕简直惊呆了,一个年少的小储卫军冲过来道:“大、大人!!!您快停手吧!!!这可是要杀头的!!!”
邹衍冷冷一瞥,一把揪住那少年扔了回去,道:“都滚!!!”
站在储卫军最前面的一人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对其他人道:“难道没听见吗?!!统领叫我们回去!!!”
一剑劈来,在邹衍肩膀上砍下一道口子。邹衍闷哼一声,三绝呼啸斩去,一脚将那人踹开。邹衍找到破绽,纵身从包围里飞出,落在朝阳殿外。殿里的妃子和太监、宫女早已经跑光了。连蓉冲出来,立在殿门前,脸通红,毫无姿态,道:“祁珩!!!妄图当年我们给你这个进宫的机会!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托谁!!!”
邹衍道:“王后娘娘,那我替祁珩谢谢你们了。”
连蓉一怔,道:“‘替’???你……你难道不是祁珩???”
她好像明白了别的什么,连忙大叫道:“祁珩!!!祁珩!!!祁珩你在哪???!!!还不快给本宫滚出来!!!”
邹衍道:“娘娘,祁珩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连蓉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邹衍,道:“十、十二年前???祁珩那年进宫,到了汉关爹娘就死了,原来祁珩也死了???!!!可是你怎么和他长得一样???你到底是谁!!!”
邹衍抬起头,目光恍如深渊,没有一丝光彩。他缓缓道:“本人乃邹远老将军之子。”
连蓉大叫道:“邹衍!!!你是邹衍!!!”
崇明瞪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
连蓉想往殿里跑,却没站稳猛地摔在了地上。她的头饰乱了一地,胡乱塞回头发里,从地上爬起来。忽然,身后落下轻轻的脚步声。连蓉仓皇回过泪脸,一把利剑倒映在瞳孔里。血花飞溅,连蓉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浑身痉挛了两下,不动了。
邹衍拔回三绝,鲜血从剑身滴淌而下。他抬起脚,向龙榻走去。
崇明艰难地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邹衍。他拼命想要坐起来,却被邹衍重重摁了回去,道:“陛下,您躺好就行了。”
崇明沙哑地道:“祁……邹衍!!!没想到你藏得如此之深……”
邹衍举起了剑。
崇明继续道:“抄你们家是朕不对,朕后来后悔了,朕不仅将邹将军的墓重新修了一番,朕还将卖去青楼的女子赎了回来、将派去做苦役的男子接了回来,将他们送出魏渠安居乐业……”
邹衍道:“晚了。”
突然,一把剑飞来,“当”地打开了三绝。
邹衍一怔,当即伸手去拿三绝。来剑凶猛,邹衍差点没招架住,匆匆攥着三绝挡去,被打得后退了几步。
崇华执着孤虹,看着邹衍,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低声道:“……邹衍!”
邹衍咬牙道:“殿下……!那个人,果然是你派的!”
不容分说,孤虹剑势凶悍地再次抄了上来。
二人一般是并肩作战,年少时倒经常切磋,最近一次不是为了切磋的利剑相交,还是十年前崇华强行闯出太子殿的时候。
邹衍防大于攻,奋力抵挡,想趁早挣脱杀死崇明。但崇华攻势实在过于凶猛,滴水不漏。因为两人对彼此太过熟悉,完全可以通过一招预测出下一招,因此两相拉锯。崇华红着眼道:“当初暗通镜国且散播出消息说苏兄是内奸的是你,说阿丹是因苏兄才会去和亲离间我们的是你,与镜国交战传递错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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