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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尊神相搭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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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救?!”景卿眼前一亮,立马从软榻上跳了起来,跟着玄尘从窗口掠了出去。
  两人在山中一间小院里落下来的时候院里很是安静。景卿最先看见的就是不远处的毛团子。
  那孩子眼睛紧紧闭着,苍白着脸,就连抿起来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景卿蹲下身子伸手在他颈上摸了摸,凉的。
  “尊神,这孩子……”
  玄尘摇一摇头,道,“这是狼妖用自己半颗内丹炼成的,用他能救狼妖一命,但他自己却并非生息因果,故而并无魂魄,我也无可奈何。”
  景卿心中一沉,伸手摸了摸毛团子的发顶,叹一口气站起身来,“那就先救狼妖。”
  玄尘微一颔首,掌心印偈一现,地上毛团子便被印光包裹起来,少顷,就缩成了玄尘手里的一团光晕,最后越缩越小,成了鸽子蛋大小金光闪闪的一颗珠子,在玄尘掌心滚了两滚,自己浮了起来缓缓飘到了狼妖心口之上。
  不多时,狼妖胸口有了动静,另一团金光从心口浮了出来,将鸽子蛋拢在里头,光晕时亮时暗,像是心跳一般。
  景卿一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看见那团光晕的虚影开始转实,这才松一口气,这样看来内丹并未受什么要紧的伤。他一面想着,将手上装着狼妖残魂的乾坤袋递过去,眼看着魂魄抱一,而后便是接续内丹了。
  内丹接续要用很久,景卿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老实退在一旁干等。一双眼不知不觉又被玄尘吸引过去。狼妖内胆上放出来的光晕映得那尊神的侧颜十分柔和,景卿愣神看了一阵子,一下子想起两人第一回见面的样子。
  雨雾里那尊神一身墨色,眸子里像是封了千年的寒冰,不止淡漠,似乎周身都是凛冽寒气,即便在眼前也叫人觉得相隔万里不敢直视。
  他在脑子里胡乱想着,觉得这尊神现在似乎多了许多温柔的神色。这种想法只浮出来了一瞬,景卿脸上一热,立马将它压了下去。身上一时间极不自在,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一块小石头。
  那小石头得了一个力道,一下子跳开几寸,却又正巧碰在了一旁一捆茅草上,一下子方向一转,不偏不倚就朝着地下的狼妖去了。
  “!”景卿看着那块小石头畅通无阻的前路前路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它在地下蹦了三蹦,然后准确无误砸在了狼妖头上。
  于此同时,升在狼妖心口上的内丹光晕闪了闪,灭了。
  景卿:“……”
  他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应该立马扑上去谢罪。
  脚下还没来得及动作,那内丹却自己颤了两下,一下子又放出一种更明亮的光晕来。
  内丹已经合稳。
  景卿暗自长舒一口气,眼看着那颗金丹缓缓没入狼妖的胸口,少顷,地下的狼妖忽然长入一口气,将身子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咳了两滩血出来,狼妖这才平息了气喘。
  他缓缓睁了眼,定了定神,一下便折身做坐了起来,转身麻利跪在了地下,“两位救命之恩,小狼至死不忘!”
  景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在自己眼前跪下,心中自然慌乱,便往玄尘身后靠了靠。这尊神显然是被这样拜习惯了的,半点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他刚刚为狼妖续内丹,身上仙家灵修浩荡,又是那个凛凛洌冽的九天尊神,面皮上没有半分表情,只开口淡漠道,“起身说话。”
  狼妖恭敬行过礼,才从地下起了身,看见阵法里的顾扬清,动作一滞。
  顾扬清身下的阵法是刚刚玄尘玄尘替狼妖接续内丹的时候景卿布下的,原本这阵法他用着极为顺手,一炷香内基本有求必应屡试不爽。可这次半个时辰过去,阵中所有也不过就是几片残片,这样寒碜的景象他也实在开不了口。
  一旁尊神往阵中扫了一眼,手中掐诀将阵中几块残片敛入了乾坤袋里,“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戾气太重,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狼妖眼神晦暗,伸手接过乾坤袋,身子便直挺挺跪了下去。
  玄尘继续道,“好在仙根尚存,悉心养育,百年便可再化成型。”
  狼妖在地下端正磕了个头,半晌,才沉着嗓音艰涩道,“小狼、多谢仙君。”说罢起身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残魂一经离开,法阵里的顾扬清渐渐成了虚影,最终阵里只剩了那块鬼司的命牌。
  狼妖俯身捡起来,在手里握了握,深吸一口气才抬头看向景卿。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只是眼眶发红,脸上十分平静。他又缓缓跪下身去,“小狼心里一时急迫方才想出上身下策,还望公子见谅。”
  景卿一时手足无措,“你你别跪着啊!有什么话起来说不好么?!”
  狼妖说完顿了顿,喉结滚动,忽然苦笑了一下,艰涩道,“公子,顾扬清他怕是不能再回地府复命了,还得烦请公子您……”
  景卿看眼他就要磕头,实在受不了了,俯身一把将他扶住,自己咕咚一声也跪了下去,接过了狼妖手里的命牌,“我去替他复命,你放心。”
  狼妖看他一阵,拉着景卿起了身,朝两人恭敬作了一揖,“日后再见,但要两位开口,刀山火海,小狼在所不辞。”说罢转身往院门去。
  景卿一愣,急忙喊道,“你要干什么去?!”
  狼妖头也没回,“去我从前修炼之处。”说罢身影几个起落便没入了院外疏林。
  一时间院里又剩了他和玄尘两个人。
  景卿心中一阵局促,干笑两声,道,“尊神这天也快亮了,咱们是赶路还是……找家客栈?”
  听见后头这半句,玄尘忽然笑了一下,“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景卿笑得讪讪的,“不然咱们还是先赶路吧……”说罢抬步就要往外去,果不其然就被玄尘捉住了。
  玄尘现下已然敛尽了方才周身的凛冽寒气,景卿目光躲闪,可这种变化还是叫他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
  玄尘道,“还在想印契的事?”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景卿脸上更热了:“没、没有……”
  那尊神捉着他的腕子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从背后揽住他,低头贴着景卿的耳尖,沉声道,“与本尊结为道侣,你可愿意?”
  景卿脑中一阵电闪雷鸣,被这一句话砸的手软脚软。若不是玄尘一条胳膊横在他腰际,恐怕就要跌坐到地下去。
  玄尘觉出怀里人身上的变化,勾一勾唇角,在他几乎要滴血的耳尖上吻一吻,“不着急。”扳着他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
  景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会跳了,眼前的尊神狭长的眸子依旧是古井一样深不见底的黑色,然而月光底下却能看见自己清清楚楚映在里头。
  玄尘勾一勾唇角,“走到那一步还要有很久,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残魄(一)

  两人在翻了一天的山梁子之后终于在下午进了一处繁华的镇子,镇上客栈里要好房,玄尘又吩咐了几样酒菜,两人房里相对而坐多时,酒菜下了一半,没有一人开口,房间一直都闷在一种谜一样的尴尬气氛里。
  景卿一顿饭吃的心猿意马,可看对面尊神依旧是淡然的神色,一句话在脑子里改了又改,末了才将袖口里另一块鬼司令牌摸出来放在桌上,“顾扬清这命牌还在我这,不然……我先去地府交差?”
  玄尘摆一摆手,“你吃饭就好,这事不用管,过一阵子自然有人来办。”
  于是景卿点一点头老实吃饭去了。
  终于在一片静默声中吃完了饭,收拾碗盘的小厮才走,门外忽然又想起了叩门声。
  景卿才要起身,却被一旁的尊神按着又坐了回去。接着便见玄尘手中指法变换,盈盈蓝光一闪没入四墙,周围仙家灵修之气渐渐明晰起来。
  玄尘转脸对着房门,周身又透出九天尊神的凛冽天威,淡漠开口道,“进来。”
  门没什么动静,屋里却忽然又填了个人影。
  景卿将那人上下打量了一回:脸上罩着一块青玉面具,一身墨色锦袍,看上去道是比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质地好了些,然而依旧是十分简单朴素。看这一副有些寒碜的打扮,景卿便差不多猜到这是地府的人了,而且多半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招阴司身边的小跟班。
  玄尘身上敛着仙气的咒术并未完全消去,只显出了小半。进门的人显然搞不清楚自己面前的是哪位神仙,只好先端正作了一揖,“小官见过仙君。”
  玄尘微一颔首,将桌上顾扬清的命牌递了过去。
  那黑袍人接过命牌看一阵子,“命牌已经封死,”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玄尘,“这鬼司……被散魂了?”
  玄尘倒是不介意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道,“昨夜路上偶得,周围并不见鬼司。”
  “是这样,有劳神君了。”黑袍人说着手里忽然多了一本小册子出来,哗啦哗啦翻过几页,帽子上拔下一只羽笔,在纸上麻利画了几下。
  “神君可还有其他吩咐?”
  玄尘指尖一勾,景卿腰间的命牌也被带了出来,浮在半空里径自飘去了那人面前。那尊神淡淡道,“既然招阴司大人没来,便劳烦你将这一份差一并交验了吧。”
  原来真是招阴司身边的跟班,景卿以前从没见过他们,他在一旁垂眸听着,心道果然地府里当差的衣着都不怎么光鲜。
  那人听玄尘说完,先是一愣,似乎反应了一下而后才接过了景卿的命牌,口中一阵念念有词。景卿之间那只羽毛笔飘飘悠悠自己浮起来,开始在那本小本子上涂涂抹抹,少顷,景卿的命牌便被还回了玄尘手里。
  玄尘一颔首,“有劳。”
  那黑袍人退到门口端正作了一揖,便不见了人影。
  景卿伸手接过那尊神递过来的命牌,觉得有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被推开了。
  “交差还可以这样?!”
  那尊神看他一眼并没接话,手上指法变化又将身周仙气敛了回去。
  景卿歪头看他,“今夜还要招魂?”他现在觉得如果自己坐着不动就能把复命这事给办了,那做鬼差可以说是件非常清闲的事了。
  玄尘道,“不用,最近还不着急。”
  景卿压着上翘的嘴角一点头,心里越发舒畅——毕竟手上没活的状态才是终极清闲。
  舒畅了一阵子,景卿脑海里又蹦出一串问题来,“既然不追魂,那我们为什么要跑这么远的路住到这里来?”
  玄尘道,“只是在往东走而已。”说完将那只封着苍都残魂的乾坤袋拿了出来。只见那袋子才在桌上摆下,上头印光便流水一样全聚在了乾坤袋的一角。
  景卿见到眼前的景象便了然了,上头咒阵是哪里有邪气便镇在哪里,现在东边这角上最亮,无疑是里头残魂都聚在这一角。残魂之间的知觉极其敏感,现在这样,只能说明他们要找的东西在东边。
  “我们就这样往东找?那岂不是要用很长时间?”
  “是。”玄尘点一点头,“要很久。”说着顿了顿,又道,“可神魔毕竟殊途,没有大的动静我也没办法找到其余残魂。所以其余残魂还都安稳的时候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事情也不着急,时间有的是,多用一些倒也没什么,”他说着抬眼看着景卿。
  “怎么,你有急事?”
  “不不不……”景卿连忙摇头,“我一个鬼司,时间也是多的是。”
  话音刚落,屋里的几盏灯除了他面前的那一盏,其余全灭了。屋里一下暗了下来。
  景卿:“……”
  他要发誓自证清白的一只手还没举起来就被那尊神给按住了,玄尘微微摇了摇头,又收了手闭目调息起来。
  景卿被玄尘刚刚带着笑意的一双眼看得云里雾里,挑了挑眉只好也跟着闭目去调息,可才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就隐约觉出身旁有一道影子。
  景卿微一敛眉,闭目微观,一看之下直接将自己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一旁墙上有道像壁虎一样的影子,一条尺许的大壁虎,正慢悠悠往下爬,朝着自己近前来。
  然而那道影子走得非常之慢,几乎可以说是一步一顿地爬。
  景卿见他这样,刚刚白毛汗消下去一半,想着屋里有这么大一只东西那尊神定然不会无知无觉,便静定下来。看眼前这模模糊糊隐约的一道轮廓,心道这家伙隐身的本事了得,不光实体,就连灵体都能藏的这么干净,若不是静下心来还真看不见它。
  那只大壁虎在墙上的速度不急不迫,四只爪子倒一回恨不得用上一炷香的时辰,可才下到地面上,动作却突然一下换了风格,明显的快了起来,眨眼间就箭一般上前了两步有余。景卿正好奇它是怎么了,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意识到桌上还有只封着苍都残魂的乾坤袋!
  他背后刚刚才退下去的白毛汗又一下沁了出来,猛地便睁了眼。
  方才闭目微观尚且只能看见模糊一道轮廓,现下睁了眼自然完全看不见桌下有个什么东西,景卿只觉得自己身旁忽然一阵气息变动,起身便要去夺那只乾坤袋,不想还不待他落手,耳畔便是一阵风声,自己已经在几步开外的窗边。
  方才面前调息的尊神已然不见了踪影,景卿还在愣怔,便见桌上印光一盛,一瞬间映出刚刚那只大壁虎的模样。火光立刻便熄了下去,桌上已然空无一物,只剩一只绛紫色的小球滚了几滚,碎成了一阵星星点点的细碎芒焰。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能让它将东西带出去不成?”身后是那尊神调笑的语气。
  景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背后还垫了一个活人,而且这人下巴正垫在自己肩上,还有一只手环在自己腰间……
  他看不见背后那人的表情,只听见身后那尊神轻笑了一声,在自己耳畔道,“你倒是真敢出手。”
  景卿撇一撇嘴:“这大壁虎很厉害?”
  “要是刚刚真被咬到,现在就是不死也应该消下去半条命了。”玄尘一句话说的十分随和淡然。
  虽说景卿脸上依旧有些挂不住,可听完这一句话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咬着下唇支吾道,“那……你伤到没有?”
  “自然。”玄尘回答得十分简洁,“它那一嘴利牙这我这里还能是摆设不成?”
  景卿这才看见这尊神的袖口上的豁口,一瞬间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一下就从玄尘怀里跳了出去。他刚刚就是象征性的问上那么一句,谁知道这尊神居然真的受了伤。虽说眼前这人还好端端的站着,并不像是要消去半条命的样子,可这一下却是白受的。
  九天上的尊神,替自己,白受的!
  倒是玄尘眼疾手快,麻利伸手一捞便将弹出去的人又拉回了自己怀里,带着坐到一旁软榻上去,“不碍事,是我方才没跟你讲清楚。”
  景卿惊魂甫定,直接就去拉玄尘的袖子,看着眼前几个黑紫的窟窿变成一片淤青最后尽皆散去,愣愣在那一截小臂上摸了摸,抬起头来看他:“你……疼么……”
  玄尘的唇角又勾起来,环着他的一只胳膊紧了紧,手在他后腰上安抚一样轻轻拍了几下,“小伤而已。”
  景卿这才放心一些,收了抱着那尊神胳膊的手。然而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现在这姿势,是坐在这尊神腿上的……
  “……”脸上发烧,景卿不动声色地挣扎几下,最终从善如流地放弃了。别开一张大红脸开始转移话题,“咳,刚刚桌上那只珠子就是大壁虎的内丹?”
  玄尘道,“是。”
  一时间房里极其寂静,景卿觉得环在自己腰间的力道似乎更明显了……
  景卿:“……”
  于是他开始搜肠孤独没话找话,“那……狼妖把内丹取出来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很麻烦,只是会很疼,不异于拨筋抽骨。”
  拨筋抽骨……景卿正失神,玄尘却忽然将身子贴了上来,薄唇若有似无蹭着他的耳尖,“景卿问这个,是想要个儿子?”
  景卿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这尊神在说什么。
  却听玄尘继续淡然道,“本尊给你变一个出来可比那狼妖轻松太多。”
  “你……”景卿这才明白过来,一下子又要跳起来,结果屋里最后一盏灯也灭了,自己直接被人带着躺到身后软榻上去。耳畔又响起那尊神带笑的声音:“赶路奔波,不如早些休息,方便明日行程。”

  残魄(二)

  景卿一片漆黑里闷了一阵子,却觉得不甘心,于是开口闷声闷气道,“那大壁虎,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
  玄尘轻笑出声,扳着景卿的肩头将他转过身来,“景卿这是在生我的气么?”
  景卿推他两下,然而依旧无果,脸上虽然发烧,可见屋里黑漆漆一片胆子也就大起来,没好气道,“谁要生你的气。”
  然而他并不晓得面前尊神不仅能夜视,而且明察秋毫丝毫不亚白日。
  玄尘看着他,唇角已然是笑意,眼底又不自觉露出少见的温柔神色来。
  他道,“我在山上见到过,可没想到以它的速度居然能赶上来。方才觉察到它的时候就已经在房门外了。”
  景卿被他揽在怀里,鼻息间全是那尊神带着体温的清冷香气,灵台迷迷糊糊几乎就要睡着,模糊想了半天,忽然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一件事来。
  “顾扬清身上是不是一直带着那残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灵台已经完全清明了。
  玄尘道,“是。”
  景卿:“他自己不知道?”
  玄尘点了点头。
  景卿吸一口气,又开口道,“是因为那狼妖?”
  玄尘:“是。”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顾扬清身上的仙印这么久都没有消掉的原因了,他已经修成散仙,这就像是一只加了咒术封印的乾坤袋,只要有身上仙印锁着,他身子里的残魄就永远不会跑出来,无论是生前的散仙还是死后的鬼司,他都会永远活下去,身上的仙印也永远不会消散。
  可狼妖毕竟是妖,身上总有邪祟之气,加上两人举止亲昵,顾扬清身上的残魄吸足了妖力,如今妖鼎现世苍都转醒,他自然是保不住命的——邪神残魄转醒,方圆百里魔物都有感知,邪君来收魂自然就顺理成章。
  景卿叹一口气,将脸埋进玄尘怀里去,其实转念想来这也是件好事。他仙根尚在,再养百年便能重新聚魄化形,虽说如今魂魄散尽,可地府的苦差却是摆脱了。
  就是这段时间,那狼妖可能要受苦了。
  景卿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正难受,却觉得那尊神一手放在自己脑后,指尖在他发间安抚一样轻轻揉了揉,“别胡思乱想,先睡觉。”而后那力道便一直留在他发间轻轻揉按,景卿开始还面红耳赤,然而不多时脑子里就只剩了一片模糊。
  次日清晨晨起的时候早得很,外头天光还尚不明朗,窗外吹进来的风已经有了秋凉,这叫他很是满意,抻一抻腰便睁了眼。
  玄尘坐在一旁闭目调息,觉出身旁人的动静也睁了眼,淡声问道,“醒了?”
  景卿模模糊糊应一声,转脸去瞧那尊神,虽说眼前还又些模糊,可只这一眼便叫他完全清醒了——玄尘显然已经换过衣服了,虽说依旧是不染尘俗的打扮,可看惯了原来的上下一白,现下这尊神腰间横亘的一抹墨色越发扎眼,景卿盯着上头锦云纹看一阵子,又将脸埋了回去,悄然运气掩住往脸上升的热度,这才十分泰然地起了身。
  自从上次试过一回之后这束腰就进了那尊神的乾虚,如今见那尊神带在身上,他心里的欢欣却一直压不下去。两人出了客栈又进了山,景卿面皮上一直端庄雅正,仍觉得嘴里依旧满是甜味。
  山中走了一阵子,他的注意力几乎全落在眼前那尊神的一条束腰上。
  结果前头的尊神停下步子,又顺带转了个身。
  两人本来相隔就不到一步,景卿脑子又全不在自己身上,于是理所应当便直接撞进了那尊神怀里。
  “好看么?”玄尘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和脸上淡然的神色让景卿还来不及脸红就被搞糊涂了。
  他才要开口去问,嘴唇便被人封上了,依旧是蜻蜓点水一样轻轻一贴,而后便听那尊神在自己耳畔低声笑道,“这束腰本尊也觉得称心的很。”
  景卿这才终于从五里雾里走出来,一时间早些时候压下去的温度又因为嘴唇上残余的触感从新烧了回去,看着眼前始作俑者依旧是一张波澜不惊的面皮,景卿现在越发觉得,那尊神所谓的淡漠,可能只是装出来唬人的,结果被上界传的神乎其神。
  两人在山中行了两日,乾坤袋上咒印所指的方向一直是正东。
  景卿粗略算了算,一路下来现在离天琏城应该已经是五千里开外了。不得不由衷的感叹了一回鬼司日行千里堪比良驹的好脚力。
  然而就是鬼司一下子跑出这么多路也是会累的。这一日千里的好脚力本来是为了方便夜里多找几处荒山,去办那些追魂索命的差事,但仍是实实在在自己的腿。如今真的是一日不含糊的日行千里,显然一旁的尊神不知疲累为何物,景卿这样一想就觉得十分凄凉,好似自己真的被当畜生驱使一样。
  他想这些的时候两人刚好停下来歇脚,景卿蹲在一条山溪旁边,本想要鞠一捧水来洗脸,可手才放进水里立马便体会到了这秋水的凉意,掬水胡乱往脸上一抹,灵台更是瞬间一阵清明,连身上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打起精神来。景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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