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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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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恪近乎幼稚地想,都怪楚棠,改制成效那么显著,让国库充实不少,皇宫里的用度比以前更充裕,所以连个无用的八皇子都养得孔武有力。
他这几天想了又想,这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楚棠救他的?但到底想不出,只好放弃。
真所谓风水轮流转。八皇子什么都没有了,而他现在有楚棠。
郁恪转身走了。
失神间,八皇子听到了少年太子的话,轻飘飘的,却暗含杀意,仿佛是他的错觉:
“父皇你抢走就算了,现在你还想抢走楚棠。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攻是个心机boy,注意避让记
第22章 火气酸味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风和日丽,碧空如洗。
那一天国师和皇子在御花园遇袭,侍卫与刺客混战,最终将所有刺客一网打尽。楚棠昏迷过去时,还记得御花园里一片狼藉,倒塌了秋千架、石桌石椅和各种花儿。
仅过了几天,这里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机。春日照晴空,穿花幽径,一簇又一簇盛开的花朵迎风招展,杨柳垂袅似青烟,桃花乱落如红雨。总而言之,是个适合散步的天气。
楚棠在床上躺了几天,今日趁着郁恪不在,便从紫宸宫慢慢走来御花园。不想遇到了容约。
“拜见国师。”容约见到他,面上一喜,大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道。
楚棠挥手屏退跟着的一堆宫侍。
容约看了看楚棠的胸膛,眼里盛满了担忧:“国师身体可有好些?”
郁恪和楚棠没下令封锁消息,皇宫遇刺的传言就像风一样不胫而走,朝臣几乎都知晓此事,纷纷想来探望楚棠。可主人不在国师府,知道楚棠在紫宸宫的人又过不了太子那关,于是楚棠受伤以来,都没什么人上门打扰过。
“多谢左相关心。”楚棠道,“楚某已无甚大碍。”
容约看着他。楚棠身形本来就劲瘦,哪怕有太子极力尽心护养着,但到底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胸口受伤也一样,卧床几天,便让他清瘦不少。
有春风吹起楚棠的长发,撩过腰间,似江南小调中一把纤细的楚腰。
初阳微微洒下,像日色窥人,国师一身淡雅的衣裳,更显得冰肌玉骨,面具下露出的薄唇有几分苍白,却也格外好看。
容约回神,似叹息道:“国师为郁北鞠躬尽瘁,下官自叹不如。”
楚棠淡淡笑道:“左相这话从何说起。”
池塘生春草,鸟语花香。两人沿着池边,边走边说话。
宫侍在后边远远跟着。
容约道:“国师做的事,多如牛毛,重如泰山,郁北的人一直都看在眼里,下官一时口拙,倒还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或许是一连八天都待在紫宸宫,现在终于出来放风了,天气又好,楚棠心情不错,笑道:“状元郎三寸不烂之舌,在朝中说遍了顽固老臣,还有口拙的一天?”
宋府幽兰亭初见,容约留给楚棠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年轻羞涩的少年郎,尽管长得和宋越很像,但神态之间并不相似。
后来,容约从中书侍郎一路被提拔为左丞相,楚棠和郁恪看中的,无非是他的能力。事实证明,他们的眼光不错,容约对待正事时,公正不阿,铁面无私,做起事来和宋总一样雷厉风行。
楚棠并不怎么上朝,偶尔去听政,也不露脸表态。郁恪是储君,郁北无皇帝,他便坐在龙椅上,听底下那些大臣左一句右一句。
有一次,楚棠去上朝,坐在帘后。
那天说到了和契蒙的关系问题。契蒙一向对郁北的蔚瀛十七州虎视眈眈,狰狞着要撕咬下这一块肥肉。但前有国师的千机军破了他们的攻势,夺回城池,后有太子的乾陵军守着边疆,如铜墙铁壁,容不得他们过界半分。
因此,有老臣主张,趁契蒙现在实力不如郁北,攻打、拿下契蒙,以绝后顾之忧。
他们是之前眼见着契蒙欺辱郁北的一代,对一雪前耻抱有厚重的期待。
但年轻的一代臣子并不同意他们的想法。以容约为首,他们更偏向于保持现在的和平状态。楚棠来的那天正好是讨论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
“拿下契蒙是先帝和老臣多少年的愿望?想必先帝在天有灵,知道也会欣慰。”
“契蒙不主动袭击,郁北有何理由攻打?失了正义,等天下人口诛笔伐,承担骂名的是你们和先帝,还是太子?”
记 “战争之间需要什么正义?国家强大才是道理。容大人别失之偏颇了。”
“林大人既然说到国家强大一事,那容某便问你。十几年前,郁北危机,内忧外患,是太子和国师推行新法,力挽狂澜,整赋役,强公室,杜私门。现如今国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突然打仗,谁能保证郁北的进程不被打断?”
……
容约掷地有声:“一开战,苦的是百姓和前线的将士。是以臣认为,贸然与契蒙开火,万万不妥。”
一众老臣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求助于郁恪:“望太子完成先帝遗愿。”
这些顽固派,此刻激进地主战,却丝毫不考虑其他,求助于太子,又暗暗用先帝施压。
少年很沉稳,坐在上方,不怒自威,没有立即表态,侧头看向坐在帘后的楚棠。
旁人都看不见楚棠在那儿。只有郁恪能看见。珠帘微微晃动,间或露出楚棠的面容。
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楚棠转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一笑,便收回了目光。
少年心里早有了主意,只是仍想听听楚棠的想法。但楚棠明显很信任他,那笑似乎是在说,但凭殿下作主。
最终,太子敲定了和平政策。郁北和契蒙,两国之间,依然保持茶马互市贸易,友好来往。
郁北的光阴过了九年,郁恪长至十五,昔日状元也越发成熟稳重,着实和宋越越来越像,唯有听到赞赏时依然有些腼腆。
容约手里抱着一个长锦盒,闻言唇角弯了弯:“国师过誉。”
楚棠目光触及锦盒,心里一动,问道:“这是……”
容约道:“是颜鲁公的《祭侄稿》。太子听闻它出现在徽州,便命微臣带回宫中。国师可要瞧一瞧?”
楚棠爱名家字画这事很少有人知道。
听到容约的话,楚棠内心挣扎了一下,一方面心底雀跃,有些迫不及待,一方面又不忍在风中随随便便就打开来看,但要是现在不看的话,过会儿这幅字就该珍藏在皇宫内府了。
身后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年轻又凛冽:“国师和左相今日并肩闲谈,看起来心情不错。”
两人回身。容约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郁恪目光掠过楚棠,大步走过来,站到两人面前,负手问道,“二位在说些什么?”
楚棠的心还停留在锦盒里,一时没反应过来,清风吹过,他不由咳了几下。
两人的视线立马投到他身上。
郁恪脸色一变,给楚棠拉紧披风,眉宇间有些不虞:“怎么不多穿件才出来?”
跟在身后的一众宫人不约而同抖了抖。
眼瞧着他下句话就要是“下人不尽责,拖下去砍了”,楚棠出声道:“无事。春日暖和,出来去去病气。殿下怎么来了?”
郁恪神情缓和了下:“批折子累了,孤出来走走。”
看到一旁的容约,他顿了顿,又道:“国师是和左相约好了吗?”
楚棠还未说话,容约便抿唇笑道:“回殿下,并非相约,但也差不多。是臣听闻国师喜爱颜公的字,便来御花园,想着若能偶遇,在字画收入内府前让国师一观,也省得他跑一趟内府。”
郁恪似笑非笑:“容丞相对国师一片情深啊。”
容约没多想:“国师和太子知遇之恩,微臣铭记于心。”
三人边走便说。杨柳依依,郁恪走在前头,两人稍微落后,后面跟着黎原盛等人。
郁恪道:“不过楚国师有伤在身,免得伤神,还是莫要琢磨这些物什了。”
说着,他拿过锦盒,随手交给黎原盛。
黎原盛看了一眼楚棠,然后恭敬地双手接过,慢慢退回身后。
记 楚棠的眼神跟着锦盒慢慢移动。
容约注意到他抿了下唇,似乎有些舍不得,情绪难得的外露。他不忍,刚要出声,太子就转移了话题,指着一株开得正盛的海棠树,道:“容左相可看过海棠冬天开花的景色?”
容约愣了一下,摇头道:“未曾。”
郁恪仿佛看了一眼楚棠的方向,若有所指道:“孤见过。”
容约不知道太子和他老师之间发生了什么,敏锐地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便道:“国师伤势未愈,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国师大概还在惦记他的《祭侄稿》,猛然听到别人点名,一口气没喘上来,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了起来,一下一下,仿佛要惊落了旁边的海棠花瓣。
太子立刻伸手给他拍背:“楚棠,楚棠。”
国师推开他的手。
太子一愣。
容约脑子再笨也猜出他们不和了,连忙道:“国师身体不适,快宣太医。”
黎原盛看了看太子阴沉的脸色,郁恪冷声道:“还不快去。”几个宫侍飞也似的跑去叫太医了。
似乎有些疼了,楚棠捂着胸口慢慢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郁恪握着拳头。楚棠每咳一下,他的心跳就漏一拍。
他有些懊恼。为什么要和楚棠赌气,楚棠还受着伤,他再气他,也该顾一下楚棠的身体,多生气都该忍着的。
但楚棠这样拂他面子,他又更生气了。特别是在容约面前——他之前就说过,楚棠对容约有点不一样,楚棠很难得才这样在意一个人的。
几声轻咳似乎都费了楚棠力气,瓷白的脸颊浮上几抹红,唇色微胭,看向人的双眼带着水光,眸色却一如既往,冷淡至极:“多谢殿下关心,臣先回府休息了。”
郁恪手一僵,随即更大的火气和委屈、酸味涌了上来。
楚棠腕上一紧,低头一看,是郁恪抓住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他们就和好,郁恪也要春心萌动了。想看楚棠怎么驯服小太子吗?今晚零点入v,更新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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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劫狱和解【三合一】
容约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就动起手来了; 神色一冷; 皱眉道:“请殿下息怒。”
他伸手想要拉开郁恪的手; 郁恪却手上一用力,将楚棠拉到他身后; 声音如凝冰:“孤和国师有话要说; 先走一步。”说完; 转身便走。
容约落了个空; 看着郁恪拉着楚棠离开; 目光微微一沉。
楚棠回头看他一眼,轻轻摇头。
郁恪的力道不算重,不会弄疼楚棠; 但轻易也挣不开。
黎原盛等人战战兢兢跟着。一路走到了紫宸宫。少年步子不大,似乎在迁就身后受伤的人。
楚棠看着郁恪的后脑勺,突然发现郁恪又长身体了,都快超过他耳朵了。
楚棠并不矮,一米八的修长身躯,加上一身清绝的气质,在娱乐圈一众高个子里说得上是鹤立鸡群。
但郁北的人好像也都挺高的。郁恪青春期还没过就这样,想来还有得长。
手腕一紧。楚棠回神,看向少年。
少年英俊的脸庞盈满了怒气; 面沉如水:“哥哥。”
“嗯。”楚棠从善如流; 应付自如; “殿下不是认为臣有另立他主的意思; 不愿见臣吗?”
郁恪僵了一下; 硬邦邦道:“我哪有?”
楚棠坐下,没说话。
郁恪悄悄看了看他的神色,平静无波,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什么。
所幸太医此时赶来了。
郁恪看着太医给楚棠检查,在看到绷带染了红时,眼神又沉了下来。
楚棠不用看都知道郁恪的脸色了,心里微微叹口气,刚刚就快扳回一城了,现在这天平又要倒一边去了。
太医换了药,道:“伤口稍微出血,止住就好了,国师的身体底子不错,又有太子殿下的补药养着,想必很快就好,注意以后不要动气。”
看来是将楚棠咳嗽当作动怒了。
郁恪听后,抿唇点头,道:“好。”
太医走后,两人相对无言。楚棠是在琢磨该怎么和郁恪说他并没有动怒——这小孩儿还在生他气,听到太医说他动气了,岂不更生气?
却见郁恪紧了紧手指,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月容低着头进来,行礼道:“禀告国师,许大人回来了。”
楚棠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许忆,便道:“让他进来。”
月容道:“奴婢方才说了,许大人说他在外面守着就好。”
许忆做事一向稳妥。楚棠本想让他进来问一问他这几天去哪儿了,听到她的话,点头道:“也好。”
他看了看窗外的侍卫。除了贴身伺候的,宫里的宫女太监几乎都是生面孔。看得出,郁恪将皇宫里的人洗了一遍。
苦味儿飘了进来。楚棠抬头一看,郁恪又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碗药,后面还跟着黎原盛。
“下去。”郁恪道。
月容立刻道:“是。”
黎原盛也不敢多瞧,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便弯腰告退了。
内殿里只剩他们两个。
楚棠眼前一暗,是郁恪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中拿着瓷勺,在慢慢搅动碗里的药。
“臣自己来就好。”楚棠伸出手想要接过碗。
郁恪却避开了他的手,喂到他嘴边,语气有点冷硬:“喝。”
楚棠一顿,还是任由小孩儿一勺一勺喂他喝完了。
看着楚棠乖乖喝完药,郁恪脸色缓和了不少,将碗放到一边,道:“哥哥和容左相果真心有灵犀。他在御花园等你,你今天也刚巧去那儿了。”
楚棠道:“同在皇宫,哪儿能从不相见?”
郁恪又道:“可哥哥在紫宸宫这几天,从不主动找记我。”
他也知道楚棠这几天都在紫宸宫。
楚棠道:“殿下若想见我,直接来便是,臣时刻恭候。”
一来一往,兵来将挡。
郁恪哼了一声:“只怕哥哥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盼着离开这里。”
“怎么会。”楚棠说,“得殿下躬身照顾,臣不胜荣幸。”
郁恪看了一眼他,突然换了个方向坐,背对楚棠,像个在生闷气的小孩子,闷声道:“楚棠。”
“殿下。”楚棠回道。
少年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郁恪听到楚棠平和的话,平复了下心情,起身,拿过桌上的锦盒,道:“你看。”
楚棠眼睛微微一亮:“殿下不是让人拿去内府了吗?”
“哥哥若想要,我还能不给你吗?”郁恪将锦盒交给楚棠,“我拿到字画,什么时候没给哥哥看过?”
楚棠打开锦盒,拿出卷轴,解开丝带,缓缓拉开。
康氏评此帖:“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今见真品,方圆并用,正书行草,一气呵成,形随势生。
“我多次将那些字画送与哥哥,哥哥都不要。”郁恪看着他,一手搭在楚棠膝上,模仿着楚棠当初说话的神态,眉眼平淡,声音平静,惟妙惟肖,“‘臣府中地方小,不如殿下的皇宫内府,能将宝物什袭珍藏,护它万古留存。’”
看完之后,楚棠收好字帖,唇边不自觉勾起抹笑意:“稀世珍品,合该藏好。”
郁恪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渐深:“是,哥哥说的是。”
…………
不说起八皇子时,郁恪还是那个温煦如阳、和颜悦色的少年,在楚棠面前言笑晏晏,粘着他说这说那,好似之前的争吵不曾发生。
这一天,暮色降临,郁恪嘱咐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紫宸宫。
安静下来的宫殿里,一个机械声响起:【叮——行百里路半九十,隐藏任务‘兄友孝悌’已连续几天卡在百分之九十的进度。希望宿主主动出击,早日完成,夯实帝王美名,拿到奖励。】
【另,宿主因公受伤,任务完成时将会拿到额外奖励。】
楚棠听完,心底微微叹口气。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他穿上衣服,走到门口。
一道身影飘如鬼魅,在他面前跪下:“主人。”
“起来。”楚棠道。
月容看到他出来,连忙带人过来了:“国师要去往何处?”
许忆仰头看楚棠。楚棠轻轻点头。
月容只见眼前掠过黑影,就觉颈上一痛,晕了过去。许忆利落地接过她软倒的身体,放在柱子上靠着。
紫宸宫的人见到此幕,纷纷大惊失色,侍卫犹豫着要不要拔刀,太监宫女扑通跪下,挡在他面前,伏地哀求道:“太子吩咐,国师身体有恙,万不可动气,求国师……”
楚棠淡淡看他们一眼,银面具在月光下微微闪着冷光:“让开。”
众人抖了一下,然后默默让开一条路。
楚棠走出宫殿。跪着的宫人只能看到他银滚边黑袍在风中扬起一角。
皇宫地牢。夜晚的风在这里格外刺骨,不知哪儿的水声滴答作响。
狱吏看到他,心底一惊,赶紧迎了上去:“拜见国师。国师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国师道:“开门。”
许忆站在他身后,苍白着一张俊脸,盯着狱吏,看上去如夜里嗜血的阎罗。
狱吏咽了咽口水,忍着害怕,道:“是。”他对身后的人挥手道:“还不赶快开门!”
一大串钥匙哗啦啦地响。
“带我去见八皇子殿下。”
“是。”
记 七弯八绕,最后在一个牢狱前停下。
八皇子伏在草床上,发丝凌乱,两眼无神,憔悴不少。听到响声,他无意回头,只听狱吏毕恭毕敬的声音,以为是郁恪,似个醉汉一样,道:“太子有闲心,又来看臣兄了吗?”
夜明珠无言照亮黑暗的地牢,清冷的嗓音响起,如泉水出石:“八殿下。”
八皇子一愣,猛地回头。
国师站在那儿,明明一袭黑衣,却像无暇的羊脂明玉,是这污浊之地里唯一的亮色。
八皇子眼睛一亮,抹了把脸,走过去:“国师身体可还好?”
“比八殿下好。”楚棠淡淡道。
狱吏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楚棠:“打开门。”
狱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连忙道:“国师,这是太子殿下要看守……”
“嗯,”楚棠不急不缓道,“我带太子口谕而来,放八皇子回府。”
狱吏惊讶,犹豫几番,还是低头了:“但凭国师吩咐。”
重新看到外面的月亮,八皇子依然处在茫然中,他看向楚棠。
楚棠说:“八殿下,城门外有沈三公子的马车在等你。”
八皇子低声问道:“国师……你为何帮我?”
“我帮八殿下,便是在帮太子。”楚棠道。
地牢之上,是固若金汤的城墙,城墙之下,是一大片空地。
楚棠对许忆道:“你送他出去。”
许忆正要说什么,又顿住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侧耳一听,凝色道:“主人,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披坚执锐的御林军如铁龙般围住他们,昏暗的空地顿时亮如白昼。
众人让开一条道,郁恪负手缓步行至他们面前,眼神如同夜色,牢牢锁住楚棠:“国师。”顿了一下,他看向八皇子,眼睛弯了弯:“皇兄。”
宋双成在郁恪背后,对楚棠挤眉弄眼,大意是:我有愧国师嘱托!但我真的拖不住了!!
楚棠面不改色,施施然拱手行礼:“太子殿下。”许忆跟着主人做动作,八皇子脸色僵白,机械地拜了拜。
郁恪慢悠悠道:“老师好雅兴,与八皇兄在此赏月,为何不叫上学生?”
“太子繁忙,怎好叨扰?”楚棠道。
两相对视,楚棠淡定,郁恪眸色深沉。半晌,郁恪移开目光,笑了一下,意味复杂,突然出声道:“黎原盛。”
黎原盛弯腰侯在一旁,听到此话,立刻道:“奴才在。”
楚棠这才看到郁恪手中拿着一道明黄色的布帛。
郁恪没看楚棠,阴沉着脸将诏书扔给黎原盛。
黎原盛赶紧接住,打开一看,清清嗓子,宣读道:“凡皇天之下,莫不尊亲……罪妇沈皇后虽为非作歹,但皆已归尘土,孤念八皇兄痛失生身母亲,哀悼深切,故不再追责……”
他抬头看了看剑拔弩张的现场,继续道:“按当朝律令,皇子若到弱冠之年,需去边关历练。八皇兄封王领地后,持孤旨意,不日前往北疆雁门关。”
雁门关虽苦寒之地,但到底远离京都这是非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八皇子既能摆脱沈家的桎梏,又能躲避郁恪的迁怒,是眼下对他来说最最好的出路了。
而且,郁恪居然还愿意给八皇子封王。原以为这些御林军是来抓他的,没想到是来护送的?
宋双成目瞪口呆。太子刚才一直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写的那封诏书,他怎么没看到?!
不止是他惊讶,宣读诏书的人也惊讶,八皇子更是呆若木鸡,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楚棠推了他一把:“八殿下该接旨了。”
八皇子踉跄着往前走,回头看记一眼楚棠,楚棠一如往常的疏离冷淡。
郁恪沉声道:“老师料事如神,比学生先一步来接八皇子出狱,你我二人倒也心有灵犀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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