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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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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恪猝不及防接住,然后往后推开了,提拳招呼向郁悄。
  伴随着疾劲的风声袭来,还有数支箭,郁悄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和身后的箭,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郁恪握着楚棠的肩,攥得死死的,脸色铁青,又焦急万分:“楚棠!”
  楚棠摇头,轻轻喘气,在寒冷的夜里呼出些白气,唇色越发殷红。
  郁悄舔了下自己的唇,笑道:“国师还真舍得。”
  “郁悄,”郁恪松开楚棠,护着他到身后,眼里杀意更浓,“你找死。”
  郁悄点头:“堂兄,夙愿已偿,我确实生无可恋。”
  楚棠拉着小梨退到走廊处,郁悄见着他们走远,不舍得收回目光,衣角被风吹得猎猎而飞:“不过,既然一条小鱼被楚棠救走了,那我就勉强让堂兄陪我一起去死……”
  话音未落,郁恪就冲了上来,不要命了似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压在栏杆上,两人差点儿翻身掉下去。
  郁恪眼睛里满是血丝:“七皇叔曾对我母妃有恩,三年前,我为此放过你一命。要早知你觊觎楚棠伤害楚棠,我当初就将你挫骨扬灰。”
  郁悄掰开一点儿他的手指:“可你杀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人追求国师。”
  一个重如霹雷的拳头重重捣在他腹上,毫不留情,直叫他眼冒金星。
  郁悄吐了口血。
  郁恪:“我见一个杀一个。”
  两人像两头野兽一样,赤手空拳殴打起来。
  “卡啦”几声,围栏瞬间被破坏掉。郁悄抓着屋檐,利落地跳上了屋顶,郁恪一踩断裂的栏杆,翻身而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阁楼时不时响起,偶尔夹杂着瓦片碎裂的声音,转眼间,两人已经从玉楼这边的屋顶,打到了红楼那边。
  黑夜里,两人身法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那些侍卫想上去,又怕添乱,握着弓箭,拉弦搭箭,瞅准时机。
  郁悄被郁恪狠狠摔在屋顶上,一个硬似铁的拳头迎面而来,他尚未伸手抵住,郁恪便自己撤了拳头翻过了屋脊,几枚银针插入瓦片。
  郁悄也同时滚了开去,躲过了几支利箭,箭羽上明黄色的印记夺目。
  这同时也暴露两方人马的位置,刀光剑影越来越多。
  突然,屋顶上的郁悄弯下腰,吐了一大口血。
  郁恪毫不停顿,一刀狠狠刺向他的脖子,郁悄狼狈地躲过,连连后退。
  “皇上你猜,我中毒了,是谁下的?”郁悄笑道。
  郁恪一僵,脑里闪过楚棠方才接近郁悄的一幕,然后他猛地低头。
  只见他原本毫无动静的手腕处,不知何时,开始蔓延一片红线,缠绕了手腕一整圈。
  郁悄似乎有些认命了,自嘲道:“谁能瞒过我给我下毒。可真是美色当头,令人智昏。”
  郁恪恍似未闻,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他给自己也下了……”
  “国师真是心狠,”郁悄摇头,仿佛败下阵来,认输道,“我甘拜下风。”
  看着郁恪的样子,郁悄又话语一转:“可是,堂兄,你看国师心这么狠,他从哪里来,就该要回到哪里去的。他不可能为你停留,你一辈子也得不到他。”
  他为了那一瞬间的心动,随心地干坏事,只想楚棠多看他一眼,楚棠不屑一顾。而郁恪多年陪在楚棠身边,楚棠虽对他贴别,但对他却并不动心。只能看着却不能在一起。也不知谁更可怜一点。
  郁恪指节泛白,完全没有了打斗的心思:“不劳你操心。”
  郁悄叹口气:“可皇上你给他下牵情蛊,国师恐怕也不会原谅你。”
  “我怎么可能……”郁恪咬牙切齿,又说到一半又止住了,冷声道,“你离间我们。”
  郁悄歪了下头:“嗯?难道我误会了吗,不过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要离间你们。”
  看着这个堂弟,郁恪真是恨得牙痒痒——如果当初他没有留情,没有顾着那点儿恩情,也不畏怕楚棠觉得他残忍,在知道他在宫中时就该赶尽杀绝。
  郁悄的声音变得很轻,仿佛毒入骨髓,随风飘散:“堂兄该去看看国师。我能抵抗春毒,国师却未必能。”
  郁恪回头。
  玉楼的长廊空无一人,楚棠不见了!


第62章 无药可解
  被郁恪推开后; 小梨往前扑倒。楚棠一把扶住,将她拉到安全区域:“有受伤吗?”
  小梨满脸泪痕; 惊魂未定:“国师大人。”
  有侍卫要过来; 楚棠摇头:“去保护陛下。”
  “是!”
  楚棠转头,对小梨道:“扶我去你房间。”
  “啊、好,好。”小梨顺从地扶住他,这一接触; 才发现楚棠身体的温度高得惊人; “国师大人,你怎么样!”
  这时放松下来,楚棠才放任自己不要强撑着; 额上冒出汗珠; 声音微弱:“先离开。”
  “好!”小梨看了看周围,道,“国师跟我来。”
  回到房间时,小梨快扶不住楚棠了; 哭着脸:“大人你怎么了?”
  楚棠伸手扶着门; 道:“手帕。”
  小梨急急忙忙去找手帕,回过身时,楚棠仿佛已经脱力,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她扑到楚棠身边;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国师你怎么样?他是不是伤到你哪儿了?”
  楚棠眉间紧蹙; 双眸闭着; 似乎是痛苦到说不出话来了。
  小梨满心焦急; 六神无主,失声道:“国师你醒醒!我、我去给你叫大夫!”
  她就要起身,手腕却一凉,回头一看,是楚棠握住了她的手。
  小梨一喜:“国师你醒了?”
  楚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在下巴处汇聚成水珠落下。
  小梨只觉楚国师的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惊人的温度。
  楚棠摇头,似乎那一个小动作就花了他好大的力气,他轻轻喘了一下,胸膛起伏得厉害。
  “是不是那人使了什么毒?”小梨脸色苍白,“我、我能做些什么?”
  乌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黏在楚棠如玉的脸颊上,显得人分外脆弱。
  他微微颤着手,气息微弱:“红玉楼的春毒。”
  什么?红玉楼的春毒怎么了——?
  小梨刚开始并不懂他在说什么,楚棠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下唇,她视线猛然凝固——
  楚棠唇线非常漂亮,勾人得紧,却因为他总是不笑,就添了种寡欲冷淡的意味,小梨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
  可现在他明明脸色苍白,唇却红得似抹了口脂,仿佛揉入了银朱,平日的禁欲荡然无存,多了几分欲惑。就连他一向清冷的眼睛里都氤氲起了水雾,如果不是他双眸清明……
  楚棠捂了下眼睛,喉头滚动,似乎压抑下了一声哼吟。
  小梨顿时惊醒:“我去找解药!”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装填,翻箱倒柜地找,喃喃道:“解药呢……我记得放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楚棠浑身滚烫,感觉血液里都流淌着热油,快要沸腾了似的。他屈起了膝盖,好歹不让自己丑态百出,轻声道:“不着急,慢慢来。”
  其实怎么可能慢慢来呢?这种剧毒,就是下狠手的,置对方于死地,再过个半柱香就该发作了,到时候七窍流血痛苦而死。
  楚棠四肢已经逐渐开始麻痹,胸口仿佛被一只手捏住似的,喘不过气来。
  整个妆台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金银簪子撒了一地,却怎么也找不着她要的解药。
  小梨脑袋晕晕的,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就听楚棠的一句话,仿佛被什么拨开了迷雾一样,豁然开朗:“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
  她冲向床榻,在床头翻找,终于摸出了一个木匣子。
  小梨使了平生的力气,狠狠砸开密闭的木匣,跪坐在楚棠身边,道:“国师大人,吃这个……这个是解药……”
  她颤抖着将药瓶交给楚棠。
  楚棠侧着脸,呼出的热气好似白雾,将他的脸熏得半红,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眼神清明了几分,转过头来。
  小梨一愣。
  楚棠以为他自己是丑态百出,可别人看在眼里,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因为身中春情,他整个人都是热的,好似冰肌玉骨里开出了新的香气,勾得人情不自禁就想凑过去细细闻一闻。
  小梨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楚国师——第一次见面,是在宴席上,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楚棠虽然身居高位,气质也冷淡漠然,但与他短短的相处之间,小梨便知他其实非常温柔——距那日宴会,今天是小梨第二次见他,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情况下。
  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要丢了,恨不得让楚棠再多看她两眼。
  楚棠接过她手里的小瓶子,称赞道:“做得好。”
  小梨回过神,想起了什么,完全没有放松下来,有些无措道:“可、可我们只有毒药的解药,春情不是毒……是不可解的。”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难过。
  楚棠咬开瓶塞,喝掉了解药,心脏处窒息的感觉终于慢慢消失了,让他脱力地靠在墙上,安慰道:“没关系。小梨,你拿着玉佩去行宫。”
  小梨无助道:“行宫的太医真的有用吗……楼里的人都说这个是没法解的……”
  楚棠道:“有用的,乖,你去吧。”
  他镇静的神态让小梨莫名安定了下来:“好,我立刻就去!”
  看着小梨离开了,门紧紧关上以防止外人进来,楚棠才松了口气,只是体内的血液仿佛烧开了一样,一浪高过一浪,让他难耐地呼吸着,眼睫毛都湿润了起来。
  其实,打晕他就可以止住这种难受,只是他怕吓到了小梨。或者用冷水消去药性应该也有点儿用,但这里条件不够。
  起码支走了小梨。
  楚棠掐了掐手心,好使自己清醒一些。
  忽然,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楚棠以为小梨回来了,努力撑起身体:“有……”
  熟悉的气息涌来,带着那人身上惯有的龙涎香。
  郁恪浑身都冒着怒气,看到他,神色一轻,连忙在他身前跪了下来:“哥哥!”
  楚棠说:“是你啊,先回去……”
  郁恪:“好!”
  他抿着唇,环住楚棠肩膀,打横抱起他:“哥哥先忍忍。”
  郁恪用披风包着楚棠,将他的脸埋在怀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红玉楼。
  乾陵卫在门口,郁恪道:“都收拾了。”
  “遵命!”
  郁恪稳稳地抱着楚棠,上了马车:“马上回行宫。”
  马车快速地向行宫处行驶。
  “哥哥,”郁恪用手帕擦楚棠额上的汗水,不知是在安慰楚棠还是在安慰自己,喃喃道,“很快了,很快了。”
  楚棠说不出话来。
  郁恪用手背贴着他的脸,楚棠汗水是冰凉的,脸颊却是滚烫的,越发让他心急如焚,冲马夫喊道:“快点!”
  马车在路上飞奔。
  楚棠被他抱着,躺在他臂弯里,只觉得青年的温度都传到他的血液里,想推开他又无力抬起手。
  想起一事,楚棠艰难道:“小梨、她去找了太医。”
  郁恪连连点头:“好好,我会安顿好她的。”
  很快,两人回到行宫。
  郁恪将楚棠放到床榻上,道:“太医快,快给他看看。”
  太医急忙上前,隔着床幔,手指搭在手腕上,沉吟了会儿,道:“启禀陛下,国师身上的剧毒已解,只是……只是红玉楼的春情,素闻厉害无可解,老臣一时也没有办法。”
  郁恪来回走动,恼怒道:“怎么可能无法解?”
  难道要他看着楚棠这么难受吗?!
  “是无药可解,但可纾解出来。”太医低头道。
  郁恪一愣,又焦急地走了几圈。其实……其实让千机阁和乾陵卫去配制,未必不能解,可他并不想让别人看见楚棠这个样子,而且,他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好半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深吸口气:“都出去。”
  “是。”
  楚棠闭着眼睛,看起来像睡着了,只是呼吸急促,脸红得不像话,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光线照进,他微微遮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眼。
  见是郁恪,楚棠想要起身:“我回长杨宫……”
  郁恪一把扣住他的手,一如他第一次的那个梦里一样,温柔而不容置喙。
  “哥哥。”他唤道。
  楚棠仿佛看出了什么,无力地摇头,道:“不行。”
  “我不碰你。”想了想,他自己都觉得既不可信又做不到,又换了个说法,“让我帮你。”
  ……
  开尽夭桃落尽梨,浅荂深萼照华池。
  …………
  下半夜,太医再一次被召去,皇上的宫殿里,外面灯火通明,里间却只点着一盏灯,昏暗又安静。
  郁恪在外间的榻上,随意地披着件外袍,正撑着头在想什么,唇边笑意明显。
  郁恪身上的伤不少,太医给他检查了一遍,拿出药粉和绷带。
  给郁恪包扎手臂的时候,太医无意间瞥了一眼皇上。
  只见皇上满脸青紫,脸上却透着一丝诡异的红晕,还时不时痴痴笑两声。
  太医包扎好,看见郁恪的脸:“陛下嘴角也破了,老臣给你上药吧?”
  郁恪阻止道:“不用。”
  他指腹按了按唇角,好像一点儿也不疼,笑意不断,仿佛回味着什么佳肴似的,太医还看到皇上腮帮子鼓了一下。
  太医应道:“哎。”
  他刚要收起药,就又看到皇上肩膀上有着几条红痕,像是被人抓的,微微渗出血迹来,一惊,连忙拿起药瓶:“陛下,这里怎么也受伤了?老臣给你……”
  郁恪侧过头,一看,嘴都要笑裂了:“不用不用。”
  他招了招手,道:“还请太医验一验这毒。”
  侍卫将春毒拿了进来。
  太医仔细查看时,因为站在偏门口的地方,余光不经意瞥见里间的床榻,脑袋都懵了。
  金线蟠龙戏海棠的床幔里,露出一只手,不像是女人那么纤细,很有力量的样子,线条优美,肤如白玉,隐约有些指痕,青白微红,像是克制之下的无法控制——他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皮肤在昏暗烛光下仿佛泛着光,极其引人注目。
  郁恪叫醒他:“太医?”
  太医连忙回神,道:“臣该死,臣罪该万死!”
  郁恪好心情道:“无妨。朕就是想问问,那个春情对人体有无伤害?”
  太医回道:“回陛下,这种迷情之物,左不过用来迷情,倒没有什么伤害,只是无药可解罢了,纾解出来便无大碍。”
  郁恪深有体会,点头道:“那麻烦太医为国师诊一下身体。”
  旁人都退了下来。
  “老臣遵命。”太医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走到龙榻前,才回过神来,脑袋轰的炸开了。
  什么?这是国师?国师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还、还……
  他以为替国师诊断过后,国师就该回自己的宫殿,找人去解毒了,谁知道……谁知道国师竟然还在皇上的宫里?!
  郁恪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了下那人的手,唇角微翘,道:“太医。”


第63章 风花雪月
  皇上的寝宫; 富丽堂皇,因此时只燃着一盏烛火,外面的光亮透过玉河屏风,柔柔地映着里间; 颇有几分温馨的气氛。
  郁恪眉眼和煦:“太医; 你看看他体内是否还有余毒未解。”
  太医霎时回过神来,忙上前去; 谨慎地跪下来:“是。”
  郁恪握住那人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下,仿佛爱不释手,好一会儿才将他的手搁在柔软的白布上。
  太医低着头; 眼观鼻鼻观心,直到郁恪松了手; 他才敢将手指虚虚地搭在国师的手腕上。
  郁恪安安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 太医收回手; 恭敬道:“回陛下,国师大人已无大碍。只是……只是……”
  “有话快直说,别吞吞吐吐的!”郁恪皱眉,方才的兴奋荡然无存; 显出几分焦急来,“他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太医连忙道:“这倒不是……只、只是国师一贯清心寡欲,骤然因药起情; 难免劳累; 且、且一时间宣泄太过; 略有伤身。不过好好调养就可痊愈。”
  郁恪这才松了眉头,看起来没那么可怖了,道:“嗯,去嘱咐御膳房,这几天饮食精细些,你盯着他们,选些补性温和的补品,绝不可出差错。”
  “是,臣遵命。”太医道。
  郁恪点点头,又隔着床幔,认真地注视着里面的人。
  太医起身,想要告退,就听郁恪不咸不淡的声音:“事急从权,太医想必会体谅朕。”
  “陛下言重!臣不敢有任何心思!”太医扑通一声跪下来。
  郁恪握着那人的手,背对着他没回身:“此事你该知道如何处理。朕瞧你医术不错,不必待在行宫了,随朕和国师回宫吧。”
  太医忙跪拜道:“谢陛下隆恩!”
  郁恪摆手,似乎无暇理任何人了。
  太医离开皇上的寝殿时,腿都是软的,走出去的时候,因为眼冒金星,没看清楼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好在有个侍卫站在殿门前,眼疾手快扶住他了。
  “哎哟……多谢大人。我这把老骨头摔一跤就真没了,”太医惊魂未定,抬头一看,是跟在楚国师身边的许侍卫,拱手道,“……多谢大人。”
  庭院幽深,像是在夜里浸染久了,许忆浑身都是寒冷的气息,还夹杂着些鲜血的味道,只是仿佛被掩盖下去了,不仔细闻都闻不出来。
  他好似正盯着某一处看,一眨不眨的,看得很专注,像个伫立已久的的雕像,连伸手扶人都是僵硬的。
  太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疑惑,那儿不是皇上的寝宫吗?国师就在那儿睡着呢。
  此时的行宫,安静无比,万澜俱寂,快入冬了,连虫鸣都消失了。大殿里的门敞开着,灯火辉煌,照出来的光线亮眼极了,内殿却昏暗,透过窗纸的光只有一丁点儿橙黄色。
  太医收回目光,心想,这有什么好看的。灯都只剩一盏了,刚才他给国师把脉时,皇上也没让人点亮,仿佛生怕人瞧见什么似的。
  想到这儿,太医赶紧住了脑。想不得,这可想不得。
  他问道:“大人在此处等国师吗?”
  许忆机械地收回手,眼神还黏在窗户上,好半晌,他才仿佛听到了太医的话,转过头,道:“是。”
  “大人请回去吧,”太医摆摆手,道,“国师身上的春毒方解,身体劳累,已经歇下了。”
  想了想,太医又连忙补充道:“陛下皇恩浩荡,恩准了国师在殿里睡下,许大人不必担心。有何要紧事,明日再禀也不迟。”
  许忆猛地闭上眼,脑侧仿佛有什么在猛烈跳动,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很僵硬:“你是说……国师的毒已解?”
  “是啊,不然老夫也无法站在这里和大人您说话了。”太医擦擦汗,心有余悸道。
  许忆手指一紧,好像骨骼碰撞了下。
  太医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许忆手里握着一个瓶子,道:“大人手里这东西是什么?”
  想到刚才许忆的话,他惊喜道:“大人拿到了解药?”
  “……嗯,”似乎过了很久,许忆才反应过来,道,“千机阁方才配制出来的。”
  太医抚手道:“好啊,大人果真是国师的得力心腹。想来陛下之前其实也能让乾陵卫配制出来……不过国师现下已然无碍,这药可否让老夫拿回去研验一遍?”
  许忆垂眸:“嗯。”
  太医道:“许大人不必过于忧心。国师身体康健,已然无恙,您先回府罢,深秋夜凉,以免感染风寒。”
  “……好。”许忆点了点头,却纹丝不动。
  太医劝不动,叹口气,拿着瓶子要走,却突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一看,是许忆臂膀上的,因为天黑,他又着黑衣,红色便隐藏了起来。
  “哎哟大人,您受伤了,老夫给您处理一下。”太医赶紧放下药箱,道。
  许忆挡住他的手,脸色苍白,道:“不必。”
  太医无法,连连叹气,留下创伤药就走了。
  许忆站立良久,像沉默的石头,臂膀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滑下,滴到地上,慢慢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屋内。
  令人昏昏欲睡的环境里,郁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楚棠的手,时而无声地咧嘴笑,时而抿着唇想要按捺喜意,活脱脱一个喜形于色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嫌这个姿势不好亲近楚棠,郁恪挪开椅子,像个孩子一样,跪坐了下来,手肘搭在床沿。
  楚棠睡着了,那只白皙的手露出来,安安静静躺着,郁恪就使坏,肆无忌惮地,手指在楚棠腕上滑动。
  想起方才风花雪月的美景,他满心都是甜腻的蜜糖。前阵子的苦闷一扫而光,让他整个人开朗了起来,觉得人生都充满了希望。
  楚棠的手很好看,像是从未做过活计、天生就该执笔掌权的,手指修长,皮肤洁白细腻,在夜里都泛着光泽。只有郁恪知道,楚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指腹处微微有些茧,是字写多了、还有练骑射磨出来的。
  黑夜里,郁恪歪了歪头,心想,如果楚棠以后仍想做万人之上的国师,执笔批印,那他就去寻天底下最好的脂膏来,将楚棠的手养得好好的。如果他不想做官,想衣锦还乡了,那他就……就陪着他还乡?
  不行,楚棠应该不会允许,那堆臣子国事也不允许。
  那怎么办。
  郁恪盯着楚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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