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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清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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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得心甘情愿。
  那时他就知道,总还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不会太远,很快很快就能再见面。
  长痕突然笑了起来,眼尾吊起像在怀念什么惦念什么,末了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彻底拽下了裤子。
  说时迟那时快,帐外负责通报的士兵风风火火闯进帐中,焦急慌忙地喊道:“将军!将军!莫川派使者前来……”
  祁水云只感到眼前一花,就被人野兽般凶猛快速地扑倒在简榻上,将厚大的毛皮当作遮盖物一覆顿时把两人都挡得严严实实。
  士兵冲进来看到就是两个交叠的人欲盖弥彰地遮遮掩掩,他就像被摸了脖子的鸡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想脖子一歪就晕过去。
  更震惊的是,他家威武霸气的将军从下面探出头,气急败坏地怒道:“先出去!”
  士兵跌跌撞撞颤颤巍巍爬出了帐内。
  气氛说不出的微妙,祁水云那张冷峻的脸渐渐泛起难堪,默默看向撑在自己身上的人,那眼神如果是刀,他早就千疮百孔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俩都硬了。
  兵戈相接,一触即发。
  长痕没撑住轻轻动了动,祁水云立刻露出要杀人的目光。
  长痕脑子轰鸣着像有泼天巨浪铺天盖地袭来,像有狂风打着旋肆虐身心。
  但他还要表面上羞赧不好意思劝慰着道:“将军……其实不必介怀,只要是男人被这样碰都会……”
  祁水云顿感头疼得厉害,紧绷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和仅存的理智,冷冷道:“趁我现在还没想杀人灭口,马上滚!!”
  长痕微微一笑,直接亮着精神抖擞的兵器滚下床,且还有继续滚出帐外的打算。
  祁水云一拧眉,拍着榻边吼道:“回来!给我穿好衣服再出去!”
  他看着长痕明目张胆地在他眼前晃,简直想把他阉了喂狼。
  长痕出去后,祁水云躺在榻上禁不住怀疑人生。
  十五岁之前没心思碰姑娘,十五岁之后没机会碰姑娘,到了如今,活了这么多年,居然碰一个男人给碰出事儿来了……
  他大爷的奶奶个熊!
  没时间容他反思缓多久,便整理好了仪容,准备去见那个“坏他好事”的所谓的使者。
  “可有谈何条件?”祁水云问着那个前来通报还惊魂未定的士兵。
  “并未……说要等将军……具体详谈。”士兵呆滞着磕磕绊绊回答道。
  临阳关的城楼上,旌旗飞扬,一个清秀的年轻人看样子已恭候多时,望着关外斜阳下绮丽壮美的苍漠独自静静出神。
  一见祁水云前来,礼节没有丝毫怠慢,说出的话也是婉转多思的。
  “祁将军,此种胜景实在使陈某折服,可惜不能为天下人所赏实乃遗憾,这天下,将军虽败犹荣……将军是个聪明人,应当懂陈某的意思。”
  这大漠固然是胜景,能守住这景的祁水云本身自然也是一道胜景,不能被欣赏的胜景便失了存在的必要。
  祁水云眯起了眼,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这是劝降,也是威胁。
  他回头望向城下自己还在忙忙碌碌负隅顽抗的军队,回想起那些萦绕不散的哭声和血肉破碎的声音。
  他若是孑然一身,自然会毫不犹豫拼死抗争,可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抵抗下去他们所有人没有活路。
  不必再有无谓的牺牲了,压不屈的脊梁哪里比活着更重要呢,他们都那样信任自己,总要为他们着想为他们负责不是么。
  “好,我答应。”
  “三日后莫川大营,恭候将军前来。”
  “我要带一个人一同前去。”祁水云的神情诡秘起来,“我想你们也一定会万分恭迎。”
  作者有话要说:
  硬之前
  祁水云:我是直男我怕啥!
  硬之后
  祁水云:他大爷的奶奶个熊!


第41章 苍漠冷月
  临近约定的那天清晨,祁水云看着早早起床正在给他收拾行装的长痕,沉吟着开口:“今日你与我一同前去。”
  长痕动作不停,不动声色地将一把精铁匕首塞进祁水云的行囊中,道:“是,将军。”
  收拾完转过身长痕的视线却定定落在他身上,仿佛打量自己心爱的情人一般,眼里沉甸甸的都是他。
  祁水云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抿着唇不语只是用眼神询问。
  长痕走过来,突然弯下腰双手撑在木椅的扶手上,极具压迫地将祁水云圈在臂膊之间,那种浓烈的汗水和血气混杂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
  祁水云抬眼凉凉地盯着他。
  长痕一笑,手伸向他的头顶道:“将军的冠歪了,长痕给您扶正。”
  他的手指灵活地取下他的箸冠,松开他的发髻,细致地重新给他盘着,他的脸上挂着懵懵懂懂的担忧,小心又认真道:“将军,我听军营里的小哥说今日是他们给将军摆的鸿门宴……将军还是要去么?”
  祁水云眼里微微波动着凝视他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地变化,忽然抓着他的手腕慢慢道:“所以我要带你一起去,你会保护我的,是么?”
  最后一合戴好了箸冠,长痕垂眸:“为了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祁水云松开了他的手腕,“退下罢,去外面等我。”
  长痕低头一声“诺”,转身离开,走至帐前掀帘弯腰便要踏出去。
  背后却猛地一声隐忍许久怒喝:“司清南——”
  长痕眼一闭深吸一口气,行云流水没有一丝驻足停顿地钻出了营帐,好似方才祁水云喊得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他早就知道,这迟早是瞒不住的,他的将军那么聪颖,怎么会看不出?
  是他传信给陈述远,祁水云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他是绝对不会投降的,跟着他的每个人也都是如此。
  明明是想给他一条的活路的,事到如今,却要自己亲手将他送进死局。
  他刚刚还抓着自己问,你会保护我的,是么?
  心里疼得像被利刃绞着,死死纠缠着,难过得快要窒息。
  而帐内的祁水云眉头紧锁着像有什么解不出的难题。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沈烨说得对,他们没有前路也没有退路,但他想赌一把。
  他不是傻子,司清南对他存了什么心思他不是感觉不到,他孤注一掷赌得就是司清南的心。
  他赌司清南不舍得杀他。
  就这样破釜沉舟地疯狂一次。
  祁水云骑上马,又转头俯首看着马下的长痕,默了会向他伸出了手,他背对着清晨柔和的日光,逆光中他张扬的轮廓俊美到虚幻。
  “将军?……”
  “不是还没学会上马么?”祁水云一哂。
  长痕也苦涩一笑,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海市蜃楼散去,谁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一片清明。
  临阳关大开,一行稀稀落落的队伍从中走出,向着莫川的方向走去。
  昨夜下过小雪,关外还没来得及忽如一夜梨花开便一早褪去了薄薄的一层银装素裹。
  而去莫川这一路,地上的雪却还没融化干净,微微还掺杂着凉意,只是浅浅一道关口而已竟也是如此天差地别。
  不知是到了自己的地盘有恃无恐还是被揭穿了无所顾忌,一路上司清南都将祁水云抱得紧紧的,好似抱着珍宝不忍撒手。
  他将下巴搁在祁水云的肩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喃喃道:“将军,我冷,可以靠着将军么?”
  “司大将军何需考虑我的感受,连我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
  “你都知道,还要来送死……”
  “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你玩够了么,你一开始就根本无所谓我是否发现你,甚至都吝啬于伪装,你清楚我们的处境,也知道我们不敢拿你如何”
  祁水云说着,嘴角讽刺地一挑,“你明明知道杀了我是瓦解我的队伍攻破临阳关最好的办法,而你费尽心思留在我身边却没有对我动手,难不成你对我……”
  司清南看上去有些累,打断他:“就是你想得那样,我想让你活着……可你总是不听话。”
  螳臂当车,迟早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要苦苦挣扎?
  “纵你今日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活着出来,除了降你没有第二条路。”司清南收紧了臂,他的胸膛温暖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我答应了,我会降。”
  司清南半晌没说话,抬眼侧目凝视着祁水云,闷闷笑道:“骗子——”
  每一步都算好了的,不会错的,你必须要死。
  莫川城下,陈述远领着两行兵恭恭敬敬地候着,滴水不漏地行了个礼。
  作揖道:“恭迎将军!”也不知到底是在恭迎哪个将军。
  司清南下巴一抬,吩咐道:“摆宴罢,要丰盛些。”
  “诺!”
  祁水云没心没肺道:“司将军看得起我,这送行饭自然是要丰盛些。”
  司清南拉着缰绳的手指泛白,脖子上的青筋爆起,极力在隐忍什么。
  宴席之上,流光溢彩,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祁水云默默喝着酒,好笑道司清南真是走心了,死之前还要演一出欢乐祥和的假象给他看,怎么?想让自己走得安详一点?
  蠢货。
  司清南甚至都不敢看祁水云,他害怕看见他怨恨的眼神,也害怕自己心软。
  眼前突然一暗,司清南抬起头,祁水云就站在自己面前,手里举着一杯酒眼神清明开口道:“我想敬你一杯酒,敬此生不悔遇到棋逢对手的你。”
  烈酒入喉,痛彻心扉。
  祁水云慢慢贴近他,距离很近,四目相视,唇齿之间还有芳醇浓香的酒气,对着他淡淡一笑。
  司清南知道祁水云为何总是不愿意笑了,原来他有小虎牙,笑起来没有一点肃杀冷峻之气,而是天真无邪得像个小孩儿。
  祁水云问他:“司清南,我喜欢你的话,你能不能救救我?”
  司清南还没反应过来,为暗杀信号的烟花铁骑突出般在夜空中炸裂,背后破碎掉落的烟火衬托下,祁水云美得更是惊心动魄,张扬一世。
  他一字一句想要烙印在司清南心底一样,他说:“司清南,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所以救救我。
  司清南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暴躁地吼了一声,一咬牙伸手将他揽在怀里,背对着迎上了本是暗杀祁水云的箭矢。
  锋利的箭头瞬间埋进他的血肉里,噗噗噗另外几支接踵而至。
  司清南竭力压下喉头的腥甜,将祁水云一推,“一路朝北!走!”
  祁水云深深犹疑地回望,见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顿时手脚发凉心生悲恸。
  “对不起……”
  而这晚注定不会平静,莫川大营粮仓失火,将领生死不明,北祁长耀十八骑趁乱突袭带领残余大军一举拿下莫川。
  司清南昏迷不醒,陈述远只能带兵再退十里,狼狈不堪。
  消息传回都城,一时哗然。
  司清南在鬼门关转了一圈,醒来后久久不语,只是无悲无喜反反复复地说着:“骗子——”
  每一步都算好了的,不会错的,却到头来偏偏算错了自己的心。
  可笑可悲,这一次,又败得一塌糊涂。


第42章 苍漠冷月
  援军三日后到达,君上下了死令,这次务必要全歼北祁军。”陈述远扶起司清南,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言不发地给他喂着。
  司清南苦得皱起眉头,惨白着脸虚弱地道:“三日后由我带兵前去,你在此守着后方。”
  陈述远眼连眨都不眨地把碗底的药渣一并灌进他嘴里,冷眼看着他呛得半死不活。
  “司清南,你还没玩够是么,那天发生了什么我看得是一清二楚,你非要最后把命赔进去把整个南黎赔进去才肯停手?”陈述远面无表情着又道:“你和他,是没有结果的,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司清南的脸白得更厉害了,右手虚握成拳抵住唇抑制不住剧烈地咳起来,他的胸腔震荡轰鸣得厉害,他胸腔里的心脏更是震荡痛苦到极致。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这次我会亲手了结了他。”
  “君上下令,将虎符移交给三日后从长耀关赶来的援军将领成连。”陈述远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可惜了。”
  司清南仰面靠着床柱,大口喘息着像是濒危的困兽,久久他开口道:“一切早已成定局,阿远,你说他明知无法反抗为何还是要挣扎?”
  陈述远想起斜阳下那片起起伏伏间广袤绮丽到令一切沉寂的沙漠,和那个同样令人震撼的男人,冷静道:“就如同你明知他危险还是要去试探,他若不是如此倔强又怎会得你另眼相待念念不忘?”
  所以,一旦动了心,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死局……
  蠢货,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祁水云,水云,这样温柔的名字怎么会有这么硬的心肠?
  莫川城中,沈烨放下地形图纸,看着眼前时不时恍恍惚惚的祁水云,重重叹了口气。
  “水云,你不必自责,你不害他他就会害你,你不欠他的。”
  祁水云像是还深陷其中,那个人不顾一切护着自己,当时他眼底的决然和疯狂怎么忘也忘不掉,他怀抱炽热的温度似乎到如今都还在灼烧。
  从来没有人这样护过自己,因为自己足够强大,因为自己无所畏惧,可为什么偏偏就有人为了一句“我喜欢你”,就傻里傻气地拼命把他护在身后。
  司清南,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不必为我担心,有些事我自己慢慢会想通……莫川此地易攻难守,黎国的军队过不了多久定会反扑,那人犯过一次错便不会再犯第二次,这场硬仗势必异常艰难!”
  三日后,大军压境,千军万马,兵临城下,远处天际翻滚着黑云,狂风翻卷着城楼上扬起的旌旗。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满天秋色,号角长鸣——
  祁水云站在城楼之上,铿锵有力的呼喊与多年前大殿之上震慑人心的誓言重叠:“我北祁男儿的热血不洒在任何地方,只洒在战场上!只洒在故乡的土地上!”
  “弓箭手——准备!”
  “沈烨!守住后方!”
  “长耀十八骑随我出城突围!”
  “今日能多杀一人便杀一人,要这泱泱大军血流成河祭我大祁千万亡灵!!”
  “杀——!杀——!杀——!”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大雨瓢泼中祁水云同长耀十八骑以一敌百杀红了眼,血水与雨水混合模糊了视线,被浓腻的鲜血沾透几乎要握不紧手中的长_枪。
  冷兵器不停地刺进血肉之躯再残忍拔_出,即使手臂麻木也不敢有一丝喘息之隙。
  又一次挑开了敌人,挡住了前胸后背的围堵,兵戈锵锵锵撞出火花疾速抵挡。
  祁水云驾马浴血奋战一路冲杀,对身后的十八骑吼道:“分两对向西北撤!引足够多的人过去!”
  西北方是一片连绕的山石坡,入口极窄有进无回,如此滂沱的大雨,一旦引进去山体滑落那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黑风一个惊险的高跨带着祁水云率先突围出去,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引敌深入。
  巨大的轰鸣声,地动山摇,无数的碎石泥土从山顶咆哮而来,携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袭卷所有的生灵。
  成连端坐在大后方,目睹着发生的这一幕,丝毫不为折损了那么多的将士而动容,依旧有条不紊杀伐果断地指挥着战场。
  像是想起什么,指着西北的一片塌陷,脸上的岿然不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某人会不甘心。”
  大雨停歇,大军最终还是冲破了莫川的防线,屹立了几百年从繁华到没落的北祁就此,寿终正寝。
  仿佛不知日月无生无死地过了许久,又像是成为了茁壮而无限蔓延的根系深扎在泥土里,潮湿又温暖,肩上的巨石都劈不开这种眷恋。
  沉寂中,有人粗暴地斩断了自己的根系,扒开了泥土,将他从对死亡的眷恋中揪出,累,真的太累了。
  祁水云再次醒来是被一桶凉水浇醒的,他费力地睁开眼,有两个黎国的士兵站在他面前。
  他身上似乎有几处骨头断掉了,疼痛难忍,却还要被五花大绑着,额角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透着鲜红。
  看上去脆弱得一击即碎。
  营外响起激烈的呼喝声和时不时微弱的闷哼声,接着是拳打脚踢肉_体相撞的声音。
  祁水云被那两个士兵推搡着走出营外,顿时刺目的日光让他两眼发黑晕了好一阵。
  渐渐地,他终于看清他们在做什么了。
  他们将被捆绑的俘虏送上练武场,做活的人肉沙包,直到骨头被碾碎直到血肉模糊才悻悻地停手。
  而台上那个,是他北祁的士兵。
  其他人呢?都死了么?
  忽然的认知让他禁不住冷得钻心,骨头里面都在颤栗发麻。
  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士兵很快被人拖走,而他被人猛地一推推上了练武场。
  原来这也是自己的归宿,像自己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活该是这种下场。
  司清南已经有好几天吃不下饭了,成连那个人不会放一条活口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想,这是祁水云的命,也是他的命,谁都抗拒不了。
  但陈述远说成连这次破天荒地留了几个活口,说是要给全军将士增添一些趣味。
  究竟是什么趣味他并不想了解,但当他看见那个几乎要刺痛他眼睛的人被推上了练武场,成连所谓的趣味让他由心底生出一种恶寒。
  司清南捏紧了拳头,他迟早要弄死那个疯子!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他作为黎国的将军要如何出面救下祁水云?救不了,他救不了的。
  飞沙走石,烈日灼目,高高的练武场上,司清南带着要杀人的怒气阴沉着脸站在祁水云面前。
  祁水云的眼中竟闪过欣喜,继而坦然,最终归于平静。
  “你来了……最终还是你。”他脚步虚浮几乎站不稳,浅浅笑着:“……还好是你。”
  司清南觉得身后中得那几箭又隐隐作痛起来,他现在真的想杀人,想把成连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撕下来,想把他大卸八块生吞活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用心险恶!
  “将军!动手啊!”
  “打啊将军!愣着做什么!”
  “将军威武!打他!”
  祁水云在阵阵呼喝中慢慢走向他,就像在走向对温暖对炙热的眷恋,他的眼神柔情且诚恳,司清南愣愣地看不出真假。
  终于靠近他了,靠近了谁呢,是司清南啊。
  司清南又是谁?我喜欢他么?
  没有人来救我,他们都在等我救他们……
  但他救过我,所以我喜欢他。
  混沌中,祁水云傻傻地想,原来那些俗气的英雄救美就会一见钟情以身相许的桥段,可能是真的。
  人一直都是那么俗气,谁又能免得了俗呢。
  司清南,我想通了,我喜欢你,这次是真的。
  祁水云四肢百骸又开始疼起来,那些巨石似乎砸碎了一身反骨,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想靠着眼前这个人。
  司清南想伸出手抱着他,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是黎国的将军,但他抱着的是自己心爱的人,这有错么?
  他低头想把人整个抱起来无所顾忌地带走,唇上忽地一凉,祁水云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了他。
  台下所有将士皆是一片倒抽冷气声。
  祁水云贴在他的耳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我喜欢你……救救我”
  司清南闭上了眼,猛地抱起他,众目睽睽下带着他走下了练武场。
  就算是你骗我,就算是刀山火海,那我也认了。
  因为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第43章 苍漠冷月
  陈述远沉默冷静地站在榻边看了祁水云很久。
  以俯视的姿态,淡漠又冰冷。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就这样一朝跌落入泥尘,脆弱又不堪,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凌_辱。
  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伸手按了按祁水云起伏微弱的胸膛,又往下滑,说不出粗暴也说不出温柔地扯下他的亵裤。
  依旧是那副万事都滴水不漏的模样俯下_身
  分开他的双腿,疯狂又残忍。
  他想让这个人死,最屈辱最可怜地去死。
  他压着在微弱挣扎的祁水云,脑子里不顾一切疯狂在咆哮着,司清南会毁在这个人手里!他为什么还要活着!他怎么不去死!
  “嘭”地一声摔碎碗的声音,眼前一黑钝疼沿着太阳穴发麻着袭来,胸口又被重重踹了一脚,胸骨似乎都凹陷下去,陈述远被踢出去很远,坐在地上连手指头动一动都觉的骨头在疼。
  司清南盖好了祁水云,暴躁地冲过来又给了他一拳,“陈述远!你个王八蛋你真是疯了!”
  陈述远扯着嘴角笑了笑,吐了一口血在他脸上:“你才是疯了!成连想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可你还是魔怔了一样要救他!……那我只好替你毁了他!”
  “你要是恶心他,你要是不那么喜欢他,那该多好。”
  司清南满脸愠色,像是随时会把他撕碎的狂兽,一脚踩在他的上面,压抑着最深的戾气和杀意:“你为什么要碰他!为什么要碰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动他一根手指都不可以!”
  陈述远蜷起手指忍着痛,嗓子里混着血模糊不清道:“司清南,你会死的……他会害死你的……”
  司清南双眼通红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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