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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清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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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清然摸着下巴问:“玉娃娃你是……第一次?”
  陆朝灵好看的眉眼紧张无措起来。
  岳清然的梨涡露出来,眼睛弯弯,温声细语道;“没事儿,这以后会是常事儿,不用慌张。”
  “为何会,会这样……”陆朝灵的声音变得艰涩起来。
  “昨晚是不是梦见什么了?”岳清然勾着嘴角,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天真地眨了眨眼。
  仿佛一池死水清波被人搅动,陆朝灵狼狈地跳下床冲了出去。
  岳清然默默抱起了枕头埋着脸闷闷地笑出了声,又连着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偷着乐完了就打算下床看看陆朝灵,略略一扫发现枕下露出的书角,也没多想随手就抽出来翻了一两页。
  他知道陆朝灵对情爱的事情很是疑惑,所以喜欢涉猎一些人间话本。
  但这风月气很重的书名,入目精细的插画,看得岳清然一愣。
  两个男人交错重叠的身体,裸…露的躯体,深埋的欲…望。
  然而这仅是开始,岳清然神色怪异地继续往后翻着,一页又一页淫…靡不堪的字眼直撩得人心痒。
  猛地合上了书,岳清然微微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一抬眼,陆朝灵却垂着眼站在门口。
  岳清然若无其事地把书塞进怀里,眼神飘忽地问:“好了?”
  陆朝灵不说话。
  岳清然以为他是害羞,就想说些自己当时的糗事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陆朝灵却突然说:“我的。”
  “啊?”
  陆朝灵抬头看着他,道:“书,我的。”
  气氛似乎更加微妙了。
  岳清然眯了眯眼,试探着问:“玉娃娃,你…喜欢这本书?”
  陆朝灵的手指抠着门边厚厚的竹皮,依旧不说话。
  看见他这模样,心头一沉,岳清然瞬间变了脸色。
  内心世界一阵风起云涌:嗷嗷嗷嗷!玉娃娃原来喜欢这种高难度的!这么可爱我该拿他怎么办!夭寿了夭寿了!
  *******
  岳清然栓紧了绳子,又变着花样打了个漂亮的结,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刚做好秋千上来回荡了荡。“玉娃娃,别只浇那一片儿啊,你得学会雨露均沾啊,对对对,就那片,多浇浇。”
  反复确定秋千够牢固,岳清然跳下去,接过浇水壶将陆朝灵推到秋千上。
  “抓好,别摔下来。”
  “这是什么?”
  “秋千,挺有趣的玩意儿,赶明儿回去给阿里也做个,他准喜欢。”
  岳清然站在后面一下一下推着陆朝灵。
  隔着衣衫,凉凉如玉般的质感渗透进手心里。
  “娃娃,你冷不冷?”
  “不冷。”
  “那你怎么身上总是这么凉。”
  陆朝灵眸色浅淡,眼珠微微一转,道:“凉一点,能活得久。”
  岳清然不知道怎么想起,死人也是像这样冰凉冰凉的,扭过头在心里呸了自己半天,还是莫名有点慌。
  “玉娃娃,我教你能活很久很久的法术好不好?”
  陆朝灵突然松开双手向后躺去,岳清然本来就慌,他这么一闹更加心神不宁了,抿着嘴牙死命抱着他,不敢松手。
  “我本来就能活很久。”倒在岳清然怀里,陆朝灵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脸,很想摸一摸他的睫毛。
  “别闹。”
  “困了。”
  岳清然扶起他,转过身来坐到他旁边,秋千不小刚好够坐两个人。
  “我抱着你睡?”
  “嗯。”
  弯弯的柳树下,岳清然怕惊醒他,一直也没敢动,抱着浑身冰凉的陆朝灵坐了很久,阳光似乏了的油灯,一点一点沉入远山。
  岳清然小心翼翼地把呼吸平和的陆朝灵抱进竹屋里。
  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似乎感到有微微的尿意来袭,踮着脚赶到茅厕,撩开衣袍轻轻吹着口哨。
  正闭着眼酣畅淋漓,脚腕一紧,一只嶙峋的骷髅手破土而出紧紧抓着他。
  岳清然一愣,周围窸窸窣窣得都开始蠢蠢欲动,各种腐烂的尸体拖着烂肉向他涌去。
  一出神没注意尿了自己一裤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黑着脸啧了一声。提好了裤子,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耸着鼻子对着周围的尸体吐出了句。
  “烦!”


第14章 那时少年
  方孟质抱着他家儿子坐在岳清然搭的秋千上傻呵呵地晃悠着。
  小孩子抓着他爹的手指就想往嘴里塞。
  “哎!脏,乖儿子咱不吃这个昂~”
  婴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立马吐奶给他爹看。
  “祖宗呦,怎么又吐了!”
  岳清然撅着屁股在给他的花花草草浇水,听见那边大呼小叫的哀嚎,掏了掏耳朵。回屋拿了几颗蜜枣,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剩下的全递给方孟质。
  “核给剔出来,嚼碎了把上面的糖蜜喂他一点。”
  浅色的糖蜜在小孩的嘴唇上涂了一层,一小点舌尖一卷,就咯咯地笑起来,高兴地手舞足蹈在怀里按耐不住直接给他爹几个巴掌。
  方孟质还在傻乐,眉飞色舞地喊着哎呦我家小子真是活泼可爱呦~
  “小声点,玉娃娃看书呢,让他清净会儿”
  岳清然也跟着逗了会儿小顾安,趁孩子快睡着的时候就抱去给陆朝灵照看。
  然后一声不吭地领着方孟质去屋后。
  “岳小兄弟,今儿叫我过来是又想喝酒了?”
  带路的人沉着脸不想搭理他。
  只见屋后堆着一片成滩的尸骸,破碎腐烂。方孟质倒抽了一口冷气,连眼角眉峰都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别那样看我,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岳清然白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
  “我何时害过他人性命!我做什么了我!”
  岳清然顿时就来气了,道:“您老可真是给我找个风水宝地盖房子,把坟头都推平了的风水宝地!人家可不得找我算账?!”
  看着一愣一愣的方孟质,岳清然叹了口气,道:“得亏我懂点阴阳道,不然现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和玉娃娃的尸体了。”
  盯着那堆不成人形的尸骨出了声,方孟质嚅嗫道:“你说要找好地方嘛,这……这可不就是风水宝地么…”
  岳清然被气得想笑。
  “得了,这事儿我懒得计较了,你也别再想了。”
  方孟质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挖个坑给埋了?”
  “找个坐北朝南的山,在山脚下混着槐树枝一块焚了,完事了将骨灰放在供神的香炉里交给我就成。”
  “怎么这么多讲究……”方孟质小声嘀咕着。
  “嫌麻烦明儿让这些孤魂野鬼去找你!”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做!”
  说完一溜烟儿跑出去利索地扯了个麻袋一口气把那些肉块骨头全部兜起来扛走。
  岳清然转身回屋,小顾安已经在陆朝灵怀里睡着了,他站在门口对着陆朝灵轻轻吹了声口哨。
  陆朝灵侧了侧头,放下孩子给掖好被子,跟着岳清然出来。
  “怎么了?”
  “玉娃娃你放过天灯么?”岳清然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道:“没有。”
  “晚上你自己先吃饭,别等我。”岳清然说着突然手痒地捏了捏他的耳垂,鼻尖又自然地蹭了蹭陆朝灵的脖子。
  陆朝灵不知道想起什么,红着脸退后一步,道:“我知道了。”
  岳清然亲了亲他的后颈,像亲狐狸崽子那样表示疼爱,两人腻了一会儿便放开了陆朝灵,匆匆下山。
  快傍晚的时候,末儿就来接走了小顾安,陆朝灵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书,渐渐暮色四合,累了就回屋里辗转反侧,醒醒转转起身喝了杯茶,又躺了回去。
  他郁郁地想着岳清然的脸,竟慢慢睡着了。
  半夜,似乎是有人在摸他的脸,耳边有人轻轻地唤:“玉娃娃,玉娃娃……”
  “你回来了。”陆朝灵清醒过来。
  “你,你能跟我出来么,我想让你……”
  “好。”没等他说完,陆朝灵就毫不犹豫拉住了他的手。
  岳清然拉着陆朝灵走了很久,一路虫叫蛙鸣,月夜萤火星星点点,扑朔迷离。
  “玉娃娃,你想知道天水宗最大的秘密么?”岳清然紧紧扣着他的手指,没有回过头看他。
  陆朝灵抿了抿唇,今晚的岳清然有些让人说不上来的感觉。
  “生死场,十里荒,三千青石天接水。我们知晓世间所有秘密,活着的人,或是死的了。”拉着陆朝灵的手开始泛起蓝色的微光,那光芒像血液一样在他此刻近乎透明的肌肤下汩汩流动。
  “你——”
  “我们能够造出幻境,看到每个人的来处与归处。人们称那为,生死场。”
  岳清然猛地停下来,慢慢地转过身。
  山巅冷月下,纷纷萤火缭绕中,岳清然蓝色的血液静静蔓延至全身,陆朝灵惊诧的目光与他相对而视,却仿佛撞进了一汪明净湛蓝。
  呼吸一窒,多年后当陆朝灵见到苍茫雪原中的万里晴空,想到的便是这晚,这双叫他永远忘不了的眼睛,如同漩涡,不留意身陷其中便会尸骨无存。
  “怎么了,吓着了?”岳清然转着冰蓝色的眼珠问道。
  陆朝灵敛了敛神色,躲开他的眼睛,道:“只是有点没想到而已。”
  “别怕,嗯…我这样子是会有点怪,但我今晚要造一座特别大的生死场,这事吧挺消耗灵力的,所以我开了禁制能多动用些灵力。”
  “你以后,别让其他人看到你这样子。”陆朝灵带着份执念似的握紧了他的手,沉声道:“会吓到他们的。”
  岳清然冰蓝色的眼眸一垂,捂住嘴突然有点想哭。
  “我这样很……很丑么?”
  “嗯,丑。”
  然后小蓝人就直接扑到陆朝灵身上就是一顿哭哭啼啼。
  “我不管!我再丑你也不能喜欢别人呜呜呜!”
  “你不是还要去带我看什么——”
  正说着,一盏朦朦胧胧跳动着火光的天灯从岳清然的背后徐徐荡起,头顶上黑沉沉的天空延绵至远方化为浓郁的深蓝,天际处隐隐泛起一层白光。
  愈来愈多的天灯次第缓缓升起,仿佛要布满整片黑夜,星火浮灯,静静地闪烁于苍穹之中。
  “北风要来了。”岳清然扶好陆朝灵,望着漫天的孔明灯换上了肃穆的神色。
  苍苍夜色中,北风猎猎起,岳清然祭出了盛放骨灰的香炉,伸手握住一把,站在高峻的山峰上,他身上的蓝光顿时盛得刺目,随即灵力疯狂涌出,北风一吹,沾染了蓝色灵力的骨灰洋洋洒洒地飘向茫茫夜色里,有生命般一点一点落进繁多的天灯中。
  岳清然微微喘着气,侧过头对着陆朝灵道:“抱紧我,这次你要看清楚人间真正的样子,看清楚他们那么痛苦为什么还是要艰难地活!”
  陆朝灵走上去紧紧抱着他。
  再抬头,天地已是变了模样,清透一色天水相接,低头看去不知脚下究竟为天还是为地,静谧安详得像是生命最后的归属地。
  幻境中的天灯一盏一盏燃烧殆尽,化为火焰纷纷坠落,火焰在半空中燃成人影,一缕缕火焰铺开,一段又一段逝者生前的故事也铺陈开来。
  陆朝灵抬头看着那些一点点上演的人间百态悲欢离合,浅淡的眸色也仿佛沾上了火红的惨烈。
  燃烧的灵魂,燃烧的过往,燃烧的执念。
  “天地不言,人为过客,最逃不过的便是执念。他们因机缘而生,却为执念而活。”岳清然咬着牙死撑着最后的天灯坠落,咽下一口气又道:“人就是这样,有了在意的事或人,骨肉都烂在土里却还有执念残留人间,连死后都放不下。”
  最后一盏灯快要熄灭,故事中,雪夜里有个男人靠在一块墓碑前喝酒,摸着石碑泪流满面却笑着喃喃地说,下雪了,你最怕冷了,还好这次不会再怕了,再也不用怕了——
  幻境开始不由分说地分崩离析,一大块一块破碎开,岳清然身上的光芒渐渐敛去,直至完全黯淡。
  北风还在不要命地呼啸,岳清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脑子有些昏沉,想咧嘴对陆朝灵笑一笑,却整个人瘫倒在他身上,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陆朝灵眼疾手快地拢住他的腰,道:“累了?”
  “累得只剩一口气了。”下巴放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说。
  “我背你回去。”
  “别别别,我躺这歇一会儿就成,你先回去,山上挺冷的。”
  “你不想我背,那我抱你。”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先……唉算了,还是背吧。”
  岳清然看着陆朝灵不容置疑的神色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陆朝灵走路很稳,岳清然悄悄捏了捏自家玉娃娃的臂膀,震惊地发现玉娃娃不仅算不上瘦弱,甚至还很结实。
  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陆朝灵问:“那些人执念是都消散了么。”
  岳清然趴在他背上哼哼,道:“嗯,只有如此渡他们,他们才能投入轮回,不必纠缠着永无归期。”
  “他们愿意忘记么?”
  “应当是肯的,哪有人想永生永世折磨自己。”
  岳清然被一摇一晃地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听不清陆朝灵又问了什么,轻轻附和了声:“嗯……”然后就没音儿了。
  万丈红尘中,陆朝灵沾染了一身清风明月,他转过头碰了碰岳清然垂在他肩上的额头,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夜还很长,继续赶路。
  ********
  屋外有小孩子嘻嘻哈哈地笑声,末了还夹杂着几句大人的“小心点”,有那么一瞬间岳清然以为自己还在天水宗里,起床揉着脑袋踱到门口。
  一派和睦融融的画面差点惊掉了岳清然的下巴。
  阿里抱着狐狸在秋千上用力地荡着,司大师兄在后面小心翼翼护着,彦师兄站在一旁温和边笑边问着陆朝灵什么,眼神一飘就瞥见了呆若木鸡的岳清然。
  “泽澈,早啊。”
  阿里一见岳清然,激动地蹦蹦跳跳扑过来抱住他,狐狸崽子也顺势爬进了岳清然怀里,安安稳稳地揣着。
  “师兄,阿里可想你了~”
  “哎不是,你们怎么——”岳清然转了个脖子木讷地问道。
  “来看看你死没死!”司清南随口接了一句。
  “师兄你今早又乱吃什么东西了嘴这么臭!”
  “你皮又痒痒了是不是?!”
  宋清彦无奈地笑了笑,把随时会炸的司清南推到一边,问岳清然:“昨晚造了那么大的生死场,你身体还吃的消么?”
  “你们看到了啊?”
  “那样没命的动用灵力,也只有你小子敢那样玩!”司清南没忍住又蹦了一句。
  “没事没事儿,我身体好得很,这种规模对我来说那是小意思!……咳咳咳”岳清然的身体其实还没缓过来,吸几口凉风就能咳个不停,他捂着嘴涨红了脸咳着,直捶着胸口喘不过气。
  “岳泽澈,好好活着难道不好么?”宋清彦幽幽地问道。
  “哪有那么严重啊……啊呵呵呵”
  阿里松开了岳清然又回到了秋千上,轻轻晃着腿特开心地说:“昨晚的天灯可真美啊师兄!彦师兄看了就说,‘泽澈原来这么会玩呢’”阿里把宋清彦那高深莫测的语气学得十成十,天真地眨了眨眼:“所以我们就来寻你带我们一起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陆大总攻上线!
  然后是很感谢这样抽风的更新居然还有收藏,哎受宠若惊哈哈哈!


第15章 湖面伤疤
  在苏妄的极力推荐下,三人颇有闲情逸致寻了处死念城内景色俊秀之地游玩,一路上程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俩人一派谦谦君子作风,彬彬有礼兄恭弟友地相处。
  对于他们惺惺作态的行为程清里感到既烦躁又可笑,冷笑着一言不发地决定自己先到处溜达会儿,毕竟眼不见为净。
  但只剩二人在一起时,气氛却很是微妙。
  岳清然无声无息地靠着粗竹已经站很久了,触目皆是湖光潋滟绿水青山,如玉的男子在他面前毫不避讳无所顾忌地褪去衣衫,一层一层流光倾泻般铺了一地。
  岳清然丝毫不动容,眼神飘过陆朝灵望着湖面一掠而去的水鸟。
  陆朝灵倒是挑了挑眉却也并没有多言语,转身走进水里洗拭身体。
  某人看了会水鸟就情不自禁地看起了美人,日光曛目,水中的美人儿香肩半露,玉背撩人,周围似乎有水汽升腾,远看朦胧而又迷离。
  哗啦洗拭的水声响了好半天后,岳清然接着目不斜视地看了一场美人出浴,陆朝灵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背上,黑发遮挡下微露的蝴蝶骨,流畅紧致的腰线,阳光下他身上的水珠泛着晶莹打转的光泽。
  他发誓陆朝灵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是打算有骨气矜持地扭过头的!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可耻地将视线停留在那人身上,并且还不断往下移……
  生生咬碎了一口白牙都没能挪开视线!
  “看够了的话,就帮我把你脚下的衣服递来?”美人儿幽幽地开口。
  被发现偷看倒也坦然,捡起衣服一边上前递给他,一边打趣道:“果然今非昔比,如今你这身段啧啧……可都已经精壮到甚过我了。”
  “是么”陆朝灵闻言没有接过衣服,裸着身体反而顺手拽住岳清然的衣襟,用力一扯。
  然而想象中暧昧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陆朝灵撕开他衣襟的手却在轻轻颤抖,眼下是一道狰狞狠戾从岳清然的锁骨漫过肩头的伤疤,陆朝灵手指一顿像怕弄疼了他似的轻轻抚过。
  有记忆呼啸涌来。
  长刀森然挥落,天地一黯,血光四溅,挡在身前满身是血的少年死命抱住他,刀锋入骨,他疼得眼底泛红却还是笑着问他,玉娃娃,你没事吧。
  “你不是最怕丑了么?这疤没有办法完好如初了是么?”
  岳清然抓住他还在摩挲伤疤的手腕,道:“那不怪你,你不必……”
  “不怪我怪谁?别总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累么?”
  陆朝灵拽着他靠近自己,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似是无奈地低叹:“泽澈,你放过自己,好不好。”
  ——“不堪入目。”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陆朝灵头也不抬地伸手夹住了疾速飞向他的石子,手指微微用力便即刻化为齑粉。
  程清里一脸薄怒地站在岸边,他眼里是两人衣衫不整举止暧昧地在鸳鸯戏水你侬我侬!简直世风日下!不可饶恕!
  开过窍之后的程清里,对于这种事情越来越敏感。
  “你们,好自为之。”像是憋了半天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程清里绷着脸冷哼一声,愤愤拂袖而去。
  “总觉得阿里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岳清然呆了呆慢吞吞地说。
  陆朝灵接过衣衫,扬手一披,在岳清然还在纠结的时候已经穿戴妥帖。
  “他年纪还小。”
  “啊?”
  “走吧,回去。”
  那一边,本应该在好好冷静地程清里却在紧迫地追逐着一个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黑影。追了好一阵子,他突然站定抬头望着四周似乎要挺俊入云的竹林,耳廓一动,转身脱手甩剑,剑锋凌厉地穿过碗口粗的竹子,直到在竹林深处似乎是被什么挡住,叮地一声落地。
  “出来!”
  竹林深处慢慢踱出一个黑衣人,黑色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把手中的剑扔给程清里,低着头手里不知捻着什么,不言不语。
  “解释。”狠狠把剑插入剑鞘,程清里觉得自己快失去耐性了。
  “那人吩咐我来保护你。”
  “陆朝灵觉得我需要人保护?”程清里被气得笑出声来。
  黑衣人抬起头,露出一点下巴,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他如此吩咐我便只管照做。”
  “回去告诉他,有些事他永远都无法弥补,让他别再挣扎了。”
  不如就那样认命,谁也别再去伤害谁。
  黑衣人就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黑袍下一双幽深黝黑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他。
  “你一个人不周全。”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握着剑鞘的手指微微用力,语气很是不善,最后一丝也要耐性消失殆尽。
  每每遇到这人,程清里都感觉自己要失控。
  紧接着黑衣人低低笑着,道:“小孩儿脾性。”
  去他妈的仪态端庄,去他妈的隐忍不愠,程清里现在只想把岳清然那“十里清香”的臭鞋塞进眼前这个人的嘴里。
  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你这小孩性子要好好改改。”黑衣人还在不知死活地补充道。
  天水宗上下若有人听到谁用这些字眼形容这位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大长老,怕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小孩子”三个字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
  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
  就在程清里还在敛气沉思是要打折他的腿还是卸了他的胳膊时,那人却猝不及防猛地一个箭步冲过来,快得只看得见破碎的虚影,一刹那来不及退后,长吟剑还未出鞘,就被人硬生生扑倒在地上。
  黑衣人按住他的肩,还未解释,一道凌厉地刃光便从耳侧堪堪划过。黑衣人戾气暴增,双目阴沉地对着面前的虚空出刺拉扯开一道口子,不由分说地将程清里丢进去。
  “你做什么!”
  虚空中撕开的口子卷着狂风一点一点吞噬着程清里,那人的黑袍翻飞,背对着程清里道:“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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