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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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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时,只有你一个人了。”
“怎么可能?我,我拆了鸦,却还活着!那只乌鸦还是我的,表哥?”
“你只是这么介绍,我知道是假的,但是你和他关系很好。其实樱大人想要拆鸦的时候我觉得很没有必要,你表哥对你非常好,肯定不是会害你的样子。只是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自己从哪里认识了一只乌鸦?为什么会和这只乌鸦关系密切?而最后又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拆鸦?
如果按照自己的分析,所有遗忘的东西都和这个人,不是,这只乌鸦有关。那么自己从离开扬粤城之前开始,一直到最后的安庆府,都一直,一直,一直和这只乌鸦待在一起!陆琛的惊讶理所当然,虽然他不是说非常厌恶乌鸦,而是作为一名专业的拆鸦人,都城的执金吾,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和一只乌鸦相处这么长时间。而且在叶纪的描述中,他和这只乌鸦关系还很好!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最后自己与他逃到北国,逃到什么慈济堂,然后又反目成仇?选择了拆鸦?剧情急转直下,陆琛根本反应不过来。
沈兄、慈济堂、三足鸦、被迫拆鸦的拆鸦人、花纹!自己这两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他借由不想一直耽误仲天正事,开始把自己每日的闲暇时间花在了安庆府的资料室里,翻看起之前看过的《地方志》。
短短几行字,陆琛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已经能逐字逐句地背了下来,也没有明白里面讲的东西。
三足鸦,神鸟,白崖寨。有没有可能,自己拆掉的那只乌鸦就是三足鸦?这个想法有些大胆,陆琛却越想越靠谱,不管三足鸦是太阳还是月亮,如果真的存在,那一定是一只很特殊的乌鸦,而向来没有活下来几率的拆鸦,居然被自己死里逃生,不正间接证明了它的非比寻常吗?
他详细地问过叶纪关于自己还在都城时发生的乌鸦夜袭,那些乌鸦正是从北边来的,这里又说三足鸦栖息在白崖寨,自己会不会在白崖寨找到什么呢?陆琛的确很害怕,这种害怕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每次执行任务或者面对危险的时候,他都是果敢决断的那一个,倒不是他武艺高超一定能化险为夷,而是他觉得‘害怕’的情绪百害而无一利,他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影响自己的判断。
可是这一次不同,他的害怕来源于自己的判断。冥冥之中他笃定自己残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他都不敢去想象在拆鸦的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那只乌鸦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又用怎样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他明明已经不记得,可是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以前总觉得,不让他们拆鸦只是为了维持平衡,现在想来这简直是为了保护拆鸦人而作的规定,拆了鸦要么疯要么死,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自己,每日被罪恶感折磨。
要去白崖寨本应先去找樱远之,可是自从叶纪告诉他一切后,他就没有见过樱远之。一来是樱远之很忙,经常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二来他确实在故意躲着他,只要掌握他的时间规律,每次都躺在床上装睡就好。与其说不愿意,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天底下最心狠手辣的杀手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他看见的都是樱远之的好,即使知道他有黑暗的地方,即使知道他冷酷无情,也没有办法像旁人一样恨他惧他。他觉得樱远之不择手段沾满鲜血,可是这个世上谁不是如此,为了生死摸爬滚打,樱远之出身在权利漩涡的中心,就注定了他不能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挣的是皇位,是母族的荣华富贵,更是一线生机。陆琛找不到立场去责怪他,他不应该用安庆府四万条性命去换一个六皇子吗?确实不应该,可是不这么做,死的可能就是孟家十族。
皇权向来是最血腥最无情的东西,古往今来哪一个上位者不是靠着别人的生命掌握大权,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方,陆琛怎么去要求樱远之?
他想去看看白崖寨有什么,也想就此机会躲开樱远之一段时间,他没要办法在他的面前详装镇定,也不想露出马脚让叶纪为难。于是他留下一张纸条,准备消无声息地离开安庆府。
可是在此之前,事情却朝着更加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在自己决定去白崖寨的当晚开始,陆琛发现自己不再作那个不停找人的梦了。虽然一直找却始终找不到的感觉十分不好,但是什么都不找,空荡荡的梦境中他独自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那种无所适从的茫然感让他彻夜难眠。
而醒来的第一眼,他在自己的枕边发现了一只黑色的羽毛。
是那只乌鸦的羽毛,不知为何,陆琛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有这样的想法,他甚至不敢去触碰静静躺着的诡异的羽毛。他沉默地看着它,直到听见门外的动静才回过神来,立刻伸手把它藏在自己袖中。
“少爷,仲天将军来问,您今天出去吗?”
“不,出去。”
陆琛松了一口。
这羽毛从何而来?有人趁睡着的时候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可能,不要说昨夜自己睡得不稳,就算真的睡熟,如果有人靠近,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那么,是那只乌鸦在报仇吗?
陆琛打了一个冷颤,自己拆鸦之后毫发无损,是不是说明其实并没有拆鸦成功,叶纪他们之后也没有找到那只乌鸦的尸体,说不定它用某种方法逃走了。陆琛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自己拆鸦的原因会有什么问题,除了它该死,陆琛不会搭上性命下这个决定。但是同时他又一些惶恐,就像做错事了的人拼命安慰自己没事,却又十分明白自己做错了。
他神情恍惚地过了这一天,到第二夜的时候,他留了一个心眼,特意让自己保持清醒。邪门的是,明明前一晚上还是辗转反侧,这一夜自己简直是瞌睡虫上身,本来不困,闭上眼睛还没有两刻,倦意就一股一股地袭上来,他掐了自己几下之后,就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了,挣扎无望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夜并不是无梦,陆琛梦见自己跳进了一个巨大的水塘中,塘底清亮可视物,周围有一圈蜂巢一样的小洞。他在里面漫无目的地跑动,足足这么跑了一晚上,他醒来的时候都感觉十分疲惫,心跳之快就像自己真的跑了一晚上似的。他听着自己声如雷鸣的心跳声,看见了第二只摆在他床头的羽毛。
又是它。陆琛对于这个看上去无害,但是出现得太过诡异的东西莫名的害怕。它的上面仿佛附载着一个诅咒,诅咒他万劫不复生不如死。陆琛依旧把这枚羽毛收了起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就在他离开安庆府的前一天,他收到了自己的第七枚羽毛。之前的七天,他每夜都会有不同的体验,有时候是独自一人在漫无边际的旷野中,有时候是在梦中打斗奔跑非常疲惫,有时候在梦中大雪纷飞他寸步难行,每一天早上醒来都会有一枚新的羽毛放在枕边。
就在第八日的清晨,他睁开眼睛之前,就已经察觉到周围没有羽毛,而且昨夜一夜无梦,是这几天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日,他浑身舒畅,闭着眼睛享受久违的阳光,那个诅咒,不,那只乌鸦终于放过自己了。可是当下人端着水盆供他洗漱时,他却被水中的倒影吓得连连后退,伺候的人一不留神手中的铜盆‘哐当’水撒了满地
“小的该死,少爷恕罪!”
“你,你,”陆琛惊恐地指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那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倒影中自己的背后怎么会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的,乌鸦翅膀!
第41章 草木成佛
“大人,您,您说我该看见什么?”
陆琛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不正常,反正那人是像看见鬼一样看着他,连被樱远之强制改口的‘少爷’都下意识地变回了陆大人,生怕陆琛这尊阎王一不留神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陆琛却顾不得其他,他慌忙的在房间里巡视一圈,救命一样地把桌子上的铜镜举在自己的面前,他紧紧地闭着双眼,手上地颤抖把他的恐惧暴露无遗。
他想安慰自己,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才会一时眼花,可是连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抖的感觉,却又再无情地提醒他,这是事实。他赴死一般慢慢睁开双眼,然后整个人都呆坐在原地。
是翅膀,一双乌鸦的翅膀,那些羽毛的质感和自己之前收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陆琛的脑海中在呐喊,实际却心知肚明。是那只乌鸦,那只被自己杀死的乌鸦的诅咒,他来报仇了。他死前是有多么地不甘心,陆琛忽然冒出来这个念头,不管他死了还是活着,如此大费周章又诡异非常的报复都让陆琛看到了那只乌鸦的愤恨与怨毒。第一根羽毛、第二根羽毛、第三根羽毛……一步一步,像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既不是血肉模糊也不是龇牙咧嘴,但是他匍匐在地上,用一双灰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盯着这个亲手夺取他灵魂的人,有条不紊地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将他身体里的骨头一截一截敲碎了吮吸里面的髓液。
一股寒凉从陆琛的脚心顺着身体一点一点爬上来,侵蚀他的肉体他的灵魂他的意志,陆琛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害怕过,这种害怕并不是针对某一个具体的东西,而是从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涌出来的感觉。是的,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夺取了一个生灵的灵魂。
陆琛手中的镜子已经在他的脚边碎成几片,他想用手去摸一摸自己背上的翅膀,却使不出力气来。
“少爷?”
侍官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试探着叫了一声,陆琛像是被从很远的地方拉回来一样,木然地看着他。好半天,陆琛才从两人的对视中品出来些东西。
“你,什么都没看见?”
“小的赌咒发誓,小的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那人的的确确什么都没看见,可是陆琛疯魔的样子让他膝盖头软成了一滩泥,伺候这些云上之人,就是把自己的脑袋瓜挂在裤腰带上,可不是得‘不看不听不提’,不要说自己真的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要把自己的嘴缝好塞回肚子里,杀人灭口之事可就在这位大人的一念之间啊!
陆琛心中却无比惊讶,自己背后明晃晃的大翅膀,这人居然没有看见,他努力从那人的脸上瞧出些晲端,可是那人的表情没有一点看到怪物的神情,他心中一动,快步走了出去,院子里有几个小厮和杂役,看见他出来,皆低眉顺眼地对着他施礼,半点异常都没有。怎么回事?陆琛惊慌失措地从自己的院子一路狂奔,冲出衙门,衙门口的大街是安庆府最为热闹的大街,此时正是早市,熙熙攘攘的人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穿过。他勉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着地走进人流。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他只是落入江河中的一滴水珠,连水花都没有激起。人群从他的身旁穿梭而过,陆琛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世间一般,石化在原地。
除了他,没有一个人能看见自己身后的翅膀。
陆琛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他的翅膀,那只乌鸦给自己的翅膀,是给自己的惩罚。
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害怕从何而来,是因为敬畏。出家人慈悲为怀,所怀的慈悲不仅是对人、对动物、对植物,还有一片云、一块石头、一汪水塘,‘草木虫鱼,皆可成佛’,这才是佛教的本源,一个人的慈悲是体现在他对自己以外所有的环境,平等地对待自然中的一切,感恩自己所享有的生命力,明白自己只是大千世界里微不足道地一粒尘埃,与周遭所有的东西共享着这一片天地。
可是人已经失去这种慈悲很久了,他们以为自己是被优待的那一个,逐渐目空一切,妄想自己能凌驾在一切之上,看看他们是如何形容自己不屑一顾的乌鸦?是畜生,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的畜生,所以活该去死。可是人,不也是畜生?不也生出了狂妄自大的心思?是鸟、是人,不过是造物主的一念之间,谁给他们的自信,能够高人一等?
如果说捕食是维持自然界生命生存的基础,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拆鸦’又算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资源领土杀死对方,那么无可厚非,可是为什么要夺取它们的灵魂。是因为贪婪吧,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其实已经超出了界限,可是还想要更多,那些挡在路上的一切都必须被不择手段地除去,不仅要除去,还要斩草除根,除得干干净净,除得永世不得翻身。
不管用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贪婪的面孔,可是内心深处的敬畏是最后的枷锁,因为敬畏生命,所以有愧疚之心,因为愧疚所以心有恐惧,因为恐惧所以生出心魔。
即使自己不知道是如何拆鸦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拆鸦,可是自从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后,他所有的不安和困惑都找到了出口,与其说是那只乌鸦在报复自己,不如说是自己内心的谴责放不下。他看见的翅膀,是那只乌鸦在灵魂被剥夺的最后一刻生出的执念,也是在那一刻被刻在他的骨子里内疚。
如果是这样,陆琛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所有拆过鸦的拆鸦人都没有好下场,那些人也是被自己自责的心折磨着,觉得自己不配为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吧。那么,陆琛转念一想,自己能活下来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拆鸦并没有那么罪恶?虽然这件事情本身是罪恶的,自己也没有逃过愧疚的本能,可是和前人相比,自己只是幻想出一对翅膀而以,而那些人幻想出来的东西一定比自己的可怕成百上千倍,才会让他们连活着都不愿意。
可是为什么没有这么罪恶呢?陆琛联想到叶纪告诉他,自己把那只乌鸦称作‘表哥’,而且叶纪也说这只乌鸦对他非常好,好到他都没法怀疑他会害自己。
慈济堂,自己是在一个叫做慈济堂的地方拆鸦,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这里?如果他和这只乌鸦一同进入了这个地方,起码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自愿的,但是樱远之早早在外面部下拆鸦人以防万一,就说明他是确信这只乌鸦图谋不轨。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反败为胜?不,陆琛灵光一闪,不是自己胜了,而是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拆鸦!是的,他和那只乌鸦一定是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什么,这个东西让他们如同笼中之兽,被困在慈济堂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甚至说,陆琛呼吸一滞,不是被樱远之手下的拆鸦人杀死,就是,被自己杀死。
陆琛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只乌鸦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正面临着无比艰难的决定,拆掉眼前的乌鸦或者眼睁睁看着他被别的人拆掉。最后他的选择是自己亲自动手,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亲自动手?只是为了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友死在别人的受伤吗?陆琛在心底否认了这个想法,他不是那种人,如果退无可退,他也会和对方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更何况外面站着的是樱远之。他不敢担保樱远之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放过那只乌鸦,可是至少也不至于直接下狠手啊。
所以答案是,自己不得不动手吗?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上,这个理由到底是什么?
陆琛立刻想到自己被樱远之拿走的三样东西,会不会其中的一样,就是在慈济堂中发现的东西,就是造成这场悲剧的起源。那些东西必须回到自己手里!可是,陆琛却犹豫起来:他应该直接问樱远之要还是自己偷偷再去找一遍?
如果直接说出来,樱远之肯定以为自己想起了一切,可是他没有想起,而且他确信樱远之也不会觉得自己恢复记忆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追问之前的细节自己答不出来,就会暴露叶纪,如果不答一定会加深樱远之的怀疑。不管樱远之有没有监视自己,陆琛都没有再信任对方的打算,他也不想成为樱远之博弈的棋子。如果偷偷拿出来,那就意味着和樱远之一刀两断,这不是陆琛想看到的,对方对自己有恩,这一点毋庸置疑,他当年虽然不说背信弃义,可是也算是一个白眼狼,现在再让他直接背叛樱远之,他也不愿意。这么说有点奇怪,明明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反而像那个偷东西的人呢?
想到这,陆琛眯了眯眼睛,樱远之要杀那只乌鸦的原因,会不会是他也想找到那样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虫,补了点字。非常厌弃昨天熬夜的自己。
第42章 活着死了
链条,是樱帝想要的;书,是父亲的;花纹,樱远之想要的会是那个花纹吗?假设他们在慈济堂找到的是那个花纹,说明慈济堂和杀死父亲的凶手有关,但是他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更别提和父亲有什么恩怨,但是樱远之也想要,那就是说,樱远之知道父亲之死的□□。
可能吗?不是没有可能,当年被樱远之救走的那个时间段,已经被陆琛自己完完全全的模糊了,除了一道光和一双手,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仔细想来,樱远之的出现确实十分巧合。他怎么知道自己藏在哪里?他怎么知道陆家出事?他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出实情?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这些问题,陆琛不是没想过问他,可是每一次他都能自己琢磨出一套回答,陆节是朝中大臣,满门被灭必然轰动朝野,出动一个樱远之来接手不是不可能;再者陆节生前被樱帝不喜,又因为诸多原因树敌颇多,自己作为陆节唯一的儿子,茕茕孑立孤单形影,能不能长大成人都是问题,樱远之保护自己无可厚非;至于说出实情,对着一个黄口小儿,如何忍心让他知道自己父母家人皆被残忍杀害,虽然后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至少自己还拥有几年无忧时光,用这个来责怪樱远之,未免恩将仇报了。
那是自己想岔了?樱远之想要的是另两样东西?书是《资治通鉴》,陆家被灭后就无故失踪,自己苦寻多年仍然未能找回,一夜之间却成为贴身收藏之物,话说回来在藏书阁找到一本书也并不违和。而叶纪又说里面全是空白,又十分匪夷所思。在陆琛的记忆里,这本书几乎是被父亲不离身的带着,时常翻看,陆节没事盯着一堆白纸做什么呢?要么那本书是个假货,要么就是除了陆节谁也看不到里面的字!等等,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自己也能看见?一本书,只有自己和父亲能看见,会是什么书?陆琛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太乙真人书。这本书一直存在于神话传说中,陆家虽然是太乙门出来的,但是陆节从未刻意提起过,不过没有提起也就是说陆节并没有否认这本书的存在,太乙书由太乙人看,这就说得通了。但是眼见才能为实,陆琛觉得自己的猜测也不太靠谱。
还有链条,樱远之知道那是樱帝在找的东西吗?他问过叶纪,可是连叶纪都是被江也捎带着的,他不可能知道真容,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吗?链条是能证明拆鸦人被迫拆鸦的证据,樱帝要找到它是为了收集证据,还是防止证据流入他人之手?而樱远之想要它,是为了抓住樱帝的把柄,还是想复制一场灾祸。
陆琛心中打了一个突,对啊,如果是樱帝做的呢?都城出现的无名尸被莫名其妙的按压下来,与之相隔千里的上饶出现了一个全是疯掉的拆鸦人的村子,而樱帝派人从那里拿回一个证据。他在强迫拆鸦人拆鸦,陆琛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对于自己背后似有似无的翅膀他还心有余悸,实在无法想象让人无辜遭受这种痛苦该有多么残忍。他是至高无上的君主,普天之下都是属于他的,他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他想让谁为他牺牲就有千万人赴汤蹈火。会是这样吗?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法术吗?而他让这么多人拆鸦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琛儿?”
陆琛一个激灵,才发现街上早已空无一人,而樱远之就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他。陆琛望过去,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看见樱远之,对方每天披星戴月,脸上的疲倦一眼可见。可是除了累,樱远之的眼光中闪烁着某种兴奋,一种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狼看见血的兴奋。陆琛一想到自己背后的翅膀,竟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樱远之苦涩地笑了笑,向他走过来
“下人说你不舒服,怎么站在街上一动不动?”
“我,”陆琛顾左右而言他,看着樱远之背后的大门道。“我可以出一趟远门吗?”
樱远之皱了皱眉头,还是耐心地问他
“想去哪?”
“白崖寨。”
“白崖寨,”樱远之一字一字地重复,半晌才说,“怎么想到去那儿?”
“我在书上看见些东西,而且先前的那场鸦患也是因白崖寨而起,我办事不利,自然要将功补过。”陆琛把自己的脑子找回来,恭敬地说。
樱远之似乎不喜他的疏离,冷着面孔说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较好,若是无聊,就叫仲天陪着你。”
陆琛察觉到樱远之音调中的不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侍卫围住。樱远之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那几人态度无不恭敬,可是陆琛却在一瞬间明白:樱远之要软禁自己。
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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